真宗皇帝
谒诸陵
景德三年八月癸未,诏以来年春朝谒诸陵。初,司天言:岁在酉、戌乃可行。上曰:『朕遵用典礼,意已决矣。』王旦曰:『春候和暖,亦可顺动。惟行宫损坏,更须修葺。』上曰:『如此亦劳民矣。』乃诏所至州县但增饰馆驿,不得更建行宫。侍从臣僚并百司供拟及供御之物,并令减省。
九月甲子[1],诏于诸陵置朝拜行事官斋宫。
十一月戊午,三司请以陕、孟、汝三州正税刍粮输送西路,给朝陵之用。诏不许,但令取给畿县。
十二月,西京父老再诣阙,请车驾朝陵毕临幸。召见慰劳,赐物有差。辛卯,以宰臣王旦为朝拜诸陵大礼使。诏朝陵诸缘路禁乐至礼毕。
四年正月,遣工部尚书王化基乘驿诣河中祭后土庙,用大祠礼,告将朝陵也。甲辰,以知枢密院事陈尧叟为东京留守。乙巳,以权三司使丁谓为随驾三司使,盐铁副使林特副之。丁未,以皇城使、胜州刺史刘承矩勾当皇城大内公事。己未,车驾发京师。庚申,次中牟县,除逋负,释囚系,赐父老衣币。所过如之。甲子,次巩县,罢鸣鞭及太常奏严、金吾传呼。或献洛鲤,上曰:『吾不忍食也。』命放之。丙寅[2],斋于永安镇行宫,太官进蔬膳。丁卯,夜漏未尽五鼓[3],上乘马,却舆辇伞扇,至安陵外,次易素服,步入司马门,行奠献之礼。次诣永昌、永熙陵,又各诣下宫。凡上宫用牲牢、祝册,有司奉事。下宫备膳羞,内臣执事百官皆陪位。又诣元德皇太后陵奠献,又于陵南设幄殿,祭如下宫礼。上每至陵寝,望门而哭。初,有司具仪止常服,上特制素服。礼毕,遍诣孝明、孝惠、孝章、懿德、淑德、明德皇后陵,又至庄怀皇后陵,遂单骑巡视陵阙,以内臣从,及亲奠夔王、魏王、岐王、恭孝太子、郓王、周王、安王诸坟。辰后,暂至幄次更衣,复诣陵奉辞。有司以朝拜无辞礼,上感慕哀切,未忍遽去,故复往焉。及还,左右进伞,上却之。度昭应水,乃许。进至行宫,始御常膳。又遣官祭一品坟、皇诸亲墓。德音:降西京及诸路流罪以下囚,释逋欠,赐畿县民租税有差。官吏应奉者,有司考上课绩。建永安镇为县,改永熙陵副使,守当、都监为三陵副使、都监,度两京及孟、郑州僧道,籍有名者,每五人放一人;不及者每院与一人。
二月戊辰朔,车驾遂如西京。夕次偃师县,始复奏严,上始服靴袍,不举乐。初,朝拜前连日阴晦,及礼毕,天地澄廓,气候晏温,咸以上仁孝之感。龙图阁待制陈彭年请以事付史官及颁一不中外,从之。己巳,至西京,始奏乐。道经汉将军纪信冢、司徒鲁恭庙,诏赠信为太尉,恭为太师。辛未,命吏部尚书张齐贤祭周六庙。诏从官先茔在洛者,赐告祭拜。癸酉,诏就西京建太祖神御殿,又置国子监、武成王庙。甲戌,诏赐酺三日。乙亥,诏罢西京榷酤官卖曲,如东京之制。命翰林侍讲学士邢昺等编集车驾所经古迹。丙子,加号列子为冲虚至德真人。戊寅,刑部尚书、知陕州寇准来朝,召之也。留浃旬,还任。己卯,上幸龙门,睹岩崖石佛甚多,经会昌毁废,皆已摧坏[4],左右曰:『非官为葺治,不能成此胜迹。』上曰:『军国用度,不欲以奉外教,恐劳费滋甚故也。』上因览《西京图经》颇多疏漏,庚辰,令诸道州、府、军、监选文学官校正《图经》,补其缺略来上,命知制诰孙仅等总校之。仅等言诸道所上体制不一,遂请创例重修,制可。辛巳,以唐刑部尚书致仕白居易孙利用为河南府助教,尝令修奉坟茔影堂。上之次巩县也,太子太师吕蒙正舆疾来见,不能拜,命中使掖之以进,赐坐劳问甚久。壬午,幸其第,赐袭衣、金带、器币、药物,上尊酒,悉如宰相例。乙酉,遣宰臣王旦祭告三陵,吏部尚书张齐贤告诸后陵,车驾将还东京也[5]。初,西京父老恳祈驻跸,上因谓宰相曰:『周公大圣人,建都据形胜,得天地正中,故数千载不可废。今但艰于馈运耳。』丁亥,诏应还京扈从军马无得伤残田苗。戊子,诏有司茸周六庙。庚寅,诏河南府置五代汉高祖庙。辛卯,车驾发西京,谓辅臣曰:『归途陵阙在望,虽已遣官祭告,朕岂安然而过乎?』壬辰,上乘马至孝义镇东訾村,设次,与亲王望陵祭奠,近臣于帷幄殿东望拜。每进酒食,上执爵举匕箸,哀感涕泗。甲午,次郑州。乙未,发遣使祀中岳及周嵩庆懿陵。丁酉,发郑州,遣使就赐隐士杨璞(作朴)缯帛,令吏部铨注其子从政近官,以便侍养。
三月己亥,上至自西京。辛丑,诏昨因朝拜分屯近郡禁兵悉召还之。丁未,上谓辅臣曰:『顷者朝陵,车舆所过,并从官给,其不得已,或假借于州县。朕潜遣使询访民间,皆云无所搔扰,此甚慰朕心也。』王旦曰:『朝廷每举大礼,或议巡幸,闾阎小民,无不搔动。比闻群情妥贴,信不扰所至。』王钦若曰:『车驾所至,民但忻闻舆马之声,鼓舞道路,岂复有所劳扰耶?』五月,祠部员外郎、知滑州朱博责授湘阴县令。博去岁上章言朝陵当用寒食,且谒拜邱墓[6],一家之私,不足以动星辰。其所述多厌胜事。至是复言五纬当合于星、张,周分也,请以今夏幸洛都封中岳,至秋乃还。洎朝陵诏下,又言:『昨车驾驻洛止二十余日,还京逾月,乃有中宫之丧。愚言多有预中。』且妄自夸诞,以求信用。上尽出以谕辅臣,王旦曰:『朝陵帝王之孝,岂为私?博言狂妄,可责也。』故黜之。大中祥符元年八月乙巳,翰林侍讲学士邢昺等上《景德朝陵地里》六十卷。诏褒之。
祀汾阴
大中祥符三年六月癸丑,屯田员外郎、知河中府杨举正言:得本府父老僧道千二百九十人状,请车驾亲祀后土。节度使宁王元偓复以为请。上曰:『此大事也。』诏不许。其父老僧道欲诣阙者止之。
七月辛丑,文武官、将校、道释、耆艾三万余人诣阙,请祀汾阴后土。不许。表既三上,八月丁未朔,诏以来年春有事于汾阴。先是,上命陈彭年等讨寻历代修废后土故事,出示宰相,曰:『前史谓郊天而不祀地[7],失对偶之义。朕既升中泰山,脽上之祭,要不可阙,而河中父老亦再有斯请。然封禅甫毕,遽行此礼,得不以地远劳费乎?』咸曰:『陛下为民祈福,不惮栉沐。圣心始定,固已达于神明矣。』上曰:『但冀民获丰穰,于朕固无所惮也。』戊申,以知枢密院事陈尧叟为祀汾阴经度制置使,翰林学士李宗谔副之。尧叟权判河中府,宗谔权同知府;内客省使曹利用、西京左藏库使张景宗、供备库使蓝继宗修行宫道路;河北转运使右谏议大夫李士衡、盐铁副使户部郎中林特提举京西、陕西转运司事。士衡又献钱帛三十万,以佐用度。诏褒之。己酉,发陕西、河东兵五千人赴汾阴给役。庚戌,命翰林学士晁迥、杨亿、龙图阁学士杜镐、直学士陈彭年、知制诰王曾与太常礼院详定祀汾阴仪注。御史中丞兼工部侍郎王嗣宗罢为耀州观察使[8]、知永兴军府兼兵马部署。上将西幸,以京兆重地,思得大臣才兼文武者镇之。诏汾阴路禁弋猎,不得侵占民田,如东封之制。丁巳,诏宝鼎县不得笞箠,人有罪,并送府驱遣。庚午,诏:『如闻汾阴路勾当官除州县供顿外,别取索准备物,宜令一切禁止。』辛未,命曹利用祭汾河。有司定封玉册、玉匮制度[9],庙庭择地为坎,中置石匮,匮方五尺,厚二尺,中容玉匮[10]。刻金绳道三,阔一寸,深五分;系绳处刻深四寸,方三寸五分,容天下同文宝。俟祀毕,太尉奉玉匮置其中。将作监领徒举石盖,厚一尺,系绳填泥,印宝悉如社首封?之制。皇帝省视讫,又加盖其上,封固如小坛,广、厚五尺。从之。乙亥,河中府父老千七百人诣阙迎驾。上劳问之,赐以缗钱、帛。自京师往河中府有二路,一由陕州浮梁历白径岭,一由三亭渡渡河[11]。司天保章正贾周言:『二路岩险湍迅,不若出潼关,过渭、洛二水趣蒲津,地颇平坦。虽兴功,不过数十里。』事下陈尧叟等,请如周所议。而渭水当同州新市镇,多滩碛。自此稍南而西,纡行十数里,狭处可联舟为桥。又洛河上亦为浮梁,直抵河中,复以稠桑,旧路缘崖而南有峭壁,或霖潦多摧圮,乃徙路自灵宝县南入虢州路,至函谷关,与汉武庙前旧路相合。
九月戊寅,诏西路行宫,宜令仪鸾司止用油幕为屋,以备宿卫,不须覆以芦竹。辛巳[12],河东转运使、兵部郎中陈若拙请以所部缗帛刍粟十万转输河中,以助经费,许之。陈尧叟言:『筑坛于脽上,如方丘之制。庙北古双柏旁起堆阜,即就用其地焉。』有司请祭前七日,遣官祀河中府境内伏羲、神农、黄帝、禹、汤、文王、武王、汉文帝、周公庙,及于脽下祭汉、唐六帝,从之。己丑,知华州崔端言父老二千四百余人欲诣阙请幸西岳[13],诏答之。陈尧叟至汾阴,数奏云物之祥。辛卯,群臣诣阁,拜表称贺。壬辰,诏应水陵路运祀汾阴物军士并赐缗钱。初,有司议祠宇之旁难行觐礼,欲还至河中朝会肆赦。于是陈尧叟等言宝鼎行宫之前可以设坛壝,如东封之制。诏如尧叟等奏。
十月,河中府民王沼诣陈尧叟,言五世祖诚在德宗时,夜梦人谓曰:中条山苍陵谷有灵宝真文,以金札之。明当往取。俟天书赤篆出,可用参会。如其言,入谷三四里,夜睹黄光,下有块石,碎之,得黄金一斤,卷帛书取藏于家[14],诚手笔为识。后二百余年,屡经大兵饥,家独无苦。其帛长二丈[15],广九寸。通判曹谷验之,云:『篆文非常体,词类道经。』庚戌[16],尧叟附中使赵敦信入献。以沼为本府助教,赐衣服、银带、器币。陈尧叟又言:解州父老欲诣阙奉迎车驾。诏尧叟谕止之。丁巳,群臣诣阙拜表,贺得灵宝真文。戊辰,命三司使丁谓赴汾阴路计度粮草,寻有诏:谓至陕西薄稔处所输税,令州县勿督以常限。乙亥,礼仪使王钦若言:『准仪注,祀后土地祇礼毕,太尉封玉册于庙庭石匮,百官班于庭中。皇帝谒庙礼毕,至石匮,南北向省视。翰林天文邢中和等请置于前殿西间近北壬地。或不欲神侧兴土,即改后殿壬地。窃详仪注本言封匮庙庭,盖以密迩神明,昭明典礼。若或置之壬地,奉于别殿,纵于事为便,亦在礼非宜。且奠献既周,仍服袞冕,遍历廊庑,以届后庭,往复迂远,旧仪未有。再详画到庙图,未至迫窄。欲望止于正殿栏椐之下奉安石匮,庶令百辟共睹灵坛。』诏付陈尧叟等详定,即请就正殿下安匮,仍设槛护净。奏可。钦若又请车驾所经路坊市三日禁止丧事,从之。
十一月,诏:『将来出西京,经丽景、全耀平头门改乘小辇。其金玉辂、大辇并由城外。』初,有司言至京西具鸾驾仪仗,皇帝乘大辇,而城门卑庳不能容,望高广之。上虑劳人,故有是诏。庚子,陕州言宝鼎县黄河清,遣官往祭,群臣称贺。
十二月乙巳朔,陈尧叟自汾阴来朝,宴于长春殿。故事,内殿曲宴,三司使不预。时丁谓计度粮草还,特召预焉。丙午,宝鼎县黄河再清,经度制置副使李宗谔以闻。上作诗,近臣毕和。乙卯,告太庙,奉天书,如东封之制。丙辰,以资政殿大学士向敏中权东京留守,三司使丁谓为行在三司使,盐铁副使林特副之。丁卯,命签署枢密院事马知节为行宫都部署,昭宣使、长州防御使刘承珪管勾皇城大内公事[17]。上以汾阴展礼有期,诏大官进蔬食,宰相、百官三上表请御常膳,上曰:『太祖、太宗每奉郊禋,皆屏荤茹。朕之祀圜丘,并遵行之,顾外庭不知耳。东封亦自戒途蔬食,无劳固请也。』己巳,作《奉天庇民述》,以谕王旦等曰:『以群情恳悫,许至西京始却肉味。』禁扈从诸色人燔艺道路草木,将有汾阴之役。会岁旱,京师近郡谷价翔贵,龙图阁待制孙奭遂奏疏日;『先王卜征五年,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增修德而改卜。陛下才毕东封,更议西幸,则非先王卜征五年重谨之意,其不可一也。夫汾阴后土,事不经见。昔汉武帝将行封禅,欲优游其事,故先封中岳,祀汾阴,始巡幸郡县,侵寻于泰山矣。今陛下既已登封,复欲行此,其不可二也。《周礼》:圜丘、方泽,所以郊祀天地,今南北郊是也。汉初承秦,惟立五畴以祀天,而后土无祀,故武帝立祀于汾阴。自元、成以来,从公卿之议,徙汾阴后土于北郊,后之王者多不祀汾阴。今陛下乃欲舍北郊而祀汾阴,其不可三也。西汉都雍,去汾阴至近,今陛下经潼关,越险阻。京师根本,未易远离,其不可四也。河东者,唐王业所起之地,唐又都雍,故明皇间幸河东,因祠后土,与圣朝事异。今陛下特然祠汾阴,其不可五也。夫遇灾而惧,周宣所以中兴。比年以来,水旱相继,陛下宜侧身修德,以答天谴,岂宜下徇奸回,远劳民庶,忘社稷之大计,慕箫鼓之盘游,其不可六也。夫雷以二月出,八月入,育养万物,人君之象。失时则为异。今震雷在冬,为异尤甚。天戒丁宁,陛下未悟,此不可七也。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先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今国家土木之功累年未息,水旱作沴,饥馑居多,乃欲劳民事神,神其享之乎?此其不可八也。陛下必行此礼,不过如汉武帝、唐明皇刻石颂功而已,此皆虚名也。陛下天纵钦明,神资睿哲,固当追纵二帝三王之事,岂欲效此虚名乎?此不可九也。当明皇嬖宠害政,奸佞当途,以至身播国屯,兵缠魏阙。今议者引开元故事以为盛烈,乃欲倡导陛下而为之,臣窃为陛下不取,此其不可十也。臣犹惧言不尽意,愿少赐清问,以毕其说。』上遣内侍皇甫继明谕以若复有陈,其具条上之。于是奭又上疏曰:『陛下将幸汾阴,而京师民心弗宁,江淮之众,困于调发,理须镇安而矜恤之。且土木之功未息,而夺壤之盗公行,北寇治兵,不远边境,虽驰单使,宁保其心?昔黄巢出自凶饥,陈胜起于徭戍,隋炀帝缘勤远略,唐祖由是开基;晋少主智昧边防,耶律德光因之谋夏。今陛下俯从奸佞,远弃京师,罔念民疲,不虞边患,涉仍岁荐饥之地,修违经久废之祠,又安知饥民之中,无黄巢之剧贼乎?役徒之下,无陈胜之异志乎?肘腋之下,无英雄之窥伺乎?区脱之间,五天骄之观衅乎?陛下方祀后土,驻跸河中,若寇骑猖狂,忽及澶渊,陛下知魏咸信能坚据河桥乎?周莹居中山,能摧锋却敌乎?又或渠魁侠帅,啸聚原野,劫掠州县,侵轶郊畿,行在远闻,得不惊骇?陛下虽前席问计,群臣欲借箸出奇,以臣料之,恐无及也。又窃见今之奸臣,以先帝寅畏天灾,诏停封禅,故赞陛下力行东封,以为继成先志也。先帝欲北平幽朔,西取继迁,大勋未集,用付陛下,则未尝献一谋、画一策,以佐陛下继先帝之志,而乃卑辞重币求和于契丹,蹙国糜爵姑息于保吉;谓主辱臣死为空言,以诬下罔上为己任。撰造祥瑞,假托鬼神,才毕东封,便议西幸,轻劳圣驾,虐害饥民,冀其无事往还,谓己大成勋绩。是陛下以祖宗艰难之业,为佞邪侥幸之资,臣所以长叹痛哭也。夫天地神祗聪明正直,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安在其笾豆簠簋乎?《春秋传》曰:「国之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固非愚臣妄议也。』时群臣数奏祥瑞,奭又上疏言:『五载巡狩,《虞书》常典。观民设教,羲《易》明文。何须紫气黄云始能封岳,嘉禾异草然后省方?今乃野雕山鹿,并形奏简;秋旱冬雷,率皆称贺。将以欺上天,则上天不欺;将以愚下民,则下民不可愚;将以惑后世,则后世必不信。腹非窃笑,有识尽然。上玷皇明,不为细也。』疏入,不报。
后疏未必即是今年。按:今年九月丙戌,内侍史崇贵言:『经度制置使初至脽上,一鹿自庙中出,如引导之状。』即奭疏所称『山鹿』也。疏又称秋旱久、雷,按:是秋江淮不稔,当以旱故。前疏称震雷在冬,此时上犹未幸汾阴,则冬雷必指今年,故并附此,更须考详。
四年正月,诏:『应汾阴行事官及职掌人敢有懈惰者,勿以赦原。』乙酉,亲习祀后土仪于崇德殿。初,有司详定止习坛上仪。上崇重大祀,乃并庙庭及封石匮仪遍习焉。丁亥,谒启圣院太宗神御殿、普安院元德皇后圣容,告将行也。丁酉,车驾奉天书发京师。日上有黄气如匹素,五色云如盖,紫气翊仗。是夕,次中牟县。戊戌,次郑州,命龙图阁学士陈彭年、待制王曙同详定邀驾词状。己亥,次荥阳县,庚子,次巩县,右仆射、判河阳张齐贤见于汜水顿,侍食毕,即遣还任。辛丑,过訾村,设幄殿,奉置三陵神坐,上靴袍拜哭奠献。是日晴霁,始就次,苍烟白露起陵上,俄覆神幄,礼毕乃散,咸以为上哀惨所感。夕,次偃师县。壬寅,车驾至西京。甲辰,发西京,至慈涧顿,大官始进素膳。夕,次新安县。
二月乙巳朔,次渑池县。丙午,次硖石县。丁未,入陕州。戊申,赐扈驾诸军缗钱。己酉,次灵宝县。庚戌,次湖城县。辛亥,次阌乡县。壬子,出潼关,渡渭河,次严信仓。遣近臣祀西岳。癸丑,次河中府。甲寅,工部侍郎冯起为考制度使,刑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赵湘副之。丙辰,次永安镇,遣近臣祀河渎。丁巳,发永安镇,有黄云随天书辇、法驾,入宝鼎县,奉祗宫。戊午,致斋,召近臣登延庆亭,南望仙掌,北瞰龙门。自宫至脽上列植嘉树,六师环植行阙,旌旗帟幕,相对照耀。郊次,眺览久之。己未,宝鼎县汉泉涌,有光如烛。庚申,群官宿祀所。辛酉,具法驾诣脽坛,夹路燎火,其光如昼。甬道盘曲,周以黄麾仗。初,路由庙南。上以未修谒,不欲乘舆辇过其前,令凿路由庙后。至是,从新路至坛次,服袞冕登坛,祀后土地祇。备三献,奉天书于神位之左,以太祖、太宗并配,悉如封禅之礼。先是,脽上多风,及行礼顿止。司天言黄气绕坛,月重轮,众星不见,惟大角光明。少顷,改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辇诣庙,登歌奠献,省封石匮,遣官分奠诸神。登郧邱亭,视汾河,望梁山,顾左右曰:『此汉武泛楼船处也。 一时之乐,垂于千古。』即日还奉祗宫,鼓吹振作,紫气四塞,观者溢路,民有扶老携幼、不远千里而至者,咸感泣言曰:『五代以来,此地为战场。今乃获睹天子巡祭,实千载一时之幸!』诏以奉祗宫为太宁宫,增葺殿室,设后土圣母像。壬戌,御朝觐坛,受群臣朝贺,大赦天下,恩赐如东封例。河中府特给复一年半;建宝鼎县为庆成军,给复二年;距脽上三里禁樵采;文武官该叙封,欲回授祖父母者听;四品以上官逮事太祖、太宗初潜,或尝更边任家无食禄者,录其子孙;建隆佐命公王将相邱冢,令所在致祭;给西京分司官实俸三分之一;诸处负犯人并部送阙下者,皆刺满面大字,毁形颇甚,尤可闵伤,自今不得更然;律令编敕内条目失于重者,宜令法官详定闻奏,务从轻典;赐天下酺三日,大宴穆清殿,赐父老酒食、衣币。上作《汾阴二圣配飨铭》,《河渎》、《西海》等赞。癸亥,发庆成军,观瀵泉。夕次永安镇,命龙图阁待制查道先还东京,备卤簿仪仗。甲子,河中府,赐扈驾诸军缗钱。幸舜庙,赐舜井名广孝泉,亲作赞。度河桥观铁牛,又幸河渎庙。庙西有西海望祭坛,上顾其坛制非广,令有司讨寻典故增筑。登后亭,见民有掺舟而渔、秉耒而耕者,上曰:『百姓作业其乐乎?使吏无侵扰,则日用而不知矣。』遂幸开元寺、紫极宫、逍遥楼,赋诗赐从臣。召草泽李渎、刘巽。渎以疾辞,巽授大理评事致仕。赐西京、河中府、陕、郑二州缗钱,为宴犒酒肴之费也。乙丑,御驻跸宣恩楼观酺。丙寅,赐亲王、辅臣、百官酺宴于行在尚书省,凡一日。上作《祀汾阴礼成诗》,就宴所赐之。丁卯,赐河中尹、宁王元偓衣带、鞍马、钱百万、银千两,并经度制置使、副、所过州府长吏器币有差。戊辰,发河中府。以寒食,申严火禁。过新市镇,度洛水桥,次严信仓。己巳,次华阴县,幸云台观,观希夷先生陈抟画像。除其观田租。庚午,谒西岳顺圣金天王庙,群臣陪位,庙垣内外列黄麾仗,遣官分尊庙内诸神。又幸巨灵真君观,并除其田租。宴从官、父老于行宫之宣泽楼亭,紫气如龙起岳上。上作《西岳赞》、《仙掌》诗。召见华山隐士陈隐、敷水隐士李宁。辛未,次阌乡县。壬申,次湖城县,宴虢州父老于行宫门。癸酉,次灵宝县。
三月甲戌朔[18],次陕州,召草泽魏野,野辞疾不至。乙亥,幸顺正王庙,作《铁牛》诗。宴从官、父老于霈泽惠民楼,又登北楼望大河,观山川形胜,赐运船卒时服。作题栋间。是日雨,石普请驻跸城中,勿涉泥泞。上作诗赐普,因令扈从至西京。丙子,次硖石县。丁丑,次渑池县。戊寅,次新安县。上之还也,以道远,闵卫士肩舆执盖之劳,多乘马,御乌藤帽。己卯,车驾入西京,赐迎驾僧道绢五百疋。庚辰,上谓辅臣曰:『洛阳宫殿壮丽,然城北地隘,谷洛浅滞,辇运艰阻,谅非久居之所。第因巡幸行礼,暂巡幸尔。然途中屡有甘澍之应,皆夕降晨止,从官、卫士无沾服之患。又农务方兴,耕民瞻望舆驾,欢抃相属。上作《喜雨述怀歌》,群臣毕和。又以知河南府薛映有治状,赐诗嘉奖心癸未,张齐贤自河阳来朝,召之也。甲申,幸应天禅院,赐监修太祖神御殿官及工匠、将士衣服、缗钱,又幸太子太师吕蒙正第慰抚之,赐珍药、御酒、衣带、鞍勒马、金币。陈尧叟、李宗谔自河中府来朝。初言经度祀事,至礼毕,凡土木工三百九十万余,止役军士辇送粮草供应顿递,亦未尝差扰编民。上称善。丁亥,召宰臣遍阅诸殿[19],出御制《再幸西京记》示之。诏所经历代帝王祠庙,并令增茸。戊子,丁谓言有鹤二百余翔天书殿上,又有五百余飞集太清殿。己丑,御五凤观酺。甲午,发西京,次偃师县,舆辇伞盖鸣鞘、警场奏严、金吾喝探悉罢之。乙未,上素服乘马至永安县,斋于行宫。丙申,谒安陵、永昌、永熙、元德皇太后陵,上奠献,悲泣感动。左右初至永昌陵遇雨,有司请徙板位,遥奠于门庑间,上不许,亲涉泥途而进。未明礼毕,复诣四陵奉辞省视,几筵莫酌如初礼。又遍诣诸后陵、诸王坟致奠,命中使遍祭皇亲诸坟,及诣汝州,祭秦王坟。丁酉,次巩县,右仆射张齐贤辞归河阳,赐衣带、器币如侍祠例。戊戌,至汜水县。虎牢关路险,命执炬火以警行者。河阳结采为楼,备乐奏。上以太宗忌辰甫近,亟止之,赐物如例。夕,次荥阳县,改虎牢关为行庆关。己亥,次郑州。庚子,召从官宴于回銮庆赐楼,父老于楼下,不作乐。壬寅,次中牟县。癸卯,次琼林苑,赐诸部署、钤辖羊酒,犒设将士。
四月甲辰朔,车驾至自汾阴。乙巳,赐扈从诸班直、诸军及所经戍兵、铺卒、诸司官缗钱有差,道病死者,悉给其家。己酉,谒太庙,又谒元德太后庙。辛亥,谒启圣院太宗神御殿、普安院元德皇太后圣容。癸丑,诏迎导天书玉辂将士例外别赐缗钱。遣近臣祭谢后土、西海、西渎,又遣官分诣诸陵庙致祭。己未,诏恭上汾阴后土庙额曰太宁,遣中使增葺庙宇,令知河中府周起一月一检校,民庶祈赛,止拜庭中;官吏非祠祭,亦勿上殿。以河中府进士薛南为试将作监主簿,首诣阙请祀汾阴者也。
六年八月丁丑,参知政事丁谓上《新修祀汾阴记》五十卷,编联祥瑞,所上祀汾阴后土坛、朝觐坛、亲奠西岳庙三图及祥瑞图百四十八,置龙图阁下,召宗室、辅臣、两制、尚书丞郎、两省给谏、三司副使、刺史已上观之(系五年十二月丁亥日)。王旦尝言于上曰:『臣顷为大礼使,所奏祥瑞,臣非亲见也,据司天监邢中和状耳。愿令史官并书其实。』
此据《遗事录》附编,联《祥瑞图》下,初不与此相属也。其有无,亦当考。
七年十一月壬辰,户部尚书陈尧叟上《汾阴奉祀记》三卷,有诏褒答。
校勘记
[1]甲子 原本作『丙辰气据《长编》卷六十四改。
[2]丙寅 原本作『丙辰』,据《长编》卷六十五改。
[3]五鼓 《长编》卷六十五作『三鼓』。
[4]石佛甚多经会昌毁废皆已摧坏 此十三字,原本作『石佛会昌殿屋皆已摧坏』,据《长编》卷六十五补改。
[5]东京 原本脱『京』字,据《长编》卷六十五补。
[6]且谒拜 原本作『旦谒拜』,据《长编》卷六十五改。
[7]谓 原本作『为』,据《长编》卷七十四改。
[8]工部侍郎 原本作『户部侍郎』,据《长编》卷七十四、《宋史》卷二八七《王嗣宗传》改。
[9]制度 原本脱『制』字,据《长编》卷七十三补。
[10]玉匮 原本作『五匮』,据《长编》卷七十三改。
[11]三亭渡 《长编》卷七十三作『三停渡』。
[12]辛巳 原本脱此二字,据《长编》卷七十四补。
[13]二千四百 《长编》卷七十四作『四千二百』。
[14]卷帛书取藏 原本作『卷书帛最藏』,据《长编》卷七十四改乙。
[15]二丈 《长编》卷七十四作『三丈』。
[16]庚戌 原本作『庚辰』,据《长编》卷七十四改。
[17]长州 原本作『长洲』,据《长编》卷七十四改。
[18]甲戌朔 原本无『朔』字,据《长编》卷七十五补。
[19]遍阅 原本作『编阅』,据《长编》卷七十五改。
《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的简称。东晋释 慧远撰。为中国早期佛教阐述因果报应论的文章。强调 因果报应是“自然感应”、“必然之数”,是人生的必然规 律,“虽欲逃之,其可得乎?”认为灵魂(神)是因果报应 的主体承受者,由地、水、火、风“四大”结成的形体可不 断生灭,而受报的主体则是不灭的。指出因果报应由人 们的无明和贪爱所引起,是自作自受,无外来的主宰: “心以善恶为形声,报以罪福为影响。本以情感而应自 来,岂有幽司?”认为超脱因果报应支配的关键在于反 心,反心就是“冥神”,即停止精神活动,求得精神解脱。 此文载《弘明集》卷五。
《沙门不敬王者论》全一卷。略称不敬王者论。东晋慧远(334~416)撰。论述沙门不须礼敬王侯之理由。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二册弘明集卷五。东晋时,鉴于太尉桓玄之压迫佛教,佛教教团乃发表宣言,认为佛教教团应处于国家权力之外,然同时代之车骑将军庾冰则主张佛教沙门应对王者礼敬。安帝之际,桓玄支持庾冰之论,谓佛教教团应从属于国家权力之下。本书作者则本佛教徒之立场,主张沙门不必礼拜帝王。在印度佛教之理念中,在法(真理)之前,不论帝王或沙门一律平等;法即是不变之真理。此一观念于佛教传入我国后,因佛教势力之逐渐强大,而形成国家权力与佛教理想之冲突。作者于本书序论中叙述其撰述理由,其次再从第一‘在家’、第二‘出家’两篇中论述佛教出家之本质,强调出家者之生活必然超越世俗生活。第三论‘求宗不顺化’,谓求佛道者,不应随顺世俗,而须否定世俗之生活。第四论‘体极不兼应’,谓体得佛法者,不应再顺应世俗。第五论‘形尽神不灭’,谓肉体终将一死,而精神永不灭绝。于本书中,显示佛道之追求者坚守宗教真理,对于世俗之权威丝毫不让步,然此一思想随时代之变迁而逐渐步上妥协迎合之道。唐朝彦悰根据本书而将历代之不拜论集录成‘集沙门不应拜俗等事’一书,共六卷
《九转灵砂大丹》九转灵砂大丹,撰人不详。似出于唐宋。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此书言炼制九转灵砂大丹之法。先作准备:将水银、硫黄炒研成青金头末,造炉铸鼎,升砂煮砂,用花银作银珠子。准备完毕开始炼九转丹。第一转先以银珠与煮过灵砂配合成药头,人炉固济,升火伏炼而得初真丹。然后以前转所炼丹药为料,再加砂添汞烧炼。依次得到第二转正阳丹、三转绝真丹、四转灵妙丹、五转水仙丹、六转通玄丹、七转宝神丹、八转神宝丹、九转登真丹。书中详载各转所需药物及入药烧炼方法。据称从第五转起,所得丹药可点汞成金。至九转丹成,服之可以升仙。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金朝道士默然子刘通微撰。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以五言颂诗注解《清静经》。注文融合道禅,以澄心遣欲,清静常寂为宗旨。劝人去贪嗔痴,修戒定慧,则六欲不生。法界宽广。
《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凡三十卷。唐代菩提流志译。又作不空罥索经。说不空罥索观世音菩萨之秘密修行法门。分七十八品。今收于大正藏第二十册。不空罥索咒经(隋代阇那崛多译)、不空罥索神咒心经(唐代玄奘译)、不空罥索咒心经(菩提流志译)、圣观自在菩萨不空王秘密心陀罗尼经(宋代施护译)等,皆出自本经卷一母陀罗尼真言序品。不空罥索陀罗尼仪轨经二卷(唐代阿目佉译)则出自本经之母陀罗尼真言序品、秘密心真品、秘密成就真言品等。又本经经文与大日经相类处颇多,由此推知,大日经之编纂与本经亦有关联。
《静庵文集》近代王国维诗文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自辑其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所著哲学、教育等论文十二篇及光绪二十四至三十一年诗五十首而成。内容较多介绍康德、叔本华及尼采的哲学思想,并以此为据批判程朱理学,认为理只有理性和理由二义,皆主观上之物。《红楼梦评论》为以哲学观点评论文学作品的开端,对后来的《红楼梦》研究有很大的影响。《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学说》论述科学与艺术的区别,持超功利主义艺术观。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使人求得暂时的解脱。此论集反映了作者的哲学思想和艺术观点。清末曾列为禁书。光绪三十一年出版于上海。收入商务印书馆《海宁王静安先生遗书》。
《太上洞神五星赞》太上洞神五星赞,原题张平子(东汉张衡)撰,疑为南北朝或隋唐道士所作。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为天文星占之书,观察木、火、水、金、土五星在二十八宿中运行情况,以占验灾祥吉凶。又叙述禳解灾祸之法,有施舍、修德、设醮,转诵金简玉经等方法,谓行之可逢凶化吉。经名「五星赞」,应为「五星占」之误。
《二程外书》南宋理学家朱熹编纂的程顥、程颐讲学语录。12卷。 成书于乾道癸巳 (1173年) 元月。《二程遗书》 皆门人当时记录,而于二程之语则有所遗漏,朱熹于是取诸人集录参照删削,得此12篇。凡采朱光庭、罗从彦等7家所录,又胡安国、游酢家本及建阳大全集印本3家,又传闻杂记,共152条,以补《遗书》所未备,均以 “拾遗”标目。自谓取材较杂,真伪相间,不如《遗书》之精审,故称为《外书》。此书虽“记录未精,语意不圆”,但“其言足以警切学者”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92) 。认为 “穷理、尽性、至命,一事也,才穷理便尽性,尽性便尽命”(《二程外书》卷11)。主张“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为学本” (同书卷1) 。是研究二程思想体系的重要著作。《四库全书》收录。另有《河南程氏全书》,《西京清麓丛书正编》、《洪氏唐石经馆丛书》、《四部备要》收录《河南程氏外书》。
《道德真经颂》道教经籍。题“茅山蒋融庵撰”。分81章,以七言诗颂解《道德经》,但不引原文。其注完全脱开了《道德经》辞句。劝人无心,不著名相,超然物外修大道。作者为茅山道士,全书以诗歌唱颂形式注解《老子》。经总序颂云:“紫雾光中信息通,聊将黄叶玩儿童。若拘语句明宗旨,辜负当年白发翁。”认为要理解《老子》的主旨,不在于字句的训诂,而在于靠直觉去“悟”。又第一章颂云:“绵绵密密绝胚胎,动着尘埃拨不开。今日为君通一线,一齐吹向此门来。”以气喻道,以胚胎喻人心。道无所不在又无可捉摸,人心中也有道在,只是被后天尘埃埋没,故不能得道。只要清静修炼,便能拂去尘埃,直见本心,独得妙悟,如风过穴,豁然贯通。可见南宋茅山道已深受禅宗顿悟说的影响。其诗颂注解形式在道教经典注疏、弘传中亦别具特色。
《明真破妄章颂》题“虚靖张真君著”。虚靖即第三十代天师北宋张继先。“玄”字不避讳,疑为元人依托。七言绝句43首。述雷法。以心为玄关,述先天祖炁和真阴阳,批评其它雷法皆为妄。
《道德篇章玄颂》题“新授郢州防御判官将仕郎试大理司直兼监察御史宋鸾”序,称宋鸾撰本颂。“匡”字缺笔,宋鸾盖北宋人。以七言韵语注《道德经》81章大意,摘引《道德经》部分词句。颂文内容强调虚静并主张修炼长生。
《庄子内篇订正》经名:庄子内篇订正。元人吴澄撰。二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
《文始真经注》一名《文始真经直解》。道教经籍。南宋牛道纯撰。9卷。前有《关尹子》传略、《文始真经直解跋引》。以月照千江、因指见月的比喻来解说不可思议、不容言说的奥秘。以妙有真空的思想注解《关尹子》,每句都注,颇为详明。
《二程遗书》理学著作。宋程颢、程颐著,朱熹编。是程颢、程颐门人所记其师讲学的语录。二十五卷,《附录》一卷。二程死后,所传诸家语录散乱失次,并且各以己意,不能统一。朱熹家藏旧本,皆著当时记录主名,语意相承,头尾相贯,未经后人之手,最为精善。后又以类访求附益,略据所闻岁月先后编次,并以“行状”之属八篇为《附录》。该书是二程门人耳闻目睹二程嘉言善行的记录,真实地反映了二程人性论、天理论、本体论、格物致知论等思想体系。
《茅盾散文集》散文随笔集。《茅盾散文集》毕竟是作者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它是散文和杂文的结集。作者说,这些文章是被“逼”着写的,收集起来出版,也是因为书店要稿子,“拿这些来充数”的。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本好书,在30年代产生过影响,也奠定了茅盾作为散文家的地位。郁达夫曾说: 茅盾的“观察的周到,分析的清楚,是现代散文中最有实用的一种写法,然而抒情炼句,妙语谈玄,不是他的所长。”到30年代,茅盾真正地按郁达夫的说法,“利用他之所长而遗弃他之所短”,写作了不少速写和随笔,成就了作为散文家的茅盾。待到1935年12月,茅盾编了散文的自选集《速写与随笔》,由开明书店出版,被列为“开明文学新刊”之一种,可见其成绩之斐然了。
《文始真经言外旨》道教经籍。南宋陈显微撰。9卷。《文始真经》即《关尹子》。作者认为老子之道,不可言说。而关尹请老子强为之说,必然言未尽意。关尹当为老子第一弟子,述成此书,以披露《老子》奥旨,其文可贵,然文约义丰,后世难知,故再阐述关尹之意。又认为《文始真经》九篇排列的次序,是说明“一化为九,九复归为一”的意思。作者弟子称此书“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故名。
《不空罥索毗卢遮那佛大灌顶光真言》一卷,唐不空译。自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之第二十八卷抄译者。世所谓光明真言,即此中之陀罗尼也。
《不动使者陀罗尼秘密法》一卷,唐金刚菩提译。明使者即遮那化身,能满种种愿,及证无上菩提.
《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译曰步掷。金刚神之名也。有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一卷。
《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全一卷。为唐代不空(705~774)所译之密教经典。又作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毗沙门随军护法真言。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本书乃叙述毗沙门天诸种成就法、毗沙门天王之咒及画像法、根本印、吉祥天女印、赞等,并引用四天王经,列举其念诵法及解秽陀罗尼。又其中诸成就法一段与多闻天王陀罗尼仪轨为同本异译。
《冰揭罗天童子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内容述说冰揭罗天童子之念诵法、造像法、陀罗尼法、印契等。
《燕都日记》《燕都日记》系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三月以后冯梦龙的日记。日记环绕李自成进攻燕都,明王朝灭亡之故实,带及许多方面有关实况,其中若干细节,为一般正史所未详。
《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汉传因明著作,唐慧沼著。该著是对商羯罗主《因明入正理论》要义诠释的汇集,对《因明入正理论》解题目在《大疏》五解的第三解下更助二解。对“能破定非似立、似破”、“本欲成法依有法,不欲成有法依法”、“显因同品”等作了专门的阐释。现存于日本《续藏经》第一辑第八十六套第五册,商务印书馆1923年影印出版。
《苕溪渔隐丛话》南宋胡仔编。10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84年版。该书是在《诗话总龟》影响下编辑的,两者是姊妹篇,集中了北宋以前诗话的精华。在编排体例上,以人为纲连类而及,对一些琐闻轶句采取分类附录办法,眉目清楚。凡属大家,均出其名,以年代为先后,把作家与作品、作品与本事有机地组织在一起,使文学流变的脉络清楚地呈现出来。于记事之外,兼重品评,学术性强。作者阅读面广,对于所辑录的材料经过严格选择,附有案语评议,申明自己的观点。纵横比较,眼界开阔。如论杜甫的诗学渊源、《杜鹃行》等,都能在充分引证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再提出自己的更为深刻、全面的看法。对杜诗出典、乘槎典故、韩愈《听颖师弹琴》、王建《宫词》中他人误入之作的探讨辨析,亦具此特点。这些问题往往是长期以来聚讼纷纭的公案,作者把主资料收集在一起,对研究者十分有用。作者独特的批评眼光还表现在能总结、点明诗歌本身的特殊规律,如对杜甫律诗变体、律诗扇对格的界定、分析皆令人信服。书中还经常引用三山老人(作者的父亲》语录评论某一诗人或作品,亦多精见,如论杜甫五言排律腾挪跌宕的格局、论《同诸公登慈恩寺塔》的深刻寓意等等。作者论诗,推崇李杜,认为他们都是集大成者。此外还收有
《因明义断》佛典注疏。唐慧沼撰。一卷。是《因明入正理论》的论释书。旨在辨析诸家有违本论宗旨的言论,同时宣扬初祖窥基之说。慧沼另撰有《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一卷,阐发本书未涉及的论点。见载于日本《大正藏》。
《薛氏集异记》小说。唐薛用弱撰。二卷,又作一卷或三卷。用弱字中胜,河东(今山西)人。长庆、太和时曾任光州刺史等职。是书所记多为隋唐时奇闻异事,主人公多为士人、诗家、释道者流。故事情节完整,亦较曲折,有形象刻画,叙述颇具文采。如王积薪妇姑对弈、狄仁杰赌集翠裘、王维奏“郁轮袍”曲、王之涣三诗人旗亭画壁诸故事等等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宋北印土沙门施护等译,佛在祇园,因胜军王请问,为说往昔修布施行。从王顶生,乃至统四大洲,诣忉利天,总经一百十四帝释谢灭。
《四分戒本疏》又名《四分律戒本疏》、《四分戒疏》。佛教戒律注疏。作者不详。或首题:“沙门慧述”。四卷。北图有藏12等三十七号,其中不少卷子首尾可相接。英法等国藏有S.1144、P.2064等近二十号。《敦煌劫余录》谓:此文“与唐法砺所撰之《四分戒本疏》互校,文句虽有出入,意旨要自不殊。考《续高僧传·法砺本传》:‘讲律临漳,休与有功。’《慧休本传》亦云:‘尝听砺公讲律。’此疏或即慧休法师听讲时笔录。而今藏本殆后人依据慧师所录,增益而成耶?”此文分门与法砺疏同,内容亦较接近。但沙门“慧”是否名“慧休”,或“慧述”本身即为人名,待考。此文与法砺疏是何关系尚需研究。历代大藏经未收,日本《大正藏》将卷一、二、三等三卷收入第八十五卷。
《性命古训辨证》傅斯年著,1947年商务印书馆版,分上下2卷,共22章。辨证了周代金文中生、令、命三字之统计及字义;《周诰》中性字、命字;《诗经》、《论语》、《左传》、《国语》中之性字、命字;告子、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言性之本原及区别;生字与性、令、命诸字之语言学关系;阐释了周初人之帝、天、天命无常之义;诸子天人论道源;自类别的人性观至普遍的人性观;《墨子》非命论;汉代性之二元说,理学之地位。本书是为辨证阮元《性命古训》而作,对研究中国伦理学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大乘四法经释抄》大乘四法经释抄,一卷,佚名,编号二七八四。
《庄子解》解说《庄子》一书的著作。中华书局1964年本,1册,33卷。王夫之著,王敔《增注》,王孝鱼整理。此书说解《庄子》,注重其思想内容及方法。每篇之首,冠以篇解,综括全篇大意。每段之后,加以解说,以描述庄子的思维过程。王氏认为《寓言》和《天下》乃全书序例,非庄子本人不能写出,内篇亦出庄子之手。对杂篇《庚桑楚》尤为重视,以为庄子基本思想已囊括其中。《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定为赝作,屏不解说。至于各篇中单词句义,也往往有新的解释。此书评《庄子》,志在除去前人以儒佛两家所作的附会,还其历史本来面目,同时还隐为指出其局限。王敌对本书的《增注》,引用古今各家之说颇多,对明代名著,亦偶有采录。此书整理时用金陵刻本作底本,参校湘西草堂本。书前有点校说明,以及清王天泰、董思凝的两篇序言。
《论道》哲学著作。金岳霖著。为作者建构自己哲学体系的本体论著作。除绪论外,分8章。书中所说的“道”,既源于中国传统哲学,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如老子所说的道是“先天地生”的“万物之宗”,而金氏的道主要是指宇宙万事万物川流不息运动变化的根据、历程和规律。同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家休谟《人性论》混淆理与势、否定客观规律的教训,认为“理有固然,势无必至”,因而从本体论上解决了被休谟动摇了的科学理论基础问题。所以作者认为,他的“道”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论道》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6页)。作者认为,世界上存在三大文化区:希腊、印度和中国。“每个文化区有它的中坚思想,每一中坚思想有它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同上书第16页)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是道,中国思想与感情两方面最基本的原动力也是道。作者以道作为他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说明他要发扬和继承中国文化的传统精神。书中把逻辑分析方法应用于哲学研究,在旧中国亦开风气之先。本书由商务印书馆1940年出版,1987年重印。
《新庵译屑》《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署“上海新庵主人译述”。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吴趼人应周桂笙(即新庵主人)之请,为之编辑并作序。并将周桂笙原为《知新室新译丛》所写《弁言》置于卷首。但当时并未以单行本出版。吴趼人去世后,周桂笙大约又增加了若干篇目,计得九十题九十四篇,与其所著《新庵随笔》合编为一册,合称《新庵笔记》,其中卷一、卷二为《新庵译屑》上、下,卷三、卷四为《新庵随笔》上、下,并增任堇《序》一篇,于1914年8月由上海古今图书局出版。 《新庵译屑》所收作品来自四个部分: (一)《知新室新译丛》,共计二十篇,全部入选《新庵译屑》。 (二)《新庵译萃》,共计六十七篇,入选《新庵译屑》者五十九篇。 (三)《自由结婚》,同题四篇,均入选《新庵译屑》。 (四)散作十题十一篇,除《俭德》一篇选自《新庵随笔》外,未见在报刊上发表,可能是周桂笙新增译作。 在《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译作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二篇。此外,原《新庵译萃》中有一篇《欧洲糖市》,也附吴趼人的评语,而《新庵译屑》漏收,今为之补入。如此,《新庵译屑》总计为九十一题九十五篇,其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三篇。
《律戒本疏》律戒本疏两种各一卷,一,首缺,北周玄觉题记,编号二七八九。二,首缺,西魏昙远题记,编号二七八八。
《先秦学术史》收录傅斯年有关先秦学术研究的相关内容。主要内容包括:战国子家叙论、与顾颉刚论古史书、论孔子学说所以适应于秦汉以来社会的缘故、战国文籍中之篇式书体等内容。
《律杂抄》律杂抄,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〇。
《小经理》现代短篇小说。赵树理著。沈阳东北新华书店1948年8月初版。列入“大众文艺小丛书”。作品描写了解放区供销合作社新旧人物矛盾和斗争的故事。三喜“从小就是个伶俐的孩子”,但是“因为家穷”,“没有念过书,不识字”,“长大了不甘心,逢人便好问个字”,“也认了好几百”。1942年减租减息后,他在与合作社旧经理、原来的高利贷者张太的斗争中,表现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群众推选他任合作社经理。当上经理后,三喜暗下决心刻苦学习,克服缺少文化的困难,掌握了合作社的业务知识,战胜了思想上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掌柜王忠的捉弄和刁难,如磨洋工、装病等,办好这个小小村的合作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经理。小说以通俗、形象的语言,简短的篇幅,表现了合作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
《陶甓公牍》晚清徽州知府刘汝骥所编撰,清宣统辛亥(1911)夏安徽印刷局校印,刘汝骥在晚清新政时期组织对徽州进行社会调查的文献汇编,凡十二卷:卷一“示谕”;卷二至卷九“批判”,包括吏科、户科、学科、兵科、刑科、工科、宪政科等;卷十“禀详”;卷十一“笺启”;卷十二“法制科”,包括民情习俗、风俗习惯、绅士办事习惯等。内容涉及晚清徽州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极具史料价值,是研究晚清徽州乃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型、民众生活及社会变迁等翔实而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实干家潘永福》赵树理著。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4期。取材于真人真事的传记体小说。潘永福是山西沁水县农民出身的干部,参加革命前热心为群众办事,又有熟练的生产技术,深受群众爱戴。参加革命后当了农村干部,始终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作品着重表现他在1959年和1960年办农场、修水库等工作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作风。尤其在经营管理上,讲究实际,精打细算,管理有方。作品选择人物一生中的若干典型事例,热情歌颂了对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高度责任心的无产阶级实干精神,是对当时“浮夸风”的有力批判。小说一发表,是一篇切中时弊、醒人耳目的优秀之作。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一。
《地持义记》佛典注疏。作者及原经卷数不详。似为五卷。首残尾存。尾题“《地持义记》卷第四。沙门善意抄写受持流通末代。”是对北凉昙无谶译《菩萨地持经》的疏释。现存残卷自卷七“云何菩萨四无碍慧”疏释至卷八《法方便处菩萨相品第一》末。因卷一佚亡,故科分不清,但释义精辟扼要,研究者或谓作者受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影响。据《新编诸宗教藏总录》,隋慧远撰有《地持经义记》十卷,今唯存三卷,已编入日本《卐字续藏》,但与此《义记》不同。历代大藏经未收,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三部律抄》三部律抄,一卷,首缺,旷许题记,编号二七九三。
《后山谈丛》四卷。宋陈师道 (1053—1101)撰。陈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彭城 (今江苏徐州)人,博学精深,熟通诸经,喜作诗,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来、晁补之、李荐并称“苏门六君子”。由苏轼等荐为棣州 (今徐州)教授,徽宗时,官至秘书省正字。著有《后山集》、《后山谈丛》、《后山诗话》传于世。此书陆游《老学庵笔记》疑为后人伪托,或以为是其少时所作。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考证: 陈师道《后山集》前,有其门人魏衍附记,称 《谈丛》、《诗话》别自为卷,故此书确为陈师道所作。此书所记皆宋代政事、边防、朝野琐事、文人轶闻等,共二百七十一条,对研究宋史有一定参考价值。文笔简洁高古,颇具文学性。有 《四库全书》本、《宝颜堂秘笈》本、《学海类编》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后山集》后附刊本。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李伟国点校本,与 《萍州可谈》合刊。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天竺沙门阇那多迦译,范仲淹序,其内容乃十六国大阿罗汉为摩拏罗多等诵佛说因果识见悟本成佛大法之颂偈颂皆押韵语义俱妙。经首有对“因果识见”的题解:因者因缘;果者果报;识者识自本心;见者见其本性。若因缘有善果报有福则自识其本心见其本性使万法不生当得成佛。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又作大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无障碍经、莲华三昧经。收于卍续藏第三册。本经系以密教观点来解说妙法莲华经,全经以金刚萨埵之请问及大日如来之答说形式所成。其内容,初举‘归命本觉心法身’等二颂八句之本觉赞;此赞偈颇为著名,被视为古来三世诸佛随身之偈,又为一切众生成佛之文。次述法华经二十八品中之前十四品以文殊为本尊,后十四品以普贤为本尊之义,并阐说五重、九重之普贤。其后又于方便秘密三摩耶品、见宝塔秘密三摩耶品等诸品之中,分别宣说‘十如是’与‘八叶九尊’之配当方法、宝塔与法华经根本一字阿字之深旨、提婆达多之本源、龙女及草木成佛之密咒、久远实成如来之尊形、心真言、住所,与常不轻菩萨礼拜之意义等。
《甲申纪事》记录明末史事的丛刻,又名为《甲申纪闻》。明代冯梦龙辑。共十三卷,附录一卷。五月一日,清军进占北京城。紧接着,明朝残余势力又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在南京建立了弘光小朝廷,史称“南明”。同年九月,“九王子”顺治帝从沈阳迁至北京,将北京定为清朝首都。从此,开始了清王朝将近二百七十年统治中国的历史。关于这一年的史事,有许多文人墨客对其挥毫泼墨,有的记叙当时事变的过程,有的记录明亡时诸大臣的各种言行,还有的搜集各种轶文怪事敷演为文。冯梦龙的《甲申纪事》便是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稗乘稍加编辑而成的,当然,其中也有两卷是作者自己的创作而成的,如第二,第三卷。
《书集传》《尚书》学著作。宋蔡沈所作《尚书》注本。六卷。蔡从学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书,故书中不少地方融进了朱熹的学说成果。其自序说:“沈自受读以来,沈潜其义,参考众说,融会贯通,乃敢折衷。微辞奥旨,多述旧闻。二典三谟,先生盖尝是正,手泽尚新,呜呼,惜哉!《集传》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师说,不复志别。”该本遍注梅赜所献《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别标明今文古文的有无,改正《孔传》的训诂。疏通证明,比孔颖达疏简易清晰,且大体精当。元代将此书与古注疏并立学官,而独此书倍受士子青睐。明代永乐年间,胡广奉敕撰《书传大全》,用《蔡传》为主,此后,一直用作试士的标准注本,直到清末科举制度废止时。该书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间由其子蔡杭进于朝廷时,附有《小序》一卷,专门辨驳百篇《书序》的讹误。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连《小序》,然《宋史·艺文志》所著录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库全书》本。
《德育鉴》近代梁启超编纂。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为《新民丛报》临时增刊发行。分《辨术》、《立志》、《知本》、《存养》、《省克》、《应用》六章,其重点在《知本》一章。认为“道德之根本则无古无今无中无外而无不同”,“道德者,不可得变革者也”(《德育鉴·例言》)。在道德修养方法上批评朱熹而推崇王守仁,认为“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是“头痛灸头,脚痛灸脚”,抓不住根本,终无收效之期(《德育鉴·知本》);王守仁专主“致良知”,是“专治病根”,可以收到“一了百了”的效果。宣称“致良知”说“是千古学脉,超凡入圣不二法门”(同上)。认为“今日求精神教育”时“惟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以王学为“独一无二之良药”(同上)方可。收入《饮冰室合集》的《专集》第6册。
《至大金陵新志》元南京都邑志。十五卷。元张铉撰。刊行于至正四年(1344年)。该志采用纪传体,分为图考、通纪、世表、代表、志、谱、列传、摭遗、论辨。图考“以著山川郡邑形势”;通纪“以见历代因革,古今大要”;表、志、谱、传“以及天人之际,究典章文物之归”;摭遗论辨“以综言行得失之微,备一书之旨,文摭其实,事从其纲”。卷一,地理图。卷二,金陵通纪。卷三,金陵表。卷四,疆域志。卷五,山川志。卷六,官守志。卷七,田赋志。卷八,民俗志。卷九,学校志。卷十,兵防志,卷十一,祠祀志。卷十二,古迹志。卷十三,人物志。卷十四,摭遗。卷十五,论辨。
《诗经世本古义》二十八卷。明何楷撰。楷字元子,镇海卫(今属浙江省)人。楷博综群书,尤邃经学。天启进士。值魏忠贤乱政,不谒选而归。崇祯间迁科给事中,举劾无所避。杨嗣昌夺情入阁,楷劾之,忤旨贬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几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着有《周易订诂》、《诗经世本古义》。是书论《诗》专主孟子“知人论世”之旨,依时代为次,故名曰“世本古义”。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刘》、《七月》、《大田》、《甫田》诸篇为首;终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风·下泉》之诗殿后。计三代有诗之世,凡二十八王,各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传》例,作属引一篇,用韵语排比成文。凡名物训诂,考证详明,典据精确,有可取之处。然于史实颇多舛误,读者当引以为鉴。是书有清嘉庆二十四(1819)年谢氏刻本。清徐时栋校并跋,另有《四库全书》本。
《雨山和尚语录》二十卷,清上思说,有塔铭。南岳下第三十七世,嗣巨渤恒。卷第一住庐山镜湖院语,卷第二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三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四住东鼓法轮寺语住龙舒白云院语,卷第五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六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七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八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九住如皋大觉院语,卷第十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一住昭易极乐院语,卷第十二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三住海虞三峰清凉院语,卷第十四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五机缘,卷第十六颂古,卷第十七诗偈,卷第十八法语书问,卷第十九杂着,卷第二十佛事。
《清河书画舫》十二卷。中国书画著录书。明代张丑撰。丑生平在《张氏书画四表》中著录。此书成于明万历四十四年,取黄庭坚“米家书画船”诗句意为此书名。前有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严诚序及例略。卷一至卷二为三国、晋(莺字号、嘴字号),卷三至卷五为南北朝、唐、五代(啄字号、花字号、红字号),卷六至卷十一为宋元(溜字号、燕字号、尾字号、点字号、波字号、绿字号),卷十二为明(皱字号)。全书共收自晋钟繇至明仇英一百四十家。其中书家包括少数书兼画家共七十人左右,书画几乎各占一半。以书画家为纲,以其书画作品流传者为目。首列真迹,次采与真迹有关之题跋等,各注所出。其题跋有录自真迹,有录自书画史、书谱、书品、题跋、著录及各家文集,有据传闻补入。均为有作者生平、作品的形成、品评、流传、递藏、鉴定等方面的内容。时有张丑进行评论及考证的按语。所采详备,考证亦精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明代赏鉴之家考证多疏,是编独多所订正”。如《宋史·米芾传》载米芾卒年四十八,而米芾尚有四十八岁以后所作真迹流传;张丑据此考证,认为米芾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五十七,恰与米芾印迹“辛卯米芾”相合,足补《宋史
《丽情集》宋代文言传奇小说集。北宋张君房纂辑。是书专录“古今情感事”,故名。原本二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今已佚。《类说》、 《绀珠集》均收有此书,但均为摘引片断, 不是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所收,与《绀珠集》大致相同,似即据后书转录。今人程毅中撰《〈丽情集〉考》, (刊《文史》十一辑),以《类说》本为基础,广征宋、元、明人著作,辑考此书的篇目、本事、作者及出处等,共得三十八篇。
《蕉庵诗话》魏元旷的《蕉庵诗话》及其续编在民族意识领域总体以满汉民族关系探讨为中心,围绕社会鼎革导致的遗民思想与遗民意识内容,具体落脚在以下方面:称颂遗民节义,斥责临危易主、变节之人,记录变名、易服、复辟之故事,蕴归隐之志,以史笔载录诗词,以春秋笔法展现"孤露遗臣"之情怀。这种"关乎时政"的特征固然与诗歌理论的贫乏有关,但更多地反映了社会鼎革下作者的民族情感变化及在社会转型中的心态。
《献贼纪事略》作者无名氏。不分卷。本书主要记述明末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事迹,对其起义始末记述较为完整,是研究明末农民起义大西军的重要资料。中华书局1959年出版整理本。
《千金宝要》医方著作。6卷。唐孙思邈原撰,宋郭思编纂于宣和六年(1124年)。此书乃选取《千金方》中部分医论和有效单方,使人知防病于未发之前及已病后治疗之法;并附有郭思及他人效方。分妇人、小儿、中毒等17篇。为使之广泛流传,宣和六年(1124年)刻碑于华州公署;迄明景泰六年(1455年)杨胜贤以石碑于冬月不便摹印,始易刻木板印行。明隆庆六年(1522年)秦王守中喜其方之简便,药之近易,鉴于天下之游耀州真人洞者,岁无虚日,日无虚时,因刻石于洞前。其碑现仍完整珍藏陕西耀县药王山真人洞前千金宝要碑亭内。现有明隆庆六年刻石之拓本及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以后的近10种刊本、石印本。
《续通典》中国典章制度史专著。清乾隆时三通馆史臣奉敕编修。成书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到乾隆四十九年(1784)之间,有武英殿刊本,浙江书局复刻本,1935—193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十通》合刊本,本书影印精装1册。本书为《通典》之续书,共150卷,分类大致与《通典》相同,仅把兵与刑分列,计为9典。包括《食货典》16卷、《选举典》6卷、《职官典》22卷、《礼典》40卷、《乐典》7卷、《兵典》15卷、《刑典》14卷、《州郡典》26卷、《边防典》4卷。记载唐至德元年(757)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间史事,以明代典制为最详。资料除来自正史外,还引用了《唐六典》、《唐会要》、《五代会要》、《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山堂考索》、《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典章》、《明会要》、《明集礼》以及唐宋元明各代文集、奏议等。资料较为丰富,编排亦较条理,对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制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本书内容与《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有些重复。
《温疫论》《温疫论》亦作《瘟疫论》,系温病专书。2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书成于1642年(崇祯15年)。书中讨论瘟疫证治,吴氏谓“温”、“瘟”二字没有区别,都属于温热病范围,因以“温疫”名书。书中阐明了瘟疫与伤寒相似而迥殊的新见解,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又称疠气、戾气)。指出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膜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又列举温疫与伤寒相反的十一种情况(如脉、舌等的不同),提出温疫先里后表,里通表和的治疗总原则,创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予以调治,开后世治温疫一大法门。原书2卷未多加诠次,很象是随笔记录而成。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将下卷安神养血汤、太极丸等条,以及成书后陆续补入的正名、伤寒例正误、诸家瘟疫正误等篇,并为一卷,以作补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曰:“瘟疫一证,始有绳墨之可守,亦可谓有功于世矣。”同时指出书中不足为:“其谓数百瘟疫之中,乃偶有一伤寒;数百伤寒之中,乃偶有一阴证,未免矫枉过直。”该书问世后,流传甚广,康熙年间日本即有刊本,国内翻刻本及阐释发挥之书甚多,建国后有多种铅印书及评注本。
《现报当受经》佛教经典。著译者不详。一卷。本经的主旨是讲罪业报应。谓一妇人因嫉妒,杀害妾生之子,后世得种种恶报。又因曾解衣带布施辟支佛,故后值佛拯救。此经最早见录于《大周刊定众经目录》,被判为伪经,故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中有收藏,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是否疑伪经尚需研究。
《像法决疑经》中国人假托佛说所撰经典。作者不详。一卷。本经谓如来应常施菩萨所问,回答未来像法世界中众生作何福德最为殊胜的问题。认为应修慈悲心,布施贫穷孤老及至饿狗,提出布施更胜于敬佛法僧三宝,为六度之首。经中对像法期中,僧俗人等的造恶及佛法的颓废作出种种预言,谓善必有恶,盛必有衰,虽佛法亦不能免。最后谓未来世四辈弟子能于本经生欢喜心,所得功德无量无边。本经最初见录于《法经录》,被判为伪经,但后世亦有人持不同意见。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有收藏。日本曾据传入的经本收入《卐字续藏》。敦煌出土后,又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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