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琴言到梅宅之时,心中十分害怕,满拟此番必有一场凌辱。及至见过颜夫人之后,不但不加呵叱,倒有怜恤之意,又命他去安慰子玉,却也意想不到。心中一喜一悲,但不知子玉是怎样光景,将何以慰之,只得遵了颜夫人的命,老着脸,走到子玉卧房来。见帘帏不卷,几案生尘,药鼎烟浓,香炉灰烬,一张小小的楠木床,垂下白轻绡帐。云儿先把帐子掀开,叫声:“少爷!琴言来看你了。”子玉正在半睡,叫了两声,似应似不应的。琴言便走近床边,就坐在床沿之上,举目细细看时,只见子玉面色黄瘦,憔悴了许多。琴言凑近枕边,低低的叫了一声,不觉泪如泉涌,滴了子玉一脸。只见子玉忽然的呵呵一笑,道:“‘七月七日长生殿 ,夜半无人私语时’正是此刻时候。”便又接连笑了两声。琴言知他是呓语,心中十分难受,在他身上拍了两下,因想颜夫人在外,不好叫他庾香,只得改口叫了声:“少爷 !”此时子玉犹在梦中,道是到了七夕,已在素兰处会见琴言,三人就在庭心中,摆列花果,煮茗谈心,故念出那两句《长恨歌》来。魂梦既酣,一时难醒。琴言又见他笑起来,又说道:“我当是‘黄泉碧落两难寻’呢。”说到此将手一拍 ,转身又向里睡着 。琴言此时眼泪越多了,只好怔怔的望着,不好再叫。见子玉把头摇了一摇道:“偏这般大雨,若明日早上也是这样,可怎么好?船又隔得这么远。”停了一停 ,说道:“独活 、防己之下,应须添一味当归。”外面颜夫人听了,知是呓语,虽不能十分明白,也是一阵伤心,两泪交流,只管怔怔的瞅着聘才,聘才心上也觉凄楚,便说道:“玉侬你只管叫醒他。”琴言便叫了两声” 少爷 !”子玉嗤的一声笑道:“你好痴也 !”又道:“云儿,你只管叫我作什么!这么近的路怕什么!你还当是大东门外么?”琴言要高声叫,又哽咽了,喉咙叫不出来,只把手拍他。那子玉忽然睁开眼来,对着琴言道:“香畹,这回又亏了你,费了如此的心,我以后便放了心了。”琴言又往前凑了一凑,拍着肩道:“少爷!琴言在这里看你,你病可好些么?”子玉心上模模糊糊,眼前花花绿绿,看不分明,便冷笑了一声。琴言又说了一遍,子玉便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已试过了我一回,难道我还认不得你?”当下颜夫人在隔壁,听了肝肠欲断,忍不住到房门口来看,见琴言坐在床上,拉了子玉的手,只是哭,子玉只管笑。颜夫人道:“他认不得人,这怎么好呢?”聘才也只得走到床前,叫了几声:“世兄,你心上的琴言特来看你,我扶起你来坐坐,你们说说话就好了。”聘才叫云儿拧块热手巾来,替他净了脸,擦了擦眼睛,扶他坐起,把床锦被叠了,在背后靠着。颜夫人倒不肯进来,恐怕儿子心上愧惧,魏聘才也离得远远的。子玉坐起后,精神稍觉清爽,猛然眼中一清,见琴言坐在旁边,便问道:“你是谁?坐在这里?”琴言带着哭道:“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琴言见窗户未开,且系背光而坐,自然看不明白,便挪转身子向外坐了,侧了一半脸,望着子玉道:“我是玉侬,太太特叫我来看你的,不料十数天,就病到这样。”说着又呜咽起来,子玉听得分明,心中一跳,便把身子挣了一挣,坐直了,看了一回道:“你是玉侬?我不信,你怎么能来?莫非是梦中么?”琴言忍住哭道:“我是琴言,是太太叫我来的,你为何病到如此?”子玉便冷笑了一声道:“真有些像玉侬。”颜夫人听了,对着聘才道:“此话说的奇怪。”又听琴言道:“我是为着你的病来的。”子玉笑道:“你真是玉侬,如何得来?就算你愿意来,人家如何肯放你来?”琴言道:“我真是玉侬,我已来了多时,是奉太太之命,叫我来看你;又亏魏师爷带我上来。我劝你自己宽心,不必忧郁,身子要紧。快养好了病,我既来动了,就可以常来的。”说着又滴下泪来。颜夫人见子玉清爽些,便有些欢喜,叫丫鬟移张椅子在帘子外坐了,聘才就站在颜夫人背后。子玉此时又清爽了几分,便凑近琴言,细细一看,笑道:“玉侬你当真来了,不是假的?”琴言回转头来 ,对着子玉 ,要回答时又咽住了,只是哭。聘才在外低低说:“玉侬扎挣些,倒不要引起他的哭来。”琴言只得把帕子掩了脸,用力迸出一句话来道:“是真的。”子玉道:“果然是真的。”琴言道:“真真是真的。”子玉便狂笑一声,往前一撞,却好扑在琴言肩上,犹是咯咯的笑个不住。聘才见了忍不住的笑,那些丫鬟、仆妇也无人不笑。颜夫人点头叹息,见子玉两手扶着琴言的肩,要坐起来,先笑了一回。琴言道:“你倒是什么病?我劝你不要病了,从今日就好了罢,省得多少人为你苦,更招太太心里不安。”说着遂又滴了些泪。子玉笑道:“我有什么病,我这个病要他来就来,要他去就去,原不要紧的。”琴言道:“休说不要紧,你这病不比从前,也添了满面的病容,千万句并作一句:放宽了心。你从前说自己会宽解,看得破,怎么今日又不会宽解,看不破了呢?”子玉笑道:“我又何尝不会宽解,又何尝看不破呢?若看不破时,就是独活的反面了,幸而看的破,尚有今日。”说着又哈哈的笑起来。琴言道:“我在华府很好,华公子那人也是极正经的,且府中上上下下都待我极好,你很不必惦念。”子玉笑道:“你真好么?”琴言道:“真好,你不信问魏师爷。”子玉道:“真好就好了,问他作什么?”便又笑了。琴言道:“只要你的病好得快,我便更好。你若好得慢,我也就不甚好了。你若一分病没有,我便似成了仙这么快乐。”说毕,勉强一笑,这子玉便大乐起来,手舞足蹈的光景。琴言道:“他那里原准我告假出来,倒不比在师傅处拘束我。从前没有来过,今已来了,我就常常的出来看你。你若没有病,我也可以多坐会,多说两句。你若有病,我又怕你劳神,且我见了更闷。”子玉笑道:“你真能告假出来么?”琴言道:“今日不是告假出来的么?”子玉道:“这也奇极了 ,我只当你进去了 ,我们此生休想见面。再想不到你竟能出来,且又竟能到我这里来,真也实在奇怪,却也实在妙极,天乎!天乎 !”说着,又抚掌大笑。琴言见了,倒疑他这笑也是病,心上倒又伤心起来,只得忍住。此时颜夫人见子玉只是欢笑不已,也便解去了多少愁闷。想既能如此欢笑,心中自已开豁,其病就可好了。又见琴言总是凄凄楚楚,真想不出这个道理来。子玉便又笑道:“你进去了,作些什么事来?”琴言道:“一件事都没有,叫我在留青舍伺候。府里的房屋排场,比怡园又是一样光景,错不得规矩。却用不着唱戏,也不作什么,不过作一个伺候书房的书童就是了。”子玉道:“你出来他们知道不知道?”琴言道:“他在上屋时候多。他还有好几处书房,歇了几天,才到一处,也不过略坐一坐就走了。这屋子里的人不奉呼唤是不进那屋子里去的。”琴言向来总说实话的,今日要治子玉的病,就有几句谎话在里头。说得在华府里这等快活,将来还可以时常出来,不过极力要宽子玉的心病。子玉听了这一片话,心内已觉四平八稳的摇也摇不动了,便真快活,笑了一回。琴言又道:“从前在师傅处出门怕费力;且没有来过,也不敢进来。今日我进来时即见过太太,太太很疼我,命我常来看你。今既奉了命,还怕谁敢说什么不成?出入可以自由了。”子玉听到此间,倒把眉头皱了一皱,有些慌张的意思,低低的问道:“你已见过太太了?太太没有说你什么,谁带你上去的,准你进来吗?”琴言道:“是魏师爷带我上去的。 我曾对太太说:‘我能治你的病。’太太就很喜欢 ,吩咐我说:‘你若能治好你少爷的病,我不但准你进来,还准你常常的来呢;候老爷回来,还要商量买你进来服侍少爷呢。’倒问我愿意不愿意 。 我说:‘我有什么不愿意,只求太太的恩典就是了。’” 子玉道:“你向来是不说谎的,今日这些话不要是些谎话来哄我么?”琴言道:“你不信,我请太太进来,当面讲,你听听是真是假。”说罢就要走出来,子玉连忙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又道:“你这些话,句句是真的?”琴言道:“你见我几时撒谎来?”子玉点点头道:“真没有说过假话。”便自己定了定神,越想越乐,不禁大笑,欢声盈耳,外边的颜夫人也喜欢的笑起来,聘才更觉洋洋得意,低低的说道:“小侄看世兄今日竟会痊愈的了,这功劳全亏了琴言的师傅,虽然受了他那些刁难,倒还值得。”这边子玉已乐不可言,那里留神到外间?况且外间人又是私窥他的,病人精神有限,故而听不出来。子玉竟慢慢的跨下床来,琴言扶着走了两步,觉得脚软神虚,便又笑道:“我已好了,我原没有什么病,不过受了些暑气,有些头闷神昏。他们便当我是大病,把些药来我吃,愈吃愈闷,闷也闷极了。”便叫云儿道:“我觉饿了 ,有什么吃的 ,快拿些来。”颜夫人听了,即轻轻的走出,聘才等亦都跟了出来。颜夫人道:“怪事!怪事!直看不出他们什么意思来,这一对小人儿,却真也奇怪。今日实实亏了琴言,我倒要重重的赏他。”聘才嬉嬉笑道:“这也实在稀奇。伯母请看:世兄与琴言都是正大光明,一无苟且的。今日真亏了他,若不然,就是那叶天士重生,也不能治的这么快。”颜夫人道:“这也总是世兄的大力,才能叫得出来,这功劳总是世兄的,我母子感激不尽。”聘才连道:“不敢 ,况小侄受伯母府上的栽培 ,理应效劳,不要说费这点心,就叫小侄赴汤蹈火,也不敢不尽力。”说完,露出满面得意。颜夫人又谢了几声,即命云儿将那莲子粉熬成了小米粥,盛了两碗,命琴言陪着子玉吃了。子玉见了琴言,心中一喜;又听了他这番言语,郁抑全舒。又喝了一碗粥,便觉得神清气爽,即对琴言道:“我的病已好了,你全可放心。你今日出来,倒要早些回去,不要叫人说出话来,以后倒难告假了。你的话我句句记着,句句依着你。你自己也要留神,诸事随和些,图个上进,比唱戏到底好多了。我前日只道与你永无见面之期,不料今日如此快叙,我心中此刻百忧尽去,毫无不足。只惜我没会见过这华公子,不然,我也可以来会会你,既是魏师爷同你出来”,说到此 ,便问琴言道:“聘才同你到什么地方?”琴言道:“先前他也进来,叫了你好几声,扶你起来坐的,你没有留心。此时想在上房同太太说话。”子玉即低低的说道:“从前的嫌隙,也不必记他了,以后倒和好些为是。今日也算亏他出力。”琴言点点头,大有难分之意。子玉倒连连催他,直到琴言告别之时,子玉方洒了几点泪。琴言又恳恳切切的嘱咐了一番,子玉满口答应,送到房门口。琴言道:“你才好,不要出来,我还要到上房见太太。”子玉又有些惶恐之意,便叮嘱道:“你见太太时,说话也须留意,不可据实。”琴言答应,走了出来,即重到上房中堂内,颜夫人见了便笑吟吟的道:“今日真亏了你治好了少爷的病 ,但不教他再病才好。”琴言脸上一红,停了一停道:“少爷心地光明,没有看不透的事情,以后可保没有病了。”颜夫人又把琴言打量了一回,便道:“你今日去了 ,几时再来呢?” 琴言道:“可以告假就来,请太太宽心。”颜夫人叹了一口气,对聘才道:“他们两个小人儿的事情,真是猜不透。今日看他一个哭,一个笑,也没有讲什么,若不是亲眼看见,便任是什么人也要胡猜乱讲,还要说我溺爱不明,为儿子作这些事。世兄你想,你亲眼看见这光景,好笑不好笑?教我如何能认真,由他病去不成?”聘才正要说话,颜夫人又对琴言道:“此中的情节,只有你心上明白,倒还要仗着你伺候他大好了再说。”琴言低低答应,心中也想道:不料这位太太这样慈悲,若是别人,只怕未必能这样,就算疼他的儿子,也疼不到我身上来,便着实感激。
聘才见时候过久,便要同琴言回去,琴言也心内悬着,便叩辞颜夫人要去。颜夫人道:“你且略候一候,我还有话。”便自己进房,先着人叫了许顺进来,叫他秤了二百银子来,颜夫人道:“你交与魏少爷收了。”聘才叫交四儿拿了。又见一个仆妇拿着一包东西出来,付与琴言道:“这是太太赏你的,你收了再去谢赏。”聘才见是银镶小刀一把,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一对,帕子一方,洋表一个,梅花小锭十个,牙骨真金面扇子一把,琴言收了,与聘才进去谢了赏;聘才也含含糊糊的跟着谢了一声,即同出来。颜夫人送至中堂廊下,又叮嘱了几句。琴言与聘才出来,走到门房门口,只见许顺笑嘻嘻的出来,见了聘才问道:“今日的事,到底是个什么缘故?真叫我们想不出来。”又问琴言道:“你是那个班子里的?”聘才代答道:“他从前在联锦班 ,此刻不唱戏了 ,在华公府里当差。至其中缘故,此刻不必告诉你,你后来自会知道:“许顺不好再问,即送了出来。两人上了车,路上闲谈,琴言便感谢不尽,聘才也谦了几句,却十分高兴。
进城已是申初时分了。到门口下来,一径跟着聘才进去,只见总门口有人拿了大簿子记上一笔,琴言知道是上号簿。聘才先叫四儿将银包拿进房去,放在钱柜内锁好。一同进来找着林珊枝,珊枝见琴言回来,即笑道:“怎么去了许多时,想必医的病好了。”琴言面有惭色,便问道:“公子可曾传我?”珊枝道:“怎么没传?传了两三回,不见你回来,公子大发气,已着人叫你师傅去了。”琴言听了,吃这一惊不小,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聘才道:“他是不禁恐唬的,你不要唬坏了他。”珊枝正容道:“我唬他作什么?未正二刻,公子出来不见他,问我,我说:‘是他师傅的生日,琴言他回去拜寿。 本要等公子下来告假,今早听得公子不下来,他又候不及,托我回的。’公子一听就有气 ,说:‘若真是他师傅的生日还罢了 ,要是说谎为别的事出去 ,我是不依他的。’立刻叫人到你师傅那里打听去了。那人回来说了,只怕连我也要挨骂,你是不用说了。再者是,门簿上记明出进,都是魏师爷同的,只怕连魏师爷也要难讨公道。”琴言听了,心中七上八下的乱跳,急得眼睛都红了。若被他访出真情,且慢说挨骂,就是羞也羞死人。聘才听了,似信不信的道:“老三,你不要唬人,我是不关事的,是你担了担子叫他出去的,自然先要问你。”珊枝冷笑道:“问我,我就直说,知道你们作些什么事?”琴言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只得软求珊枝替他周旋。聘才见些情景像真,亦连连陪笑,把扇子扇了他几扇子,作了一个揖,叫声:“好兄弟!你替我遮盖些,就是哥哥脸上也不好意思,始终还是仗着你的大力呢。”珊枝见他们真着了忙,便嗤的一笑道:“不要慌,事情是真的,不是我撒谎。早替你们张罗好了:我已告诉朱贵不用去打听,在城外逛一逛回来,说真是他师傅的生日,停一回就回来的。你们如得了彩头,也分些来谢他。”琴言道:“我送他几两银子就是了。”珊枝又对聘才道:“这号簿上也去了才好,不然将来终要看见的。”聘才道:“索性亦求你三太爷施点法力,我是不好去说。”珊枝道:“只是太便宜了你。昨日那两匹好纱,我不希罕,还拿去罢,花样颜色全不好,我不要。”聘才道:“纱是顶好的,若要再换好的也没有,要换花样倒可以。”珊枝道:“纱衣我也够穿,现存着十几套,没有裁的,也用不着。我还打算送人,不过十几两的人情罢了。我告诉你:我新近见了两样东西,我很爱他,自己不能出去买。”话未说完,聘才就连忙问道:“你看见什么,只管说来我听,或者我可以就给你办来。”珊枝道:“不是别的。我见沙回子家里有一个金丝拧成的一个花篮,不过二两重,手工倒贵。我又见他自己泡茶的一把时大彬的宜兴茶壶,盖子上嵌着一块翡翠,是没有比他再好的了。我这个搬指都比不上。那金花篮我还了他四十两,他也肯了,那茶壶我还了他二十四两,他还不肯。明日请你替我把这两样拿来。沙回子讲:“这把茶壶竟是个宝贝,时大彬到此刻有一百多年了。这壶嘴倒完茶是一点不滴的。泡茶时放茶叶也好,不放茶叶也好,冲一壶开水下去,就是绝好的茶,颜色也是淡绿的。我因不信,把他的茶叶倒了,另放开水下去,果然一点不错,是绝好的好茶,你说奇不奇?”聘才道:“茶壶用久了,所以才能够这样好。你既爱这两样,我就买来奉送。那纱也不必退,还留着送人罢。”珊枝笑道:“怎好这样。我若一定不要,倒显得不好,只得生受了。”说了一回,就回房去了。
到了留青舍,珊枝问起琴言之事,琴言只得大略说了一说。珊枝不信,心中有些动疑,说:“怎么无缘无故的会害起病来?见你戏的也不止他一个,难道人人见了你,就都为你害病吗?我倒不晓得,你们有这些情分,还是另有缘故呢?”一片话,说的琴言臊的了不得,又不敢驳回他,吊桶落在他井里,只好忍住这气罢了。
却说子玉这一场大病,琴官这一出华府,魏聘才自为得意,又以为奇,在城外各处传扬。人家听了,竟当了一件新闻。有那些各班里相公,有嫌琴言的,有爱造言生事的,七张八嘴,改头换面,添起枝叶,把个子玉、琴言说得无所不至。不料王通政在人家席上遇着蓉官、二喜等类,就把子玉、琴言的事说得活龙活现。文辉本看过子玉之病,也觉得病的有些古怪,只不晓得是相思病。今听了这些话,心上着实不爽快,因想道:“少年人这些事原也禁不住的,也只好逢场作戏。况且子玉才十八岁,正是好花含蕊的时候,怎么就作起这些事来。偏偏去年又将个爱女许了他。人生起头第一件,就是这不爱听的事,有了外遇,将来琴瑟之间就不能专好的了。”回家就叫他儿子王恂问了一回,王恂只好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又与子玉剖辨,说断不至此,文辉终有些疑心。陆夫人听见了,虽未过门,倒先替女儿吃起醋来了,便向文辉说道:“若论玉哥儿,相貌是极好的,所以去年孙亲家母作媒,我就应许了。如今你自然不管,这怎么好?亲尚未成,倒先弄些笑话出来,将来若是一味的混闹,叫琼姑过去,如何过得日子?亲翁在家还能拘管,亲母是一味的溺爱,顺着他性儿,日后多半是个不成器的。这等小小年纪,就这样无廉无耻的爱起小旦来,真了不得了。更有那些老不正经的,也要常在外边作乐,更怪不得年轻的人了。到底这些小旦有什么好处,羞也不羞。”陆夫人气头上,倒连王文辉也教训了一顿。文辉只是陪笑,不敢作声,说:“事情呢,实在稀奇,我暗中窃访,连恂儿都知道他们才见过两三面。就是彼此思念,其实没有别的事。况且这么小的孩子,那里明白到这些事。你放心,我自去嘱咐表妹,以后管得严些,不准他出门,也就没事了。到今冬也好完娶,这件事琼姑过去了,或可拘住他。”陆夫人冷笑了一声道:“这些下作脾气是出于本心,我见多了,拘管得那一个住?从来说贼不改性,管住身管不住心的。”文辉听这些话,明明的逼到自己身上来,只得呵呵一笑,踱了出来,往书房里去了。陆夫人气极了,又在他女儿琼姑面前,把子玉讲了又讲。琼姑低头不语,心中也有些不耐烦。本知道是个风流夫婿,却不道是这样轻薄,应着一句常说的话“才人行短”了。便又想起哥哥、姊夫,常说子玉的好处,说人是极正经的,又极有情的。或者他爱的这人,是单为其色,没有别的事,也未可知。便觉红晕桃腮,手拈衣带,呆呆的静想。陆夫人又心疼他,多说了恐他烦恼,便坐了一坐也自去了。
再说子玉自从琴言来看之后,便已放心。又晓得他母亲不责备,而且反托聘才带琴言来,心中十分快意,自然更好得快了,不到十日便已精神复旧,惟见了母亲总有些惶恐不安的光景。颜夫人爱子之心十分体贴,又知儿子并无苟且之行,绝不提起琴言的事。那王文辉亲自来过几次,陆夫人也来过。一日在颜夫人面前,也不好说得,但有些话里讥讽,暗藏褒贬,似乎叫亲家以后留点神,不要放纵他的意思。又见子玉病已痊愈,看其相貌翩翩,实是佳婿,又像个真诚谨厚的人,就把疑心消去一半。
过了几日,子玉究竟放心不下,便回了母亲,借看聘才为名,去看琴言,恰好见着聘才。聘才又求珊枝,把琴言叫出来,说了有一个多时辰的话,子玉方才放心而去。华府中人多嘴杂,且各存一心,过了几日,就有人将此事传到华公子耳中。华公子听了着实有气,便叫珊枝上来问了一遍,珊枝替辩了几句,华公子也说了他几句,以后不准琴言出门,将他派往洗红居,交与十珠婢看管,不与外人通问,便与拘禁牢笼一般。幸亏十珠婢都是多情爱好的,倒着实照应他。若是别人在此,也是求之不得的。这琴官一来年纪小,二来是个异样性格的人,到是守身如玉,防起十珠婢来。所以华公子看得出他老诚,放心放在婢女堆中,也当他是个丫鬟看待他,只不许与外人交接。到了此间,是断乎走不出来,就是林珊枝不奉呼唤也不能到的,何况他人?琴言只好坐守长门,日间有十珠婢与他讲讲说说,也不敢多话。晚间独守孤灯,怨恨秋风秋雨而已。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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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灯新话》剪灯新话-瞿佑《剪灯新话》,明代文言短篇小说,中国十大禁书之一,作者是瞿佑。最早在洪武十一年编订成帙,以抄本流行。元末明初的社会大动荡,摧残、扭曲着社会中、下层男女的情欲生活。此书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禁毁小说,除摹书普罗男女的畸变离奇隐秘外,其人鬼相恋,“交合之事,一如人间”,亦成为遭禁主要原因之一。作者自己都坦陈
《诸子辨》《诸子辨》一称《龙门子》,是明宋濂撰辨伪书。一卷。......
《红楼春梦》本书为《红楼梦》诸多续书中格调最为低下的一种。语言淫秽,情节以《红楼梦》中人物为主,但时有色情场面出现,对于少年男女间两性关系,远较《红楼梦》更为直露,一经刊出,不仅立遭禁毁,即连大批推崇《红楼梦》的文人学士,亦同声讨伐攻讦,成为一时盛事。......
《雨花香》《雨花香》是清代石成金著小说,孤本,现藏于上海图书馆。小说中的因果报应思想大多能强烈地拨动读者的心弦。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善报”的典型事件和人物中,他倾注了满腔的热情,给予赞扬,以此“榜式”呼吁世人效法;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恶报”的典型......
《玉楼春》《玉楼春》是清代龙邱白云道人编辑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觉世姻缘玉楼春》。十二回,一作四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初。......
《唐传奇》《唐代传奇》是唐代文言短篇小说,内容多传述奇闻异事,后人称为唐人传奇,或称唐传奇。唐传奇在经过发轫期的准备,兴盛期之后,终于在晚唐时期开始衰落。......
《百花野史》《百花野史》又称《百花魁》,初醒斋藏板。一笑主人生平无考。此书现有孤刻本,藏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因绝大部分采自《欢喜冤家》,故可据以作校。此部份文字,乃抄自《欢喜冤家》,连人名都没更动。比较其他改编自《欢喜冤家》的小说,此书改动最少......
《八美图》《八美图》,全称《玉楼春桃花扇八美图》全书三十二回,清代刊本,书署“佚名”,描写宋代杭州人柳树春经历的悲欢离合故事,特别是书中的八位美女形象,叛逆反抗,不屈不挠,尤为感人至深。由于书中所写多男女情事,且又写出女性的反叛之举,故被视为“大逆不......
《止学》《止学》,是一部湮没久远的关于胜败荣辱的绝学,作者王通,号文中子,隋朝大儒,史书中关于他的文字不多,但他门下的弟子则有大名鼎鼎的唐太宗开国时的一批元勋魏征、李靖、徐世勣、房玄龄等等,所以他对于开创唐代文化思想来说可谓功绩卓绝,此著作是以道家......
《红楼圆梦》《红楼圆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又名《圆梦传》《金陵十二钗后传》《十二钗传红楼圆梦》, 三十一回,成书于清嘉庆年间。书接续《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略谓贾政自葬母北还,虽升任京堂,无奈家中总入不敷出。宝钗以节俭为名将府中仆婢逐渐遣散。芳官......
《再生缘》《再生缘》,清朝中叶“弹词”作品,杭州女诗人陈端生著。讲述了元成宗时尚书之女孟丽君与都督之子皇甫少华的悲欢离合的悲剧故事。原作共17卷,近60万字,仍未完成,续本中流传较广的为杭州女诗人梁德绳与其夫许宗彦所续成的3卷,但艺术性不及原著。《再......
《金瓶梅》《金瓶梅》,中国明代长篇白话世情小说,一般认为是中国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其成书时间大约在明代隆庆至万历年间,作者署名兰陵笑笑生。《金瓶梅》书名由书中三个女主人公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名字中各取一字合成。小说题材由《水浒传》中......
《桃花扇》本书非孔尚任《桃花扇》传奇剧本,而是后人根据相关剧情编写的小说作品。......
《红楼幻梦》《红楼幻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幻梦奇缘》,二十四回,不题撰人。据序知作者为“花月痴人”,其姓名及生平均不详。成书干清道光年间。该书主要是大团圆的结局。最后,宝玉考取了状元,贾家富贵腾达如初。宝玉有宝钗、黛玉两位妻子外,又娶晴雯、......
《汉杂事秘辛》杂事秘辛 《杂事秘辛》,汉无名氏撰。书叙汉桓帝懿德皇后被选入宫及册封之事。其中吴姁单独审视女莹一段,对女莹的身体发肤私处刻画细腻入微,风光淫艳,匪夷所思。明杨慎称得于安宁土知州董氏,沈德符认为是杨慎伪作。书中与史实舛谬处,明胡震亨、姚士粦二......
《好逑传》《好逑传》又名《侠义风月传》,坊本亦名《第二才子好逑传》。创作于明清二代,流行于清代,具体成书时间不详。撰者不署,编次者署名“名教中人”。全书共计4卷18回,以大名府秀才铁中玉和水冰心的爱情为主线,讲述了两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同时严守礼教......
《起世经》《起世经》,又称《起世因本经》,为佛陀解说宇宙形成、发展、组织和灭亡的经书。凡十卷。隋代阇那崛多译。收于大正藏第一册。其内容叙述世界之组织、状态、起源、成坏等过程。分阎浮洲品、郁单越洲品、转轮圣王品、地狱品、诸龙金翅鸟品、阿修罗品、四天王品......
《章台柳》《章台柳》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成书于清道光年间。情节本唐代许尧佐传奇小说《柳氏传》。叙述:唐天宝间秀才韩翊流寓京师,与李王孙交为莫逆。李蓄妓柳氏,人称“章台柳”。韩柳二人互相爱慕,李遂将万贯家资与柳氏悉赠韩翊,自己前往华山学道......
《无能子》无能子 ,唐朝末年道家学派人物。作者非道士,其书亦极少直接涉及道教内容。其姓名、籍贯、生平皆不详,只有“无能子”别号流传在世。 '据传说他自少年就博学寡欲,擅长于哲学思辨,以授徒讲学为生。后来为了躲避黄巢 起义战火,漂泊四海,生活艰难。光......
《金谷怀春》《金谷怀春》是一部写爱情的小说,又名《怀春雅集》、《融春集》。作者不详何人,但见《百川书志》注为“国朝三山凤池卢民表著,又称秋月著”。欣欣子在《金瓶梅词话》序中说是“前代骚人”卢梅湖著。此书大约产生于明中叶成化年间,在小说戏曲史上有着重......
《醋葫芦》《醋葫芦》,明代醉心西湖心月主人著长篇小说,中国古代十大禁书之一,四卷二十回。这是一部写人物的小说,它用夸张和幽默的笔法写都氏之妒,成珪的惧内,生动有趣。但是它未把人物简单化,都氏对翠苔凶狠、残醋,对成珪严厉粗暴,但对熊二娘却十分疼爱,也写......
《人间乐》《人间乐》是天花藏主人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新镌批评绣像锦传芳人间乐》。十八回。成书于清初。故事大意是:居掌珠自幼男装,以才美动京师,其父为了拒绝来冢宰议婚,辞官返松江。来冢宰欲以女妻嘉兴才子许绣虎,许逃走。许绣虎在苏州与男装的居掌......
《三续金瓶梅》《三续金瓶梅》是清代讷音居士编辑的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小补奇酸志》《小奇酸志》。八卷四十回,成书于清道光元年(1821)。“三续”叙写西门庆死去七年后,还阳复活,又活到五十岁这几年的家庭生活与官场经历。西门庆阳魂入壳,复旧如初,重整家园......
《民国演义》《民国演义》为蔡东藩所著《中国历代通俗演义》之一。比较详细地记述了辛亥革命、孙中山下野、袁世凯称帝、蔡锷讨袁、张勋复辟、五四运动、孙中山改组国民党等等重大历史事件的始末。......
《禅真后史(五十三回本)》《禅真后史》全称《新镌批评出像通俗演义禅真后史》,是明代方汝浩著长篇小说,共六十回(清末删节本共五十三回)。成书于明末。小说描写唐太宗二十三年(649年),饥馑流离,盗贼四起。唐太宗听了李太史的话,令叶法师发檄祈请,十分恳切,于是有真人降生......
《反唐演义传》《反唐演义传》的故事讲的是:唐时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为奸臣张台(张士贵之子)所害,全家抄斩。薛丁山的长子薛勇、次子薛猛囿于封建道德,并斩于市。而薛丁山的三子薛刚,为人性格坚强,不肯屈服,三祭铁丘坟,保驾庐陵王李显,终于起兵反唐,报了血海深仇使正义......
《清史演义》《清史演义》是蔡东藩所著《历代通俗演义》之一,共有一百回,起于满清之源起,终于宣统帝逊位,凡294年。满清入关后,成为继蒙古人之后的第二个外来政权,中历所谓的康雍乾盛世,近代中国版图大致确定。......
《五代史演义》《五代史演义》共有六十回,起于朱全忠建立后梁,终于赵匡胤代周建立宋朝。这个时代局势纷乱,军阀轻易称帝。朱全忠建立了后梁政权,却被另一个藩镇军阀李存勖击败,后者成立了后唐政权。儿皇帝石敬瑭依靠契丹建立后晋政权,而政权却亡于契丹。后汉的刘知远逐......
《彭公案》《彭公案》是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贪梦道人。“彭公”指的是清朝康熙年间的循吏彭鹏。全书共341回。书中大部份情节实属虚构,描述了彭公在江湖豪侠的帮助下,如何惩治贪官恶霸、绿林草寇的故事。塑造了李七侯、黄三太、杨香武、欧阳德一批侠义之士的形象......
《东游记》《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八仙出处东游记》,共二卷五十六回。作者为明代吴元泰。内容为八仙的神话传说,记叙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八位神仙修炼得道的过程。龙太子摩揭夺走蓝采和的玉版,于是八仙和龙王......
《杂阿含经》《杂阿含经》原名《相应阿含》,是原始佛教基本经典,是“四部阿含”之一。后世传诵中,误将《杂部》(南传佛教《小部》,诸经篇幅短小,事多杂碎,故名)之名称,覆译于《相应阿含》,故名《杂阿含经》。......
《凤凰池》《凤凰池》是清代刘璋编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凤凰池续四才子书》,一名《续四才子书》,又名《才子奇缘》,题“烟霞散人编”,成书于清康熙中后期。《凤凰池》写了云剑被朝官之子陷害,更名改姓避难远游,与文若霞相知并订下婚约。不久,文家又因权臣......
《北游记》《北游记》,又名《北方真武玄天上帝出身志传》、《玄帝出身志传》、《真武大帝传》、《荡魔天尊传》,是明代作家余象斗创作的中篇神魔小说,全文共四卷二十四回。书中主要讲述了真武大帝得道后降妖除魔的神话故事,揭示了当时社会的民俗好尚,也流露出民众对......
《金瓶梅词话万历本》《金瓶梅词话》一书是一部古今艳情小说中灿烂的一朵文化奇葩。曾因历史的变迁遭到打击,后因战乱以致流失海外。随着新时代的改革开放,社会的研究需要,港台金瓶梅研究协会从日、英、法、美、德等国家搜集加以整理,才从新得以完善。让这部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
《汉宫春色》《汉宫春色》是一部东晋时期佚名编写的艳情小说,作者尚且不明。本书记录汉孝惠张皇后悲凉的一生。着墨于张皇后年幼守寡却坚贞不屈的正直气节体现的同时,又暗讽了汉朝皇宫政治的黑暗纠葛、情欲偷欢、欲望沉浮。可谓以邪写正、以反写正的代表作品。......
《红楼复梦》《红楼复梦》是清代陈少海创作的长篇小说,大约成书于清代嘉庆初期。《红楼复梦》接续程高本一百二十回后撰写,主要讲述贾宝玉转世为“祝梦玉”后重聚十二钗的故事。 小说对当时社会现实如边患、世情有所反映,可惜浅尝辄止。......
《剑侠传》《剑侠传》,一般认为是明代王世贞所撰,共四卷。它辑录了唐宋时期的三十三篇剑侠小说,是古代文言武侠小说精粹的选本。后来任谓长(任熊)根据此书绘成了三十三剑客图。《剑侠传》所选篇目较为优秀,内容独特,类型单一,说明编辑者对
《龙图公案》《龙图公案》是明代短篇公案小说集,又称《龙图神断公案》,书以《新镌全像包孝肃公百家公案演义》为最早,不题撰者。后有《新刻京本通俗演义增像包龙图判百家公案全传》。安遇时编,序
《前汉演义》蔡东藩长篇历史小说《前汉通俗演义》共选取了一百个著名的历史故事,如同与一百个重大的历史事件。《前汉通俗演义》以演义体小说的笔法使得历史具有强烈的故事性,真实地再现了秦、西汉两朝波澜壮阔的历史......
《玉娇梨》《玉娇梨》又名《双美奇缘》,是清初佚名创作的长篇小说。该小说叙写苏友白和太常卿白玄的女儿白红玉,甥女卢梦梨的恋爱故事,为宣扬郎才女貌,功名成就,婚姻美满等俗套之作。《玉娇梨》于1826年在巴黎出版。该书同《平山冷燕》(译本《两个有才学的年青......
《金石缘》《金石缘》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全称《金石缘全传》,八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嘉庆五年(1800)前。 作品主要通官宦子弟金玉与出身旧家的姑娘石无瑕、出身土富家庭的林爱珠之间的婚姻纠葛及其不同结局,宣扬女子在婚姻问题上应顺天听命、逆来顺......
《三刻拍案惊奇》《三刻拍案惊奇》是明代陆人龙创作的一本拟话本小说。由钱塘陆人龙编撰,陆云龙评点,原名《峥霄馆评定通俗演义型世言》。崇祯五年峥霄馆书坊刊行,八卷四十回,为拟话本小说。《型世言》一书,流传稀少,大概问世十年后,已难见该书。崇祯十六年前后,江南书......
《九尾狐》《九尾狐》作者:(清)梦花馆主著;觉园,秦克标点。清代十大社会谴责小说。《九尾狐》是清末继《九尾龟》之后出现的一部社会谴责小说。与《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等著名谴责小说之广泛暴露社会种种丑恶现象有所不同,《九尾狐》谴责的主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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