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攻篇
(曹操曰:欲攻敌,必先谋。
○李筌曰:合陈为战,围城曰攻,以此篇次战之下。
○杜牧曰:庙堂之上,计算已定,战争之具,粮食之费,悉巳用备,可以谋攻,故曰谋攻也。
○王晳曰:谋攻敌之利害,当全策以取之,不锐于伐兵攻城也。
○张预曰:计议巳定,战具巳集,然后可以智谋攻,故次作战。)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曹操曰:兴师深入长驱,距其城郭,絶其内外,敌举国来服,为上。以兵击破,败而得之,其次也。
○李筌曰:不贵杀也。韩信虏魏王豹,擒夏说,斩成安君,此为破国者。及用广武君计,北首燕路,遣一介之使,奉咫尺之书,燕从风而靡,则全国也。
○贾林曰:全得其国,我国亦全,乃为上。
○杜佑曰:敌国来服为上,以击破为次。
○王晳曰:若韩信举燕是也。
○何氏曰:以方略气势令敌人以国降,上策也。
○张预曰:《尉缭子》曰:“讲武料敌,使敌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破军杀将,乗堙发机,会众夺地,此力胜也。然则所谓道胜、力胜者,卽全国、破国之谓也。夫吊民伐罪,全胜为上,为不得已。而至于破,则其次也。】
全军为上,破军次之。
【曹操杜牧曰:《司马法》曰:“一万五千五百人为军。”
○何氏曰:降其城邑,不破我军也。】
全旅为上,破旅次之。
【曹操曰:五百人为旅。】
全卒为上,破卒次之。
【曹操曰:一校巳上至一百人也。
○李筌曰:百人巳上为卒。
○杜佑曰:一校下至百人也。】
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曹操曰:百人已下至五人。
○李筌曰:百人已下为伍。
○杜牧曰:五人为伍。
○梅尧臣曰:谋之大者,全得之。
○王晳曰:***卒伍,不间小大,全之,则威德为优,破之,则威德为劣。
○何氏曰:自军至伍,皆次序上下言之。此意以策略取之为妙。不惟一军,至于一伍,不可不全。
○张预曰:周制,万二千五百人为军,五百人为旅,百人为卒,五人为伍,自军至伍,皆以不战而胜之为上。】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
【曹操曰:未战而敌自屈,胜,善也。
○李筌曰:以计胜敌也。
○陈皥曰:战必杀人故也。
○贾林曰:兵威远振,全来降伏,斯为上也。诡诈为谋,摧破敌众,残人伤物,然后得之,又其次之。
○杜佑曰:未战而敌自屈服。
○梅尭臣曰:恶乎杀伤残害也。
○张预曰:战而不能胜,必多杀伤,故云非善。】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曹操曰:未战而敌自屈服。
○杜牧曰:以计胜敌。
○陈皥曰:韩信用李左车之计,驰咫尺之书,不战而下燕城也。
○孟氏曰:重庙胜也。
○王晳曰:兵贵伐谋,不务战也。
○何氏曰:后汉王霸讨周建,苏茂旣战归营,贼复聚挑战。霸坚卧不出,方飨士,作倡乐。茂雨射营中,中霸前酒樽,霸安坐不动。军吏曰:“茂已破,今易击。”霸曰:“不然。茂客兵逺来,粮食不足,故挑战以徼一时之胜。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兵,善之善也。”茂乃引退。
○张预曰:明赏罚,信号令,完器械,练士卒,暴其所长,使敌从风而靡,则为大善。若吴王黄地之会,晋人畏其有法而服之者是也。】
故上兵伐谋。
【曹操曰:敌始有谋,伐之易也。
○李筌曰:伐其始谋也。后汉寇恂围高峻,峻遣谋臣皇甫文谒恂,词礼不屈,恂斩之,报峻曰:“军师无礼,巳斩之,欲降急降,不欲固守。”峻卽日开壁而降。诸将曰:“敢问杀其使而降其城,何也?”恂曰:“皇甫,文峻之心腹,其取谋者,留之则文得其计,杀之则峻亡其胆。所谓上兵伐谋。”诸将曰:“非所知也。”
○杜牧曰:晋平公欲攻齐,使范昭往观之。景公觞之,酒酣,范昭请君之樽酌。公曰:“寡人之樽进客。”范昭巳饮,晏子彻樽更为酌。范昭佯醉,不恱而起舞,谓太师曰:“能为我奏成周之乐乎?吾为舞之。”太师曰:“瞑臣不习。”范昭起出。景公曰:“晋,大国也。来观吾政。今子怒大国之使者,将奈何?”晏子曰:“观范昭非陋于礼者,且欲惭于国臣,故不从。”太师曰:“夫成周之乐,天子之乐也,惟人主舞之。今范昭人臣而欲舞天子乐,臣故不为也。”范昭归报晋平公曰:“齐未可伐。臣欲辱其君,晏子知之。臣欲犯其礼,太师识之。”仲尼曰:“不越樽爼之间,而折冲千里之外,晏子之谓也。”春秋时,秦伐晋。晋将赵盾御之。上军佐臾騈曰:“秦不能乆。请深垒固军以待之。”秦人欲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壻也,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騈之佐上军。若使轻者肆焉,其可。”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返,怒曰:“里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焉。”军吏曰:“将有待也。”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赵盾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而退。夫晏子之对,是敌人将谋伐我,我先伐其谋,故敌人不得而伐我。士会之对,是我将谋伐敌,敌人有谋拒我,乃伐其谋,敌人不得与我战。斯二者,皆伐谋也。故敌欲谋我,伐其未形之谋。我若伐敌,败其巳成之计。固非止于一也。
○孟氏曰:九攻九拒,是其谋也。
○杜佑曰:敌方设谋欲举,众师伐而抑之,是其上。故太公云:“善除患者,理于未生。善胜敌者,胜于无形也。”
○梅尧臣曰:以智胜。
○王晳曰:以智谋屈人最为上。
○何氏曰:敌始谋攻我,我先攻之,易也。揣知敌人谋之趣向,因而加兵,攻其彼心之发也。
○张预曰:敌始发谋,我从而攻之,彼必丧计而屈服,若晏子之沮范昭是也。或曰,伐谋者,用谋以伐人也。言以竒策秘筭,取胜于不战,兵之上也。】
其次伐交。
【曹操曰:交,将合也。
○李筌曰:伐其始交也。苏秦约六国不事秦,而秦闭关十五年不敢窥山东也。
○杜牧曰:非止将合而巳,合之者,皆可伐也。张仪愿献秦地六百里于楚懐王,请絶齐交。随何于黥布坐上杀楚使者,以絶项羽。曹公与韩遂交马语,以疑马超。高洋以萧深明请和于梁,以疑侠景,终陷台城。此皆伐交。权道变化,非一途也。陈皥曰:或云敌巳兴师,交合,伐而胜之,是其次也。若晋文公敌宋,携离曹卫也。
○孟氏曰:交合强国,敌不敢谋。
○梅尧臣曰:以威胜。
○王晳曰:谓未能全屈敌谋,当且间其交,使之解散,彼交则事巨敌坚,彼不交则事小敌脆也。
○何氏曰:杜称已上四事,乃“亲而离之”之义也。伐交者,兵欲交合,设疑兵以惧之,使进退不得,因来屈服。旁邻旣为我援,敌不得不孤弱也。
○张预曰:兵将交战将合,则伐之。传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谓两军将合,则先薄之。孙叔敖之败晋师,厨人濮之破华氏是也。或曰,伐交者,用交以伐人也,言欲举兵伐敌,先结邻国,为掎角之势,则我强而敌弱。】
其次伐兵。
【曹操曰:兵形巳成也。
○李筌曰:临敌对陈,兵之下也。
○贾林曰:善于攻取,举无遗筞,又其次也。故太公曰:“争胜于白刃之前者,非良将也。”
○梅尧臣曰:以战胜。
○王晳曰:战者危事。
○张预曰:不能败其始谋,破其将合,则犀利兵器以胜之。兵者,器械之总名也。太公曰:“必胜之道,器械为寳。”】
其下【当作下政】攻城。
【曹操曰“敌国巳收其外粮,城守攻之,为下攻【当作政】也。
○李筌曰:夫王师出境,敌则开壁送欵,举衬辕门,百姓怡恱,攻之上也。若顿兵坚城之下,师老卒惰,攻守势殊,客主力倍,以此攻之,为下也。
○杜佑曰:言攻城屠邑,攻之下者。所害者多。
○梅尧臣曰:费财役,为最下。
○王晳曰:士卒杀伤,城或未克。
○张预曰:夫攻城屠邑,不惟老师费财,兼亦所害者多,是为攻之下也。】
攻城之法,为不得巳。
【张预曰:攻城则力屈,所以必攻者,盖不获已耳。】
修橹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闉,又三月而后巳。
【曹操曰:修,治也。橹,大楯也。轒辒者,轒,床也,轒床其下四轮,从中推之,至城下也。具,备也。器械者,机关攻守之总名,飞楼、云梯之属。距闉者,踊土稍高而前,以附其城也。
○李筌曰:橹,楯也,以蒙首而趋城下。轒辒者,四轮车也,其下藏兵数十人,填隍推之,直就其城,木石所不能壊也。器械,飞楼、云梯、板屋、木幔之类也。距闉者,土木山乘城也。东魏高欢之围晋州,侯景之攻台城,则其器也。役约三月,恐兵乆而人疲也。
○杜牧曰:橹,卽今之所谓彭排。轒辒,四轮车,排大木为之,上蒙以生牛皮,下可容十人徃来,运土填壍,木石所不能伤,今俗所谓木驴是也。距闉者,积土为之,卽今之所谓垒道也。三月者,一时也。言修治器械,更其距闉,皆须经时,精好成就,恐伤人之甚也。管子曰:“不能致器者,困言无以应敌也。”太公曰:“必胜之道,器械为寳。”《汉书》志曰:“兵之伎巧,一十有三家,习手足,便器械,机关以立攻守之胜者。”夫攻城者,有撞车、刬钩车、飞梯、虾蟇木、解合车、狐鹿车、影车、高障车、马头车、独行车、运土豚鱼车。
○陈皥曰:杜称橹为彭排,非也。若是彭排,卽当用此樐字。曹云大楯,庶或近之。盖言候器械全具,须三月,距闉,又三月,巳计六月,将若不待此而生忿速,必多杀士卒,故下云,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灾也。
○杜佑曰:轒辒,上汾下温,距闉者,踊土积高而前,以附于城也。积土为山曰堙,以距敌城,观其虚实。《春秋传》曰:“楚司马子反乗堙而窥宋城”也。
○梅尧臣曰:威智不足以屈人,不获巳而攻城也。治攻具,须经时也。曹公曰,橹大楯也。轒辒者,轒床也,其下四轮,从中推至城下也。器械,机关攻守之总名,蜚梯之属也。谓橹为大楯,非也,兵之具甚众,何独言修大楯耶?今城上守御楼曰橹,橹是轒床上革屋,以蔽矢石者欤。
○张预曰:修橹,大楯也。传曰:“晋侯登巢车,以望楚军。”注云:“巢车,车上为橹。”又晋师围偪阳,“鲁人建大车之轮,蒙之以甲,以为橹,左执之右,拔戟以成一队。”注云:“橹,大楯也。”以此观之,修橹为大楯,明矣。轒辒,四轮车,其下可覆数十人,运土以实隍者。器械,攻城总名也。三月者,约经时成也。或曰,孙子戒心忿而亟攻之,故权言以三月成器械,三月起距堙,其实不必三月也。城尚不能下,则又积土与城齐,使士卒上之,或观其虚实,或毁其楼橹,欲必取也。土山曰堙,楚子反。“乗堙而窥宋城”是也。器械,言成者,取其乆而成就也。距堙,言已者,以其经时而毕上也,皆不得已之谓。】
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抜者,此攻之灾也。
【曹操曰:将忿,不待攻城器而使士卒縁城而上,如蚁之缘墙,杀伤士卒也。
○李筌曰:将怒而不待,攻城而使士卒肉薄登城,如蚁之所附墙,为木石所杀之者,三有一焉。而城不拔者,此攻城灾也。
○杜牧曰:此言为敌所辱,不胜忿怒也。后魏太武帝率十万众,宼宋臧质于盱眙。太武帝始就质求酒,质封溲便与之,太武大怒,遂攻城,乃命肉薄登城,分番相代,坠而复升,莫有退者,尸与城平,复杀其高梁。王如此三旬,死者过半。太武闻彭城断其归路,见疾病甚众,乃解退。传曰:“一女乗城,可敌十夫。”以此校之,尚恐不啻。
○贾林曰:但使人心外附,士卒内离,城乃自拔。
○杜佑曰:守过二时,敌人不服,将不胜心之忿,多使士卒蚁附其城,杀伤我士民三分之一也。言攻趣不拔,还为已害,故韩非曰:“夫一战不胜则过”,暨矣。
○何氏曰:将心忿急,使士卒如蚁縁而登,死者过半,城且不下。斯害也巳。
○张预曰:攻逾二时,敌犹不服,将心忿躁,不能持乆,使战士蚁缘而登城,则其士卒为敌人所杀三中之一,而坚城终不可抜。兹攻城之害也已。或曰,将心忿速,不俟六月之乆,而亟攻之,则其害如此。】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
【李筌曰:以计屈敌,非战之屈者。晋将郭淮围曲城,蜀将姜维来救,淮趋牛头山,断维粮道及归路,维大震,不战而遁。曲城遂降。则不战而屈之义也。
○杜牧曰:周亚夫敌七国,引兵东北,壁昌邑。以梁委吴,使轻兵絶吴饷道,吴梁相弊而食竭,吴遁去,因追击,大破之。蜀将姜维使将勾安李韶守曲城,魏将陈泰围之。姜维来救,出自牛头山,与泰相对。泰曰:“兵法贵在不战而屈人。今絶牛头,维无返道,则我之摛也。诸军各守勿战。”絶其还路,维惧遁走,安等遂降。
○梅尧臣曰:战则伤人。
○王晳曰:若李左车说成安君,请以竒兵三万人,扼韩信于井陉之策是也。
○何氏曰:言伐谋、伐交,不至于战。故《司马法》曰:“上谋不斗”,其旨见矣。
○张预曰:前所陈者,庸将之为耳。善用兵者则不然,或破其计,或败其交,或絶其粮,或断其路,则不可战而服之。若田穰苴明法令,拊士卒,燕晋闻之,不战而遁,亦是也。】
抜人之城,而非攻也。
【李筌曰:以计取之。后汉鄼侯臧宫围妖贼于原武,连月不拔,士卒疾疠。东海王谓宫曰:“今拥兵围必死之虏,非计也。宜撤围,开其生路而示之,彼必逃散,一亭长足擒也。”从之而拔原武。魏攻壷关,亦其义也。
○杜牧曰:司马文王围诸葛诞于寿春,议者多欲急攻之,文王以诞城固众多,攻之力屈,若有外救,表里受敌,此至危之道也。吾当以全策縻之,可坐制也。诞二年五月反。三年二月破灭。六军按甲,深沟高垒,而诞自困。十六国前燕将慕容恪率兵讨叚龛于广固,恪围之,诸将劝恪急攻之,恪曰:“军势有缓而克敌,有急而取之。若彼我势旣均,外有强援,力足制之,当羁縻守之,以待其毙。”乃筑室反耕,严固围垒,终克广固,曾不血刃也。
○孟氏曰:言以威刑服敌,不攻而取,若郑伯肉袒以迎楚庄王之类。
○梅尧臣曰:攻则伤财。
○王晳曰:若唐太宗降薛仁杲是也。
○张预曰:或攻其所必救,使敌弃城而来援,则设伏取之。若耿弇攻临淄而克西安,胁巨里而斩费邑是也。或外絶其强援,以乆持之,坐俟其毙,若楚师筑室反耕,以服宋是也。兹皆不攻而拔城之义也。】
毁人之国,而非乆也。
【曹操曰:毁灭人国,不乆露师也。
○李筌曰:以术毁人国,不乆而毙。隋文问仆射高颎伐陈之策,颎曰:“江外田收与中国不同。伺彼农时,我正暇豫,征兵掩袭,彼释农守御,候其聚兵,我便解退,再三若此,彼农事疲矣。又南方地卑,舍悉茅竹,仓库储积,悉依其间,宻使行人因风纵火,候其营立,更为之。”行其谋,陈始病也。
○杜牧曰:因敌有可乘之势,不失其机,如摧枯朽。沛公入关,晋降孙皓,隋取陈氏,皆不乆之。
○贾林曰:兵不可乆,乆则生变。但毁灭其国,不伤残于人,若武王伐殷,殷人称为父母。
○杜佑曰:若诛理暴逆,毁灭敌国,不暴师众也。
○梅尧臣曰:乆则生变。
○王晳同梅尧臣注
○何氏曰:善攻者不以兵攻,以计困之,令其自抜,令其自毁,非劳乆,守而取之也。
○张预曰:以顺讨逆,以智伐愚,师不乆暴而敌国灭,何假六月之稽乎。】
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曹操曰:不与敌战而必完全得之,立胜于天下,不顿兵血刃也。
○李筌曰:以全胜之计,争天下,是以不顿收利也。
○梅尧臣曰:全争者,兵不战,城不攻,毁不乆,皆以谋而屈敌,是曰谋攻。故不钝兵,利自完。
○张预曰:不战则士不伤,不攻则力不屈,不乆则财不费,以完全立胜于天下,故无顿兵血刃之害,而有国富兵强之利。斯良将计攻之术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
【曹操曰:以十敌一,则围之。是将智勇等而兵利钝均也。若主弱客强,操所以倍兵围下邳,生擒吕布也。
○杜牧曰:围者,谓四面垒合,使敌不得逃逸。凡围四合,必须去敌城稍远,占地旣广,守备须严,若非兵多则有阙漏,故用兵有十倍也。吕布败是上下相疑,侯成执陈宫委布降,所以能擒,非曹公兵力而能取之。若上下相疑,政令不一,设使不围,自当溃叛,何况围之,固须破灭。孙子所言十则围之,是将勇智等而兵利钝均,不言敌人自有离叛。曹公称倍兵降布,盖非围之力穷也。此不可以训也。
○李筌曰:愚智勇怯等十倍于敌,则围之。攻守殊势也。
○杜佑曰:以十敌一,则围之,是为将智勇等而兵利钝均也。若主弱客劲,不用十也。曹公操所以倍兵围下邳,生擒吕布,若敌垒固守,依附险阻,彼一我十,乃可围也,敌虽盛,所据不便,未必十倍然后围之。
○梅尧臣曰:彼一我十可以围。
○何氏曰:围者四面合兵以围城,而校量彼我兵势。将才愚智勇怯等而我十倍胜于敌人,是以十对一,可以围之,无令越逸也。
○张预曰:吾之众十倍于敌,则四面围合以取之,是为将智勇等而兵利钝均也。若主弱客强,不必十倍然后围之。《尉缭子》曰:“守法,一而当十,十而当百,百而当千,千而当万。”言守者十人而当围者百人,与此法同。】
五则攻之,
【曹操曰:以五敌一,则三术为正,一术为竒。李筌曰:五则攻之,攻守势殊也。
○杜牧曰:术犹道也,言以五敌一,则当取巳三分为三道,以攻敌之一面,留巳之二,候其无备之处,出竒而乘之。西魏末梁州刺史宇文仲和据州不受伐,魏将独孤信率兵讨之,仲和婴城固守。信夜令诸将以冲梯攻其东北,信亲帅将士袭其西南,遂克之也。
○陈皥曰:兵势五倍于敌,自是我有余力,彼之势分也,岂止分为三道以攻敌,此独说攻城,故下文云,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杜佑曰:若敌幷兵自守,不与我战,彼一我五,乃可攻战也。或无敌人内外之应,未必五倍然后攻。
○梅尧臣同杜佑注
○王晳曰:谓十围而取,五则攻者,皆势力有余,不待其虚懈也。此以下亦谓智勇利钝均耳。何氏曰:愚智勇恃等,量我五倍多于敌人,可以三分攻城,二分出竒以取胜。张预曰:吾之众五倍于敌,则当惊前掩后,声东击西,无五倍之众,则不能为此计。曹公谓三术为正,二术为竒,不其然乎。若敌无外援,我有内应,则不须五倍然后攻之。
倍则分之,
【曹操曰:以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竒。李筌曰:夫兵者倍于敌,则分半为奇。我众彼寡,动而难制。符坚至淝水不分而败,王僧辩至张公洲分而胜也。
○杜牧曰:此言非也。此言以二敌一,则当取巳之一,或趣敌之要害,或攻敌之必救,使敌一分之中复须分减相救,因以一分而击之。夫战法,非论众寡,毎陈皆有奇正,非待人众然后能设奇。项羽于乌江,二十八骑尚不聚之,犹设奇正,循环相救,况于其它哉。
○陈皥曰:直言我倍于敌,分兵趋其所必救,卽我倍中更倍以击敌之中分也,杜虽得之未尽其说也。
○杜佑曰:巳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奇。彼一我二,不足为变,故疑兵分离其军也。故太公曰:“不能分移,不可以语奇。”
○梅尧臣曰:彼一我二,可分其势。
○王晳曰:谓分者,分为二军,使其腹背受敌,则我得一倍之利也。
○何氏曰:兵倍于敌,则分半为奇,我众彼寡,足可分兵,主客力均,善战者胜也。
○张预曰:吾之众一倍于敌,则当分为二部,一以当其前,一以冲其后,彼应前则后击之,应后则前击之,兹所谓一术为正,一术为奇也。杜氏不暁兵分则为奇,聚则为正,而遽非曹公,何误也。】
敌则能战之,
【曹操曰:巳与敌人众等,善者犹当设伏奇以胜之。
○李筌曰:主客力敌,惟善者战。
○杜牧曰:此说非也。凡巳与敌人兵众多少智勇利钝一旦相敌,则可以战。夫伏兵之设,或在敌前,或在敌后,或因深林丛薄,或因暮夜昏晦,或因隘阨山阪,击敌不备,自名伏兵,非竒兵也。
○陈皥曰:料巳与敌人众寡相等,先为奇兵可胜之计,则战之。故下文云,不若则能避之。杜说奇伏,得之也。梅尧臣曰:势力均则战。
○王晳曰:谓能者能感士卒心,得其死战耳。若设奇伏以取胜,是谓智优,不在兵敌也。
○何氏曰:敌言等敌也,唯能者可以战胜耳。
○张预曰:彼我相敌,则以正为奇,以奇为正,变化纷纭,使敌莫测,以与之战。兹所谓设奇伏以胜之也。杜氏不晓凡置陈皆有扬奇备伏,而云伏兵当在山林,非也。】
少则能逃之,
【曹操曰:高壁坚垒,勿与战也。
○李筌曰:量力不如,则坚壁不出,挫其锋,待其气懈,而出奇击之。齐将田单守卽墨,烧牛尾卽杀骑劫,则其义也。
○杜牧曰:兵不敌,且避其锋,尚俟隙,便奋决求胜。言能者,谓能忍忿受耻,敌人求挑,不出也。不似曹咎汜水之战也。
○陈皥曰:此说非也。但敌人兵倍于我,则宜避之,以骄其志,用为后图,非谓忍忿受耻。太宗辱宋老生,以虏其众,岂是兵力不等也。
○贾林曰:彼众我寡,逃匿兵形,不令敌知,当设奇伏以待之,设诈以疑之,亦取胜之道。又一云,逃匿兵形,敌不知所备,惧其变诈,全军亦逃。
○杜佑曰:高壁垒,勿与战也。彼之众,我之寡,不可敌,则当自逃,守匿其形。
○梅尧臣曰:彼众我寡,去而勿战。
○王晳曰:逃,伏也。谓能倚固逃伏以自守也。传曰:“师逃于夫人宫”。或兵少而有以胜者,盖将优卒强耳。
○何氏曰:兵少固壁,观变潜形,见可则进。
○张预曰:彼众我寡,宜逃去之,勿与战,是亦为将智勇等而兵利钝均也。若我治彼乱,我奋彼怠,则敌虽众,亦可以合战。若吴起以五百乘破秦五十万众,谢玄以八千卒败符坚一百万,岂须逃之乎。】
不若则能避之。
【曹操曰:引兵避之也。
○杜牧曰:言不若者,势力交援俱不如也,则须速去之,不可迁延也。如敌人守我要害,发我津梁,合围于我,则欲去不复得也。
○杜佑曰:引兵备之,强弱不敌,势不相若,则引军避,待利而动。
○梅尧臣曰:势力不如则引而避。
○王晳曰:将与兵俱不若,遇敌攻必败也。
○张预曰:兵力谋勇皆劣于敌,则当引而避之,以伺其隙。】
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曹操曰:小不能当大也。
○李筌曰:小敌不量力而坚战者,必为大敌所擒也。汉都尉李陵以歩卒五千之众,对十万之军,而见殁匈奴也。
○杜牧曰:言坚者,将性坚忍,不能逃,不能避,故为大者之所擒也。
○孟氏曰:小不能当大也,言小国不量其力,敢与大邦为雠,虽权时坚城固守,然后必见擒获。《春秋传》曰:“旣不能强,又不能弱,所以败也。”
○梅尧臣曰:不逃不避,虽坚亦擒。
○王晳注同梅尧臣
○何氏曰:如右将军苏建、前将军赵信,将兵三千余人,与大将军卫靑分行,独逢单于兵数万,力战一日,汉兵且尽,前将军信胡人,降为翕侯,匈奴诱之,遂将其余骑可八百余奔降单于,右将军苏建遂尽亡其军,独以身得亡自归。大将军问其正闳长史安、议郎周覇等:“建为云何?”覇曰:“自大将军出,未尝斩一禆将,今建弃军,可斩,以明威重。”闳安曰:“不然。《兵法》:小敌之坚,大敌之摛也。今建独以数千当单于数万,力战一日余,士尽不敢有二心,自归而斩之,是示后人无归意也。”
○张预曰:小敌不度强弱而坚战,必为大敌之所擒。息侯屈于郑伯,李陵降于匈奴是也。孟子曰:“小固不可以敌大,弱固不可以敌强,寡固不可以敌众。”】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
【曹操曰:将周宻谋不泄也。
○李筌曰:辅犹助也。将才足则兵必强。
○杜牧曰:才周也。贾林曰:国之强弱,必在于将。将辅于君而才周,其国则强,不辅于君,内怀其贰,则弱。择人授任,不可不愼。
○何氏曰:周谓才智具也,得才智周备之将,国乃安强也。】
辅隙则国必弱。
【曹操曰:形见于外也。
○李筌曰:隙,缺也,将才不备,兵必弱。
○杜牧曰:才不周也。
○梅尧臣曰:得贤则周备,失士则隙缺。
○王晳曰:周谓将贤则忠才兼备,隙谓有所缺也。何氏曰:言其才不可不周,用事不可不周知也。故将在军,必先知五事、六行、五权之用,与夫九变、四机之说,然后可以内御士众,外料战形。苟昧于兹,虽一日不可居三军之上矣。
○张预曰:将谋周宻则敌不能窥,故其国强,微缺则乘衅而入,故其国弱。太公曰:“得士者昌,失士者亡。”】
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
【梅尧臣曰:患君之所不知。
○孟氏曰:巳下语是。
○张预曰:下三事也。】
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
【曹操曰:縻,御也。
○李筌曰:縻,绊也。不知进退者,军必败,如绊骥足,无驰骋也。楚将龙且逐韩信而败,是不知其进。秦将符融挥军少却而败,是不知其退。
○杜牧曰:犹驾御縻绊,使不自由也。君,国君也。患于军者,为军之患害也。夫授钺凶门,推毂阃外之事,将军裁之。如赵充国欲为屯田,汉宣必令决战。孙皓临灭,贾充尚请班师,此不知进退之谓也。
○贾林曰:军之进退,将可临时制变,君命内御,患莫大焉。故太公曰:“国不可以从外治,军不可以从中御。”
○杜佑曰:縻,御也,縻为反。君不知军之形势而欲从中御也。
○梅尧臣曰:君不知进退之宜而专进退,是縻系其军。《六韬》所谓军不可以从中御。
○王晳曰:縻,系也。去此患,则当托以不御之权,故必忠才兼备之臣为之将也。
○张预曰:军未可以进而必使之进,军未可以退而必使之退,是谓縻绊其军也。故曰,进退由内御则功难成。】
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
【曹操曰: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礼不可以治兵也。
○李筌曰:任将不以其人也。燕将慕容评出军所在,因山泉卖樵水,贪鄙积货,为三军帅,不知其政也。
○杜牧曰:盖谓礼度法,今自有军法从事,若使同于寻常治国之道,则军士生惑矣。至如周亚夫见天子不拜,汉文知其勇不可犯。魏尚守云中,上首级,为有司所劾,冯唐所以发愤也。
○杜佑曰:夫治国尚礼义,兵贵于权诈。形势各异,教化不同,而君不知其变,军国一政,以用治民,则军士疑惑,不知所措。故《兵经》曰:“在国以信,在军以诈也。”
○陈皥曰:言不知三军之事,违众沮议,《左传》称晋彘季不从军师之谋而以偏师先进,终为楚之所败也。
○梅尧臣曰:不知治军之务而参其政,则众惑乱也。曹公引《司马法》曰:“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是也。
○何氏曰:军国异容,所治各殊,欲以治国之法以治军旅,则军旅惑乱。
○张预曰:仁义可以治国,而不可以治军。权变可以治军,而不可以治国。理然也。虢公不修慈爱而为晋所灭,晋侯不守四德而为秦所克,是不以仁义治国也。齐侯不射君子而败于晋,宋公不擒二毛而衂于楚,是不以权变治军也。故当仁义而用权谲,则国必危,晋虢是也。当变诈而尚礼义则兵必败,齐宋是也。然则治国之道,固不可以治军也。]
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
【曹操曰:不得其人意也。
○杜牧曰:谓将无权智,不能铨度军士各任所长,而雷同使之,不尽其材,则三军生疑矣。黄石公曰:“善任人者,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顾其死。”
○陈皥曰:将在军,权不专制,任不自由,三军之士自然疑也。
○杜佑曰:不得其人也。君之任将,当精择焉,将若不知权变,不可付以势位。茍授非其人,则举措失所,军覆败也。若赵不用广武君而用成安君。
○梅尧臣曰:不知权谋之道而叅其任用,其众疑贰也。王晳曰:政也,权也,使不知者同之,则动有违异,必相牵制也。是则军众疑惑矣。裴度所以奏去监军,平蔡州也。此皆由君上不能专任贤将,则使同之,故通谓之三患。
○何氏曰:不知用兵权谋之人,用之为将则军不治而士疑。
○张预曰:军吏中有不知兵家权谋之人而使同居将帅之任,则政令不一而军疑矣。若邲之战,中军帅荀林父欲还,禆将先縠不从,为楚所败是也。近世以中官监军,其患正如此。高崇文伐蜀,因罢之,遂能成功。】
三军旣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曹操曰:引,夺也。
○李筌曰:引,夺也。兵权道也,不可谬而使。处赵上卿,蔺相如言赵括徒能读其父书,然未知合变。王今以名使括,如胶柱鼓瑟,此则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赵王不从,果有长平之败,诸侯之难至也。
○杜牧曰:言我军疑惑,自致扰乱。如引敌人使胜我也。
○孟氏曰:三军之众,疑其所任,惑其所为,则邻国诸侯因其乖,错作难而至也。太公曰:“疑志不可以应敌。”
○梅尧臣曰:君徒知制其将,不能用其人,而乃同其政任,俾众疑惑,故诸侯之难作,是自乱其军,自去其胜。
○王晳曰:引诸侯胜巳也。
○何氏曰:士疑惑而无畏则乱,故敌国得以乗我隙衅而至矣。
○张预曰:军士疑惑,未肯用命,则诸侯之兵乗隙而至,是自溃其军,自夺其胜也。】
故知胜有五,
【李筌曰:谓下五事也。
○张预曰:下五事也。】
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
【李筌曰:料人事逆顺,然后以《太一遁甲》筭三门遇奇,五将无关格,迫愶主客之计者,必胜也。
○杜牧曰:下文所谓知彼知巳是也。
○孟氏曰:能料知敌情,审其虚实者,胜也。
○梅尧臣曰:知可不可之宜。
○王晳曰:可则进,否则止,保胜之道也。
○何氏曰:审己与敌。
○张预曰:可战则进攻,不可战则退守,能审攻守之宜,则无不胜。】
识众寡之用者胜,
【李筌曰:量力也。
○杜牧曰:先知敌之众寡,然后起兵以应之,如王翦伐荆,曰:“非六十万不可”是也。
○杜佑曰:言兵之形,有众而不可击,寡或可以弱制强,而能变之者,胜也。故《春秋传》曰“师克在和,不在众”,是也。
○梅尧臣曰:量力而动。
○王晳曰:谓我对敌兵之众寡、围攻、分战是也。
○张预曰:用兵之法,有以少而胜众者,有以多而胜寡者,在乎度其所用而不失其宜,则善,如《吴子》所谓“用众者务易,用少者务隘”是也。】
上下同欲者胜,
【曹操曰:君臣同欲。
○李筌曰:观士卒心,上下同欲,如报私仇者胜。
○陈皥曰:言上下共同其利欲,则三军无怨,敌可胜也。《传》曰:“以欲从人则可,以人从欲鲜济也。”
○杜佑曰:言君臣和同,勇而战者胜。故《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梅尧臣曰:心齐一也。
○王晳曰:上下一心,若先縠刚复以取败,吕布违异以致亡,皆上下不同欲之所致。
○何氏曰:《书》云:“受有亿兆夷人,离心离得,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商灭而周兴。
○张预曰:百将一心,三军同力,人人欲战,则所向无前矣。】
以虞待不虞者胜,
【李筌杜牧曰:有备预也。
○孟氏曰:虞,度也。《左传》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待敌之可胜也。
○陈皥曰:谓先为不可胜之师,待敌之可胜也。
○杜佑曰:虞,度也。以我有法度之师,击彼无法度之兵。
○梅尧臣曰:慎备非常。
○王晳曰:以我之虞待敌之不虞也。
○何氏曰:春秋时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邲。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巳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加晋。又周末荆人伐陈,吴救之,军行三十里,雨十日夜,不见星。左史倚相谓大将子期曰:“雨十日夜,甲辑兵聚,吴人必至,不如备之。”乃为陈。而吴人至,见荆有备而反。《左史》曰:“其反复六十里,其君子外,小人为食。我行三十里,击之,必克。”从之,遂破吴军。魏大将军南征,吴到积湖,魏将满宠帅诸军在前与敌隔水相对。宠令诸将曰:“今夕风甚猛,贼必来烧营,宜豫为之备。”诸军皆警。夜半,贼果遣十部来焼营,宠掩击破之。又《春秋》,卫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北。制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又楚子重自陈伐莒,围渠丘。渠丘城恶众,溃奔莒,楚入渠丘。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杀,吾归而俘。”莒人杀之。楚师围莒,莒城亦恶庚申。莒溃,楚遂入郓,莒无备故也。君子曰:恃陋而不备,罪之大者也。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修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无备也夫。
○张预曰:常为不可胜以待敌。故吴起曰:“出门如见敌。”士季曰:“有备不败。”】
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曹操曰:《司马法》曰:“进退惟时,无曰寡人”也。
○李筌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者胜,眞将军也。吴伐楚,吴公子光、弟夫槩王至,请击楚。子常不许。夫槩曰:“所谓见义而行,不待命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属五千先击,子常败之。审此,则将能而君不能御也。晋宣帝拒诸葛于五丈原,天子使辛毗仗节军门曰:“敢问战者斩。”亮闻笑曰:“茍能制吾,岂千里请战。假言天子不许,示武于众,此是不能之将。”
○杜牧曰:《尉缭子》曰:“夫将者,上不制乎天,下不制乎地,中不制乎人。故兵者凶器也,将者死官也。”
○杜佑曰:将旣精能暁练兵势,君能专任,事不从中御。故王子曰:“指授在君,决战在将也。”
○梅尧臣曰:自阃以外,将军制之。
○王晳曰:君御能将者,不能絶疑忌耳。若贤明之主,必能知人,固当委任,以责成効,推毂授钺,是其义也。攻战之事,一以专之,不从中御,所以一威且尽其才也。况临敌乗机,间不容发,安可遥制之乎。
○何氏曰:古者遣将于太庙,亲操钺,持其首,授其柄,曰:“从是以上至天者,将军制之。”乃复操柄授与刃曰:“从是以下至渊者,将军制之。”故李牧之为赵将,居邉,军市之租皆自用,飨士赏赐决于外,不从中御也。周亚夫之军细柳,军中唯闻将军之命,不闻天子之诏也。盖用兵之法,一歩百变,见可则进,知难而退。而曰“有王命焉”,是白大人以救火也。未及反命而煨烬乆矣。曰“有监军焉”,是作舎道边也,谋无适从而终不可成矣。故御能将而责平猾虏者,如绊韩卢而求获狡兎者,又何异焉。张预曰:将有智勇之能,则当任以责成功,不可从中御也。故曰:“阃外之事,将军裁之”。】
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曹操曰:此上五事也。】
故曰,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
【李筌曰:量力而拒敌,有何危殆乎。
○杜牧曰:以我之政,料敌之政,以我之将,料敌之将,以我之众,料敌之众,以我之食,料敌之食,以我之地,料敌之地,校量已定,优劣短长,皆先见之。然后兵起,故有百战百胜也。孟氏曰:审知彼己强弱利害之势,虽百战,实无危殆乎。
○梅尧臣曰:彼己五者尽知之,故无败。
○王晳曰:殆,危也。谓校尽彼我之情,知胜而后战,则百战不危。
○张预曰:知彼知己者,攻守之谓也。知彼则可以攻,知己则可以守,攻是守之机,守是攻之策。苟能知之,虽百战不危也。或曰,士会察楚师之不可敌,陈平料刘项之长短,是知彼知己也。】
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李筌曰:自以己强而不料敌,则胜负未定。秦主符坚以百万之众南伐,或谓曰:“彼有人焉。谢安、桓冲,江表伟才,不可轻之。”坚曰:“我以八州之众,士马百万,投鞭可断江水,何难之有。”后果败续,则其义也。
○杜牧曰:恃我之强,不知敌不可伐者,一胜一负。王猛将终,諌符坚曰:“晋氏虽在江表而正朔所禀,谢安、桓冲江表伟人,不可伐也。”及坚南伐,曰:“吾士马百万,投鞭可济。”遂有淝水之败也。
○陈皥曰:杜说恃强之兵,无名而伐无罪,所以败也。非一胜一负之义。
○杜佑曰:虽不知敌之形势,恃巳能克之者,胜负各半。
○梅尧臣曰:自知己者,胜负半也。
○王晳曰:但能计巳,不知敌之强弱,则或胜或负。
○张预曰:唐太宗曰:“今之将臣,虽未能知彼,茍能知己,则安有不利乎。所谓知己者,守吾气而有待焉者也。故知守而不知攻,则胜负之半。”】
不知彼,不知巳,毎战必殆。
【李筌曰:是谓狂宼,不败何待也。
○杜佑曰:外不料敌,内不知巳,用战必殆。
○梅尧臣曰:一不知何以胜。
○王晳曰:全昧于计也。张预曰:攻守之术,皆不知以战则败。】
孙子集注卷之三
《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的简称。东晋释 慧远撰。为中国早期佛教阐述因果报应论的文章。强调 因果报应是“自然感应”、“必然之数”,是人生的必然规 律,“虽欲逃之,其可得乎?”认为灵魂(神)是因果报应 的主体承受者,由地、水、火、风“四大”结成的形体可不 断生灭,而受报的主体则是不灭的。指出因果报应由人 们的无明和贪爱所引起,是自作自受,无外来的主宰: “心以善恶为形声,报以罪福为影响。本以情感而应自 来,岂有幽司?”认为超脱因果报应支配的关键在于反 心,反心就是“冥神”,即停止精神活动,求得精神解脱。 此文载《弘明集》卷五。
《沙门不敬王者论》全一卷。略称不敬王者论。东晋慧远(334~416)撰。论述沙门不须礼敬王侯之理由。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二册弘明集卷五。东晋时,鉴于太尉桓玄之压迫佛教,佛教教团乃发表宣言,认为佛教教团应处于国家权力之外,然同时代之车骑将军庾冰则主张佛教沙门应对王者礼敬。安帝之际,桓玄支持庾冰之论,谓佛教教团应从属于国家权力之下。本书作者则本佛教徒之立场,主张沙门不必礼拜帝王。在印度佛教之理念中,在法(真理)之前,不论帝王或沙门一律平等;法即是不变之真理。此一观念于佛教传入我国后,因佛教势力之逐渐强大,而形成国家权力与佛教理想之冲突。作者于本书序论中叙述其撰述理由,其次再从第一‘在家’、第二‘出家’两篇中论述佛教出家之本质,强调出家者之生活必然超越世俗生活。第三论‘求宗不顺化’,谓求佛道者,不应随顺世俗,而须否定世俗之生活。第四论‘体极不兼应’,谓体得佛法者,不应再顺应世俗。第五论‘形尽神不灭’,谓肉体终将一死,而精神永不灭绝。于本书中,显示佛道之追求者坚守宗教真理,对于世俗之权威丝毫不让步,然此一思想随时代之变迁而逐渐步上妥协迎合之道。唐朝彦悰根据本书而将历代之不拜论集录成‘集沙门不应拜俗等事’一书,共六卷
《九转灵砂大丹》九转灵砂大丹,撰人不详。似出于唐宋。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此书言炼制九转灵砂大丹之法。先作准备:将水银、硫黄炒研成青金头末,造炉铸鼎,升砂煮砂,用花银作银珠子。准备完毕开始炼九转丹。第一转先以银珠与煮过灵砂配合成药头,人炉固济,升火伏炼而得初真丹。然后以前转所炼丹药为料,再加砂添汞烧炼。依次得到第二转正阳丹、三转绝真丹、四转灵妙丹、五转水仙丹、六转通玄丹、七转宝神丹、八转神宝丹、九转登真丹。书中详载各转所需药物及入药烧炼方法。据称从第五转起,所得丹药可点汞成金。至九转丹成,服之可以升仙。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金朝道士默然子刘通微撰。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以五言颂诗注解《清静经》。注文融合道禅,以澄心遣欲,清静常寂为宗旨。劝人去贪嗔痴,修戒定慧,则六欲不生。法界宽广。
《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凡三十卷。唐代菩提流志译。又作不空罥索经。说不空罥索观世音菩萨之秘密修行法门。分七十八品。今收于大正藏第二十册。不空罥索咒经(隋代阇那崛多译)、不空罥索神咒心经(唐代玄奘译)、不空罥索咒心经(菩提流志译)、圣观自在菩萨不空王秘密心陀罗尼经(宋代施护译)等,皆出自本经卷一母陀罗尼真言序品。不空罥索陀罗尼仪轨经二卷(唐代阿目佉译)则出自本经之母陀罗尼真言序品、秘密心真品、秘密成就真言品等。又本经经文与大日经相类处颇多,由此推知,大日经之编纂与本经亦有关联。
《静庵文集》近代王国维诗文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自辑其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所著哲学、教育等论文十二篇及光绪二十四至三十一年诗五十首而成。内容较多介绍康德、叔本华及尼采的哲学思想,并以此为据批判程朱理学,认为理只有理性和理由二义,皆主观上之物。《红楼梦评论》为以哲学观点评论文学作品的开端,对后来的《红楼梦》研究有很大的影响。《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学说》论述科学与艺术的区别,持超功利主义艺术观。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使人求得暂时的解脱。此论集反映了作者的哲学思想和艺术观点。清末曾列为禁书。光绪三十一年出版于上海。收入商务印书馆《海宁王静安先生遗书》。
《太上洞神五星赞》太上洞神五星赞,原题张平子(东汉张衡)撰,疑为南北朝或隋唐道士所作。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为天文星占之书,观察木、火、水、金、土五星在二十八宿中运行情况,以占验灾祥吉凶。又叙述禳解灾祸之法,有施舍、修德、设醮,转诵金简玉经等方法,谓行之可逢凶化吉。经名「五星赞」,应为「五星占」之误。
《二程外书》南宋理学家朱熹编纂的程顥、程颐讲学语录。12卷。 成书于乾道癸巳 (1173年) 元月。《二程遗书》 皆门人当时记录,而于二程之语则有所遗漏,朱熹于是取诸人集录参照删削,得此12篇。凡采朱光庭、罗从彦等7家所录,又胡安国、游酢家本及建阳大全集印本3家,又传闻杂记,共152条,以补《遗书》所未备,均以 “拾遗”标目。自谓取材较杂,真伪相间,不如《遗书》之精审,故称为《外书》。此书虽“记录未精,语意不圆”,但“其言足以警切学者”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92) 。认为 “穷理、尽性、至命,一事也,才穷理便尽性,尽性便尽命”(《二程外书》卷11)。主张“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为学本” (同书卷1) 。是研究二程思想体系的重要著作。《四库全书》收录。另有《河南程氏全书》,《西京清麓丛书正编》、《洪氏唐石经馆丛书》、《四部备要》收录《河南程氏外书》。
《道德真经颂》道教经籍。题“茅山蒋融庵撰”。分81章,以七言诗颂解《道德经》,但不引原文。其注完全脱开了《道德经》辞句。劝人无心,不著名相,超然物外修大道。作者为茅山道士,全书以诗歌唱颂形式注解《老子》。经总序颂云:“紫雾光中信息通,聊将黄叶玩儿童。若拘语句明宗旨,辜负当年白发翁。”认为要理解《老子》的主旨,不在于字句的训诂,而在于靠直觉去“悟”。又第一章颂云:“绵绵密密绝胚胎,动着尘埃拨不开。今日为君通一线,一齐吹向此门来。”以气喻道,以胚胎喻人心。道无所不在又无可捉摸,人心中也有道在,只是被后天尘埃埋没,故不能得道。只要清静修炼,便能拂去尘埃,直见本心,独得妙悟,如风过穴,豁然贯通。可见南宋茅山道已深受禅宗顿悟说的影响。其诗颂注解形式在道教经典注疏、弘传中亦别具特色。
《明真破妄章颂》题“虚靖张真君著”。虚靖即第三十代天师北宋张继先。“玄”字不避讳,疑为元人依托。七言绝句43首。述雷法。以心为玄关,述先天祖炁和真阴阳,批评其它雷法皆为妄。
《道德篇章玄颂》题“新授郢州防御判官将仕郎试大理司直兼监察御史宋鸾”序,称宋鸾撰本颂。“匡”字缺笔,宋鸾盖北宋人。以七言韵语注《道德经》81章大意,摘引《道德经》部分词句。颂文内容强调虚静并主张修炼长生。
《庄子内篇订正》经名:庄子内篇订正。元人吴澄撰。二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
《文始真经注》一名《文始真经直解》。道教经籍。南宋牛道纯撰。9卷。前有《关尹子》传略、《文始真经直解跋引》。以月照千江、因指见月的比喻来解说不可思议、不容言说的奥秘。以妙有真空的思想注解《关尹子》,每句都注,颇为详明。
《二程遗书》理学著作。宋程颢、程颐著,朱熹编。是程颢、程颐门人所记其师讲学的语录。二十五卷,《附录》一卷。二程死后,所传诸家语录散乱失次,并且各以己意,不能统一。朱熹家藏旧本,皆著当时记录主名,语意相承,头尾相贯,未经后人之手,最为精善。后又以类访求附益,略据所闻岁月先后编次,并以“行状”之属八篇为《附录》。该书是二程门人耳闻目睹二程嘉言善行的记录,真实地反映了二程人性论、天理论、本体论、格物致知论等思想体系。
《茅盾散文集》散文随笔集。《茅盾散文集》毕竟是作者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它是散文和杂文的结集。作者说,这些文章是被“逼”着写的,收集起来出版,也是因为书店要稿子,“拿这些来充数”的。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本好书,在30年代产生过影响,也奠定了茅盾作为散文家的地位。郁达夫曾说: 茅盾的“观察的周到,分析的清楚,是现代散文中最有实用的一种写法,然而抒情炼句,妙语谈玄,不是他的所长。”到30年代,茅盾真正地按郁达夫的说法,“利用他之所长而遗弃他之所短”,写作了不少速写和随笔,成就了作为散文家的茅盾。待到1935年12月,茅盾编了散文的自选集《速写与随笔》,由开明书店出版,被列为“开明文学新刊”之一种,可见其成绩之斐然了。
《文始真经言外旨》道教经籍。南宋陈显微撰。9卷。《文始真经》即《关尹子》。作者认为老子之道,不可言说。而关尹请老子强为之说,必然言未尽意。关尹当为老子第一弟子,述成此书,以披露《老子》奥旨,其文可贵,然文约义丰,后世难知,故再阐述关尹之意。又认为《文始真经》九篇排列的次序,是说明“一化为九,九复归为一”的意思。作者弟子称此书“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故名。
《不空罥索毗卢遮那佛大灌顶光真言》一卷,唐不空译。自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之第二十八卷抄译者。世所谓光明真言,即此中之陀罗尼也。
《不动使者陀罗尼秘密法》一卷,唐金刚菩提译。明使者即遮那化身,能满种种愿,及证无上菩提.
《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译曰步掷。金刚神之名也。有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一卷。
《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全一卷。为唐代不空(705~774)所译之密教经典。又作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毗沙门随军护法真言。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本书乃叙述毗沙门天诸种成就法、毗沙门天王之咒及画像法、根本印、吉祥天女印、赞等,并引用四天王经,列举其念诵法及解秽陀罗尼。又其中诸成就法一段与多闻天王陀罗尼仪轨为同本异译。
《冰揭罗天童子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内容述说冰揭罗天童子之念诵法、造像法、陀罗尼法、印契等。
《燕都日记》《燕都日记》系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三月以后冯梦龙的日记。日记环绕李自成进攻燕都,明王朝灭亡之故实,带及许多方面有关实况,其中若干细节,为一般正史所未详。
《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汉传因明著作,唐慧沼著。该著是对商羯罗主《因明入正理论》要义诠释的汇集,对《因明入正理论》解题目在《大疏》五解的第三解下更助二解。对“能破定非似立、似破”、“本欲成法依有法,不欲成有法依法”、“显因同品”等作了专门的阐释。现存于日本《续藏经》第一辑第八十六套第五册,商务印书馆1923年影印出版。
《苕溪渔隐丛话》南宋胡仔编。10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84年版。该书是在《诗话总龟》影响下编辑的,两者是姊妹篇,集中了北宋以前诗话的精华。在编排体例上,以人为纲连类而及,对一些琐闻轶句采取分类附录办法,眉目清楚。凡属大家,均出其名,以年代为先后,把作家与作品、作品与本事有机地组织在一起,使文学流变的脉络清楚地呈现出来。于记事之外,兼重品评,学术性强。作者阅读面广,对于所辑录的材料经过严格选择,附有案语评议,申明自己的观点。纵横比较,眼界开阔。如论杜甫的诗学渊源、《杜鹃行》等,都能在充分引证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再提出自己的更为深刻、全面的看法。对杜诗出典、乘槎典故、韩愈《听颖师弹琴》、王建《宫词》中他人误入之作的探讨辨析,亦具此特点。这些问题往往是长期以来聚讼纷纭的公案,作者把主资料收集在一起,对研究者十分有用。作者独特的批评眼光还表现在能总结、点明诗歌本身的特殊规律,如对杜甫律诗变体、律诗扇对格的界定、分析皆令人信服。书中还经常引用三山老人(作者的父亲》语录评论某一诗人或作品,亦多精见,如论杜甫五言排律腾挪跌宕的格局、论《同诸公登慈恩寺塔》的深刻寓意等等。作者论诗,推崇李杜,认为他们都是集大成者。此外还收有
《因明义断》佛典注疏。唐慧沼撰。一卷。是《因明入正理论》的论释书。旨在辨析诸家有违本论宗旨的言论,同时宣扬初祖窥基之说。慧沼另撰有《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一卷,阐发本书未涉及的论点。见载于日本《大正藏》。
《薛氏集异记》小说。唐薛用弱撰。二卷,又作一卷或三卷。用弱字中胜,河东(今山西)人。长庆、太和时曾任光州刺史等职。是书所记多为隋唐时奇闻异事,主人公多为士人、诗家、释道者流。故事情节完整,亦较曲折,有形象刻画,叙述颇具文采。如王积薪妇姑对弈、狄仁杰赌集翠裘、王维奏“郁轮袍”曲、王之涣三诗人旗亭画壁诸故事等等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宋北印土沙门施护等译,佛在祇园,因胜军王请问,为说往昔修布施行。从王顶生,乃至统四大洲,诣忉利天,总经一百十四帝释谢灭。
《四分戒本疏》又名《四分律戒本疏》、《四分戒疏》。佛教戒律注疏。作者不详。或首题:“沙门慧述”。四卷。北图有藏12等三十七号,其中不少卷子首尾可相接。英法等国藏有S.1144、P.2064等近二十号。《敦煌劫余录》谓:此文“与唐法砺所撰之《四分戒本疏》互校,文句虽有出入,意旨要自不殊。考《续高僧传·法砺本传》:‘讲律临漳,休与有功。’《慧休本传》亦云:‘尝听砺公讲律。’此疏或即慧休法师听讲时笔录。而今藏本殆后人依据慧师所录,增益而成耶?”此文分门与法砺疏同,内容亦较接近。但沙门“慧”是否名“慧休”,或“慧述”本身即为人名,待考。此文与法砺疏是何关系尚需研究。历代大藏经未收,日本《大正藏》将卷一、二、三等三卷收入第八十五卷。
《性命古训辨证》傅斯年著,1947年商务印书馆版,分上下2卷,共22章。辨证了周代金文中生、令、命三字之统计及字义;《周诰》中性字、命字;《诗经》、《论语》、《左传》、《国语》中之性字、命字;告子、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言性之本原及区别;生字与性、令、命诸字之语言学关系;阐释了周初人之帝、天、天命无常之义;诸子天人论道源;自类别的人性观至普遍的人性观;《墨子》非命论;汉代性之二元说,理学之地位。本书是为辨证阮元《性命古训》而作,对研究中国伦理学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大乘四法经释抄》大乘四法经释抄,一卷,佚名,编号二七八四。
《庄子解》解说《庄子》一书的著作。中华书局1964年本,1册,33卷。王夫之著,王敔《增注》,王孝鱼整理。此书说解《庄子》,注重其思想内容及方法。每篇之首,冠以篇解,综括全篇大意。每段之后,加以解说,以描述庄子的思维过程。王氏认为《寓言》和《天下》乃全书序例,非庄子本人不能写出,内篇亦出庄子之手。对杂篇《庚桑楚》尤为重视,以为庄子基本思想已囊括其中。《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定为赝作,屏不解说。至于各篇中单词句义,也往往有新的解释。此书评《庄子》,志在除去前人以儒佛两家所作的附会,还其历史本来面目,同时还隐为指出其局限。王敌对本书的《增注》,引用古今各家之说颇多,对明代名著,亦偶有采录。此书整理时用金陵刻本作底本,参校湘西草堂本。书前有点校说明,以及清王天泰、董思凝的两篇序言。
《论道》哲学著作。金岳霖著。为作者建构自己哲学体系的本体论著作。除绪论外,分8章。书中所说的“道”,既源于中国传统哲学,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如老子所说的道是“先天地生”的“万物之宗”,而金氏的道主要是指宇宙万事万物川流不息运动变化的根据、历程和规律。同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家休谟《人性论》混淆理与势、否定客观规律的教训,认为“理有固然,势无必至”,因而从本体论上解决了被休谟动摇了的科学理论基础问题。所以作者认为,他的“道”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论道》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6页)。作者认为,世界上存在三大文化区:希腊、印度和中国。“每个文化区有它的中坚思想,每一中坚思想有它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同上书第16页)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是道,中国思想与感情两方面最基本的原动力也是道。作者以道作为他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说明他要发扬和继承中国文化的传统精神。书中把逻辑分析方法应用于哲学研究,在旧中国亦开风气之先。本书由商务印书馆1940年出版,1987年重印。
《新庵译屑》《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署“上海新庵主人译述”。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吴趼人应周桂笙(即新庵主人)之请,为之编辑并作序。并将周桂笙原为《知新室新译丛》所写《弁言》置于卷首。但当时并未以单行本出版。吴趼人去世后,周桂笙大约又增加了若干篇目,计得九十题九十四篇,与其所著《新庵随笔》合编为一册,合称《新庵笔记》,其中卷一、卷二为《新庵译屑》上、下,卷三、卷四为《新庵随笔》上、下,并增任堇《序》一篇,于1914年8月由上海古今图书局出版。 《新庵译屑》所收作品来自四个部分: (一)《知新室新译丛》,共计二十篇,全部入选《新庵译屑》。 (二)《新庵译萃》,共计六十七篇,入选《新庵译屑》者五十九篇。 (三)《自由结婚》,同题四篇,均入选《新庵译屑》。 (四)散作十题十一篇,除《俭德》一篇选自《新庵随笔》外,未见在报刊上发表,可能是周桂笙新增译作。 在《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译作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二篇。此外,原《新庵译萃》中有一篇《欧洲糖市》,也附吴趼人的评语,而《新庵译屑》漏收,今为之补入。如此,《新庵译屑》总计为九十一题九十五篇,其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三篇。
《律戒本疏》律戒本疏两种各一卷,一,首缺,北周玄觉题记,编号二七八九。二,首缺,西魏昙远题记,编号二七八八。
《先秦学术史》收录傅斯年有关先秦学术研究的相关内容。主要内容包括:战国子家叙论、与顾颉刚论古史书、论孔子学说所以适应于秦汉以来社会的缘故、战国文籍中之篇式书体等内容。
《律杂抄》律杂抄,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〇。
《小经理》现代短篇小说。赵树理著。沈阳东北新华书店1948年8月初版。列入“大众文艺小丛书”。作品描写了解放区供销合作社新旧人物矛盾和斗争的故事。三喜“从小就是个伶俐的孩子”,但是“因为家穷”,“没有念过书,不识字”,“长大了不甘心,逢人便好问个字”,“也认了好几百”。1942年减租减息后,他在与合作社旧经理、原来的高利贷者张太的斗争中,表现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群众推选他任合作社经理。当上经理后,三喜暗下决心刻苦学习,克服缺少文化的困难,掌握了合作社的业务知识,战胜了思想上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掌柜王忠的捉弄和刁难,如磨洋工、装病等,办好这个小小村的合作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经理。小说以通俗、形象的语言,简短的篇幅,表现了合作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
《陶甓公牍》晚清徽州知府刘汝骥所编撰,清宣统辛亥(1911)夏安徽印刷局校印,刘汝骥在晚清新政时期组织对徽州进行社会调查的文献汇编,凡十二卷:卷一“示谕”;卷二至卷九“批判”,包括吏科、户科、学科、兵科、刑科、工科、宪政科等;卷十“禀详”;卷十一“笺启”;卷十二“法制科”,包括民情习俗、风俗习惯、绅士办事习惯等。内容涉及晚清徽州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极具史料价值,是研究晚清徽州乃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型、民众生活及社会变迁等翔实而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实干家潘永福》赵树理著。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4期。取材于真人真事的传记体小说。潘永福是山西沁水县农民出身的干部,参加革命前热心为群众办事,又有熟练的生产技术,深受群众爱戴。参加革命后当了农村干部,始终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作品着重表现他在1959年和1960年办农场、修水库等工作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作风。尤其在经营管理上,讲究实际,精打细算,管理有方。作品选择人物一生中的若干典型事例,热情歌颂了对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高度责任心的无产阶级实干精神,是对当时“浮夸风”的有力批判。小说一发表,是一篇切中时弊、醒人耳目的优秀之作。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一。
《地持义记》佛典注疏。作者及原经卷数不详。似为五卷。首残尾存。尾题“《地持义记》卷第四。沙门善意抄写受持流通末代。”是对北凉昙无谶译《菩萨地持经》的疏释。现存残卷自卷七“云何菩萨四无碍慧”疏释至卷八《法方便处菩萨相品第一》末。因卷一佚亡,故科分不清,但释义精辟扼要,研究者或谓作者受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影响。据《新编诸宗教藏总录》,隋慧远撰有《地持经义记》十卷,今唯存三卷,已编入日本《卐字续藏》,但与此《义记》不同。历代大藏经未收,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三部律抄》三部律抄,一卷,首缺,旷许题记,编号二七九三。
《后山谈丛》四卷。宋陈师道 (1053—1101)撰。陈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彭城 (今江苏徐州)人,博学精深,熟通诸经,喜作诗,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来、晁补之、李荐并称“苏门六君子”。由苏轼等荐为棣州 (今徐州)教授,徽宗时,官至秘书省正字。著有《后山集》、《后山谈丛》、《后山诗话》传于世。此书陆游《老学庵笔记》疑为后人伪托,或以为是其少时所作。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考证: 陈师道《后山集》前,有其门人魏衍附记,称 《谈丛》、《诗话》别自为卷,故此书确为陈师道所作。此书所记皆宋代政事、边防、朝野琐事、文人轶闻等,共二百七十一条,对研究宋史有一定参考价值。文笔简洁高古,颇具文学性。有 《四库全书》本、《宝颜堂秘笈》本、《学海类编》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后山集》后附刊本。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李伟国点校本,与 《萍州可谈》合刊。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天竺沙门阇那多迦译,范仲淹序,其内容乃十六国大阿罗汉为摩拏罗多等诵佛说因果识见悟本成佛大法之颂偈颂皆押韵语义俱妙。经首有对“因果识见”的题解:因者因缘;果者果报;识者识自本心;见者见其本性。若因缘有善果报有福则自识其本心见其本性使万法不生当得成佛。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又作大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无障碍经、莲华三昧经。收于卍续藏第三册。本经系以密教观点来解说妙法莲华经,全经以金刚萨埵之请问及大日如来之答说形式所成。其内容,初举‘归命本觉心法身’等二颂八句之本觉赞;此赞偈颇为著名,被视为古来三世诸佛随身之偈,又为一切众生成佛之文。次述法华经二十八品中之前十四品以文殊为本尊,后十四品以普贤为本尊之义,并阐说五重、九重之普贤。其后又于方便秘密三摩耶品、见宝塔秘密三摩耶品等诸品之中,分别宣说‘十如是’与‘八叶九尊’之配当方法、宝塔与法华经根本一字阿字之深旨、提婆达多之本源、龙女及草木成佛之密咒、久远实成如来之尊形、心真言、住所,与常不轻菩萨礼拜之意义等。
《甲申纪事》记录明末史事的丛刻,又名为《甲申纪闻》。明代冯梦龙辑。共十三卷,附录一卷。五月一日,清军进占北京城。紧接着,明朝残余势力又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在南京建立了弘光小朝廷,史称“南明”。同年九月,“九王子”顺治帝从沈阳迁至北京,将北京定为清朝首都。从此,开始了清王朝将近二百七十年统治中国的历史。关于这一年的史事,有许多文人墨客对其挥毫泼墨,有的记叙当时事变的过程,有的记录明亡时诸大臣的各种言行,还有的搜集各种轶文怪事敷演为文。冯梦龙的《甲申纪事》便是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稗乘稍加编辑而成的,当然,其中也有两卷是作者自己的创作而成的,如第二,第三卷。
《书集传》《尚书》学著作。宋蔡沈所作《尚书》注本。六卷。蔡从学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书,故书中不少地方融进了朱熹的学说成果。其自序说:“沈自受读以来,沈潜其义,参考众说,融会贯通,乃敢折衷。微辞奥旨,多述旧闻。二典三谟,先生盖尝是正,手泽尚新,呜呼,惜哉!《集传》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师说,不复志别。”该本遍注梅赜所献《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别标明今文古文的有无,改正《孔传》的训诂。疏通证明,比孔颖达疏简易清晰,且大体精当。元代将此书与古注疏并立学官,而独此书倍受士子青睐。明代永乐年间,胡广奉敕撰《书传大全》,用《蔡传》为主,此后,一直用作试士的标准注本,直到清末科举制度废止时。该书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间由其子蔡杭进于朝廷时,附有《小序》一卷,专门辨驳百篇《书序》的讹误。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连《小序》,然《宋史·艺文志》所著录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库全书》本。
《德育鉴》近代梁启超编纂。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为《新民丛报》临时增刊发行。分《辨术》、《立志》、《知本》、《存养》、《省克》、《应用》六章,其重点在《知本》一章。认为“道德之根本则无古无今无中无外而无不同”,“道德者,不可得变革者也”(《德育鉴·例言》)。在道德修养方法上批评朱熹而推崇王守仁,认为“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是“头痛灸头,脚痛灸脚”,抓不住根本,终无收效之期(《德育鉴·知本》);王守仁专主“致良知”,是“专治病根”,可以收到“一了百了”的效果。宣称“致良知”说“是千古学脉,超凡入圣不二法门”(同上)。认为“今日求精神教育”时“惟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以王学为“独一无二之良药”(同上)方可。收入《饮冰室合集》的《专集》第6册。
《至大金陵新志》元南京都邑志。十五卷。元张铉撰。刊行于至正四年(1344年)。该志采用纪传体,分为图考、通纪、世表、代表、志、谱、列传、摭遗、论辨。图考“以著山川郡邑形势”;通纪“以见历代因革,古今大要”;表、志、谱、传“以及天人之际,究典章文物之归”;摭遗论辨“以综言行得失之微,备一书之旨,文摭其实,事从其纲”。卷一,地理图。卷二,金陵通纪。卷三,金陵表。卷四,疆域志。卷五,山川志。卷六,官守志。卷七,田赋志。卷八,民俗志。卷九,学校志。卷十,兵防志,卷十一,祠祀志。卷十二,古迹志。卷十三,人物志。卷十四,摭遗。卷十五,论辨。
《诗经世本古义》二十八卷。明何楷撰。楷字元子,镇海卫(今属浙江省)人。楷博综群书,尤邃经学。天启进士。值魏忠贤乱政,不谒选而归。崇祯间迁科给事中,举劾无所避。杨嗣昌夺情入阁,楷劾之,忤旨贬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几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着有《周易订诂》、《诗经世本古义》。是书论《诗》专主孟子“知人论世”之旨,依时代为次,故名曰“世本古义”。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刘》、《七月》、《大田》、《甫田》诸篇为首;终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风·下泉》之诗殿后。计三代有诗之世,凡二十八王,各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传》例,作属引一篇,用韵语排比成文。凡名物训诂,考证详明,典据精确,有可取之处。然于史实颇多舛误,读者当引以为鉴。是书有清嘉庆二十四(1819)年谢氏刻本。清徐时栋校并跋,另有《四库全书》本。
《雨山和尚语录》二十卷,清上思说,有塔铭。南岳下第三十七世,嗣巨渤恒。卷第一住庐山镜湖院语,卷第二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三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四住东鼓法轮寺语住龙舒白云院语,卷第五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六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七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八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九住如皋大觉院语,卷第十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一住昭易极乐院语,卷第十二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三住海虞三峰清凉院语,卷第十四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五机缘,卷第十六颂古,卷第十七诗偈,卷第十八法语书问,卷第十九杂着,卷第二十佛事。
《清河书画舫》十二卷。中国书画著录书。明代张丑撰。丑生平在《张氏书画四表》中著录。此书成于明万历四十四年,取黄庭坚“米家书画船”诗句意为此书名。前有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严诚序及例略。卷一至卷二为三国、晋(莺字号、嘴字号),卷三至卷五为南北朝、唐、五代(啄字号、花字号、红字号),卷六至卷十一为宋元(溜字号、燕字号、尾字号、点字号、波字号、绿字号),卷十二为明(皱字号)。全书共收自晋钟繇至明仇英一百四十家。其中书家包括少数书兼画家共七十人左右,书画几乎各占一半。以书画家为纲,以其书画作品流传者为目。首列真迹,次采与真迹有关之题跋等,各注所出。其题跋有录自真迹,有录自书画史、书谱、书品、题跋、著录及各家文集,有据传闻补入。均为有作者生平、作品的形成、品评、流传、递藏、鉴定等方面的内容。时有张丑进行评论及考证的按语。所采详备,考证亦精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明代赏鉴之家考证多疏,是编独多所订正”。如《宋史·米芾传》载米芾卒年四十八,而米芾尚有四十八岁以后所作真迹流传;张丑据此考证,认为米芾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五十七,恰与米芾印迹“辛卯米芾”相合,足补《宋史
《丽情集》宋代文言传奇小说集。北宋张君房纂辑。是书专录“古今情感事”,故名。原本二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今已佚。《类说》、 《绀珠集》均收有此书,但均为摘引片断, 不是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所收,与《绀珠集》大致相同,似即据后书转录。今人程毅中撰《〈丽情集〉考》, (刊《文史》十一辑),以《类说》本为基础,广征宋、元、明人著作,辑考此书的篇目、本事、作者及出处等,共得三十八篇。
《蕉庵诗话》魏元旷的《蕉庵诗话》及其续编在民族意识领域总体以满汉民族关系探讨为中心,围绕社会鼎革导致的遗民思想与遗民意识内容,具体落脚在以下方面:称颂遗民节义,斥责临危易主、变节之人,记录变名、易服、复辟之故事,蕴归隐之志,以史笔载录诗词,以春秋笔法展现"孤露遗臣"之情怀。这种"关乎时政"的特征固然与诗歌理论的贫乏有关,但更多地反映了社会鼎革下作者的民族情感变化及在社会转型中的心态。
《献贼纪事略》作者无名氏。不分卷。本书主要记述明末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事迹,对其起义始末记述较为完整,是研究明末农民起义大西军的重要资料。中华书局1959年出版整理本。
《千金宝要》医方著作。6卷。唐孙思邈原撰,宋郭思编纂于宣和六年(1124年)。此书乃选取《千金方》中部分医论和有效单方,使人知防病于未发之前及已病后治疗之法;并附有郭思及他人效方。分妇人、小儿、中毒等17篇。为使之广泛流传,宣和六年(1124年)刻碑于华州公署;迄明景泰六年(1455年)杨胜贤以石碑于冬月不便摹印,始易刻木板印行。明隆庆六年(1522年)秦王守中喜其方之简便,药之近易,鉴于天下之游耀州真人洞者,岁无虚日,日无虚时,因刻石于洞前。其碑现仍完整珍藏陕西耀县药王山真人洞前千金宝要碑亭内。现有明隆庆六年刻石之拓本及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以后的近10种刊本、石印本。
《续通典》中国典章制度史专著。清乾隆时三通馆史臣奉敕编修。成书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到乾隆四十九年(1784)之间,有武英殿刊本,浙江书局复刻本,1935—193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十通》合刊本,本书影印精装1册。本书为《通典》之续书,共150卷,分类大致与《通典》相同,仅把兵与刑分列,计为9典。包括《食货典》16卷、《选举典》6卷、《职官典》22卷、《礼典》40卷、《乐典》7卷、《兵典》15卷、《刑典》14卷、《州郡典》26卷、《边防典》4卷。记载唐至德元年(757)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间史事,以明代典制为最详。资料除来自正史外,还引用了《唐六典》、《唐会要》、《五代会要》、《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山堂考索》、《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典章》、《明会要》、《明集礼》以及唐宋元明各代文集、奏议等。资料较为丰富,编排亦较条理,对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制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本书内容与《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有些重复。
《温疫论》《温疫论》亦作《瘟疫论》,系温病专书。2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书成于1642年(崇祯15年)。书中讨论瘟疫证治,吴氏谓“温”、“瘟”二字没有区别,都属于温热病范围,因以“温疫”名书。书中阐明了瘟疫与伤寒相似而迥殊的新见解,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又称疠气、戾气)。指出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膜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又列举温疫与伤寒相反的十一种情况(如脉、舌等的不同),提出温疫先里后表,里通表和的治疗总原则,创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予以调治,开后世治温疫一大法门。原书2卷未多加诠次,很象是随笔记录而成。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将下卷安神养血汤、太极丸等条,以及成书后陆续补入的正名、伤寒例正误、诸家瘟疫正误等篇,并为一卷,以作补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曰:“瘟疫一证,始有绳墨之可守,亦可谓有功于世矣。”同时指出书中不足为:“其谓数百瘟疫之中,乃偶有一伤寒;数百伤寒之中,乃偶有一阴证,未免矫枉过直。”该书问世后,流传甚广,康熙年间日本即有刊本,国内翻刻本及阐释发挥之书甚多,建国后有多种铅印书及评注本。
《现报当受经》佛教经典。著译者不详。一卷。本经的主旨是讲罪业报应。谓一妇人因嫉妒,杀害妾生之子,后世得种种恶报。又因曾解衣带布施辟支佛,故后值佛拯救。此经最早见录于《大周刊定众经目录》,被判为伪经,故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中有收藏,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是否疑伪经尚需研究。
《像法决疑经》中国人假托佛说所撰经典。作者不详。一卷。本经谓如来应常施菩萨所问,回答未来像法世界中众生作何福德最为殊胜的问题。认为应修慈悲心,布施贫穷孤老及至饿狗,提出布施更胜于敬佛法僧三宝,为六度之首。经中对像法期中,僧俗人等的造恶及佛法的颓废作出种种预言,谓善必有恶,盛必有衰,虽佛法亦不能免。最后谓未来世四辈弟子能于本经生欢喜心,所得功德无量无边。本经最初见录于《法经录》,被判为伪经,但后世亦有人持不同意见。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有收藏。日本曾据传入的经本收入《卐字续藏》。敦煌出土后,又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扫描二维码分享到微信或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