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论语
先进第十一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先进后进,犹言前辈晚辈也。此非文质彬彬之君子,乃后生晚辈之浮于文者,以君子自命而反谓前辈为野耳。前辈,指先王盛时人物也。)
夫子既从周之文矣,曷为而又从先进乎?从先进即所以从周也。曰从周乐其文之盛,曰从先进反其文之弊。
子曰:“从[去声]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德行[去声]: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不及门,言此时皆不在门也。)
或谓夫子因材教人,于此可见。愚谓不然,一元之气,浑浩流转,万物之形色于其间者,自各随材而成就。四科之目,圣门初未尝有如许分别也。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音悦]。”
有所疑难,则因有所发明。心通内融,言无不说,何疑难之有!曰非助我,深喜之辞也。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去声于其父母昆弟之言。”(间,隙也。)
父母兄弟无一毫之间,人言何自而可间也。非诚孝所积,深信不疑,未易至是。不然浮言一入,天属为仇矣。
南容三[去声]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去声]之。(诗大雅抑之篇曰: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三复者,一日三复,斯言事见家语。)
斯言之玷,尚知其不可为,则出处进退,必不苟然者矣。此章与公冶长篇之言正相表里。圣门之择婿以此哉。
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去声]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夫子两称颜回之好学,而叹其短命,以死使之得年,则所到岂易量哉。当时门弟子,非尽游惰,必若斯人,而后谓之好学耳。哀公君也对之特详。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颜路,渊之父,名无繇,少孔子六岁,亦受学焉。椁,外棺也。请,卖车以为之。鲤。孔子之子。字伯鱼。时孔子已致仕,尚从大夫之列。)
易曰:舍车而徒,义弗乘也。苟义不可以不乘,安可舍之而徒行哉。椁之有无,车之用舍,定于鲤死之日矣。非于回而有吝也。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去声]予!天丧予!”(噫,伤痛声。)
斯道有传,虽千载之下,犹夫子之未丧也。道在颜子,而颜子死矣,非天丧夫子乎?伤哉斯言,可谓痛切。
颜渊死。子哭之恸,从[去声]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音扶]人之为[去声下同]恸而谁为!”(恸,哀甚也。夫人,谓颜渊。)
夫子之恸,不为他人发也,何独私于颜子哉?从者怪其恸,而夫子特未以为恸,夫子殆非私也。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音扶]二三子也。”
死葬以礼,谓之无违。宜厚而薄,宜薄而厚,皆非礼也。孰谓颜子之死而不以礼葬乎?二三子袭世俗之陋,重违师训,而纳友于非礼。夫子所以叹悼而深责之。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于虔切下同]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名有人鬼之异,道无人鬼之异。身有生死之殊,道无生死之殊。人鬼死生实一非二。能事人则能事鬼矣。知所以生,则知所以死矣。
闵子侍侧,訚訚[鱼巾切]如也;子路,行行[胡浪切]如也;冉有、子贡,侃侃[若但切]如也。子乐[音洛,先儒谓此有曰字]。“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訚訚、侃侃,释见前篇。行行,刚强貌。)
曰訚訚,曰行行,曰侃侃,皆其情性自然也。夫子所以乐之。由也,好勇逆知,其不免示戒深矣,而卒死孔悝之难,悲矣。
鲁人为长[如字]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音扶]人不言,言必有中[去声]。”(长府,藏名,所以藏货财。为者,改作之也。仍,因也。贯,事也。)
从事府藏,聚敛之门也。问之以仍旧贯如之何,又难之以何必改作,闵子之意深矣。言必有中,如射中的。
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家语谓:子路鼓瑟,有北鄙杀伐之声。)
观子路行行气象,于和平之音必有不足,奚为于丘之门,非绝之也,抑而进之也。门人便不加敬,则不知子路甚矣。夫子之墙数仞,得其门者盖寡。由也升堂,岂易得哉。复指其所到之次第言之,非特破门人之惑也。何谓堂,何谓室,何以升,何以入?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圣人之道,至于中而止,过与不及,皆非也。观问交一章,二子气象可见。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去声]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周公,以叔父位冢宰。若季氏,诸侯之卿耳,而富过之。鸣鼓者,声其罪也。)
冉有门人高弟,所以佐季氏者,如此哉。聚敛二字,岂圣门所宜有。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况富于周公而又附益之耶。势利汨于外,得失乱其中,波荡从之,恬不知耻,殆不容于诛矣。鸣鼓而攻,何益于事,谓之可者,斥绝之辞。
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婢亦切],由也喭[五旦切]。(柴,姓高,字子羔,孔子弟子。家语言其“足不履影,启蛰不杀,方长不折。执亲之丧,泣血三年,未尝见齿。避难而行,不径不窦。”盖质实愿悫之人也。鲁,钝也。辟,偏执也。喭,粗俗也。)
曾子一唯正,是以鲁得之,往往此事多就聪明上走作,惟其鲁所以其志笃,其守固,而有一旦脱然之悟也。偏执粗俗工夫,如何得到这上。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去声]。”(庶,庶几也。惟觉故空。屡空者,其觉不一也。命,天命也。货殖,货财生殖也。亿,意度也。)
空则心本洞然,万里昭彻,无纤毫凝滞也。方屡空,所以庶几至于圣,则空空矣。命,即此道也。逆此曰方命,复此曰即命,达此曰知命。有意理财,务植己私,安能受命乎?私意揣度,纵或屡中,非明睿所照也。空则自明睿。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践迹,实履也。入于室者,入善人之室也。)
堂堂乎张,未必实履,徒问之何益?所谓善人者,念念无恶之人耳。然非实履,则亦不能自造其奥也。践迹二字,正切子张之病,箴之。
子曰:“论笃是与[如字],君子者乎?色庄者乎?”(与,许也。色庄者,外貌庄严也。)
闻人言论笃实而遂许之,安知其为君子乎?为色之庄者乎?君子表里如一,辞气之出,固无不善。而言论之可喜者,恐未必皆君子耳。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本心本中,本无偏也。抑其过,勉其不及,则中。我自有,岂待外求。虽然闻斯行之,见义勇为之谓耳。若从季氏而所行如此,岂夫子之所谓闻哉。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音汝]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后,谓相失在后。敢死者,奋身当难也。)
不幸遇难,回必为夫子死矣。子在,如之何而敢死乎?玩一敢字,则回之死不死,系夫子之在不在,义甚重,一死甚轻。
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平声]?”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平声]?”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子然,季氏子弟。异,非常也。曾,乃也。)
以道事君者,合则留,不合则去,不然苟备位耳。故曰具臣。夫子发明大臣之义,所以深罪二子。季氏不道,隐然可见。子然因具臣之说,遂有从之之问。夫子直以弑父与君,亦不从也答之。不特切中斯人之隐微,具见二子于他事无不从。所以罪之者愈深矣。有识闻之,可以愧死。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音扶下同]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去声夫]佞者。”
日用常行,无不是学,何必读书而谓之学乎?子路之对,未为非也。子羔质美学未优,而遽仕且陷之季氏之门,则贼之甚矣。子路不悟,但饰词以对,故夫子恶之。味一贼字,为之太息。
子路、曾皙[星历切]、冉有、公西华侍坐[才卧切]。子曰:“以吾一日长[去声]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去声]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音机]馑[音仅];由也为之,比[必二切下同]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诗忍切]之。“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去声]焉。”“点!尔何如?”鼓瑟希,铿[苦耕切]尔,舍[上声]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士免切]。”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去声]春者,春服既成。冠[去声]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鱼依切],风乎舞雩[音于],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音扶]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平声]?”“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皙,曾参父,名点。毋吾以,言勿以我年长而难言。不曰德而曰长,谦辞也。何以,何用也。率尔,轻遽之貌。摄,管束也。二千五百人为师,五百人为旅。因,仍也。谷不熟曰饥。菜不熟曰馑。知方,知所向方也。哂,微笑也。方六七十里,小国也。如,犹或也。五六十里,又小。足,富足也。俟君子,谦不敢自任也。宗庙之事,祭祀也。诸侯时见曰会。殷见曰同。端,玄端服。章甫,礼冠。相,赞君之礼者。曰愿学,曰小,皆谦辞。皙方鼓瑟,故末问及之。希者,将对而音希也。铿者,忽舍瑟起而其声铿然也。撰,具也。春服,单袷之衣。浴,盥濯也。沂,水名,在鲁城南,地志以为有温泉。风,乘凉也。舞雩,祭天祷雨之处。咏,歌也。唯求唯赤而下,又皙问而夫子答之也。
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子路率尔而对,非为国之道也。是以哂之。求赤,辞虽谦退,要皆志在有国耳。点也不然,观其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翛然远韵,迥出流俗之表,青阳迟迟少长,春衣浴沂,风雩咏歌而归,非实见天地万物,在吾变化鼓舞中,安得有此气象。夫子之曲肱颜子之陋巷者也。夫如此而后可以优。为三子之事,区区三子者之志趣,总不脱季氏之网而已。喟然与点,安得不为之喜也哉。
颜渊第十二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克,犹除也。已,我也。复,反也。礼,即天则之不可逾者。由己,自己之己。目,条目也。勿者,禁止辞。事斯者,从事于此也。)
仁即人之本心,心本虚明,无方无体,范围天地,其大无外,只为有我。始昏始亏,放逸乎天则之外,而本心蚀矣。大凡意念虽各不同,未有不从我上起,有我则百邪交丛,无我则百念皆空,是故贵于克也。己克则心本无恙,天则不逾。所谓复礼也,非复礼之外又有仁也,复礼即所以为仁也。故曰克己复礼为仁。诚能一日克己复礼,霾雾披扫,清明洞然,而天下皆归吾仁矣。非今日而始归也,天下本在吾仁中。昔蔽而今悟也。虽然用工切实,则诚在我,岂他人所能致其力哉。下文视听言动之目,即为人由己之事也。且如视时,是虽欲视,动于一念,隐然未露,知其非礼,随即灭然,是之谓克。以至曰听,曰言,曰动,未有不息念虑之微,而致其力者。非制之于口耳,制之于事为,而后谓之勿也。愚尝作四箴,附于后。炯炯而昧,有不见焉。冥冥而居,交眩我前。于戏戒哉,弗此之求,而瞳子之尤哉。[视箴]万籁寂然,听本无声。无声之听,不震而惊,寂然尔矣,耳乎晚矣。[听箴]噤尔口,卷尔舌,不知嘿嘿之滕说。[言箴]騄駬交蹄,寰海长驱,尔处尔室,人谁尔知。[动箴]
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出门使民,易于放失,如见大宾,承大祭,则颠沛造次,必于是矣。不欲勿施,无间于人已也。邦家无怨,无间于穷达也。非克己者,不能。
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讱[音刃]。”曰:“其言也讱,斯谓之仁已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司马牛,名犁,向魋之弟,孔子弟子。讱,忍也,难也。)
难,即先难后获之难。方孳孳焉,但见其不易,敢轻有言乎。为仁则必讱,非讱之为仁也。虽然告司马牛者如此耳。一日克己,天下归仁。初亦何难之有。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音扶]何忧何惧?”
易曰: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不疚者,此心澄然,无纤毫疵病之谓。素其位而行,无入而不自得,何所忧惧乎?司马牛处同气之变,故告之以此。君子自然不忧不惧,非不忧惧之为君子也。内省二字,是用力处。
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
曰命曰天,一定而不可易。死生富贵皆然也,况兄弟之有无乎。君子所可致力者,尽其在我而已。敬以直内而无失,恭以与人而有礼,则四海之内均气同体,何往而非兄弟也。此语虽弘,未能无过,明立爱之义而后得之。
子张问明。子曰:“浸润之谮[庄阴切],肤受之愬[苏路切],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浸润者,如水之渐渍。谮,毁人也。肤受者,近傍肌体而渐入之不遽,为深切之言也。愬,诉其阴私也。)
急遽者,人易疑。深切者,人必察。惟夫渐渍而入近傍而言,是以衷奸而不虞,柔行而不露,稍无定见,鲜不惑矣。夫子谓未足以尽之,而又叹之曰远。苟人言之来,的然见得分晓后,虽四方万里如在几上。不然则于近而蔽,安能远也。故中庸亦曰:舜好问而好察迩。言明字下。申一远字,极有味。虽然大公无我,而后可以语此。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上声下同],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人之所信,如木有根。其根一拨,随即僵仆。是故父子无信,则无以亲。君臣无信,则无以义。夫妇无信,则无以别。长幼无信,则无以序。纲沦法斁,人道泯灭矣。何自而能立哉。夫子始论为政,谓斯民不得其养,不安其生,则非空言所可孚耳,非谓信在兵食之后也。兵食,即所以信也。子贡直就三者反复问难,究见根底。此圣门之所以善学欤。论食则兵为轻,论信则死为轻。
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其郭切]犹犬羊之鞟。”(棘子成,卫大夫也。夫子,指棘子成。子成谓君子质而已矣,子贡叹惜其说,谓君子之不然也。驷,四马也。不及舌,谓其言已出于舌,四马追不及也。鞟,皮去毛者。)
子曰绘事后素,又曰文质彬彬,二者虽有先后本,末然不可以相无也。若使文亦如质,质亦如文,浑然无所区别,则虎豹之皮,既去其毛矣,何异于犬羊之皮乎?言文不可无,以针子成之失。
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用,国之用度也。彻,通也。周制:一夫受田百亩,而与同沟共井之人通力合作,计亩均收。大率民得其九,公取其一,故谓之彻。二者,十取其二也。)
君子厚下安宅,非曰厉民以自养也。鲁初税亩,而此意无复存矣。时君但知责不足于民,而不知求足于己,又乌知足民乃所以足国哉?盍彻之言,虽落落于一时,实万世经邦之大法也。
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去声]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祗以异。”(末二句小雅我行其野之言,谓纵使不以富故,亦适为异耳。证爱欲其生,恶欲其死者之为异也。)
主忠信凡三,出示人立德之本,至深切矣。徙义,即改过。义不能徙,德安能崇?洪范曰: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爱恶皆私意也。死生有命,岂他人私意所能为哉。此惑之大者,才主忠信,自无此事。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齐景公,名杵臼。鲁昭公末年,孔子适齐。是时,景公失政,而大夫陈氏厚施于国。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景公又多内嬖,而不立太子。)
景公君臣父子,皆失其道,故孔子告之以是。政者,三纲九法之所系也。纲沦法斁,人道绝矣。岂直为吾粟而已哉。景公之言,亦是他所见如此。
子曰:“片言可以折[之舌切]狱者,其由也与[平声]?”子路无宿诺。(片言,一言也。折,剖断也。宿,隔一宿也。)
狱者两词,情伪亦难决矣。一言折之,非刚明者不能。无宿诺,果于践言也。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
听讼者,能决是非于一时耳。使民无讼,则非道洽政治不能。是故圣人,不贵听讼贵无讼。
子张问政。子曰:“居之无倦,行之以忠。”
无倦则不息,以忠则不欺,为政之本也。一言以蔽之,曰诚而已矣。夫子之告子张,大抵如此。居是心之所安处。
子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重出。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凡事不问善恶,必有人焉。成之而后成其事。且如初陷,恶习未甚彰著,亦自畏忌,不敢恣纵,淫朋比德,复从臾相挺,其恶乃济,所谓成者如此。君子唯恐人之不为善,恶则救正之。小人唯恐人之不为恶,善则沮毁之。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其身正,不令而行。同然之机,其应如响。孰敢二字,自有不容。不然者,敢不正矣,如政何哉?
季康子患盗,问于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甘心为盗而不知耻者,上之人实启之耳。子苟不欲,虽赏不窃。窃岂本心也哉。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于虔切]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偃,仆也。)
君子小人虽不同,而良心善性未始有异。此以德感,彼以德应,其机疾捷如草从风。是故为人上者,不可不谨所欲也。所欲在善,皆从而善矣。奈何欲杀人而使之就道也哉?答康子问者三,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邦必闻,在家必闻。”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音扶下同]达也者,质直而好[去声]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去声]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虑以下人,致思详审,非苟相取下也。居之不疑者,自以为是而安为之也。)
达者,其实孚也。闻者,其名闻也。内不失己,外不失人,自无往而不孚矣。色庄行伪,俨然自诡,苟誉于人,终何为哉?子张真所谓求闻者。
樊迟从游于舞雩之下,曰:“敢问崇德、修慝[吐得切]、辨惑。”子曰:“善哉问!先事后得,非崇德与[平声下同]?攻其恶,无攻人之恶,非修慝与?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与?”(修者,治而去之也。慝,恶念也。事者,必有事焉之事。)
急于计效者,志必馁德,安能崇?厚于责人者,己必恕慝,安能修?忿而不能思难者,见必昏惑,安能辨?三者为学切问,故夫子善之。虽然未有惑不辨而能修慝,慝不修而能崇德者也。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去声]。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去声]也吾见[贤遍切]于夫子而问知[去声],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息恋切]于众,举皋陶[音遥],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爱人知人,仁知之事也。观向也问知之言,是樊迟独于知人之说,而有未达耳。嗟夫!直枉不辨,天下固混混如也。举错一明,是非昭揭,则凡枉者,亦将脱然自失,为直之归。知人之功孰大于此。樊迟犹有未喻,何哉?子夏富哉之叹,所以深赞而明辨之也。选,所以举错,所以远。虽然,仁知未始相离也,不仁者远,所以爱人。
子贡问友。子曰:“忠告[工毒切]而善道[去声]之,不可则止,无自辱焉。”(忠告者,有道相规。善道者,道之以善也。)
忠告善道,友之义也。须识不可则止之意方善。不然,非特无益于人,自辱多矣。或者告之未必忠,道之未必善,及其不可,则又尤人之不我听也,何取于友哉?
曾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用力于仁者,本非他人能致其力也。无同志之助,无规警夹持之功,倏焉违之而不自觉矣。是故,贵于有辅也。然而无文,亦不足以会友。会,有粲然相接之意。
《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的简称。东晋释 慧远撰。为中国早期佛教阐述因果报应论的文章。强调 因果报应是“自然感应”、“必然之数”,是人生的必然规 律,“虽欲逃之,其可得乎?”认为灵魂(神)是因果报应 的主体承受者,由地、水、火、风“四大”结成的形体可不 断生灭,而受报的主体则是不灭的。指出因果报应由人 们的无明和贪爱所引起,是自作自受,无外来的主宰: “心以善恶为形声,报以罪福为影响。本以情感而应自 来,岂有幽司?”认为超脱因果报应支配的关键在于反 心,反心就是“冥神”,即停止精神活动,求得精神解脱。 此文载《弘明集》卷五。
《沙门不敬王者论》全一卷。略称不敬王者论。东晋慧远(334~416)撰。论述沙门不须礼敬王侯之理由。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二册弘明集卷五。东晋时,鉴于太尉桓玄之压迫佛教,佛教教团乃发表宣言,认为佛教教团应处于国家权力之外,然同时代之车骑将军庾冰则主张佛教沙门应对王者礼敬。安帝之际,桓玄支持庾冰之论,谓佛教教团应从属于国家权力之下。本书作者则本佛教徒之立场,主张沙门不必礼拜帝王。在印度佛教之理念中,在法(真理)之前,不论帝王或沙门一律平等;法即是不变之真理。此一观念于佛教传入我国后,因佛教势力之逐渐强大,而形成国家权力与佛教理想之冲突。作者于本书序论中叙述其撰述理由,其次再从第一‘在家’、第二‘出家’两篇中论述佛教出家之本质,强调出家者之生活必然超越世俗生活。第三论‘求宗不顺化’,谓求佛道者,不应随顺世俗,而须否定世俗之生活。第四论‘体极不兼应’,谓体得佛法者,不应再顺应世俗。第五论‘形尽神不灭’,谓肉体终将一死,而精神永不灭绝。于本书中,显示佛道之追求者坚守宗教真理,对于世俗之权威丝毫不让步,然此一思想随时代之变迁而逐渐步上妥协迎合之道。唐朝彦悰根据本书而将历代之不拜论集录成‘集沙门不应拜俗等事’一书,共六卷
《九转灵砂大丹》九转灵砂大丹,撰人不详。似出于唐宋。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此书言炼制九转灵砂大丹之法。先作准备:将水银、硫黄炒研成青金头末,造炉铸鼎,升砂煮砂,用花银作银珠子。准备完毕开始炼九转丹。第一转先以银珠与煮过灵砂配合成药头,人炉固济,升火伏炼而得初真丹。然后以前转所炼丹药为料,再加砂添汞烧炼。依次得到第二转正阳丹、三转绝真丹、四转灵妙丹、五转水仙丹、六转通玄丹、七转宝神丹、八转神宝丹、九转登真丹。书中详载各转所需药物及入药烧炼方法。据称从第五转起,所得丹药可点汞成金。至九转丹成,服之可以升仙。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金朝道士默然子刘通微撰。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以五言颂诗注解《清静经》。注文融合道禅,以澄心遣欲,清静常寂为宗旨。劝人去贪嗔痴,修戒定慧,则六欲不生。法界宽广。
《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凡三十卷。唐代菩提流志译。又作不空罥索经。说不空罥索观世音菩萨之秘密修行法门。分七十八品。今收于大正藏第二十册。不空罥索咒经(隋代阇那崛多译)、不空罥索神咒心经(唐代玄奘译)、不空罥索咒心经(菩提流志译)、圣观自在菩萨不空王秘密心陀罗尼经(宋代施护译)等,皆出自本经卷一母陀罗尼真言序品。不空罥索陀罗尼仪轨经二卷(唐代阿目佉译)则出自本经之母陀罗尼真言序品、秘密心真品、秘密成就真言品等。又本经经文与大日经相类处颇多,由此推知,大日经之编纂与本经亦有关联。
《静庵文集》近代王国维诗文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自辑其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所著哲学、教育等论文十二篇及光绪二十四至三十一年诗五十首而成。内容较多介绍康德、叔本华及尼采的哲学思想,并以此为据批判程朱理学,认为理只有理性和理由二义,皆主观上之物。《红楼梦评论》为以哲学观点评论文学作品的开端,对后来的《红楼梦》研究有很大的影响。《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学说》论述科学与艺术的区别,持超功利主义艺术观。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使人求得暂时的解脱。此论集反映了作者的哲学思想和艺术观点。清末曾列为禁书。光绪三十一年出版于上海。收入商务印书馆《海宁王静安先生遗书》。
《太上洞神五星赞》太上洞神五星赞,原题张平子(东汉张衡)撰,疑为南北朝或隋唐道士所作。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为天文星占之书,观察木、火、水、金、土五星在二十八宿中运行情况,以占验灾祥吉凶。又叙述禳解灾祸之法,有施舍、修德、设醮,转诵金简玉经等方法,谓行之可逢凶化吉。经名「五星赞」,应为「五星占」之误。
《二程外书》南宋理学家朱熹编纂的程顥、程颐讲学语录。12卷。 成书于乾道癸巳 (1173年) 元月。《二程遗书》 皆门人当时记录,而于二程之语则有所遗漏,朱熹于是取诸人集录参照删削,得此12篇。凡采朱光庭、罗从彦等7家所录,又胡安国、游酢家本及建阳大全集印本3家,又传闻杂记,共152条,以补《遗书》所未备,均以 “拾遗”标目。自谓取材较杂,真伪相间,不如《遗书》之精审,故称为《外书》。此书虽“记录未精,语意不圆”,但“其言足以警切学者”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92) 。认为 “穷理、尽性、至命,一事也,才穷理便尽性,尽性便尽命”(《二程外书》卷11)。主张“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为学本” (同书卷1) 。是研究二程思想体系的重要著作。《四库全书》收录。另有《河南程氏全书》,《西京清麓丛书正编》、《洪氏唐石经馆丛书》、《四部备要》收录《河南程氏外书》。
《道德真经颂》道教经籍。题“茅山蒋融庵撰”。分81章,以七言诗颂解《道德经》,但不引原文。其注完全脱开了《道德经》辞句。劝人无心,不著名相,超然物外修大道。作者为茅山道士,全书以诗歌唱颂形式注解《老子》。经总序颂云:“紫雾光中信息通,聊将黄叶玩儿童。若拘语句明宗旨,辜负当年白发翁。”认为要理解《老子》的主旨,不在于字句的训诂,而在于靠直觉去“悟”。又第一章颂云:“绵绵密密绝胚胎,动着尘埃拨不开。今日为君通一线,一齐吹向此门来。”以气喻道,以胚胎喻人心。道无所不在又无可捉摸,人心中也有道在,只是被后天尘埃埋没,故不能得道。只要清静修炼,便能拂去尘埃,直见本心,独得妙悟,如风过穴,豁然贯通。可见南宋茅山道已深受禅宗顿悟说的影响。其诗颂注解形式在道教经典注疏、弘传中亦别具特色。
《明真破妄章颂》题“虚靖张真君著”。虚靖即第三十代天师北宋张继先。“玄”字不避讳,疑为元人依托。七言绝句43首。述雷法。以心为玄关,述先天祖炁和真阴阳,批评其它雷法皆为妄。
《道德篇章玄颂》题“新授郢州防御判官将仕郎试大理司直兼监察御史宋鸾”序,称宋鸾撰本颂。“匡”字缺笔,宋鸾盖北宋人。以七言韵语注《道德经》81章大意,摘引《道德经》部分词句。颂文内容强调虚静并主张修炼长生。
《庄子内篇订正》经名:庄子内篇订正。元人吴澄撰。二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
《文始真经注》一名《文始真经直解》。道教经籍。南宋牛道纯撰。9卷。前有《关尹子》传略、《文始真经直解跋引》。以月照千江、因指见月的比喻来解说不可思议、不容言说的奥秘。以妙有真空的思想注解《关尹子》,每句都注,颇为详明。
《二程遗书》理学著作。宋程颢、程颐著,朱熹编。是程颢、程颐门人所记其师讲学的语录。二十五卷,《附录》一卷。二程死后,所传诸家语录散乱失次,并且各以己意,不能统一。朱熹家藏旧本,皆著当时记录主名,语意相承,头尾相贯,未经后人之手,最为精善。后又以类访求附益,略据所闻岁月先后编次,并以“行状”之属八篇为《附录》。该书是二程门人耳闻目睹二程嘉言善行的记录,真实地反映了二程人性论、天理论、本体论、格物致知论等思想体系。
《茅盾散文集》散文随笔集。《茅盾散文集》毕竟是作者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它是散文和杂文的结集。作者说,这些文章是被“逼”着写的,收集起来出版,也是因为书店要稿子,“拿这些来充数”的。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本好书,在30年代产生过影响,也奠定了茅盾作为散文家的地位。郁达夫曾说: 茅盾的“观察的周到,分析的清楚,是现代散文中最有实用的一种写法,然而抒情炼句,妙语谈玄,不是他的所长。”到30年代,茅盾真正地按郁达夫的说法,“利用他之所长而遗弃他之所短”,写作了不少速写和随笔,成就了作为散文家的茅盾。待到1935年12月,茅盾编了散文的自选集《速写与随笔》,由开明书店出版,被列为“开明文学新刊”之一种,可见其成绩之斐然了。
《文始真经言外旨》道教经籍。南宋陈显微撰。9卷。《文始真经》即《关尹子》。作者认为老子之道,不可言说。而关尹请老子强为之说,必然言未尽意。关尹当为老子第一弟子,述成此书,以披露《老子》奥旨,其文可贵,然文约义丰,后世难知,故再阐述关尹之意。又认为《文始真经》九篇排列的次序,是说明“一化为九,九复归为一”的意思。作者弟子称此书“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故名。
《不空罥索毗卢遮那佛大灌顶光真言》一卷,唐不空译。自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之第二十八卷抄译者。世所谓光明真言,即此中之陀罗尼也。
《不动使者陀罗尼秘密法》一卷,唐金刚菩提译。明使者即遮那化身,能满种种愿,及证无上菩提.
《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译曰步掷。金刚神之名也。有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一卷。
《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全一卷。为唐代不空(705~774)所译之密教经典。又作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毗沙门随军护法真言。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本书乃叙述毗沙门天诸种成就法、毗沙门天王之咒及画像法、根本印、吉祥天女印、赞等,并引用四天王经,列举其念诵法及解秽陀罗尼。又其中诸成就法一段与多闻天王陀罗尼仪轨为同本异译。
《冰揭罗天童子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内容述说冰揭罗天童子之念诵法、造像法、陀罗尼法、印契等。
《燕都日记》《燕都日记》系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三月以后冯梦龙的日记。日记环绕李自成进攻燕都,明王朝灭亡之故实,带及许多方面有关实况,其中若干细节,为一般正史所未详。
《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汉传因明著作,唐慧沼著。该著是对商羯罗主《因明入正理论》要义诠释的汇集,对《因明入正理论》解题目在《大疏》五解的第三解下更助二解。对“能破定非似立、似破”、“本欲成法依有法,不欲成有法依法”、“显因同品”等作了专门的阐释。现存于日本《续藏经》第一辑第八十六套第五册,商务印书馆1923年影印出版。
《苕溪渔隐丛话》南宋胡仔编。10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84年版。该书是在《诗话总龟》影响下编辑的,两者是姊妹篇,集中了北宋以前诗话的精华。在编排体例上,以人为纲连类而及,对一些琐闻轶句采取分类附录办法,眉目清楚。凡属大家,均出其名,以年代为先后,把作家与作品、作品与本事有机地组织在一起,使文学流变的脉络清楚地呈现出来。于记事之外,兼重品评,学术性强。作者阅读面广,对于所辑录的材料经过严格选择,附有案语评议,申明自己的观点。纵横比较,眼界开阔。如论杜甫的诗学渊源、《杜鹃行》等,都能在充分引证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再提出自己的更为深刻、全面的看法。对杜诗出典、乘槎典故、韩愈《听颖师弹琴》、王建《宫词》中他人误入之作的探讨辨析,亦具此特点。这些问题往往是长期以来聚讼纷纭的公案,作者把主资料收集在一起,对研究者十分有用。作者独特的批评眼光还表现在能总结、点明诗歌本身的特殊规律,如对杜甫律诗变体、律诗扇对格的界定、分析皆令人信服。书中还经常引用三山老人(作者的父亲》语录评论某一诗人或作品,亦多精见,如论杜甫五言排律腾挪跌宕的格局、论《同诸公登慈恩寺塔》的深刻寓意等等。作者论诗,推崇李杜,认为他们都是集大成者。此外还收有
《因明义断》佛典注疏。唐慧沼撰。一卷。是《因明入正理论》的论释书。旨在辨析诸家有违本论宗旨的言论,同时宣扬初祖窥基之说。慧沼另撰有《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一卷,阐发本书未涉及的论点。见载于日本《大正藏》。
《薛氏集异记》小说。唐薛用弱撰。二卷,又作一卷或三卷。用弱字中胜,河东(今山西)人。长庆、太和时曾任光州刺史等职。是书所记多为隋唐时奇闻异事,主人公多为士人、诗家、释道者流。故事情节完整,亦较曲折,有形象刻画,叙述颇具文采。如王积薪妇姑对弈、狄仁杰赌集翠裘、王维奏“郁轮袍”曲、王之涣三诗人旗亭画壁诸故事等等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宋北印土沙门施护等译,佛在祇园,因胜军王请问,为说往昔修布施行。从王顶生,乃至统四大洲,诣忉利天,总经一百十四帝释谢灭。
《四分戒本疏》又名《四分律戒本疏》、《四分戒疏》。佛教戒律注疏。作者不详。或首题:“沙门慧述”。四卷。北图有藏12等三十七号,其中不少卷子首尾可相接。英法等国藏有S.1144、P.2064等近二十号。《敦煌劫余录》谓:此文“与唐法砺所撰之《四分戒本疏》互校,文句虽有出入,意旨要自不殊。考《续高僧传·法砺本传》:‘讲律临漳,休与有功。’《慧休本传》亦云:‘尝听砺公讲律。’此疏或即慧休法师听讲时笔录。而今藏本殆后人依据慧师所录,增益而成耶?”此文分门与法砺疏同,内容亦较接近。但沙门“慧”是否名“慧休”,或“慧述”本身即为人名,待考。此文与法砺疏是何关系尚需研究。历代大藏经未收,日本《大正藏》将卷一、二、三等三卷收入第八十五卷。
《性命古训辨证》傅斯年著,1947年商务印书馆版,分上下2卷,共22章。辨证了周代金文中生、令、命三字之统计及字义;《周诰》中性字、命字;《诗经》、《论语》、《左传》、《国语》中之性字、命字;告子、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言性之本原及区别;生字与性、令、命诸字之语言学关系;阐释了周初人之帝、天、天命无常之义;诸子天人论道源;自类别的人性观至普遍的人性观;《墨子》非命论;汉代性之二元说,理学之地位。本书是为辨证阮元《性命古训》而作,对研究中国伦理学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大乘四法经释抄》大乘四法经释抄,一卷,佚名,编号二七八四。
《庄子解》解说《庄子》一书的著作。中华书局1964年本,1册,33卷。王夫之著,王敔《增注》,王孝鱼整理。此书说解《庄子》,注重其思想内容及方法。每篇之首,冠以篇解,综括全篇大意。每段之后,加以解说,以描述庄子的思维过程。王氏认为《寓言》和《天下》乃全书序例,非庄子本人不能写出,内篇亦出庄子之手。对杂篇《庚桑楚》尤为重视,以为庄子基本思想已囊括其中。《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定为赝作,屏不解说。至于各篇中单词句义,也往往有新的解释。此书评《庄子》,志在除去前人以儒佛两家所作的附会,还其历史本来面目,同时还隐为指出其局限。王敌对本书的《增注》,引用古今各家之说颇多,对明代名著,亦偶有采录。此书整理时用金陵刻本作底本,参校湘西草堂本。书前有点校说明,以及清王天泰、董思凝的两篇序言。
《论道》哲学著作。金岳霖著。为作者建构自己哲学体系的本体论著作。除绪论外,分8章。书中所说的“道”,既源于中国传统哲学,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如老子所说的道是“先天地生”的“万物之宗”,而金氏的道主要是指宇宙万事万物川流不息运动变化的根据、历程和规律。同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家休谟《人性论》混淆理与势、否定客观规律的教训,认为“理有固然,势无必至”,因而从本体论上解决了被休谟动摇了的科学理论基础问题。所以作者认为,他的“道”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论道》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6页)。作者认为,世界上存在三大文化区:希腊、印度和中国。“每个文化区有它的中坚思想,每一中坚思想有它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同上书第16页)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是道,中国思想与感情两方面最基本的原动力也是道。作者以道作为他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说明他要发扬和继承中国文化的传统精神。书中把逻辑分析方法应用于哲学研究,在旧中国亦开风气之先。本书由商务印书馆1940年出版,1987年重印。
《新庵译屑》《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署“上海新庵主人译述”。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吴趼人应周桂笙(即新庵主人)之请,为之编辑并作序。并将周桂笙原为《知新室新译丛》所写《弁言》置于卷首。但当时并未以单行本出版。吴趼人去世后,周桂笙大约又增加了若干篇目,计得九十题九十四篇,与其所著《新庵随笔》合编为一册,合称《新庵笔记》,其中卷一、卷二为《新庵译屑》上、下,卷三、卷四为《新庵随笔》上、下,并增任堇《序》一篇,于1914年8月由上海古今图书局出版。 《新庵译屑》所收作品来自四个部分: (一)《知新室新译丛》,共计二十篇,全部入选《新庵译屑》。 (二)《新庵译萃》,共计六十七篇,入选《新庵译屑》者五十九篇。 (三)《自由结婚》,同题四篇,均入选《新庵译屑》。 (四)散作十题十一篇,除《俭德》一篇选自《新庵随笔》外,未见在报刊上发表,可能是周桂笙新增译作。 在《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译作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二篇。此外,原《新庵译萃》中有一篇《欧洲糖市》,也附吴趼人的评语,而《新庵译屑》漏收,今为之补入。如此,《新庵译屑》总计为九十一题九十五篇,其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三篇。
《律戒本疏》律戒本疏两种各一卷,一,首缺,北周玄觉题记,编号二七八九。二,首缺,西魏昙远题记,编号二七八八。
《先秦学术史》收录傅斯年有关先秦学术研究的相关内容。主要内容包括:战国子家叙论、与顾颉刚论古史书、论孔子学说所以适应于秦汉以来社会的缘故、战国文籍中之篇式书体等内容。
《律杂抄》律杂抄,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〇。
《小经理》现代短篇小说。赵树理著。沈阳东北新华书店1948年8月初版。列入“大众文艺小丛书”。作品描写了解放区供销合作社新旧人物矛盾和斗争的故事。三喜“从小就是个伶俐的孩子”,但是“因为家穷”,“没有念过书,不识字”,“长大了不甘心,逢人便好问个字”,“也认了好几百”。1942年减租减息后,他在与合作社旧经理、原来的高利贷者张太的斗争中,表现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群众推选他任合作社经理。当上经理后,三喜暗下决心刻苦学习,克服缺少文化的困难,掌握了合作社的业务知识,战胜了思想上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掌柜王忠的捉弄和刁难,如磨洋工、装病等,办好这个小小村的合作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经理。小说以通俗、形象的语言,简短的篇幅,表现了合作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
《陶甓公牍》晚清徽州知府刘汝骥所编撰,清宣统辛亥(1911)夏安徽印刷局校印,刘汝骥在晚清新政时期组织对徽州进行社会调查的文献汇编,凡十二卷:卷一“示谕”;卷二至卷九“批判”,包括吏科、户科、学科、兵科、刑科、工科、宪政科等;卷十“禀详”;卷十一“笺启”;卷十二“法制科”,包括民情习俗、风俗习惯、绅士办事习惯等。内容涉及晚清徽州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极具史料价值,是研究晚清徽州乃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型、民众生活及社会变迁等翔实而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实干家潘永福》赵树理著。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4期。取材于真人真事的传记体小说。潘永福是山西沁水县农民出身的干部,参加革命前热心为群众办事,又有熟练的生产技术,深受群众爱戴。参加革命后当了农村干部,始终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作品着重表现他在1959年和1960年办农场、修水库等工作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作风。尤其在经营管理上,讲究实际,精打细算,管理有方。作品选择人物一生中的若干典型事例,热情歌颂了对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高度责任心的无产阶级实干精神,是对当时“浮夸风”的有力批判。小说一发表,是一篇切中时弊、醒人耳目的优秀之作。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一。
《地持义记》佛典注疏。作者及原经卷数不详。似为五卷。首残尾存。尾题“《地持义记》卷第四。沙门善意抄写受持流通末代。”是对北凉昙无谶译《菩萨地持经》的疏释。现存残卷自卷七“云何菩萨四无碍慧”疏释至卷八《法方便处菩萨相品第一》末。因卷一佚亡,故科分不清,但释义精辟扼要,研究者或谓作者受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影响。据《新编诸宗教藏总录》,隋慧远撰有《地持经义记》十卷,今唯存三卷,已编入日本《卐字续藏》,但与此《义记》不同。历代大藏经未收,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三部律抄》三部律抄,一卷,首缺,旷许题记,编号二七九三。
《后山谈丛》四卷。宋陈师道 (1053—1101)撰。陈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彭城 (今江苏徐州)人,博学精深,熟通诸经,喜作诗,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来、晁补之、李荐并称“苏门六君子”。由苏轼等荐为棣州 (今徐州)教授,徽宗时,官至秘书省正字。著有《后山集》、《后山谈丛》、《后山诗话》传于世。此书陆游《老学庵笔记》疑为后人伪托,或以为是其少时所作。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考证: 陈师道《后山集》前,有其门人魏衍附记,称 《谈丛》、《诗话》别自为卷,故此书确为陈师道所作。此书所记皆宋代政事、边防、朝野琐事、文人轶闻等,共二百七十一条,对研究宋史有一定参考价值。文笔简洁高古,颇具文学性。有 《四库全书》本、《宝颜堂秘笈》本、《学海类编》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后山集》后附刊本。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李伟国点校本,与 《萍州可谈》合刊。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天竺沙门阇那多迦译,范仲淹序,其内容乃十六国大阿罗汉为摩拏罗多等诵佛说因果识见悟本成佛大法之颂偈颂皆押韵语义俱妙。经首有对“因果识见”的题解:因者因缘;果者果报;识者识自本心;见者见其本性。若因缘有善果报有福则自识其本心见其本性使万法不生当得成佛。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又作大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无障碍经、莲华三昧经。收于卍续藏第三册。本经系以密教观点来解说妙法莲华经,全经以金刚萨埵之请问及大日如来之答说形式所成。其内容,初举‘归命本觉心法身’等二颂八句之本觉赞;此赞偈颇为著名,被视为古来三世诸佛随身之偈,又为一切众生成佛之文。次述法华经二十八品中之前十四品以文殊为本尊,后十四品以普贤为本尊之义,并阐说五重、九重之普贤。其后又于方便秘密三摩耶品、见宝塔秘密三摩耶品等诸品之中,分别宣说‘十如是’与‘八叶九尊’之配当方法、宝塔与法华经根本一字阿字之深旨、提婆达多之本源、龙女及草木成佛之密咒、久远实成如来之尊形、心真言、住所,与常不轻菩萨礼拜之意义等。
《甲申纪事》记录明末史事的丛刻,又名为《甲申纪闻》。明代冯梦龙辑。共十三卷,附录一卷。五月一日,清军进占北京城。紧接着,明朝残余势力又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在南京建立了弘光小朝廷,史称“南明”。同年九月,“九王子”顺治帝从沈阳迁至北京,将北京定为清朝首都。从此,开始了清王朝将近二百七十年统治中国的历史。关于这一年的史事,有许多文人墨客对其挥毫泼墨,有的记叙当时事变的过程,有的记录明亡时诸大臣的各种言行,还有的搜集各种轶文怪事敷演为文。冯梦龙的《甲申纪事》便是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稗乘稍加编辑而成的,当然,其中也有两卷是作者自己的创作而成的,如第二,第三卷。
《书集传》《尚书》学著作。宋蔡沈所作《尚书》注本。六卷。蔡从学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书,故书中不少地方融进了朱熹的学说成果。其自序说:“沈自受读以来,沈潜其义,参考众说,融会贯通,乃敢折衷。微辞奥旨,多述旧闻。二典三谟,先生盖尝是正,手泽尚新,呜呼,惜哉!《集传》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师说,不复志别。”该本遍注梅赜所献《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别标明今文古文的有无,改正《孔传》的训诂。疏通证明,比孔颖达疏简易清晰,且大体精当。元代将此书与古注疏并立学官,而独此书倍受士子青睐。明代永乐年间,胡广奉敕撰《书传大全》,用《蔡传》为主,此后,一直用作试士的标准注本,直到清末科举制度废止时。该书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间由其子蔡杭进于朝廷时,附有《小序》一卷,专门辨驳百篇《书序》的讹误。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连《小序》,然《宋史·艺文志》所著录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库全书》本。
《德育鉴》近代梁启超编纂。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为《新民丛报》临时增刊发行。分《辨术》、《立志》、《知本》、《存养》、《省克》、《应用》六章,其重点在《知本》一章。认为“道德之根本则无古无今无中无外而无不同”,“道德者,不可得变革者也”(《德育鉴·例言》)。在道德修养方法上批评朱熹而推崇王守仁,认为“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是“头痛灸头,脚痛灸脚”,抓不住根本,终无收效之期(《德育鉴·知本》);王守仁专主“致良知”,是“专治病根”,可以收到“一了百了”的效果。宣称“致良知”说“是千古学脉,超凡入圣不二法门”(同上)。认为“今日求精神教育”时“惟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以王学为“独一无二之良药”(同上)方可。收入《饮冰室合集》的《专集》第6册。
《至大金陵新志》元南京都邑志。十五卷。元张铉撰。刊行于至正四年(1344年)。该志采用纪传体,分为图考、通纪、世表、代表、志、谱、列传、摭遗、论辨。图考“以著山川郡邑形势”;通纪“以见历代因革,古今大要”;表、志、谱、传“以及天人之际,究典章文物之归”;摭遗论辨“以综言行得失之微,备一书之旨,文摭其实,事从其纲”。卷一,地理图。卷二,金陵通纪。卷三,金陵表。卷四,疆域志。卷五,山川志。卷六,官守志。卷七,田赋志。卷八,民俗志。卷九,学校志。卷十,兵防志,卷十一,祠祀志。卷十二,古迹志。卷十三,人物志。卷十四,摭遗。卷十五,论辨。
《诗经世本古义》二十八卷。明何楷撰。楷字元子,镇海卫(今属浙江省)人。楷博综群书,尤邃经学。天启进士。值魏忠贤乱政,不谒选而归。崇祯间迁科给事中,举劾无所避。杨嗣昌夺情入阁,楷劾之,忤旨贬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几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着有《周易订诂》、《诗经世本古义》。是书论《诗》专主孟子“知人论世”之旨,依时代为次,故名曰“世本古义”。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刘》、《七月》、《大田》、《甫田》诸篇为首;终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风·下泉》之诗殿后。计三代有诗之世,凡二十八王,各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传》例,作属引一篇,用韵语排比成文。凡名物训诂,考证详明,典据精确,有可取之处。然于史实颇多舛误,读者当引以为鉴。是书有清嘉庆二十四(1819)年谢氏刻本。清徐时栋校并跋,另有《四库全书》本。
《雨山和尚语录》二十卷,清上思说,有塔铭。南岳下第三十七世,嗣巨渤恒。卷第一住庐山镜湖院语,卷第二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三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四住东鼓法轮寺语住龙舒白云院语,卷第五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六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七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八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九住如皋大觉院语,卷第十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一住昭易极乐院语,卷第十二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三住海虞三峰清凉院语,卷第十四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五机缘,卷第十六颂古,卷第十七诗偈,卷第十八法语书问,卷第十九杂着,卷第二十佛事。
《清河书画舫》十二卷。中国书画著录书。明代张丑撰。丑生平在《张氏书画四表》中著录。此书成于明万历四十四年,取黄庭坚“米家书画船”诗句意为此书名。前有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严诚序及例略。卷一至卷二为三国、晋(莺字号、嘴字号),卷三至卷五为南北朝、唐、五代(啄字号、花字号、红字号),卷六至卷十一为宋元(溜字号、燕字号、尾字号、点字号、波字号、绿字号),卷十二为明(皱字号)。全书共收自晋钟繇至明仇英一百四十家。其中书家包括少数书兼画家共七十人左右,书画几乎各占一半。以书画家为纲,以其书画作品流传者为目。首列真迹,次采与真迹有关之题跋等,各注所出。其题跋有录自真迹,有录自书画史、书谱、书品、题跋、著录及各家文集,有据传闻补入。均为有作者生平、作品的形成、品评、流传、递藏、鉴定等方面的内容。时有张丑进行评论及考证的按语。所采详备,考证亦精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明代赏鉴之家考证多疏,是编独多所订正”。如《宋史·米芾传》载米芾卒年四十八,而米芾尚有四十八岁以后所作真迹流传;张丑据此考证,认为米芾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五十七,恰与米芾印迹“辛卯米芾”相合,足补《宋史
《丽情集》宋代文言传奇小说集。北宋张君房纂辑。是书专录“古今情感事”,故名。原本二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今已佚。《类说》、 《绀珠集》均收有此书,但均为摘引片断, 不是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所收,与《绀珠集》大致相同,似即据后书转录。今人程毅中撰《〈丽情集〉考》, (刊《文史》十一辑),以《类说》本为基础,广征宋、元、明人著作,辑考此书的篇目、本事、作者及出处等,共得三十八篇。
《蕉庵诗话》魏元旷的《蕉庵诗话》及其续编在民族意识领域总体以满汉民族关系探讨为中心,围绕社会鼎革导致的遗民思想与遗民意识内容,具体落脚在以下方面:称颂遗民节义,斥责临危易主、变节之人,记录变名、易服、复辟之故事,蕴归隐之志,以史笔载录诗词,以春秋笔法展现"孤露遗臣"之情怀。这种"关乎时政"的特征固然与诗歌理论的贫乏有关,但更多地反映了社会鼎革下作者的民族情感变化及在社会转型中的心态。
《献贼纪事略》作者无名氏。不分卷。本书主要记述明末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事迹,对其起义始末记述较为完整,是研究明末农民起义大西军的重要资料。中华书局1959年出版整理本。
《千金宝要》医方著作。6卷。唐孙思邈原撰,宋郭思编纂于宣和六年(1124年)。此书乃选取《千金方》中部分医论和有效单方,使人知防病于未发之前及已病后治疗之法;并附有郭思及他人效方。分妇人、小儿、中毒等17篇。为使之广泛流传,宣和六年(1124年)刻碑于华州公署;迄明景泰六年(1455年)杨胜贤以石碑于冬月不便摹印,始易刻木板印行。明隆庆六年(1522年)秦王守中喜其方之简便,药之近易,鉴于天下之游耀州真人洞者,岁无虚日,日无虚时,因刻石于洞前。其碑现仍完整珍藏陕西耀县药王山真人洞前千金宝要碑亭内。现有明隆庆六年刻石之拓本及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以后的近10种刊本、石印本。
《续通典》中国典章制度史专著。清乾隆时三通馆史臣奉敕编修。成书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到乾隆四十九年(1784)之间,有武英殿刊本,浙江书局复刻本,1935—193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十通》合刊本,本书影印精装1册。本书为《通典》之续书,共150卷,分类大致与《通典》相同,仅把兵与刑分列,计为9典。包括《食货典》16卷、《选举典》6卷、《职官典》22卷、《礼典》40卷、《乐典》7卷、《兵典》15卷、《刑典》14卷、《州郡典》26卷、《边防典》4卷。记载唐至德元年(757)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间史事,以明代典制为最详。资料除来自正史外,还引用了《唐六典》、《唐会要》、《五代会要》、《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山堂考索》、《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典章》、《明会要》、《明集礼》以及唐宋元明各代文集、奏议等。资料较为丰富,编排亦较条理,对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制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本书内容与《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有些重复。
《温疫论》《温疫论》亦作《瘟疫论》,系温病专书。2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书成于1642年(崇祯15年)。书中讨论瘟疫证治,吴氏谓“温”、“瘟”二字没有区别,都属于温热病范围,因以“温疫”名书。书中阐明了瘟疫与伤寒相似而迥殊的新见解,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又称疠气、戾气)。指出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膜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又列举温疫与伤寒相反的十一种情况(如脉、舌等的不同),提出温疫先里后表,里通表和的治疗总原则,创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予以调治,开后世治温疫一大法门。原书2卷未多加诠次,很象是随笔记录而成。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将下卷安神养血汤、太极丸等条,以及成书后陆续补入的正名、伤寒例正误、诸家瘟疫正误等篇,并为一卷,以作补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曰:“瘟疫一证,始有绳墨之可守,亦可谓有功于世矣。”同时指出书中不足为:“其谓数百瘟疫之中,乃偶有一伤寒;数百伤寒之中,乃偶有一阴证,未免矫枉过直。”该书问世后,流传甚广,康熙年间日本即有刊本,国内翻刻本及阐释发挥之书甚多,建国后有多种铅印书及评注本。
《现报当受经》佛教经典。著译者不详。一卷。本经的主旨是讲罪业报应。谓一妇人因嫉妒,杀害妾生之子,后世得种种恶报。又因曾解衣带布施辟支佛,故后值佛拯救。此经最早见录于《大周刊定众经目录》,被判为伪经,故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中有收藏,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是否疑伪经尚需研究。
《像法决疑经》中国人假托佛说所撰经典。作者不详。一卷。本经谓如来应常施菩萨所问,回答未来像法世界中众生作何福德最为殊胜的问题。认为应修慈悲心,布施贫穷孤老及至饿狗,提出布施更胜于敬佛法僧三宝,为六度之首。经中对像法期中,僧俗人等的造恶及佛法的颓废作出种种预言,谓善必有恶,盛必有衰,虽佛法亦不能免。最后谓未来世四辈弟子能于本经生欢喜心,所得功德无量无边。本经最初见录于《法经录》,被判为伪经,但后世亦有人持不同意见。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有收藏。日本曾据传入的经本收入《卐字续藏》。敦煌出土后,又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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