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前回书中,玉林、桂保在王恂处,讲起怡园演习新戏,预备华公子逛园。流光荏苒,倏忽一月,刘文泽已回。书中所讲这班名士,华公子向来往来者就是刘文泽一人,其余多未谋面。此时文泽之父刘守正已升了礼部尚书,是以文泽偕其妻星夜赶回,未免有些庆贺之事。又适子云写书前往,文泽回京已有半月,诸事已毕。
到了初六那日,乘着早凉,辰刻就到怡园来。一车两马,服御鲜华,进了园门,即有人通报去了。文泽一面观望园中景致,一面慢慢的走。这怡园逛的人虽多,记得清路径的竟少。周围大约有三四里。园中的小山是用太湖石堆成,其一带大山是土做脚子,上面堆起崇山峻岭,护以花木,衬以亭台,俨然真的一样。其山洞中,系暗用桔槔戽水倒喷上来,就成了飞瀑。池水一带,源通外河,回环旋绕,宽窄随势。其地内另有射圃、球场、渔庄、稻舍、酒肆、茶寮等处,皆系园丁开设,一样的精洁,为园中有执事人消遣,亦可免其出外旷业,此系度香的作用。园中正经庭院通共有二十四处,有连有断,不犯不重,若认真要游,尽他一天,不过游得三四处,总要八九日方尽。就是园主人,一时只怕也记不清楚。中间一所大楼曰含万楼,取含万物而化光之意,是园中主楼,四面开窗,气宇宏敞。庭外一个石面平台,三面石栏,中间是七重阶级。前面是一带梧桐树,遮列如屏;再前又是重楼叠阁。东边这一带垂杨外,就是池水,连着那吟秋水榭。此时开满了无数荷花,白白红红,翠帏羽葆,微风略吹,即香满庭院。
当时子云接进文泽,到含万楼下坐定,子云即问了些保定光景。文泽讲了一遍,便问子云道:“今日除华公子之外,有何佳客?”子云道:“几个年老纱帽头,同华公子是说不来的。平时来往那些人,系有生有熟。席间若有一个道学先生,就使通席不快,所以止请了我们常叙的几位,除高桌然没有回来,此外是史、颜、田、王、梅,分作三席。那晓昨日一齐辞了,可可的这么凑巧,竟一个都不能来。”文泽便问何故,子云道:“庾香旧病又发了。史竹君昨日醉坏了,竟至呕血不能出房。湘帆说是没有会过华公子,不肯来。庸庵为是这两天,他夫人要弄璋了,一步不离伺候。剑潭见诸人不来,也就辞了。昨日只得邀了张仲雨,倒是同华公子相识的。余外就是静宜,共有五人,只有两席。他们没有会过华公子,不晓得是怎么一个富贵骄奢的气概,所以不肯来。你也长见的,其实也不见怎样,不过气势自高,侍从华美而已。文泽便问次贤在何处,子云道:“静宜因今日新戏出场 ,内中有些关节 ,并声律尚有些不谐处,亲自在那里一一指点,少停就来的。”正说之间,张仲雨到了,子云迎接进来,文泽起身相见。见仲雨的服饰,今日与平日不同,往常仲雨是个从九品衔,今日冠服,忽然是个六品,与他一样,想必又加捐了。因问仲雨道:“恭喜!恭喜!几时捐升的?连我都不给一个信,恐怕要吃你的喜酒么 !”仲雨笑道:“好,你远远的躲着,恐怕问你借钱。我这个算什么,不害羞,还要告诉人呢。不过花几两银子,少觉得好看一点儿,省得人家笑我是个磕头虫。”原来子云是知道的,前日还帮过他一千两银子,便对仲雨道:“好麻利,就成功了。你说是捐同知的。”仲雨道:“幸亏你二太爷,不然几乎办不成。原要想捐个同知,除了你二太爷之外,凑不上两竿。偏偏刘老大又在保定,不然是五百两,我断不能饶过他的。如今这个正指挥,一总也花到四千头,还是起盛的潘老三替我垫了五百两才成的。”文泽对子云道:“张老二实在算一把好手 ,各样精明。出去不消说是个能员,将来必定名利双收的。”子云笑道:“名利是一定双收,上司一定欢喜,就是百姓吃苦些。”文泽大笑,仲雨也笑道:“这倒被你猜着,若说将来不要钱,就是我自己也不肯作此欺人之语。况且我这个官,原是花了本钱来的,比不得你们这些有福之人,一出书房就得了官。我将来不过看什么钱可要不可要就是了。”说得众人皆笑。次贤即从屏后出来,大家见了,诸名旦也都随着出来见过。大家又坐谈了一会,只见家人上前禀道:“华公子快到门了。”子云吩咐速备椅轿,在园门伺候,即请次贤陪着文泽等,自己忙整理衣冠,迎出含万楼来。
停了一回,听得许多脚步声音,只见一个六品服饰的人过假山来。又见四个也是冠带的,扶着椅轿,中间坐着那彩去皓月、玉裹金装的一位华公子,后头一群人,大大小小,约有二十余个人跟着。将近阶前,子云降阶而迎。华公子一见子云,即忙下轿,恭身上前,与子云相见,问了好,即携着手同上了阶,进了含万楼,重新见礼。
原来华公爷与徐相国,已是二十年至好,又同在军营两年,有苔岑之谊,金石之交。徐子云与华公子,他们又订金兰,重修世好。子云比华公子长了五岁,华公子以长兄相待,甚是恭敬。当时子云即让华公子坐了,家人献过了茶,华公子道:“早几日就要过来请安,因连日有随驾差使,而且天气又热,恐防起居。今天稍为凉快,正可与吾兄快谈半日。只可惜一城之隔,不能秉烛夜游,尚难尽兴。”子云道:“屡蒙移玉,荣及林泉。鄙人是萧闲无事,疏懒成癖,常欲邀请仁弟一谈,但恐从政少暇,不便相扰,且一城之阻,颇难畅意。今日欲屈大驾作一通宵之叙,不知可肯暂留草堂一宿否?”华公子笑道:“名园佳卉,思及梦寐,总希尽兴一游。迟日再扰尊斋,非特一宿,还要与仁兄作平原十日之欢,方消鄙吝。今日必须回去,且恐明日有钦派差使,实因尘俗有阻清兴,且天方盛暑,明月未盈。俟中秋前后,与兄作一通宵良会何如?”子云笑道:“尊论极是,晚间无月,夜饮觉得无趣。亦不必中秋,七月即可以,下月下五为期罢?华公子道:“也好,天稍秋凉,就觉得人心爽快。无奈敝园限于基地,不及尊园之半。且从前造屋时,也非名手布置,似觉无甚丘壑。夏日欠爽,惟秋冬尚可小憩。吾兄如不嫌简慢,弟当奉迓高轩。”子云道:“甚好!甚好!如遇不得出城之日,必来相扰。府上西园布置极佳,若能通到东园,则更妙矣。”华公子道:“隔着中间多少正房,是通不来的;且东园为宾客聚居,杂人甚多,无从点缀。”正说之间,只听后面鼓乐之声。子云即让华公子进内,过了穿堂,走到承荫堂阶前,堂上三人都到廊下款接,公子一一见了,皆系交好。又对次贤作了一揖道:“静宜先生费心了,排出这些戏,叫我们看戏的何以为报呢?今日大家只有多敬几杯酒酬劳的了。”次贤哈哈大笑道:“恐下里之音,不当清听。如蒙颔赏,鄙人愿代诸君浮一大白。”大家笑说:“很好。”酒筵已齐,家人即捧酒来,子云送酒安席。东边是华公子首座,仲雨作陪。西边文泽上座,次贤作陪。子云在华公子席上作主人。华公子道:“没有客了 ,就是五人 ,何妨并作一席,隔远了不好说话;再一开戏,讲话更听不见了。”文泽道:“既如此,并作一桌罢。”子云道:“也好,但是挤了,换个圆桌罢,只是不恭些。”华公子道:“好说,兄弟亦算不得客,二哥这么拘礼 ,以后就不敢奉扰了。”子云连声答应,家人们即在中间摆了一张圆桌,重将杯盘摆好,撤了两边。戏台上已打动锣鼓,只见戏房内婷婷袅袅走出十枝花来,莲步略移,香风已到,捧着牙笏,走到席前边朝上叩了一个头,站起来。先是宝珠、蕙芳、素兰三人上来,又对华公子请了一安,将牙笏呈上。华公子知道这一班小旦都是子云得意人,袁宝珠更是宠爱,天天在园里的,也就世故起来,便搀住宝珠手道:“你们这本戏共演了几天了?”宝珠道:“一个多月了 ,是各人分开演的 ,一个人不过三五出戏。”华公子就随意把各人的都点了一出,其余那七个都上来了请点。华公子且不点戏,先将诸旦打量一回,却不认识,因问了姓名别号。七个之中,又独赏识琴言,便问子云道:“这个像是新来的。”子云笑问道:“何以知之?”华公子道:“我见他举止似乎没熟练,然而秀外慧中,觉有出尘之致。”就点了一出,又将各人的戏也都点了。送到文泽面前,文泽、仲雨、次贤,大家公商点了几出。开了场,加官出来,献上”世受国恩”,那林珊枝就走上来,拿出一个赏封望台上一抛,文泽等亦各赏了。
冲场戏是《李陵返汉》、《明妃入关》。 两出后即是《仪郎奉诏》,是正生戏,赐以御酒金花 ,一路送迎祖钱 ,昂藏慷慨,跌宕多姿,把个李谪仙魂魄都做出来。及到唱完,已有一个时辰。华公子赞了几声,吩咐了一句话,珊枝出去了一回,就有十六个人,抬上八张桌子,赏了八十吊钱。主人照样发赏,文泽也赏了八桌,仲雨、次贤各赏了四桌。
第二本是《杨妃入蜀》。 先是国忠伏诛,陈元礼喻以君臣之义,六军踊跃。明皇幸峨嵋山与妃登楼,自吹玉笛,妃子歌《清平》之章,命宫人红桃作《回风》之舞,供奉李龟年弹八琅之音,缥缈云端中,飞下些彩鸾丹凤。只见董双成、段安香、许飞琼、吴彩鸾、范成君、霍小玉、石公子、阮凌华等八位女仙,霞裳云碧,金缕绡衣,御风而来;又有无数彩云旋绕,扮些金童玉女,歌舞起来,峨嵋山是用架子扎成,那八位女仙一并站在山顶,底下云彩盘旋,天花灿烂,又焚些百和、龙涎,香烟缭绕,人气氤氲,把一座戏台,直放在彩云端里。华公子喝采不住,大家亦齐声相和,便畅饮了好几杯。再看台上共是十个,正是人间天上,色界香城。这个是国色天姿,那个是风鬟云鬓。这个是灵蛇盘髻,那个是堕马新妆。这个是捧心效邻女之颦,那个是秀色忘君王之餐。这个是金梁却月,婵娟百宝之钗;那个是翠羽瑶,天女六铢之佩。 严世蕃之美人双陆,未必尽佳;杨国忠之姬妾屏风,恐非全美。当下把华公子竟看得眉飞色舞,豪兴顿生,便要了大杯,先敬了次贤一杯。次贤自觉得逸兴霞飞,十分得意,即连饮了三大觞。华公子亦陪了三杯。又命家人把酒送到台上,命宝珠、素兰、琴言、蕙芳,各饮三杯,并将席间果品赏了四碟,四旦遥遥叩谢。又劝合席各饮了三大杯。
这两本戏却做了多时,子云见华公子兴致甚高,便命止了戏,叫上那十个仙女带妆上前,一人各敬一大杯。华公子毫不推辞,笑而受之;也要众人照样,大家酒量皆不能及,只得换了小杯,也各饮了十杯。华公子又把群旦叫到面前看了一回,向子云道:“小弟去年托张老二选了八个,合成一班,如今看起来,不如他们远甚。弟以后再当另买青娥,别营金屋。只恐生才有限,已为度香兄占尽风流香福,所遗皆剩粉零脂,不敢再向石家金谷来夸异宝也。”子云笑道:“太谦了!尊府锦天绣地,罗列倾城。我是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况一狐一腋补缀而成,岂如府上之红粉出自家姬,金钗藏于两壁,恐一尺之缣,难比七襄之锦。”华公子道:“岂敢!岂敢!仁兄谦的太过,理应罚酒。”即敬了子云一杯。华公子就叫珊枝,命八龄班上来。这八龄班,是每逢赴席总跟出来的,并带了自己行头。珊枝带上来,对子云叩头。子云忙命家童搀起,连声赞“好”,旁人也随声附和。 华公子道:“仙娥之外,原有魔女,如不厌丑陋,也叫他们唱一出,以博一笑何如?”大家说道:“甚好,若得如此,真是珠联璧合了。”八龄班得了示,即进戏房,打扮起来,做了一出《群仙高会》。也是风光旖旎,态度生妍,大家喝采不尽。子云向跟班的说了几句,少顷两人捧上两个盘子上来,席前放下,却是五十两的元宝,一盘四个,两盘共是八个。徐府家人对着珊枝道:“一分是三位客赏的,一分是我们老爷赏的。”八龄当台叩谢了赏。华公子也起身道了谢,说:“这等恶劣的东西,还配赏呢,倒破费了。”子云连说:“惭愧 !”众人请华公子坐了。华公子目视珊枝,低低说一句,珊枝即走了出去。约有一盏茶时候,双手捧上一个朱红漆盘,盖了一块红缎压金的袱子,揭起袱子,献在公子面前。众人看是辉煌闪烁的一盘金锞子,有方胜的,有如意的,有梅花的,有菱角的,一两多重一个,约有百十个,分赏十旦。珊枝分毕,十旦叩谢了,子云亦忙道了谢。
钟上时已未末,撤了席,华公子起身道:“本为逛园而来,今日又来不及了,但是荷花是要看的。”子云命将席挪到吟秋水榭,一面预备采莲船,就命十旦扮作采莲女子,下池荡桨;一面让客到水榭来。华公子等进了水榭,一望尽是荷花,红香芬馥,翠盖缤纷,好个色天香界,遂又入席坐定。只见四五个小舟,荡入池心,坐着一班名旦,扎扮得长裙短袖,称着莲脸桃腮,穿入花中,一个个娇面花容,模糊难辨。那边靠岸,泊着一舟锦帆丝缆,中间一班人在内打起丝竹十番。这些采莲人,便唱起《采莲歌》,娇声婉转,听之如子夜清歌,望之如湘君游戏,好似张丽华装成仙子,朱贵儿扮作嫦娥,大家各极欢喜,人人将至玉山颓倒。只有华公子豪兴愈加,便对子云前:“方才的戏都没唱完,那出戏就去了半日。何不重歌《金缕》,再舞《霓裳》,把各人的才艺略见一斑,始不负仁兄选色别声之意,彼诸伶亦可各尽其所长,也不至当场埋没,不知可否?”子云笑道:“正合鄙意。”就将群旦叫上来。群花听了,即荡动兰桨,往水榭边来,上了岸,在阑外雁排侍立。华公子便指名叫了四个进来:蕙芳、琴言、宝珠、素兰。华公子对着四旦说道:“方才《峨嵋山群仙》一出,虽全部出场,未尽态度。你们可将各人得意之戏说一出来。”四旦听了,想了一想,各说了一出。 子云道:“此尚非极得意的 ,只有媚香与香畹的《独占》,瑶卿与玉侬的《惊梦》《寻梦》,都是绝妙无双,人家唱不来的,可惜偏又雷同。”文泽道:“何不叫他们两人同唱,各尽其妙,做个珠联璧合,岂不更好吗?”次贤、仲雨皆说:“极妙。 虽然是工力悉敌,究竟亦有些异同处,亦可借此细细品题。”华公子大笑道:“这倒新鲜有趣,从未有两人同唱的,就是《寻梦》这一出,可以同唱。”子云即传与戏班,在两厢伺候,又命把桌子往上挪了。宝珠、琴言出去上妆。不多一回,听得豪竹哀丝,铮钅从嘹亮。华公子看时,只见琴言从东边走出来,好似华月初升,好风送起,这几步就像春云冉冉,直到离恨天边。又见宝珠从西边走出来,好像娇花欲放,晓露犹含,那几步路就像垂柳纤纤,漾到软红深外。再听两人唱起来,却同是娇柔宛转,溜脆清圆,碧树翠竹之中,么凤雏凰相和,一字字香浓玉暖,一声声魂荡肠回。一个是秋波慵转,粉颈频低,一个是远黛含颦,春星乍合。看得合席的人,神迷目荡,意满志移。子云只顾点头微笑,华公子拍案叫绝,道:“快哉!快哉!我今日始信人间真有绝色,深悔从前将些嫫拇、无盐,也置之绣帏金屋。”又高声说道:“唯怪我度香仁兄秘藏佳丽,独享眼福,不肯早以示人,直到餍足之后,才招客共赏,分明使人饫其余味。今日没有别的,我先罚你十巨觞再说。”便叫林珊枝取他自己之大玉斗来。珊枝看天色不早,知道公子的脾气,闹开了就不论昼夜的,口虽只管答应,呆呆的不动,目视子云。子云会意,也自知酒量不敌,便说道:“实在贱量不能多饮,愿将门杯以当大斗罢。”华公子犹不肯依,经次贤、文泽、仲雨都来解劝,说:“非特度香不能,就是我们都也陪不来的,以小杯罚他三杯罢。”华公子也知子云酒量平常,只得依了。众人请子云连饮了三杯,自己却用大杯一杯一杯的不用人让,一连饮了十几杯,尚觉喝采不住,又逼住了文泽饮了三杯,次贤、仲雨饮了五六杯。华公子忽又对着宝珠、琴言说道:“你们尽管唱,唱完了不防再唱。”又复细细看了一回,对众人道:“此两人各有妙处,正如五雀六燕,轻重适均;赵后杨妃,瘦肥自合。宝珠则柔情脉脉,我见犹怜;琴言则秀骨珊珊,谁堪遣此。离之则独绝,合之则两全。度香仁兄,今日真怡我情矣 !”子云见华公子似有醉意,又知道他的脾气,高了兴是了不得的,然又不好阻他,打算今天喝个通宵罢了。且说戏台上那两个唱完了,不准下来,还要再唱。宝珠见华公子如此赏识,自然十分高兴。又见他看了一遍,还要再看,心上便越要加些精神,做些态度出来,一来要起公子爱慕之心,二来也与度香脸上增些体面,比起先一出,更唱得出色。这琴言心上却是不愿,只因听华公子是得罪不得的,只得受些委屈。又想起十人中单叫他们两人,就恨还有一个袁宝珠与他作敌手,心上总想压他下来,故也加了工夫,更觉一往情深,如水斯注。又见华公子面貌也有些相像庾香处,又想起那一天是唱《惊梦》遇见了庾香,就彼此两心相印,只可惜庾香今日没有在坐,若是他在坐,我便不枉唱这两回了。我且今日试把华公子权当庾香在那边楼上,照着那一天的情景做来,或者心动神知,庾香在梦中竟看见,也未可知;就算他看不见我,我却倒像见了他。便也尽态极妍的,重唱起来。
此时人人畅快,只有那林珊枝,见公子如此眷恋,心上不免动气,脸上却不敢露出。又看天色不早,表上将近酉正,若再闹下去便进不得城的,但又不敢上前催他,只得出去,先叫人去留了城门,重走上来,站在公子背后。只管看着子云,众人亦皆明白,皆因不好催促。适值华公子出外小解,珊枝便对子云请了一安,低低的讲道:“求二老爷劝我们爷少喝些酒,早些回去,要关城了。若不能进城,御前差使无有定准的,恐有迟误,不是顽的。”子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是,也是时候了。”华公子进来见珊枝与子云说话,便问珊枝道:“天气还早呢?”珊枝道:“表上已酉正了。”华公子道:“这表走快了。”子云道:“难得仁弟今日高兴,我早上说的要尽兴,总要至三更四更,今日不要进城了,在此屈一宵罢。况前舟与仲雨皆是城外人,他们是不怕关城的。”华公子见子云留他夜饮,心中甚是乐从,又看这吟秋水榭实在精致,就住一夜亦不妨。忽又听见城外不怕关城之语,心上又有些踌踌躇躇的。看看天色已是将上灯时候,觉得去留两难,又见他跟来的人,都整整齐齐站在阶下,心上要走不走的;又看宝珠、琴言将要唱完,便对子云道:“我还进城罢。”珊枝听了接口道:“将要关城了,公子既要进城,就要快些赶呢。”华公子听了没奈何,只得起身穿戴衣冠,谢了子云,又辞了众人。
此时宝珠、琴言已卸装下来送客,华公子执着琴言的手道:“你这戏实在唱得好 ,可夸京城独步 。歇一天你进府来,我还要细细请教。”说着便将身上一块汉玉双龙佩,扣着一个荷包扯下来,给了琴言,琴言请安谢了。华公子已走了两步,忽又回转来对着宝珠道:“你们两个真是棋逢敌手,难分高下。你是我度香兄心爱的,所以不肯到我府中来。”又问子云道:“二哥,我可以给他东西么?”子云笑道:“任凭尊意,何必问我?”华公子又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来,赏了宝珠,宝珠亦谢了。此时十旦都送出来,华公子踉踉跄跄,犹几番回顾,对着琴言、宝珠,以及蕙芳、素兰等八人说:“你们没有事可常来走走。”说着话,已到了含万楼,复又一揖,辞了子云及众人,上了椅轿,林珊枝、八龄之外,尚有十六个亲随,五个有职人员,扶了轿轩,软步如飞,过岭穿林而去。这十旦直送出园门,又请安送了。华公子下了轿,仍坐上绿围车,尚对那些名旦点头嘱咐。侍从人都上了马,车夫恐怕关城,加上一鞭,那车便似飞的一样去了,幸珊枝早留了城,不然竟赶不上了。华公子进城不提。
这边十旦进来,子云命他们换了便衣,重换了一个大圆桌面,把残肴收去,另换几样来。文泽道:“今日星北可谓尽兴,我见他从没这样留恋的。”子云道:“他心上犹以为未足,我若认真留他,他就不去了。他那个林珊枝急得什么似的,尽对我做眼色,只怕还有些醋意。”仲雨道:“何消说得。林珊枝不是登春班出身吗,进去了不到三年,如今华公子的事,可以作得一半主呢。”子云命家人取些醒酒丸来,用开水化了,分给众人,吃毕散步一回,酒已消尽。子云命将桌子摆在廊前,上面只点四盏素玻璃灯,两旁两枝的照,重新入席,就猜拳行令起来。
今日这十旦,若论头一个得意的,自然是琴言,其次要算宝珠了。宝珠此时却颇欢喜,惟有琴言终是冷冷的。子云便问琴言道:“你今日又得了一个知己。华公子是难得赞人的,你一上来他就留心你,以后又独要你与瑶卿唱戏,他这眼力却也不低,一面之间,就赏识如此,你可感激他么?”琴言把子云看了一看,低着头不言语。文泽道:“玉侬今日亦不可无知己之感,星北之倾倒,亦不下庾香,你明日倒去见见他为是。”次贤道:“我看华公子,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外面传闻之言是不可信,今日这一天终是温温和和,并没有什么公子脾气。玉侬见人也不可一味太冷淡了。”琴言被众人讲得,似乎要他去亲近华公子的意思,便气忿忿的无处发泄,因想道:“别人说我也罢,就是度香不该。他既知我与庾香相好,今日又讲这些话来,拿我当什么人看待?越想越气,便淌下泪来。仲雨已经醉了,见了琴言如此光景,便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个相公真有些古怪,难道倒赞坏了?人家用尽心费尽力,还巴结不到这一赞呢。”琴言本已有气,正愁没有处发作,听到此便忍不住说道:“我也不要人赞,我也不会巴结人。他就势利大,也是大他的。我不比那会巴结的人,自己巴结了,还要教人巴结,这又何苦呢?”说罢不知不觉的哭了,仲雨听了又羞,又怒,脸上就变起色来,欲要认真发作,又畏子云诸人,暂时忍了。子云知琴言说话生硬,得罪了仲雨,便解释道:“玉侬今日又吃醉了,瑶卿你同他到那边顽顽,等他醒醒酒再来。”宝珠即拉了琴言到里边去了,劝他道:“你说话太直了,那位张二爷也不是好说话的人。”琴言尚是呜咽。宝珠把华公子所赏之物拿出来与他比了,却小一些儿。那边文泽是绝早过来,已坐了一日,酒已过量,也要回去歇息。这十旦伺候了一天,又唱了戏,也都因乏,走的亦都要先走。子云因天气尚热,自己也觉困倦,就撤了席,又吃了西瓜、莲藕,送了客出园,诸旦也各自回去。琴言这一句话,便生出无数苦况来,虽徐子云也难荫庇,何况子玉。不知闹些什么事出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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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缭子》《尉缭子》是战国尉缭撰兵书。《尉缭子》是中国古代的一部重要的兵书,中国古典军事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过去疑古派一直认为《尉缭子》是伪书,《尉缭子》也被长时期的冷落,自1972年银雀山汉墓出土文献证明 《尉缭子》并非伪书。《尉缭子》一书,对......
《金圣叹批评本水浒传》金圣叹腰斩《水浒传》是人们耳熟能详的说法,自从金圣叹推出他的贯华堂本《水浒传》后,有近两百年人们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百回和一百二十回本的《水浒传》。自郑振铎们挖掘出所谓全本《水浒传》后,金圣叹的七十回本《水浒传》又很少有人见到其庐山真面目了。那......
《搜神记》《搜神记》是一部记录古代民间传说中神奇怪异故事的小说集,作者是东晋的史学家干宝。原本《搜神记》已散,今本系后人缀辑增益而成,20卷,共有大小故事454个。主角有鬼,也有妖怪和神仙,杂糅佛道,所记多为神灵怪异之事,也有一部分属于民间传说。《搜......
《汉宫二十八朝演义》《汉宫二十八朝演义》是2010年1月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徐哲身。本书以宫廷为中心,以帝王后妃之间的爱恨情仇、朝臣阉竖之间的纠葛争斗为主线,旁涉广取,把当朝重要史事都引入其中。......
《喻世明言》《喻世明言》,原名《古今小说》,明代刊行的短篇白话小说集。它同《喻世通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是冯梦龙编纂的宋元明话本小说总集,历来被誉为中国古典短篇小说的宝库。 《喻世明言》有作品40篇,包括三部分:一是宋元说话人的话本,二......
《碧鸡漫志(王灼)》《碧鸡漫志》是南宋王灼所著的词曲评论笔记 。共五卷。为王灼晚年之作。内容首述古初至唐宋声歌递变之由,次列凉州、伊州等28曲,追述其得名之由来,与渐变宋词之沿革过程。论词推崇豪放,认为苏轼的词“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但也......
《花月痕》《花月痕》,清朝小说,作者是魏秀仁,这本书是我国第一部以妓女为主要人物的长篇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韩荷生、韦痴珠与青楼女子杜采秋、刘秋痕的爱情故事。......
《丹阳记》《丹阳记》,南朝地志。宋山谦之纂。南京自东吴建都,其名已著。当时有无专门记述,已无从考证。而今能够考见最早的南京方志,则是南朝刘宋时山谦之编纂的《丹阳记》。书中所称的丹阳,指的是当时的丹阳郡。刘宋时丹阳郡辖九县,大多属今南京市地域。......
《剪灯新话》剪灯新话-瞿佑《剪灯新话》,明代文言短篇小说,中国十大禁书之一,作者是瞿佑。最早在洪武十一年编订成帙,以抄本流行。元末明初的社会大动荡,摧残、扭曲着社会中、下层男女的情欲生活。此书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禁毁小说,除摹书普罗男女的畸变离奇隐秘外,其人鬼相恋,“交合之事,一如人间”,亦成为遭禁主要原因之一。作者自己都坦陈
《诸子辨》《诸子辨》一称《龙门子》,是明宋濂撰辨伪书。一卷。......
《红楼春梦》本书为《红楼梦》诸多续书中格调最为低下的一种。语言淫秽,情节以《红楼梦》中人物为主,但时有色情场面出现,对于少年男女间两性关系,远较《红楼梦》更为直露,一经刊出,不仅立遭禁毁,即连大批推崇《红楼梦》的文人学士,亦同声讨伐攻讦,成为一时盛事。......
《雨花香》《雨花香》是清代石成金著小说,孤本,现藏于上海图书馆。小说中的因果报应思想大多能强烈地拨动读者的心弦。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善报”的典型事件和人物中,他倾注了满腔的热情,给予赞扬,以此“榜式”呼吁世人效法;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恶报”的典型......
《玉楼春》《玉楼春》是清代龙邱白云道人编辑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觉世姻缘玉楼春》。十二回,一作四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初。......
《唐传奇》《唐代传奇》是唐代文言短篇小说,内容多传述奇闻异事,后人称为唐人传奇,或称唐传奇。唐传奇在经过发轫期的准备,兴盛期之后,终于在晚唐时期开始衰落。......
《百花野史》《百花野史》又称《百花魁》,初醒斋藏板。一笑主人生平无考。此书现有孤刻本,藏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因绝大部分采自《欢喜冤家》,故可据以作校。此部份文字,乃抄自《欢喜冤家》,连人名都没更动。比较其他改编自《欢喜冤家》的小说,此书改动最少......
《八美图》《八美图》,全称《玉楼春桃花扇八美图》全书三十二回,清代刊本,书署“佚名”,描写宋代杭州人柳树春经历的悲欢离合故事,特别是书中的八位美女形象,叛逆反抗,不屈不挠,尤为感人至深。由于书中所写多男女情事,且又写出女性的反叛之举,故被视为“大逆不......
《止学》《止学》,是一部湮没久远的关于胜败荣辱的绝学,作者王通,号文中子,隋朝大儒,史书中关于他的文字不多,但他门下的弟子则有大名鼎鼎的唐太宗开国时的一批元勋魏征、李靖、徐世勣、房玄龄等等,所以他对于开创唐代文化思想来说可谓功绩卓绝,此著作是以道家......
《红楼圆梦》《红楼圆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又名《圆梦传》《金陵十二钗后传》《十二钗传红楼圆梦》, 三十一回,成书于清嘉庆年间。书接续《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略谓贾政自葬母北还,虽升任京堂,无奈家中总入不敷出。宝钗以节俭为名将府中仆婢逐渐遣散。芳官......
《再生缘》《再生缘》,清朝中叶“弹词”作品,杭州女诗人陈端生著。讲述了元成宗时尚书之女孟丽君与都督之子皇甫少华的悲欢离合的悲剧故事。原作共17卷,近60万字,仍未完成,续本中流传较广的为杭州女诗人梁德绳与其夫许宗彦所续成的3卷,但艺术性不及原著。《再......
《金瓶梅》《金瓶梅》,中国明代长篇白话世情小说,一般认为是中国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其成书时间大约在明代隆庆至万历年间,作者署名兰陵笑笑生。《金瓶梅》书名由书中三个女主人公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名字中各取一字合成。小说题材由《水浒传》中......
《桃花扇》本书非孔尚任《桃花扇》传奇剧本,而是后人根据相关剧情编写的小说作品。......
《红楼幻梦》《红楼幻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幻梦奇缘》,二十四回,不题撰人。据序知作者为“花月痴人”,其姓名及生平均不详。成书干清道光年间。该书主要是大团圆的结局。最后,宝玉考取了状元,贾家富贵腾达如初。宝玉有宝钗、黛玉两位妻子外,又娶晴雯、......
《汉杂事秘辛》杂事秘辛 《杂事秘辛》,汉无名氏撰。书叙汉桓帝懿德皇后被选入宫及册封之事。其中吴姁单独审视女莹一段,对女莹的身体发肤私处刻画细腻入微,风光淫艳,匪夷所思。明杨慎称得于安宁土知州董氏,沈德符认为是杨慎伪作。书中与史实舛谬处,明胡震亨、姚士粦二......
《好逑传》《好逑传》又名《侠义风月传》,坊本亦名《第二才子好逑传》。创作于明清二代,流行于清代,具体成书时间不详。撰者不署,编次者署名“名教中人”。全书共计4卷18回,以大名府秀才铁中玉和水冰心的爱情为主线,讲述了两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同时严守礼教......
《起世经》《起世经》,又称《起世因本经》,为佛陀解说宇宙形成、发展、组织和灭亡的经书。凡十卷。隋代阇那崛多译。收于大正藏第一册。其内容叙述世界之组织、状态、起源、成坏等过程。分阎浮洲品、郁单越洲品、转轮圣王品、地狱品、诸龙金翅鸟品、阿修罗品、四天王品......
《章台柳》《章台柳》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成书于清道光年间。情节本唐代许尧佐传奇小说《柳氏传》。叙述:唐天宝间秀才韩翊流寓京师,与李王孙交为莫逆。李蓄妓柳氏,人称“章台柳”。韩柳二人互相爱慕,李遂将万贯家资与柳氏悉赠韩翊,自己前往华山学道......
《无能子》无能子 ,唐朝末年道家学派人物。作者非道士,其书亦极少直接涉及道教内容。其姓名、籍贯、生平皆不详,只有“无能子”别号流传在世。 '据传说他自少年就博学寡欲,擅长于哲学思辨,以授徒讲学为生。后来为了躲避黄巢 起义战火,漂泊四海,生活艰难。光......
《金谷怀春》《金谷怀春》是一部写爱情的小说,又名《怀春雅集》、《融春集》。作者不详何人,但见《百川书志》注为“国朝三山凤池卢民表著,又称秋月著”。欣欣子在《金瓶梅词话》序中说是“前代骚人”卢梅湖著。此书大约产生于明中叶成化年间,在小说戏曲史上有着重......
《醋葫芦》《醋葫芦》,明代醉心西湖心月主人著长篇小说,中国古代十大禁书之一,四卷二十回。这是一部写人物的小说,它用夸张和幽默的笔法写都氏之妒,成珪的惧内,生动有趣。但是它未把人物简单化,都氏对翠苔凶狠、残醋,对成珪严厉粗暴,但对熊二娘却十分疼爱,也写......
《人间乐》《人间乐》是天花藏主人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新镌批评绣像锦传芳人间乐》。十八回。成书于清初。故事大意是:居掌珠自幼男装,以才美动京师,其父为了拒绝来冢宰议婚,辞官返松江。来冢宰欲以女妻嘉兴才子许绣虎,许逃走。许绣虎在苏州与男装的居掌......
《三续金瓶梅》《三续金瓶梅》是清代讷音居士编辑的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小补奇酸志》《小奇酸志》。八卷四十回,成书于清道光元年(1821)。“三续”叙写西门庆死去七年后,还阳复活,又活到五十岁这几年的家庭生活与官场经历。西门庆阳魂入壳,复旧如初,重整家园......
《民国演义》《民国演义》为蔡东藩所著《中国历代通俗演义》之一。比较详细地记述了辛亥革命、孙中山下野、袁世凯称帝、蔡锷讨袁、张勋复辟、五四运动、孙中山改组国民党等等重大历史事件的始末。......
《禅真后史(五十三回本)》《禅真后史》全称《新镌批评出像通俗演义禅真后史》,是明代方汝浩著长篇小说,共六十回(清末删节本共五十三回)。成书于明末。小说描写唐太宗二十三年(649年),饥馑流离,盗贼四起。唐太宗听了李太史的话,令叶法师发檄祈请,十分恳切,于是有真人降生......
《反唐演义传》《反唐演义传》的故事讲的是:唐时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为奸臣张台(张士贵之子)所害,全家抄斩。薛丁山的长子薛勇、次子薛猛囿于封建道德,并斩于市。而薛丁山的三子薛刚,为人性格坚强,不肯屈服,三祭铁丘坟,保驾庐陵王李显,终于起兵反唐,报了血海深仇使正义......
《清史演义》《清史演义》是蔡东藩所著《历代通俗演义》之一,共有一百回,起于满清之源起,终于宣统帝逊位,凡294年。满清入关后,成为继蒙古人之后的第二个外来政权,中历所谓的康雍乾盛世,近代中国版图大致确定。......
《五代史演义》《五代史演义》共有六十回,起于朱全忠建立后梁,终于赵匡胤代周建立宋朝。这个时代局势纷乱,军阀轻易称帝。朱全忠建立了后梁政权,却被另一个藩镇军阀李存勖击败,后者成立了后唐政权。儿皇帝石敬瑭依靠契丹建立后晋政权,而政权却亡于契丹。后汉的刘知远逐......
《彭公案》《彭公案》是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贪梦道人。“彭公”指的是清朝康熙年间的循吏彭鹏。全书共341回。书中大部份情节实属虚构,描述了彭公在江湖豪侠的帮助下,如何惩治贪官恶霸、绿林草寇的故事。塑造了李七侯、黄三太、杨香武、欧阳德一批侠义之士的形象......
《东游记》《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八仙出处东游记》,共二卷五十六回。作者为明代吴元泰。内容为八仙的神话传说,记叙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八位神仙修炼得道的过程。龙太子摩揭夺走蓝采和的玉版,于是八仙和龙王......
《杂阿含经》《杂阿含经》原名《相应阿含》,是原始佛教基本经典,是“四部阿含”之一。后世传诵中,误将《杂部》(南传佛教《小部》,诸经篇幅短小,事多杂碎,故名)之名称,覆译于《相应阿含》,故名《杂阿含经》。......
《凤凰池》《凤凰池》是清代刘璋编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凤凰池续四才子书》,一名《续四才子书》,又名《才子奇缘》,题“烟霞散人编”,成书于清康熙中后期。《凤凰池》写了云剑被朝官之子陷害,更名改姓避难远游,与文若霞相知并订下婚约。不久,文家又因权臣......
《北游记》《北游记》,又名《北方真武玄天上帝出身志传》、《玄帝出身志传》、《真武大帝传》、《荡魔天尊传》,是明代作家余象斗创作的中篇神魔小说,全文共四卷二十四回。书中主要讲述了真武大帝得道后降妖除魔的神话故事,揭示了当时社会的民俗好尚,也流露出民众对......
《金瓶梅词话万历本》《金瓶梅词话》一书是一部古今艳情小说中灿烂的一朵文化奇葩。曾因历史的变迁遭到打击,后因战乱以致流失海外。随着新时代的改革开放,社会的研究需要,港台金瓶梅研究协会从日、英、法、美、德等国家搜集加以整理,才从新得以完善。让这部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
《汉宫春色》《汉宫春色》是一部东晋时期佚名编写的艳情小说,作者尚且不明。本书记录汉孝惠张皇后悲凉的一生。着墨于张皇后年幼守寡却坚贞不屈的正直气节体现的同时,又暗讽了汉朝皇宫政治的黑暗纠葛、情欲偷欢、欲望沉浮。可谓以邪写正、以反写正的代表作品。......
《红楼复梦》《红楼复梦》是清代陈少海创作的长篇小说,大约成书于清代嘉庆初期。《红楼复梦》接续程高本一百二十回后撰写,主要讲述贾宝玉转世为“祝梦玉”后重聚十二钗的故事。 小说对当时社会现实如边患、世情有所反映,可惜浅尝辄止。......
《剑侠传》《剑侠传》,一般认为是明代王世贞所撰,共四卷。它辑录了唐宋时期的三十三篇剑侠小说,是古代文言武侠小说精粹的选本。后来任谓长(任熊)根据此书绘成了三十三剑客图。《剑侠传》所选篇目较为优秀,内容独特,类型单一,说明编辑者对
《龙图公案》《龙图公案》是明代短篇公案小说集,又称《龙图神断公案》,书以《新镌全像包孝肃公百家公案演义》为最早,不题撰者。后有《新刻京本通俗演义增像包龙图判百家公案全传》。安遇时编,序
《前汉演义》蔡东藩长篇历史小说《前汉通俗演义》共选取了一百个著名的历史故事,如同与一百个重大的历史事件。《前汉通俗演义》以演义体小说的笔法使得历史具有强烈的故事性,真实地再现了秦、西汉两朝波澜壮阔的历史......
《玉娇梨》《玉娇梨》又名《双美奇缘》,是清初佚名创作的长篇小说。该小说叙写苏友白和太常卿白玄的女儿白红玉,甥女卢梦梨的恋爱故事,为宣扬郎才女貌,功名成就,婚姻美满等俗套之作。《玉娇梨》于1826年在巴黎出版。该书同《平山冷燕》(译本《两个有才学的年青......
《金石缘》《金石缘》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全称《金石缘全传》,八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嘉庆五年(1800)前。 作品主要通官宦子弟金玉与出身旧家的姑娘石无瑕、出身土富家庭的林爱珠之间的婚姻纠葛及其不同结局,宣扬女子在婚姻问题上应顺天听命、逆来顺......
《三刻拍案惊奇》《三刻拍案惊奇》是明代陆人龙创作的一本拟话本小说。由钱塘陆人龙编撰,陆云龙评点,原名《峥霄馆评定通俗演义型世言》。崇祯五年峥霄馆书坊刊行,八卷四十回,为拟话本小说。《型世言》一书,流传稀少,大概问世十年后,已难见该书。崇祯十六年前后,江南书......
《九尾狐》《九尾狐》作者:(清)梦花馆主著;觉园,秦克标点。清代十大社会谴责小说。《九尾狐》是清末继《九尾龟》之后出现的一部社会谴责小说。与《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等著名谴责小说之广泛暴露社会种种丑恶现象有所不同,《九尾狐》谴责的主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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