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辛西娅的生日聚会

第七章 辛西娅的生日聚会

的最后一周过得懒懒散散的，伊丽莎白很晚才起床，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呆地坐着看多西拉和法兰克收拾行李。他们打算晚上离开，从一大早就开始整理东西。伊丽莎白想，可能是他们的健康食品快吃完了，要回曼哈顿买些新的，要不他们还 会在这儿多住几天呢！

下午，伊丽莎白告诉她要去图书馆，长长地舒了口气。伊丽莎白想，妈妈一定是用吸尘器打扫房间了，所以累得不得了。多西拉奶奶和法兰克爷爷每顿饭都会掉一地种子，妈妈每天要用吸尘器吸三遍。伊丽莎白说，要是买只，每天啄掉在地上的种子，就不用再扫地了。妈妈听了她调皮的话，还 轻轻地打了她一下。

伊丽莎白一进图书馆就看到了詹妮佛的小推车。詹妮佛正在阅览室里读《大百科全书》，是从字母V到Z的那本。整整一周没见，伊丽莎白想马上问问她是怎么度过这周的，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詹妮佛一抬起头就小声问她：“你带没带什么好吃的？”

伊丽莎白回答说：“哦，我带了些坚果。”

“什么坚果？”

“巴西坚果。”

“巴西坚果的皮儿可不太好剥。”她站起来去办借书手续。然后两人把借到的书都统统放进小推车，往公园走去。两人轮流推着小车，走着走着，伊丽莎白对詹妮佛说：“谢谢你给我的西瓜。可是大的你从哪儿弄来的西瓜呀？”

她说：“跟你弄到西瓜的地方一样。”

伊丽莎白说：“可是我是从地上捡来的啊！”

詹妮佛说：“西瓜不就是在地上生长的嘛！”

她瞥了伊丽莎白一眼，就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空。有好长好长一段路，她的头始终没有低下来。一路上不时有些磕磕绊绊的小石头，她却一直仰着头，连看也不看脚下，居然没有绊着或跌倒。有时候在里，伊丽莎白也看见过詹妮佛一边走路一边看书：到该拐弯的地方，她连看也不看就拐弯；到该推门的时候，她就推门，而且眼睛始终盯着书看，从来没有跌倒过。看书和走路，真可以算是她的两大绝技了。

到了“神奇的圆圈”，两人发现那里变得又乱又脏。雪化成了泥汤，地上还 撒满了喂鸟的面包渣。詹妮佛说：“这儿很美，不是吗？”伊丽莎白只得耸了耸肩。然后和平常一样，两人钩起手指绕着圆圈走。仪式完了，两人就坐到板凳上吃起巴西坚果来。詹妮佛把手伸进小推车，拿出了一小盒盐，好像她早预料到伊丽莎白带来的东西需要撒盐似的。她把所有坚果都先舔了一遍，然后才撒上盐，好让盐粒都沾到坚果上。

正吃得津津有味，她俩看到辛西娅和多萝丝走进公园，她俩肩上都扛着溜冰鞋，看上去好像是准备去滑冰。多萝丝还 特意打扮了一下，穿得很有专业水准：滑雪裤、夹克、手套、长统靴、帽子和耳套。这是外面裹的一层，当然伊丽莎白也只能看见这些。相比之下，辛西娅穿得一点儿也不专业：一条短短的裙子，一旋转就会飘起来。伊丽莎白想，让她冻僵了才好呢！

伊丽莎白当巫婆的徒弟已经有几个月了。伊丽莎白想，她要是能让辛西娅绊倒，那她这么长时间的巫婆徒弟就算是没白当！于是，辛西娅和多萝丝从伊丽莎白身边走过时，伊丽莎白紧紧盯着她俩，偷偷地念起了咒语：“绊跤或跌倒，绊跤或跌倒，绊跤或跌倒！”辛西娅走过去的时候，一下子撞上了詹妮佛的小推车，真的绊了一跤！虽然她只是被绊了一下，没有跌倒，但伊丽莎白还 是很高兴，她已经能算得上半个巫婆了！

吃完巴西坚果，詹妮佛和伊丽莎白开始办正事。詹妮佛问伊丽莎白前的日子里有没有吃禁止吃的东西。伊丽莎白说当然没有，这么问明摆着是信不过她，再这样的话她可不高兴了。随后，伊丽莎白给詹妮佛讲了一大堆有意思的事。她告诉詹妮佛，她收集了许多多西拉奶奶和法兰克爷爷留下的种子和“奶粉”。詹妮佛也觉得很有趣。她还 告诉詹妮佛，多西拉奶奶和法兰克爷爷说话的时候，总是把话说成问句，还 彼此相互重复，可好玩了。当她模仿两位老人说话时，詹妮佛被逗得差点儿笑了出来。不过她还 是忍住了没有大笑，只是看上去很开心。

紧接着，詹妮佛给了伊丽莎白一个惊喜：伊丽莎白得到晋升了！伊丽莎白已经完成了学徒期的训练，晋升为预备级巫婆了！詹妮佛说，从此伊丽莎白不用再吃那些奇怪的食物了，但是有些事项要特别谨慎小心――她管它们叫“注意事项”。然后詹妮佛一条一条地念给伊丽莎白听：

注意事项一：睡觉时不许枕枕头。

注意事项二：不许剪头发。（这一点伊丽莎白有些担心，因为她脑门儿前面的头发时不时会挡住眼睛。妈妈说过，只要一空闲下来，就马上给她剪头发。）

注意事项三：晚饭不能晚于七点半吃。

注意事项四：不许打电话。（伊丽莎白问道，要是有人打来电话，可不可以接呢？詹妮佛说可以，然后又接着往下念。）

注意事项五：星期天在屋子里不许穿鞋。

注意事项六：不许用红墨水。

注意事项七：不许划火柴。

注意事项八：不许碰大头针和缝衣针。

注意事项九：不许在婚礼上跳舞。

注意事项十：睡觉前要先绕着床走三圈儿。（这一点伊丽莎白觉得实行起来有困难，因为她的床紧靠着墙角。除非她能说服妈妈把床安排到其他位置，否则她只有每天晚上把床往外拉一拉了。）

注意事项十一：走在大街上要注意走没有医院的那一侧。

注意事项十二：早饭前不许唱歌。

注意事项十三：晚饭前不许啼哭。

有些事项要求得还 挺严格的，伊丽莎白对詹妮佛说，她觉得有些注意事项一点儿意义也没有。詹妮佛却说，如果你觉得不够合情合理，那说明你还 不够格，不该得到晋升。于是伊丽莎白不服气地反问詹妮佛自己有没有严格遵守全部注意事项。詹妮佛回答说，除了第七条“不许划火柴”以外，她都一一遵守。伊丽莎白一下子想了起来：是啊，当初詹妮佛收她为徒时，曾划过一次火柴。伊丽莎白心服口服了，心想，自己也一定要好好儿遵守。伊丽莎白想要詹妮佛的“注意事项”表，但詹妮佛不给，说“注意事项”表应该牢牢记在心里，不该身上带着“注意事项”表时才记得遵守。况且身上带着“注意事项”表，万一丢了，落到什么人手里，会给巫婆带来很多麻烦。她还 告诉伊丽莎白，明天之前必须要背熟这十三条注意事项，因为一回到学校心思就会被功课占满，所以要马上全部背下来才行。于是伊丽莎白努力背，背完了詹妮佛还 检查了一遍。最后詹妮佛说：“你做徒弟的日子已经结束了，现在你是个预备级巫婆了。”

伊丽莎白高兴极了，接着问道：“那么下一步呢？”

“就是真正的巫婆呗！”

伊丽莎白又问她：“那你是真正的巫婆吗？”

“当然啦！只有真正的巫婆才能训练新的巫婆。”

“那预备级巫婆能做什么呢？”

“能念一些比较短的咒语，使别人跌倒什么的。”

伊丽莎白更开心了：使别人跌倒她已经试过了，还 成功了呢！她顿时觉得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魔力！她问詹妮佛：“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巫婆呢？”

“等咱们做好飞行油膏，而且试用成功以后。”

伊丽莎白开心极了，她兴冲冲地跑回了家，一路上简直像飞一样。伊丽莎白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鞋脱了，因为今天是周日，“注意事项五”说在屋子里不许穿鞋。

一月份和二月份的学校生活对伊丽莎白来说枯燥极了。除了学习以外，什么事儿也做不了，要一直等到二月二十二日华盛顿总统纪念日才放假。这段时间里，外面不是就是到处是雪融化以后剩下的烂泥。不过每周六伊丽莎白和詹妮佛都准时见面。伊丽莎白把整整一星期的事都津津有味地讲给詹妮佛听，詹妮佛也听得很高兴。当然，詹妮佛也跟伊丽莎白说她的事情，不过她只说她的爱好。她说她很喜欢刺绣，而且想在布上绣出别出心裁的图案，只有用很特别的方式拿起布，才能看得到上面的图案。她想绣的图案其实就是她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人的名字。如果她把布折叠起来，那么名字被绣在布里的人就会倒霉，肚子会像刀绞一样疼。要是她把绣好了的名字剪下来一段，那么那个人就会被轻轻地划上一刀。她还 让伊丽莎白猜这块布还 有什么魔力，伊丽莎白猜不出来。她告诉伊丽莎白，要是她喜欢的人的名字被绣在布上，那个人肯定会过得舒舒服服、生龙活虎的。还 有，詹妮佛很喜欢密码术。于是她俩就用詹妮佛编的密码试着交谈，可是又浪费时间又很费劲。

由于下面发生的事，二月份有一个星期六她俩没见面。

辛西娅要过生日了，她家要为她办一次生日聚会。伊丽莎白居然收到了邀请信，真让她有点儿受宠若惊。邀请信末尾写着“请回复”。妈妈说，“请回复”的意思就是应该让人家知道你到底去不去。伊丽莎白说她大概去不了。妈妈问她为什么，她回答说她周六有事。

妈妈追问道：“你有什么事？”

伊丽莎白说：“我要去图书馆。”

妈妈又问道：“你就不能改天再去吗？”

这回伊丽莎白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她从没跟妈妈谈起过詹妮佛，妈妈以为她周六是去图书馆做作业。刚开始，她没跟妈妈说是因为妈妈根本没问。到后来，她仍旧没告诉妈妈，是因为她不想说了。妈妈不反对伊丽莎白和交，可詹妮佛是个巫婆啊！而且这件事应该是保密的。

妈妈一直不放心伊丽莎白与别人的交往状况，总想让伊丽莎白多交一些朋友。

记得有一天晚上，伊丽莎白听到妈妈和谈论她的事，他们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妈妈跟说，伊丽莎白整天都很孤单，没有什么朋友，却过得很快活，这有点儿不正常吧？爸爸说，一般人的体温是华氏九十八点六度，而有的人体温只有九十八点四度，却也很健康。“所以啊，很难说她不正常。”爸爸说。当时妈妈好像明白了，而且有好久都几乎不理会这件事了。可是辛西娅的邀请一来，妈妈又开始想起这件事，她重新开始认为健康的人都应该有正常的体温了，所以又开始催促伊丽莎白要多交朋友：“你可以利用平时放学以后的时间再去图书馆做作业，这样就能参加辛西娅的生日聚会了。辛西娅这孩子多好呀，过生日还 请你呢！”

伊丽莎白说：“肯定是她妈妈让她这么做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辛西娅呢？你这么瞧不起人家，说明你连自己都瞧不起。”妈妈指着伊丽莎白说，“你一定得参加！现在就打电话给人家！”说完，她就拿起电话，递给了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该怎么告诉妈妈她去不了呢？她又该怎么开口讲她不可以打电话呢？伊丽莎白到现在连一条“注意事项”都没违反过，怎么能让辛西娅的生日聚会破了这个戒呢！

伊丽莎白急中生智，脱口而出：“不用打电话，我直接上楼去告诉她！”

妈妈说：“这样才对啊！”

伊丽莎白跑上楼，敲开了辛西娅家的门，说：“我会来参加的。”

辛西娅说很高兴她能来，还 说不好意思，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亲自邀请她。伊丽莎白明白了，辛西娅的妈妈肯定在家，不然辛西娅不会这么彬彬有礼的。辛西娅装模作样的，更让伊丽莎白觉得讨厌了。

接下来问题就来了：伊丽莎白该怎么告诉詹妮佛周六她不能去跟她见面呢？她想来想去，最后没办法，只得给詹妮佛写了张纸条，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第二天早上上学时，她把纸条贴到了大树上。中午放学她来到大树跟前，发现詹妮佛也留了张纸条给她，上面写着：

“千万要注意！聚会时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吃蛋糕，不能玩‘抢座位’游戏。”

自从答应了去参加聚会，又得到了詹妮佛的允许以后，伊丽莎白就盼着聚会快点儿到来。这样她就可以好好儿气一气辛西娅，还 能把其他女孩子的言行举止讲给詹妮佛听――那肯定有趣极了！

可是聚会的那天，伊丽莎白早上一醒来就事事不顺。伊丽莎白家离糖果厂很近，每天都会飘来不同的味道：橘子糖的味道还 挺好闻的；樱桃和朗姆糖的味道淡淡的，几乎没什么气味；薄荷糖的味道最棒（每次闻薄荷味就像是在抽薄荷香烟一样）；奶油糖的味道最难闻。这一天偏偏赶上生产奶油糖，外面不时飘来腻腻的奶油味，弄得伊丽莎白心情很糟。

更糟糕的是，妈妈盯上了伊丽莎白的头发，说要先剪一剪才让她去参加聚会。妈妈说她的刘海儿太长了，看上去像一大锅意大利面条。妈妈拿来了剪刀，伊丽莎白吓得赶快戴上浴帽。

妈妈说：“把那顶帽子摘下来，我就剪一下刘海儿！”

伊丽莎白说：“请别剪好吗，我想让头发长得长一点儿。”

妈妈说：“不剪就去参加聚会？太不整洁了，不行！”

伊丽莎白说：“我马上用洗发水洗干净，再用发夹夹起来。我不管，这是我自己的头发！”

妈妈说：“我又没说那不是你的头发。我真怀疑那也能叫头发！好吧，快去洗头！”

伊丽莎白仔细地洗完了头，用数不清的发夹把刘海儿别在了脑后。她想，要是有人在她头顶上方放块磁铁的话，肯定能把她吸离地面至少有一米多呢！

到底应该穿什么衣服去也让伊丽莎白伤透了脑筋。她那件礼服都穿了两年了，虽然她也在不停地长个儿，可是她总是比别人矮一截。要是一下子长很多，妈妈肯定就给她买新的了。令人气愤的是，她偏偏还 能勉强穿上这件旧的，于是妈妈就让她再多穿一年。和那件清教徒衣服一样，这件衣服也让伊丽莎白觉得很不舒服。结果，伊丽莎白的头发夹得死死的，衣服穿得紧紧的，活像个牵线木偶――哪里还 有心情去参加聚会啊！

临走时，妈妈给了她一个礼物，让她送给辛西娅。两天前，妈妈曾问过她送什么给辛西娅。她说就送一条大蟒蛇给辛西娅当宠物好了。妈妈没理她，然后买了一副带松紧的手套当作给辛西娅的礼物，之所以买带松紧的是因为不知道辛西娅手的大小。

伊丽莎白走到辛西娅家，按了门铃。一进门，伊丽莎白看到的所有的东西全是粉红色的：辛西娅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裙子；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好多粉红色的气球；餐桌上摆满了粉红色的纸杯、纸盘；就连桌子中央摆的也是一个粉红色的大蛋糕。

伊丽莎白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她早计划好，假装右腿很疼，这样就不用参加“抢座位”游戏了。威廉・麦金利学校的女孩们几乎全都来了。不过伊丽莎白很少跟她们打交道，所以这些女孩们看到她在场不是觉得很惊讶，就是根本不认识她。她们总是把伊丽莎白先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打声招呼，然后又仔细看了半天，最后说：“噢，原来是你呀！我差点儿没认出来。”整个聚会中，伊丽莎白一点儿也不突出。不过由于伊丽莎白的参加，整个聚会办得不怎么成功。

玩“抢座位”游戏的时候，本来是该用唱机或者收音机放音乐的，音乐一停，大家就赶快抢位子坐，可是辛西娅主动要求自己弹钢琴。伊丽莎白心里特别希望楼下的邻居打电话抱怨钢琴声太吵，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打来电话。伊丽莎白想，辛西娅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术，把人们都给迷住了。辛西娅没完没了地弹，看上去十分陶醉；伊丽莎白别提有多难受了，就像热锅上的一样，盼望着游戏早早儿结束。

由于“注意事项八”是“不能碰大头针”，伊丽莎白没参加“钉驴尾巴”游戏。那个游戏中，驴子是粉红色的，驴尾巴也是粉红色的。伊丽莎白不能参加“钉驴尾巴”游戏，不能参加“抢座位”，还 不能吃蛋糕。不但什么都不能做，衣服还 紧紧地箍着身体，伊丽莎白有些沮丧，真想一下子把所有的戒律都统统忘掉，管它三七二十一。她甚至想故意犯些无心的小错，可她越是这样想，越是忘不了自己已经是个预备级巫婆了。最后她只得自己安慰自己，把各种游戏当作是对自己的考验，就像在《巫术黑皮宝典》上曾经读到的种种磨难一样。

“钉驴尾巴”游戏之后，大家开始玩寻宝游戏。宝物就是辛西娅送的奖品。游戏一开始，伊丽莎白就不费吹灰之力，走到沙发跟前从沙发垫下面找到了宝物。因为伊丽莎白在大家玩游戏的时候就一直坐在沙发上，觉得沙发凸了出来，只不过出于礼貌而没有讲。所有的女孩都异口同声地说：“哇，你太厉害了！”伊丽莎白耸了耸肩，就像詹妮佛那样，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宝物是一小盒巧克力，不过已经被压扁了！

接下来的游戏是要把衣夹投进牛奶瓶中，这也是最后一个节目了。伊丽莎白投进了九个，获得了冠军。有时个子矮也挺不错的。奖品是一包发带，其中有四条都是粉红色的。伊丽莎白打开奖品一看，说道：“好像奖品都绑到一块儿了。”大家冲着她笑，她却没有笑，酷酷的。

然后大家围坐在粉红色的餐桌周围，玛丽亚和海伦分别坐在伊丽莎白的左边和右边。接着辛西娅开始拆礼物，她每拆一次都会大叫一声：“哦，太可爱了！”真让人恶心！她每次拆开礼物之前，总要先把它高高地举起来，然后说：“哇，这是谁送的呀？”其实她只是随口说说，并没真想知道答案，但是伊丽莎白一个接一个地答出了送礼物的人的名字。伊丽莎白是第一个到辛西娅家的，她送的礼物别人应该早就看到了，可是这些蠢女孩居然还 问她：“伊丽莎白，你送的是什么呀？”伊丽莎白又摆出了詹妮佛那样的神情给她们看。

最后，辛西娅的妈妈点亮了蛋糕上的蜡烛，大家都唱起了生日歌，唯独伊丽莎白没唱。伊丽莎白想，她们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可她们没问她，她也就不用解释原因了。其实她根本不愿意解释，也不能告诉她们――她可喜欢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了！

伊丽莎白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就连她不吃蛋糕也没有人提出异议，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聚会结束了，辛西娅站在大门口对每个人说：“再见，谢谢你来参加！”她也是这么对伊丽莎白说的，不过伊丽莎白知道她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因为她妈妈在她身后，她不得不这么说。她冲伊丽莎白说的时候，整个脸都扭成了一团儿，还 吐了吐舌头。

伊丽莎白说：“再见，谢谢你邀请我。”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好让辛西娅的妈妈听见。然后，她用她瘸着走路的右脚狠狠地踩了辛西娅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兴奋极了。

回到家，妈妈问她：“你有没有谢谢人家啊？”

“当然有！”伊丽莎白答道。忽然间，她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风向好像变了，空气中再也没有奶油的味道了，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面包刚出炉时的香味！原来镇上还 有一家烤面包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