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试才无计,转以夫人学婢。灶下挥毫,泥中染翰,夺尽英雄之气。明锋争利,芥针投暗,暗输心服意。始信真才,举止风流,行藏游戏。
右调《柳梢青》
话说普惠和尚,送了燕、平二人出门,自家回入阉内,看着壁上笑道:「这两个小书獃子,人物倒生得俊秀,怎生这等狂妄。他指望要取笑山小姐,他若说些大话,躲了不来,还是乖的。倘真个再来,纵不受累,也要出一场大丑。」
正想说不完,忽山显仁带领两个僮子,闲步入来。看着普惠对着壁上自言自语,因问道:「普惠你看甚么?」普惠忽回头,看见道:「原来是山老爷。老爷连日不来,闻说是小姐有甚贵恙,如今想是安了?」山显仁道:「正是这两日因小姐有病,故未曾来。今日喜得好了些,我见天色好,故闲步到此。你却自对影壁说些甚么?」普惠道:「这事说来也当得一个笑话。」山显仁道:「何事?」普惠道:「方纔不知哪里走了两个少年书生来,借坐歇脚。一个姓赵,一个姓钱。小僧问道何事到此,他说要访老爷。小僧问他要访老爷做甚,他说闻知山小姐有才,特来要与她一试。小僧回说小姐有恙。因怜他是别处人,年纪小,人物清俊,就将小姐的事迹与他说了,劝他回去,不要来此惹祸出丑。他不知好歹,反说要来出小姐之丑。临去又题了两首诗在壁上。说过三五日还要来见小姐,比较才学。岂不是一个笑话!」山显仁道:「这壁上想就是他题的诗了。」普惠道:「正是他题的,不知说些甚么?」山显仁因走近前一看,祇见第一道写的是:
千古斯文星日垂,岂容私付与娥眉。
青莲未遇相如远,脂粉无端污墨池。
──云间赵纵有感题
第二首写的是:
谁家小女发垂垂,窃取天然展画眉。
试看斯文今有主,也须还我凤凰池。
──洛阳钱横和韵题
山显仁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心下又惊又喜。因对普惠说道:「此二生出语虽然狂妄,诗思却甚清新。二生不知有多大年纪了。」普惠道:「两人都不满二十岁。」山显仁道:「他既要来与小姐较才,为何就回去了?」普惠道:「是小僧说小姐有贵恙,未必见人,他故此回去。他说迟两日还要来哩!」山显仁道:「他若再来,你须领来见我。」普惠道:「二生说话太狂,领来见老爷,老爷量大,还恕得他起。若见小姐,小姐性子高傲,见二生狂妄,未免又要惹出事来。」山显仁道:「有我在,这个不妨。」又坐了一歇,山显仁因要与女儿商量,遂抄了两诗,起身回去。此时山黛因思想阁下书生,恹恹成病。又见父母忧愁,勉强挣起身来说道:「好些。」其实寸心中千思百虑,不能消释。此时冷绛雪正在房中宽慰她,忽山显仁走来问道:「我儿,这一会心下宽爽些么?」山小姐应道:「略觉宽些。」山显仁道:「你心下若是宽些,我有一件奇事与你商量。」山小姐道:「有甚奇事,父亲但说不妨。」山显仁道:「我方纔在接引庵闲步,普惠和尚对我说,有两个少年书生,要来与你较才,口出奢言,十分不逊。」山小姐道:「为何不来?」山显仁道:「因闻知你有病,料不见人,故此回去了。临去,题了两首诗在接引庵壁上,甚是狂妄。我抄了在此,你可一看。」
山小姐接了,与冷绛雪同看。看了一遍。二人彼此相视。冷绛雪说道:「二生诗虽可观,然语句太傲,何一狂至此!」山小姐道:「有才人往往气骄,这也怪他不得。祇是他既要来夺凤凰池,没个轻意还他之理。须要奚落他一场,使他抱头鼠窜而去,方知小妹不是窃取天颜,以为声价。」冷绛雪道:「这也不难,等他来时,他是二人,贱妾与小姐也是两个。就是真才实学,各分一垒,明明与他旗鼓相当,料也不致输与他。」山小姐道:「我与你若明明与他较才,莫说输与他,就是胜他,也算不得奚落,不足以为耻。」
山显仁笑道:「我看此生,才情精劲,你二人也不可小觑。若与他对试,不损名足矣。怎么还思量要取辱他?」冷绛雪道:「这样狂生,若不取辱他一场,使他心服,他未免要在人前卖嘴。祇是除了与他明试,再无别法。」山小姐笑道:「孩儿倒有一法在此,输与他不致损名;胜了他,使他受辱。」山显仁道:「我儿再有甚法?」山小姐道:「待他二人来时,爹爹祇说一处考,恐怕有代作传递之弊。可分他二人於东西两花园坐下,待孩儿与冷家姐姐假扮作青衣侍儿,祇说小姐前次曾被无才之人缠扰,待费神思。今又新病初起,不耐烦剧,着我侍妾出来,先考一考。若果有些真才,将我侍儿压倒,然后请到玉尺楼优礼相见。倘或无才,连我辈不如,便好请回,免得当面受辱。若是胜了他,明日传出去,祇说连侍儿也考不过,岂非大辱。就是输与他,不过侍妾,尚好遮饰,或者不致损名。」
山显仁听了大喜道:「此法甚妙。」冷绛雪也欢喜道:「小姐妙算,真无遗漏矣!这两个狂生如何晓得。」大家算计停当,山显仁又叫人去与普惠说:「若题诗书生来,可领他来见。」一面打点等候不题。
却说燕白颔与平如衡辞了普惠回来,一路上商量。燕白颔道:「我们此来,虽说考才,实为婚姻,怎么一时就忘记了。今做此二诗,将她轻薄,少不得要传到山相公与山小姐面前,她见了岂有不怒之理。就是度量大,不怀恨於我,这婚姻事断断无望了。」平如衡道:「做已做了,悔也无益。况婚姻自有定数,强她不得。或者有才女子的心眼与世人不同,见纨袒乞怜愈加鄙薄,今见了你我有骨气才人,转垂青起敬也不可知。愁他怎么:且回去与你痛饮快谈以养气,迟两日好与她对垒。」燕白颔笑道:「也说得有理。」二人遂欢欢喜喜同走了回去。
过了三五日,心上放不下,因天气晴朗,又收拾了一径出城,依旧走到接引庵来。普惠看见,笑嘻嘻迎着说道:「二位相公今日来的早,象是真个要与山小姐考试诗文的了。」燕白颔因问道:「山小姐病好了么?」普惠道:「虽未全愈,想是起得来了。」平如衡道:「既是起得来,我们去寻她考一考不妨。」就要起身去,普惠留住道:「此时太早,山小姐祇怕尚未睡起。且请少坐,奉过茶,收拾素斋用了,待小僧送去。」燕白颔道:「斋倒不消,领一杯茶罢!得老师一送更感。」普惠果然邀入去喫了些茶,坐了半晌,将近日午方纔同去。
到了山相公庄门,普惠是熟的,祇说得一声,就有人进去通报。不多时,就有人出来说道:「请师父与二位相公厅上坐。」三人遂同到厅中坐下。又坐了半晌,山显仁方葛巾野服走了出来。燕白颔与平如衡忙上前施礼,礼毕,就以师生礼叙坐。普惠恐怕不便,就辞去了。
山显仁一面叫人送茶,一面就开口问道:「哪一位是赵兄?」燕白颔打一恭道:「晚生赵纵。」山显仁因看着平如衡道:「此位想是钱兄了。」平如衡也打一恭道:「不敢,晚生正是钱横。」山显仁道:「前在接引庵见二兄壁上之作,清新俊逸,真可谓相如再世,太白重生。」燕白颔与平如衡同打一恭道:「书生寒贱,不能上达紫阁黄扉,故妄言耸听,以为进身之阶。今既蒙援引,狂鼓之罪,尚望老太师宽宥。」山显仁道:「文人笔墨游戏,上天下地,无所不可,何罪之有!祇是小女闺娃识字,亦无心僭据斯文,实因时无英雄,偶蒙圣恩假借耳。今既有二兄青年高才,焕奎壁之光,润文明之色,凤凰池理宜奉还,焉敢再以脂粉相污!」燕白颔道:「脂粉之言,亦愧男子无人耳。词虽不无过激,而意实欣慕,乞老太师原谅。」平如衡道:「凤凰池亦不望尽还,但容我辈作鸥鹭游翔其中足矣!」
山显仁道:「这都罢了,祇是二兄今日垂顾,意欲何为?」燕白颔道:「晚生二人俱系远方寒士,虽日事椠铅,实出孤陋。每有所作,往往不知高下。因闻令嫒小姐着作悬於国门,芳名播於天下。兼有玉尺量才之任,故同造楼下,愿竭微才,求小姐玉尺一量。孰短孰长,庶几可定二人之优劣。」山显仁道:「二兄大才,倒教小女可谓以管窥天,以蠡测海。然既辱赐顾,怎好固辞。但考之一途,必须严肃,方别真才。」燕白颔道:「晚生二人短长之学尽在胸中,此外别无一物,听凭老太师如何赐考。」平如衡道:「老太师若要搜检亦不妨。」山显仁笑道:「搜检也不必,但二兄分做两处,省了许多顾盼问答也好。」燕白颔与平如衡同应道:「这个听凭。」
山显仁就吩咐两个家人道:「可送赵相公到东花园亭子上坐。」又咐咐两个家人道:「可送钱相公到西花园亭子上坐。」又对燕白颔与平如衡道:「老夫不便奉陪,候考过再领教佳章。」说罢,四个家人遂请二人同入穿堂之后,分路往东西花园而去。正是:
莫料闺中小儿女,寸心偏有百机关。
两个家人将平如衡送到西花园亭子上去坐,且不题。
且说燕白颔跟着两个家人,竟到东边花园里来。到了亭子上一看,祇见鸟啼画阁,花压雕栏,十分美丽。再看亭子中,早已东西对面摆下两张书案,文房四宝端端正正俱在上面。燕白颔心下想道:「闻她有个玉尺楼,是奉旨考才之地。怎么不到那里,却在此处?」又想道:「想是要分考,楼中一处不便,故在此间。」
正沉吟不了,忽见三五侍妾簇拥着一个青衣女子而来。燕白颔远远望去,宛如仙子。欲认作小姐,却又是侍儿打扮。欲认作侍儿,却又秀媚异常。心下惊疑未定,早已走到面前。燕白颔慌忙出位施礼。那青衣女子略福了一福,便与燕白颔分东西对面坐下。燕白颔不知是谁,又不好轻问,祇得低头偷看。
倒是青衣女子先开口说道:「赵先生不必惊疑,妾非小姐,乃小姐位下掌***的侍妾。奉小姐之命,特来请教先生。」燕白颔道:「原来是一位掌***的才人,请问小姐为何不自出,而又劳玉趾?」青衣女子道:「前日也是几位贵客要见小姐试才,小姐勉强应酬,却又一字不通,徒费许多口舌。今辱先生降临,大才固自不同,然小姐私心过虑,恐蹈前辙。今又养病玉尺楼,不耐烦剧,故遗妾先来领教。如果系真才,贱妾辈望风不敢当,便当扫径焚香,延入楼中,以定当今天下斯文之案;倘祇寻常,便请回驾,也免一番多事。」
燕白颔听了,心下暗怒道:「这小丫头这等作怪,怎自不出来,却叫一个侍妾辱我,这明明高抬声价。我若不与她考,他便道我无才害怕。若与她对考,我一个文士,怎与一个侍妾同考。」又偷眼将那侍妾一看,祇见满面容光,飞舞不定,恍与阁上美人不相上下。心中又想道:「山小姐虽说才高,颜色或者转不及此。莫管她侍妾不侍妾,如此美人,便同拈笔砚,也是侥幸。况侍妾之才,料也有限,祇消一首诗打发她去了,便可与小姐相见。」心下主意定了,因说道:「既是这等,考也无妨,祇是如何考起?」青衣女子道:「听凭先生起韵,贱妾奉和。」燕白颔笑一笑:「既蒙尊命,学生僭了。」遂磨墨舒纸,信笔题诗一首道:
祇画娥眉便可怜,涂鸦识字岂能传。
须知才子凌云气,吐出蓬莱五色莲。
燕白颔写完,早有侍妾取过去与青衣女子看。那女子看了微笑一笑道:「诗虽好,祇是太自誉了些。」因拈起笔来,全不思索,就和了一首,叫侍儿送了过来。燕白颔展开一看,祇见上写着:
一时才调一时怜,千古文章千古传。
慢道文章男子事,而今已属女青莲。
燕白颔看了不觉吐舌道:「好美才,好美才!怎这等敏捷。」因立起身来,重新深深作一个揖道:「我学生失敬了。」那青衣女子也起身还礼道:「先生请尊重。俚句应酬,何足垂誉。请问先生还有佳作赐教么?」燕白颔道:「既蒙不鄙,还要献丑,以抒鄙怀。」因又题诗一首道:
爨下风光天下怜,心中情事眼中传。
河洲若许操舟往,愿剖华峰千丈莲。
燕白颔写完,侍妾又取去与青衣女子看。那女子看了又笑一笑道:「先生何反浅而言深!」因又和了一首,叫侍儿仍送到燕白颔面前。燕白颔再展开一看,祇见上写道:
思云想月总虚怜,天上人间信怎传?
欲为玄霜求玉杵,须从御座撤金莲。
燕白颔看了不胜大异道:「芳姝如此仙才,自是金屋娉婷,怎么沉埋於朱门记室,吾所不解。」那青衣女子道:「先生既以才人自负,要来与小姐争衡。理宜千言不屈,万言不休。怎见了贱妾两首微词,便大惊小怪?何江淹才尽之易,而子建七步之外,无余地也!」燕白颔道:「美人见哂固当,但学生来见小姐之意,原为景仰小姐之才,非慕富贵高名者也。今见捉刀,英雄不识,必欲叙魏公雅望,此无目者也。学生虽微才,不足比数。然沉酣时艺,亦已深矣!未闻泰山之上更有泰山,沧海之余复有沧海。才美至於记室,亦才美中之泰山沧海矣,岂更有过者?乃即所传小姐才美高名,或比记室才美之高也!」因又题诗一首道:
非是才穷甘乞怜,美人词调果堪传。
既能根底成佳藕,何不枝头常见莲。
燕白颔写完,又有侍妾取去。那青衣女子看了又看,因说道:「先生佳作末语,寓意委婉,用情深切,实东坡、太白一流人。自须尊重,不要差了念头。」因又和了一首,叫侍儿送过来。燕白颔接在手中一看,祇见上写:
春光到眼便生怜,那得东风日夜传。
一朵桃花一朵杏,须知不是并头莲。
燕白颔看了,默然半晌,忽歎息道:「天祇生人情便了,情长情短有谁怜?」那女子隐隐听见,问道:「此先生所吟么?」燕白颔道:「非吟也,偶有所思耳!」那女子又不好问,祇说道:「妾奉小姐之命请教,不知还有甚么见教么?」燕白颔道:「记室之美已侥幸睹矣,记室之才已得教矣,记室之严亦已闻命矣,再以浮词相请,未免获罪。」青衣女子道:「先生既无所命,贱妾告辞。敢再申一言,以代小姐之请。」因又拈笔舒纸,题诗一首,叫侍儿送与燕白颔。因就起身道:「先生请慢看,贱妾要复小姐之命,不敢久留矣!」遂带了侍妾一鬨而去。燕白颔看了,恍然如有所失。獃了半晌,再将那诗一看,祇见又写着:
才为人瑞要人怜,莫诋花枝倩蝶传。
脂粉虽然污颜色,何曾污及墨池莲。
燕白颔看完,因连声歎息道:「天地既以山川秀气尽付美人,却又生我辈男子何用!前日题庵壁诗说『脂粉无端污墨池』,她今日毕竟题诗表白。我想她慧心之灵,文章之利,针锋相对,绝不放半分之空,真足使人爱杀。」又想道:「小姐既有病,不肯轻易见我,决没个又见老平之理。难道又有一个记室如方纔美人的与他对考?若遇着一个无才的记室,便是她的造化。」
祇管坐在亭上癡癡獃想,早有引他进来的两个家人说道:「相公坐在此没甚事了,请出去罢,祇怕老爷还在厅上候着哩!」燕白颔听见说老爷还在厅上候着,心下獃了一獃道:「进来时何等兴头,连小姐还思量压倒。如今一个侍妾记室也奈何她不得,有甚脸嘴出去见人。」祇管沉吟不走,当不得两个家人催促,祇得随他出来。正是:
眼阔眉扬满面春,头垂肩嚲便无神。
祇思漫索花枝笑,不料花枝反笑人。
按下燕白颔随着两个家人出来不题。
且说平如衡随着两个家人到西花园来,将到亭子边,早望见亭子上许多侍妾,围绕着一个十五六岁女子,花枝般的据了一张书案坐在里面。平如衡祇认做小姐,因闻得普惠和尚说她为人厉害,便不敢十分仰视。因低着头走进亭子中,朝着那女人深深一揖道:「学生钱横,洛阳人氏,久闻小姐芳名,如春雷满耳。今幸有缘,得拜谒庭下,愿竭菲才,求小姐赐教。」一面说,一面祇管低头作揖不起。那女子含笑道:「钱先生请尊重,贱妾不是小姐。」
平如衡听见说不是小姐,忙抬头起来一看,祇见那女子生得花嫣柳媚,犹如仙子一般。暗想道:「这样标致,哪有不是小姐之理,祇是穿着青衣打扮,如侍儿模样。」因问道:「你既不是小姐,却是何人?」那女子启朱脣,开玉齿,娇滴滴应道:「贱妾不是小姐,乃小姐掌***的侍妾。」平如衡道:「你既是侍妾,何假作小姐取笑於我?」那女子道:「贱妾何曾假作小姐,取笑先生,先生误认作小姐,自取笑耳!」平如衡道:「这也罢了,祇是小姐为何不出来?」那女子道:「小姐虽一女子,然体位尊严。就是天子徵召三次,也祇有一次入朝。王侯公卿到门求见,也须三番五次,方得一接。先生今日纔来,怎么这等性急,就思量要见小姐。就是贱妾出来相接,也是我家太师爷好意,爱先生青年有才,与小姐说了,故有是命。」
平如衡听了许多说话,满腔盛气,先挫了一半。因说道:「不是学生性急,祇是既蒙太师好意,小姐许考,小姐若不出来,却与谁人比试?」那女子道:「贱妾出来相接者,正欲代小姐之劳耳!」平如衡笑道:「比试是要做诗做文,你一个***侍女,如何代得?」那女子道:「先生请试一试看。」平如衡道:「不必试,还是请小姐出来为妙。」那女子道:「小姐掌***的侍妾,有上中下三等十二人,列成次第。贱妾下等,考不过,然后中等出来;中等考不过,然后上等出来;上等再考不过,那时方请先生到玉尺楼与小姐相见。此时要见小姐,还尚早。」
平如衡听了道:「原来有许多琐碎,这也不难,祇费我多做两首诗耳!也罢,就先与你考一考。」那女子将手一举道:「既要考,请坐了。」平如衡回头一看,祇见东半边也设下一张书案坐席,纸墨笔砚俱全。因走去坐下,取笔在手说道:「我已晓得你小姐不出来的意思了,无非是藏拙。」遂信笔题诗一首道:
名可虚张才怎虚,深闺深处好藏珠。
若教并立诗坛上,除却娥眉恐不如。
平如衡题完自读了一遍,因叫众侍儿道:「可取了去看,若是读不出,待我读与你听。」侍儿果取了递与那女子。那女子看了一遍,也不做一声,祇拈起笔来轻轻一扫,早已和完一首,命侍儿送来。
平如衡正低头沉想自己诗中之妙,忽抬头见诗送到面前,还祇认作是他的原诗看不出,又送了来。因笑说道:「我就说你未必读得出,拿来待我读与你听。」及展开看时,却是那女子的和韵。早喫了惊道:「怎么倒和完了!大奇,大奇!」因细细读去,祇见上写道:
心要虚兮腹莫虚,探珠奇异探骊珠。
漫思王母瑶池奏,一曲双成如不如?
平如衡看完,满心欢喜,喜到极处意忘了情。因拍案大叫道:「奇才,奇才!我平如衡今日方遇一劲敌矣!」那女子听见惊问道:「闻先生尊姓钱,为何又称平如衡,莫非有两姓么?」平如衡见问,方知失言,因胡赖道:「哪个说平如衡,我说的是钱横,想是你错听了。」那女子道:「错听也罢,祇是贱妾下等***,怎敢称个劲敌!」平如衡道:「你不要哄我,你不是下等,待我与你讲和罢,再请教一首。」因又磨墨濡毫,题诗一首道:
千秋白雪调非虚,万斛倾来字字珠。
红让桃花青让柳,平分春色意何如?
平如衡题完,双手捧了,叫侍儿送去道:「请教,请教。」那女子接了一看,但微微含笑,也不做一声,祇提起笔来和韵相答。平如衡远远看见那女子挥洒如飞,便连声称讚道:「罢了,罢了。女子中有如此敏才,吾辈男子要羞死矣!」说不了,诗已写完送到面前。因朗朗读道:
才情无假学无虚,鱼目何尝敢混珠。
色到娥眉终不让,居才谁是蔺相如?
平如衡读完,因歎一口气道:「我钱横来意,原欲求小姐,以争才子之高名。不料遇着一个***,尚不肯少逊,何况小姐!见前日在接引庵壁上题诗,甚是狂妄。今日当谢过矣。」因又拈笔题诗一首道:
一片深心恨不虚,一双明眼愧无珠。
玄黄妄想裳公子,笑杀青衣也不如。
平如衡题完,侍儿取了与那女子看。那女子看完,方笑说道:「先生何前倨而后恭!」因又和诗一首道:
人情有实岂无虚,游戏风流盘走珠。
到底文章同一脉,有谁不及有谁如?
那女子写完,命侍儿送了过来。平如衡接在手中,细读一遍,因说道:「古人高才,还须七步。今才人落笔便成,又胜古人多矣!我钱横虽承开慰,独不愧於心乎!」遂立起身来辞谢道:「烦致谢小姐,请归读十年,再来领教。」因欲走出,那女子道:「先生既要行,贱妾还有一言奉赠。」遂又题诗一首,遂与平如衡。平如衡已走出亭外,接来一看,祇见上写着:
论才须是此心虚,莫认鲛人便有珠。
旧日凤凰池固在,而今已属女相如。
平如衡读完,知是讥诮他前日题壁之妄,便也不答,竟笼在袖中,闷闷的走了出来。刚走到穿堂背后分路的所在,祇见燕白颔也从东边走了出来。二人撞见,彼此颜色有异,皆喫了一惊。祇因这一惊,有分教: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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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鸡漫志(王灼)》《碧鸡漫志》是南宋王灼所著的词曲评论笔记 。共五卷。为王灼晚年之作。内容首述古初至唐宋声歌递变之由,次列凉州、伊州等28曲,追述其得名之由来,与渐变宋词之沿革过程。论词推崇豪放,认为苏轼的词“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但也......
《花月痕》《花月痕》,清朝小说,作者是魏秀仁,这本书是我国第一部以妓女为主要人物的长篇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韩荷生、韦痴珠与青楼女子杜采秋、刘秋痕的爱情故事。......
《丹阳记》《丹阳记》,南朝地志。宋山谦之纂。南京自东吴建都,其名已著。当时有无专门记述,已无从考证。而今能够考见最早的南京方志,则是南朝刘宋时山谦之编纂的《丹阳记》。书中所称的丹阳,指的是当时的丹阳郡。刘宋时丹阳郡辖九县,大多属今南京市地域。......
《剪灯新话》剪灯新话-瞿佑《剪灯新话》,明代文言短篇小说,中国十大禁书之一,作者是瞿佑。最早在洪武十一年编订成帙,以抄本流行。元末明初的社会大动荡,摧残、扭曲着社会中、下层男女的情欲生活。此书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禁毁小说,除摹书普罗男女的畸变离奇隐秘外,其人鬼相恋,“交合之事,一如人间”,亦成为遭禁主要原因之一。作者自己都坦陈
《诸子辨》《诸子辨》一称《龙门子》,是明宋濂撰辨伪书。一卷。......
《红楼春梦》本书为《红楼梦》诸多续书中格调最为低下的一种。语言淫秽,情节以《红楼梦》中人物为主,但时有色情场面出现,对于少年男女间两性关系,远较《红楼梦》更为直露,一经刊出,不仅立遭禁毁,即连大批推崇《红楼梦》的文人学士,亦同声讨伐攻讦,成为一时盛事。......
《雨花香》《雨花香》是清代石成金著小说,孤本,现藏于上海图书馆。小说中的因果报应思想大多能强烈地拨动读者的心弦。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善报”的典型事件和人物中,他倾注了满腔的热情,给予赞扬,以此“榜式”呼吁世人效法;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恶报”的典型......
《玉楼春》《玉楼春》是清代龙邱白云道人编辑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觉世姻缘玉楼春》。十二回,一作四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初。......
《唐传奇》《唐代传奇》是唐代文言短篇小说,内容多传述奇闻异事,后人称为唐人传奇,或称唐传奇。唐传奇在经过发轫期的准备,兴盛期之后,终于在晚唐时期开始衰落。......
《百花野史》《百花野史》又称《百花魁》,初醒斋藏板。一笑主人生平无考。此书现有孤刻本,藏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因绝大部分采自《欢喜冤家》,故可据以作校。此部份文字,乃抄自《欢喜冤家》,连人名都没更动。比较其他改编自《欢喜冤家》的小说,此书改动最少......
《八美图》《八美图》,全称《玉楼春桃花扇八美图》全书三十二回,清代刊本,书署“佚名”,描写宋代杭州人柳树春经历的悲欢离合故事,特别是书中的八位美女形象,叛逆反抗,不屈不挠,尤为感人至深。由于书中所写多男女情事,且又写出女性的反叛之举,故被视为“大逆不......
《止学》《止学》,是一部湮没久远的关于胜败荣辱的绝学,作者王通,号文中子,隋朝大儒,史书中关于他的文字不多,但他门下的弟子则有大名鼎鼎的唐太宗开国时的一批元勋魏征、李靖、徐世勣、房玄龄等等,所以他对于开创唐代文化思想来说可谓功绩卓绝,此著作是以道家......
《红楼圆梦》《红楼圆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又名《圆梦传》《金陵十二钗后传》《十二钗传红楼圆梦》, 三十一回,成书于清嘉庆年间。书接续《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略谓贾政自葬母北还,虽升任京堂,无奈家中总入不敷出。宝钗以节俭为名将府中仆婢逐渐遣散。芳官......
《再生缘》《再生缘》,清朝中叶“弹词”作品,杭州女诗人陈端生著。讲述了元成宗时尚书之女孟丽君与都督之子皇甫少华的悲欢离合的悲剧故事。原作共17卷,近60万字,仍未完成,续本中流传较广的为杭州女诗人梁德绳与其夫许宗彦所续成的3卷,但艺术性不及原著。《再......
《金瓶梅》《金瓶梅》,中国明代长篇白话世情小说,一般认为是中国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其成书时间大约在明代隆庆至万历年间,作者署名兰陵笑笑生。《金瓶梅》书名由书中三个女主人公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名字中各取一字合成。小说题材由《水浒传》中......
《桃花扇》本书非孔尚任《桃花扇》传奇剧本,而是后人根据相关剧情编写的小说作品。......
《红楼幻梦》《红楼幻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幻梦奇缘》,二十四回,不题撰人。据序知作者为“花月痴人”,其姓名及生平均不详。成书干清道光年间。该书主要是大团圆的结局。最后,宝玉考取了状元,贾家富贵腾达如初。宝玉有宝钗、黛玉两位妻子外,又娶晴雯、......
《汉杂事秘辛》杂事秘辛 《杂事秘辛》,汉无名氏撰。书叙汉桓帝懿德皇后被选入宫及册封之事。其中吴姁单独审视女莹一段,对女莹的身体发肤私处刻画细腻入微,风光淫艳,匪夷所思。明杨慎称得于安宁土知州董氏,沈德符认为是杨慎伪作。书中与史实舛谬处,明胡震亨、姚士粦二......
《好逑传》《好逑传》又名《侠义风月传》,坊本亦名《第二才子好逑传》。创作于明清二代,流行于清代,具体成书时间不详。撰者不署,编次者署名“名教中人”。全书共计4卷18回,以大名府秀才铁中玉和水冰心的爱情为主线,讲述了两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同时严守礼教......
《起世经》《起世经》,又称《起世因本经》,为佛陀解说宇宙形成、发展、组织和灭亡的经书。凡十卷。隋代阇那崛多译。收于大正藏第一册。其内容叙述世界之组织、状态、起源、成坏等过程。分阎浮洲品、郁单越洲品、转轮圣王品、地狱品、诸龙金翅鸟品、阿修罗品、四天王品......
《章台柳》《章台柳》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成书于清道光年间。情节本唐代许尧佐传奇小说《柳氏传》。叙述:唐天宝间秀才韩翊流寓京师,与李王孙交为莫逆。李蓄妓柳氏,人称“章台柳”。韩柳二人互相爱慕,李遂将万贯家资与柳氏悉赠韩翊,自己前往华山学道......
《无能子》无能子 ,唐朝末年道家学派人物。作者非道士,其书亦极少直接涉及道教内容。其姓名、籍贯、生平皆不详,只有“无能子”别号流传在世。 '据传说他自少年就博学寡欲,擅长于哲学思辨,以授徒讲学为生。后来为了躲避黄巢 起义战火,漂泊四海,生活艰难。光......
《金谷怀春》《金谷怀春》是一部写爱情的小说,又名《怀春雅集》、《融春集》。作者不详何人,但见《百川书志》注为“国朝三山凤池卢民表著,又称秋月著”。欣欣子在《金瓶梅词话》序中说是“前代骚人”卢梅湖著。此书大约产生于明中叶成化年间,在小说戏曲史上有着重......
《醋葫芦》《醋葫芦》,明代醉心西湖心月主人著长篇小说,中国古代十大禁书之一,四卷二十回。这是一部写人物的小说,它用夸张和幽默的笔法写都氏之妒,成珪的惧内,生动有趣。但是它未把人物简单化,都氏对翠苔凶狠、残醋,对成珪严厉粗暴,但对熊二娘却十分疼爱,也写......
《人间乐》《人间乐》是天花藏主人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新镌批评绣像锦传芳人间乐》。十八回。成书于清初。故事大意是:居掌珠自幼男装,以才美动京师,其父为了拒绝来冢宰议婚,辞官返松江。来冢宰欲以女妻嘉兴才子许绣虎,许逃走。许绣虎在苏州与男装的居掌......
《三续金瓶梅》《三续金瓶梅》是清代讷音居士编辑的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小补奇酸志》《小奇酸志》。八卷四十回,成书于清道光元年(1821)。“三续”叙写西门庆死去七年后,还阳复活,又活到五十岁这几年的家庭生活与官场经历。西门庆阳魂入壳,复旧如初,重整家园......
《民国演义》《民国演义》为蔡东藩所著《中国历代通俗演义》之一。比较详细地记述了辛亥革命、孙中山下野、袁世凯称帝、蔡锷讨袁、张勋复辟、五四运动、孙中山改组国民党等等重大历史事件的始末。......
《禅真后史(五十三回本)》《禅真后史》全称《新镌批评出像通俗演义禅真后史》,是明代方汝浩著长篇小说,共六十回(清末删节本共五十三回)。成书于明末。小说描写唐太宗二十三年(649年),饥馑流离,盗贼四起。唐太宗听了李太史的话,令叶法师发檄祈请,十分恳切,于是有真人降生......
《反唐演义传》《反唐演义传》的故事讲的是:唐时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为奸臣张台(张士贵之子)所害,全家抄斩。薛丁山的长子薛勇、次子薛猛囿于封建道德,并斩于市。而薛丁山的三子薛刚,为人性格坚强,不肯屈服,三祭铁丘坟,保驾庐陵王李显,终于起兵反唐,报了血海深仇使正义......
《清史演义》《清史演义》是蔡东藩所著《历代通俗演义》之一,共有一百回,起于满清之源起,终于宣统帝逊位,凡294年。满清入关后,成为继蒙古人之后的第二个外来政权,中历所谓的康雍乾盛世,近代中国版图大致确定。......
《五代史演义》《五代史演义》共有六十回,起于朱全忠建立后梁,终于赵匡胤代周建立宋朝。这个时代局势纷乱,军阀轻易称帝。朱全忠建立了后梁政权,却被另一个藩镇军阀李存勖击败,后者成立了后唐政权。儿皇帝石敬瑭依靠契丹建立后晋政权,而政权却亡于契丹。后汉的刘知远逐......
《彭公案》《彭公案》是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贪梦道人。“彭公”指的是清朝康熙年间的循吏彭鹏。全书共341回。书中大部份情节实属虚构,描述了彭公在江湖豪侠的帮助下,如何惩治贪官恶霸、绿林草寇的故事。塑造了李七侯、黄三太、杨香武、欧阳德一批侠义之士的形象......
《东游记》《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八仙出处东游记》,共二卷五十六回。作者为明代吴元泰。内容为八仙的神话传说,记叙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八位神仙修炼得道的过程。龙太子摩揭夺走蓝采和的玉版,于是八仙和龙王......
《杂阿含经》《杂阿含经》原名《相应阿含》,是原始佛教基本经典,是“四部阿含”之一。后世传诵中,误将《杂部》(南传佛教《小部》,诸经篇幅短小,事多杂碎,故名)之名称,覆译于《相应阿含》,故名《杂阿含经》。......
《凤凰池》《凤凰池》是清代刘璋编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凤凰池续四才子书》,一名《续四才子书》,又名《才子奇缘》,题“烟霞散人编”,成书于清康熙中后期。《凤凰池》写了云剑被朝官之子陷害,更名改姓避难远游,与文若霞相知并订下婚约。不久,文家又因权臣......
《北游记》《北游记》,又名《北方真武玄天上帝出身志传》、《玄帝出身志传》、《真武大帝传》、《荡魔天尊传》,是明代作家余象斗创作的中篇神魔小说,全文共四卷二十四回。书中主要讲述了真武大帝得道后降妖除魔的神话故事,揭示了当时社会的民俗好尚,也流露出民众对......
《金瓶梅词话万历本》《金瓶梅词话》一书是一部古今艳情小说中灿烂的一朵文化奇葩。曾因历史的变迁遭到打击,后因战乱以致流失海外。随着新时代的改革开放,社会的研究需要,港台金瓶梅研究协会从日、英、法、美、德等国家搜集加以整理,才从新得以完善。让这部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
《汉宫春色》《汉宫春色》是一部东晋时期佚名编写的艳情小说,作者尚且不明。本书记录汉孝惠张皇后悲凉的一生。着墨于张皇后年幼守寡却坚贞不屈的正直气节体现的同时,又暗讽了汉朝皇宫政治的黑暗纠葛、情欲偷欢、欲望沉浮。可谓以邪写正、以反写正的代表作品。......
《红楼复梦》《红楼复梦》是清代陈少海创作的长篇小说,大约成书于清代嘉庆初期。《红楼复梦》接续程高本一百二十回后撰写,主要讲述贾宝玉转世为“祝梦玉”后重聚十二钗的故事。 小说对当时社会现实如边患、世情有所反映,可惜浅尝辄止。......
《剑侠传》《剑侠传》,一般认为是明代王世贞所撰,共四卷。它辑录了唐宋时期的三十三篇剑侠小说,是古代文言武侠小说精粹的选本。后来任谓长(任熊)根据此书绘成了三十三剑客图。《剑侠传》所选篇目较为优秀,内容独特,类型单一,说明编辑者对
《龙图公案》《龙图公案》是明代短篇公案小说集,又称《龙图神断公案》,书以《新镌全像包孝肃公百家公案演义》为最早,不题撰者。后有《新刻京本通俗演义增像包龙图判百家公案全传》。安遇时编,序
《前汉演义》蔡东藩长篇历史小说《前汉通俗演义》共选取了一百个著名的历史故事,如同与一百个重大的历史事件。《前汉通俗演义》以演义体小说的笔法使得历史具有强烈的故事性,真实地再现了秦、西汉两朝波澜壮阔的历史......
《玉娇梨》《玉娇梨》又名《双美奇缘》,是清初佚名创作的长篇小说。该小说叙写苏友白和太常卿白玄的女儿白红玉,甥女卢梦梨的恋爱故事,为宣扬郎才女貌,功名成就,婚姻美满等俗套之作。《玉娇梨》于1826年在巴黎出版。该书同《平山冷燕》(译本《两个有才学的年青......
《金石缘》《金石缘》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全称《金石缘全传》,八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嘉庆五年(1800)前。 作品主要通官宦子弟金玉与出身旧家的姑娘石无瑕、出身土富家庭的林爱珠之间的婚姻纠葛及其不同结局,宣扬女子在婚姻问题上应顺天听命、逆来顺......
《三刻拍案惊奇》《三刻拍案惊奇》是明代陆人龙创作的一本拟话本小说。由钱塘陆人龙编撰,陆云龙评点,原名《峥霄馆评定通俗演义型世言》。崇祯五年峥霄馆书坊刊行,八卷四十回,为拟话本小说。《型世言》一书,流传稀少,大概问世十年后,已难见该书。崇祯十六年前后,江南书......
《九尾狐》《九尾狐》作者:(清)梦花馆主著;觉园,秦克标点。清代十大社会谴责小说。《九尾狐》是清末继《九尾龟》之后出现的一部社会谴责小说。与《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等著名谴责小说之广泛暴露社会种种丑恶现象有所不同,《九尾狐》谴责的主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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