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洪容斋谓:世俗称引成语,往往习用为常,反不知其所自出。“公道世间惟白发,贵人头上不相饶”,杜牧诗也。“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李涉诗也。“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为谁甜”,罗隐诗也。“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高骈诗也。容斋不过偶举此数语耳。今更得二百条于此。(按《诗话总龟》谓“今朝有酒”二句系权常侍诗,其上二句云:“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漫悠悠。”“采得百花”二句又见《拊掌录》,谓佛印烧猪肉待东坡,而口占此诗,盖即用罗隐句也。)少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见《家语》孔子论叔仲会之语。亦见《大戴礼》及《汉书。贾谊传》、米元章《海岳名言》。)
疾风知劲草,世乱有诚臣。(见《隋书》炀帝赐杨素诏,谓古语也。)
十指有长短,痛惜皆相似。(曹子建诗。)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陈后主诗。)
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陈后主入隋,侍文帝,在仁寿宫所上诗。见《北史》。)
得他心肯日,是我运通时。(见《翰苑名谈》。本朝太宗诗“待余心肯日,是汝命通时”。后唐庄宗每见王庆,则心愤然,李嗣源为之言,庄宗乃引太宗语以答之。)
日出事还生。(《全唐诗话》:武元衡被刺之前一日,作诗云:“无因驻清景,日出事还生。”遂成诗谶。)
但守方寸地,留与子孙耕。(罗《鹤林玉露》但以此为俗语,《直方诗话》谓张嘉甫以此为水部贺公所作。贺于天圣中为郎官云。郎瑛《七修类稿》又以为宋贺仙翁诗。)
在家贫亦好。(戎昱诗。)
世乱奴欺主,年衰鬼弄人。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皆杜荀鹤诗。《坚瓠集》亦载之。俗语云:势败奴欺主。)
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见《古今诗话》。本大历诗僧元览诗,谓“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
忍事敌灾星。(司空图诗。)
难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曹邺咏李斯诗。)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冯道诗。)
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亦冯道诗。)
一朝权在手,便是令行时。(朱湾咏掷笼诗。一说崔戎酒筹诗。)
白日莫空过,青春不再来。(林宽诗。)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见《容斋随笔》,盖亦宋人语。)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白乐天《简简吟》。)
举世尽从愁里过,何人肯向死前休。(杜荀鹤诗。韩昌黎亦有“何向死前休”之句。)
最恨年年握针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秦蕴玉《贫女吟》。)
相逢尽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见一人。(见《云溪友议》,释灵彻答韦丹诗。)
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见《西溪丛语》,蔡州褒信县棋道人诗。)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丁冠诗。)
犹恐相逢是梦中。(晏叔原诗。)
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皇池。(见《辍耕录》,刘昌言《上吕蒙正丞相》诗。《事文类聚》又记张虞登第,题此二句于兴国寺壁。有人续其后云:“君看姚弈并梁固,不得朝官未可知。”盖张亦用昌言语题壁也。)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见俞文豹《唾玉集》,杭州巡检苏麟上范文正诗。)
腹有诗书气自华。(苏东坡诗。)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见宋人《萤雪杂说》。)
真个有天没日头。(宋神童诗。)
闭门不管窗前月,分付梅花自主张。(南宋陈随隐自述其先人名藏一之诗,真西山、刘漫堂赏为警句。)
夜静水寒鱼不饵,满船空载月明归。(见《冷斋夜话》,华亭船子和尚诗。)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以上二条俱见《事林广记》。)
大家飞上梧桐树,自有旁人说短长。(见《夷坚志》,都统明椿自立生祠于关王庙侧,时人嘲之之诗。)
儿孙自有儿孙福。(见《癸辛杂识》,叶李纪梦诗。)
此去好凭三寸舌,再来不值半文钱。(张叔仁《送谢叠山入燕》诗。)
鸳鸯绣了从教看,莫把金针度与人。(元遗山《论诗绝句》。)
死人身边有活鬼,强将手下无弱兵。(见周遵道《豹隐纪谈》及《栗斋诗话》,谓俚语自然成对也。)
状元必在荷包里,争奈京城剪绺多。(见《尧山堂外纪》,徽人诮唐皋下第诗。)
你是何人我是谁。(见《辍耕录》,道士洪丹谷与一妓狎,妓临卒索词,丹谷集旧曲送之,中有此语。)
巧妻常伴拙夫眠。(谢在杭诗。)
多言多败。(《金人铭》。)
祸福无门,惟人所召。(闵子马劝公之言。)
所得不偿所失。(楚子重伐吴既归,而吴来伐,君子谓:所获不如所亡也。)啧有烦言。(卫敬子谓卫灵公之言。以上皆《左传》。)
金玉满堂。
知足不辱。
轻诺者必寡信。
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唐朱Г篡位而败走,野人诮之,亦有此语。)
深根固柢。
和光同尘。
大器晚成。(以上皆《老子》。“天网”句又见《后汉书。郎颛传》。“深根”句又见《韩非子》“深其恨,固其柢,长生久视之法也。”“大器”句又见《吕览。乐成篇》。)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亦本《老子》“善者不辨,辨者不善”句。)
思之思之,鬼神通之。(见《管子》“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而不通,鬼神将通之。”)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卫彪之言。)
择祸莫若轻。(范文子之言。以上皆《国语》。)
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见《管子。大匡篇》。“知子”句又见《国语》晋祁奚之言。“知臣”句又见《左传》楚子玉闻申侯死之言。)
鹬蚌相持,渔翁得利。(苏代对燕王之言。)
画蛇添足。
救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
冠上加冠。(二者皆陈轸说楚令尹昭阳之言。)
宁为鸡口,无为牛后。(苏秦说韩惠王语。)
自相矛盾。(有鬻矛与盾者曰:“矛之利,无不陷也。盾之坚,物莫能陷也。”人应之曰:“以子之矛,刺子之盾,何如?”其人无以应。以上皆《国策》。“矛盾”句又见《韩非子》。“救寒”句又见《魏志》王昶戒子弟语。)守株待兔。(宋人田中有株,兔触而死。宋人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远水不救近火。(失火而取水于海,虽多而火不灭,远水不救近火也。又后魏杜朔周请宇文泰来主贺拔岳军事,亦有此语。)
耳而目之。(王子登荐人于襄王,王曰:“我用登,已耳而目之,登取人,又耳而目之也。”又见《吕览》,作赵襄子与任登语。)
吹毛求疵。(以上皆《韩非子》。)
以不解解之。(见《吕览。审问篇》。)
姑妄言之,姑妄听之。(见《庄子。逍遥游》。)
为善无近名。(《养生主》。)
知其一不知其二。(《天地篇》。又《史记》汉高祖与高起、王陵论所以得天下之故,谓起等知其一不知其二。)
名者实之宾。(许由答帝尧语。又《南史》沈麟士引之答沈约书中语。)不为福先,不为祸始。(《刻意篇》。)
君子之交谈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山木篇》,又见《礼记》。)
数米而炊。(《庚桑楚篇》。)
富则多事(《天地篇》。尧答华封人祝以多富之语。)
见笑大方。(《秋水篇》。河泊自言:尝见笑于大方之家。)
每况愈下。(《北海篇》。本言“每下愈况”,言设喻益卑也。)
搔虎头,弄虎须。(《盗跖篇》。孔子见跖,退而叹之词,谓几不免于虎口。以上《庄子》。)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皆《孔子家语》。“良药”句又见《史记》张良劝沛公从樊哙勿留居秦宫殿之言。)
亡赖。(《史记。汉高祖纪》:始大人以臣为无赖。)
人微言轻。(《史记》:穰苴对齐景公,自谓人微权轻。又《后汉书》杨乔荐孟尝疏中语。)
将门有将。(田文对其父语。又宋武得王镇恶亦云。梁武见王训人才,谓朱异曰:“可谓相门有相。”隋杨玄感自请为将,炀帝曰:“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固不虚也。”)
利令智昏。(平原君纳冯亭之降,而致秦兵有长平之坑,人谓其利令智昏也。)官久自富。(《贷殖传》:廉吏久,久更富。)
因祸为福,转败为功。(《管晏列传》。又《宋书》何承天戏庾登之语。)大名之下,难以久居。(范蠡霸越后将去之言。)
罪过。(信陵君窃符救赵王,王迎之,信陵自言罪过。又《隋书》长孙晟至染干帐,责其帐中有草,当以待帝。染干曰:“奴罪过。”又司马德戡弑帝,不能语,但于马上低头,自称曰“罪过”。)
一败涂地。(父老欲以沛公为沛令,高祖辞之之言。)
傍若无人。(荆轲与高渐离饮市中,傍若无人。又《北史》颜延之独酌郊野,当其为适,傍若无人。)
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将。(魏文侯与李克之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召平引道家言。又《宋书》王僧绰劝宋文帝语。)明目张胆。(张耳、陈余对陈涉之言。)
数见不鲜。(陆贾过他客不至再三,恐数见不鲜也)。
不中用。(秦始皇谓:“吾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又《王制》用器不中度。《汉书。外戚传》择宫人不中用者去之。《王尊传》敕功曹不中用者各自退避。以上皆《史记》。)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见《说苑。权谋篇》)。
爱及屋乌(见《韩诗外传》,太公谓武王曰:“爱其人者,及屋上乌;恶其人者,憎及骨馀。”)
汤浇雪。(见《孔子家语。王言篇》若汤之沃雪。又后汉阎忠说皇甫嵩云:“将军破黄巾,甚于汤雪。”《南史》谢超宗求王莹之父,以书属莹用一吏,曰:“丈人一旨,如汤浇雪耳。”)
无天于上,无天于下。(见《淮南子。兵略篇》,谓勇将奋不顾身也。今俗语以为人之无忌惮者。)
胆欲大而心欲小。(见《淮南子》。后孙思邈亦有此语。)
刻舟求剑。(见《淮南子》,客乘舟中流,而遗其剑,遽契其舟桅,薄暮而求之。)
矫枉过正。(见《汉书。诸侯王表》:汉惩秦弊,大封同姓,可谓矫枉过其正。)
谈何容易。(东方朔《非有先生论》中语。)
若要不知,除非莫为。(枚乘《谏吴王书》:“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
偏听生奸,独任成乱。(邹阳在狱中所上书。)
积少成多。(董仲舒对策:聚少成多,积小致巨。)
宁逢恶宾,莫逢故人。(公孙弘语。)
关西出将,关东出相。(张禹谏安帝弃凉州之言。)
山东出相,山西出将。(《赵充国赞》)
百闻不如一见。(赵充国欲驰至金城上方略之言。)
和气致祥。(刘向上封事中语。又后汉杨赐疏中语。以上十条皆《汉书》。)酒囊饭袋。(见王充《论衡。别通篇》,谓不学之人徒以腹为饭坑,肠为酒囊)
庸庸多厚福。(虞诩荐左雄,谓当时公卿多以拱默为贤,相戒曰“庸庸多后福”。)
身处脂膏,不能自润。(孔奋居官,人笑其过廉之语。)
入室操戈。(何休著《左氏膏肓》,郑康成作《针膏肓》。休叹曰:“康成入吾室、操吾戈以伐我。”)
守钱虏。(马援谓有财不能施之人。)
开心见诚。(马援对隗嚣述光武之为人如此。)
不识丁董。(曹操既擒吕布,欲缓其缚。刘备曰:“公不见丁建阳、董太师乎?”以上六条皆《后汉书》。)
矢在弦上,不得不发。(见《三国志》,曹操责陈琳为袁绍作檄讨己,辱及先世,琳对操自解之言。)
求田问舍。(汉昭烈与许子将语。又《北史》荀赤松劾颜延之,谓“求田问舍,昔贤所鄙”。)
三世仕宦,方会著衣吃饭。(本魏文帝诏书:三世长者知衣服,五世长者如饮食。)
钟鸣漏尽,夜行不休。(见《魏志》。田豫辞官之语。)
骗上高楼拔短梯。(见《世说》,殷浩废后,恨简文曰:“上人着百尺楼上,担将梯去。”又《三国志》,刘琦与孔明登楼去梯谋自安之策。)
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世说》嵇康问钟会之语。)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见《后汉书》宋弘对光武辞娶湖阳公主之语。)
生子痴,了官事。(杨济与傅咸书:“俗云:生子痴,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
好物不须多。(晋元帝曲宴赋诗,朱巩止成一联,自言:“好物不在多也。”)雅人深致。(谢安问道韫《诗》中何句最佳,道韫以吉甫作颂二句对,安谓有“有雅人深致。”)
一事不知,以为深耻。(《晋书》陶渊明谓范隆曰:“一物不知,君子之耻。”又《梁书》陶弘景亦有此语。又刘渊云:“一物不知,君子耻之。”)
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见《晋书》桓温语。)
福过灾生。(见《宋书》刘敬宣答诸葛长民语。又谢瞻以弟晦骤贵,言于宋武帝,恐福过灾生,请降黜以保衰门。)
人面兽心。(《宋书。明帝纪》。)
小屈必有大伸。(《宋书》孝武以张岱为新安王子鸾别驾,谓之曰:“无谓小屈,终当大伸也。”)
耕当问奴,织当问婢。(《宋书》沈庆之对文帝语,谓将伐魏,而徒与徐湛之等白面书生议之也。)
不长进。(《宋书》孝武责太子子业曰:“汝不长进,字迹特其一端耳。”)不耐烦。(《宋书》庾仲文为人强急,不耐烦。又《五代史》后唐明宗将立后,夫人曹氏谓王淑妃曰:“我素多病,又耐烦,妹当代我。”)
三十六策,走是上计。(《齐书》王敬则起兵,谓明帝父子惟有走,故云:“檀公三十六策,走是上计。”盖引宋人讥檀道济之语也。)
那得此副急泪。(《南史》羊志从孝武过殷贵妃墓,命志哭之,志即鸣咽。或问:“那得此副急泪?”志曰:“我自哭亡妾耳。”)
人所应有尽有,人所应无本无。(《南史》沈怀文称江智渊之词。又庾亮问桓彝以徐安期为人。彝曰:“人所应有而不必有,人所应无而不必无。”)不可无一,不可有二。(《南史》齐高帝称张融之语。)
寄人篱下。(《齐书》张融自言其作文不肯寄人篱下。)
分路扬镳。(《齐书》萧琛谓裴子野所撰《宋略》,可与《过秦论》、《王命论》分路扬镳。又魏元志为洛阳令,与御史中尉李彪争路,孝文帝诏分路扬镳。)名士风流。(《齐书》袁彖曰:“齐民微弱,柱石之臣皆尽,所存惟风流名士耳。”)
听人穿鼻。(梁武论徐孝嗣“才非柱石,终当听人穿鼻。”又《五代史》张彦反,梁末帝谕诏书,彦曰:“愚主听人穿鼻,难与共事矣。”)
后进领袖。(《梁书》武帝谓张缵“朝中领袖”。又竟陵王子良西邸多才士,刘绘为后进领袖。又简文帝《与湘东王书》曰“领袖者非弟而谁?”)
名下无虚。(《陈书》陈臻以《汉书》十余事问姚察,察并为剖析。臻叹曰:“名下定无虚士”。)
风流罪过。(《北史》郎基历官清勤,惟令人写书,潘子义谓曰:“在官写书,亦是风流罪过。”)
老蚌出明珠。(见《三辅决录》。韦元将、仲将见孔融,融器之,谓其父端曰:“不意双珠,近出老蚌,”又《北史》陆子彰之子有才,邢邵谓子彰曰:“以卿老蚌,遂出明珠。”)
凿孔树须。(《魏书》李庶生而天阉,崔谌调之曰:“教弟种须:以锥遍刺作孔,插以马尾。”)
未能免俗,聊复尔尔。(《世说》:阮仲容七月七日,以长竿挂犊鼻于中庭晒之,曰:“未能免俗,聊复尔尔。”又《北史》慕容绍宗自知有水厄,乃浴于河以厌之。或规之,亦答以此语。)
富贵逼人来。(《北史》:杨素少为周文帝所知,曰:“善自勉,不忧不富贵。”素曰:“但恐富贵来逼臣,臣无心图富贵也。”)
十羊九牧。(《北史》:杨尚希奏:人少官多,十羊九牧,宜并省州县。)宁可玉碎,何能瓦全。(《北齐书》元景昭语。)
土牛木马。(《周书》苏绰谓有门资无才具者,如土牛木马,形似而用非。)闻名不如见面。(《周书》:房景伯为郡守,有妇人诉其子不孝者,景伯母崔曰:“闻名不如见面,可呼其母子来讽示之。”)
掩耳盗铃。(《通鉴》唐高祖起兵时语。又按《淮南子》:有窃钟而走者,枪然有声,恐人闻之,乃自掩其耳。掩耳盗铃盖本此语。)
胆大于身。(《唐书》邱劾奏李昭德曰:“臣观其胆,乃大于身,鼻息所冲,上拂云汉。”)
斩草除根。(张柬之等既诛张易之兄弟,薛季昶劝并诛武三思,谓“斩草不除根,终当复生。”)
五经扫地。(祝钦明以经学显,入内宴,钦明作八风舞,摇头目。卢藏用曰:“五经扫地矣!”)
快行无好步。(《朱敬则传》:急趋者无善迹。)
上不上,下不下。(《田季安传》谭忠说季安归正之言。)
坐镇雅俗。(《杨绾传》:世以绾坐镇雅俗,比之杨震、山涛、谢安。)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陆象先语。)
不痴不聋,不作阿家翁。(郭子仪之子暧尚公主,与公主反目,有“薄天子不为”之语。公主诉于代宗。子仪执暧请罪,帝以此言慰之。按《宋书。庾仲文传》何尚之对文帝云:“不痴不聋,不成姑公。”又《北史》及《隋书》有告大都督邴绍非毁朝政,文帝将诛之,长孙平曰:“不痴不聋,不作大家翁。”则六朝早有此语。)
垂头丧气。(韩全诲等失势,皆垂头丧气。以上九条俱《唐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见王绩《负苓者传》,谓丽朱者丹,附墨者黑。)张公吃酒李公醉。(张《耳目记》则天时谣言。张公谓易之兄弟,李公谓庐陵王。)
人死留名,豹死留皮。(《五代史》王彦章之言。)
不做好事。(《五代史》后唐明宗责王建曰:“汝为节度使,不做好事。”)不快活。(《五代史》桑维翰曰:“居宰相如着新鞋袜,外面好看,其中不快活。”又刘句、李愚罢,百官相贺曰:“自此我曹快活矣。”魏鹤山《天宝遗事》诗:“弄成晚岁郎当曲,正是三郎快活时。”《北齐书》和士开劝武成帝曰:“一日快活胜千年。”则快活二字,六朝已有之。)
酒有别肠。(《五代史》:闽主王曦宴群臣,惟周维岳不醉。曦曰:“岳身小,何饮之多?”左右曰:“酒有别肠。”)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北梦琐言》:和凝以填曲,人呼为曲子相公,故云。)
乘船走马三分命。(《北梦琐言》在杜彦林坠马条内。)
守口如瓶,防意如城。(朱子《名臣言行录》谓富郑公语。又《癸辛杂识》谓本《梁武帝忏》第六卷。)
一网打尽。(苏舜卿以故纸钱会客,为王拱宸所劾,得罪者众。拱宸曰:“吾一网打尽矣。”)
笑骂由他笑骂,好官还我为之。(邓绾附王安石,得集贤校理,为人所笑,故以此自解。)
姜桂之性,老而愈辣。(晏敦复对秦桧之言。)
汗流浃背。(赵几谓丰稷曰:“闻君言,使我汗流浃背。”)
一蟹不如一蟹。(《通鉴》:陶使吴越,钱ㄈ以蟹供客,自蝤蛑以下十二种,陶谓一蟹不如一蟹。又《勾龙如渊传》:士论见孟庾之召,王庶之来,谓一蟹不如一蟹。)
三代以下,惟恐不好名。(史弥远责陈埙好名,埙曰:“求士于三代以上,惟恐好名;求士于三代以下,惟恐不好名。”)
急流勇退。(《宋史》麻衣道人目钱若水语,见《陈抟传》。)
一部十七史,何处说起。(《宋史》文天祥入燕,孛罗丞相欲屈之,问盘古至今几帝几王。天祥曰:“一部十七史,从何处说起?吾非应博学宏词科,何暇泛论”)
耳闻不如目见。(见《韩琦君臣相遇录》,琦为陕西安抚使疏中语。)
语言无味,面目可憎。(黄山谷谓人不读书,则尘俗生其间,照镜则面目可憎,对人则语言无味。)
疑人莫用,用人莫疑。(《金史》大臣请以州郡皆用本国人,熙宗以此语答之。按陆贽疏中已有此语。)
急则抱佛脚。(《古今诗话》王安石有句云:“投老欲依僧。”客应声曰:“急则抱佛脚。”安石曰:“投老句是古诗。”客曰:“佛脚句是俗谚。上头下脚,岂非的对?”安石大笑。按“垂老抱佛脚”本孟东野诗,王氏《困学纪闻》尝引之)
佛头着粪。(《典籍使览》:欧阳公修《五代史》,或作叙冠其前,王荆公曰:“佛头上岂可着粪也?”)
福至心灵。(见毕仲询《幕府燕闲录》:吴参政以学究登科,后为学士,常草制以示欧公。欧公曰:“君福至心灵矣。”)
生姜树上生。(俗语谓人之执拗者。刘后村诗:“人道生姜树上生,不应一世也随声。”)
大人不责小人过。(见沈作《寓简》,有小官醉后涂改贵人文字,明日以启谢曰:“昨朝醉去,巧儿作事拙儿嗔;今日醒来,大人不责小人过。”盖二句本皆谚语。)
君子乐得为君子,小人枉自为小人。(胡澹庵谪岭南时,方务德为广帅,待之颇厚。秦桧死,方罢官入京,谋起用,会澹庵已召用,偶与王梅溪语其事,梅溪曰:“则君子也。”方由此进用。故时人有“乐得为君子”之语。)
聊以塞责。(《通鉴记事》:韩胄当国,言官不敢言事,但泛论君德时事。或问之,则愧谢曰:“聊以塞责。”)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见庄绰《鸡肋编》,谓当时谚语。)
打草惊蛇。(见《续常谈》,有主簿贪贿,事上,长官判曰:“汝虽打草,吾已惊蛇。”)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方禹为杨五所害,死后向杨索命之词。)
自身照不亮。(胡仲徽将方试,有富人亦就试,欲胡为助。胡曰:“吾学业有限,所谓自照一身犹未光也。”)
高来不可,低来不可。(李为县令,见太守鞠躬作揖,太守责之。明日俯首,太守又责之。乃具状言:“高来不可,低来不可,乞降一个喏样。”)见怪不怪,其怪自坏。(姜七以养母猪为业,有客宿其家,闻猪作人言,客以语七。七不听。谓“见怪不怪,其怪自坏。”以上四条皆《夷坚志》。)阴地不如心地好。(《癸辛杂识》:倪文节家与秀王邸为邻,颇被侵占。文节常语曰:“住场好不如肚肠好,阴地好不如心地好。”)
养儿防老,积谷防饥。(《百川学海》:婺源民詹惠明乞代父偿命,临刑无惧色,诵此二句。太守曾天游奏之,乃免死。)
蛇无头不行。(《金史》:斜卯爱实尝自草括粟文:“雀无翅儿不飞,蛇无头儿不行”,以“而”作“儿”,掾史不敢改。)
精神满腹。(本温太真誉钱凤语。《金史》:李献甫心思所到,绝人远甚。人称为精神满腹。)
拈了一把汗。(《元史》:宪宗召赵璧问为治之要,璧请先诛近侍之尤不善者。璧出,世祖谓曰:“秀才,汝浑身是胆耶?吾亦为汝握两手汗也。”)黑漆皮灯笼。(《辍耕录》:元至正中,遣官赴诸道问民疾苦,使者多纳贿。百姓歌曰:“官吏黑漆皮灯笼,奉使来时添一重。”)
过桥拆桥。(《续通考》:许有壬科目出身,会有诏罢科举,竟署有壬名于后。或谓之曰:“参政可谓过桥拆桥矣。”)
一马不被两鞍。(《元史。列女传》衣氏殉其夫之言也。)
读书种子。(《鹤林玉露》:周益公谓:“士大夫家,可使读书种子衰息乎?”又姚广孝嘱文皇入京勿杀方孝孺,谓“此读书种子也。”见《明史》。)拔去眼中钉。(《五代史》:赵在礼残酷,及去任,民相见祝曰:“拔去眼中钉矣。”在礼闻之,后还镇,令民各出拔钉钱。)
一语撞倒墙。(宋胡程《苍梧集》:钱正老谓方子通云:“立朝刚劲,须推老兄。然一语撞倒墙,亦是老兄。”)
一床锦被盖过。(《宋史》:郦琼素与王德不睦,会张浚以琼副德为都统制,琼惧,谓德曰:“向来事太尉不周,今日乞一床锦被盖过。”德不答,琼遂叛降刘豫。)
十八层地狱。(《梁书》:刘萨阿暴亡,有两吏引至十八层地狱,见诸受苦者)
脚着实地。(《宋史。邵雍传》雍论司马光为人如此。)
千里寄鹅毛。(东坡以扬州土物寄子由,诗云:“且同千里寄鹅毛”。)花又不损,蜜又得成。(《金史》:汴州围急,合周奉命括粟甚惨。或规之,合周曰:“人云花又不损,蜜又得成;我谓不损花何由成蜜也。”)
及不得一脚指。(《北齐书》:李幼廉遇事立办,神武责诸人曰:“卿等作得李长史一脚指否?”)
两脚书橱。(齐陆隆学极博,而读《易》不解文义。王俭曰:“陆公书橱也。”今人谓读书多而不能用者为两脚书橱,本此。)
骑驴觅驴。(见《传灯录》:道人不解心即是佛,直是骑驴觅驴。)
旗鼓相当。(《管辂别传》:太守单子春欲试辂之才辨,谓辂曰:“吾欲自与卿旗鼓相当。”)
毛病。(黄山谷《刀笔》云:“此荆南人毛病。”谓习气也)。
与人不睦,劝人造屋。(宋王韶欲取洮河,言只用回易钱便足。文彦博曰:“工师造屋,初必小计,冀人易于动工,既兴作,如不可已,乃方增多。”此谚所本也。)
便宜。(《齐书》:顾宪之疏云:“便宜者,便于公,宜于私也。”)
○萱堂、桂窟俗谓母为萱堂,盖因《诗》“焉得萱草,言树之背。”注云:背,北堂也。戴埴《鼠璞》以为此因君子行役而思念之词,与母何与?吕蓝衍亦谓:《诗》注萱草可忘忧,背乃北堂也,诗意并不言及母,不知何以遂相承为母事也。按古人寝室之制,前堂后室,其由室而之内寝,有侧阶,即所谓北堂也。见《尚书。顾命》注、疏及《尔雅。释宫》。凡遇祭祀,主妇位于此,主妇则一家之主母也。北堂者,母之所在也,后人因以北堂为母。而北堂既可树萱,遂称曰萱堂耳。世以登科为折桂,本于郄诜对策有“桂林一枝”之语。而或以月中有桂,遂因桂而移于月中之桂,又月中有蟾,谓之蟾窟,遂又移而为桂窟,展转相讹,皆沿袭之陋也。(《五经通义》:月中有兔与蟾蜍何也?月,阴也;蟾蜍,阳也,与兔并明,阴系于阳也。《春秋演孔图》曰:蟾蜍,月精也。虞喜《安庆论》曰:俗传月中仙人桂树,今视其生,仙人之足已成形,桂树后生。《酉阳杂俎》云:月中蟾桂,地影也。空处,水影也。东坡《鉴空阁》云:悬空如水镜,泻此山河影。妄称桂兔蟆,俗说皆可屏。)又如“莺迁”二字,《毛诗》“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并无所谓莺字也。自唐苏味道有“迁莺远听闻”,杨祯诗“轩树已迁莺”,礼部试士遂有“迁莺求友”、“莺出谷”之作。○点心世俗以小食为点心,不知所始。按吴曾《能改斋漫录》云:唐郑亻参为江淮留后,家人备夫人晨馔,夫人顾其弟曰:“治妆未毕,我未及餐,尔且可点心。”其弟举瓯已罄。俄而女仆请饭库钥匙,备夫人点心,修诟曰:“适已点心,今何得又请?”是唐时已有此语也。亦见《辍耕录》。又《癸辛杂识》记南宋赵温叔丞相善啖,阜陵闻之曰:“朕欲作小点心相请。”乃设具。饮玉海至六七,又啖笼炊百枚。
○茅柴洒酒之劣者,俗谓之茅柴酒。此语盖亦起于宋时。东坡诗:“几思压茅柴,禁网日夜急。”《学斋占毕》引李白“金樽美酒斗十千”,杜甫诗“速来相就饮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之句,以为酒价何太相悬如此,想是老杜不择饮,而醉村店中压茅柴耳。又苏叔党诗:“茅柴一杯酒,相对奈愁何。”刘后村诗:“茅柴且酌兄。”是茅柴宋人已用之于诗文矣。然曰压茅柴,盖酒之新酿,用茅柴压而榨之耳。
○绵力谦言力之薄曰绵力,见淮南王安《谏汉武伐越书》,曰:“越人绵力薄材,不能陆战。”
○对手凡相角伎艺,彼此均者,曰对手。《旧唐书。宣宗纪》:日本国王子入朝,王子善棋,帝令待诏顾师言与之对手。
○张王李赵见朱弁《曲洧旧闻》,俚语有“张王李赵”之语,犹言是何等人也。然梁范镇〔缜〕《神灭论》已有“张甲王乙李丙赵丁”之语,是张王李赵俗语,其来已久。
○筹马今人博局诸戏,多用筹马纪数,其原盖本于投壶,《记》所谓筹室中五扶,堂上七扶,庭中九扶。又云:正爵既行,请为胜者立马也。然今世之筹用以纪数,而《记》所谓筹,即投壶之矢,其纪数则别有算,所谓算长尺有二寸也。是则投壶之筹之用,与今不同,今之筹,乃投壶所谓算耳。按《仪礼。乡射》“筹八十”注云:筹,算也。博戏所用之筹,其或本此欤?然乡射又无所谓马者。要之,投壶与射礼相通,筹与马皆古人所以纪数,后世遂袭其名而其用小变耳。犹投壶之马为胜算,而今所用亦不专以纪胜也。《天香楼偶得》云:今世赌博者,以物衡钱,谓之马子。交易者以铜为法马,盖亦本此。又按古人马制不详,晋太康中掘地得玉马,或以为即投壶所用也。
○屠家称姜太公俗戏屠宰者谓之姜太公,此亦有所本。《国策》:姚贾谓秦王曰:“太公望,齐之逐夫,朝歌之废屠。”按《楚词》“师望在肆,鼓刀扬声”,注云:吕望鼓刀在列肆,文王亲往问之,望曰:“下屠屠牛,上屠屠国。”文王乃载与俱归。《淮南子》亦云:太公之鼓刀。又《韩诗外传》:文王举太公于舟人而用之。则太公又出自舟子也。
○世界世界,见《首楞严经》佛告阿难,言世为迁流,界为方位。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为界。过去、未来、现在为世。方位有十,流数有三。犹《淮南子》所云“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也。扬子云《太玄》则谓:阖天谓之宇,辟宇谓之宙。陆绩云:阖,天地昼夜之称;辟谓开天地昼夜之称。
○畔吴语谓躲避曰畔,亦有所本。陈后主创齐圣观,民谣曰:“齐圣观,寇来无处畔。”见《言鲭》。
○外后日陆放翁云:今人谓后三日为外后日,意其俗语耳。偶读《唐逸史。裴老传》,乃有此语。裴,大历中人,则此称已久矣。
○登时俗谓俄顷间曰登时,亦云即刻。《宋书》:卢循之走也,刘裕知其必寇江陵,登遣索邈援荆州。《北齐书》:祖守北徐州,会有陈寇,令城中寂然。寇疑人走城空,不复设备。忽鼓噪聒天,贼大惊,登时退散。《旧唐书》:武后幸兴泰宫,欲就捷路,韦安石力谏,武后登时为之回辇。
○钻世谓夤缘干进者为钻。按东坡《和钱安道寄惠建茶》诗云:“不敢包裹钻权幸。”王安石秉政,邓绾、李定、舒、蹇序辰、王子韶等同时擢用,士大夫有“十钻”之目。《王子韶传》:刘安世劾子韶在十钻内,为衙内钻,指其交结要人,如刀钻之利也。吕公著作相务简静,不多接士大夫,惟谈禅者得从容。好进之徒往往幅巾道袍,日游古寺,冀邂逅之以自售,时谓之“禅钻”。又蒋津《苇航纪淡》:嘉定间,士大夫有一戏论于从政云:将仕者皆改官,独颜子不得改。天子曰:“回也不改。”或曰:“钻遂改。”子曰:“颜子钻错了。钻之弥坚,如何改官?”方勺《泊宅编》亦云:今之巧宦者皆谓之钻。是宋时已有此语。然班固《答宾戏》云:商鞅挟三术以钻孝公。则汉时已有此语也。
○暖房俗礼有所谓暖寿、暖房者。生日前一日,亲友治具过饮,曰暖寿。新迁居者,邻里送酒食过饮,曰暖房。《辍耕录》亦曰:暖屋又曰暖室。按王建《宫词》“太仪前日暖房来。”《五代史》:后唐同光二年,张全义及诸镇进暖殿物。则暖房之名由来久矣。
○穿孝父母丧而成服,俗谓之穿孝。其亲朋临送,暂用袒免者,谓之带孝。盖以丧服即为孝也。此语自六朝已有之。《北齐书》:童谣曰:“九龙母死不作孝。”已而娄太后崩,武成帝服绯不改。《北史》:宕昌公王睿薨,送丧者千馀人,皆举声恸泣,以要荣利,时谓之“义孝”。和士开丧母,富商丁邹、严兴等亦为义孝。《新唐书。韦挺传》:世俗营葬既毕,邻伍全集,相与酣醉,谓之出孝。李方叔《谈记》:东坡为礼部尚书,宣仁太后上仙甫七日,忽有旨:光禄官供羊酒,为太后、太妃暖孝。此皆不经之语。
○杜撰《宋稗史》:杜默为诗多不合律,故世谓事不合格者曰“杜撰”。此说非也。《湘山野录》:盛文肃度撰《张文节神道碑》,石参政中立问:“谁撰?”文肃率然对曰:“度撰。”满堂皆笑。按文肃在杜默之前,则非起于默矣。吕蓝衍《言鲭》谓:道家经忏俱杜光庭所撰,多设虚诞,故去杜撰。此亦非也。沈作《寓简》谓:汉田何善《易》,言《易》者本田何。何以齐诸田徙杜陵,号杜田生。今之里语谓白撰无所本者为杜田,或曰杜园,盖本此。岂当时讥何之《易》学无所师承而云然耶?云云。此乃杜撰二字所由始,盖本因杜田,又转而为杜园。宋时孔文仲对策有“可为痛哭太息”之语,而人诮之曰“杜园贾谊”是也。因而俗语相沿,凡文字之无所本者曰杜撰,工作之不经匠师者曰杜做。后世并以米之不从商贩来者曰杜米,笋之自家园出者曰杜园笋,则昔以杜为劣作,而今转以杜为佳品矣。
○差官府遣役辄曰差。颜师古《匡谬正俗》曰:《诗》云“既差我马”,《毛传》云:差,择也,谓择取强壮者,今云差科亦此意。遣人曰差,盖亦谓拣择其人可应役者耳。
○叱气俗语以泄愤为出气。《北史》作叱气。荀济谋诛高澄,事败见执,杨谓济曰:“迟暮何为然?”济曰:“叱叱气耳,何关迟暮然?”气郁于中而借事以泄之,究当以出气为是。
○着力《齐书》:苍梧王欲害萧道成,陈太妃骂曰:“道成有大功,今害之,谁复为汝着力者?”《南史》作“谁为汝尽力”。
○相打俗以斗殴曰相打,语本《南史。黄回传》:回在宣阳门与人相打。
○底江南俗语,问何物曰底物,何事曰底事。唐以来已入诗词中。按《北史。徐之才传》:高德正故犯之才家讳,之才问坐客曰:“个人讳底?”则六朝以来已有是语,而入之书策,则自《北史》始也。颜师古《匡谬正俗》:问云:“俗谓何物为底物,底义何训?”答曰:“此本言何等物也,其后遂省,但言等物,又转而讹为底耳。”
○个俗语言这个那个。按《旧唐书。李密传》:密以左亲侍在仗下,炀帝询知为李宽之子,谓宇文述曰:“个小儿瞻视异常,勿令入宿卫也。”
○生活活计曰生活,见《梁书》:武帝检视临州王宏库室百余间,有钱三亿馀万,他物称是,谓宏曰:“阿六,汝生活大可!”《北史》:胡叟蓬室草筵,以酒自适,谓友人曰:“我此生活,殊胜焦先。”尉景居官贪秽,齐神武戒之,景曰:“与尔计生活孰多?我止人上取,尔割天子调。”神武大笑。
○扯俗云以手牵物曰扯,然经书无此字。《宋史。杜传》:伴夏国使入见,夏使欲有所陈乞,连扯之,乃不敢言。扯字始见于此。
○你你字,惟词曲用之,诗文未尝用也。惟《北史》齐文襄求好长史,举者多不见纳。一日大集,谓陈元康曰:“我教你好长史处,李幼廉即其人也。”又《隋书。李密传》:密与宇文化及隔水相语,责其弑逆之罪。化及曰:“共你论相杀事,何须作书语。”《许善心传》:宇文化及之逆,执善心至朝堂,化及令释之,善心不舞蹈而出。化及怒,命捉来,骂曰:“我好欲放你,敢如此不逊!”遂害之。你字见于书惟此。
○卖弄近代俗语“卖弄”二字,专指夸耀之意,六朝以前则谓招权揽势也。《后汉。灵帝纪》注:闵贡厉声责张让等卖弄国恩。《朱浮传》:浮坐卖弄国事免。又《杨震传》:震疏音亲近亻幸臣卖弄威福。《南史》:齐高帝时,竟陵王子良启以范云为郡,齐主曰:“闻其恒相卖弄,朕不复穷法,当宥之以远。”
○请安《左传》:昭公逊于齐,齐侯将享之。子家子曰:“朝夕立于朝,何享焉?乃饮酒,使宰献而请安。二字见此。
○香火《北史》:尔朱兆使高欢统六镇,慕容绍宗谏之,兆曰:“有香火重誓,何虑耶?”绍宗曰:“亲兄弟尚不可信,何论香火?”陆法和在江夏,大治兵舰,梁元帝使人止之,法和曰:“求佛之人,岂规王位?但于空王佛所与主上有香火因缘,以备救应耳。”《唐书》:秦王世民遣骑告突厥突利可汗曰:“尔往与我盟,缓急相救,今乃引兵相攻,何无香火之情也?”
○斫丧人不自爱惜,耗其精神于酒色者,曰斫丧。语见《左传》:齐陈过卫,仲由见之曰:“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斫丧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终享之,亦不可知也。”又《唐书。杨复恭传》:斫丧天下。
○门房魏孝静诏:一人为恶,殃及阖门,朕甚愍之。自今非谋反大逆,罪止其身。于是尔朱文畅谋杀齐神武,事败,姊方有宠于神武,乃止坐文畅一房。《旧唐书》:中宗即位,大赦,惟徐敬业一房不在免限。李以反诛,诏宗正削一房属籍。宰相召蒋问:“一房自大功,可乎?”争执,乃止一身及子息,余无旁坐。《新唐书。宰相世系表》:杨氏有越公房,李氏分陇西、赵郡二支,陇西有四房,赵郡有六房。
○马头马门水陆总汇泊舟之地曰马头。《南史。何承天传》:宋元嘉三年,讨谢晦,到彦之率兵先至马头。《北史。杨侃传》:梁豫州刺史裴邃欲袭寿春,谬移云:“魏于马头置戍。”《魏书》:太平真君十一年,帝南伐,命长孙真趋马头。此即是马头郡。按《通鉴》:史宠诚据魏博,于黎阳筑马头,为渡河之势。注云:附岸筑土,植木夹之,以便兵马入船也。《五代史》:梁将攻淮南,遣刘捍先之淮口,筑马头,下浮桥以渡。《宋史。马默传》:河决小吴水,官以为宜使东流,默与转运使以为宜使北流。于是作东西马头。约水复故道,此乃俗所谓马头之见于史者也。船舱有门曰马门。曾三异《同话录》云:舟之设屋,开门而入,其门谓之马门,必先闯而后入,因其字义而析之也。明人顾元庆《檐曝偶谈》亦云:船门曰马门,盖闯字之义也。引首而观曰闯。
○生口生口,本军前生擒之人。《汉书。苏武传》:李陵为言:“捕得生口,言太守以下皆白服。”《王莽传》:陈歆言:“捕虏生口,知犯边者皆单于咸子角所为。”《后汉书。袁安传》:和亲以来,有得边生口者,辄以归汉。《魏略》:太祖赐杨沛生口十人。皆谓捕获生人也。今北方人乃谓驴马之类为生口。此亦有所本。《魏志。王昶传》注:任常与人共买生口,各雇八匹。后生口家来赎时,价值六十匹,嘏仍止取本价八匹。则以牛马为生口,三国时亦已有此语矣。○骒马、骟马、骣马俗以牝马为骒马,非骒字也。《辍耕录》谓:“课马”之误。《唐六典》:凡牝四游五课,羊则当年而课之。课者,岁课驹犊也。是骒马应作课马也。按颜师古《匡谬正俗》云:俗呼牝马为草马,以牝少用,常放草中,不饲以刍豆,故云:然则唐以前本呼牝马为草马。及牧监设课后,遂呼课马,后人又易以马旁而为骒马耳。牡马之去肾者曰骟马。《五代史》作扇马。郭崇韬深嫉宦官,谓魏王继岌曰:“王登极后,必尽去之,即扇马亦不可骑也。”《北梦琐言》:周帝赐马南平王,王论“良马不可遇,但要坐下稳,惟扇庶几。”自是江南蜀马往往学扇。然则五代以前马尚不皆扇也。不鞍而骑曰骣马。《明史》:常遇春夜袭扩廓于太原,扩廓出不意,不及鞍,乃乘骣马,以十八骑遁去。此骣马之见于正史者也。古时则曰诞马。《魏书》:王琼见广平王,自言马瘦。王以诞马并乘具与之。注:不施鞍辔曰诞也。
○瓮鼻俗以鼻不清亮者为瓮鼻。宋人袁文引王充《论衡》“鼻不知香臭为瓮”以证之。然《论衡》云:人不博览古今,犹目肓、耳聋、鼻痈也。其语在《别通篇》,乃作痈字,非瓮字也,何得援为瓮鼻之证耶?况俗所谓瓮鼻者,乃谓其声多鼻音,如瓮盎耳,非谓不知香臭也。然则不知香臭者为痈,声多鼻音者为瓮,本自各别,不得牵混耳。
○拿讹头伺人作奸,从而吓诈取财,俗谓之拿讹头。此俗语,未有见之笔墨也。顾宁人《日知录》载:明泰昌元年八月,御史张泼上言:“京师奸宄丛集,游手成群,有谓之把棍者,有谓之拿讹头者,请将巡城改为中差。”拿讹头三字见此。○回残凡买物应用后,仍减价卖之,俗谓之回残。此二字见《旧唐书。王毛仲传》:毛仲管闲厩马,凡刍粟之类,吏下不敢盗窃,每岁回残,常致数万斛。又《新唐书。食货志》:太和九年,以天下回残钱置常平仓本钱。
○毛作无字天津、河间等处土音,凡无字皆作毛字。《佩集》所谓河朔人谓无曰毛,盖声之转也。宋人小说:有人邀东坡吃“饭”,乃芦服、豆腐、白菜,三者皆白也。坡明日邀其人吃“毳饭”,其人意必兽之有毛者,及至,则竟日不设饭。诘之,。坡答云:“酒也毛,菜也毛,饭也毛。”借河朔间土音以无为毛也。相与大笑。按此虽土音,亦有出处。《后汉。冯衍传》:饥者毛食。谓无食也。《五代史》述黄幡绰赐绯毛鱼袋,谓无鱼袋也。则古人文字中亦用之矣。○吴赵苏、常间俗语,谓不择言而乱语者曰吴赵。按《明史》:张居正夺情时,吴中行、赵用贤皆以疏被论坡杖,吴中人谓之吴赵。此其始也。
○呼箸为快俗呼箸为快子。陆容《菽原杂记》谓起于吴中,凡舟行讳住,讳翻,故呼箸为快子,幡布为抹布也。今北方人呼幡布为转布,则又因翻字而转耳。
○岁寒三友元次山《丐论》云:古人乡无君子,则与山水为友;里无君子,则以松竹为友,坐无君子,则以琴酒为友。东坡诗:“风泉两部乐,松竹三益友。”
《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的简称。东晋释 慧远撰。为中国早期佛教阐述因果报应论的文章。强调 因果报应是“自然感应”、“必然之数”,是人生的必然规 律,“虽欲逃之,其可得乎?”认为灵魂(神)是因果报应 的主体承受者,由地、水、火、风“四大”结成的形体可不 断生灭,而受报的主体则是不灭的。指出因果报应由人 们的无明和贪爱所引起,是自作自受,无外来的主宰: “心以善恶为形声,报以罪福为影响。本以情感而应自 来,岂有幽司?”认为超脱因果报应支配的关键在于反 心,反心就是“冥神”,即停止精神活动,求得精神解脱。 此文载《弘明集》卷五。
《沙门不敬王者论》全一卷。略称不敬王者论。东晋慧远(334~416)撰。论述沙门不须礼敬王侯之理由。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二册弘明集卷五。东晋时,鉴于太尉桓玄之压迫佛教,佛教教团乃发表宣言,认为佛教教团应处于国家权力之外,然同时代之车骑将军庾冰则主张佛教沙门应对王者礼敬。安帝之际,桓玄支持庾冰之论,谓佛教教团应从属于国家权力之下。本书作者则本佛教徒之立场,主张沙门不必礼拜帝王。在印度佛教之理念中,在法(真理)之前,不论帝王或沙门一律平等;法即是不变之真理。此一观念于佛教传入我国后,因佛教势力之逐渐强大,而形成国家权力与佛教理想之冲突。作者于本书序论中叙述其撰述理由,其次再从第一‘在家’、第二‘出家’两篇中论述佛教出家之本质,强调出家者之生活必然超越世俗生活。第三论‘求宗不顺化’,谓求佛道者,不应随顺世俗,而须否定世俗之生活。第四论‘体极不兼应’,谓体得佛法者,不应再顺应世俗。第五论‘形尽神不灭’,谓肉体终将一死,而精神永不灭绝。于本书中,显示佛道之追求者坚守宗教真理,对于世俗之权威丝毫不让步,然此一思想随时代之变迁而逐渐步上妥协迎合之道。唐朝彦悰根据本书而将历代之不拜论集录成‘集沙门不应拜俗等事’一书,共六卷
《九转灵砂大丹》九转灵砂大丹,撰人不详。似出于唐宋。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此书言炼制九转灵砂大丹之法。先作准备:将水银、硫黄炒研成青金头末,造炉铸鼎,升砂煮砂,用花银作银珠子。准备完毕开始炼九转丹。第一转先以银珠与煮过灵砂配合成药头,人炉固济,升火伏炼而得初真丹。然后以前转所炼丹药为料,再加砂添汞烧炼。依次得到第二转正阳丹、三转绝真丹、四转灵妙丹、五转水仙丹、六转通玄丹、七转宝神丹、八转神宝丹、九转登真丹。书中详载各转所需药物及入药烧炼方法。据称从第五转起,所得丹药可点汞成金。至九转丹成,服之可以升仙。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金朝道士默然子刘通微撰。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以五言颂诗注解《清静经》。注文融合道禅,以澄心遣欲,清静常寂为宗旨。劝人去贪嗔痴,修戒定慧,则六欲不生。法界宽广。
《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凡三十卷。唐代菩提流志译。又作不空罥索经。说不空罥索观世音菩萨之秘密修行法门。分七十八品。今收于大正藏第二十册。不空罥索咒经(隋代阇那崛多译)、不空罥索神咒心经(唐代玄奘译)、不空罥索咒心经(菩提流志译)、圣观自在菩萨不空王秘密心陀罗尼经(宋代施护译)等,皆出自本经卷一母陀罗尼真言序品。不空罥索陀罗尼仪轨经二卷(唐代阿目佉译)则出自本经之母陀罗尼真言序品、秘密心真品、秘密成就真言品等。又本经经文与大日经相类处颇多,由此推知,大日经之编纂与本经亦有关联。
《静庵文集》近代王国维诗文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自辑其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所著哲学、教育等论文十二篇及光绪二十四至三十一年诗五十首而成。内容较多介绍康德、叔本华及尼采的哲学思想,并以此为据批判程朱理学,认为理只有理性和理由二义,皆主观上之物。《红楼梦评论》为以哲学观点评论文学作品的开端,对后来的《红楼梦》研究有很大的影响。《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学说》论述科学与艺术的区别,持超功利主义艺术观。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使人求得暂时的解脱。此论集反映了作者的哲学思想和艺术观点。清末曾列为禁书。光绪三十一年出版于上海。收入商务印书馆《海宁王静安先生遗书》。
《太上洞神五星赞》太上洞神五星赞,原题张平子(东汉张衡)撰,疑为南北朝或隋唐道士所作。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为天文星占之书,观察木、火、水、金、土五星在二十八宿中运行情况,以占验灾祥吉凶。又叙述禳解灾祸之法,有施舍、修德、设醮,转诵金简玉经等方法,谓行之可逢凶化吉。经名「五星赞」,应为「五星占」之误。
《二程外书》南宋理学家朱熹编纂的程顥、程颐讲学语录。12卷。 成书于乾道癸巳 (1173年) 元月。《二程遗书》 皆门人当时记录,而于二程之语则有所遗漏,朱熹于是取诸人集录参照删削,得此12篇。凡采朱光庭、罗从彦等7家所录,又胡安国、游酢家本及建阳大全集印本3家,又传闻杂记,共152条,以补《遗书》所未备,均以 “拾遗”标目。自谓取材较杂,真伪相间,不如《遗书》之精审,故称为《外书》。此书虽“记录未精,语意不圆”,但“其言足以警切学者”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92) 。认为 “穷理、尽性、至命,一事也,才穷理便尽性,尽性便尽命”(《二程外书》卷11)。主张“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为学本” (同书卷1) 。是研究二程思想体系的重要著作。《四库全书》收录。另有《河南程氏全书》,《西京清麓丛书正编》、《洪氏唐石经馆丛书》、《四部备要》收录《河南程氏外书》。
《道德真经颂》道教经籍。题“茅山蒋融庵撰”。分81章,以七言诗颂解《道德经》,但不引原文。其注完全脱开了《道德经》辞句。劝人无心,不著名相,超然物外修大道。作者为茅山道士,全书以诗歌唱颂形式注解《老子》。经总序颂云:“紫雾光中信息通,聊将黄叶玩儿童。若拘语句明宗旨,辜负当年白发翁。”认为要理解《老子》的主旨,不在于字句的训诂,而在于靠直觉去“悟”。又第一章颂云:“绵绵密密绝胚胎,动着尘埃拨不开。今日为君通一线,一齐吹向此门来。”以气喻道,以胚胎喻人心。道无所不在又无可捉摸,人心中也有道在,只是被后天尘埃埋没,故不能得道。只要清静修炼,便能拂去尘埃,直见本心,独得妙悟,如风过穴,豁然贯通。可见南宋茅山道已深受禅宗顿悟说的影响。其诗颂注解形式在道教经典注疏、弘传中亦别具特色。
《明真破妄章颂》题“虚靖张真君著”。虚靖即第三十代天师北宋张继先。“玄”字不避讳,疑为元人依托。七言绝句43首。述雷法。以心为玄关,述先天祖炁和真阴阳,批评其它雷法皆为妄。
《道德篇章玄颂》题“新授郢州防御判官将仕郎试大理司直兼监察御史宋鸾”序,称宋鸾撰本颂。“匡”字缺笔,宋鸾盖北宋人。以七言韵语注《道德经》81章大意,摘引《道德经》部分词句。颂文内容强调虚静并主张修炼长生。
《庄子内篇订正》经名:庄子内篇订正。元人吴澄撰。二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
《文始真经注》一名《文始真经直解》。道教经籍。南宋牛道纯撰。9卷。前有《关尹子》传略、《文始真经直解跋引》。以月照千江、因指见月的比喻来解说不可思议、不容言说的奥秘。以妙有真空的思想注解《关尹子》,每句都注,颇为详明。
《二程遗书》理学著作。宋程颢、程颐著,朱熹编。是程颢、程颐门人所记其师讲学的语录。二十五卷,《附录》一卷。二程死后,所传诸家语录散乱失次,并且各以己意,不能统一。朱熹家藏旧本,皆著当时记录主名,语意相承,头尾相贯,未经后人之手,最为精善。后又以类访求附益,略据所闻岁月先后编次,并以“行状”之属八篇为《附录》。该书是二程门人耳闻目睹二程嘉言善行的记录,真实地反映了二程人性论、天理论、本体论、格物致知论等思想体系。
《茅盾散文集》散文随笔集。《茅盾散文集》毕竟是作者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它是散文和杂文的结集。作者说,这些文章是被“逼”着写的,收集起来出版,也是因为书店要稿子,“拿这些来充数”的。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本好书,在30年代产生过影响,也奠定了茅盾作为散文家的地位。郁达夫曾说: 茅盾的“观察的周到,分析的清楚,是现代散文中最有实用的一种写法,然而抒情炼句,妙语谈玄,不是他的所长。”到30年代,茅盾真正地按郁达夫的说法,“利用他之所长而遗弃他之所短”,写作了不少速写和随笔,成就了作为散文家的茅盾。待到1935年12月,茅盾编了散文的自选集《速写与随笔》,由开明书店出版,被列为“开明文学新刊”之一种,可见其成绩之斐然了。
《文始真经言外旨》道教经籍。南宋陈显微撰。9卷。《文始真经》即《关尹子》。作者认为老子之道,不可言说。而关尹请老子强为之说,必然言未尽意。关尹当为老子第一弟子,述成此书,以披露《老子》奥旨,其文可贵,然文约义丰,后世难知,故再阐述关尹之意。又认为《文始真经》九篇排列的次序,是说明“一化为九,九复归为一”的意思。作者弟子称此书“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故名。
《不空罥索毗卢遮那佛大灌顶光真言》一卷,唐不空译。自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之第二十八卷抄译者。世所谓光明真言,即此中之陀罗尼也。
《不动使者陀罗尼秘密法》一卷,唐金刚菩提译。明使者即遮那化身,能满种种愿,及证无上菩提.
《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译曰步掷。金刚神之名也。有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一卷。
《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全一卷。为唐代不空(705~774)所译之密教经典。又作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毗沙门随军护法真言。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本书乃叙述毗沙门天诸种成就法、毗沙门天王之咒及画像法、根本印、吉祥天女印、赞等,并引用四天王经,列举其念诵法及解秽陀罗尼。又其中诸成就法一段与多闻天王陀罗尼仪轨为同本异译。
《冰揭罗天童子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内容述说冰揭罗天童子之念诵法、造像法、陀罗尼法、印契等。
《燕都日记》《燕都日记》系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三月以后冯梦龙的日记。日记环绕李自成进攻燕都,明王朝灭亡之故实,带及许多方面有关实况,其中若干细节,为一般正史所未详。
《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汉传因明著作,唐慧沼著。该著是对商羯罗主《因明入正理论》要义诠释的汇集,对《因明入正理论》解题目在《大疏》五解的第三解下更助二解。对“能破定非似立、似破”、“本欲成法依有法,不欲成有法依法”、“显因同品”等作了专门的阐释。现存于日本《续藏经》第一辑第八十六套第五册,商务印书馆1923年影印出版。
《苕溪渔隐丛话》南宋胡仔编。10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84年版。该书是在《诗话总龟》影响下编辑的,两者是姊妹篇,集中了北宋以前诗话的精华。在编排体例上,以人为纲连类而及,对一些琐闻轶句采取分类附录办法,眉目清楚。凡属大家,均出其名,以年代为先后,把作家与作品、作品与本事有机地组织在一起,使文学流变的脉络清楚地呈现出来。于记事之外,兼重品评,学术性强。作者阅读面广,对于所辑录的材料经过严格选择,附有案语评议,申明自己的观点。纵横比较,眼界开阔。如论杜甫的诗学渊源、《杜鹃行》等,都能在充分引证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再提出自己的更为深刻、全面的看法。对杜诗出典、乘槎典故、韩愈《听颖师弹琴》、王建《宫词》中他人误入之作的探讨辨析,亦具此特点。这些问题往往是长期以来聚讼纷纭的公案,作者把主资料收集在一起,对研究者十分有用。作者独特的批评眼光还表现在能总结、点明诗歌本身的特殊规律,如对杜甫律诗变体、律诗扇对格的界定、分析皆令人信服。书中还经常引用三山老人(作者的父亲》语录评论某一诗人或作品,亦多精见,如论杜甫五言排律腾挪跌宕的格局、论《同诸公登慈恩寺塔》的深刻寓意等等。作者论诗,推崇李杜,认为他们都是集大成者。此外还收有
《因明义断》佛典注疏。唐慧沼撰。一卷。是《因明入正理论》的论释书。旨在辨析诸家有违本论宗旨的言论,同时宣扬初祖窥基之说。慧沼另撰有《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一卷,阐发本书未涉及的论点。见载于日本《大正藏》。
《薛氏集异记》小说。唐薛用弱撰。二卷,又作一卷或三卷。用弱字中胜,河东(今山西)人。长庆、太和时曾任光州刺史等职。是书所记多为隋唐时奇闻异事,主人公多为士人、诗家、释道者流。故事情节完整,亦较曲折,有形象刻画,叙述颇具文采。如王积薪妇姑对弈、狄仁杰赌集翠裘、王维奏“郁轮袍”曲、王之涣三诗人旗亭画壁诸故事等等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宋北印土沙门施护等译,佛在祇园,因胜军王请问,为说往昔修布施行。从王顶生,乃至统四大洲,诣忉利天,总经一百十四帝释谢灭。
《四分戒本疏》又名《四分律戒本疏》、《四分戒疏》。佛教戒律注疏。作者不详。或首题:“沙门慧述”。四卷。北图有藏12等三十七号,其中不少卷子首尾可相接。英法等国藏有S.1144、P.2064等近二十号。《敦煌劫余录》谓:此文“与唐法砺所撰之《四分戒本疏》互校,文句虽有出入,意旨要自不殊。考《续高僧传·法砺本传》:‘讲律临漳,休与有功。’《慧休本传》亦云:‘尝听砺公讲律。’此疏或即慧休法师听讲时笔录。而今藏本殆后人依据慧师所录,增益而成耶?”此文分门与法砺疏同,内容亦较接近。但沙门“慧”是否名“慧休”,或“慧述”本身即为人名,待考。此文与法砺疏是何关系尚需研究。历代大藏经未收,日本《大正藏》将卷一、二、三等三卷收入第八十五卷。
《性命古训辨证》傅斯年著,1947年商务印书馆版,分上下2卷,共22章。辨证了周代金文中生、令、命三字之统计及字义;《周诰》中性字、命字;《诗经》、《论语》、《左传》、《国语》中之性字、命字;告子、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言性之本原及区别;生字与性、令、命诸字之语言学关系;阐释了周初人之帝、天、天命无常之义;诸子天人论道源;自类别的人性观至普遍的人性观;《墨子》非命论;汉代性之二元说,理学之地位。本书是为辨证阮元《性命古训》而作,对研究中国伦理学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大乘四法经释抄》大乘四法经释抄,一卷,佚名,编号二七八四。
《庄子解》解说《庄子》一书的著作。中华书局1964年本,1册,33卷。王夫之著,王敔《增注》,王孝鱼整理。此书说解《庄子》,注重其思想内容及方法。每篇之首,冠以篇解,综括全篇大意。每段之后,加以解说,以描述庄子的思维过程。王氏认为《寓言》和《天下》乃全书序例,非庄子本人不能写出,内篇亦出庄子之手。对杂篇《庚桑楚》尤为重视,以为庄子基本思想已囊括其中。《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定为赝作,屏不解说。至于各篇中单词句义,也往往有新的解释。此书评《庄子》,志在除去前人以儒佛两家所作的附会,还其历史本来面目,同时还隐为指出其局限。王敌对本书的《增注》,引用古今各家之说颇多,对明代名著,亦偶有采录。此书整理时用金陵刻本作底本,参校湘西草堂本。书前有点校说明,以及清王天泰、董思凝的两篇序言。
《论道》哲学著作。金岳霖著。为作者建构自己哲学体系的本体论著作。除绪论外,分8章。书中所说的“道”,既源于中国传统哲学,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如老子所说的道是“先天地生”的“万物之宗”,而金氏的道主要是指宇宙万事万物川流不息运动变化的根据、历程和规律。同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家休谟《人性论》混淆理与势、否定客观规律的教训,认为“理有固然,势无必至”,因而从本体论上解决了被休谟动摇了的科学理论基础问题。所以作者认为,他的“道”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论道》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6页)。作者认为,世界上存在三大文化区:希腊、印度和中国。“每个文化区有它的中坚思想,每一中坚思想有它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同上书第16页)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是道,中国思想与感情两方面最基本的原动力也是道。作者以道作为他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说明他要发扬和继承中国文化的传统精神。书中把逻辑分析方法应用于哲学研究,在旧中国亦开风气之先。本书由商务印书馆1940年出版,1987年重印。
《新庵译屑》《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署“上海新庵主人译述”。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吴趼人应周桂笙(即新庵主人)之请,为之编辑并作序。并将周桂笙原为《知新室新译丛》所写《弁言》置于卷首。但当时并未以单行本出版。吴趼人去世后,周桂笙大约又增加了若干篇目,计得九十题九十四篇,与其所著《新庵随笔》合编为一册,合称《新庵笔记》,其中卷一、卷二为《新庵译屑》上、下,卷三、卷四为《新庵随笔》上、下,并增任堇《序》一篇,于1914年8月由上海古今图书局出版。 《新庵译屑》所收作品来自四个部分: (一)《知新室新译丛》,共计二十篇,全部入选《新庵译屑》。 (二)《新庵译萃》,共计六十七篇,入选《新庵译屑》者五十九篇。 (三)《自由结婚》,同题四篇,均入选《新庵译屑》。 (四)散作十题十一篇,除《俭德》一篇选自《新庵随笔》外,未见在报刊上发表,可能是周桂笙新增译作。 在《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译作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二篇。此外,原《新庵译萃》中有一篇《欧洲糖市》,也附吴趼人的评语,而《新庵译屑》漏收,今为之补入。如此,《新庵译屑》总计为九十一题九十五篇,其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三篇。
《律戒本疏》律戒本疏两种各一卷,一,首缺,北周玄觉题记,编号二七八九。二,首缺,西魏昙远题记,编号二七八八。
《先秦学术史》收录傅斯年有关先秦学术研究的相关内容。主要内容包括:战国子家叙论、与顾颉刚论古史书、论孔子学说所以适应于秦汉以来社会的缘故、战国文籍中之篇式书体等内容。
《律杂抄》律杂抄,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〇。
《小经理》现代短篇小说。赵树理著。沈阳东北新华书店1948年8月初版。列入“大众文艺小丛书”。作品描写了解放区供销合作社新旧人物矛盾和斗争的故事。三喜“从小就是个伶俐的孩子”,但是“因为家穷”,“没有念过书,不识字”,“长大了不甘心,逢人便好问个字”,“也认了好几百”。1942年减租减息后,他在与合作社旧经理、原来的高利贷者张太的斗争中,表现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群众推选他任合作社经理。当上经理后,三喜暗下决心刻苦学习,克服缺少文化的困难,掌握了合作社的业务知识,战胜了思想上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掌柜王忠的捉弄和刁难,如磨洋工、装病等,办好这个小小村的合作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经理。小说以通俗、形象的语言,简短的篇幅,表现了合作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
《陶甓公牍》晚清徽州知府刘汝骥所编撰,清宣统辛亥(1911)夏安徽印刷局校印,刘汝骥在晚清新政时期组织对徽州进行社会调查的文献汇编,凡十二卷:卷一“示谕”;卷二至卷九“批判”,包括吏科、户科、学科、兵科、刑科、工科、宪政科等;卷十“禀详”;卷十一“笺启”;卷十二“法制科”,包括民情习俗、风俗习惯、绅士办事习惯等。内容涉及晚清徽州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极具史料价值,是研究晚清徽州乃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型、民众生活及社会变迁等翔实而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实干家潘永福》赵树理著。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4期。取材于真人真事的传记体小说。潘永福是山西沁水县农民出身的干部,参加革命前热心为群众办事,又有熟练的生产技术,深受群众爱戴。参加革命后当了农村干部,始终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作品着重表现他在1959年和1960年办农场、修水库等工作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作风。尤其在经营管理上,讲究实际,精打细算,管理有方。作品选择人物一生中的若干典型事例,热情歌颂了对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高度责任心的无产阶级实干精神,是对当时“浮夸风”的有力批判。小说一发表,是一篇切中时弊、醒人耳目的优秀之作。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一。
《地持义记》佛典注疏。作者及原经卷数不详。似为五卷。首残尾存。尾题“《地持义记》卷第四。沙门善意抄写受持流通末代。”是对北凉昙无谶译《菩萨地持经》的疏释。现存残卷自卷七“云何菩萨四无碍慧”疏释至卷八《法方便处菩萨相品第一》末。因卷一佚亡,故科分不清,但释义精辟扼要,研究者或谓作者受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影响。据《新编诸宗教藏总录》,隋慧远撰有《地持经义记》十卷,今唯存三卷,已编入日本《卐字续藏》,但与此《义记》不同。历代大藏经未收,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三部律抄》三部律抄,一卷,首缺,旷许题记,编号二七九三。
《后山谈丛》四卷。宋陈师道 (1053—1101)撰。陈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彭城 (今江苏徐州)人,博学精深,熟通诸经,喜作诗,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来、晁补之、李荐并称“苏门六君子”。由苏轼等荐为棣州 (今徐州)教授,徽宗时,官至秘书省正字。著有《后山集》、《后山谈丛》、《后山诗话》传于世。此书陆游《老学庵笔记》疑为后人伪托,或以为是其少时所作。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考证: 陈师道《后山集》前,有其门人魏衍附记,称 《谈丛》、《诗话》别自为卷,故此书确为陈师道所作。此书所记皆宋代政事、边防、朝野琐事、文人轶闻等,共二百七十一条,对研究宋史有一定参考价值。文笔简洁高古,颇具文学性。有 《四库全书》本、《宝颜堂秘笈》本、《学海类编》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后山集》后附刊本。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李伟国点校本,与 《萍州可谈》合刊。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天竺沙门阇那多迦译,范仲淹序,其内容乃十六国大阿罗汉为摩拏罗多等诵佛说因果识见悟本成佛大法之颂偈颂皆押韵语义俱妙。经首有对“因果识见”的题解:因者因缘;果者果报;识者识自本心;见者见其本性。若因缘有善果报有福则自识其本心见其本性使万法不生当得成佛。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又作大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无障碍经、莲华三昧经。收于卍续藏第三册。本经系以密教观点来解说妙法莲华经,全经以金刚萨埵之请问及大日如来之答说形式所成。其内容,初举‘归命本觉心法身’等二颂八句之本觉赞;此赞偈颇为著名,被视为古来三世诸佛随身之偈,又为一切众生成佛之文。次述法华经二十八品中之前十四品以文殊为本尊,后十四品以普贤为本尊之义,并阐说五重、九重之普贤。其后又于方便秘密三摩耶品、见宝塔秘密三摩耶品等诸品之中,分别宣说‘十如是’与‘八叶九尊’之配当方法、宝塔与法华经根本一字阿字之深旨、提婆达多之本源、龙女及草木成佛之密咒、久远实成如来之尊形、心真言、住所,与常不轻菩萨礼拜之意义等。
《甲申纪事》记录明末史事的丛刻,又名为《甲申纪闻》。明代冯梦龙辑。共十三卷,附录一卷。五月一日,清军进占北京城。紧接着,明朝残余势力又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在南京建立了弘光小朝廷,史称“南明”。同年九月,“九王子”顺治帝从沈阳迁至北京,将北京定为清朝首都。从此,开始了清王朝将近二百七十年统治中国的历史。关于这一年的史事,有许多文人墨客对其挥毫泼墨,有的记叙当时事变的过程,有的记录明亡时诸大臣的各种言行,还有的搜集各种轶文怪事敷演为文。冯梦龙的《甲申纪事》便是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稗乘稍加编辑而成的,当然,其中也有两卷是作者自己的创作而成的,如第二,第三卷。
《书集传》《尚书》学著作。宋蔡沈所作《尚书》注本。六卷。蔡从学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书,故书中不少地方融进了朱熹的学说成果。其自序说:“沈自受读以来,沈潜其义,参考众说,融会贯通,乃敢折衷。微辞奥旨,多述旧闻。二典三谟,先生盖尝是正,手泽尚新,呜呼,惜哉!《集传》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师说,不复志别。”该本遍注梅赜所献《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别标明今文古文的有无,改正《孔传》的训诂。疏通证明,比孔颖达疏简易清晰,且大体精当。元代将此书与古注疏并立学官,而独此书倍受士子青睐。明代永乐年间,胡广奉敕撰《书传大全》,用《蔡传》为主,此后,一直用作试士的标准注本,直到清末科举制度废止时。该书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间由其子蔡杭进于朝廷时,附有《小序》一卷,专门辨驳百篇《书序》的讹误。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连《小序》,然《宋史·艺文志》所著录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库全书》本。
《德育鉴》近代梁启超编纂。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为《新民丛报》临时增刊发行。分《辨术》、《立志》、《知本》、《存养》、《省克》、《应用》六章,其重点在《知本》一章。认为“道德之根本则无古无今无中无外而无不同”,“道德者,不可得变革者也”(《德育鉴·例言》)。在道德修养方法上批评朱熹而推崇王守仁,认为“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是“头痛灸头,脚痛灸脚”,抓不住根本,终无收效之期(《德育鉴·知本》);王守仁专主“致良知”,是“专治病根”,可以收到“一了百了”的效果。宣称“致良知”说“是千古学脉,超凡入圣不二法门”(同上)。认为“今日求精神教育”时“惟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以王学为“独一无二之良药”(同上)方可。收入《饮冰室合集》的《专集》第6册。
《至大金陵新志》元南京都邑志。十五卷。元张铉撰。刊行于至正四年(1344年)。该志采用纪传体,分为图考、通纪、世表、代表、志、谱、列传、摭遗、论辨。图考“以著山川郡邑形势”;通纪“以见历代因革,古今大要”;表、志、谱、传“以及天人之际,究典章文物之归”;摭遗论辨“以综言行得失之微,备一书之旨,文摭其实,事从其纲”。卷一,地理图。卷二,金陵通纪。卷三,金陵表。卷四,疆域志。卷五,山川志。卷六,官守志。卷七,田赋志。卷八,民俗志。卷九,学校志。卷十,兵防志,卷十一,祠祀志。卷十二,古迹志。卷十三,人物志。卷十四,摭遗。卷十五,论辨。
《诗经世本古义》二十八卷。明何楷撰。楷字元子,镇海卫(今属浙江省)人。楷博综群书,尤邃经学。天启进士。值魏忠贤乱政,不谒选而归。崇祯间迁科给事中,举劾无所避。杨嗣昌夺情入阁,楷劾之,忤旨贬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几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着有《周易订诂》、《诗经世本古义》。是书论《诗》专主孟子“知人论世”之旨,依时代为次,故名曰“世本古义”。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刘》、《七月》、《大田》、《甫田》诸篇为首;终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风·下泉》之诗殿后。计三代有诗之世,凡二十八王,各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传》例,作属引一篇,用韵语排比成文。凡名物训诂,考证详明,典据精确,有可取之处。然于史实颇多舛误,读者当引以为鉴。是书有清嘉庆二十四(1819)年谢氏刻本。清徐时栋校并跋,另有《四库全书》本。
《雨山和尚语录》二十卷,清上思说,有塔铭。南岳下第三十七世,嗣巨渤恒。卷第一住庐山镜湖院语,卷第二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三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四住东鼓法轮寺语住龙舒白云院语,卷第五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六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七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八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九住如皋大觉院语,卷第十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一住昭易极乐院语,卷第十二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三住海虞三峰清凉院语,卷第十四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五机缘,卷第十六颂古,卷第十七诗偈,卷第十八法语书问,卷第十九杂着,卷第二十佛事。
《清河书画舫》十二卷。中国书画著录书。明代张丑撰。丑生平在《张氏书画四表》中著录。此书成于明万历四十四年,取黄庭坚“米家书画船”诗句意为此书名。前有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严诚序及例略。卷一至卷二为三国、晋(莺字号、嘴字号),卷三至卷五为南北朝、唐、五代(啄字号、花字号、红字号),卷六至卷十一为宋元(溜字号、燕字号、尾字号、点字号、波字号、绿字号),卷十二为明(皱字号)。全书共收自晋钟繇至明仇英一百四十家。其中书家包括少数书兼画家共七十人左右,书画几乎各占一半。以书画家为纲,以其书画作品流传者为目。首列真迹,次采与真迹有关之题跋等,各注所出。其题跋有录自真迹,有录自书画史、书谱、书品、题跋、著录及各家文集,有据传闻补入。均为有作者生平、作品的形成、品评、流传、递藏、鉴定等方面的内容。时有张丑进行评论及考证的按语。所采详备,考证亦精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明代赏鉴之家考证多疏,是编独多所订正”。如《宋史·米芾传》载米芾卒年四十八,而米芾尚有四十八岁以后所作真迹流传;张丑据此考证,认为米芾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五十七,恰与米芾印迹“辛卯米芾”相合,足补《宋史
《丽情集》宋代文言传奇小说集。北宋张君房纂辑。是书专录“古今情感事”,故名。原本二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今已佚。《类说》、 《绀珠集》均收有此书,但均为摘引片断, 不是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所收,与《绀珠集》大致相同,似即据后书转录。今人程毅中撰《〈丽情集〉考》, (刊《文史》十一辑),以《类说》本为基础,广征宋、元、明人著作,辑考此书的篇目、本事、作者及出处等,共得三十八篇。
《蕉庵诗话》魏元旷的《蕉庵诗话》及其续编在民族意识领域总体以满汉民族关系探讨为中心,围绕社会鼎革导致的遗民思想与遗民意识内容,具体落脚在以下方面:称颂遗民节义,斥责临危易主、变节之人,记录变名、易服、复辟之故事,蕴归隐之志,以史笔载录诗词,以春秋笔法展现"孤露遗臣"之情怀。这种"关乎时政"的特征固然与诗歌理论的贫乏有关,但更多地反映了社会鼎革下作者的民族情感变化及在社会转型中的心态。
《献贼纪事略》作者无名氏。不分卷。本书主要记述明末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事迹,对其起义始末记述较为完整,是研究明末农民起义大西军的重要资料。中华书局1959年出版整理本。
《千金宝要》医方著作。6卷。唐孙思邈原撰,宋郭思编纂于宣和六年(1124年)。此书乃选取《千金方》中部分医论和有效单方,使人知防病于未发之前及已病后治疗之法;并附有郭思及他人效方。分妇人、小儿、中毒等17篇。为使之广泛流传,宣和六年(1124年)刻碑于华州公署;迄明景泰六年(1455年)杨胜贤以石碑于冬月不便摹印,始易刻木板印行。明隆庆六年(1522年)秦王守中喜其方之简便,药之近易,鉴于天下之游耀州真人洞者,岁无虚日,日无虚时,因刻石于洞前。其碑现仍完整珍藏陕西耀县药王山真人洞前千金宝要碑亭内。现有明隆庆六年刻石之拓本及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以后的近10种刊本、石印本。
《续通典》中国典章制度史专著。清乾隆时三通馆史臣奉敕编修。成书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到乾隆四十九年(1784)之间,有武英殿刊本,浙江书局复刻本,1935—193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十通》合刊本,本书影印精装1册。本书为《通典》之续书,共150卷,分类大致与《通典》相同,仅把兵与刑分列,计为9典。包括《食货典》16卷、《选举典》6卷、《职官典》22卷、《礼典》40卷、《乐典》7卷、《兵典》15卷、《刑典》14卷、《州郡典》26卷、《边防典》4卷。记载唐至德元年(757)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间史事,以明代典制为最详。资料除来自正史外,还引用了《唐六典》、《唐会要》、《五代会要》、《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山堂考索》、《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典章》、《明会要》、《明集礼》以及唐宋元明各代文集、奏议等。资料较为丰富,编排亦较条理,对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制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本书内容与《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有些重复。
《温疫论》《温疫论》亦作《瘟疫论》,系温病专书。2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书成于1642年(崇祯15年)。书中讨论瘟疫证治,吴氏谓“温”、“瘟”二字没有区别,都属于温热病范围,因以“温疫”名书。书中阐明了瘟疫与伤寒相似而迥殊的新见解,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又称疠气、戾气)。指出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膜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又列举温疫与伤寒相反的十一种情况(如脉、舌等的不同),提出温疫先里后表,里通表和的治疗总原则,创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予以调治,开后世治温疫一大法门。原书2卷未多加诠次,很象是随笔记录而成。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将下卷安神养血汤、太极丸等条,以及成书后陆续补入的正名、伤寒例正误、诸家瘟疫正误等篇,并为一卷,以作补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曰:“瘟疫一证,始有绳墨之可守,亦可谓有功于世矣。”同时指出书中不足为:“其谓数百瘟疫之中,乃偶有一伤寒;数百伤寒之中,乃偶有一阴证,未免矫枉过直。”该书问世后,流传甚广,康熙年间日本即有刊本,国内翻刻本及阐释发挥之书甚多,建国后有多种铅印书及评注本。
《现报当受经》佛教经典。著译者不详。一卷。本经的主旨是讲罪业报应。谓一妇人因嫉妒,杀害妾生之子,后世得种种恶报。又因曾解衣带布施辟支佛,故后值佛拯救。此经最早见录于《大周刊定众经目录》,被判为伪经,故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中有收藏,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是否疑伪经尚需研究。
《像法决疑经》中国人假托佛说所撰经典。作者不详。一卷。本经谓如来应常施菩萨所问,回答未来像法世界中众生作何福德最为殊胜的问题。认为应修慈悲心,布施贫穷孤老及至饿狗,提出布施更胜于敬佛法僧三宝,为六度之首。经中对像法期中,僧俗人等的造恶及佛法的颓废作出种种预言,谓善必有恶,盛必有衰,虽佛法亦不能免。最后谓未来世四辈弟子能于本经生欢喜心,所得功德无量无边。本经最初见录于《法经录》,被判为伪经,但后世亦有人持不同意见。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有收藏。日本曾据传入的经本收入《卐字续藏》。敦煌出土后,又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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