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官多官,闽莆田人,襁褓失怙,恃嫂郑氏乳之。长而美丽,兄嫂皆爱之。兄远贾外出,或经年不归。嫂常居母家,携叔去,令出就外傅。邑有叶先生授徒于家,多官往学焉。
江西陈仲韶,贵公子也。年十八,举于乡,兄宦闽,以丧偶故往省。路出莆田值雨,遭多官于道,神为之夺,下舆随行。多官回顾,见其抠鲜衣,曳粉靴走泥淖中,状若狂痴,心颇疑之。仲韶卒尾至其家,苦不得入。访于邻,始知为多官,自书塾归,乃至其嫂家也。
仲韵抵兄署,与其嬖京儿谋欲得多官。京曰:“子盍以游学请诸兄?允则事济矣。”兄果喜,仲托莆令修厚贽于叶。叶馆以公子礼,不知为先达也。仲遍谒同学,多官出见,骇然良久,心知客为己来,自是绝不过从,惟扃户而读。居匝月,终无由通款。
一夕,闻多官呻吟声,瞰之,病卧在床,叶偕医来诊其脉曰:“虚怯将脱,非参四两不治。”叶闻,欲送之归。仲韶勃然曰:“渠家贫,安能办此?即归亦死耳,”立启箧出金授医,复语叶曰:“有故悉我任。”遂亲侍汤药,衣不解带者半月有余。多官旋愈,深德仲韶,于是来往颇密,然终无戏容。
仲无间可入,复谋于京儿,京曰:“吾知其感公子矣,不知其爱公子否?可佯病试之。”如其言,多官来,亦如仲之侍己疾者。京儿贿医诡云:“药中须人臂血,疾始可治。”命京,京佯不可,多官在旁无语,至暗中乃刺血和药以进。仲知之大喜,以为从此可动也。适兄膺荐入都,招仲偕往,多官闻之,乃夜就仲室曰:“曩者公子倾金活我,非爱我故耶?今行有日矣,义不忍负公子,请缔三日好,誓守此身以待。”即宿于仲所三日,仲乃行。
叶有甥名淳者,性氵㸒恶,而颇饶膂力,涎多官美,欲与狎,不可。一日,仲韶使至,多官置来书案上,出询仲起居。淳潜入,见仲书多亲昵语,喜曰:“是可劫也。”多官来,袖书示之曰:“汝从陈公子,独不可从我乎?”多官初欲拒之,已而思有书在,虑不能灭其迹,复佯笑曰:“若还吾书,今夕当从汝。”淳喜,还书而出。多官焚之,乃作二札,一与仲诀,一以告嫂,纳诸箧,即取所佩刀自刭。嫂闻信至,启箧得书,讼其事。淳瘐死狱中。
仲韶归,见所遗书,一恸几绝。感其义,誓不再娶。一夕,梦多官来曰:“不可以我故废君祀,君娶,我将为君后。”从之,果举一子,眉目绝似多官,因名喜多。
先是京儿与谋时曰:“多官洵美,但眉目间英气太重,充其量可以为忠臣烈士,虑不善终耳。”后果如其言。
○祈梦二则宜兴士人,少时到于忠肃庙中祈梦。夜梦神旁皂隶来,摸其臂与之狎,士人愤怒,大叫而醒,以为忠肃不能御下,何足敬也,遍告亲友。后士人成进士,选湖广龙阳县,十馀年,卒于任所,赵笠亭祈梦于坟,梦见少保凭几坐,几上燃烛二枝,上有绿字书“冠冕通南极,文章列上台”两句,以为大吉兆。后竟以疾亡。将殡,诸门弟相率临奠设筵告祭,其筵前烛二枝,绿字所书,即此二句。
○鬼被冲散团合最难绍兴傅长纯,馆胡抚军宝泉署。一日,胡出堂理事毕,来告幕中诸友云:“适坐堂上,有皂役仓猝后至。甫入门,俄一鬼趋出,与皂相值,为皂冲仆。其鬼四肢悉散堕地上,耳、目、口鼻、手、足、腰、腹如剥开者,蠕蠕能动。久之渐渐接续,又良久复起而去。”胡视皂役之气颇旺,鬼误值为其气摄住,故不得退避而冲倒也。其倒时,皂竟不知,旁廊下有鬼,多笑之而不前。
○石板中怪桐城朱书楼云:其父昔居巢县,去其家里许,有山险峻,不通人迹。一日,佃户来报:“山上木鱼声响,从未见有僧往来,请侦视之。”其父率佃户数十人,披荆斩棘而上。见山顶石洞中有老僧趺坐蒲团,敲木鱼念佛。问:“从何来?”僧不答。问:“需斋供否?”曰:“吾辟谷多年,奚用斋乎!”言毕,闭目而坐。众惊异下山。
朱归告其母,母曰:“是神僧也。我有蓄金五百,汝为建佛阁于山上,供养此僧。”朱遂率众鸠工。僧忽出洞指所立处曰:“此下若见石板,慎勿轻动,动则妖出。”众不信,以为石下或有窖金,趁僧不在时,共力掘起。忽黑气冲天,飞砂迷目,僧急出洞曰:“妖已遁矣,不信吾言,致为人祟,奈何?”
工未完,果有方姓家奴被二女妖缠扰几死,其主仓皇来,告僧求教,僧遂下山建坛,竖七星灯。咒语移时,双袖一挥,向空喝曰:“汝幽禁虽久,野性尚存,速随吾上山修炼。”是夕,方姓家遂安。嗣后有上山者,常见僧旁有二美女侍立,执卷焚香,丰姿绰约,群以为异。如是者六年。
一日,僧召朱谓曰:“予号大容,曾遇异人指点出家。今道行已满,明日即当飞升。二妖已皈佛法,自往他处修真,但与方姓尚有宿愆,吾化后,须供渠七日,消除此案。”及明日,僧举火***,于是二女复至方家,附奴身上索酒食,曰:“吾已千年未曾看戏,可为我演戏七本,我才看和尚面上,甘心饶汝。”方从之,演毕寂然,惟正厅桌上留红帖一张,大书“嫣红环翠谢戏”六字。
○僵尸贪财金陵张愚谷与李某交好,同买货广东。张有事南归,李托带家信。张归后,寄信李家,见有倌在堂,知李父亡矣,为设祭行礼。李家德之,其妻出见,年才二十余,貌颇妍雅,设馔款张。时天晚矣,留张宿其家,宿处与停柩之所隔一天井。
至夜二鼓,月色大明,见李妻从内出,在窗缝中相窥。张愕然,以为男女嫌疑之际,不应如此,倘推门而入,当正色拒之。旋见此妇手持一炷香,向其翁灵前喃喃然若有所诉。诉毕,仍至张所住处,将腰带解下紧缚其门上铁环,徐徐步去。张愈惊疑,不敢上床就寝。
忽闻停棺之所豁然有声,则棺盖落地,坐起一人,面色深黑,两眼凹陷,中有绿睛闪闪,狞恶异常。大步走出,直奔张所,作鬼啸一声,阴风四起,门上所缚带登时寸断。张竭力拦门,力竟不敌,尸一冲而入。幸其旁有大木橱一口,张推橱挡尸压橱倒,正压尸身,尸倒在橱下,而张亦昏迷不醒矣。
李妻闻变,率家丁持烛奔至,将姜汤灌醒张而告之曰:“此妾翁也,素行不端,死后变作僵尸,常出为崇。性最爱财,前夜托梦于我曰:”将有寄信人张某来我家,身带二百金,我将害其身而取之。以一半置我棺中,以一半赐汝家用。妾以为妖梦,不信其语。不料君果来宿于此,我故焚香祷祝,劝其勿萌恶念。怕他推门害君,故以带缚住门环,而不料鬼力如是之大也。“乃与家丁扛其尸入棺。
张劝作速火化,以断其妖。曰:“久有此意,以翁故,于心不忍,今不得不从俗矣。”张助以作道场之费,召名僧为超度而焚之,其家始安。
○黄鼠狼着纸衣呼小将李半仙,奉天人,其师黄某,为吾杭方伯国公栋壬戌房师。为通州牧,过于仁慈,上司劾其纵贼殃民,发遣奉天,授徒教读,见半仙曰:“子可传道,非功名中人。”半仙叩首听命。令其拜斗四十九日,授书一卷,剑一口,遂能驱邪治病。黄公每岁至滇,来去万里甚速。限满放归,不知所终,盖有道术者。李君每岁一至京师,住国公宅。往往见其役鬼使神,颇有效验。
一日,有狐仙延请赴宴,所设猪羊鸡鸭等肉,率皆淡食,不下盐酱,左右侍立捧盘馔者,皆极大黄鼠狼,人立而农纸衣,呼为黄小将,惟主人则狐而人形,衣绸缎焉。李怪而问之。曰:“若辈福薄,只宜着纸衣,一着绸则病,一着缎即死。今日所以奉请者,有所求也。吾曹子孙辈每有在外间无状者。祈法师遇有此等事,以文书牒我,俾我以家法处置,幸勿伤其性命。如有文书,可焚于紫禁城转湾之城脚下,呼黄小将三声,我即领受。”李唯唯而出。
有患瘵病为冤缠者,半仙为禳解之。若为妖魅,驱之不去,则作法斩之。用米一斗,插剑于中,焚符诵咒,剑自飞舞,斫于门柱,有怪手绒绒然,截八寸余。病者获安,李即辞去,从不受谢。
○徐明府幕中二事徐公名振甲,初宰句容,有仲姓戚司刑名事。句境皆山,产雉兔獐狍之类,每岁召猎户捕取供上宪,以为土物。徐公一日召猎户于署中试放火枪,轰然震响,仲姓失色,窜匿于隐处,屏息不动。至晚,觅之不得,遣人出城追逐,直至省垣,避匿一小庵中。署中人多言仲本女狐所生故也。
后徐调任清河,赴省过余,留饮,语余曰:“余幕中诸友多有外癖,家人辈有拂其宠僮之意者,幕友即欲辞去,以此小事甚费周旋,以致此风大炽,署中诸犬效之,两雄相偶,岂非绝倒。”座中广文孙公曰:“此何足异,余家牝鸭与牝鸡,每作雌雄相偶之状,更可嗤也。”
○同服琉璜效验各别琉璜有毒,从所知,然服之而寿考康宁者有之,疽以于背、于颈死者有之。祸福互异,由各人体气本不相同也。本朝托冢宰庸于冬至日嚼雪吞冰,不知其冷,自称阳脏故然。尹文瑞公隆冬不戴貂帽,戴则虽大雪中汗出如雨。宋夏英公服钟乳、琉璜,偶离此二味,则手足如冰,真不可解也。杭州王事师林常服琉璜,久之毛孔中常突起小泡,青烟一道,直射而出,皆作琉璜气。据云其毒从毛孔中出,便无他患,至今其人年高,卒无恙云。
○夜航船二则杭州夜航船,夜行百里,男女杂沓,中隔以板。仁和张姓少年,素性佻,以风流自命,搭船将往富阳。窥板缝,有少艾向渠似笑非笑,张以为有意于己也。夜眠至三鼓,众客睡熟,隔板忽开,有人以手摸其下体。少年大喜过望,挺其阴使摸,而急伸手摸彼,宛然女子也。遂爬身而入,彼此不通一语,极云雨之欢。鸡鸣时,少年起身将过舱,其女紧抱不放,少年以为爱己,愈益绸缪。
及天渐明,照见此女头上萧萧白发,方大惊。女曰:“我街头乞丐婆也,今年六十余,无夫无子女无亲戚,正愁无处托身,不料昨晚蒙君见爱。俗说,一夜夫妻百夜思,君今即我丈夫,情愿寄托此身,不要分文财礼,跟着相公,有粥吃粥,有饭吃饭,何如?”少年窘急,喊众人求救。众齐起欢笑,劝少年酬以十余金,老妪始放少年回舱。回看彼少艾,又复对少年大笑。
柴东升先生:搭夜航船往吴兴,船中老少十五人,船小客多,不免挨挤而卧。半夜,忽闻一陕西声口者大骂:“小子无礼!”擒一人痛殴之,喊叫:“我今年五十八岁了,从未干这营生,今被汝乘我睡熟将yang物插入我谷道中,我受痛惊醒,伤我父母遗体,死见不得祖宗。诸公不信,请看我两臀上,他擦上唾沫尚淋漓未干。”被殴者寂无一语。
柴与诸客一齐打火起坐,为之劝解。见一少年羞渐满面,被老翁拳伤其鼻,血流满舱。柴问:“翁何业?”曰:“我陕西同州人,训蒙为业,一生讲理学,行袁了凡功过格,从不起一点氵㸒欲之念,如何受此孽报?”柴先生笑曰:“翁行功过格,能济人之急,亦一功也;若竟殴杀此人,则过大矣。我等押无礼人为翁叩头服罪,并各出钱二百买酒肉祀水神,为翁忏悔何如?”翁首肯之,始将少年释放。
天明,诸客聚笑劝饮,老翁高坐大啖,被殴者低头不饮,别有一少年笑吃吃不休,装束类戏班小旦,众方知彼所约夜间行欢者,乃此人也。
○盛林基乾隆四十一年,乐安县民盛林基,年三十二岁,家有一母一妹。忽一日,以切菜刀断其母妹二人之头,高置几上,买香花灯烛而供奉之。其乡邻惊问何故,笑曰:“送他两人到极好处去成佛,我不过尽孝道耳。”总甲报官来验,坦然出迎,口供与对乡邻之言如一。官请王命凌迟,其人含笑就死,亦无一言。据邻人云:“此人平时待母颇尽孝道,与妹亦甚和睦。”
○赵友谅宫刑一案赵成者,陕西山阳城中人,素无赖,老而益恶。奸其子妇,妇不从,持刀相逼,妇不得已从之,而心终不愿,私与其子友谅谋迁远处以避之。其戚牛廷辉,住某村,离城三十里,遂往其村,对山筑舍而居,彼此便相叫应。
居月余,赵成得信,追踪而往,并持食物往拜牛廷辉。牛设馔款待,乡邻毕集。席间,客严七,与牛至好,间午近况。牛告以“生意不好,卖两驴得银三十两,以十金买米修屋,家中仅存二十金”等语。赵成欲通其媳,厌友谅在旁,碍难下手,知邻人有孙四者凶恶异常,且有膂力,一村人所畏也,乃往与谋杀牛廷辉,分其所剩金。孙四初不允。赵成曰:“我媳妇甚美,汝能助我杀牛廷辉,嫁祸于友谅,友谅抵罪,则我即以媳妇配汝,不止一人分十金也。”孙四心动,遂慨然以杀牛为己任。
是夜,与赵成持刀直入牛家,友谅见局势不好,逃入山洞中。孙、赵两人,竟将牛氏一家夫妇子女全行杀尽,而往报官,云是友谅所杀。县官路学宏急遣役往拿,见友谅匿山洞中,形迹可疑,遂加刑讯。友谅不忍证其父,而又受刑不起,遂痛哭诬服。然杀牛家之刀,原是孙四家物,赵家所无也。屡供藏刀之处,屡搜不得,路以凶器未得,终非信谳,遂叠审拖延,连累席间饮酒乡邻十余人家产为空。
一日,捕役方带赵成复讯,成自喜案结矣,策蹇高歌。其媳见而骂曰:“俗云:”虎毒不食儿。翁自己杀人,嫁祸于儿子,拖累乡邻,犹快活高唱曲耶!一人作事一人当,天地鬼神肯饶翁否!“赵成面赤口噤。捕役以其情急闻于官,官始穷问赵成。初犹不服,烧毒烟熏其鼻,方输实情。
按律:杀死一家五人者,亦须一家五人抵偿。按察使秦公与抚台某伤其子之孝,狱奏时为加夹片序其情节,奉上谕:赵友谅情似可悯,然赵成凶恶已极,此等人岂可使之有后!赵成着凌迟处死,其子友谅可加宫刑,百日满后,充发黑龙江。
○换尸冤雪京师顺承门外有甲与乙口角相斗者,甲拳伤乙喉,气绝仆地。时天已晚,路上人将凶手缚置营房,以尸交两营兵看守,待明早报官。会天雨雪,一卒老病畏寒,向年壮者云:“我归家添衣服喝酒,略耽延便来。”年壮者许之。其人久而不至,年壮者亦买酒取暖,醉睡帐房。
早起寻尸,尸隐不见,方惊愕间,年老者亦至,曰:“我已报司坊官,即时来验矣。”年壮者曰:“尸竟遗失,官来无可验,我二人罪大,奈何?”老卒沉思良久,曰:“我有一计,某处荒地前有人舁一棺来,似是新死之人,尸尚未坏。我与你打破其棺,扛尸来此,以冒抵之,庶可免罪。”年壮者以为然,依计而行。少顷,官来验尸,则额角上有长钉一条,流血被面。问凶手,凶手曰:“我实失手打死此人,并未加钉钉额。且此尸面貌,并非我所殴之人。”官不能断。
正喧嚷间,有一男子大呼而入,曰:“此事与甲无干,我乃被殴仆地之人。初时气绝仆地,既而苏醒还家,实未死也。”官始将凶手放释,而查问荒地打棺来厝之人,细加推究钉额之尸,姓刘名况,以染工为业。妻与人奸,乘刘醉,与奸夫钉杀之也。乃释甲而置奸夫于法。
旁观者曰:“尸非可换之物,而两营兵奇计如此,此非营兵之愚也,乃暗中鬼神之巧也。”
○凡肉身仙佛俱非真体余每游刹院见肉身菩萨,大概浑身用生漆灰布,叩之橐橐有声。虽腿筋盘屈隐隐可见,而头颈总歪。在武夷山见草鞋仙姓程名艮坐石洞中,在九华山见无暇和尚,皆两目下垂无睛,摇其头尚动,扣其齿皆蛀朽脱落。惟广西永州无量寿佛,虽肉身而头独端正心常疑之。
后有人云:“顺治间有邢秀才读书村寺中,黄昏出门小步,闻有人哀号云:”我不愿作佛。邢爬上树窃窥之,见众僧环向一僧合掌作礼,祝其早生西天;旁置一铁条,长三四尺许,邢不解其故。闻郡中喧传,“某日活佛升天,请大众烧香礼拜”,来者万余人。邢往观之,升天者,即口呼“不愿作佛”之僧也,业已扛上香台,将焚化矣。急告官相验,则僧已死,莲花座上血涔涔滴满,谷道中有铁钉一条,直贯其顶。官拘拿恶僧讯问,云:“烧此僧以取香火钱财,非用铁钉,则临死头歪,不能端直故也。乃尽置诸法。而一时烧香许愿者,方大悔走散。
全州佛庙大门外有坟一座。相传某御史入庙礼佛,欲试是否肉身,取针刺佛之耳,鲜血流出,御史大惊,出庙颠仆而死,其家即葬之于庙门外以示戒也。余观坟上碑,但记前朝姓名某,而并无此语。余虽不刺佛,然剥其所施衣彩十三层,叩其胸而弹之,亦自觉无礼矣。
○动静石南雁宕有动静石三座,大如七架梁之屋,一动一静,上下相压。游者卧石上,以脚撑之,虽七八岁童子,能使离开尺许,轰然有声。倘用手推,虽舆夫十馀人,不能动其毫末。此皆天地间物理,有不可解者。
○玉女峰雁宕有石如女子独立,长五丈馀,头有髻形。杜鹃花开,红满一头,恰无一朵拂其面上者。袍色微红,裙色惨绿,若天然染就状,界画分明。衣褶之痕,宛然若织。
○庐山禹碑庐山宗生庵旁有谷帘泉,泉有石洞险而深。有人缒身而下,得一碑,上有禹王大篆六字。释文曰:“洪荒漾余乃开。”星子令丁正心在莲花池席上为余言。
○飞钟哑钟妖钟武夷伏虎山之巅有钟系焉,相传唐时飞来,离地三十馀丈,无人能系,故又号哑钟。张家口外总管庙有妖钟,三更外无故自鸣。
○鼠渡江乾隆五十年,有鼠数万衔尾渡江,大小不一,在水飒飒有声。须臾间,江面里许为其所蔽。老舵工云:“上江必有水灾。”至七月间,来安、全椒二县起蛟,田堤尽坏。
○鹏过康熙六十年,余才七岁,初上学堂。七月三日,才吃午饭,忽然天黑如夜,未数刻而天渐明,红日昭耀,堂中无片云。或云:“此大鹏鸟飞过也。”庄周所云“翼若垂天之云”,竟非虚语。
○石中玉器乾隆五十五年,荆州大米,周王山崩,有璞石随流而下。耕人以锄击之,中得玉碗,温润洁白,无雕刻而有血沁,周围六寸许,惜石破而碗已伤。群不解碗何以生石中,或曰:“此必千年前富贵人家玉碗堕入泥中,泥久气燥,变而为石,故将碗裹在石内。”
○瓜子妖陶方伯在江宁署中与濮某、刘某相友善,中秋招二人饮酒,各把瓜子散步阶下。且行且谈,被风吹数子落在土中。夏间,其地忽发瓜藤,渐长渐大,俄结三瓜,其大如斗。一时贺者纷纷,以为祥瑞。三人闻之,亦自得也。未一年,陶以书案被罪;濮以瘵疾卒;刘癞疾大作,血肉溃烂而亡。
○琴变金陵吴观星工琴,常为余言:琴是先王雅乐,不过口头语耳,未之信也。年五十时,为赵都统所逼,命弹《寄生草》,旁有伶人唱氵㸒冶小调以和之。忽然风雷一声,七弦俱断,仰视青天,并无云彩,都统举家失色。从此遇公卿弹琴,必焚香净手,非古调不弹矣。
○古北口城楼火箭匣乾隆六年,嘉兴知府杨景震为卢案谪戍军台。登古北口城楼,上有一铜匣,封锁甚固,相传明代总兵戚继光所留,过客不许开看。杨抚玩良久,见匣上金镌一震卦,笑曰:“匣上卦名震,与我名景震相应,我当开之。”启其盖,飞出火箭一枝,着于对面景德庙正殿柱上,登时火起,将殿宇僧房焚烧殆尽。
○官受妓嗔杨镜村作苏州太守,娼禁甚宽;某太守治苏州,笞妓甚酷。后两人俱解组矣,偶过江都,有巨公某延之饮酒。座有三妓,皆苏人也,二人戏问:“苏州官长贤否?”三人但认识杨公,不认识某公,齐声对曰:“杨太老爷待奴辈仁慈,并禁地方衙役光棍吓诈,此等官府,自然公侯万代。后来某大老爷拿奴辈去,非笞即拶,并教供出嫖客姓名,以便他吓诈取钱,不供便打。如此等官,世世子孙要做奴辈这行生意的。”举座大笑某公不终席登车而去。
○京中新婚北京婚礼,与南方不同。邵又房娶妻,南方诸同年贺之,意欲闹房拜见新人也。不料花轿一到,直进内房,新郎弯弓而出,向轿帘三发响箭,然后抱新人出轿,则乱鬓蓬松,红绸裹首。新郎以秤干挑下红巾,不行交拜之礼,便对坐床上。伴婆二人,持红毡将四面窗楞通身遮蔽,进大饺一个,剖之,中藏小饺百余。两新人饮酒啖饺毕,脱衣交颈而睡。次日鸡鸣,公公秉烛早起,礼拜天地、灶神、祖庙。过五日后,方才宴客。本日贺者,全无茶酒,饥渴而退。或嘲之曰:“京里新婚大不同,轿儿抬进洞房中。硬弓对脸先三箭,大饺蒸来再一钟。秤干一挑休作揖,红毡四裹不通风。明朝天地祖宗灶,拜得腰疼是阿公。”
○张赵斗富康熙间,河道总督赵世显与里河同知张灏斗富。张请河台饮酒,树林上张灯六千盏,高高下下,银河错落。兵役三百人点烛剪煤,呼叫嘈杂,人以为豪。越半月,赵回席请张,加灯万盏,而点烛剪煤者不过十余人,中外肃然,人疑其必难应用。及吩咐张灯,则飒然有声,万盏齐明,并不剪煤而通宵光焰。张大惭,然不解其故。重贿其奴,方知赵用火药线穿连于烛心之首,累累然,每一线贯穿百盏,烧一线则顷刻之间百盏明矣。用轻罗为烛心,每烛半寸,暗藏极小爆竹,爆声膊,烛煤尽飞,不须剪也。
盐商安麓村请赵饮酒,十里之外灯彩如云。至其家,东厢西舍珍奇古玩罗列无算,赵顾之如无有也。直至酒酣席撤,入燕室小坐,美女二人捧双锦盒呈上,号“小顽意”。赵启之,则关东活貂鼠二尾跃然而出,拱手问赵。赵始哑然一笑曰:“今日费你心了。”
○朱尔玫康熙间,朱尔玫以邪术惑人,有神仙之号,名重京师,王公皆折节下之,惟三登熊文贞公这门终不得见。一日,朱又往告司阍云:“相公今日着何服,食何菜,坐何处地方,我一一皆知。”司阍者以其言皆中,惊白相公。公笑曰:“朱某所测我者,果件件不错,可谓仙矣。第我心上有不喜见妖人五个字,渠竟茫然不知,可以谓之仙乎?”阍以告朱,朱惭沮而退。
相传朱与张真人斗法:以所吃茶杯掷空中,若有人捧者,竟不落下。张笑而不言。朱有自矜之色,嗤张不能为此法。张曰:“我非不能也,虑破君法,故不为也。”朱固请,张不得已,亦掷一杯,则张杯停于空中,而朱杯落矣。或问真人,真人曰:“彼所倚者,妖狐也;我所役者,五雷正神也。正神腾空,则妖狐逃矣。”亡何,朱遂败。
○梁制府说三事同年梁构亭制府总督直隶,自言五岁时,有外祖母杨氏无所依倚,就养女家,得奇疾,卧床能将缎被寸寸裂之,亦不知其指力之勇从何来也。一日召梁太夫人曰:“外孙二官以后切不许其立床边,他浑身上火,近之将人炙痛。现在我跟前某姑某舅,人虽物故,而于我有情,时来与我淡笑,一见二官到,无不爬升屋而逃者,使我心大不安。”梁太夫人即手麾公出。公不敢再入,时于窗缝中窥探,杨已知觉,蹙额曰:“二官这小儿又来作闹了,速赶他去。”如其言,杨始安寝。亡何,杨病重气绝矣,良久复苏,张目谓梁太夫人曰:“我魂灵要出去,汝家灶神、门神一齐拦柱大门,说我在是梁氏之人,不许我出去,奈何?”梁夫人曰:“当速请高僧来诵经,为母亲忏悔求请,何如?”杨曰:“不知仍教二官来向二神一说,神必首肯也。”太夫人即率公往门灶前代为通说,顷刻间,杨瞑目逝矣。
公宰良乡时,病疟甚剧,夜梦本邑城隍请见,谓公曰:“我亦从前此地县官也,上帝以我居官清正,命我作城隍神。大人所患之症,即我从前所患之症也,后服某药而愈,今以方授公。”口说某药几味,长揖而去。明日报其方,果两剂而愈。查良乡邑志,果有其人。
又宰香河时,有老翁率其女来喊冤,女颇的姿。问:“何冤?”曰:“女为城隍神所据,每夜神以车来迎,便痴迷不醒,必到次日辰刻,才放女归。女已定婚某家,致某家不敢来娶,故求公救。”公曰:“我能治民,不能治神也。”翁曰:“我女说公来城隍庙行香,渠看在城隍神必先出迎。公拜神,神避位答礼。其敬公如是,公肯一言,或神肯听亦未可知。”公窃喜自负,即作文书交翁焚而投之。次日,翁果同女来谢,云:“昨晚神竟不来迎女矣。”
○官运二则华雍作淮宁令,有钦差某从广东来,即日将过其境,华遣长随张荣备办公馆。张固干仆,料理齐全,约费百金,而钦差又奉旨往他处审案,遂不果来。
张荣正在彷徨间,适逢江西巡抚阿公思哈拿问进京,路当过此,张荣乃代主人具手本向前迎接,告禀公馆已备。阿公大惊,以为素未谋面,又非属员,何以有此礼文?既而进公馆,则挂彩张灯,牲牢夫役,无不齐全,喜出望外,乃召张荣而谕之曰:“我系被罪之人,一路人情冷落,虽我所提拔属吏,待我如冰,何以尔主如此隆情古道耶?汝主手本我理应璧还,今一番感激之心,诚恐忘记汝主姓名,权将手本留下,以便为日后图报之地。”谕毕,亲自作书与华令,称谢再三,方上马去。张荣归,以情节告知主人。主人责以多事,旁有幕友笑曰:“此奴办差贵重,不如此出脱,叫他从何开消耶!”主人笑而颔之。
未二年,阿公起用山西巡抚;华四参限满,送部引见,奉旨发往山西。初次到辕禀谒,阿公如得至宝,遣家人致意司道曰:“请大老爷缓见,我主恩人到矣。”即开中门,亲迎至堂下,呼老贤弟,握手入内,罗列酒肴,待如上客。华长跪辞谢,惧不敢当。阿公曰:“有恩不报,我是何等人耶!今日我尽我心,明日汝行汝礼。”尽欢痛饮,送上轿而别。司道闻之,莫不刮目。
未半年,题升通判;又半年,题升同知;再升至南安府知府。阿公调任河南,华亦乞养,满载而归。赏张荣二千金,张亦小康。
傅四爷,吏部司官中之能员也。果毅公讷亲掌吏部时,凡众司官说堂有不能了之事,唤傅来,数言而决,讷甚重之。
故事:保举郎中,一正一副。有户部郎中缺出,讷公正荐之,引见于光明殿。傅乍入殿门即跪,上觉其呆,用副荐者。逾年,吏部郎中缺出,讷公又正荐之,傅入殿门又即跪,上不悦,谓讷公曰:“如此等昏人,如何保举?”讷奏:“傅某办事甚好,是以屡荐之。不料其不习朝仪,当是福薄。”上意亦解。
未几,又有保举引见之事,将入朝,讷公训之曰:“汝两次失仪,今次千万留神,勿再蹈前辙,致伤我脸。”傅唯唯。及至引见时,各官背履历毕,并无此人,讷亦不解其故。直至退朝,到午门外,见傅面目青肿,踉跄涕泣而来。讷问故,曰:“司官两次入殿门,见一红袍大人长丈余,将我拦住,我不得不跪。今番第三次矣。我紧记公爷吩咐之言,以为我再见红袍之人,我当直冲而进,不受其拦。不料其人又在殿上拦我;往前一冲,他手披我颊,提而掷之,遂跌在殿外台坡之下,致伤面目,不能瞻仰天颜,不知前生是何冤孽!自知福薄,求公爷以后亦不必再保举我了。”讷无可奈何。诸司官闻之,咸为骇异。遣人扶至车上,送归其家,随即病发,四日而亡。
○钱县丞睢宁县丞钱某权知县事,其地向例:有路毙者,相验时地主出钱八千送官,便可结案。一日,某村来报:“有投河死者。”吏以前例告钱。钱往验尸无伤,命即掩埋。
回公馆后,吏送进地主常例八千,钱将受矣,见钱用红绳穿系,色甚鲜华,不解其故,以问吏。吏曰:“地方家贫,无力出此,不得已,将一女卖与村邻为妾,得价二十四千。因系喜钱,故用红绳耳。”钱思此钱系逼迫而来,不忍滥受,即召其村人诘之,具以实告。乃并召其买妾者晓之曰:“我得人钱而逼之卖女,不仁也;汝乘其急而买其女,不义也。我决不受此钱,汝速退归此女。”其人唯唯。因问卖女者曰:“余钱尚存否?”曰:“都作衙门胥役使用矣。”钱命胥役追缴,则已彼此饮博,将钱分散。钱慨然顾买女者曰:“吾偿尔钱。”即命给发原数,令村人领女归家,此案遂结。
无何,钱患背疽,昏迷于床。梦青衣人召至一处,殿宇巍峨。上座王者谓钱曰:“汝大数已尽,幸有一善事,足以抵偿,汝知之乎?”钱茫然不解,王者命判官查簿与观,则所载某年保全卖女一事也。判官奏曰:“此事功德甚大,例得延寿一纪,官至五品。”王首肯之,遂令青衣人送其还魂,疽遂霍然。
钱自此一心行善,凡赈饥埋棺等事,悉捐资为之,官果氵存擢同知,而一纪之期已满,背疽又发,家人将理后事,而意尚迟疑,且慰钱曰:“公前有一善,寿尚可延,年来善行甚多,安知冥中不再为益算乎?”钱笑曰:“不然。昔之善无所为而为之也,故阴间重我;今之善,有所为而为之也,恐阴间未心重我。此番数尽,断不能逃。或者有心为善,终与有心为恶者不同,或者他生其有报乎?”不数日,疽溃而卒。
《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答桓南郡明报应论》的简称。东晋释 慧远撰。为中国早期佛教阐述因果报应论的文章。强调 因果报应是“自然感应”、“必然之数”,是人生的必然规 律,“虽欲逃之,其可得乎?”认为灵魂(神)是因果报应 的主体承受者,由地、水、火、风“四大”结成的形体可不 断生灭,而受报的主体则是不灭的。指出因果报应由人 们的无明和贪爱所引起,是自作自受,无外来的主宰: “心以善恶为形声,报以罪福为影响。本以情感而应自 来,岂有幽司?”认为超脱因果报应支配的关键在于反 心,反心就是“冥神”,即停止精神活动,求得精神解脱。 此文载《弘明集》卷五。
《沙门不敬王者论》全一卷。略称不敬王者论。东晋慧远(334~416)撰。论述沙门不须礼敬王侯之理由。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二册弘明集卷五。东晋时,鉴于太尉桓玄之压迫佛教,佛教教团乃发表宣言,认为佛教教团应处于国家权力之外,然同时代之车骑将军庾冰则主张佛教沙门应对王者礼敬。安帝之际,桓玄支持庾冰之论,谓佛教教团应从属于国家权力之下。本书作者则本佛教徒之立场,主张沙门不必礼拜帝王。在印度佛教之理念中,在法(真理)之前,不论帝王或沙门一律平等;法即是不变之真理。此一观念于佛教传入我国后,因佛教势力之逐渐强大,而形成国家权力与佛教理想之冲突。作者于本书序论中叙述其撰述理由,其次再从第一‘在家’、第二‘出家’两篇中论述佛教出家之本质,强调出家者之生活必然超越世俗生活。第三论‘求宗不顺化’,谓求佛道者,不应随顺世俗,而须否定世俗之生活。第四论‘体极不兼应’,谓体得佛法者,不应再顺应世俗。第五论‘形尽神不灭’,谓肉体终将一死,而精神永不灭绝。于本书中,显示佛道之追求者坚守宗教真理,对于世俗之权威丝毫不让步,然此一思想随时代之变迁而逐渐步上妥协迎合之道。唐朝彦悰根据本书而将历代之不拜论集录成‘集沙门不应拜俗等事’一书,共六卷
《九转灵砂大丹》九转灵砂大丹,撰人不详。似出于唐宋。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此书言炼制九转灵砂大丹之法。先作准备:将水银、硫黄炒研成青金头末,造炉铸鼎,升砂煮砂,用花银作银珠子。准备完毕开始炼九转丹。第一转先以银珠与煮过灵砂配合成药头,人炉固济,升火伏炼而得初真丹。然后以前转所炼丹药为料,再加砂添汞烧炼。依次得到第二转正阳丹、三转绝真丹、四转灵妙丹、五转水仙丹、六转通玄丹、七转宝神丹、八转神宝丹、九转登真丹。书中详载各转所需药物及入药烧炼方法。据称从第五转起,所得丹药可点汞成金。至九转丹成,服之可以升仙。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颂注,金朝道士默然子刘通微撰。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以五言颂诗注解《清静经》。注文融合道禅,以澄心遣欲,清静常寂为宗旨。劝人去贪嗔痴,修戒定慧,则六欲不生。法界宽广。
《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凡三十卷。唐代菩提流志译。又作不空罥索经。说不空罥索观世音菩萨之秘密修行法门。分七十八品。今收于大正藏第二十册。不空罥索咒经(隋代阇那崛多译)、不空罥索神咒心经(唐代玄奘译)、不空罥索咒心经(菩提流志译)、圣观自在菩萨不空王秘密心陀罗尼经(宋代施护译)等,皆出自本经卷一母陀罗尼真言序品。不空罥索陀罗尼仪轨经二卷(唐代阿目佉译)则出自本经之母陀罗尼真言序品、秘密心真品、秘密成就真言品等。又本经经文与大日经相类处颇多,由此推知,大日经之编纂与本经亦有关联。
《静庵文集》近代王国维诗文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自辑其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所著哲学、教育等论文十二篇及光绪二十四至三十一年诗五十首而成。内容较多介绍康德、叔本华及尼采的哲学思想,并以此为据批判程朱理学,认为理只有理性和理由二义,皆主观上之物。《红楼梦评论》为以哲学观点评论文学作品的开端,对后来的《红楼梦》研究有很大的影响。《叔本华之哲学及其教育学说》论述科学与艺术的区别,持超功利主义艺术观。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使人求得暂时的解脱。此论集反映了作者的哲学思想和艺术观点。清末曾列为禁书。光绪三十一年出版于上海。收入商务印书馆《海宁王静安先生遗书》。
《太上洞神五星赞》太上洞神五星赞,原题张平子(东汉张衡)撰,疑为南北朝或隋唐道士所作。一卷,收入《正统道藏》洞神部赞颂类。本篇为天文星占之书,观察木、火、水、金、土五星在二十八宿中运行情况,以占验灾祥吉凶。又叙述禳解灾祸之法,有施舍、修德、设醮,转诵金简玉经等方法,谓行之可逢凶化吉。经名「五星赞」,应为「五星占」之误。
《二程外书》南宋理学家朱熹编纂的程顥、程颐讲学语录。12卷。 成书于乾道癸巳 (1173年) 元月。《二程遗书》 皆门人当时记录,而于二程之语则有所遗漏,朱熹于是取诸人集录参照删削,得此12篇。凡采朱光庭、罗从彦等7家所录,又胡安国、游酢家本及建阳大全集印本3家,又传闻杂记,共152条,以补《遗书》所未备,均以 “拾遗”标目。自谓取材较杂,真伪相间,不如《遗书》之精审,故称为《外书》。此书虽“记录未精,语意不圆”,但“其言足以警切学者”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92) 。认为 “穷理、尽性、至命,一事也,才穷理便尽性,尽性便尽命”(《二程外书》卷11)。主张“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为学本” (同书卷1) 。是研究二程思想体系的重要著作。《四库全书》收录。另有《河南程氏全书》,《西京清麓丛书正编》、《洪氏唐石经馆丛书》、《四部备要》收录《河南程氏外书》。
《道德真经颂》道教经籍。题“茅山蒋融庵撰”。分81章,以七言诗颂解《道德经》,但不引原文。其注完全脱开了《道德经》辞句。劝人无心,不著名相,超然物外修大道。作者为茅山道士,全书以诗歌唱颂形式注解《老子》。经总序颂云:“紫雾光中信息通,聊将黄叶玩儿童。若拘语句明宗旨,辜负当年白发翁。”认为要理解《老子》的主旨,不在于字句的训诂,而在于靠直觉去“悟”。又第一章颂云:“绵绵密密绝胚胎,动着尘埃拨不开。今日为君通一线,一齐吹向此门来。”以气喻道,以胚胎喻人心。道无所不在又无可捉摸,人心中也有道在,只是被后天尘埃埋没,故不能得道。只要清静修炼,便能拂去尘埃,直见本心,独得妙悟,如风过穴,豁然贯通。可见南宋茅山道已深受禅宗顿悟说的影响。其诗颂注解形式在道教经典注疏、弘传中亦别具特色。
《明真破妄章颂》题“虚靖张真君著”。虚靖即第三十代天师北宋张继先。“玄”字不避讳,疑为元人依托。七言绝句43首。述雷法。以心为玄关,述先天祖炁和真阴阳,批评其它雷法皆为妄。
《道德篇章玄颂》题“新授郢州防御判官将仕郎试大理司直兼监察御史宋鸾”序,称宋鸾撰本颂。“匡”字缺笔,宋鸾盖北宋人。以七言韵语注《道德经》81章大意,摘引《道德经》部分词句。颂文内容强调虚静并主张修炼长生。
《庄子内篇订正》经名:庄子内篇订正。元人吴澄撰。二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
《文始真经注》一名《文始真经直解》。道教经籍。南宋牛道纯撰。9卷。前有《关尹子》传略、《文始真经直解跋引》。以月照千江、因指见月的比喻来解说不可思议、不容言说的奥秘。以妙有真空的思想注解《关尹子》,每句都注,颇为详明。
《二程遗书》理学著作。宋程颢、程颐著,朱熹编。是程颢、程颐门人所记其师讲学的语录。二十五卷,《附录》一卷。二程死后,所传诸家语录散乱失次,并且各以己意,不能统一。朱熹家藏旧本,皆著当时记录主名,语意相承,头尾相贯,未经后人之手,最为精善。后又以类访求附益,略据所闻岁月先后编次,并以“行状”之属八篇为《附录》。该书是二程门人耳闻目睹二程嘉言善行的记录,真实地反映了二程人性论、天理论、本体论、格物致知论等思想体系。
《茅盾散文集》散文随笔集。《茅盾散文集》毕竟是作者正式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它是散文和杂文的结集。作者说,这些文章是被“逼”着写的,收集起来出版,也是因为书店要稿子,“拿这些来充数”的。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本好书,在30年代产生过影响,也奠定了茅盾作为散文家的地位。郁达夫曾说: 茅盾的“观察的周到,分析的清楚,是现代散文中最有实用的一种写法,然而抒情炼句,妙语谈玄,不是他的所长。”到30年代,茅盾真正地按郁达夫的说法,“利用他之所长而遗弃他之所短”,写作了不少速写和随笔,成就了作为散文家的茅盾。待到1935年12月,茅盾编了散文的自选集《速写与随笔》,由开明书店出版,被列为“开明文学新刊”之一种,可见其成绩之斐然了。
《文始真经言外旨》道教经籍。南宋陈显微撰。9卷。《文始真经》即《关尹子》。作者认为老子之道,不可言说。而关尹请老子强为之说,必然言未尽意。关尹当为老子第一弟子,述成此书,以披露《老子》奥旨,其文可贵,然文约义丰,后世难知,故再阐述关尹之意。又认为《文始真经》九篇排列的次序,是说明“一化为九,九复归为一”的意思。作者弟子称此书“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故名。
《不空罥索毗卢遮那佛大灌顶光真言》一卷,唐不空译。自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之第二十八卷抄译者。世所谓光明真言,即此中之陀罗尼也。
《不动使者陀罗尼秘密法》一卷,唐金刚菩提译。明使者即遮那化身,能满种种愿,及证无上菩提.
《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译曰步掷。金刚神之名也。有播般曩结使波金刚念诵仪一卷。
《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全一卷。为唐代不空(705~774)所译之密教经典。又作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毗沙门随军护法真言。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本书乃叙述毗沙门天诸种成就法、毗沙门天王之咒及画像法、根本印、吉祥天女印、赞等,并引用四天王经,列举其念诵法及解秽陀罗尼。又其中诸成就法一段与多闻天王陀罗尼仪轨为同本异译。
《冰揭罗天童子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收于大正藏第二十一册。内容述说冰揭罗天童子之念诵法、造像法、陀罗尼法、印契等。
《燕都日记》《燕都日记》系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三月以后冯梦龙的日记。日记环绕李自成进攻燕都,明王朝灭亡之故实,带及许多方面有关实况,其中若干细节,为一般正史所未详。
《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汉传因明著作,唐慧沼著。该著是对商羯罗主《因明入正理论》要义诠释的汇集,对《因明入正理论》解题目在《大疏》五解的第三解下更助二解。对“能破定非似立、似破”、“本欲成法依有法,不欲成有法依法”、“显因同品”等作了专门的阐释。现存于日本《续藏经》第一辑第八十六套第五册,商务印书馆1923年影印出版。
《苕溪渔隐丛话》南宋胡仔编。10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84年版。该书是在《诗话总龟》影响下编辑的,两者是姊妹篇,集中了北宋以前诗话的精华。在编排体例上,以人为纲连类而及,对一些琐闻轶句采取分类附录办法,眉目清楚。凡属大家,均出其名,以年代为先后,把作家与作品、作品与本事有机地组织在一起,使文学流变的脉络清楚地呈现出来。于记事之外,兼重品评,学术性强。作者阅读面广,对于所辑录的材料经过严格选择,附有案语评议,申明自己的观点。纵横比较,眼界开阔。如论杜甫的诗学渊源、《杜鹃行》等,都能在充分引证前人论述的基础上再提出自己的更为深刻、全面的看法。对杜诗出典、乘槎典故、韩愈《听颖师弹琴》、王建《宫词》中他人误入之作的探讨辨析,亦具此特点。这些问题往往是长期以来聚讼纷纭的公案,作者把主资料收集在一起,对研究者十分有用。作者独特的批评眼光还表现在能总结、点明诗歌本身的特殊规律,如对杜甫律诗变体、律诗扇对格的界定、分析皆令人信服。书中还经常引用三山老人(作者的父亲》语录评论某一诗人或作品,亦多精见,如论杜甫五言排律腾挪跌宕的格局、论《同诸公登慈恩寺塔》的深刻寓意等等。作者论诗,推崇李杜,认为他们都是集大成者。此外还收有
《因明义断》佛典注疏。唐慧沼撰。一卷。是《因明入正理论》的论释书。旨在辨析诸家有违本论宗旨的言论,同时宣扬初祖窥基之说。慧沼另撰有《因明入正理论义纂要》一卷,阐发本书未涉及的论点。见载于日本《大正藏》。
《薛氏集异记》小说。唐薛用弱撰。二卷,又作一卷或三卷。用弱字中胜,河东(今山西)人。长庆、太和时曾任光州刺史等职。是书所记多为隋唐时奇闻异事,主人公多为士人、诗家、释道者流。故事情节完整,亦较曲折,有形象刻画,叙述颇具文采。如王积薪妇姑对弈、狄仁杰赌集翠裘、王维奏“郁轮袍”曲、王之涣三诗人旗亭画壁诸故事等等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宋北印土沙门施护等译,佛在祇园,因胜军王请问,为说往昔修布施行。从王顶生,乃至统四大洲,诣忉利天,总经一百十四帝释谢灭。
《四分戒本疏》又名《四分律戒本疏》、《四分戒疏》。佛教戒律注疏。作者不详。或首题:“沙门慧述”。四卷。北图有藏12等三十七号,其中不少卷子首尾可相接。英法等国藏有S.1144、P.2064等近二十号。《敦煌劫余录》谓:此文“与唐法砺所撰之《四分戒本疏》互校,文句虽有出入,意旨要自不殊。考《续高僧传·法砺本传》:‘讲律临漳,休与有功。’《慧休本传》亦云:‘尝听砺公讲律。’此疏或即慧休法师听讲时笔录。而今藏本殆后人依据慧师所录,增益而成耶?”此文分门与法砺疏同,内容亦较接近。但沙门“慧”是否名“慧休”,或“慧述”本身即为人名,待考。此文与法砺疏是何关系尚需研究。历代大藏经未收,日本《大正藏》将卷一、二、三等三卷收入第八十五卷。
《性命古训辨证》傅斯年著,1947年商务印书馆版,分上下2卷,共22章。辨证了周代金文中生、令、命三字之统计及字义;《周诰》中性字、命字;《诗经》、《论语》、《左传》、《国语》中之性字、命字;告子、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言性之本原及区别;生字与性、令、命诸字之语言学关系;阐释了周初人之帝、天、天命无常之义;诸子天人论道源;自类别的人性观至普遍的人性观;《墨子》非命论;汉代性之二元说,理学之地位。本书是为辨证阮元《性命古训》而作,对研究中国伦理学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大乘四法经释抄》大乘四法经释抄,一卷,佚名,编号二七八四。
《庄子解》解说《庄子》一书的著作。中华书局1964年本,1册,33卷。王夫之著,王敔《增注》,王孝鱼整理。此书说解《庄子》,注重其思想内容及方法。每篇之首,冠以篇解,综括全篇大意。每段之后,加以解说,以描述庄子的思维过程。王氏认为《寓言》和《天下》乃全书序例,非庄子本人不能写出,内篇亦出庄子之手。对杂篇《庚桑楚》尤为重视,以为庄子基本思想已囊括其中。《让王》、《说剑》、《渔父》、《盗跖》四篇定为赝作,屏不解说。至于各篇中单词句义,也往往有新的解释。此书评《庄子》,志在除去前人以儒佛两家所作的附会,还其历史本来面目,同时还隐为指出其局限。王敌对本书的《增注》,引用古今各家之说颇多,对明代名著,亦偶有采录。此书整理时用金陵刻本作底本,参校湘西草堂本。书前有点校说明,以及清王天泰、董思凝的两篇序言。
《论道》哲学著作。金岳霖著。为作者建构自己哲学体系的本体论著作。除绪论外,分8章。书中所说的“道”,既源于中国传统哲学,又不完全与之相同。如老子所说的道是“先天地生”的“万物之宗”,而金氏的道主要是指宇宙万事万物川流不息运动变化的根据、历程和规律。同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家休谟《人性论》混淆理与势、否定客观规律的教训,认为“理有固然,势无必至”,因而从本体论上解决了被休谟动摇了的科学理论基础问题。所以作者认为,他的“道”是“不道之道,各家所欲言而不能尽的道,国人对之油然而生景仰之心的道,万事万物之所不得不由,不得不依,不得不归的道”(《论道》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6页)。作者认为,世界上存在三大文化区:希腊、印度和中国。“每个文化区有它的中坚思想,每一中坚思想有它最崇高的概念,最基本的原动力。”(同上书第16页)中国思想中最崇高的概念是道,中国思想与感情两方面最基本的原动力也是道。作者以道作为他哲学体系的基本概念,说明他要发扬和继承中国文化的传统精神。书中把逻辑分析方法应用于哲学研究,在旧中国亦开风气之先。本书由商务印书馆1940年出版,1987年重印。
《新庵译屑》《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署“上海新庵主人译述”。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吴趼人应周桂笙(即新庵主人)之请,为之编辑并作序。并将周桂笙原为《知新室新译丛》所写《弁言》置于卷首。但当时并未以单行本出版。吴趼人去世后,周桂笙大约又增加了若干篇目,计得九十题九十四篇,与其所著《新庵随笔》合编为一册,合称《新庵笔记》,其中卷一、卷二为《新庵译屑》上、下,卷三、卷四为《新庵随笔》上、下,并增任堇《序》一篇,于1914年8月由上海古今图书局出版。 《新庵译屑》所收作品来自四个部分: (一)《知新室新译丛》,共计二十篇,全部入选《新庵译屑》。 (二)《新庵译萃》,共计六十七篇,入选《新庵译屑》者五十九篇。 (三)《自由结婚》,同题四篇,均入选《新庵译屑》。 (四)散作十题十一篇,除《俭德》一篇选自《新庵随笔》外,未见在报刊上发表,可能是周桂笙新增译作。 在《新庵译屑》九十题九十四篇译作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二篇。此外,原《新庵译萃》中有一篇《欧洲糖市》,也附吴趼人的评语,而《新庵译屑》漏收,今为之补入。如此,《新庵译屑》总计为九十一题九十五篇,其中吴趼人加评者三十三篇。
《律戒本疏》律戒本疏两种各一卷,一,首缺,北周玄觉题记,编号二七八九。二,首缺,西魏昙远题记,编号二七八八。
《先秦学术史》收录傅斯年有关先秦学术研究的相关内容。主要内容包括:战国子家叙论、与顾颉刚论古史书、论孔子学说所以适应于秦汉以来社会的缘故、战国文籍中之篇式书体等内容。
《律杂抄》律杂抄,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〇。
《小经理》现代短篇小说。赵树理著。沈阳东北新华书店1948年8月初版。列入“大众文艺小丛书”。作品描写了解放区供销合作社新旧人物矛盾和斗争的故事。三喜“从小就是个伶俐的孩子”,但是“因为家穷”,“没有念过书,不识字”,“长大了不甘心,逢人便好问个字”,“也认了好几百”。1942年减租减息后,他在与合作社旧经理、原来的高利贷者张太的斗争中,表现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群众推选他任合作社经理。当上经理后,三喜暗下决心刻苦学习,克服缺少文化的困难,掌握了合作社的业务知识,战胜了思想上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掌柜王忠的捉弄和刁难,如磨洋工、装病等,办好这个小小村的合作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经理。小说以通俗、形象的语言,简短的篇幅,表现了合作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
《陶甓公牍》晚清徽州知府刘汝骥所编撰,清宣统辛亥(1911)夏安徽印刷局校印,刘汝骥在晚清新政时期组织对徽州进行社会调查的文献汇编,凡十二卷:卷一“示谕”;卷二至卷九“批判”,包括吏科、户科、学科、兵科、刑科、工科、宪政科等;卷十“禀详”;卷十一“笺启”;卷十二“法制科”,包括民情习俗、风俗习惯、绅士办事习惯等。内容涉及晚清徽州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极具史料价值,是研究晚清徽州乃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转型、民众生活及社会变迁等翔实而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实干家潘永福》赵树理著。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4期。取材于真人真事的传记体小说。潘永福是山西沁水县农民出身的干部,参加革命前热心为群众办事,又有熟练的生产技术,深受群众爱戴。参加革命后当了农村干部,始终保持劳动人民本色。作品着重表现他在1959年和1960年办农场、修水库等工作中深入群众,调查研究,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作风。尤其在经营管理上,讲究实际,精打细算,管理有方。作品选择人物一生中的若干典型事例,热情歌颂了对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高度责任心的无产阶级实干精神,是对当时“浮夸风”的有力批判。小说一发表,是一篇切中时弊、醒人耳目的优秀之作。
《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宗四分比丘随门要略行仪,一卷,首缺,编号二七九一。
《地持义记》佛典注疏。作者及原经卷数不详。似为五卷。首残尾存。尾题“《地持义记》卷第四。沙门善意抄写受持流通末代。”是对北凉昙无谶译《菩萨地持经》的疏释。现存残卷自卷七“云何菩萨四无碍慧”疏释至卷八《法方便处菩萨相品第一》末。因卷一佚亡,故科分不清,但释义精辟扼要,研究者或谓作者受真谛译《大乘起信论》影响。据《新编诸宗教藏总录》,隋慧远撰有《地持经义记》十卷,今唯存三卷,已编入日本《卐字续藏》,但与此《义记》不同。历代大藏经未收,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三部律抄》三部律抄,一卷,首缺,旷许题记,编号二七九三。
《后山谈丛》四卷。宋陈师道 (1053—1101)撰。陈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己,号后山,彭城 (今江苏徐州)人,博学精深,熟通诸经,喜作诗,与苏轼、黄庭坚、秦观、张来、晁补之、李荐并称“苏门六君子”。由苏轼等荐为棣州 (今徐州)教授,徽宗时,官至秘书省正字。著有《后山集》、《后山谈丛》、《后山诗话》传于世。此书陆游《老学庵笔记》疑为后人伪托,或以为是其少时所作。余嘉锡 《四库提要辨证》考证: 陈师道《后山集》前,有其门人魏衍附记,称 《谈丛》、《诗话》别自为卷,故此书确为陈师道所作。此书所记皆宋代政事、边防、朝野琐事、文人轶闻等,共二百七十一条,对研究宋史有一定参考价值。文笔简洁高古,颇具文学性。有 《四库全书》本、《宝颜堂秘笈》本、《学海类编》本、《丛书集成初编》本、《后山集》后附刊本。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李伟国点校本,与 《萍州可谈》合刊。
《十六大罗汉因果识见颂》天竺沙门阇那多迦译,范仲淹序,其内容乃十六国大阿罗汉为摩拏罗多等诵佛说因果识见悟本成佛大法之颂偈颂皆押韵语义俱妙。经首有对“因果识见”的题解:因者因缘;果者果报;识者识自本心;见者见其本性。若因缘有善果报有福则自识其本心见其本性使万法不生当得成佛。
《妙法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全一卷。唐代不空译。又作大莲华三昧秘密三摩耶经、无障碍经、莲华三昧经。收于卍续藏第三册。本经系以密教观点来解说妙法莲华经,全经以金刚萨埵之请问及大日如来之答说形式所成。其内容,初举‘归命本觉心法身’等二颂八句之本觉赞;此赞偈颇为著名,被视为古来三世诸佛随身之偈,又为一切众生成佛之文。次述法华经二十八品中之前十四品以文殊为本尊,后十四品以普贤为本尊之义,并阐说五重、九重之普贤。其后又于方便秘密三摩耶品、见宝塔秘密三摩耶品等诸品之中,分别宣说‘十如是’与‘八叶九尊’之配当方法、宝塔与法华经根本一字阿字之深旨、提婆达多之本源、龙女及草木成佛之密咒、久远实成如来之尊形、心真言、住所,与常不轻菩萨礼拜之意义等。
《甲申纪事》记录明末史事的丛刻,又名为《甲申纪闻》。明代冯梦龙辑。共十三卷,附录一卷。五月一日,清军进占北京城。紧接着,明朝残余势力又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在南京建立了弘光小朝廷,史称“南明”。同年九月,“九王子”顺治帝从沈阳迁至北京,将北京定为清朝首都。从此,开始了清王朝将近二百七十年统治中国的历史。关于这一年的史事,有许多文人墨客对其挥毫泼墨,有的记叙当时事变的过程,有的记录明亡时诸大臣的各种言行,还有的搜集各种轶文怪事敷演为文。冯梦龙的《甲申纪事》便是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稗乘稍加编辑而成的,当然,其中也有两卷是作者自己的创作而成的,如第二,第三卷。
《书集传》《尚书》学著作。宋蔡沈所作《尚书》注本。六卷。蔡从学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书,故书中不少地方融进了朱熹的学说成果。其自序说:“沈自受读以来,沈潜其义,参考众说,融会贯通,乃敢折衷。微辞奥旨,多述旧闻。二典三谟,先生盖尝是正,手泽尚新,呜呼,惜哉!《集传》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师说,不复志别。”该本遍注梅赜所献《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别标明今文古文的有无,改正《孔传》的训诂。疏通证明,比孔颖达疏简易清晰,且大体精当。元代将此书与古注疏并立学官,而独此书倍受士子青睐。明代永乐年间,胡广奉敕撰《书传大全》,用《蔡传》为主,此后,一直用作试士的标准注本,直到清末科举制度废止时。该书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间由其子蔡杭进于朝廷时,附有《小序》一卷,专门辨驳百篇《书序》的讹误。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连《小序》,然《宋史·艺文志》所著录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库全书》本。
《德育鉴》近代梁启超编纂。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为《新民丛报》临时增刊发行。分《辨术》、《立志》、《知本》、《存养》、《省克》、《应用》六章,其重点在《知本》一章。认为“道德之根本则无古无今无中无外而无不同”,“道德者,不可得变革者也”(《德育鉴·例言》)。在道德修养方法上批评朱熹而推崇王守仁,认为“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是“头痛灸头,脚痛灸脚”,抓不住根本,终无收效之期(《德育鉴·知本》);王守仁专主“致良知”,是“专治病根”,可以收到“一了百了”的效果。宣称“致良知”说“是千古学脉,超凡入圣不二法门”(同上)。认为“今日求精神教育”时“惟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以王学为“独一无二之良药”(同上)方可。收入《饮冰室合集》的《专集》第6册。
《至大金陵新志》元南京都邑志。十五卷。元张铉撰。刊行于至正四年(1344年)。该志采用纪传体,分为图考、通纪、世表、代表、志、谱、列传、摭遗、论辨。图考“以著山川郡邑形势”;通纪“以见历代因革,古今大要”;表、志、谱、传“以及天人之际,究典章文物之归”;摭遗论辨“以综言行得失之微,备一书之旨,文摭其实,事从其纲”。卷一,地理图。卷二,金陵通纪。卷三,金陵表。卷四,疆域志。卷五,山川志。卷六,官守志。卷七,田赋志。卷八,民俗志。卷九,学校志。卷十,兵防志,卷十一,祠祀志。卷十二,古迹志。卷十三,人物志。卷十四,摭遗。卷十五,论辨。
《诗经世本古义》二十八卷。明何楷撰。楷字元子,镇海卫(今属浙江省)人。楷博综群书,尤邃经学。天启进士。值魏忠贤乱政,不谒选而归。崇祯间迁科给事中,举劾无所避。杨嗣昌夺情入阁,楷劾之,忤旨贬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几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着有《周易订诂》、《诗经世本古义》。是书论《诗》专主孟子“知人论世”之旨,依时代为次,故名曰“世本古义”。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刘》、《七月》、《大田》、《甫田》诸篇为首;终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风·下泉》之诗殿后。计三代有诗之世,凡二十八王,各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传》例,作属引一篇,用韵语排比成文。凡名物训诂,考证详明,典据精确,有可取之处。然于史实颇多舛误,读者当引以为鉴。是书有清嘉庆二十四(1819)年谢氏刻本。清徐时栋校并跋,另有《四库全书》本。
《雨山和尚语录》二十卷,清上思说,有塔铭。南岳下第三十七世,嗣巨渤恒。卷第一住庐山镜湖院语,卷第二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三住延令庆云寺语,卷第四住东鼓法轮寺语住龙舒白云院语,卷第五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六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七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八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九住如皋大觉院语,卷第十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一住昭易极乐院语,卷第十二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三住海虞三峰清凉院语,卷第十四住维扬天宁寺语,卷第十五机缘,卷第十六颂古,卷第十七诗偈,卷第十八法语书问,卷第十九杂着,卷第二十佛事。
《清河书画舫》十二卷。中国书画著录书。明代张丑撰。丑生平在《张氏书画四表》中著录。此书成于明万历四十四年,取黄庭坚“米家书画船”诗句意为此书名。前有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严诚序及例略。卷一至卷二为三国、晋(莺字号、嘴字号),卷三至卷五为南北朝、唐、五代(啄字号、花字号、红字号),卷六至卷十一为宋元(溜字号、燕字号、尾字号、点字号、波字号、绿字号),卷十二为明(皱字号)。全书共收自晋钟繇至明仇英一百四十家。其中书家包括少数书兼画家共七十人左右,书画几乎各占一半。以书画家为纲,以其书画作品流传者为目。首列真迹,次采与真迹有关之题跋等,各注所出。其题跋有录自真迹,有录自书画史、书谱、书品、题跋、著录及各家文集,有据传闻补入。均为有作者生平、作品的形成、品评、流传、递藏、鉴定等方面的内容。时有张丑进行评论及考证的按语。所采详备,考证亦精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明代赏鉴之家考证多疏,是编独多所订正”。如《宋史·米芾传》载米芾卒年四十八,而米芾尚有四十八岁以后所作真迹流传;张丑据此考证,认为米芾生于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五十七,恰与米芾印迹“辛卯米芾”相合,足补《宋史
《丽情集》宋代文言传奇小说集。北宋张君房纂辑。是书专录“古今情感事”,故名。原本二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今已佚。《类说》、 《绀珠集》均收有此书,但均为摘引片断, 不是原文。宛委山堂本《说郛》所收,与《绀珠集》大致相同,似即据后书转录。今人程毅中撰《〈丽情集〉考》, (刊《文史》十一辑),以《类说》本为基础,广征宋、元、明人著作,辑考此书的篇目、本事、作者及出处等,共得三十八篇。
《蕉庵诗话》魏元旷的《蕉庵诗话》及其续编在民族意识领域总体以满汉民族关系探讨为中心,围绕社会鼎革导致的遗民思想与遗民意识内容,具体落脚在以下方面:称颂遗民节义,斥责临危易主、变节之人,记录变名、易服、复辟之故事,蕴归隐之志,以史笔载录诗词,以春秋笔法展现"孤露遗臣"之情怀。这种"关乎时政"的特征固然与诗歌理论的贫乏有关,但更多地反映了社会鼎革下作者的民族情感变化及在社会转型中的心态。
《献贼纪事略》作者无名氏。不分卷。本书主要记述明末陕西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事迹,对其起义始末记述较为完整,是研究明末农民起义大西军的重要资料。中华书局1959年出版整理本。
《千金宝要》医方著作。6卷。唐孙思邈原撰,宋郭思编纂于宣和六年(1124年)。此书乃选取《千金方》中部分医论和有效单方,使人知防病于未发之前及已病后治疗之法;并附有郭思及他人效方。分妇人、小儿、中毒等17篇。为使之广泛流传,宣和六年(1124年)刻碑于华州公署;迄明景泰六年(1455年)杨胜贤以石碑于冬月不便摹印,始易刻木板印行。明隆庆六年(1522年)秦王守中喜其方之简便,药之近易,鉴于天下之游耀州真人洞者,岁无虚日,日无虚时,因刻石于洞前。其碑现仍完整珍藏陕西耀县药王山真人洞前千金宝要碑亭内。现有明隆庆六年刻石之拓本及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以后的近10种刊本、石印本。
《续通典》中国典章制度史专著。清乾隆时三通馆史臣奉敕编修。成书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到乾隆四十九年(1784)之间,有武英殿刊本,浙江书局复刻本,1935—1937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十通》合刊本,本书影印精装1册。本书为《通典》之续书,共150卷,分类大致与《通典》相同,仅把兵与刑分列,计为9典。包括《食货典》16卷、《选举典》6卷、《职官典》22卷、《礼典》40卷、《乐典》7卷、《兵典》15卷、《刑典》14卷、《州郡典》26卷、《边防典》4卷。记载唐至德元年(757)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间史事,以明代典制为最详。资料除来自正史外,还引用了《唐六典》、《唐会要》、《五代会要》、《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山堂考索》、《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典章》、《明会要》、《明集礼》以及唐宋元明各代文集、奏议等。资料较为丰富,编排亦较条理,对研究这一时期的政治、经济制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本书内容与《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有些重复。
《温疫论》《温疫论》亦作《瘟疫论》,系温病专书。2卷,补遗一卷。明·吴有性撰。书成于1642年(崇祯15年)。书中讨论瘟疫证治,吴氏谓“温”、“瘟”二字没有区别,都属于温热病范围,因以“温疫”名书。书中阐明了瘟疫与伤寒相似而迥殊的新见解,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又称疠气、戾气)。指出瘟疫自口鼻而入,伏于膜原,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其传变有九。又列举温疫与伤寒相反的十一种情况(如脉、舌等的不同),提出温疫先里后表,里通表和的治疗总原则,创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予以调治,开后世治温疫一大法门。原书2卷未多加诠次,很象是随笔记录而成。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将下卷安神养血汤、太极丸等条,以及成书后陆续补入的正名、伤寒例正误、诸家瘟疫正误等篇,并为一卷,以作补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曰:“瘟疫一证,始有绳墨之可守,亦可谓有功于世矣。”同时指出书中不足为:“其谓数百瘟疫之中,乃偶有一伤寒;数百伤寒之中,乃偶有一阴证,未免矫枉过直。”该书问世后,流传甚广,康熙年间日本即有刊本,国内翻刻本及阐释发挥之书甚多,建国后有多种铅印书及评注本。
《现报当受经》佛教经典。著译者不详。一卷。本经的主旨是讲罪业报应。谓一妇人因嫉妒,杀害妾生之子,后世得种种恶报。又因曾解衣带布施辟支佛,故后值佛拯救。此经最早见录于《大周刊定众经目录》,被判为伪经,故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中有收藏,后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是否疑伪经尚需研究。
《像法决疑经》中国人假托佛说所撰经典。作者不详。一卷。本经谓如来应常施菩萨所问,回答未来像法世界中众生作何福德最为殊胜的问题。认为应修慈悲心,布施贫穷孤老及至饿狗,提出布施更胜于敬佛法僧三宝,为六度之首。经中对像法期中,僧俗人等的造恶及佛法的颓废作出种种预言,谓善必有恶,盛必有衰,虽佛法亦不能免。最后谓未来世四辈弟子能于本经生欢喜心,所得功德无量无边。本经最初见录于《法经录》,被判为伪经,但后世亦有人持不同意见。历代大藏经未收,敦煌遗书有收藏。日本曾据传入的经本收入《卐字续藏》。敦煌出土后,又被收入日本《大正藏》第八十五卷。
扫描二维码分享到微信或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