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间篇
(曹操李筌曰:战者必用间谍,以知敌之情实也。
○张预曰:欲素知敌情者,非间不可也。然用间之道,尤须微宻,故次火攻也。)
孙子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
【曹操曰:古者八家为邻,一家从军,七家奉之。言十万之师举,不事耕稼者,七十万家。
○李筌曰:古者发一家之兵,则邻里三族共资之,是以不得耕作者七十万家,而资十万之众矣。
○杜牧曰:古者一夫田一顷,夫九顷之地,中心一顷,凿井树庐,八家居之。是为井田。怠,疲也。言七十万家奉十万之师,转输疲于道路也。
○梅尧臣曰:输粮供用,公私烦役,疲于道路,废于耒耜也。曹说是也。
○张预曰:井田之法,八家为邻,一家从军,七家奉之。兴兵十万,则辍耕作者七十万家也。或问曰:重地则掠,疲于道路而转输,何也?曰:非止运粮,亦供器用也。且兵贵掠敌者,谓深践敌境,则当备其乏,故须掠以继食,非专馆榖于敌也。亦有碛卤之地,无粮可因,得不饷乎?】
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
【李筌曰:惜爵赏,不与间谍,令窥敌之动静,是为不仁之至也。
○杜牧曰:言不能以厚利使间也。
○梅尧臣曰:相守数年,则七十万家所费多矣,而乃惜爵禄百金之微,不以遗间,酌情取胜,是不仁之极也。
○王晳曰:恡财赏,不用间也。
○张预曰:相持且乆七十万家财力一困,不知恤此,而反靳惜爵赏之细,不以啖间求索,知敌情者,不仁之甚也。】
非人之将也,
【梅尧臣曰:非将人成功者也。】
非主之佐也(一本作非仁之佐也),
【
○梅尧臣曰:非以仁佐国者也。】
非胜之主也。
【梅尧臣曰:非致胜主利者也。
○张预曰:不可以将人,不可以佐主,不可以主胜,勤勤而言者,叹惜之也。】
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
【李筌曰:为间也。
○杜牧曰:知敌情也。
○梅尧臣曰:主不妄动动,必胜人。将不茍功,功必出众,所以者何也,在预知敌情也。
○王晳曰:先知敌情,制胜如神也。
○何氏曰:《周官》“士师掌邦谍”,盖异国间伺之谓也。故兵家之有四机二权,曰事几,曰智权,皆善用间谍者也。故能敌人动静,我预知矣。韦孝寛为骠骑大将军,镇玉壁。孝寛善于抚御,能得人心,所遣间谍入齐者,皆为尽力。亦有齐人得孝寛金货,遥通书疏,故齐之动静,朝廷皆先知之。时有主帅许盆,孝寛委以心膂,令守一戍,盆乃以城东入。孝寛怒,遣谍取之,俄而斩首而还,其能致物情如此。又李达为都督,义州弘农等二十一防诸军事,毎厚抚境外之人,使为间谍,敌中动静,必先知之。至有事泄被诛戮者,亦不以为悔。其得人心也如此。
○张预曰:先知敌情,故动则胜人,功业卓然,超絶羣众。】
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
【张预曰: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不可以祷祀而取。】
不可象于事。
【曹操曰:不可以祷祀而求,亦不可以事类而求也。
○李筌曰:不可取于鬼神象类,唯间者能知敌之情。
○杜牧曰:象者,类也。言不可以他事比类而求。地之理可以度数验,唯敌之情,必由间者而后知也。
○张预曰:鬼神、象类、度数皆不可以求先知,必因人而后知敌情也。】
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
【梅尧臣曰:五间之名也。
○张预曰:此五间之名,因间当为乡间。故下文云“乡间可得而使”。】
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寳也。
【曹操曰:同时任用五间也。
○李筌曰:五间者,因五人用之。
○杜牧曰:五间俱起者,敌人不知其情,泄形露之道乃神妙之纲纪,人君之重寳也。
○梅尧臣曰:五间俱起,以间敌而莫知我用之之道,是曰神妙之纲纪,人君之所贵也。
○王晳曰:五间俱起,人不之测,是用兵神妙之大纪,人主之重寳也。
○贾林曰:纪,理也。言敌人但莫知我以何道如通神理也。
○张预曰:五间循环而用,人莫能测其理,兹乃神妙之纲纪,人君之重寳也。】
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
【杜牧曰:因敌乡国之人而厚抚之,使为间也。晋豫州刺史祖逖之镇雍丘,爱人下士,虽踈交贱隶,皆恩礼而遇之。河上堡固,先有任子在胡者,皆听两属。时遣游军伪抄之,明其未附,诸坞王感戴。胡有异图,輙宻以闻,前后克获,盖由于此。西魏韦孝寛使齐人斩许盆而来,犹其义也。
○贾林曰:读因间为乡间。
○杜佑曰:因敌乡人,知敌表里虚实之情,故就而用之,可使伺候也。
○梅尧臣曰:因其国人,利而使之。
○何氏曰:如春秋,时楚师伐宋,九月不服。将去宋,楚大夫申叔时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楚子从之。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币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楚子,退三十里。宋及楚平。
○张预曰:因敌国人,知其底里,就而用之,可使伺候也。韦孝寛以金帛啖齐人,而齐人遥通书疏是也。】
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
【李筌曰:因敌人失职之官,魏用许攸也。
○杜牧曰:敌之官人,有贤而失职者,有过而被刑者,亦有宠嬖而贪财者,有屈在下位者,有不得任使者,有欲因败丧以求展已之材能者,翻覆变诈,常持两端之心者,如此之官,皆可以潜通问遗,厚贶金帛而结之,因求其国中之情,察其谋我之事,复间其君臣,使不和同也。
○杜佑曰:因在其官失职者,若形戮之子孙,与受罚之家也。因其有隙,就而用之。
○梅尧臣曰:因其官属,结而用之。
○何氏曰:如益州牧罗尚遣将隗伯攻蜀,贼李雄于郫城,互有胜负。雄乃募武都人朴泰,鞭之见血,使谲罗尚,欲为内应,以火为期。尚信之,悉出精兵,遣隗伯等率兵从泰击雄,雄将李骧于道设伏。泰以长梯倚城而举火,伯军见火起而争縁梯,泰又以绳汲上尚军百余人,皆斩之。雄因放兵,内外击之,大破尚军。此用内间之势也。又隋阴寿为幽州总管,高寳宁举兵反。寿讨之,寳宁奔于碛北。寿班师留开府成道昻镇之。寳宁遣其子僧伽率轻骑掠城下而去,寻引契丹鞋鞨之众来攻,道昻苦战连月,乃退。寿患之。于是重贿寳宁,又遣人阴间其所亲任者,赵世模、王威等月余,世模率其众降。寳宁复走,契丹为其麾下赵修罗所杀,北边遂安。又唐太宗讨窦建德,入武牢,进薄其营,多所伤杀。凌敬进说曰:“宜悉兵济河,攻取怀州河,阳使重将居守,更率众鸣鼓建旗,踰太行入上党,先声后实,传撽而定,渐趋壷口,稍骇蒲津,收河东之地。此策之上也。行必有三利,一则入无人之境,师有万全;二则拓土得兵;三则郑围自解。”建德将从之,王世充之使长孙安世阴赍金玉,啖其诸将,以乱其谋,众咸进諌曰:“凌敬书生耳。岂可与言战乎?”建德从之,退而谢敬曰:“今众心甚锐,此天赞我矣。因此决战,必然大捷。巳依众议,不得从公言也。”敬固争,建德怒,扶出马,于是悉众进逼武牢。太宗按甲挫其锐,建德中抢,窜于牛口渚,车骑将军白士让杨武威生获之。又王翦为秦将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商御之,李牧数破走秦军,杀秦将桓齮。翦恶之,乃多与赵王宠臣郭开等金,使为反间,曰:“李牧、司马商欲与秦废赵,以多取封于秦。”赵王疑之使,赵葱及颜聚伐将,斩李牧,废司马商。后三月,翦因急击赵,大破,杀赵葱,虏赵王迁及其将颜聚也。
○张预曰:因其失意之官,或刑戮之子弟,凡有隙者,厚利使之。晋任析公,吴纳子胥,皆近之。】
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
【李筌曰:敌有间来窥我得失,我厚赂之,而令反为我间也。
○杜牧曰:敌有间来窥我,我必先知之,或厚赂诱之,反为我用。或佯为不觉,示以伪情而纵之,则敌人之间反为我用也。陈平初为汉王护军尉,项羽围于荥阳城。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西和。项王弗听。平曰:“顾楚有可乱者,彼项王骨鲠之臣,亚父、锺离昧、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耳。大王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谗,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汉王以为然,乃出黄金四万斤与平,恣所为,不问出入。平旣多以金纵反间于楚军,宣言诸将:“锺离昧等为项王将功多矣,然终不得裂地而王,欲与汉为一,以灭项氏,分王其地。”项王果疑之,使使至汉。汉为太牢之具,举进,见楚使卽阳惊曰:“吾以为亚父使。乃项王使也。”复持去,以恶草具进楚使。使归,具以报项王,果大疑亚父。亚父欲急击下荣阳城,项王不信,不肯听亚父。亚父闻项王疑之,乃大怒,疽发而死。卒用陈平之计灭楚也。
○梅尧臣曰:或以伪事绐之,或以厚利啖之。
○王晳曰:反间反为我间也。或留之使言其情,又或示以诡形而遣之。
○何氏曰:如燕昭王以乐毅为将,破齐七十余城。及惠王立,与乐毅有隙,齐将田单乃纵反间于燕,宣言曰:“齐王巳死,城之不拔者,二耳。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欲连兵南面而王齐。齐人未附,故且缓卽墨,以待其事。齐人戍惧,唯恐他将之来卽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使骑劫代乐毅,燕人士卒离心,单又纵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戮辱先人。”燕军从之。即墨人激怒请战,大破燕师,所亡七十余城悉复之。又秦师围赵阏与,赵将赵奢救之,去赵国都三十里不进。秦间来,奢善食遣之,间以报秦,将以为奢师怯弱而止不行。奢随而卷甲趋秦师,击破之。又范睢为秦昭王相,使左庶长王龁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龁,因攻赵。赵使廉颇将,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睢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赵括耳。廉颇军易与,且降矣。”赵王旣怒廉颇军多亡失,数败,又反坚壁不战,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括代颇。秦闻括将,以白起为上将军,射杀括及坑降卒四十万。
○张预曰:敌有间来,或重赂厚礼以结之,告以伪辞,或佯为不知觉而慢之,示以虚事,使之归报,则反为我利也。赵奢善食秦间,汉军佯惊楚使,是也。】
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
【
○李筌曰:情诈为不足信,吾知之,令吾动也。间而待之。此筌以待字为非传也。
○杜牧曰:诳者诈也。言吾间在敌,未知事情,我则诈立事迹,令吾间凭其诈迹,以输诚于敌,而得敌信也。若吾进取,与诈迹不同,间者不能脱,则为敌所杀,故曰死间也。汉王使郦生说齐,下之,齐罢守备。韩信因而袭之。田横怒烹郦生,此事相近。
○杜佑曰:作诳诈之事于外,佯漏泄之,使吾间知之。吾间至敌中,为敌所得,必以诳事谕敌。敌从而备之,吾所行不然,间则死矣。又云敌间来闻我诳事,以持归,然皆非所图也。二间皆不能知幽隐深宻,故曰死间也。萧世诚曰:所获敌人及以判亡军士,有重罪系者,故为贷免,相勑勿泄,佯不秘宻,令敌间窃闻之,吾因纵之使亡。亡必归敌,必信焉。往必死,故曰死间。
○梅尧臣曰:以诳告敌,事乖必杀。
○王晳曰:诈吾闻,使敌得之,间以吾诈告敌事,决必杀之也。
○何氏曰:如战国郑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问羣臣曰:“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思期曰:“胡可。”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已不备郑,袭而取之。此用死间之类也。又班超发于阗诸国,兵击莎车、龟兹二国,扬言兵少,不敌罢散,乃阴缓生口,归以告龟兹,王喜而不虞。超卽潜勒兵驰赴莎车,大破降之,斯亦同死间之勒。又李靖伐突厥,颉利可汗以唐俭先在突厥结和亲,突厥不备,靖因掩击破之。
○张预曰:欲使敌人杀其贤能,乃令死士持虚伪以赴之。吾间至敌,为彼所得,彼以诳事为实,必俱杀之。我朝曹大尉尝贷人死,使伪为僧,吞蜡弹入西夏,至则为其所囚,僧以弹告,卽下之,开读,乃所遗彼谋臣书也。戎主怒诛其臣,幷杀间僧,此其义也。然死间之事非一,或使吾间诣敌约和,我反伐之,则间者立死。郦生烹于齐王,唐俭杀于突厥,是也。】
生间者,反报也。
【李筌曰:往来之使。
○杜牧曰:往来相通报也。生间者,必取内明外愚,形劣心壮,趫捷劲勇,闲于鄙事,能忍饥寒垢耻者为之。
○贾林曰:身则公行,心乃私觇,往反报,复常无所害,故曰生间。
○杜佑曰:择巳有贤材智谋能,自开通于敌之亲贵,察其动静,知其事计所为,已知其实,还以报我,故曰生间。
○梅尧臣曰:使智辨者往觇其情而以归报也。
○何氏曰:如华元登子反之床而归。又如隋达奚武为东秦刺史,时齐神武趣沙苑,太祖遣武觇之。武从三骑,皆衣敌人衣服,至日暮,去营数百歩下马潜听,得其军号。因上马历营,若警夜者,有不如法者往往挞之,具知敌之情状,以告太祖。太祖深嘉焉,遂破之。
○张预曰:选智能之士,往视敌情,归以报我。若娄敬知匈奴之强,以告高祖之类。然生间之事亦众,或已欲退,告敌以战,或巳欲战,告敌以退。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来日请相见。”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秦果夜遁。又吕延攻乞伏干归,大败之。干归乃遣间,称东奔成纪,延信而追之。耿稚曰:“告者视高而色动,必有奸计。”延不从,遂为所败是也。】
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
【杜牧曰:受辞指踪,在于卧内。
○杜佑曰:若不亲抚,重以禄赏,则反为敌用,泄我情实。
○梅尧臣曰:入幄受词,最为亲近。
○王晳曰:以腹心亲结之。
○张预曰:三军之士,然皆亲抚,独于间者,以腹心相委,是最为亲宻也。】
赏莫厚于间,
【杜佑曰:以重赏赏之,而頼其用。
○梅尧臣曰:爵禄金帛,我无爱焉。
○王晳曰:军功之赏,莫厚于此。
○张预曰:非高爵厚利,不能使间。陈平曰愿出黄金四十万斤间楚君臣。】
事莫宻于间,
【杜牧曰:出口入耳也。宻一作审。
○杜佑曰:间事不宻,则为已害。
○梅尧臣曰:几事不宻,则害成。
○王晳曰:独将与谋。
○张预曰:惟将与间得闻其事,非宻与。】
非圣智不能用间。
【杜牧曰:先量间者之性诚实多智,然后可用之。厚貌深情,险于山川,非圣人莫能知。
○梅尧臣曰:知其情伪,辨其邪正,则能用。
○王晳曰:圣通而先识,智明于事。
○张预曰:圣则事无不通,智则洞照几先,然后能为间事。或曰圣智则能知人,非仁义不能使间。
○陈皥曰:仁者有恩以及人义者,得宜而制事,主将者旣能仁结而义使,则间者尽心而觇察,乐为我用也。
○孟氏曰:太公曰:“仁义着则贤者归之。”贤者归之,则其间可用也。
○梅尧臣曰:抚之以仁,示之以义,则能使。
○王晳曰:仁结其心,义激其节,仁义使人,有何不可。
○张预曰:仁则不爱爵赏,义则果决无疑,旣啖以厚利,又待以至诚,则间者竭力,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
○杜牧曰:间亦有利于财寳,不得敌之实情,但将虚辞以赴我约,此须用心渊妙,乃能酌其情伪虚实也。
○杜佑曰:用意宻而不漏。
○梅尧臣曰:防间反为敌所使,思虑故宜几微臻妙。
○王晳曰:谓间者必性识微妙,乃能得所间之事实。
○张预曰:间以利害来告,须用心渊微精妙,乃能察其眞伪。】
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
【杜牧曰:言毎事皆须先知也。
○梅尧臣曰:微之又微,则何所不知。
○王晳曰:丁宁之当,事事知敌之情也。
○张预曰:宻之又宻,则事无巨细,皆先知也。】
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皆死。
【杜牧曰:告者非诱间者,则不得知间者之情,杀之可也。
○陈皥曰:间者未发其事,有人来告其闻者,所告者亦与间者俱杀以灭口,无令敌人知之。
○梅尧臣曰:杀间者,恶其泄,杀告者,灭其言。
○何氏曰:兵谋大事,泄者当诛。告人亦杀,恐传诸众。
○张预曰:间敌之事,谋定而未发,忽有闻者来告,必与间俱杀之一,恶其泄,一灭其口。秦已间赵,不用廉颇,秦乃以白起为将,令军中曰:“有泄武安君将者,斩。”此是已发其事,尚不欲泄,况未发乎。】
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舎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
【李筌曰:知其姓名,则易取也。
○杜牧曰:凡欲攻战,先须知敌所用之人贤愚巧拙,则量材以应之。汉王遣韩信、曹参、灌婴击魏豹,问曰:“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汉王曰:“是口尚乳臭,不能当韩信。”骑将谁也?曰冯敬。曰:“是秦将冯无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歩卒将谁也?曰:项它。曰:“是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
○陈皥曰:此言敌人左右姓名,必须我先知之,或敌使间来,我当使间去。若不知其左右姓名,则不能成间者之说。汉高伐秦至峣关,张良曰:“吾闻其将贾竖尔,可以利啖之。”又曰:“其将虽曰欲和,其军士未肯,不如因其懈而击之。”乃进兵击破之。又宋华元夜登子反之床,以告宋病,若非素知门人、舎人、左右姓名,先使间导之,又何由得登其床也。
○杜佑曰:守谓官守軄任者,谒,告也,主告事者也。门者,守门者也。舎人,守舎之人也。必先知之,为亲旧,有急则呼之,则不可不知。亦因此知敌之情。
○梅尧臣曰:凡敌之左右、前后之姓名,皆须审省而令吾间先知,则吾间可行矣。
○王晳曰:不可临事求也。
○张预曰:守将,守官任軄之将也。谒者,典宾客之官也。门者,阍吏也。舎人,守舎之人也。凡欲击其军,欲攻其城,欲杀其人,必先知此左右之姓名,则可也。欲潜入其军,则呼其姓名而往。若华元夜登子反之床以告宋病,杜元凯注引比文谓元用此术,得以自通,是也。又汉高祖入韩信卧内,取其印,亦近之。】
必索敌人之间,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舎之,
【杜佑曰:舍,居止也。令吾人遗以重利,复遇而舎之,则可令诡其辞】
故反间可得而用也。
【曹操曰:舎,居止也。
○杜牧曰:敌间之来,必诱以厚利而止舎之,使为我反间也。
○杜佑曰:故能取敌之间而用之。
○梅尧臣曰:必探索知敌之来间者,因而利诱之,引而舍止之,然后可为我反间也。
○王晳曰:此留敌间,以询其情者也。必谨舎之,曲为辩说,深致情爱,然后啖以大利,威以大刑,自非至忠于其君王者,皆为我用矣。
○张预曰:索,求也。求敌间之来窥我者,因以厚利诱导而馆舍之,使反为我间也。言舎之者,谓稽留其使也。淹延旣乆,论事必多,我因得察敌之情。下文言“四间皆因反间而知”,非乆留其人,极论其事,则何以悉知。】
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
【杜牧曰:若敌间以利导之,尚可使为我反间,因此乃知厚利,亦可使乡间内间也。此言使间非利不可,故上文云:“相守数年,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情者,不仁之至也。”下文皆同其义也。
○陈皥曰:此说踈也。言敌使间来,以利啖之,诱令止舎,因得敌之情,因间内间,可使反间,诱而使之。
○杜佑曰:因反敌间而知敌情,乡间者皆可得使。
○梅尧臣曰:其国人之可使者,其官人之可用者,皆因反间而知之。
○张预曰:因是反间,知彼乡人之贪利者,官人之有隙者,诱而使之。】
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
【张预曰:因是反间,知彼可诳之事,使死间往告之。】
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
【杜牧曰:可使往来如期。
○陈皥曰:言五间皆循环相因,惟生间可使如期。
○杜佑曰:因诳事而知敌情,生间往返,可使知其敌之腹心所在。
○梅尧臣曰:令吾间以诳告敌者,须因反间而知敌之可诳也。生间以利害觇敌情,须因反间而知。其踈宻则可往得实,而归如期也。
○张预曰:因是反间知彼之情,故生间可往复如期也。】
五间之事,主必知之。
【李筌曰:孙子殷勤于五间,主切知之。】
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
【杜牧曰:乡间、内间、死间、生间,四间者皆因反间知敌情,而能用之。故反间最切不可不厚也。
○杜佑曰:人主当知五间之用,厚其禄,丰其财,而反间者又五间之本,事之要也。故当在厚待。
○梅尧臣曰:五间之始,皆因缘于反间,故当厚遇之。
○张预曰:人主当用五间以知敌情,然五间皆因反间而用,则是反间者,岂可不厚待之耶。】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
【曹操曰:伊挚,伊尹也。】
周之兴也,吕牙在殷。
【曹操曰:吕牙,太公也。
○梅尧臣曰:伊尹吕牙,非叛于国也。夏不能任而殷任之,殷不能用而周用之,其成大功者,为民也。
○何氏曰:伊吕圣人之耦,岂为人间哉。今孙子引之者,言五间之用,须上智之人,如伊吕之才智者,可以用间。盖重之之辞耳。
○张预曰:伊尹,夏臣也,后归于殷。吕望,殷臣也,后归于周。伊吕相汤武,以兵定天下者,顺乎天而应乎人也。非同伯州犁之奔楚,苗贲皇之适晋,狐庸之在吴,士会之居秦也。】
故惟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
【李筌曰:孙子论兵,始于计而终于间者,盖不以攻为主,为将者可不慎之哉。
○杜牧曰:不知敌情,军不可动,知敌之情非,间不可,故曰“三军所恃而动。”李靖曰:“夫战之取胜,此岂求于天地,在乎因人以成之。历观古人之用间,其妙非一,卽有间其君者,有间其亲者,有间其贤者,有间其能者,有间其助者,有间其邻好者,有间其左右者,有间其纵横者。故子贡、史廖、陈轸、苏秦、张仪、范睢等,皆凭此而成功也。且间之道有五焉。有因其邑人,使潜伺察而致辞焉。有因其仕子,故泄虚假,令告示焉。有因敌之使,矫其事而返之焉。有审择贤能,使觇彼向背虚实而归说之焉。有佯缓罪戾,微漏我伪情浮计,使亡报之焉。凡此五间,皆须隐秘重之,以赏宻之又宻,始可行焉。若敌有宠嬖,任以腹心者,我当使间遗其珍玩,恣其所欲,顺而旁诱之。敌有重臣失势不满其志者,我则啖以厚利,诡相亲附,采其情实,而致之敌。有亲贵左右,多辞夸诞,好论利害者,我则使间曲情尊奉,厚遗珍寳,揣其所间而反间之。敌若使聘于我,我则稽留其使,令人与之共处,矫致殷勤,伪相亲昵,朝夕慰谕,倍供珍味,观其辞色而察之,仍朝夕令使独与巳伴居,我遣聪耳者潜于复壁中听之,使旣迟违,恐彼恠责,必是窃论心事,我知事,计遣使用之。且夫用间以间人,人亦用间以间巳。巳以宻往,人以宻来,理须独察于心,参会于事,则不失矣。若敌人来欲候我虚实,察我动静,觇知事计,而行其间者,我当佯为不觉,舎止而善饭之,微以我伪言诳事,示以前却期会,则我之所须,为彼之所失者,因其有间而反间之。彼若将我虚以为实,我卽乗之而得志矣。夫水所以能济舟,亦有因水而覆没者。间所以能成功,亦有凭间而倾败者。若束髪事主,当朝正色,忠以尽节,信以竭诚,不诡伏以自容,不权宜以为利,虽有善间,其可用乎?”
○陈皥曰:晋伯州犁奔楚,楚苗贲皇奔晋,及晋楚合战于陵,苗贲皇在晋侯之侧,伯州犁侍于楚王,二人各言旧国长短之情,然则晋所以胜楚者,楚所以败者,其故何也?二子则有优劣也。是知用间之道,间敌之情,得不愼择其人,深究其说也?故上文云:“非圣智,莫能用间者。”夫圣智知人,人卽附之,贤者受知,则戮力为効。非圣非智,必猜必忌,公道不启,仁义不施,则义士贤人,因而衔愤。此将上天不佑。幽有鬼神,设无人事之变,恐有阴诛之祸。岂上智之士为其用哉?故上文云:“非仁义,莫能使间。”然则汤武之圣,伊吕宜用,伊吕获用,事宜必济。圣贤一会,交泰时乗,道合乾坤,功格寰宇。当其耕夫于畎畆,钓叟于渭濵,知我者,谁能无念也。
○贾林曰:军无五间,如人之无耳目也。
○王晳曰:未知敌情者,不可动也。
○张预曰:用师之本,在知敌情。故曰:“此兵之要也。”未知敌情,则军不可举。故曰:“三军所恃而动也。”然处十三篇之末者,盖用非兵之常也。若计战攻形势虚实之类,兵动则用之,至于火攻与间,则有时而为耳。】
孙子集注卷之十三
《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的简称。东晋释 慧远撰。为中国早期佛教阐述因果报应论的文章。强调 因果报应是“自然感应”、“必然之数”,是人生的必然规 律,“虽欲逃之,其可得乎?”认为灵魂(神)是因果报应 的主体承受者,由地、水、火、风“四大”结成的形体可不 断生灭,而受报的主体则是不灭的。指出因果报应由人 们的无明和贪爱所引起,是自作自受,无外来的主宰: “心以善恶为形声,报以罪福为影响。本以情感而应自 来,岂有幽司?”认为超脱因果报应支配的关键在于反 心,反心就是“冥神”,即停止精神活动,求得精神解脱。 此文载《弘明集》卷五。
《沙门不敬王者论》全一卷。略称不敬王者论。东晋慧远(334~416)撰。论述沙门不须礼敬王侯之理由。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二册弘明集卷五。东晋时,鉴于太尉桓玄之压迫佛教,佛教教团乃发表宣言,认为佛教教团应处于国家权力之外,然同时代之车骑将军庾冰则主张佛教沙门应对王者礼敬。安帝之际,桓玄支持庾冰之论,谓佛教教团应从属于国家权力之下。本书作者则本佛教徒之立场,主张沙门不必礼拜帝王。在印度佛教之理念中,在法(真理)之前,不论帝王或沙门一律平等;法即是不变之真理。此一观念于佛教传入我国后,因佛教势力之逐渐强大,而形成国家权力与佛教理想之冲突。作者于本书序论中叙述其撰述理由,其次再从第一‘在家’、第二‘出家’两篇中论述佛教出家之本质,强调出家者之生活必然超越世俗生活。第三论‘求宗不顺化’,谓求佛道者,不应随顺世俗,而须否定世俗之生活。第四论‘体极不兼应’,谓体得佛法者,不应再顺应世俗。第五论‘形尽神不灭’,谓肉体终将一死,而精神永不灭绝。于本书中,显示佛道之追求者坚守宗教真理,对于世俗之权威丝毫不让步,然此一思想随时代之变迁而逐渐步上妥协迎合之道。唐朝彦悰根据本书而将历代之不拜论集录成‘集沙门不应拜俗等事’一书,共六卷
《九转灵砂大丹》九转灵砂大丹,撰人不详。似出于唐宋。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此书言炼制九转灵砂大丹之法。先作准备:将水银、硫黄炒研成青金头末,造炉铸鼎,升砂煮砂,用花银作银珠子。准备完毕开始炼九转丹。第一转先以银珠与煮过灵砂配合成药头,人炉固济,升火伏炼而得初真丹。然后以前转所炼丹药为料,再加砂添汞烧炼。依次得到第二转正阳丹、三转绝真丹、四转灵妙丹、五转水仙丹、六转通玄丹、七转宝神丹、八转神宝丹、九转登真丹。书中详载各转所需药物及入药烧炼方法。据称从第五转起,所得丹药可点汞成金。至九转丹成,服之可以升仙。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金朝道士默然子刘通微撰。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以五言颂诗注解《清静经》。注文融合道禅,以澄心遣欲,清静常寂为宗旨。劝人去贪嗔痴,修戒定慧,则六欲不生。法界宽广。
《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凡三十卷。唐代菩提流志译。又作不空罥索经。说不空罥索观世音菩萨之秘密修行法门。分七十八品。今收于大正藏第二十册。不空罥索咒经(隋代阇那崛多译)、不空罥索神咒心经(唐代玄奘译)、不空罥索咒心经(菩提流志译)、圣观自在菩萨不空王秘密心陀罗尼经(宋代施护译)等,皆出自本经卷一母陀罗尼真言序品。不空罥索陀罗尼仪轨经二卷(唐代阿目佉译)则出自本经之母陀罗尼真言序品、秘密心真品、秘密成就真言品等。又本经经文与大日经相类处颇多,由此推知,大日经之编纂与本经亦有关联。
《静庵文集》近代王国维诗文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自辑其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所著哲学、教育等论文十二篇及光绪二十四至三十一年诗五十首而成。内容较多介绍康德、叔本华及尼采的哲学思想,并以此为据批判程朱理学,认为理只有理性和理由二义,皆主观上之物。《红楼梦评论》为以哲学观点评论文学作品的开端,对后来的《红楼梦》研究有很大的影响。《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学说》论述科学与艺术的区别,持超功利主义艺术观。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使人求得暂时的解脱。此论集反映了作者的哲学思想和艺术观点。清末曾列为禁书。光绪三十一年出版于上海。收入商务印书馆《海宁王静安先生遗书》。
《太上洞神五星赞》太上洞神五星赞,原题张平子(东汉张衡)撰,疑为南北朝或隋唐道士所作。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为天文星占之书,观察木、火、水、金、土五星在二十八宿中运行情况,以占验灾祥吉凶。又叙述禳解灾祸之法,有施舍、修德、设醮,转诵金简玉经等方法,谓行之可逢凶化吉。经名「五星赞」,应为「五星占」之误。
《二程外书》南宋理学家朱熹编纂的程顥、程颐讲学语录。12卷。 成书于乾道癸巳 (1173年) 元月。《二程遗书》 皆门人当时记录,而于二程之语则有所遗漏,朱熹于是取诸人集录参照删削,得此12篇。凡采朱光庭、罗从彦等7家所录,又胡安国、游酢家本及建阳大全集印本3家,又传闻杂记,共152条,以补《遗书》所未备,均以 “拾遗”标目。自谓取材较杂,真伪相间,不如《遗书》之精审,故称为《外书》。此书虽“记录未精,语意不圆”,但“其言足以警切学者”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92) 。认为 “穷理、尽性、至命,一事也,才穷理便尽性,尽性便尽命”(《二程外书》卷11)。主张“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为学本” (同书卷1) 。是研究二程思想体系的重要著作。《四库全书》收录。另有《河南程氏全书》,《西京清麓丛书正编》、《洪氏唐石经馆丛书》、《四部备要》收录《河南程氏外书》。
《道德真经颂》道教经籍。题“茅山蒋融庵撰”。分81章,以七言诗颂解《道德经》,但不引原文。其注完全脱开了《道德经》辞句。劝人无心,不著名相,超然物外修大道。作者为茅山道士,全书以诗歌唱颂形式注解《老子》。经总序颂云:“紫雾光中信息通,聊将黄叶玩儿童。若拘语句明宗旨,辜负当年白发翁。”认为要理解《老子》的主旨,不在于字句的训诂,而在于靠直觉去“悟”。又第一章颂云:“绵绵密密绝胚胎,动着尘埃拨不开。今日为君通一线,一齐吹向此门来。”以气喻道,以胚胎喻人心。道无所不在又无可捉摸,人心中也有道在,只是被后天尘埃埋没,故不能得道。只要清静修炼,便能拂去尘埃,直见本心,独得妙悟,如风过穴,豁然贯通。可见南宋茅山道已深受禅宗顿悟说的影响。其诗颂注解形式在道教经典注疏、弘传中亦别具特色。
《明真破妄章颂》题“虚靖张真君著”。虚靖即第三十代天师北宋张继先。“玄”字不避讳,疑为元人依托。七言绝句43首。述雷法。以心为玄关,述先天祖炁和真阴阳,批评其它雷法皆为妄。
《道德篇章玄颂》题“新授郢州防御判官将仕郎试大理司直兼监察御史宋鸾”序,称宋鸾撰本颂。“匡”字缺笔,宋鸾盖北宋人。以七言韵语注《道德经》81章大意,摘引《道德经》部分词句。颂文内容强调虚静并主张修炼长生。
《庄子内篇订正》经名:庄子内篇订正。元人吴澄撰。二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
《文始真经注》一名《文始真经直解》。道教经籍。南宋牛道纯撰。9卷。前有《关尹子》传略、《文始真经直解跋引》。以月照千江、因指见月的比喻来解说不可思议、不容言说的奥秘。以妙有真空的思想注解《关尹子》,每句都注,颇为详明。
《二程遗书》理学著作。宋程颢、程颐著,朱熹编。是程颢、程颐门人所记其师讲学的语录。二十五卷,《附录》一卷。二程死后,所传诸家语录散乱失次,并且各以己意,不能统一。朱熹家藏旧本,皆著当时记录主名,语意相承,头尾相贯,未经后人之手,最为精善。后又以类访求附益,略据所闻岁月先后编次,并以“行状”之属八篇为《附录》。该书是二程门人耳闻目睹二程嘉言善行的记录,真实地反映了二程人性论、天理论、本体论、格物致知论等思想体系。
《茅盾散文集》散文随笔集。《茅盾散文集》毕竟是作者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它是散文和杂文的结集。作者说,这些文章是被“逼”着写的,收集起来出版,也是因为书店要稿子,“拿这些来充数”的。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本好书,在30年代产生过影响,也奠定了茅盾作为散文家的地位。郁达夫曾说: 茅盾的“观察的周到,分析的清楚,是现代散文中最有实用的一种写法,然而抒情炼句,妙语谈玄,不是他的所长。”到30年代,茅盾真正地按郁达夫的说法,“利用他之所长而遗弃他之所短”,写作了不少速写和随笔,成就了作为散文家的茅盾。待到1935年12月,茅盾编了散文的自选集《速写与随笔》,由开明书店出版,被列为“开明文学新刊”之一种,可见其成绩之斐然了。
《文始真经言外旨》道教经籍。南宋陈显微撰。9卷。《文始真经》即《关尹子》。作者认为老子之道,不可言说。而关尹请老子强为之说,必然言未尽意。关尹当为老子第一弟子,述成此书,以披露《老子》奥旨,其文可贵,然文约义丰,后世难知,故再阐述关尹之意。又认为《文始真经》九篇排列的次序,是说明“一化为九,九复归为一”的意思。作者弟子称此书“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故名。
《不空罥索毗卢遮那佛大灌顶光真言》一卷,唐不空译。自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之第二十八卷抄译者。世所谓光明真言,即此中之陀罗尼也。
《不动使者陀罗尼秘密法》一卷,唐金刚菩提译。明使者即遮那化身,能满种种愿,及证无上菩提.
《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译曰步掷。金刚神之名也。有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一卷。
《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全一卷。为唐代不空(705~774)所译之密教经典。又作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毗沙门随军护法真言。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本书乃叙述毗沙门天诸种成就法、毗沙门天王之咒及画像法、根本印、吉祥天女印、赞等,并引用四天王经,列举其念诵法及解秽陀罗尼。又其中诸成就法一段与多闻天王陀罗尼仪轨为同本异译。
《冰揭罗天童子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内容述说冰揭罗天童子之念诵法、造像法、陀罗尼法、印契等。
《燕都日记》《燕都日记》系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三月以后冯梦龙的日记。日记环绕李自成进攻燕都,明王朝灭亡之故实,带及许多方面有关实况,其中若干细节,为一般正史所未详。
《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汉传因明著作,唐慧沼著。该著是对商羯罗主《因明入正理论》要义诠释的汇集,对《因明入正理论》解题目在《大疏》五解的第三解下更助二解。对“能破定非似立、似破”、“本欲成法依有法,不欲成有法依法”、“显因同品”等作了专门的阐释。现存于日本《续藏经》第一辑第八十六套第五册,商务印书馆1923年影印出版。
《苕溪渔隐丛话》南宋胡仔编。10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84年版。该书是在《诗话总龟》影响下编辑的,两者是姊妹篇,集中了北宋以前诗话的精华。在编排体例上,以人为纲连类而及,对一些琐闻轶句采取分类附录办法,眉目清楚。凡属大家,均出其名,以年代为先后,把作家与作品、作品与本事有机地组织在一起,使文学流变的脉络清楚地呈现出来。于记事之外,兼重品评,学术性强。作者阅读面广,对于所辑录的材料经过严格选择,附有案语评议,申明自己的观点。纵横比较,眼界开阔。如论杜甫的诗学渊源、《杜鹃行》等,都能在充分引证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再提出自己的更为深刻、全面的看法。对杜诗出典、乘槎典故、韩愈《听颖师弹琴》、王建《宫词》中他人误入之作的探讨辨析,亦具此特点。这些问题往往是长期以来聚讼纷纭的公案,作者把主资料收集在一起,对研究者十分有用。作者独特的批评眼光还表现在能总结、点明诗歌本身的特殊规律,如对杜甫律诗变体、律诗扇对格的界定、分析皆令人信服。书中还经常引用三山老人(作者的父亲》语录评论某一诗人或作品,亦多精见,如论杜甫五言排律腾挪跌宕的格局、论《同诸公登慈恩寺塔》的深刻寓意等等。作者论诗,推崇李杜,认为他们都是集大成者。此外还收有
《因明义断》佛典注疏。唐慧沼撰。一卷。是《因明入正理论》的论释书。旨在辨析诸家有违本论宗旨的言论,同时宣扬初祖窥基之说。慧沼另撰有《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一卷,阐发本书未涉及的论点。见载于日本《大正藏》。
《薛氏集异记》小说。唐薛用弱撰。二卷,又作一卷或三卷。用弱字中胜,河东(今山西)人。长庆、太和时曾任光州刺史等职。是书所记多为隋唐时奇闻异事,主人公多为士人、诗家、释道者流。故事情节完整,亦较曲折,有形象刻画,叙述颇具文采。如王积薪妇姑对弈、狄仁杰赌集翠裘、王维奏“郁轮袍”曲、王之涣三诗人旗亭画壁诸故事等等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宋北印土沙门施护等译,佛在祇园,因胜军王请问,为说往昔修布施行。从王顶生,乃至统四大洲,诣忉利天,总经一百十四帝释谢灭。
《四分戒本疏》又名《四分律戒本疏》、《四分戒疏》。佛教戒律注疏。作者不详。或首题:“沙门慧述”。四卷。北图有藏12等三十七号,其中不少卷子首尾可相接。英法等国藏有S.1144、P.2064等近二十号。《敦煌劫余录》谓:此文“与唐法砺所撰之《四分戒本疏》互校,文句虽有出入,意旨要自不殊。考《续高僧传·法砺本传》:‘讲律临漳,休与有功。’《慧休本传》亦云:‘尝听砺公讲律。’此疏或即慧休法师听讲时笔录。而今藏本殆后人依据慧师所录,增益而成耶?”此文分门与法砺疏同,内容亦较接近。但沙门“慧”是否名“慧休”,或“慧述”本身即为人名,待考。此文与法砺疏是何关系尚需研究。历代大藏经未收,日本《大正藏》将卷一、二、三等三卷收入第八十五卷。
《性命古训辨证》傅斯年著,1947年商务印书馆版,分上下2卷,共22章。辨证了周代金文中生、令、命三字之统计及字义;《周诰》中性字、命字;《诗经》、《论语》、《左传》、《国语》中之性字、命字;告子、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言性之本原及区别;生字与性、令、命诸字之语言学关系;阐释了周初人之帝、天、天命无常之义;诸子天人论道源;自类别的人性观至普遍的人性观;《墨子》非命论;汉代性之二元说,理学之地位。本书是为辨证阮元《性命古训》而作,对研究中国伦理学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大乘四法经释抄》大乘四法经释抄,一卷,佚名,编号二七八四。
《庄子解》解说《庄子》一书的著作。中华书局1964年本,1册,33卷。王夫之著,王敔《增注》,王孝鱼整理。此书说解《庄子》,注重其思想内容及方法。每篇之首,冠以篇解,综括全篇大意。每段之后,加以解说,以描述庄子的思维过程。王氏认为《寓言》和《天下》乃全书序例,非庄子本人不能写出,内篇亦出庄子之手。对杂篇《庚桑楚》尤为重视,以为庄子基本思想已囊括其中。《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定为赝作,屏不解说。至于各篇中单词句义,也往往有新的解释。此书评《庄子》,志在除去前人以儒佛两家所作的附会,还其历史本来面目,同时还隐为指出其局限。王敌对本书的《增注》,引用古今各家之说颇多,对明代名著,亦偶有采录。此书整理时用金陵刻本作底本,参校湘西草堂本。书前有点校说明,以及清王天泰、董思凝的两篇序言。
《论道》哲学著作。金岳霖著。为作者建构自己哲学体系的本体论著作。除绪论外,分8章。书中所说的“道”,既源于中国传统哲学,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如老子所说的道是“先天地生”的“万物之宗”,而金氏的道主要是指宇宙万事万物川流不息运动变化的根据、历程和规律。同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家休谟《人性论》混淆理与势、否定客观规律的教训,认为“理有固然,势无必至”,因而从本体论上解决了被休谟动摇了的科学理论基础问题。所以作者认为,他的“道”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论道》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6页)。作者认为,世界上存在三大文化区:希腊、印度和中国。“每个文化区有它的中坚思想,每一中坚思想有它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同上书第16页)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是道,中国思想与感情两方面最基本的原动力也是道。作者以道作为他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说明他要发扬和继承中国文化的传统精神。书中把逻辑分析方法应用于哲学研究,在旧中国亦开风气之先。本书由商务印书馆1940年出版,1987年重印。
《新庵译屑》《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署“上海新庵主人译述”。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吴趼人应周桂笙(即新庵主人)之请,为之编辑并作序。并将周桂笙原为《知新室新译丛》所写《弁言》置于卷首。但当时并未以单行本出版。吴趼人去世后,周桂笙大约又增加了若干篇目,计得九十题九十四篇,与其所著《新庵随笔》合编为一册,合称《新庵笔记》,其中卷一、卷二为《新庵译屑》上、下,卷三、卷四为《新庵随笔》上、下,并增任堇《序》一篇,于1914年8月由上海古今图书局出版。 《新庵译屑》所收作品来自四个部分: (一)《知新室新译丛》,共计二十篇,全部入选《新庵译屑》。 (二)《新庵译萃》,共计六十七篇,入选《新庵译屑》者五十九篇。 (三)《自由结婚》,同题四篇,均入选《新庵译屑》。 (四)散作十题十一篇,除《俭德》一篇选自《新庵随笔》外,未见在报刊上发表,可能是周桂笙新增译作。 在《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译作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二篇。此外,原《新庵译萃》中有一篇《欧洲糖市》,也附吴趼人的评语,而《新庵译屑》漏收,今为之补入。如此,《新庵译屑》总计为九十一题九十五篇,其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三篇。
《律戒本疏》律戒本疏两种各一卷,一,首缺,北周玄觉题记,编号二七八九。二,首缺,西魏昙远题记,编号二七八八。
《先秦学术史》收录傅斯年有关先秦学术研究的相关内容。主要内容包括:战国子家叙论、与顾颉刚论古史书、论孔子学说所以适应于秦汉以来社会的缘故、战国文籍中之篇式书体等内容。
《律杂抄》律杂抄,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〇。
《小经理》现代短篇小说。赵树理著。沈阳东北新华书店1948年8月初版。列入“大众文艺小丛书”。作品描写了解放区供销合作社新旧人物矛盾和斗争的故事。三喜“从小就是个伶俐的孩子”,但是“因为家穷”,“没有念过书,不识字”,“长大了不甘心,逢人便好问个字”,“也认了好几百”。1942年减租减息后,他在与合作社旧经理、原来的高利贷者张太的斗争中,表现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群众推选他任合作社经理。当上经理后,三喜暗下决心刻苦学习,克服缺少文化的困难,掌握了合作社的业务知识,战胜了思想上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掌柜王忠的捉弄和刁难,如磨洋工、装病等,办好这个小小村的合作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经理。小说以通俗、形象的语言,简短的篇幅,表现了合作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
《陶甓公牍》晚清徽州知府刘汝骥所编撰,清宣统辛亥(1911)夏安徽印刷局校印,刘汝骥在晚清新政时期组织对徽州进行社会调查的文献汇编,凡十二卷:卷一“示谕”;卷二至卷九“批判”,包括吏科、户科、学科、兵科、刑科、工科、宪政科等;卷十“禀详”;卷十一“笺启”;卷十二“法制科”,包括民情习俗、风俗习惯、绅士办事习惯等。内容涉及晚清徽州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极具史料价值,是研究晚清徽州乃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型、民众生活及社会变迁等翔实而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实干家潘永福》赵树理著。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4期。取材于真人真事的传记体小说。潘永福是山西沁水县农民出身的干部,参加革命前热心为群众办事,又有熟练的生产技术,深受群众爱戴。参加革命后当了农村干部,始终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作品着重表现他在1959年和1960年办农场、修水库等工作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作风。尤其在经营管理上,讲究实际,精打细算,管理有方。作品选择人物一生中的若干典型事例,热情歌颂了对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高度责任心的无产阶级实干精神,是对当时“浮夸风”的有力批判。小说一发表,是一篇切中时弊、醒人耳目的优秀之作。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一。
《地持义记》佛典注疏。作者及原经卷数不详。似为五卷。首残尾存。尾题“《地持义记》卷第四。沙门善意抄写受持流通末代。”是对北凉昙无谶译《菩萨地持经》的疏释。现存残卷自卷七“云何菩萨四无碍慧”疏释至卷八《法方便处菩萨相品第一》末。因卷一佚亡,故科分不清,但释义精辟扼要,研究者或谓作者受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影响。据《新编诸宗教藏总录》,隋慧远撰有《地持经义记》十卷,今唯存三卷,已编入日本《卐字续藏》,但与此《义记》不同。历代大藏经未收,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三部律抄》三部律抄,一卷,首缺,旷许题记,编号二七九三。
《后山谈丛》四卷。宋陈师道 (1053—1101)撰。陈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彭城 (今江苏徐州)人,博学精深,熟通诸经,喜作诗,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来、晁补之、李荐并称“苏门六君子”。由苏轼等荐为棣州 (今徐州)教授,徽宗时,官至秘书省正字。著有《后山集》、《后山谈丛》、《后山诗话》传于世。此书陆游《老学庵笔记》疑为后人伪托,或以为是其少时所作。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考证: 陈师道《后山集》前,有其门人魏衍附记,称 《谈丛》、《诗话》别自为卷,故此书确为陈师道所作。此书所记皆宋代政事、边防、朝野琐事、文人轶闻等,共二百七十一条,对研究宋史有一定参考价值。文笔简洁高古,颇具文学性。有 《四库全书》本、《宝颜堂秘笈》本、《学海类编》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后山集》后附刊本。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李伟国点校本,与 《萍州可谈》合刊。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天竺沙门阇那多迦译,范仲淹序,其内容乃十六国大阿罗汉为摩拏罗多等诵佛说因果识见悟本成佛大法之颂偈颂皆押韵语义俱妙。经首有对“因果识见”的题解:因者因缘;果者果报;识者识自本心;见者见其本性。若因缘有善果报有福则自识其本心见其本性使万法不生当得成佛。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又作大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无障碍经、莲华三昧经。收于卍续藏第三册。本经系以密教观点来解说妙法莲华经,全经以金刚萨埵之请问及大日如来之答说形式所成。其内容,初举‘归命本觉心法身’等二颂八句之本觉赞;此赞偈颇为著名,被视为古来三世诸佛随身之偈,又为一切众生成佛之文。次述法华经二十八品中之前十四品以文殊为本尊,后十四品以普贤为本尊之义,并阐说五重、九重之普贤。其后又于方便秘密三摩耶品、见宝塔秘密三摩耶品等诸品之中,分别宣说‘十如是’与‘八叶九尊’之配当方法、宝塔与法华经根本一字阿字之深旨、提婆达多之本源、龙女及草木成佛之密咒、久远实成如来之尊形、心真言、住所,与常不轻菩萨礼拜之意义等。
《甲申纪事》记录明末史事的丛刻,又名为《甲申纪闻》。明代冯梦龙辑。共十三卷,附录一卷。五月一日,清军进占北京城。紧接着,明朝残余势力又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在南京建立了弘光小朝廷,史称“南明”。同年九月,“九王子”顺治帝从沈阳迁至北京,将北京定为清朝首都。从此,开始了清王朝将近二百七十年统治中国的历史。关于这一年的史事,有许多文人墨客对其挥毫泼墨,有的记叙当时事变的过程,有的记录明亡时诸大臣的各种言行,还有的搜集各种轶文怪事敷演为文。冯梦龙的《甲申纪事》便是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稗乘稍加编辑而成的,当然,其中也有两卷是作者自己的创作而成的,如第二,第三卷。
《书集传》《尚书》学著作。宋蔡沈所作《尚书》注本。六卷。蔡从学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书,故书中不少地方融进了朱熹的学说成果。其自序说:“沈自受读以来,沈潜其义,参考众说,融会贯通,乃敢折衷。微辞奥旨,多述旧闻。二典三谟,先生盖尝是正,手泽尚新,呜呼,惜哉!《集传》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师说,不复志别。”该本遍注梅赜所献《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别标明今文古文的有无,改正《孔传》的训诂。疏通证明,比孔颖达疏简易清晰,且大体精当。元代将此书与古注疏并立学官,而独此书倍受士子青睐。明代永乐年间,胡广奉敕撰《书传大全》,用《蔡传》为主,此后,一直用作试士的标准注本,直到清末科举制度废止时。该书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间由其子蔡杭进于朝廷时,附有《小序》一卷,专门辨驳百篇《书序》的讹误。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连《小序》,然《宋史·艺文志》所著录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库全书》本。
《德育鉴》近代梁启超编纂。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为《新民丛报》临时增刊发行。分《辨术》、《立志》、《知本》、《存养》、《省克》、《应用》六章,其重点在《知本》一章。认为“道德之根本则无古无今无中无外而无不同”,“道德者,不可得变革者也”(《德育鉴·例言》)。在道德修养方法上批评朱熹而推崇王守仁,认为“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是“头痛灸头,脚痛灸脚”,抓不住根本,终无收效之期(《德育鉴·知本》);王守仁专主“致良知”,是“专治病根”,可以收到“一了百了”的效果。宣称“致良知”说“是千古学脉,超凡入圣不二法门”(同上)。认为“今日求精神教育”时“惟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以王学为“独一无二之良药”(同上)方可。收入《饮冰室合集》的《专集》第6册。
《至大金陵新志》元南京都邑志。十五卷。元张铉撰。刊行于至正四年(1344年)。该志采用纪传体,分为图考、通纪、世表、代表、志、谱、列传、摭遗、论辨。图考“以著山川郡邑形势”;通纪“以见历代因革,古今大要”;表、志、谱、传“以及天人之际,究典章文物之归”;摭遗论辨“以综言行得失之微,备一书之旨,文摭其实,事从其纲”。卷一,地理图。卷二,金陵通纪。卷三,金陵表。卷四,疆域志。卷五,山川志。卷六,官守志。卷七,田赋志。卷八,民俗志。卷九,学校志。卷十,兵防志,卷十一,祠祀志。卷十二,古迹志。卷十三,人物志。卷十四,摭遗。卷十五,论辨。
《诗经世本古义》二十八卷。明何楷撰。楷字元子,镇海卫(今属浙江省)人。楷博综群书,尤邃经学。天启进士。值魏忠贤乱政,不谒选而归。崇祯间迁科给事中,举劾无所避。杨嗣昌夺情入阁,楷劾之,忤旨贬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几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着有《周易订诂》、《诗经世本古义》。是书论《诗》专主孟子“知人论世”之旨,依时代为次,故名曰“世本古义”。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刘》、《七月》、《大田》、《甫田》诸篇为首;终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风·下泉》之诗殿后。计三代有诗之世,凡二十八王,各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传》例,作属引一篇,用韵语排比成文。凡名物训诂,考证详明,典据精确,有可取之处。然于史实颇多舛误,读者当引以为鉴。是书有清嘉庆二十四(1819)年谢氏刻本。清徐时栋校并跋,另有《四库全书》本。
《雨山和尚语录》二十卷,清上思说,有塔铭。南岳下第三十七世,嗣巨渤恒。卷第一住庐山镜湖院语,卷第二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三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四住东鼓法轮寺语住龙舒白云院语,卷第五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六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七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八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九住如皋大觉院语,卷第十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一住昭易极乐院语,卷第十二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三住海虞三峰清凉院语,卷第十四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五机缘,卷第十六颂古,卷第十七诗偈,卷第十八法语书问,卷第十九杂着,卷第二十佛事。
《清河书画舫》十二卷。中国书画著录书。明代张丑撰。丑生平在《张氏书画四表》中著录。此书成于明万历四十四年,取黄庭坚“米家书画船”诗句意为此书名。前有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严诚序及例略。卷一至卷二为三国、晋(莺字号、嘴字号),卷三至卷五为南北朝、唐、五代(啄字号、花字号、红字号),卷六至卷十一为宋元(溜字号、燕字号、尾字号、点字号、波字号、绿字号),卷十二为明(皱字号)。全书共收自晋钟繇至明仇英一百四十家。其中书家包括少数书兼画家共七十人左右,书画几乎各占一半。以书画家为纲,以其书画作品流传者为目。首列真迹,次采与真迹有关之题跋等,各注所出。其题跋有录自真迹,有录自书画史、书谱、书品、题跋、著录及各家文集,有据传闻补入。均为有作者生平、作品的形成、品评、流传、递藏、鉴定等方面的内容。时有张丑进行评论及考证的按语。所采详备,考证亦精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明代赏鉴之家考证多疏,是编独多所订正”。如《宋史·米芾传》载米芾卒年四十八,而米芾尚有四十八岁以后所作真迹流传;张丑据此考证,认为米芾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五十七,恰与米芾印迹“辛卯米芾”相合,足补《宋史
《丽情集》宋代文言传奇小说集。北宋张君房纂辑。是书专录“古今情感事”,故名。原本二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今已佚。《类说》、 《绀珠集》均收有此书,但均为摘引片断, 不是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所收,与《绀珠集》大致相同,似即据后书转录。今人程毅中撰《〈丽情集〉考》, (刊《文史》十一辑),以《类说》本为基础,广征宋、元、明人著作,辑考此书的篇目、本事、作者及出处等,共得三十八篇。
《蕉庵诗话》魏元旷的《蕉庵诗话》及其续编在民族意识领域总体以满汉民族关系探讨为中心,围绕社会鼎革导致的遗民思想与遗民意识内容,具体落脚在以下方面:称颂遗民节义,斥责临危易主、变节之人,记录变名、易服、复辟之故事,蕴归隐之志,以史笔载录诗词,以春秋笔法展现"孤露遗臣"之情怀。这种"关乎时政"的特征固然与诗歌理论的贫乏有关,但更多地反映了社会鼎革下作者的民族情感变化及在社会转型中的心态。
《献贼纪事略》作者无名氏。不分卷。本书主要记述明末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事迹,对其起义始末记述较为完整,是研究明末农民起义大西军的重要资料。中华书局1959年出版整理本。
《千金宝要》医方著作。6卷。唐孙思邈原撰,宋郭思编纂于宣和六年(1124年)。此书乃选取《千金方》中部分医论和有效单方,使人知防病于未发之前及已病后治疗之法;并附有郭思及他人效方。分妇人、小儿、中毒等17篇。为使之广泛流传,宣和六年(1124年)刻碑于华州公署;迄明景泰六年(1455年)杨胜贤以石碑于冬月不便摹印,始易刻木板印行。明隆庆六年(1522年)秦王守中喜其方之简便,药之近易,鉴于天下之游耀州真人洞者,岁无虚日,日无虚时,因刻石于洞前。其碑现仍完整珍藏陕西耀县药王山真人洞前千金宝要碑亭内。现有明隆庆六年刻石之拓本及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以后的近10种刊本、石印本。
《续通典》中国典章制度史专著。清乾隆时三通馆史臣奉敕编修。成书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到乾隆四十九年(1784)之间,有武英殿刊本,浙江书局复刻本,1935—193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十通》合刊本,本书影印精装1册。本书为《通典》之续书,共150卷,分类大致与《通典》相同,仅把兵与刑分列,计为9典。包括《食货典》16卷、《选举典》6卷、《职官典》22卷、《礼典》40卷、《乐典》7卷、《兵典》15卷、《刑典》14卷、《州郡典》26卷、《边防典》4卷。记载唐至德元年(757)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间史事,以明代典制为最详。资料除来自正史外,还引用了《唐六典》、《唐会要》、《五代会要》、《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山堂考索》、《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典章》、《明会要》、《明集礼》以及唐宋元明各代文集、奏议等。资料较为丰富,编排亦较条理,对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制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本书内容与《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有些重复。
《温疫论》《温疫论》亦作《瘟疫论》,系温病专书。2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书成于1642年(崇祯15年)。书中讨论瘟疫证治,吴氏谓“温”、“瘟”二字没有区别,都属于温热病范围,因以“温疫”名书。书中阐明了瘟疫与伤寒相似而迥殊的新见解,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又称疠气、戾气)。指出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膜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又列举温疫与伤寒相反的十一种情况(如脉、舌等的不同),提出温疫先里后表,里通表和的治疗总原则,创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予以调治,开后世治温疫一大法门。原书2卷未多加诠次,很象是随笔记录而成。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将下卷安神养血汤、太极丸等条,以及成书后陆续补入的正名、伤寒例正误、诸家瘟疫正误等篇,并为一卷,以作补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曰:“瘟疫一证,始有绳墨之可守,亦可谓有功于世矣。”同时指出书中不足为:“其谓数百瘟疫之中,乃偶有一伤寒;数百伤寒之中,乃偶有一阴证,未免矫枉过直。”该书问世后,流传甚广,康熙年间日本即有刊本,国内翻刻本及阐释发挥之书甚多,建国后有多种铅印书及评注本。
《现报当受经》佛教经典。著译者不详。一卷。本经的主旨是讲罪业报应。谓一妇人因嫉妒,杀害妾生之子,后世得种种恶报。又因曾解衣带布施辟支佛,故后值佛拯救。此经最早见录于《大周刊定众经目录》,被判为伪经,故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中有收藏,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是否疑伪经尚需研究。
《像法决疑经》中国人假托佛说所撰经典。作者不详。一卷。本经谓如来应常施菩萨所问,回答未来像法世界中众生作何福德最为殊胜的问题。认为应修慈悲心,布施贫穷孤老及至饿狗,提出布施更胜于敬佛法僧三宝,为六度之首。经中对像法期中,僧俗人等的造恶及佛法的颓废作出种种预言,谓善必有恶,盛必有衰,虽佛法亦不能免。最后谓未来世四辈弟子能于本经生欢喜心,所得功德无量无边。本经最初见录于《法经录》,被判为伪经,但后世亦有人持不同意见。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有收藏。日本曾据传入的经本收入《卐字续藏》。敦煌出土后,又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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