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纷更乱若麻,人生休走路头差。
樽前有酒休辞醉,心上无忧慢赏花。
为何道慢赏花三个字,只因前一回因赏花惹起天样大的愁烦来。这一回也有些不妙,故此说此三个字。
且说来时临安一个进士,姓王名羽,官至副使。为官断事分明,不肯擅入人罪,受人私意。可惜这般好官,不曾修得些寿,早早死了。丢了万贯家私,付与孩儿王卞。这王卞长成二十岁,因方才满得父丧,老夫人和氏正要与孩儿议一头妻室,不能就绪。王卞与一窗友柏青,在家中伴读。二人情同道合,契若金兰,终日不离左右。
一日,正值隆冬天气,后园梅花正发,香气袭人,公子闻之,喜不自胜。便道:“柏兄,梅花香秀,香气爱人。急宜赏玩,不可错了花期。”分付王化传上夫人,治办酒肴于梅花楼上,与柏相公赏梅。柏青道:“等得酒来,还有许久,和你先咏一着如何?”二人随步走入花园,见红白相间,清香扑鼻。柏青道:“对此名花岂无留赠,不免作词数句,以助奇香。”王卞取了纸笔写道:
佳卉放春,早花破冻。疑绵不暖,似玉而寒。瘦影楼窗,谁奇一枝绿萼;繁荣满树,忽看万里白云。昏来月解写真,晓起香为薰魄。灯怜韵胜,雪其神孤。皎洁铅华,不向阳春斗美;凄凉心事,纵教结子犹酸。真如淡服靓妆,奚减倾城嫣笑。尔乃天气薄阴,寒风不劲,东郊北郭,靡不看来。古驿颓垣,皆经咏遍。更阑人散,香魂与鹤相关。朝出暮归,幽事为花不彻。帐助高人之梦,额成公主之桃。枕上春怀,琴边诗典。仙去尚合,暗惜折来。何以为情,是用银车玉桂,都寻歌舞名园。岁暮天涯,总立乡园公案。忍教笛怨,更诉东风,赖是酒醒,能消落月。安得并刀三尺,割去罗浮半边。季冬望日,王卞戏书。
柏青接过手来看,称赞不已。须臾列下酒肴,四面开窗,清芬满座。二人正方坐下,王化报道:“苏李二相公来拜。”王卞道:“可请来同坐。”柏青将梅花词笼入袖中。四人相见。四下坐开面饮。吃至半酣,苏友道:“自古说道,遇饮酒时须饮酒,得高歌处且高歌。今日对此名花,岂堪默饮。久闻柏兄丝竹高于千古,若操琴恐手冷,求弄笛一番,不致梅花冷落。”柏青道:“取笛来。”须臾笛到。拿在手中,调得纯熟,吹将起来。清新可爱,真个玉笛一声,柔肠三断。
正吹得清亮,只得听呀的一声响,各人一看,恰是墙边伴花楼上,开了两扇窗榻。只见两个美人,欲笑含羞,侧耳指说。掩掩遮遮,动人情兴。那柏青放下笛,立起身来对看。王卞急止曰:“不可,此乃白年伯之女。你今轻薄他,老伯闻知,成何体面。”苏友道:“我闻白先生,只有一位令爱,缘何有二位?”李友笑曰:“他也道,我闻王公子止有一人,缘何倒有四人!”各人大笑起来。柏青道:“他女人家偷我梅香。”苏友曰:“还是你吹萧引凤。”大家又笑。王卞道:“他特来听你妙音。反不凑巧,快坐了,吹与他听。莫教他扫兴而返。”柏青又吹起来。二女人听了,欢喜自如。原来白小姐听见吹萧,侍女花仙,再三要小姐同来,故此开窗而听。小姐道:“吹萧的是何人?”花仙错认道:“正是王公子了。”小姐道:“进去罢。”花仙道:“说了王公子,便要回去。”小姐道:”休胡说。”竟自去了。花仙独自又看一回,竟不关窗,也自进去了。
天已将晚,各人痛饮一回,俱各醉了,一齐下楼。各人散别。柏青回房欲睡,又记着白家窗子未关,放心不下。拿了笛与王化道:“我因睡不着,再去看看梅花来睡。”王化道:“外边风冷。”柏青道:“不妨。”他竟至墙边一望,楼窗还是开的。他便坐在墙边假山石上,取笛又吹将起来,花仙正走上楼,打点伏侍小姐去睡,听得笛响,想道:“王公子浑了,我趁小姐未曾上来,待我妆做小姐,唤他一唤,弄这书呆,看他怎样疯颠。待我笑笑儿着。”便靠在窗槛上,轻轻咳嗽了一声。柏青见了,喜出望外。他朝着窗一个大肥喏。花仙笑道:“待我哄这书呆。”偶然袖中带得黄柑一枚,掷到柏青身边。连忙拾起一看,好不欢喜,急向袖中去摸,恰有青果数枚,待要丢上去,恐轻小打不到。道有了,摸着《梅花赋》,将几个青果,包做一包,丢入楼窗。恰也有些凑巧,竟投在楼板上,响了一声。花仙捡了,正要打开来看,只听得叫唤,花仙应了一声,关了窗,竟去了。柏青见闭了窗,如失了珍宝一般。正在痴迷之间,只见王化走来,叫道:“相公,夜深风冷,且去睡罢。”柏青把楼上望了一望,竟进书房。又把那黄柑在灯下看了又看,竟自着迷一般。正是:
只因世上美人面,坏却人间君子心。
坐至三更,方自上床睡,兀自梦中几番惊叫。
且说花仙睡到次早起来。到密处打开包儿,看见几枚青果,取来袖了。打开字儿,从头一看,是一篇《梅花赋》。想到小姐倒喜词赋看,只说风吹到楼窗口,拾来的,与他看看也好。将来笼了,自己去梳洗,伏侍小姐。一应完了,小姐道:“今日绣花手冷,做什么消遣方好?”花仙往袖中取出花笺,放在桌上道:“看看如何?”小姐从头看遍,见王卞戏书,问花仙何以到此,花仙道:“旋风刚刚吹送到楼窗槛上,我见了,取来的。”小姐道:“王公子倒也是个清品,不枉了缙绅家子弟。”花仙道:“小姐,昨晚笛声哀怨,也不减鹤唤猿啼,何不也做一词消遣,有何不可?”小姐道:“这也使得。”即浓磨香墨,展过花笺,写道:
梅花吐秀。羌笛传香,此时倦客登楼,何处邻人邀笛。悲从气出,宁知失志之流。巧作龙呜,纵是从羌而起。萧条杨柳,早已惊秋。历乱梅花,非同寄远,而寂寥清商之节,纤妙绿水之音。河内故人,赋成怀远。平阳逆旅,奏是思归。猿臂引而猿吟,鹤胫次而鹤唳。岳阳楼上,春心飞满洞庭;扬子津头,别泪多如江水。况玉钗敲断,铁马嘶残。思妇琐窗,恨计程之未到。征人沙碛,愿托梦以相求。便是一声,已堪肠断。那禁三弄,更入花来。故虽郭氏长生,魂随东女。石家宋伟,怨切赵王。为寂寂之歌,作鸣鸣之调。城精犹能有意,山鬼讵独无情。岂若名利不关,麦陇骑归日暮。岁时作乐,杏花叫彻天明。信口无腔,未涉采菱延露。横吹相和,不离野曲林歌。非惊多愁少睡之人,何有感慨悲歌之泪。
写罢看了一回。花仙拿了一杯茶来,送与小姐。折了《梅花赋》,递与花仙:“不可与宜春这丫头看见。”花仙接了,道:“晓得。”
且说柏青,到次日天未明,就假做看梅花,就去看楼窗子。一日走上几十次。到晚又同了王卞,将晚酒摆在花楼上吃。将笛又吹上几回。这晚,花仙伏侍小姐在下边吃晚饭,故不曾开窗嗅他。柏青吹了一个黄昏,不见动静,进房睡了。次日又去,不住的走。
其日王老夫人着孩儿往娘舅家探望,王卞到书房,别了柏青道:“小弟探亲,恐今日不回,有失奉陪。”柏青道:“请便。”王卞去了。柏青倒快活起来。未到晚,老夫人打点晚饭出来。王化接了,摆下。柏青道:“可摆在梅花树下,待我对花而饮,不然没兴。”王化只得掇了桌儿,摆在树下。他便自饮自筛,自吹自乐。天色晚了,花仙又上楼伏侍。听见笛响,他走到后边,把窗开了一看,只见柏青一人坐着吹萧。花仙道:“闻这王公子,年过二十,尚无妻室。想因孤枕难熬,前晚嗅坏了他。故夜夜在此着魔,待我再咳嗽一声,看他怎么。”便嗽了一声。柏青抬头看见小姐在窗前嗽响,大了胆,朝着作一个深揖。花仙故意将手招他。柏青看着这样高楼,如何可上。心上急了,连忙去把花楼梯子,重重的拿了,靠着墙,竟走上来。花仙见了,笑道:“明日罢。”忙把楼窗关了。柏青听见说明日罢,走了下来道:“好了,今日进去,一定是明日了。”他把梯子竟不掇开,自家欢天喜地的吃了几杯酒,拿了萧,到书房歇了。王化收拾残肴剩酒,也不知楼梯一事,竟自睡了。
柏青一夜无眠,到次早,坐在书房细想道:“白小姐为何一见留情,十分有意,他多分疑我是王公子了。况有梅花赋上边王卞名学,故此容易。倘若今晚侥幸,只可将机就计方可。倘若说出本姓,变卦起来,倒不便了。”准备了一日,几十次走到园中。王化见他不住走,且说他着了花魔,再不知花仙一段情由勾引至此。
未晚之际,公子不回。夫人照每日规矩,次第将晚酒送出。王化也不问,竟依前排在梅花树下。柏青拿了这管笛,又如昨夜吹将起来。这晚恰好宜春上伴花楼,耳内听得园中吹响,他便开了楼窗一看,只见一个戴飘巾绒服的后生,拿管笛儿吹着。宜春这丫头,极口快的一个丑货,便朝着柏青,不管一些好歹,乱叫道:“再吹个我听”。柏青着魔的了,只道叫他,丢下了笛,竟上楼梯。宜春见了,动也不动,不住的看着。柏青竟至窗口,与宜春打个照面。宜春叫道:“王相公,上来何干?”柏青见叫王相公,知是侍儿口角,便起疑心,在这晚是十八了,月色已上,仔细一看,十分丑恶。便朝着宜春面上道:“啐,真着鬼了。”便下梯走。宜春见他啐了一口,便恼将起来道:“我好意叫他,只道他要这物件,问他为何啐我一口。”想道:“是了,大分是花仙在此,与他有了情。故有梯子靠墙,只道我是花仙,上来勾当。见了我这般面貌,有些不如意,便奚落我了。不要慌,待我在老爷面前,搬他一场是非,方知我的手段。”说罢竟进去了。
且说花仙上楼,鬼窗儿开了,心下想道,何人开的窗。一望,只见王公子在那里坐着,花仙想道:“这呆子只管在此,恐后来被外人知道,怎生是好。不免生一个计较,绝了他念头方好。”正在那里想计,不想柏青早已看见正是小姐在窗口隐约,竟上梯来,不想下面叫响,花仙应一声去了。柏青走到楼上,见是一个空楼,他悄悄又走到前边一望,方见小姐卧房在前楼。他不敢放肆,道千辛万苦,上得楼来,难道又去了不成。小姐虽然下去,免不得就来,不免在此榻上睡下等他便了。
且说王化见夜深了,不见柏青,叫了几声,又不见应。想道大分进书房去了。收拾完备,竟往厨下料理。
这宜春见白公独在前厅看月,他走到白爷前道:“老爷,宜春在小姐后楼,拾了两张字儿,花花绿绿,不认得。送老爷看看。”白公接下,倒外书房灯下一看,见《梅花词》。是王卞写的。《笛赋》乃女儿笔迹,大怒。叫宜春,宜春恰好又往后楼去看那窗子关也未曾,早在榻上看见王公子,吃了一惊。连忙又至白公书房。恰好叫着,道:“来了。”白公道:“你可知来什么?”宜春道:“老爷问。不得不说了。恐夫人小姐要见怪,故不敢说。”白公是个谨慎的人,道:“不妨。我不与小姐夫人知道便了。”宜春道:“老爷,这两张纸,是小姐与花仙藏好的。道不可与宜春知道。我听见了,故此偷来的。上边想是写我的,不必说了。方才后园王衙笛响,我去开窗一听,只见王公子傍了墙,走到窗前。见了我,啐了一声,又下去了。方才去看楼窗,如今他倒高卧在伴花楼上,打酣着哩”。白公吃一惊道:“小姐在那里?”宜春说:“小姐与夫人在房里,宜春不曾上楼。”白公心下想道:“大分小妮子与王卞做下一手了,不必言矣。若一撩乱起来,非惟有沾家门,亦且官箴坏了。且住,我想王卞大胆,竟上楼来,也非一次了。律有明条,夜深无故入人家,非奸即盗。登时打死勿论。也罢,我有家人王七,心粗胆大,以杀伐为儿戏。趁此机会,杀了他,把他尸首放在他自己园中。他家又不知是我家杀的,一来绝了后患。二来不露缙绅之丑。此为上计。”叫宜春:“快唤王七来讲。”
去不移时,王七来见。白公道:“你可曾吃酒么?”王七道:“十分醉了。正困哩。闻知老爷呼唤,只得起来。”白公附耳低言道:“可至伴花楼上,如此,如此。回来重重有赏。”王化道:“俱理会得。”白公付了一把宝剑,他竟自悄悄往后楼去了。白公叫宜春:“你不可在夫人小姐前露一些儿话。若知道了,非惟夫人打骂,我亦不悦,断不饶你。今可去伴着夫人,且慢慢与小姐上楼去。”宜春应了一声,竟去了。只见夫人小姐,正在窗下做些针线,全不知一点情由。
那王七去了半个时辰,领了这说话,禀道:“老爷,事皆停当了。把尸首放在梅花楼下,把梯子放好在梅楼。小人走上假山,扒在墙头,闭上楼窗,把楼上血迹揩净,一路并无一点血痕。做得实是乾净。求老爷重赏。”把宝剑也还了。白公道:“明早赏你三两银子,买酒吃。不可与外人知道。”王七道:“小人虽是粗鲁,这犯法的事,也晓得的,怎肯吐露。不须老爷分付得。”竟自出去了。花仙与小姐上得楼,已是四更时分,竟不往后楼看了。
且说柏青家下,他父亲在日,是个乡科出身。做到通判任的。也有几千家事。止生下两个儿子。大的纳监,尚未推选,回在家下,唤名柏翠。第二子便是柏青。他二人父母双亡过了,因是日家下有人与柏青议亲,特来接他回家商议。一个家人竟至王衙来寻。玉化见说,随引了家人,往书房里来叫。并不见影。王化道:“大分又往花园里去了。”同了来,往花园叫。又不见应。家人道:“敢是在你相公那里去了。”王化道:“我相公往亲戚家去了几日矣。不在家下。”家人道:“敢在假山后面大解么?”二人同去,往从梅花楼下过,只见血淋淋倒在地下。仔细一看。咙喉管是割断的了。家人叫将起来,惊得家中大小一齐都到园中。看见都吃惊打怪的,不知何故被人杀死。柏家之人一径归家,报与大相公道:“不好了,二相公杀死在王衙花园楼下了。”柏家大小都吃了一惊,道:“有何缘故,以至如此?”柏翠道:“王大相公怎么说?”家人说:“那王化回道,不在家几日了。”柏翠道:“人命关天,必须告官方见明白。”即时写了状子,呈在本府。府官见王卞名字,知是同年王羽之子了。便间柏翠:“他是读书之人,为何杀你兄弟?有证见么?”柏翠道:“杀死在王家。虽有证见,何由知之,知府发与该房佥牌去捉。
差人出得府门,恰好王卞探亲而归,路经本府,不提防这桩公案,差人看见,认得王卞,一把扯住道:“王相公,大爷奉请”。王卞道:“是年伯了,有何事见教,待我归家换了公服来相见。”差人道:“老爷也是私服,就在私衙一见。立等有话要讲。”王卞不知情由,一竟进了衙门。
太爷坐在堂上,两个差人扯定禀道:“王生员拿到了,销牌。”王卞方知有何事情,把巾儿除了,笼在袖中,跪在衙下。大爷道:“有人告你,可知道么?”王卞道:“不知。”太爷把柏翠呈状,着门子与他去看。王卞从头一看,吃了一惊道:“柏青乃年侄好友,只因这几日,往探亲识,不在家下,不知何故被人杀死。”只见柏翠也来跪下道:“我想兄弟在你家搅扰,或有言语之间,乘怒把他杀死,情是真的。全不思人命关天,怎生下得这般毒手。”王卞道:“差矣,我不在家,毕竟你兄弟有甚么原故,方才是何人杀取,终不然无因而杀得的。”柏翠道:“你如今抵赖,你说是何人杀的?我只要一人抵命。定要寻你。”太爷道:“且休得乱争,待我慢慢问便罢。”着原差追王家十两烧埋,且买了棺材盛贮,抬上柏家坟上安置,把王生员讨保。柏翠禀道:“太爷,人命重情,怎生讨保!求大爷收监。”太爷道:“不是,一来待他归去,查访个真实情由。或是何人下手,好分个皂白。二来年近了,一时难以问明。待次年灯后,待我与你成招便了。”柏翠想道:“明是年家分上,故意做情。待到开正,我往道里告他,求他亲审,不怕他不抵命。”只得大家出来了。
王卞到家,夫人大众又惊又苦,王化把连日在花园内吃酒吹笛原由细说。王卞一时难理会,请了差人地方,买了一付沙板棺材,把柏青好好殡殓。王卞痛哭一场,拜奠一番。柏青大小看见,明知非是王卞所杀,叫了吹手,一如大丧,送出王家门外。因此柏家原要来打碎王家物件,一来王卞母子又好,二来王家人多,也动手不得。又怕太爷作恼,只得随了棺材,同到坟上安置去了。
且说柏翠又有邻居,唤名吴三,惯在人家播弄是非,一个小人也,便对着柏翠道:“怎不到道里去告他,倒把他在人前夸口,道你是个鳖监生,有何用,自然歇手了。若把我,弄得他家破人亡,到底要他偿命。你若惧讼,我替你去告。把我做了证见,只说某日拿了几百两银子去纳监,在王家露白,即起不良之心,登时杀取。那时我上前一口咬定,说事是实的,就是不致偿命,银子也得他几千,怎生就这般屁烧灰住了。”柏翠听他这番言语,便道:“兄肯出头,借重老哥,容当重谢。”吴三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不用尊驾出头,小弟明早代兄去一告便了。”
王卞只说太爷做主,且到灯后,不过做些银子把过柏家,将就歇了。那里知道生出这段情由。其日,王卞正去谢太爷释放之恩,出得门来,报道差到了。便走捉到道里。不由分说,就要夹起来。被吴三伶牙利齿,王卞那里对得他过。那道尊是个不明白的官府,定要夹起来,可怜那瘦怯书生,怎当得严刑重拷,只得尽了招,定了罪,发下本司监了。王化得知,飞也似跑回,禀与夫人得知,夫人大哭,晕去几次。家下大小,无不下泪。王化道:“事已至此,”不必哭矣。快打点酒食,送与相公。”拿了银两,同了几个家人,一齐进去。大家哭起来。王卞道:“拜上奶奶不可为我纪念。是我命该如此,你众人与我好好伏侍夫人。”王化道:“不须相公分付,待小人在此伏侍。众人且回去了。天色晓了,不可久留。”禁子打发出门,把门上了锁。
且说白公次日闻知,杀死的倒是柏青,闻王卞几日不在。为何词赋又是王卞名字,心下狐疑。看女儿形容,端然处子。况说是王卞入罪,又意在淡然。想道:“莫非误了”?也且不提。
再说花仙,得知此事,心里暗想道:“原来吹笛后生,唤做柏青。与王相公什么相干,只不知为何杀死园中。料王相公又不在家,怎生做出这一件奇事来。”也不在心上。
只见一日,花仙着宜春往伴花楼去取一件衣服,宜春道:“呵呀,我不去。”花仙道:“你为何不去?”宜春口是快的,又无主意的人。把那前情,犹如鬼使神差的一般直流了出来。花仙听了道:“冤哉,冤哉。可惜王相公无辜受罪。真是我害了他也。”宜春道:“为何老父说字纸上有王卞名字?”花仙道:“亦是我害他也。”宜春说了一番,竟自去了。花仙到晚上楼,与小姐将自己唤了柏青,并宜春告诉家主,着王七杀死,置尸梅楼,陷王公子情由一说,小姐埋怨道:“什么要紧,这样作呆。柏青死也是该的,害了王秀才,妾心何忍,显些儿把我名节沾污了。那王老夫人止得这位公子,又不曾婚娶,绝了王家后嗣,皆汝一身之罪矣。”花仙道“小姐不须埋怨,自古道,男女虽别,忠义一般。此事原因我一时作戏而起,岂惜一身,而陷无辜绝嗣乎。”小姐说:“据你之言,为今之计如何?”花仙说:“小姐,事虽未成,岂可轻说。我自相机而动便了。”
且说过了除夜,便是新正。家家圆节,处处笙歌。恰值本府太爷到白衙贺节。家人报将进来。白公穿了公服,出外迎接,花仙闻得太爷乃王公子年家,甚是为着公子的,起了一点真心。他便走出厅来,全无忌惮,一膝儿跪在太爷面前道:“侍女花仙,有事禀上。”他将闻笛掷果之意,宜春之怨,王七之谋,细细的说了一番,道:“原是因妾之戏而引柏子之狂,罪在于奴。实与王公子无辜。妾之一死允当。若移祸于良善,妾实不忽也。乞老爷将奴抵罪,放了王公子,则牢无屈陷之囚,实有再生之德。”太爷见说,立将起来,口称:“难得,难得,既如此,我即同你见道尊,你不可改移方是。”花仙道:“出于本心,怎敢改移。”白公见了,只得无奈,凭他去了。
太爷随即换了素服,进了道中,将前事细陈一遍。道尊叫花仙,一一问明,竟唤柏翠当堂说了一番:“这是你兄弟自取之祸,与王卞无干。”柏翠道:“老爷,这是王卞买出此妇来,故意遮饰。”道尊道:“胡说,谁肯将刀割自己之肉。”便道:“花仙,你如今是个正犯了,可画了招,到牢里去坐。”花仙慨然道:“自然之理。何必再言。”该房即将原卷登时画了供状,即时取出王卞,当堂释放宁家,花仙发入女监坐下。这王卞也不知什么来由;太爷与道尊将花仙之事,一一说明。喜得王卞连忙叩首,去了枷锁出了衙门。
王化飞也似告知夫人。母子重逢,又苦又喜。一家门感激花仙。身居女流,有些意气。我必然代他奏闻,出他之罪。
只见白公闻得王卞回了,只得上门来请罪。王卞道:“这是晚生命该如此。与老伯何干。”白公见他忠厚,况见他才貌,便道:“向闻未有尊眷,可曾有了么?”王卞说:“尚未。”白公道:“若不弃嫌,愿将小女赎罪。”王卞喜道:“只是不敢高攀,告过老母,央媒奉恳便了。”说罢,作别起身。王卞进内,与母亲道其来历,夫人欢喜。“向知小姐贤慧,不可惜了这般姻缘。”恰好苏李二友来,一来贺节,二来相望。夫人便央他二人为媒。二友欢喜道:“这是因祸而致福了。”王卞即时回拜白公。次日二友往白处议亲,一说一成,择日下礼,聘定了,尚未成亲。
这花仙在监里,小姐不时送酒食,送盘费,不必言。王公子感他有此侠气,不时着人去望他。这酒肴日日着王化送去,这花仙倒也自在。
且说其年秋试,王卞入了三场,中了举。同春场又中了进士。观政时,就上一本,为花仙戏言陷大辟,圣上发部知道,刑部复一本,柏青以深夜无故入人家,应死无疑。然戏言之情,事属暖昧,相应豁免无疑。圣上竟批着本处抚按速出。花仙得放归家,合门欢喜。王卞选了大理寺评事,归家完婚。与母亲议曰:“花仙女子,为情至此。孩儿不忍忘他。乞母亲聘为次室,不在他为孩儿这番情义。”夫人大喜,遂央了苏、李二人到白处说。白公有什么推辞,遂一同送礼,择日双双过门,成其大礼。诸亲六眷,无不称其好。柏翠也来称圆。酒筵之间,与王进士道:“前事在晚生竟已歇了,有一光棍吴三自己出头,又惹这番得罪。”王卞道:“既有这般恶棍,何不早言,留在世间,害人不浅矣。”说:“知道。”酒筵各散。归房来看二位新人,真似一对嫦娥降于凡世。王卞感激花仙道:“哪一人是二夫人,”花仙微笑而已,王卞道:“怎么有这般侠气,使我好感激也。”花仙道,“若无那日,怎有今朝。”三人又吃饮团圆酒席,同归罗帐。一箭双雕,可谓极乐矣。次日,拜了按院,递了吴三访察。即时提去打了八十板,尚不肯死,毕竟拖了牢洞。
看这一回小说,也不可戏言,也不可偷情,也不可挑唆涉讼,行好的毕竟好,作恶的毕竟不好。还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这八个字无穷的受用。
总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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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世恒言》《醒世恒言》是明末文学家冯梦龙纂辑的白话短篇小说集。该书始刊于明天启七年(1627年)。全书共四十则故事,题材来源丰富,大多来自民间传说、史传和唐、宋小说。大多数作品仍是婚姻恋爱这个主题。全书结构充实完整,描写细腻,人物形象鲜明,不同程度反......
《申鉴》《申鉴》是中国东汉末思想家荀悦的政治、哲学论著。《后汉书》本传说,荀悦志在匡辅献帝,因曹操揽政,“谋无所用,乃作《申鉴》”。意为重申历史经验,供皇帝借鉴。全书5卷,包括《政体》、《时事》、《俗嫌》、《杂言》5篇。明代黄省曾做了注释,有明嘉靖......
《梦溪笔谈》《梦溪笔谈》,北宋科学家、政治家沈括(1031年—1095年)撰,是一部涉及古代中国自然科学、工艺技术及社会历史现象的综合性笔记体著作。该书在国际亦受重视,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评价为“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梦溪笔谈》成书于11世纪末,一般......
《尉缭子》《尉缭子》是战国尉缭撰兵书。《尉缭子》是中国古代的一部重要的兵书,中国古典军事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过去疑古派一直认为《尉缭子》是伪书,《尉缭子》也被长时期的冷落,自1972年银雀山汉墓出土文献证明 《尉缭子》并非伪书。《尉缭子》一书,对......
《金圣叹批评本水浒传》金圣叹腰斩《水浒传》是人们耳熟能详的说法,自从金圣叹推出他的贯华堂本《水浒传》后,有近两百年人们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百回和一百二十回本的《水浒传》。自郑振铎们挖掘出所谓全本《水浒传》后,金圣叹的七十回本《水浒传》又很少有人见到其庐山真面目了。那......
《搜神记》《搜神记》是一部记录古代民间传说中神奇怪异故事的小说集,作者是东晋的史学家干宝。原本《搜神记》已散,今本系后人缀辑增益而成,20卷,共有大小故事454个。主角有鬼,也有妖怪和神仙,杂糅佛道,所记多为神灵怪异之事,也有一部分属于民间传说。《搜......
《汉宫二十八朝演义》《汉宫二十八朝演义》是2010年1月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徐哲身。本书以宫廷为中心,以帝王后妃之间的爱恨情仇、朝臣阉竖之间的纠葛争斗为主线,旁涉广取,把当朝重要史事都引入其中。......
《喻世明言》《喻世明言》,原名《古今小说》,明代刊行的短篇白话小说集。它同《喻世通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是冯梦龙编纂的宋元明话本小说总集,历来被誉为中国古典短篇小说的宝库。 《喻世明言》有作品40篇,包括三部分:一是宋元说话人的话本,二......
《碧鸡漫志(王灼)》《碧鸡漫志》是南宋王灼所著的词曲评论笔记 。共五卷。为王灼晚年之作。内容首述古初至唐宋声歌递变之由,次列凉州、伊州等28曲,追述其得名之由来,与渐变宋词之沿革过程。论词推崇豪放,认为苏轼的词“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但也......
《花月痕》《花月痕》,清朝小说,作者是魏秀仁,这本书是我国第一部以妓女为主要人物的长篇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韩荷生、韦痴珠与青楼女子杜采秋、刘秋痕的爱情故事。......
《丹阳记》《丹阳记》,南朝地志。宋山谦之纂。南京自东吴建都,其名已著。当时有无专门记述,已无从考证。而今能够考见最早的南京方志,则是南朝刘宋时山谦之编纂的《丹阳记》。书中所称的丹阳,指的是当时的丹阳郡。刘宋时丹阳郡辖九县,大多属今南京市地域。......
《剪灯新话》剪灯新话-瞿佑《剪灯新话》,明代文言短篇小说,中国十大禁书之一,作者是瞿佑。最早在洪武十一年编订成帙,以抄本流行。元末明初的社会大动荡,摧残、扭曲着社会中、下层男女的情欲生活。此书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禁毁小说,除摹书普罗男女的畸变离奇隐秘外,其人鬼相恋,“交合之事,一如人间”,亦成为遭禁主要原因之一。作者自己都坦陈
《诸子辨》《诸子辨》一称《龙门子》,是明宋濂撰辨伪书。一卷。......
《红楼春梦》本书为《红楼梦》诸多续书中格调最为低下的一种。语言淫秽,情节以《红楼梦》中人物为主,但时有色情场面出现,对于少年男女间两性关系,远较《红楼梦》更为直露,一经刊出,不仅立遭禁毁,即连大批推崇《红楼梦》的文人学士,亦同声讨伐攻讦,成为一时盛事。......
《雨花香》《雨花香》是清代石成金著小说,孤本,现藏于上海图书馆。小说中的因果报应思想大多能强烈地拨动读者的心弦。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善报”的典型事件和人物中,他倾注了满腔的热情,给予赞扬,以此“榜式”呼吁世人效法;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恶报”的典型......
《玉楼春》《玉楼春》是清代龙邱白云道人编辑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觉世姻缘玉楼春》。十二回,一作四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初。......
《唐传奇》《唐代传奇》是唐代文言短篇小说,内容多传述奇闻异事,后人称为唐人传奇,或称唐传奇。唐传奇在经过发轫期的准备,兴盛期之后,终于在晚唐时期开始衰落。......
《百花野史》《百花野史》又称《百花魁》,初醒斋藏板。一笑主人生平无考。此书现有孤刻本,藏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因绝大部分采自《欢喜冤家》,故可据以作校。此部份文字,乃抄自《欢喜冤家》,连人名都没更动。比较其他改编自《欢喜冤家》的小说,此书改动最少......
《八美图》《八美图》,全称《玉楼春桃花扇八美图》全书三十二回,清代刊本,书署“佚名”,描写宋代杭州人柳树春经历的悲欢离合故事,特别是书中的八位美女形象,叛逆反抗,不屈不挠,尤为感人至深。由于书中所写多男女情事,且又写出女性的反叛之举,故被视为“大逆不......
《止学》《止学》,是一部湮没久远的关于胜败荣辱的绝学,作者王通,号文中子,隋朝大儒,史书中关于他的文字不多,但他门下的弟子则有大名鼎鼎的唐太宗开国时的一批元勋魏征、李靖、徐世勣、房玄龄等等,所以他对于开创唐代文化思想来说可谓功绩卓绝,此著作是以道家......
《红楼圆梦》《红楼圆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又名《圆梦传》《金陵十二钗后传》《十二钗传红楼圆梦》, 三十一回,成书于清嘉庆年间。书接续《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略谓贾政自葬母北还,虽升任京堂,无奈家中总入不敷出。宝钗以节俭为名将府中仆婢逐渐遣散。芳官......
《再生缘》《再生缘》,清朝中叶“弹词”作品,杭州女诗人陈端生著。讲述了元成宗时尚书之女孟丽君与都督之子皇甫少华的悲欢离合的悲剧故事。原作共17卷,近60万字,仍未完成,续本中流传较广的为杭州女诗人梁德绳与其夫许宗彦所续成的3卷,但艺术性不及原著。《再......
《金瓶梅》《金瓶梅》,中国明代长篇白话世情小说,一般认为是中国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其成书时间大约在明代隆庆至万历年间,作者署名兰陵笑笑生。《金瓶梅》书名由书中三个女主人公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名字中各取一字合成。小说题材由《水浒传》中......
《桃花扇》本书非孔尚任《桃花扇》传奇剧本,而是后人根据相关剧情编写的小说作品。......
《红楼幻梦》《红楼幻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幻梦奇缘》,二十四回,不题撰人。据序知作者为“花月痴人”,其姓名及生平均不详。成书干清道光年间。该书主要是大团圆的结局。最后,宝玉考取了状元,贾家富贵腾达如初。宝玉有宝钗、黛玉两位妻子外,又娶晴雯、......
《汉杂事秘辛》杂事秘辛 《杂事秘辛》,汉无名氏撰。书叙汉桓帝懿德皇后被选入宫及册封之事。其中吴姁单独审视女莹一段,对女莹的身体发肤私处刻画细腻入微,风光淫艳,匪夷所思。明杨慎称得于安宁土知州董氏,沈德符认为是杨慎伪作。书中与史实舛谬处,明胡震亨、姚士粦二......
《好逑传》《好逑传》又名《侠义风月传》,坊本亦名《第二才子好逑传》。创作于明清二代,流行于清代,具体成书时间不详。撰者不署,编次者署名“名教中人”。全书共计4卷18回,以大名府秀才铁中玉和水冰心的爱情为主线,讲述了两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同时严守礼教......
《起世经》《起世经》,又称《起世因本经》,为佛陀解说宇宙形成、发展、组织和灭亡的经书。凡十卷。隋代阇那崛多译。收于大正藏第一册。其内容叙述世界之组织、状态、起源、成坏等过程。分阎浮洲品、郁单越洲品、转轮圣王品、地狱品、诸龙金翅鸟品、阿修罗品、四天王品......
《章台柳》《章台柳》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成书于清道光年间。情节本唐代许尧佐传奇小说《柳氏传》。叙述:唐天宝间秀才韩翊流寓京师,与李王孙交为莫逆。李蓄妓柳氏,人称“章台柳”。韩柳二人互相爱慕,李遂将万贯家资与柳氏悉赠韩翊,自己前往华山学道......
《无能子》无能子 ,唐朝末年道家学派人物。作者非道士,其书亦极少直接涉及道教内容。其姓名、籍贯、生平皆不详,只有“无能子”别号流传在世。 '据传说他自少年就博学寡欲,擅长于哲学思辨,以授徒讲学为生。后来为了躲避黄巢 起义战火,漂泊四海,生活艰难。光......
《金谷怀春》《金谷怀春》是一部写爱情的小说,又名《怀春雅集》、《融春集》。作者不详何人,但见《百川书志》注为“国朝三山凤池卢民表著,又称秋月著”。欣欣子在《金瓶梅词话》序中说是“前代骚人”卢梅湖著。此书大约产生于明中叶成化年间,在小说戏曲史上有着重......
《醋葫芦》《醋葫芦》,明代醉心西湖心月主人著长篇小说,中国古代十大禁书之一,四卷二十回。这是一部写人物的小说,它用夸张和幽默的笔法写都氏之妒,成珪的惧内,生动有趣。但是它未把人物简单化,都氏对翠苔凶狠、残醋,对成珪严厉粗暴,但对熊二娘却十分疼爱,也写......
《人间乐》《人间乐》是天花藏主人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新镌批评绣像锦传芳人间乐》。十八回。成书于清初。故事大意是:居掌珠自幼男装,以才美动京师,其父为了拒绝来冢宰议婚,辞官返松江。来冢宰欲以女妻嘉兴才子许绣虎,许逃走。许绣虎在苏州与男装的居掌......
《三续金瓶梅》《三续金瓶梅》是清代讷音居士编辑的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小补奇酸志》《小奇酸志》。八卷四十回,成书于清道光元年(1821)。“三续”叙写西门庆死去七年后,还阳复活,又活到五十岁这几年的家庭生活与官场经历。西门庆阳魂入壳,复旧如初,重整家园......
《民国演义》《民国演义》为蔡东藩所著《中国历代通俗演义》之一。比较详细地记述了辛亥革命、孙中山下野、袁世凯称帝、蔡锷讨袁、张勋复辟、五四运动、孙中山改组国民党等等重大历史事件的始末。......
《禅真后史(五十三回本)》《禅真后史》全称《新镌批评出像通俗演义禅真后史》,是明代方汝浩著长篇小说,共六十回(清末删节本共五十三回)。成书于明末。小说描写唐太宗二十三年(649年),饥馑流离,盗贼四起。唐太宗听了李太史的话,令叶法师发檄祈请,十分恳切,于是有真人降生......
《反唐演义传》《反唐演义传》的故事讲的是:唐时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为奸臣张台(张士贵之子)所害,全家抄斩。薛丁山的长子薛勇、次子薛猛囿于封建道德,并斩于市。而薛丁山的三子薛刚,为人性格坚强,不肯屈服,三祭铁丘坟,保驾庐陵王李显,终于起兵反唐,报了血海深仇使正义......
《清史演义》《清史演义》是蔡东藩所著《历代通俗演义》之一,共有一百回,起于满清之源起,终于宣统帝逊位,凡294年。满清入关后,成为继蒙古人之后的第二个外来政权,中历所谓的康雍乾盛世,近代中国版图大致确定。......
《五代史演义》《五代史演义》共有六十回,起于朱全忠建立后梁,终于赵匡胤代周建立宋朝。这个时代局势纷乱,军阀轻易称帝。朱全忠建立了后梁政权,却被另一个藩镇军阀李存勖击败,后者成立了后唐政权。儿皇帝石敬瑭依靠契丹建立后晋政权,而政权却亡于契丹。后汉的刘知远逐......
《彭公案》《彭公案》是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贪梦道人。“彭公”指的是清朝康熙年间的循吏彭鹏。全书共341回。书中大部份情节实属虚构,描述了彭公在江湖豪侠的帮助下,如何惩治贪官恶霸、绿林草寇的故事。塑造了李七侯、黄三太、杨香武、欧阳德一批侠义之士的形象......
《东游记》《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八仙出处东游记》,共二卷五十六回。作者为明代吴元泰。内容为八仙的神话传说,记叙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八位神仙修炼得道的过程。龙太子摩揭夺走蓝采和的玉版,于是八仙和龙王......
《杂阿含经》《杂阿含经》原名《相应阿含》,是原始佛教基本经典,是“四部阿含”之一。后世传诵中,误将《杂部》(南传佛教《小部》,诸经篇幅短小,事多杂碎,故名)之名称,覆译于《相应阿含》,故名《杂阿含经》。......
《凤凰池》《凤凰池》是清代刘璋编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凤凰池续四才子书》,一名《续四才子书》,又名《才子奇缘》,题“烟霞散人编”,成书于清康熙中后期。《凤凰池》写了云剑被朝官之子陷害,更名改姓避难远游,与文若霞相知并订下婚约。不久,文家又因权臣......
《北游记》《北游记》,又名《北方真武玄天上帝出身志传》、《玄帝出身志传》、《真武大帝传》、《荡魔天尊传》,是明代作家余象斗创作的中篇神魔小说,全文共四卷二十四回。书中主要讲述了真武大帝得道后降妖除魔的神话故事,揭示了当时社会的民俗好尚,也流露出民众对......
《金瓶梅词话万历本》《金瓶梅词话》一书是一部古今艳情小说中灿烂的一朵文化奇葩。曾因历史的变迁遭到打击,后因战乱以致流失海外。随着新时代的改革开放,社会的研究需要,港台金瓶梅研究协会从日、英、法、美、德等国家搜集加以整理,才从新得以完善。让这部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
《汉宫春色》《汉宫春色》是一部东晋时期佚名编写的艳情小说,作者尚且不明。本书记录汉孝惠张皇后悲凉的一生。着墨于张皇后年幼守寡却坚贞不屈的正直气节体现的同时,又暗讽了汉朝皇宫政治的黑暗纠葛、情欲偷欢、欲望沉浮。可谓以邪写正、以反写正的代表作品。......
《红楼复梦》《红楼复梦》是清代陈少海创作的长篇小说,大约成书于清代嘉庆初期。《红楼复梦》接续程高本一百二十回后撰写,主要讲述贾宝玉转世为“祝梦玉”后重聚十二钗的故事。 小说对当时社会现实如边患、世情有所反映,可惜浅尝辄止。......
《剑侠传》《剑侠传》,一般认为是明代王世贞所撰,共四卷。它辑录了唐宋时期的三十三篇剑侠小说,是古代文言武侠小说精粹的选本。后来任谓长(任熊)根据此书绘成了三十三剑客图。《剑侠传》所选篇目较为优秀,内容独特,类型单一,说明编辑者对
《龙图公案》《龙图公案》是明代短篇公案小说集,又称《龙图神断公案》,书以《新镌全像包孝肃公百家公案演义》为最早,不题撰者。后有《新刻京本通俗演义增像包龙图判百家公案全传》。安遇时编,序
《前汉演义》蔡东藩长篇历史小说《前汉通俗演义》共选取了一百个著名的历史故事,如同与一百个重大的历史事件。《前汉通俗演义》以演义体小说的笔法使得历史具有强烈的故事性,真实地再现了秦、西汉两朝波澜壮阔的历史......
《玉娇梨》《玉娇梨》又名《双美奇缘》,是清初佚名创作的长篇小说。该小说叙写苏友白和太常卿白玄的女儿白红玉,甥女卢梦梨的恋爱故事,为宣扬郎才女貌,功名成就,婚姻美满等俗套之作。《玉娇梨》于1826年在巴黎出版。该书同《平山冷燕》(译本《两个有才学的年青......
《金石缘》《金石缘》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全称《金石缘全传》,八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嘉庆五年(1800)前。 作品主要通官宦子弟金玉与出身旧家的姑娘石无瑕、出身土富家庭的林爱珠之间的婚姻纠葛及其不同结局,宣扬女子在婚姻问题上应顺天听命、逆来顺......
《三刻拍案惊奇》《三刻拍案惊奇》是明代陆人龙创作的一本拟话本小说。由钱塘陆人龙编撰,陆云龙评点,原名《峥霄馆评定通俗演义型世言》。崇祯五年峥霄馆书坊刊行,八卷四十回,为拟话本小说。《型世言》一书,流传稀少,大概问世十年后,已难见该书。崇祯十六年前后,江南书......
《九尾狐》《九尾狐》作者:(清)梦花馆主著;觉园,秦克标点。清代十大社会谴责小说。《九尾狐》是清末继《九尾龟》之后出现的一部社会谴责小说。与《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等著名谴责小说之广泛暴露社会种种丑恶现象有所不同,《九尾狐》谴责的主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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