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含含糊糊地表示,她不知道丽塔采访哈利的文章多会才能出现在《巫师周刊》上,她父亲想要的是一篇关于最近Crumple-HornedSnorkacks的情况的长长的、引人入胜的文章,“--当然,它将是一个很重要的故事,所以哈利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到自己的文章发表。”露娜说。
哈利丝毫不觉得谈论伏地魔复一活的那个夜晚是一次轻松愉快的经历。丽塔强迫他提一供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他把他能想起的全都告诉了她,他知道这是一此难得的机会来告诉这个世界事实的真相。他想象着人们的反应,猜想相当一部分人会认为他的的确确是疯了,更何况他的文章还就发表在关于Crumple-HornedSnorkacks的废话旁边。但是贝拉特里克斯和她同伙的越狱给了哈利一种强烈的渴望,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不管有没有用。
“我已经等不及想看看昂布瑞吉对你文章的反应了!”星期一晚上晚餐时,迪恩用敬畏的口气叫道。在他旁边西莫斯正叉着鸡快和火腿派,但是哈利知道他正听着呢。
“你做的对,哈利。”纳威就坐在对面,脸色很苍白,但仍低低地说,“谈论这个一定很--艰苦,是吧?”
“是的,”哈利咕哝着,“但是人们必须知道伏地魔能做些什么,对吗?”
“没错,”纳威点头,“还有他的食死徒,人们应该知道。”
纳威话音未落,又开始吃他的烤土豆了。西莫斯抬起头来,但当他遇上哈利的视线时又连忙低下头去看他的盘子。过了一会儿,迪恩、西莫斯和纳威回公共休息室去了,留下哈利和赫敏等着罗恩。罗恩因为要练一习一 魁地奇,还没有来吃晚饭。
秋张和她的朋友玛丽塔走进了大厅,哈利感到胃里一阵不舒服,但她并没有看格莱芬多的桌子,而是坐下来把背对着他。
“噢,我忘了问你了,”赫敏看了一眼拉文克劳的桌子,高兴地问道,“你和秋的约会怎么样?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呃,那个么,”哈利把一盘面包拉过来,拿了一些,“完全一塌糊涂。”
接着他就把在帕迪弗特夫人茶馆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然后,”他吃完面包的时候差不多也说完了,“她跳了起来,说我会留意你的,哈利,接着就跑了出去!”他停下勺子看着赫敏,“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啦?”
赫敏看了一眼秋的后脑勺,叹了口气。
“噢,哈利,”她遗憾地说,“我很抱歉,但是你真的太不老练了。”
“我?不老练?”哈利生气地说,“前一分钟我们还相处地很好,后一分钟她就告诉我罗杰。戴维斯邀请她出去过,而塞德里克又是怎样和她在那间愚蠢的茶馆里约会接吻----我听了之后该会有什么感觉?”
“噢,你瞧,”赫敏说,她耐心的口气就好像在向一个情绪化的孩子解释一加一等于二,“你不该在约会到一半的时候告诉她,你要和我见面。”
“但是,但是,”哈利杂乱地说,“你让我十二点的时候和你碰面,而且还带她来,我不告诉她的话又怎么可能做到?”
“你不该那样告诉她,”赫敏说,仍然用一种另人恼火的耐心的口气。“你应该说这真是很讨厌,但是我硬要你去三把扫帚见面,你根本就不想去,你更情愿和她待一整天。不幸的是你不得不去见我,而她是不是愿意和你一起以使你能够很快地脱身。同时你最好能够提一提你认为我有多么难看。”
“可我不认为你难看。”哈利困惑地说。
赫敏笑了。
“哈利你比罗恩还要差劲,噢,不,你不是,”她叹口气,这时罗恩跌跌撞撞地走进大厅,浑身泥泞,看上去脾气很坏。“看,你跟秋说要和我见面的事另她不安,所以她想让你妒忌。她试图证明你有多喜欢她。
“她是那样吗?”哈利问,罗恩一屁十股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把所以吃的都拉到面前。“她直接问我喜欢她是不是胜过喜欢你不是更简单吗?”
“女孩子从不那样问。”赫敏说。
“可她们应该那样!”哈利激烈地说,“我就可以告诉她我有多迷恋她,而她也不必再次为塞德里克的死感到难受!”
“我没说她做得对,”赫敏说,这时金妮也来了,和罗恩一样浑身泥泞,看上去非常不高兴。“我只是想告诉你她那时候的感受。”
“你该写一本书,”罗恩一边切土豆一边说,“解释一下女孩们不可理解的举动,这样男孩们才会明白。”
“没错,”哈利热诚地说,看了一眼拉文克劳的桌子。秋刚刚站了起来,仍然没看他就走出了大厅。他沮丧地转过来看着罗恩和金妮,“魁地奇练一习一 怎么样?”
“恶梦一场,”罗恩板着面孔说。
“噢,别这样,”赫敏看着金妮说,“我想还不至于--”
“不,是这样的,”金妮说,“简直难以置信,到最后安吉利娜都快要哭了。”
吃完饭后罗恩和金妮去洗澡了;哈利和赫敏回到公共休息室做作业。哈利花了半个小时做一份天文学的星像图,这时弗莱德和乔治来了。
“罗恩和金妮不在?”弗莱德坐在一张椅子上,朝周围看了看,问道。看到赫敏摇了摇头,他说:“好极了,我们一直在看练一习一 ,他们会被杀了的,没有我们他们简直一塌糊涂。”
“别这么说,金妮还不坏,”乔治公平地说,在弗莱德旁边坐了下来,“老实说,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棒,我们从来没让她和我们一起玩。”
“她六岁的时候就乘你们不注意,跑到花园里的扫帚房里去,把扫帚一把把地拿出来了。”赫敏在一大堆摇摇欲坠的古代诗歌书后面说。
“噢,”乔治说,看上去有点感动,“那就可以解释了。”
“罗恩能够救球了吗?”赫敏问,从一本《魔法象形文字和语标符号》上面投来目光。
“如果他认为没人看着他,他就行。”弗莱德翻着眼睛说,“看来星期六那天,鬼飞球飞过来的时候,我们得让观众统统转过身去。”
他又站了起来,不安地走到窗边,看着黑压压的云层。
“你知道,魁地奇是唯一值得留在这个地方的东西。”
赫敏严厉地瞥了他一眼。
“你马上就要考试了!”
“不是告诉过你么,我们才不会为了NEWTS大惊小怪。”弗莱德说。“削蛇盒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去掉那些疖子,用几滴MURTLAP就能做到,李教我们的。”
乔治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的夜空,“我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看这场比赛,如果扎卡利亚斯打败了我们,我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
“更可能杀了他。”弗莱德坚决地说。
“这就是魁地奇的问题,”赫敏心不在焉地说,又向古代诗歌翻译侧过身去,“它在学院之间制造了紧张和不安的情绪。”
她抬起头寻找咒语文字表,发现弗莱德、乔治和哈利都用一种又反感又怀疑的表情看着她。
“噢,它就是那样的!”她不耐烦地说,“不过是一个游戏,对吗?”
“赫敏,”哈利摇摇头,“你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在行,但是你根本不懂魁地奇。”
“也许是吧,”她沉着脸说,又回到她的翻译上去,“但最起码我的快乐不会建立在罗恩的救球能力上。”
尽管哈利宁愿从天文观测塔上跳下去,也不愿意同意她的观点,但在他观看即将到来的星期六的那场比赛之前,他情愿付出所有的加隆去丧失对魁地奇的兴趣。
这场比赛最好的一点是它比较短,格莱芬多的观众只要忍受二十二分钟的痛苦。很难说它最坏的一点是什么:哈利想有这些可以候选--罗恩第十四次救球失败,斯洛普错过了布拉杰却打中了安吉丽娜的嘴,当扎卡利亚斯抓住鬼飞球的时候科克尖身叫着从扫帚上摔了下来。格莱芬多只输掉十分真是一个奇迹:金妮从海夫帕夫的找球手萨姆贝的鼻子底下抓到了金色飞贼,然后最后的比分是240对230。
“干得不错,”当金妮回来的时候哈利对她说,此时公共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消沉的类似葬礼的气氛。
“我运气好,”她耸耸肩,“金色飞贼飞得很快,萨姆贝正好感冒了,他打了个喷嚏,在不应该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了。无论如何,一旦你回到队里--”
“金妮,我得到了终身禁令。”
“你只是在昂布瑞吉在校的时候被禁止了。”金妮纠正他,“那是不同的。不管怎样,如果你回来了,我就去试试追球手,安吉利娜和爱丽西亚明年都要毕业了,我更喜欢得分的感觉。”
哈利看看罗恩,他正弓着身子待在角落里,瞪着自己的膝盖,手里抓着一瓶黄油啤酒。
“安吉利娜还是不让他辞职,”金妮说,好像知道哈利的心思。“她说她知道他会好的。”
哈利为安吉利娜对罗恩的信心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想也许让他离队对他更好些。当斯莱特林高兴地大唱“韦斯莱是我们的国王”时,罗恩就不知所措了,而前者现在对赢得魁地奇杯充满信心。
弗莱德和乔治走了过来。
“我就知道他会没精神,”弗莱德看着罗恩弯曲的身影说,“我要提醒你们,当他第十四次漏过--”
他用手臂夸张地做了一个小狗滑水的动作。
“----噢,我会救到的,嗯?”
罗恩不久就拖着身体去睡觉了。为了尊重他的感受,哈利等了一会儿才会宿舍,免得罗恩还得假装睡着。可以肯定的是,当哈利最后回到房间的时候,罗恩的打呼声大了那么一点儿,听上去完全是假的。
哈利躺在床 上,想着这场比赛。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是一次彻底的失败。金妮的表现非常不错,但他知道如果让他来,他能更早抓住金色飞贼。它曾经在科克的脚踝边扑腾了一会儿,如果金妮没有犹豫的话,她可以为格莱芬多赢得胜利。
昂布瑞吉就坐在哈利和赫敏下面几排,有一两次她转过身来看他,宽宽的蛤蟆似的嘴巴咧开了,也许她认为这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笑。哈利躺在黑暗里被记忆激起了怒火。然而几分钟后,他想起他必须在睡前清除所以情绪,就像斯内普每节Occlumengcy课后提示他的那样。
他尝试去做,但是想到斯内普反而加深了他对昂布瑞吉的怨恨,他发现他的思绪已经集中在他有多恨这两个人上面。慢慢地,罗恩的鼾声消失了,代之以深沉的、缓慢的呼吸。哈利更难睡着了,他的身体很累,可他的头脑却迟迟不能休息。
他梦到纳威和斯普劳特教授在问讯室的外面跳华尔兹,而麦格教授却在吹奏风笛。他看着他们那愉快的样子,决定去找其他的DA成员。
但是当他离开教室时他发现,他面前的墙上不是BarnabastheBarmy的挂毯,而是一把插在支架上的火把。他把头慢慢转向左边,那里,在长长的没有窗户的通道尽头,是一扇黑乎乎的门。
他朝它走去,兴奋不已。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次他会有足够的好运去打开它。他走它面前,兴奋地发现右手边有一股炽热的淡蓝色的光,门是开着的,他伸出手,把它推开--
罗恩发出一阵响亮的、真实的鼾声,哈利猛地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右手向前面的黑暗里伸着,像是要去开一扇百里以外的门。伴随着失落感和罪恶感,他把手放下。他知道他不可能看见这扇门,但仍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它后面是什么。他不禁有点责怪罗恩的打扰,要是他能控制一下自己的鼾声就好了。
星期一早上猫头鹰来送信的时候,他们正好走进大厅去吃早饭。赫敏不是唯一一个急切盼望看到《预言家日报》的人:几乎没人不急着想知道逃跑的食死徒的消息,尽管有各种目击报道,他们仍然没有被抓住。赫敏给了猫头鹰一点吃的,马上打开报纸。哈利正在喝橙汁,由于这一年里他只有收到过一次信,所以当一只猫头鹰把东西砰地朝他扔过来的时候,他认为它一定是送错了。
“你要找谁?”他无力地把橙汁从鸟嘴下移开,侧过身去看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
霍格沃茨学校大厅哈利波特收
就在他皱着眉头要把信取下来的时候,三只、四只、五只甚至更多的猫头鹰拍着翅膀飞了下来,挤占着位置,踩在了黄油和盐碟上,想让哈利首先看自己带来的信。
“怎么回事?”罗恩惊讶地问。整张格莱芬多桌子上的人都靠了过来,第七只猫头鹰也飞了下来,尖声叫着,拍打着翅膀。
“哈利!”赫敏喘着气说,把她的手伸进那一堆羽毛里抽出一只长耳猫头鹰带的又长又圆的包裹,“我想我知道这表示什么--先看这个!”
她打开包裹,里面滚出一本卷得紧紧的三月份的《巫师周刊》。他打开它,看到封面上自己的脸正羞怯地朝着自己微笑。画面上满是大大的红色的字,写着:
再次声明
关于我所见到的神秘人以及他归来的那个夜晚的真相
“太棒了,不是吗?”露娜叫着,跑到格莱芬多的桌子旁,挤到弗莱德和乔治的中间。“是昨天出版的,我让爸爸免费给你寄一本。我就盼着这些--”她朝哈利面前,绕着桌子飞来飞去的猫头鹰挥挥手,“读者们写来的信。”
“我就是这么想的,”赫敏急切地说。“哈利,你介不介意我们--”
“你们看吧,”哈利呆呆地说。
罗恩和赫敏每个人撕开了一封信。
“这是一个认为你是一个不会动摇的人的家伙写的。”罗恩粗粗地看着他的信说道。
“这个女人推荐你去圣芒戈医院尝试一门不错的打击咒语课程。”赫敏说,有一点失望。
“这个不错,”哈利慢慢地说,浏览着一位住在佩斯里的女巫写来的信。“嗨,她说她相信我!”
“这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弗莱德说,他也热情地加入了拆信的行列。“说你不是一个一胡一 言乱语的人,但他真的不能相信神秘人回来了,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哎呀,真是浪费羊皮纸。”
“又是相信你的人,哈利!”赫敏兴奋地说。“我已经读了你的故事,得出的结论是《预言家日报》不公正地对待了你,尽管我不太愿意相信神秘人真的回来了,但是我还是认为你说的是真的。哇,太棒了!”
“还有个人认为你在乱讲,”罗恩说,把一封信揉成一一团一 从肩膀上扔了出去。“不过这一个,她说你让她改变了信仰,她现在认为你是一个英雄--她还放了张照片,太--哇!”
“这儿是怎么啦?”一个虚伪的、甜腻腻的、少女般的声音说。
哈利抬起头来,两手塞满了信。昂布瑞吉教授就站在弗莱德和露娜的后面,她那凸出的癞蛤蟆似的眼睛扫过哈利面前桌子上一大堆的猫头鹰和信件。在她后面他看到很多学生在热切地张望。
“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的信,波特?”她缓缓地说。
“这也犯法了吗?”弗莱德大声地说,“就因为收信?”
“当心点,韦斯莱,不然我让你关禁闭,”昂布瑞吉说,“波特?”
哈利犹豫着,但他不可能将这件事情保密,很快昂布瑞吉就会发现一本《巫师周刊》的。
“人们给我写信,因为我接受了一次采访。”哈利说,“关于去年六月发生的事。”
出于某种原因,他说这话的时候朝教工桌子上看了一眼。哈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在之前一邓一 不利多一直在观察他,但是当他朝校长看的时候他似乎正全神贯注地和弗立维教授谈话。
“采访?”昂布瑞吉重复道,她的声音比平时更细更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位记者问了我些问题而我回答了。”哈利说,“就在这--”
他把《巫师周刊》扔给她,她一把抓住然后瞪着封面。她苍白的脸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紫色。
“你什么似乎干的?”她问,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上一次霍格莫得周末,”哈利说。
她看着他,有一种狂热的愤怒,那本杂志在她粗而短的手指间晃动。
“你不能再去霍格莫得了,波特,”她低声说,“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诫你不要撒谎,很显然,你完全没有听进去。格莱芬多扣五十分,再加一个星期的禁闭。”
她直挺挺地走开了,把杂志紧紧地抓在胸前,学生们都在后面瞧着她。
上午还没过,学校里就张贴满了布告,不只学院的布告板上,还有走廊上,教室里。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员的命令
任何拥有《巫师周刊》的学生将被开除
以上是第二十七号教育令
署名:多罗丽丝。简。昂布瑞吉,高级调查员
出于某种原因,赫敏每次看到布告都要高兴一番。
“你在高兴些什么?”哈利问她。
“噢,哈利,你没看到吗?”她喘着气,“如果她能做一件事,来保证这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都去看你的那篇采访,那就是禁止它!”
赫敏的看法似乎是对的。到那天结束前,尽管哈利从没在学校的角落里看到这么多的《巫师周刊》,整个校园里还是流传着采访的内容。在教室外排队的时候,吃午饭的时候,在回去上课的时候,哈利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赫敏甚至说当她在古代诗歌课前去女生厕所的时候,里面的每个隔间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然后她们看到了我,很显然她们知道我认识你,于是就铺天盖地地向我发问,”赫敏告诉哈利,眼睛里闪着光,“哈利,我想他们都相信你了,真的,最后他们都会相信你的!”
同时,昂布瑞吉教授在学校里走来走去,随意地喝住学生们,让他们翻开书本和口袋。哈利知道她在寻找《巫师周刊》,但是学生们的动作比她更快。印有哈利采访的那一页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像课本摘录,别人看起来都是空白的,只有他们自己能读。所以学校里的每个人都读了这篇文章。
根据第二十七号法令,老师们当然也被禁止提起这篇采访,但是他们都用同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看法。但哈利递给斯普劳特教授水壶的时候,她奖励了格莱芬多二十分;喜气洋洋的弗立维教授在咒语课最后,把一盒吱吱叫的糖做的老鼠塞给了他,一边说着“嘘!”一边跑了。特劳妮教授则在预言课上歇斯底里地哭泣,并向震惊的全班宣布,与昂布瑞吉教授看法相反的是,哈利根本不会早死,而是会活得很长,并将成为魔法部长,还有十二个孩子。
但是最让哈利开心的是,第二天在感往变形课的路上,秋张叫住了他。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就感到握住了她的手,以及她在耳边的呼吸,“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那篇采访真是太勇敢了,我都哭了。”
他很抱歉又让她哭了,但是对于他们再度说话感到高兴,尤其当她在他脸上快速地吻了一下并跑开时的时候。而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当他到达变形课教室的时候,西莫斯等在队伍外面看着他。
“我只是想说,”他咕哝着,斜视着哈利的左膝,“我相信你,我已经把《巫师周刊》复印了一份寄给我妈妈。”
如果还有什么事能让哈利感到高兴的话,那就是马尔福,克拉伯和高尔的反应了。那天下午晚些时候在图书馆里他看到了他们。他们正把头凑在一起,和一个赫敏叫他西尔多。诺特的蓬头垢面的男生窃窃私语。当哈利在书架上寻找关于局部消失的书时,他们看到了他。高尔邪恶地扳了扳手指,马尔福则恶意地跟克拉伯说着话。哈利完全理解他们的举动:他把他们的父亲称之为食死徒。
“最棒的是,”当他们离开图书馆时赫敏愉快地说,“他们不能攻击你,因为他们不能承认读了那篇文章!”
最后,露娜在吃晚饭是告诉哈利,《巫师周刊》从来没有卖得那么快过。
“爸爸正在再版!”她告诉哈利,眼睛是兴奋的红色。“他简直不能相信,他说大家甚至比对Crumple-HornedSnorkacks还感兴趣!”
那天晚上在格莱芬多休息室里,哈利成了英雄。弗莱德和乔治大胆地对一张《巫师周刊》的封面施了放大魔法,把它挂在墙上,于是哈利的大头就一直看着下面的活动,不时地嘟囔“魔法部是蠢蛋”,“吃粪去吧,昂布瑞吉”。赫敏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她说这打扰了她的思路,最后她生气地会房间睡觉去了。一两个小时以后,哈利也觉得这张海报没什么好玩了,特别是当咒语逐渐消失时,它就会断断续续地高声说着“粪”“昂布瑞吉”。实际上,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伤疤也不舒服地一阵阵刺痛。他宣布他要去睡了,坐在周围的人立刻发出失望的呻吟,他们已经要求他把接受采访的过程复述了无数遍了。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没有人。他把额头贴在床 边冰冷的玻璃窗上,伤疤感觉好多了。然后他没脱一衣 服就躺到了床 上,希望头疼能赶快消失。他觉得有些不舒服,翻过身去闭上眼睛,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站在一扇黑黑的挂着门帘的房间里,里面点着一支蜡烛。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前面一只椅子的靠背。他的手指长长的,好像很久没见过太陽,在黑一丝绒般的椅背上看起来像几只大大的苍白的蜘蛛。
在椅子的那边,微弱的蜡烛光照射下,跪着一个穿着黑长袍的男人。
“我仔细地考虑过了,”哈利用一种高高的、冷酷的、掺杂着愤怒的声音说。
“主人,我请求您的原谅,”跪在地上的男人嘶哑地说。他的后脑勺在烛光下闪着光,看起来正在发抖。
“我不是在责怪你,洛克伍德,”哈利仍然用冷酷的声音说。
他放开抓着椅子的手,绕过它,走到蜷缩在地上的男人那儿,笔直地站着,看起来比平时要高。
“你能肯定你的情况吗,洛克伍德?”哈利问。
“是的,我的主人,是的。我一直在部门工作,毕竟--”
“艾弗里告诉我伯德可以拿到它。”
“伯德不可能拿到它,主人,伯德应该知道他不能。所以,他会那样反抗马尔福的咒语。”
“站起来,洛克伍德,”哈利低声说。
那个男人急着服从,差点摔在了地上。他的脸上长满了痘疮,烛光是疤痕变淡了。他站起来后仍微微弯着腰,像只弓似的,畏惧地抬起头看哈利。
“你告诉我这些很好,”哈利说,“非常好。我已经浪费了几个月,制定了没用的计划。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再开始。伏地魔大人很感谢你,洛克伍德。”
“我的主人,是的,我的主人,”洛克伍德喘着气。
“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能提一供的所有信息。”
“当然,我的主人,当然,所有。”
“好吧,你去吧。叫艾弗里来。”
洛克伍德快速向后跑去,弯着腰,消失在门背后。
哈利一个人留在漆黑的房间里,他朝墙壁转过身去,在陰影处挂着一面破碎的年代久远的镜子。哈利朝它走去,在黑暗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一张苍白的骷髅似的脸,一双有着狭长瞳孔的红眼睛。
“不----!”
“怎么啦?”旁边有一个声音说。
哈利发狂似地向周围击打,以致于缠上了幔帐滚到了地上。有那么几分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那张苍白的骷髅似的脸又一次在黑暗中向他迫近。这时罗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是能别这样发疯似的,我就可以把你从这弄出来了!”
罗恩把幔帐扯开,哈利在月光下瞪着他,然后平躺了下去,他的伤疤火辣辣地疼。罗恩看上去正准备上床 ,长袍的一只袖子没穿。
“又有什么人被攻击了吗?”罗恩问,把哈利从头打量到脚,“是爸爸吗?是那条蛇吗?”
“不--没有人--”哈利喘着气说,他的前额像在火上烤一样。“艾弗里不妙,他有麻烦了。他给了他错误的信息。伏地魔真的生气了。”
哈利呻吟着,在床 上翻滚,擦着他的伤疤。“但是现在洛克伍德来帮他了,他有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了。”
“你在说什么?”罗恩听上去吓坏了,“你是说,你刚刚看到神秘人了?”
“我就是神秘人,”哈利说,在黑暗中伸出他的双手,举到脸前面,看看它们是不是还像死一样的苍白,手指非常长。“他和洛克伍德在一起,他是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食死徒,记得吗?洛克伍德告诉他伯德失败了。”
“做什么失败了?”
“去拿什么东西。他说伯德应该知道他不能拿到。伯德中了夺魂咒,我想他说是马尔福的爸爸施的。”
“伯德被施了咒语,要去拿某样东西?”罗恩说。“但是--哈利,那应该是一样----”
“武器,”哈利接下去说,“我知道。”
宿舍门被打开了,迪恩和西莫斯走了进来。哈利把腿放到床 上,他不想被认为发生了古怪的事,西莫斯刚刚才停止认为他疯了的想法。
“你刚才说,”罗恩低声说,把头凑了过去,假装从旁边的桌上拿水喝,“你就是神秘人?”
“是的,”哈利静静地说。
罗恩吞了一大口水,哈利看到水从他的下巴流到了胸前。
“哈利,”他说,迪恩和西莫斯正嘻嘻哈哈地聊天,一边脱下长袍,“你是不是已经告诉--”
“我没告诉任何人,”哈利简短地说,“如果我学会了Occumency我就看不到这些了,我要学会把这些都关在脑子外面。他们要我这样做。”
“他们“是指一邓一 不利多。他躺回床 上,翻过身把背对着罗恩,一会儿他听到罗恩的床 板也咯吱咯吱地响,他也睡回去了。哈利的伤疤开始烧灼般的疼痛,他咬着枕巾努力不发出声音。在某个地方,他知道,艾弗里正在接受惩罚。
哈利和罗恩一直等到第二天休息的时候才把发生的事告诉赫敏,他们要肯定没人偷一听 。在凉爽通风的场地上,他们站在通常的角落里,哈利告诉她所记得的梦的细节。他说完后,赫敏一言不发,只是痛苦地看着弗莱德和乔治,后者正在场地的另一边从斗蓬下面拿出魔法帽子,没心没肺地出一售呢。
“所以他们要杀了你,”她静静地说,从弗莱德和乔治那里收回目光。“当伯德试图去偷那件武器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我想那上面肯定有某些防御咒语,阻止别人碰它。所以他进了圣芒戈医院,他的脑袋奇怪地变空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还记得那个治疗者告诉我们的吗?他正在痊愈,而他们不能让他恢复,对吗?我的意思是,当他去偷武器的时候发生的事令他震惊,连夺魂咒也失效了。一旦他能说话了,他就会解释发生的一切,对吗?然后他们就会知道他是被指使去偷那件武器。当然,要让卢修斯。马尔福对他施咒语是很容易的事。他一直在魔法部,对吗?”
“我听证会那天他就在周围转悠,”哈利说,“就在--等一下,”他慢慢地说,“那天他就在魔法部的走廊里!你爸爸说他一定是偷一听 我的听证会,但是--”
“斯图尔吉斯!”赫敏喘着气说,看上去震惊无比。
“什么?”罗恩疑惑地问。
“斯图尔吉斯。波特莫!”赫敏屏息着说,“他被捕了,因为他试图进入一扇门!马尔福一定是去找他的!我打赌那天你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想这么做,哈利。斯图尔吉斯有穆迪的隐形衣,记得吗?如果他守卫在门边的话是看不见的,而马尔福听到他在移动----或者猜到什么人在那儿----或者刚刚对他施了夺魂咒。所以,当斯图尔吉斯下次再去守卫的时候,他试图进入魔法部为伏地魔偷取那件武器----罗恩,安静些----但他被抓住了,并被送进了阿兹卡班。”
她凝视着哈利。
“现在洛克伍德告诉了伏地魔怎么去拿那件武器?”
“我没有听见所有的对话,那听上去是的。”哈利说,“洛克伍德以前在那儿工作,也许伏地魔让他去偷?”
赫敏点点头,显然还沉浸在思绪里。然后,她突然说:“但你不应该看到这些,哈利。”
“什么?”他问。
“你正在学习 怎么把这些东西关在脑子外面。”赫敏突然很严厉地说。
“我知道,”哈利说,“但是--”
“我想我们应该把你看到的事忘了,”赫敏坚决地说,“从现在起你必须花更多的一精一力在Occumency上。“
哈利很生气,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和赫敏说话。还有更坏的,当大家不再讨论逃跑的食死徒之后,他们转而嘲笑格莱芬多在对海夫帕夫的比赛中的糟糕表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停地大声唱着“韦斯莱是我们的国王”,以致于到了日落之前,费尔奇愤怒地跑出来禁止他们继续在走廊里唱歌。
这个星期慢慢地过去,情况丝毫没有好转。哈利在魔药课上又得了两个“D”;他仍然担心海格会被解雇;他没能停止继续梦到自己就是伏地魔--但他没再告诉罗恩和赫敏;他不想再被赫敏责怪。他非常希望能和小天狼星谈谈,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好努力把发生的事抛到脑后。
不幸的是,抛诸脑后并不管用。
“站起来,波特。”
在梦到洛克伍德几个星期之后,哈利有跪在斯内普办公室的地板上,试图洗清他的脑袋。他刚刚被迫再次经历了很早以前的一些记忆,大部分是达力和他的同伙在小学里欺负他的事。
“最后一个回忆,”斯内普说,“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哈利说,疲倦地站起来。他发现要把各种记忆从快速闪回的画面中分离出来,在斯内普不停的施压下显得愈加困难了。“你是说我的表兄要把我关在厕所里的事么?”
“不,”斯内普软软地说,“我是说一个男人跪在一间黑屋子的中间。
“那个,没什么。”哈利说。
斯内普的眼睛直看到哈利的眼睛里去,他曾经说过眼睛的对视对于Legilimency非常重要,哈利连忙眨了眨眼,往旁边看。
“那个男人和那间屋子怎么会到你脑子里去的,波特?”斯内普问。
“它--”哈利四处张望,就是不看斯内普,“它只是我的一个梦。”
“一个梦?”斯内普重复说。
一阵沉默,哈利看着一只死掉的大青蛙浮在一些紫色的液体里。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儿,对吗?波特。”斯内普用一中低低的,危险的声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每个夜晚来做这个乏味的工作?”
“是的。”哈利呆板地说。
“告诉我我们为什么在这儿,波特。”
“因为我要学习 Occlumency,”哈利说,现在正盯着一条死鳗。
“正确,波特。尽管你很笨--”哈利转回来看着斯内普,心中恨恨不已。“我本来还是认为,经过一两个月的学习 你是会有一些进步的。你还做过多少关于神秘人的梦?”
“只有那一个,”哈利撒着谎。
“也许,”斯内普说着,他那双冷酷的黑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也许你真的很享受这些梦境呢,波特。也许它们让你感觉到一种特别的--重要性?”
“不,它们没有,”哈利说,他的下巴绷紧了,手指紧紧地握着魔杖。
“那么好吧,波特,”斯内普冷淡地说,“既然你既不特别也不重要,那么神秘人和他的食死徒在说些什么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不--那是你的工作,不是吗?”哈利朝他叫。
他没想这么说,但是愤怒之下他脱口而出。很长时间他们互相瞪着,哈利相信自己做的过火了。但是斯内普开口的时候脸上却有一种古怪的,几乎是满意的表情。
“是的,波特,”他说,眼睛闪着光。“那是我的工作。现在,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再开始。”
他举起魔杖:“一--二--三--Legilimensl!”
一百个摄魂怪越过湖面朝哈利扑过来。他的脸因为专心而扭曲了。它们更近了,哈利可以看到它们头巾下的黑洞。他仍然可以看到斯内普站在面前,他紧紧盯着哈利,嘴里喃喃自语。不知什么原因,斯内普变得越来越清晰,而摄魂怪变得越来越模糊。
哈利举起魔杖。
“呼神护卫!”
斯内普跌撞了一下--他的魔杖飞了出去--突然,哈利的脑子里充满了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个鹰钩鼻的男人正在朝一个畏缩的女人咆哮,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在角落里哭泣;一个头发油腻腻的少年独自坐在一间黑屋子里,用魔杖指着天花板,朝苍蝇射击;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正试图跳上一把扫帚,而一个女孩正在旁边嘲笑他。
“够了!”
哈利觉得自己的胸膛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他往后跌了几步,撞上了几只架子,听到什么东西破了。斯内普微微地颤抖着,脸色苍白。
哈利后背的长袍湿透了。他撞上的一只瓶子碎了,里面流出了黏乎乎的东西。
“回复原状,”斯内普嘶嘶地说,那只瓶子立刻就好了。“好吧,波特。的确有进步。”微微地喘着气,他扶了扶冥想盆,上课前他又放里一些记忆进去,似乎想确认一下它们是不是还在里面。“我不记得让你用防御咒语,不过它无疑很有用。”
哈利没说什么;他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危险的。他肯定进入了斯内普的记忆,看到了斯内普的童年。他疲倦地想到,那个哭着看父母吵架的小男孩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里满是嫌恶。
“我们来再来一次?”斯内普说。
哈利有点恐惧,他将要为刚刚发生的事付出代价了,他可以肯定。他们站到桌子的两旁,哈利感到现在更难清理自己的思绪了。
“我数三,”斯内普说,再次举起他的魔杖。“一--二--”
哈利还来不及集中注意力来清理思绪,就听到斯内普叫道:“Legilimensl--”
他飞奔过通往神秘事物司的走廊,经过空白的墙壁,经过那些火把--那扇黑色的门就在那儿,开得更大了,他跑得那样快,几乎是冲了上去,他又站在了它面前,看到了门缝里淡蓝色的光----
门打开了!他穿过门,来到一间圆形的房间,四周墙是黑的,下面的地板也是黑的,只有蓝色的烛光照耀着,周围还有许多门,他应该走哪一扇呢?--
“波特!”
哈利睁开眼,他又毫无知觉地躺在了地上;他喘着气,好像真的跑过了通往神秘事物司的长长的走廊,真的跑过了那扇黑色的门,找到了那间圆形的房间。
“你来解释!”斯内普叫道,从上面看着他,看上去异常愤怒。
“我,不知道怎么了,”哈利实事求是地说,站了起来。他后脑勺上有一个肿块,是摔倒的时候撞到地面留下的。“我从没看到过,我的意思是,我告诉过你,我梦到一扇门,它从没打开过--”
“你做的不够努力!”
出于某种原因,斯内普看上去比两分钟前,哈利进入他记忆的时候更生气。
“你太懒、太自负了,波特,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奇迹,黑暗之主--”
“你能告诉我,先生?”哈利说,又开始愤怒起来。“你为什么叫伏地魔黑暗之主?我只听食死徒这么叫过他。”
斯内普愤怒地张开了嘴--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外面传来。
斯内普跳了起来,他瞪着天花板。
“这是什么--”他嘀咕。
哈利可以听到一阵压抑的騷动声从门厅传来。斯内普看着他,皱着眉。
“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波特?”
哈利摇摇头。在他们头顶上的某个地方,一个女人又开始尖叫起来。斯内普大步走向门口,手里拿着魔杖,迅速冲了出去。哈利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尖叫声的确是从门厅那里传来的,当哈利从地牢的石阶跑上去的时候,这声音更大了。当他跑到顶的时候,发现门厅里挤满了人,全是在吃晚饭的学生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些人挤在大理石的楼梯上。哈利从几个高高的斯莱特林学生堆里挤出来,看到大家都围成了一圈,有些人看上去非常震惊,而令外一些人则被吓坏了。麦格教授就站在哈利的对面,她看来很不舒服。
特劳妮教授站在门厅的中央,手里拿着魔杖,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空的葡萄酒瓶,看上去非常疯狂。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眼镜滑向一边,一只眼睛看起来比另一只大。她的披肩和丝巾从肩膀拖到了地上,给人的感觉是完全崩溃了。两只箱子躺在她旁边的地上,一只颠倒了,似乎是从楼梯上给摔下来的。特劳妮教授眼睛发直,显然被吓坏了,楼梯边有什么东西,可是哈利看不清。
“不!”她尖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拒绝接受!”
“你还不明白么?”一个高亢的少女般的声音,听上去幸灾乐祸的说。哈利朝右边侧了侧身,看到特劳妮教授吓人的表情来自于昂布瑞吉教授。“你甚至不能预言明天的天气,从我的报告里你应该明白你那可怜的业绩,完全缺乏改进,还不足以让你被解雇吗?”
“你不--不能!”特劳妮教授号叫,泪水从镜片后面奔涌而下,“你不-不能解雇我!我在-在这已经是十六年了!霍-霍格沃茨是-是我的家!”
“它曾经是你的家,”昂布瑞吉说,哈利厌恶地看着她那张癞蛤蟆似的脸,上面有种愉快的表情。他看着特劳妮教授不由自主地哭泣,看着她的一只箱子,“一个小时前,魔法部签发了你的解雇令。现在请你离开这儿。你令我们感到羞耻。”
但她仍然站在那儿看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特劳妮教授哭泣着,颤抖着,摇摇晃晃地朝后向她的箱子走去,万分悲痛。哈利听到左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他回过头去看,拉文德和帕瓦蒂都在悄悄地哭泣,互相牵着手。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麦格教授从围观者里走出来,笔直地走到特劳妮教授身旁,在她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从自己的长袍抽出一块大手绢。
“拿着,西比尔,别哭了,擤擤鼻子。没你想的那么坏。你并不是非离开霍格沃茨不可。”
“噢,是吗,麦格教授?”昂布瑞吉挑衅地说,朝前走了几步。“你有什么权力说这样的话?”
“我授权给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橡木制的前门打开了。学生们让开了一条路,一邓一 不利多出现在门口。哈利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但他站在门框里,衬着雾蒙蒙的夜色,给人某种印象。他从门口走过来,穿过人群,来到特劳妮教授身边。她坐在箱子上,脸上还有泪痕,人在微微发抖,旁边是麦格教授。
“你的授权,一邓一 不利多教授?”昂布瑞吉令人讨厌地微笑着。“我想你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我有这个--”她从长袍里抽出一卷羊皮纸“--由我和魔法部签名的解雇令。根据第二十三号教育法令,高级调查员有权力进行调查,并根据结果解雇她--那就是我--认为不符合魔法部要求的教师。我认为特劳妮教授完全不够格,我已经解雇了她。”
令哈利万分惊讶的是,一邓一 不利多仍然在微笑。他看着特劳妮教授,她仍然坐在箱子上哭泣。一邓一 不利多说:“当然你说的对,昂布瑞吉教授。作为高级调查员你有权力解雇我的教师。但是,你没有权力把他们从城堡里赶出去。我恐怕,”他说着,有礼貌地弯了弯腰,“只有校长才有这个权力,而我希望特劳妮教授仍然留在霍格沃茨。”
“不-不,我走-走,一邓一 不利多!我还是离-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找-运气--”
“不,”一邓一 不利多快速地说。“我希望你留在这儿,西比尔。”
他转向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你能陪同西比尔会楼上去吗?”
“当然,”麦格教授说。“走吧,西比尔。”
斯普劳特教授从人群里跑出来,搀着特劳妮教授的另一只手臂。她们带着她,一起从昂布瑞吉身边走过,上楼去了。然后弗立维教授跑了过来,手里拿着魔杖,一边说“箱子浮起!”,然后特劳妮教授的箱子就升了起来,跟在后头上了楼梯,后面跟着弗立维教授。
昂布瑞吉教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瞪着一邓一 不利多,后者仍然亲切地微笑着。
“那么,”她低声说道,整个门厅里的人都听到了,“一旦我聘请了一位新的预言课老师,需要住在她的宿舍里的话,你该怎么办?”
“噢,那不是问题。”一邓一 不利多愉快地说。“你看,我已经找到了一位新的预言课老师,他愿意住在底楼。”
“你已经找到了--?”昂布瑞吉刺耳地说,“你已经找到了?我要提醒你,一邓一 不利多,根据第二十二号教育法令--”
“魔法部有权任命合适的人选如果--只是如果--校长不能找到的话,”一邓一 不利多说。“我很高兴我找到了。可以为你介绍吗?”
他把脸转向门口,夜色里薄雾在流动。哈利听到一声嘶叫。门厅里的人立刻惊讶地窃窃私语起来,靠近门口的人吓得退后了几步,一些人急急忙忙让出一条路。
薄雾里浮现出一张脸,哈利曾经在一个漆黑的危险的夜晚,在黑森林里面见过他。银白色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睛,头和上半身是一个男人,下半身是一匹马。
“这是弗伦泽,”一邓一 不利多对无比震惊的昂布瑞吉说,“我想你会发现他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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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之家》这是一部感人至深的-爱情小说,也是一部深刻反映时代的社会小说。其中每一个人物的命运,他们的爱情经历与悲欢离合,都和他们所处的时代和历史现实紧密相关。作品中每个人物的性格特征都具体地表现出时代和历史的烙印,他们在恋爱中所表现出来的个性特点和利害考虑,都是一种入在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人性表现。艺术的形象思维的产品能够达到如此高度的思想概括程度,在世界文化史上并不多见。因此,这部小说成为世界文学史上不朽的经典。
《初恋》《初恋》带有屠格涅夫自身经验的痕迹,描写了父与子同时对公爵小姐齐娜依达的恋情。初恋带着令人陶醉的喜悦,象无声闪电与少年主人公心中勃发的无声的、隐秘的情感相呼应,可公爵小姐齐娜依达寻求着热烈的、真实的却只能给她带来痛苦的爱情;而带给她痛苦、踩碎她的心的人正是少年主人公的父亲――
《济慈诗选》约翰・济慈(John・Keats,1795年10月31日-1821年2月23日),出生于18世纪末年的伦敦,杰出的英国诗人作家之一,浪漫派的主要成员。济慈才华横溢,与雪莱、拜伦齐名。他去世时年仅25岁,可他遗下的诗篇誉满人间,他的诗被认为完美体现了西方浪漫主义诗歌特色,济慈被人们推崇为欧洲浪漫主义运动的杰出代表。
《圣经故事》《圣经》,是有史以来发行量最大的一本书。它是犹太民族重要的文化遗产,在世界文化史上占有突出的地位。西方的文学、艺术,尤其是中世纪的作品,很多都取材于《圣经》。《圣经》中的典故,亦在大量的西方文学、艺术、哲学、历史等经典著作中被屡屡引用。正像不研究佛学就无法深入了解中国文化一样,不知道《圣经》里都讲了些什么,都有些怎样的故事,也就无法深入了解西方文化。
《莫泊桑短篇小说集》莫泊桑是十九世纪世界三大著名短篇小说巨匠之一,1880年《羊脂球》的发表使他一举成名,该篇亦成为世界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作者将处于社会最底层、受人歧视的妓女――“羊脂球”与形形色色、道貌岸然的所谓上层人物做对比,充分显示出前者极富正义感和同情心的美好心灵以及后者极端自私、寡廉鲜耻的丑恶灵魂。
《陀思妥耶夫斯基短篇小说选》(彼得·伊凡内奇致伊凡·彼得罗维奇)最最珍贵的朋友伊凡·彼得罗维奇阁下!可以说,我四处追寻您,我最最珍贵的朋友,已经有三天了。因为我有一件极其紧要的事情,要与您商量,却又哪儿也找不到您。昨天我妻子在谢...
《交际花盛衰记》叙述风尘女艾丝苔与青年诗人吕西安秘密相爱,在一次假面舞会上,她被人认出,便想以自杀掩盖自己的身世。扮成西班牙教士的越狱苦役犯伏脱冷救了她,将她控制在自己手中。伏脱冷也因救过吕西安的命而成为吕西安的主宰,并企图通过他向统治者报仇。为了有足够的钱扶持吕西安进入统治阶层,他逼迫艾丝苔重操旧业,充当金融家纽沁根的情妇。艾丝苔含恨自杀。吕西安和伏脱冷受牵连而被捕入狱。不久,吕西安也在狱中自尽,伏脱冷在精神上受到巨大打击。他在狱中与当权人物作了一番激烈搏斗后,终于归顺官府,当了巴黎警察局保安处处长。
《恋爱中的女人》《恋爱中的女人》,是D・H ・劳伦斯最伟大、最有代表性、最脍炙人口的两部长篇小说之一(另一部是《虹》),他本人也认为它是他的“最佳作品”;
《贝姨》巴尔扎克这篇小说描写的是巴黎生活,通过描写主人公贝姨在巴黎各时期度过的不同日子,反映了贵族在资本主义社中的没落以及新的社会形势的到来使得人们无所适从,说明了资产阶级的本性跟以往的统治者一样,人们的生活只能靠自己。
《美国悲剧》德莱塞在《美国悲剧》中描写了主人公克莱德・格里菲思受到社会上邪恶影响,逐渐蜕变、堕落为凶杀犯、最后自我毁灭的全过程。
《卡门》经典名著,《嘉尔曼》(又译作《卡门》)是法国作家梅里美的主要代表作。卡门就是嘉尔曼,都译自法语“CARMEN”。故事发生在西班牙,主人公嘉尔曼是个聪明美丽、独立不羁、又十分任性的吉普赛女郎。她是一个具有强烈个性的、要求自由的女性。她身上有邪恶的特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重要的是她的真诚、坦率、刚毅不屈。她蔑视资本主义社会的道德法律,用恶习的方式反抗社会,是社会的叛逆者。这部小说发表不久就被改编成歌剧,由法国作曲家比才(1838―1875)作曲。
《十日谈》该作讲述1348年,意大利佛罗伦萨瘟疫流行,10名男女在乡村一所别墅里避难。他们终日游玩欢宴,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共住了10天讲了百个故事,这些故事批判天主教会,嘲笑教会传授黑暗和罪恶,赞美爱情是才华和高尚情操的源泉,谴责禁欲主义,无情暴露和鞭挞封建贵族的堕落和腐败,体现了人文主义思想。
《堂吉诃德》堂吉诃德-塞万提斯《堂·吉诃德》是欧洲最早的长篇现实主义小说之一,享有世界声誉。塞万提斯一再声明,他写《堂·吉诃德》是为了讽刺当时盛行的骑士小说,“把骑士小说的那一套扫除干净”。其实,作品的实际效果远远超出了这一“宗旨”。它通过堂·吉诃德的游侠冒险,描绘了16世纪末、17世纪初西班牙社会广阔的生活画面,展示了封建统治
《列夫托尔斯泰传》《托尔斯泰传》:托尔斯泰一岁半丧母,九岁丧父,青少年时代的托尔斯泰,不仅常为思想苦恼,还为自己丑陋的相貌感到绝望。
《约翰·克里斯朵夫》《约翰·克利斯朵夫》(Jean-Christophe)是一部通过主人公一生经历去反映现实社会一系列矛盾冲突,宣扬人道主义和英雄主义的长篇小说。小说描写了主人公奋斗的一生,从儿时音乐才能的觉醒、到青年时代对权贵的蔑视和反抗、再到成年后在事业上的追求和成功、最后达到精神宁静的崇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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