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恬愉,人之性也;仪表规矩,事之制也。知人之性,其自养不勃,知事之制,其举错不惑。发一端,散无竟,周八极,总一管,谓之心。见本而知末,观指而睹归,执一而应万,握要而治详,谓之术。居知所为,行智所之,事智所秉,动智所由,谓之道。道者,置之前而不[执车],错之后而不轩,内之寻常而不塞,布之天下而不窕。是故使人高贤称誉己者,心之力也;使人卑下诽谤己者,心之罪也。夫言出于口者,不可止于人;行发于迩者,不可禁于远。事者,难成而易败也;名者,难立而易废也。千里之堤,以蝼蚁之穴漏;百寻之屋,以突隙之烟焚。《尧戒》曰:“战战栗栗,日慎一日。”人莫蹪于山,而蹪于蛭。”是故人皆轻小害,易微事,以多悔。患至而多后忧之,是犹病者已惓而索良医也。虽有扁鹊、俞跗之巧,犹不能生也。
夫祸之来也,人自生之;福之来也,人自成之。祸与福同门,利与害为邻,非神圣人,莫之能分。凡人之举事,莫不先以其知规虑揣度,而后敢以定谋,其或利或害,此愚智之所以异也。晓自然以为智,知存亡之枢机,祸福之门户,举而用之,陷溺于难者,不可胜计也。使知所为是者,事必可行,则天下无不达之途矣。是故知虑者,祸福之门户也;动静者,利害之枢机也。百事之变化,国家之治乱,待而后成。是故不溺于难者成,是故不可不慎也。
天下有三危:少德而多宠,一危也;才下而位高,二危也;身无大功而受厚禄,三危也。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何以知其然也?昔者,楚庄王既胜晋于河、雍之间,归而封孙叔敖,辞而不受。病疽将死,谓其子曰:“吾则死矣,王必封女。女必让肥铙之地,而受沙石之间有寑丘者。其地确石而名丑,荆人鬼,越人禨,人莫之利也。”孙叔敖死,王果封其子以肥铙之地。其子辞而不受,请有寑之丘。楚国之俗,功臣二世而爵禄,惟孙叔敖独存。此所谓损之而益也。何谓益之而损?昔晋厉公南伐楚,东伐齐,西伐秦,北伐燕,兵横行天下而无所绻,威服四方而无所诎,遂合诸侯于嘉陵。气充志骄,淫侈无度,暴虐万民。内无辅拂之臣,外无诸侯之助,戮杀大臣,亲近导谀。明年出游匠骊氏栾书、中行偃劫而幽之。诸侯莫之救,百姓莫之哀,三月而死。夫战胜攻取,地广而名尊,此天下所愿也,然而终于身死国亡,此所谓益之而损者也。夫孙叔敖之请有寑之丘,沙石之地,所以累世不夺也;晋厉公之合诸侯于嘉陵,所以身死于匠骊氏也。众人皆知利利而病病也,唯圣人知病之为利,知利之为病也。夫再实之木根必伤,掘藏之家必有殃。以言大利而反为害也。张武教智伯夺韩、魏之地而禽于晋阳,申叔时教庄王封陈氏之后而霸天下。孔子读《易》,至《损》、《益》,未尝不愤然而叹,曰:“益损者,其王者之事与!事或欲与利之,适足以害之;或欲害之,乃反以利之。利害之反,祸福之门户,不可不察也。”
阳虎为乱于鲁,鲁君令人闭城门而捕之,得者有重赏,失者有重罪。圉三匝,而阳虎将举剑而伯颐,门者止之曰:“天下探之不穷,我将出子。”阳虎因赴围而逐,扬剑提戈而走。门者出之,顾反取其出之者,以戈推之,攘祛薄腋。出之者怨之曰:“我非故与子反也,为之蒙死被罪,而乃反伤我,宜矣其有此难也。”鲁君闻阳虎失,大怒,问所出之门,使有司拘之,以为伤者受大赏,而不伤者被重罪。此所谓害之而反利者也。何谓欲利之而反害之?楚恭王与晋人战于鄢陵,恭王伤而未休。司马子反渴而求饮,竖阳谷奉酒而进之。子反之为人也,嗜酒而甘之,不能绝于口,遂醉而卧。恭王欲复战,使人召司马子反。辞以心痛。王驾而往视之,入幄中而闻酒臭。恭王大怒,曰:“今日之战,不谷亲伤。所恃者,司马也。而司马又若此,是亡楚国之社稷,而不率吾众也。不谷无与复战矣。”于是罢师而去之,斩司马子反为僇。故竖阳谷之进酒也,非欲祸子反也,诚爱而欲快之也,而适足以杀之。此所谓欲利之而反害之者也。
故趋舍不可不审也。此公孙鞅之所以抵罪于秦,而不得入魏也。功非不大也,然而累足无所践者,不义之故也。事或夺之而反与之,或与之而反取之。智伯求地于魏宣子。宣子弗欲与之。任登曰:“智伯之强,威行于天下,求地而弗与,是为诸侯先祸也。不若与之。”宣子曰:“求地不已,为之奈何?”任登曰:“与之,使喜,必将复求地于诸侯,诸侯必植耳。与天下同心而图之,一心所得者,非直吾所亡也。”魏宣子裂地而授之。又求地于韩康子,韩康子不敢不予。诸侯皆恐。又求地于赵襄子。襄子弗与。于是智伯乃从韩、魏,围襄子于晋阳。三国通谋,禽智伯而三分其国。此所谓夺人而反为人所夺者也。何谓与之而反取之?晋献公欲假道于虞以伐虢,遗虞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虞公惑于璧与马,而欲与之道。宫之奇谏曰:“不可!夫虞之与虢,若车之有轮,轮依于车,车亦依轮。虞之与虢,相恃而势也。若假之道,虢朝亡而虞夕从之矣。”虞公弗听,遂假之道。荀息伐虢,遂克之。还反伐虞,又拔之。此所谓与之而反取者也。
圣王布德施惠,非求其报于百姓也;郊望褅尝,非求福于鬼神也。山致其高,而云起焉;水致其深,而蛟龙生焉;君子致其道,而福禄归焉。夫有阴德者,必有阳报;有阴行者,必有昭名。古者,沟防不修,水为民害。禹凿龙门,辟伊阙,平治水土,使民得陆处。百姓不亲,五品不慎,契教以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妻之辨,长幼之序。田野不修,民食不足,后稷乃教之辟地垦草,粪土种谷,令百姓家给人足。故三后之后,无不王者,有阴德也。周室衰,礼义废,孔子以三代之道教导于世。其后嗣至今不绝者,有隐行也。秦王赵政兼吞天下而亡,智伯侵地而灭,商鞅支解,李斯车裂。三代种德而王,齐桓继绝而霸。故树黍者不获稷,树怨者无报德。
昔者,宋人好善者,三世不解。家无故而黑牛生白犊。以问先生。先生曰:“此吉祥,以飨鬼神。”居一年,其父无故而盲。牛又复生白犊。其父又复使其子以问先生。其子曰:“前听先生言而失明,今又复问之,奈何?”其父曰:“圣人之言,先忤而后合。其事未究,固试往,复问之。”其子又复问先生。先生曰:“此喜祥也,复以飨鬼神。”归致命其父。其父曰:“行先生之言也。”居一年,其子又无故而盲。其后楚攻宋,围其城。当此之时,易子而食,析骸而炊。丁壮者死,老病童儿皆上城,牢守而不下。楚王大怒。城已破,诸城守者皆屠之。此独以父子盲之故,得无乘城。军罢围解,则父子俱视。
夫祸富之转而相生,其变难见也。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为祸乎?”家富良马,其子好骑,堕而折其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壮者引弦而战,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故福之为祸,祸之为福,化不可极,深不可测也。或直于辞而不害于事者,或亏于耳以忤于心,而合于实者。高阳魋将为室,问匠人。匠人对曰:“未可也。木尚生,加涂其上,必将挠。以生材任重涂,今虽成,后必败。”高阳魋曰:“不然。夫木枯则益劲,涂干则益轻,以劲材任轻涂,今虽恶,后必善。”匠人穷于辞,无以对。受令而为室。其始成,竘然善也,而后果败。此所谓直于辞而不可用者也。
何谓亏于耳、忤于心而合于实?靖郭君将城薛,宾客多止之,弗听。靖郭君谓谒者曰:“无为宾通言。”齐人有请见者,曰:“臣请道三言而已。过三言,请烹。”靖郭君闻而见之。宾趋而进,再拜而兴。因称曰:“海大鱼。”则反走。靖郭君止之曰:“愿闻其说。”宾曰:“臣不敢以死为熙。”靖郭君曰:“先生不远道而至此,为寡人称之。”宾曰:“海大鱼,网弗能止也,钓弗能牵也。荡而失水,则蝼蚁皆得志焉。今夫齐,君之渊也。君失齐,则薛能自存乎?”靖郭君曰:“善!”乃止不城薛。此所谓亏于耳、忤于心而得事实者也。以“无城薛”止城薛,其于以行说,乃不若“海大鱼”。
故物或远之而近,或近之而远。或说听计当而身疏,或言不用、计不行而益亲。何以明之?三国伐齐,围平陆,括子以报于牛子曰:“三国之地,不接于我,逾邻国而围平陆,利不足贪也。然则求名于我也。请以齐侯住。”牛子以为善。括子出,无害子入。牛子以括子言告无害子。无害子曰:“异乎臣之所闻。”牛子曰:“国危而不安,患结而不解。何谓贵智?”无害子曰:“臣闻之,有裂壤土以安社稷者,闻杀身破家以存其国者,不闻出其君以为封疆者。”牛子不听无害子之言,而用括子之计,三国之兵罢,而平陆之地存。自此之后,括子日以疏,无害子日以进。故谋患而患解,图国而国存,括子之智得矣。无害子之虑无中于策,谋无益于国,然而心调于君,有义行也。今人待冠而饰首,待履而行地。冠履之于人也,寒不能暖,风不能障,暴不能蔽也。然而冠冠履履者,其所自托者然也。夫咎犯战胜城濮,而雍季无尺寸之功,然而雍季先赏而咎犯后存者,其言有贵者也。
故义者,天下之所赏也。百言百当,不如择趋而审行也。或无功而先举,或有功而后赏。何以明之?昔晋文公将与楚战城濮,问于咎犯曰:“为奈何?”咎犯曰:“仁义之事,君子不厌忠信;战陈之事,不厌诈伪。君其诈之而已矣。”辞咎犯,问雍季。雍季对曰:“焚林而猎,愈多得兽,后必无兽。以诈伪遇人,虽愈利,后无复。君其正之而已矣。”于是不听雍季之计,而用咎犯之谋。与楚人战,大破之。还归赏有功者,先雍季而后咎犯。左右曰:“城濮之战,咎犯之谋也,君行赏先雍季何也?”文公曰:“咎犯之言,一时之权也;雍季之言,万世之利也。吾岂可以先一时之权,而后万世之利哉?”
智伯率韩、魏二国伐赵。围晋阳,决晋水而灌之。城下缘木而处,县釜而炊。襄子谓张孟谈曰:“城中力已尽,粮食匮乏,大夫病,为之奈何?”张孟谈曰:“亡不能存,危不能安,无为贵智士。臣请试潜行,见韩、魏之君而约之。”乃见韩、魏之君,说之曰:“臣闻之,唇亡而齿寒。今智伯率二君而伐赵,赵将亡矣。赵亡则君之次矣。及今而不图之,祸将及二君!”二君曰:“智伯之为人也,粗中而少亲,我谋而泄,事必败,为之奈何?”张孟谈曰:“言出君之口,入臣之耳,人孰知之者乎?且同情相成,同利相死。君其图之。”二君乃与张孟谈阴谋,与之期。张孟谈乃报襄子。至其日之夜,赵氏将杀其守堤之吏,决水灌智伯。智伯军救水而乱。朝、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智伯军,杀其身而三分其国。襄子乃赏有功者,而高赫为赏首。群臣请曰:“晋阳之存,张孟谈之功也。而赫为赏首,何也?”襄子曰:“晋阳之围也,寡人国家危,社稷殆。群臣无不有骄侮之心者,唯赫不失君臣之礼,吾是以先之。”由此观之,义者,人之大本也,虽有战胜存亡之功,不如行义之隆。故君子曰:“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
或有罪而可赏也,或有功而可罪也。西门豹治邺,廪无积粟,府无储钱,库无甲兵,官无计会,人数言其过于文侯。文侯身行其县,果若人言。文侯曰:“翟璜任子治邺,而大乱。子能道则可,不能,将加诛于子!”西门豹曰:“臣闻王主富民,霸主富武,亡国富库。今王欲为霸王者也,臣故稸积于民。君以为不然,臣请升城鼓之,甲兵粟米,可立具也。”于是乃升城而鼓之。一鼓,民被甲括矢,操兵弩而出;再鼓,负辇粟而至。文侯曰:“罢之。”西门豹曰:“与民约信,非一日之积也。一举而欺之,后不可复用也。燕常侵魏入城,臣请北击之,以复侵地。”遂举兵击燕,复地而后反。此有罪而可赏者也。解扁为东封,上计而入三倍。有司请赏之。文侯曰:“吾土地非益广也,人民非益众也,入何以三倍?”对曰:“以冬伐木而积之,于春浮之河而鬻之。”文侯曰:“民春以力耕,暑以强耘,秋以收敛,冬间无事,以伐林而积之,负轭而浮之河。是用民不得休息也,民以敝矣。虽有三倍之入,将焉用之!”此有功而可罪者也。
贤主不苟得,忠臣不苟利。何以明之?中行穆伯攻鼓,弗能下。馈闻伦曰:“鼓之啬夫,闻伦知之。请无罢武大夫,而鼓可得也。”穆伯弗应。左右曰:“不折一戟,不伤一卒,而鼓可得也。君奚为弗使?”穆伯曰:“闻伦为人,佞而不仁。若使闻伦下之,吾可以勿赏乎?若赏之,是赏佞人。佞人得志,是使晋国之武,舍仁而从佞。虽得鼓,将何所用之!”攻城者,欲以广地也,得地不取者,见其本而知其末也。
秦穆公使孟盟举兵袭郑。过周以东。郑之贾人弦高、蹇他相与谋曰:“师行数千里,数绝诸侯之地,其势必袭郑。凡袭国者,以为无备也。今示以知其情,必不敢进。”乃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之。三率相与谋曰:“凡袭人者,以为弗知。今已知之矣。守备必固,进必无功。”乃还师而反。晋先轸举兵击之,大破之殽。郑伯乃以存国之功赏弦高,弦高辞之曰:“诞而得赏,则郑国之信废矣。为国而无信,是俗败也,赏一人而败国俗,仁者弗为也。以不信得厚赏,义者弗为也。”遂以其属徙东夷,终身不反。
故仁者不以欲伤生,知者不以利害义。圣人之思修,愚人之思叕。忠臣者务崇君之德,谄臣者务广君之地。何以明之?陈夏征舒弑其君,楚庄王伐之,陈人听令。庄王以讨有罪,遣卒戍陈,大夫毕贺。申叔时使于齐,反还而不贺。庄王曰:“陈为无道,寡人起九军以讨之。征暴乱,诛罪人,君臣皆贺,而子独不贺,何也?”申叔时曰:“牵牛蹊人之田,田主杀其人而夺之牛,罪则有之,罚亦重矣。今君王以陈为无道,兴兵而攻,因以诛罪人,遣人戍陈。诸侯闻之,以王为非诛罪人也,贪陈国也。盖闻君子不弃义以取利。”王曰:“善”。乃罢陈之戍,立陈之后。诸侯闻之,皆朝于楚。此务崇君之德者也。张武为智伯谋曰:“晋六将军,中行文子最弱,而上下离心,可伐以广地。”于是伐范、中行;灭之矣,又教智伯求地于韩、魏、赵。朝、魏裂地而授之,赵氏不与,乃率韩、魏而伐赵,围晋阳三年,三国阴谋同计,以击智氏,遂灭之。此务为君广地者也。夫为君崇德者霸,为君广地者灭。故千乘之国,行文德者王,汤、武是也;万乘之国,好广地者亡,智伯是也。
非其事者勿仞也,非其名者勿就也。无故有显名者勿处也,无功而富贵者勿居也。夫就人之名者废,仞人之事者败,无功而大利者后将为害。譬犹缘高木而望四方也,虽愉乐哉,然而疾风至,未尝不恐也。患及身,然后忧之,六骥追之,弗能及也。是故忠臣事君也,计功而受赏,不为苟得;积力而受官,不贪爵禄。其所能者,受之勿辞也;其所不能者,与之勿喜也。辞所能则匿,欲所不能则惑。辞所不能而受所能,则得无损堕之势,而无不胜之任矣。昔者智伯骄,伐范、中行而克之,又劫韩、魏之君而割其地,尚以为未足,遂兴兵伐赵。韩、魏反之,军败晋阳之下,身死高梁之东,头为饮器,国分为三,为天下笑。此不知足之祸也。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修久。”此之谓也。
或誉人而适足以败之,或毁人而乃反以成之。何以知其然也?费无忌复于荆平王曰:“晋之所以霸者,近诸夏也;而荆之所以不能与之争者,以其僻远也。楚王若欲从诸侯,不若大城城父,而令太子建守焉,以来北方,王自收其南,是得天下也。”楚王悦之,因命太子建守城父,命伍子奢傅之。居一年,伍子奢游人于王侧,言太子建甚仁且勇,能得民心。王以告费无忌,无忌曰:“臣固闻之,太子内抚百姓,外约诸侯。齐、晋又辅之,将以害楚,其事已构矣。”王曰:“为我太子,又尚何求?”曰:“以秦女之事怨王。”王因杀太子建而诛伍子奢,此所谓见誉而为祸者也。何谓毁人而反利之?唐子短陈骈子于齐威王,威王欲杀之,陈骈子与其属出亡奔薛。孟尝君闻之,使人以车迎之,至而养以刍豢黍粱五味之膳,日三至,冬日被裘罽,夏日服絺纻,出则乘牢车,驾良马。孟尝君问之曰:“夫子生于齐,长于齐,夫子亦何思于齐?”对曰:“臣思夫唐子者。”孟尝君曰:“唐子者,非短子者邪?”曰:“是也。”孟尝君曰:“子何为思之?”对曰:“臣之处于齐也,粝粢之饭,藜藿之羹,冬日则寒冻,夏日则暑伤。自唐子之短臣也,以身归君,食刍豢,饭黍粱,服轻暖,乘牢良,臣故思之。”此谓毁人而反利之者也。是故毁誉之言,不可不审也。
或贪生而反死,或轻死而得生,或徐行而反疾。何以知其然也?鲁人有为父报仇于齐者,刳其腹而见其心,坐而正冠,起而更衣,徐行而出门,上车而步马,颜色不变。其御欲驱,抚而止之曰:“今日为父报雠,以出死,非为生也。今事已成矣,又何去之!”追者曰:“此有节行之人,不可杀也。”解围而去之。使被衣不暇带,冠不及正,蒲伏而走,上车而驰,必不能自免于千步之中矣。今坐而正冠,起而更衣,徐行而出门,上车而步马,颜色不变,此众人所以为必死也,而乃反以得活。此所谓徐而驰,迟于步也。夫走者,人之所以为疾也;步者,人之所以为迟也。今反乃以人之所为迟者反为疾,明于分也。有知徐之为疾,迟之为速者,则几于道矣。故黄帝亡其玄珠,使离朱、捷剟索之,而弗能得之也。于是使忽怳,而后能得之。
圣人敬小慎微,动不失时。百射重戒,祸乃不滋。计福勿及,虑祸过之。同日被霜,蔽者不伤。愚者有备,与知者同功。夫爝火在缥烟之中也,一指所能息也;唐漏若鼷穴,一抔之所能塞也。及至火之燔孟诸而炎云台,水决九江而渐荆州,虽起三军之众,弗能救也。夫积爱成福,积怨成祸。若痈疽之必溃也,所浼者必多矣。诸御鞅复于简公曰:“陈成常、宰予二子者,甚相憎也。臣恐其构难而危国也。君不如去一人。”简公不听。居无几何,陈成常果攻宰予于庭中,而弑简公于朝。此不知敬小之所生也。鲁季氏郈氏斗鸡,郈氏介其鸡,而季氏为之金距。季氏之鸡不胜。季平子怒,因侵郈氏之宫而筑之。郈昭伯怒,伤之鲁昭公曰:“祷于襄公之庙,舞者二人而已,其余尽舞于季氏。季氏之无道无上,久矣。弗诛,必危社稷!”公以告子家驹。子家驹曰:“季氏之得众,三家为一。其德厚,其威强,君胡得之!”昭公弗听,使郈昭伯将卒以攻之。仲孙氏、叔孙氏相与谋曰:“无季氏,死亡无日矣。”遂兴兵以救之。郈昭伯不胜而死,鲁昭公出奔齐。故祸之所从生者,始于鸡定;及其大也,至于亡社稷。故蔡女荡舟,齐师大侵楚。两人构怨,廷杀宰予,简公遇杀,身死无后,陈氏代之,齐乃无吕。两家斗鸡,季氏金距,郈公作难,鲁昭公出走。故师之所处,生以棘楚,祸生而不蚤灭,若火之得燥,水之得湿,浸而益大。痈疽发于指,其痛遍于体。故蠹啄剖梁柱,蚊虻走牛羊,此之谓也。
人皆务于救患之备,而莫能知使患无生。夫使患无生,易于救患而莫能加务焉,则未可与言术也。晋公子重耳过曹,曹君欲见其骿肋,使之袒而捕鱼。厘负羁止之曰:“公子非常也。从者三人,皆霸王之佐也。遇之无礼,必为国忧。”君弗听。重耳反国,起师而伐曹,遂灭之。身死人手,社稷为墟。祸生于袒而捕鱼,齐、楚欲救曹,不能存也。听厘负羁之言,则无亡患矣。今不务使患无生,患生而救之,虽有圣知,弗能为谋耳。患祸之所由来者,万端无方。是故圣人深居以避辱,静安以待时。小人不知祸福之门户,妄动而絓罗网,虽曲为之备,何足以全其身!譬犹失火而凿池,被裘而用箑也。且唐有万穴,塞其一,鱼何遽无由出?室有百户,闭其一,盗何遽无从入。夫墙之坏也于隙,剑之折必有齿。圣人见之密,故万物莫能伤也。太宰子朱待饭于令尹子国。令尹子国啜羹而热,投卮浆而沃之。明日,太宰子朱辞官而归。其仆曰:“楚太宰未易得也,辞官去之,何也?”子朱曰:“令尹轻行而简礼,其辱人不难。”明年,伏郎尹而笞之三百。夫仕者先避之,见终始微矣。
夫鸿鹄之未孚于卵也,一指蔑之,则靡而无形矣;及至其筋骨之已就,而羽翮之既成也,则奋翼挥[羽慧],凌乎浮云,背负青天,膺摩赤霄,翱翔乎忽荒之上,析惕乎虹霓之间。虽有劲弩利矰微缴,蒲且子之巧,亦弗能加也。江水之始出于岷山也,可攓衣而越也,及至乎下洞庭,骛石城,经丹徒,起波涛,舟杭一日不能济也。是故圣人者,常从事于无形之外,而不留思尽虑于成事之内。是故患祸弗能伤也。人或问孔子曰:“颜回何如人也?”曰:“仁人也。丘弗如也。”“子贡何如人也?”曰:“辩人也。丘弗如也。”“子路何如人也?”曰:“勇人也。丘弗如也。”宾曰:“三人皆贤夫子,而为夫子役。何也?”孔子曰:“丘能仁且忍,辩且讷,勇且怯。以三子之能,易丘一道,丘弗为也。”孔子知所施之也。
秦牛缺径于山中,而遇盗。夺之车马,解其橐笥,拖其衣被,盗还反顾之,无惧色忧志,驩然有以处得也。盗遂问之曰:“吾夺子财货,劫子以刀,而志不动,何也?”秦牛缺曰:“车马所以载身也,衣服所以掩形也,圣人不以所养害其养。”盗相视而笑曰:“夫不以欲伤生,不以利累形者,世之圣人也。以此而见王者,必且以我为事也。”还反杀之。此能以知知矣,而未能以知不知也。能勇于敢,而未能勇于不敢也。凡有道者,应卒而不乏,遭难而能免,故天下贵之。今知所以自行也,而未知所以为人行也。其所论未之究者也。人能由昭昭于冥冥,则几于道矣。《诗》曰:“人亦有言,无哲不愚。”此之谓也。
事或为之,适足以败之;或备之,适足以致之。何以知其然也?秦皇挟录图,见其传曰:“亡秦者,胡也。”因发卒五十万,使蒙公、杨翁子将,筑修城。西属流沙,北击辽水,东结朝鲜,中国内郡挽车而饷之。又利越之犀角、象齿、翡翠、珠玑,乃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守九疑之塞,一军处番禺之都,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余干之水。三年不解甲驰弩,使临禄无以转饷。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以与越人战,杀西呕君译吁宋。而越人皆入丛薄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相置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杀尉屠睢,伏尸流血数十万,乃发谪戍以备之。当此之时,男子不得修农亩,妇人不得剡麻考缕,羸弱服格于道,大夫箕会于衢,病者不得养,死者不得葬。于是陈胜起于大泽,奋臂大呼,天下席卷,而至于戏。刘、项兴义兵随,而定若折槁振落,遂失天下。祸在备胡而利越也。欲知筑修城以备亡,不知筑修城之所以亡也。发谪戍以备越,而不知难之从中发也。夫鹊先识岁之多风也,去高木而巢扶枝,大人过之则控[探]鷇,婴儿过之则挑其卵;知备远难而忘近患。故秦之设备也,鸟鹊之智也。
或争而反强之,或听从而反止之。何以知其然也?鲁哀公欲西益宅,史争之,以为西益宅不祥。哀公作色而怒。左右数谏不听。乃以问其傅宰折睢,曰:“吾欲益宅,而史以为不祥。子以为何如?”宰折睢曰:“天下有三不祥,西益宅不与焉。”哀公大悦而喜。顷,复问曰:“何谓三不祥?”对曰:“不行礼义,一不祥也;嗜欲无止,二不祥也;不听强谏,三不祥也。”哀公默然深念,愤然自反,遂不西益宅。夫史以争为可以止之,而不知不争而反取之也。智者离路而得道,愚者守道而失路。夫说之巧,于闭结无不解。非能闭结而尽解之也,不解不可解也。至乎以弗解解之者,可与及言论矣。
或明礼义、推体而不行,或解构妄言而反当。何以明之?孔子行游,马失,食农夫之稼,野人怒,取马而系之。子贡往说之,卑辞而不能得也。孔子曰:“夫以人之所不能听说人,譬以大牢享野兽,以《九韶》乐飞鸟也。予之罪也,非彼人之过也。”乃使马圉往说之。至,见野人曰:“予耕于东海,至于西海,吾马之失,安得不食子之苗?”野人大喜,解而与之。说若此其无方也,而反行。事有所至,而巧不若拙。故圣人量凿而正枘。夫歌《采菱》,发《阳阿》,鄙人听之,不若此《延路》、《阳局》。非歌者拙也,听者异也。故交画不畅,连环不解,物之不通者,圣人不争也。
仁者,百姓之所慕也;义者,众庶之所高也。为人之所慕,行人之所高,此严父之所以教子,而忠臣之所以事君也。然世或用之而身死国亡者,不同于时也。昔徐偃王好行仁义,陆地之朝者三十二国。王孙厉谓楚庄王曰:“王不伐徐,必反朝徐。”王曰:“偃王,有道之君也,好行仁义,不可伐。”王孙厉曰:“臣闻之,大之与小,强之与弱也,犹石之投卵,虎之啖豚,又何疑焉?且夫为文而不能达其德,为武而不能任其力,乱莫大焉。”楚王曰:“善”。乃举兵而伐徐,遂灭之。知仁义而不知世变者也。申菽、杜茝,美人之所怀服也;及渐之于滫,则不能保其芳矣。古者,五帝贵德,三王用义,五霸任力。今取帝王之道,而施之五霸之世,是由乘骥逐人于榛薄,而蓑笠盘旋也。今霜降而树谷,冰泮而求获,欲其食则难矣。故《易》曰:“潜龙勿用”者,言时之不可以行也。故“君子终日干干,夕惕若厉,无咎”。终日干干,以阳动也;夕惕若厉,以阴息也。因日以动,因夜以息,唯有道者能行之。夫徐偃王为义而灭,燕子哙行仁而亡,哀公好儒而削,代君为墨而残。灭亡削残,暴乱之所致也,而四君独以仁义儒墨而亡者,遭时之务异也。非仁义儒墨不行,非其世而用之,则为之禽矣。
夫戟者,所以攻城也;镜者,所以照形也。宫人得戟,则以刈葵;盲者得镜,则以盖卮。不知所施之也。故善鄙不同,诽誉在俗;趋舍不同,逆顺在君。狂谲不受禄而诛,段干木辞相而显,所行同也,而利害异者,时使然也。故圣人虽有其志,不遇其世,仅足以容身,何功名之可致也!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行,则有以任于世矣。知天而不知人,则无以与俗交;知人而不知天,则无以与道游。单豹倍世离俗,岩居谷饮,不衣丝麻,不食五谷,行年七十,犹有童子之颜色。卒而遇饥虎,杀而食之。张毅好恭,过宫室廊庙必趋,见门闾聚众必下,厮徒马圉,皆与伉礼。然不终其寿,内热而死。豹养其内而虎食其外,毅修其外而疾攻其内。故直意适情,则坚强贼之;以身役物,则阴阳食之。此皆载务而戏乎其调者也。
得道之士,外化而内不化,外化,所以入人也,内不化,所以全其身也。故内有一定之操,而外能诎伸、赢缩、卷舒,与物推移,故万举而不陷。所以贵圣人者,以其能龙变也。今扌卷扌卷然守一节,推一行,虽以毁碎灭沉,犹且弗易者,此察于小好,而塞于大道也。赵宣孟活饥人于委桑之下,而天下称仁焉。荆佽非犯河中之难,不失其守,而天下称勇焉。是故见小行则可以论大体矣。田子方见老马于道,喟然有志焉。以问其御曰:“此何马也?”其御曰:“此故公家畜也。老疲而不为用,出而鬻之。”田子方曰:“少而贪其力,老而弃其身,仁者弗为也。”束帛以赎之。疲武闻之,知所以归心矣。齐庄公出猎,有一虫举足将搏其轮,问其御曰:“此何虫也?”对曰:“此所谓螳螂者也。其为虫也,知进而不知却,不量力而轻敌。”庄公曰:“此为人而必为天下勇武矣。”回车而避之。勇武闻之,知所尽死矣。故田子方隐一老马而魏国载之,齐庄公避一螳螂而勇武归之。汤教祝网者,而四十国朝;文王葬死人之骸,而九夷归之;武王荫暍人于樾下,左拥而右扇之,而天下怀其德;越王勾践一决狱不辜,援龙渊而切其股,血流至足,以自罚也,而战武士必其死。故圣人行之于小,则可以覆大矣;审之于近,则可以怀远矣。
孙叔敖决期思之水,而灌雩娄之野,庄王知其可以为令尹也。子发辩击剧而劳佚齐,楚国知其可以为兵主也。此皆形于小微而通于大理者也。圣人之举事,不加忧焉,察其所以而已矣。今万人调锺,不能比之律;诚得知者,一人而足矣。说者之论,亦犹此也。诚得其数,则无所用多矣。夫车之所以能转千里者,以其要在三寸之辖。夫劝人而弗能使也,禁人而弗能止也,其所由者非理也。昔者,卫君朝于吴,吴王囚之,欲流之于海。说者冠盖相望,而弗能止。鲁君闻之,撤钟鼓之县,缟素而朝。仲尼入见,曰:“君胡为有忧色?”鲁君曰:“诸侯无亲,以诸侯为亲;大夫无党,以大夫为党。今卫君朝于吴王,吴王囚之,而欲流之于海,孰意卫君之仁义而遭此难也!吾欲免之而不能,为奈何?”仲尼曰:“若欲免之,则请子贡行。”鲁君召子贡,授之将军之印。子贡辞曰:“贵无益于解患,在所由之道。”敛躬而行,至于吴,见太宰嚭。太宰嚭甚悦之,欲荐之于王。子贡曰:“子不能行说于王,奈何吾因子也!”太宰嚭曰:“子焉知嚭之不能也?”子贡曰:“卫君之来也,卫国之半曰:‘不若朝于晋。’其半曰:‘不若朝于吴。’然卫君以为吴可以归骸骨也。故束身以受命。今子受卫君而囚之,又欲流之于海,是赏言朝于晋者,而罚言朝于吴也。且卫君之来也,诸侯皆以为蓍龟兆,今朝于吴而不利,则皆移心于晋矣。子之欲成霸王之业,不亦难乎!”太宰嚭入,复之于王。王报出令于百官曰:“比十日,而卫君之礼不具者,死!”子贡可谓知所以说矣。
鲁哀公为室而大,公宣子谏曰:“室大,众与人处则哗,少与人处则悲。愿公之适。”公曰:“寡人闻命矣。”筑室不辍。公宣子复见曰:“国小而室大。百姓闻之,必怨吾君;诸侯闻之,必轻吾国。”鲁君曰:“闻命矣。”筑室不辍。公宣子复见曰:“左昭而右穆,为大室以临二先君之庙,得无害于子乎?”公乃令罢役,除版而去之。鲁君之欲为室,诚矣;公宣子止之,必矣。然三说而一听者,其二者非其道也。夫临河而钓,日入而不能得一鲦鱼者,非江河鱼不食也,所以饵之者非其欲也。及至良工执竿,投而擐唇吻者,能以其所欲而钓者也。
夫物无不可奈何,有人无奈何。铅之与丹,异类殊色,而可以为丹者,得其数也。故繁称文辞,无益于说,审其所由而已矣。物类之相摩,近而异门户者,众而难识也。故或类之而非,或不类之而是;或若然而不然者,或不若然而然者。谚曰:“鸢堕腐鼠,而虞氏以亡。”何谓也?曰:虞氏,梁之大富人也。家充盈殷富,金钱无量,财货无赀。升高楼,临大路,设乐陈酒,积博其上。游侠相随而行楼下,博上者射朋张,中反两而笑,飞鸢适堕其腐鼠而中游侠。游侠相与言曰:“虞氏富乐之日久矣,而常有轻易人之志。吾不敢侵犯,而乃辱我以腐鼠。如此不报,无以立务于天下。请与公僇力一志,悉率徒属,而必以灭其家。”此所谓类之而非者也。
何谓非类而是?屈建告石乞曰:“白公胜将为乱。”石乞曰:“不然。白公胜卑身下士,不敢骄贤,其家无管龠之信,关楗之固。大斗斛以出,轻斤两以内,而乃论之,以不宜也。”屈建曰:“此乃所以反也。”居三年,白公胜果为乱,杀令尹子椒、司马子期。此所谓弗类而是者也。
何谓若然而不然?子发为上蔡令,民有罪当刑,狱断论定,决于令尹前。子发喟然有凄怆之心,罪人已刑而不忘其恩。此其后,子发盘罪威王而出奔,刑者遂袭恩者,恩者逃之于城下之庐。追者至,踹足而怒,曰:“子发视决吾罪而被吾刑,怨之憯于骨髓,使我得其肉而食之,其知厌乎!”追者以为然而不索其内,果活子发。此所谓若然而不然者。
何谓不然而若然者?昔越王勾践卑下吴王夫差,请身为臣,妻为妾,奉四时之祭祀,而入春秋之贡职,委社稷,效民力,隐居为蔽,而战为锋行。礼甚卑,辞其服,其离叛之心远矣。然而甲卒三千人,以禽夫差于姑胥。此四策者,不可不审也。
夫事之所以难知者,以其窜端匿迹。立私于公,倚邪于正,而以胜惑人之心者也。若使人之怀于内者,与所见于外者,若合符节,则天下无亡国败家矣。夫狐之捕雉也,必先卑体弥耳,以待其来也。雉见而信之,故可得而禽也。使狐瞋目植睹,见必杀之势,雉亦知惊惮远飞,以避其怒矣。夫人伪之相欺也,非直禽兽之诈计也,物类相似若然,而不可从外论者,众而难识矣。是故不可不察也。
《博物志》《博物志》是中国的一部博物学著作,作者为西晋博物学家张华(232年-300年),内容记载异境奇物 ﹑琐闻杂事、神仙方术、地理知识、人物传说,包罗万象。《博物志》记述了八月有人乘浮槎至天河见牛郎的故事﹐是有关牛郎织女神话故事的最古文字起源。......
《齐民要术》《齐民要术》大约成书于北魏末年(公元533年-544年),是北朝北魏时期,南朝宋至梁时期,中国杰出农学家贾思勰所著的一部综合性农学著作,也是世界农学史上最早的专著之一,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完整的农书。全书10卷92篇,系统地总结了六世纪以前......
《绣榻野史》绣榻野史-吕天成《绣榻野史》是一部明代色情小说,作者为明代剧作家、戏曲评论家吕天成。1995年台湾大英百科出版社曾将其整理出版。
《警世通言》《警世通言》的内容主要涉及以下几个方面:其一,婚姻爱情与女性命运。其二,功名利禄与人世沧桑。其三,奇事冤案与怪异世界。作为古代白话短篇小说的一个高峰,《警世通言》构筑了自己独特的艺术世界。我国古代白话小说,是在“说话”、“话本”的基础上,经......
《中说》《中说》隋唐之际大儒文中子王通的弟子为了纪念他,弘扬他的思想学术,仿孔子门徒作《论语》而编的一部语录体著作,也称《文中子说》。全书用讲授记录的形式保存下王通讲课时的主要内容,以及与众弟子、学友、时人的对话,共分为王道篇、天地篇、事君篇、周公......
《蜀山剑侠传》《蜀山剑侠传》为还珠楼主代表作,以其海阔天空、任意所之的想象,雄奇瑰丽、变化莫测的笔法,历来为读者青睐。温瑞安有一番精当评语说:“还珠楼主运用他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把武侠小说带入了一个剑仙幽幻的境界,他那极为深厚的国学底子、浩瀚千变的文字能......
《醒世恒言》《醒世恒言》是明末文学家冯梦龙纂辑的白话短篇小说集。该书始刊于明天启七年(1627年)。全书共四十则故事,题材来源丰富,大多来自民间传说、史传和唐、宋小说。大多数作品仍是婚姻恋爱这个主题。全书结构充实完整,描写细腻,人物形象鲜明,不同程度反......
《申鉴》《申鉴》是中国东汉末思想家荀悦的政治、哲学论著。《后汉书》本传说,荀悦志在匡辅献帝,因曹操揽政,“谋无所用,乃作《申鉴》”。意为重申历史经验,供皇帝借鉴。全书5卷,包括《政体》、《时事》、《俗嫌》、《杂言》5篇。明代黄省曾做了注释,有明嘉靖......
《梦溪笔谈》《梦溪笔谈》,北宋科学家、政治家沈括(1031年—1095年)撰,是一部涉及古代中国自然科学、工艺技术及社会历史现象的综合性笔记体著作。该书在国际亦受重视,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评价为“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梦溪笔谈》成书于11世纪末,一般......
《尉缭子》《尉缭子》是战国尉缭撰兵书。《尉缭子》是中国古代的一部重要的兵书,中国古典军事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过去疑古派一直认为《尉缭子》是伪书,《尉缭子》也被长时期的冷落,自1972年银雀山汉墓出土文献证明 《尉缭子》并非伪书。《尉缭子》一书,对......
《金圣叹批评本水浒传》金圣叹腰斩《水浒传》是人们耳熟能详的说法,自从金圣叹推出他的贯华堂本《水浒传》后,有近两百年人们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百回和一百二十回本的《水浒传》。自郑振铎们挖掘出所谓全本《水浒传》后,金圣叹的七十回本《水浒传》又很少有人见到其庐山真面目了。那......
《搜神记》《搜神记》是一部记录古代民间传说中神奇怪异故事的小说集,作者是东晋的史学家干宝。原本《搜神记》已散,今本系后人缀辑增益而成,20卷,共有大小故事454个。主角有鬼,也有妖怪和神仙,杂糅佛道,所记多为神灵怪异之事,也有一部分属于民间传说。《搜......
《汉宫二十八朝演义》《汉宫二十八朝演义》是2010年1月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徐哲身。本书以宫廷为中心,以帝王后妃之间的爱恨情仇、朝臣阉竖之间的纠葛争斗为主线,旁涉广取,把当朝重要史事都引入其中。......
《喻世明言》《喻世明言》,原名《古今小说》,明代刊行的短篇白话小说集。它同《喻世通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是冯梦龙编纂的宋元明话本小说总集,历来被誉为中国古典短篇小说的宝库。 《喻世明言》有作品40篇,包括三部分:一是宋元说话人的话本,二......
《碧鸡漫志(王灼)》《碧鸡漫志》是南宋王灼所著的词曲评论笔记 。共五卷。为王灼晚年之作。内容首述古初至唐宋声歌递变之由,次列凉州、伊州等28曲,追述其得名之由来,与渐变宋词之沿革过程。论词推崇豪放,认为苏轼的词“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但也......
《花月痕》《花月痕》,清朝小说,作者是魏秀仁,这本书是我国第一部以妓女为主要人物的长篇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韩荷生、韦痴珠与青楼女子杜采秋、刘秋痕的爱情故事。......
《丹阳记》《丹阳记》,南朝地志。宋山谦之纂。南京自东吴建都,其名已著。当时有无专门记述,已无从考证。而今能够考见最早的南京方志,则是南朝刘宋时山谦之编纂的《丹阳记》。书中所称的丹阳,指的是当时的丹阳郡。刘宋时丹阳郡辖九县,大多属今南京市地域。......
《剪灯新话》剪灯新话-瞿佑《剪灯新话》,明代文言短篇小说,中国十大禁书之一,作者是瞿佑。最早在洪武十一年编订成帙,以抄本流行。元末明初的社会大动荡,摧残、扭曲着社会中、下层男女的情欲生活。此书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禁毁小说,除摹书普罗男女的畸变离奇隐秘外,其人鬼相恋,“交合之事,一如人间”,亦成为遭禁主要原因之一。作者自己都坦陈
《诸子辨》《诸子辨》一称《龙门子》,是明宋濂撰辨伪书。一卷。......
《红楼春梦》本书为《红楼梦》诸多续书中格调最为低下的一种。语言淫秽,情节以《红楼梦》中人物为主,但时有色情场面出现,对于少年男女间两性关系,远较《红楼梦》更为直露,一经刊出,不仅立遭禁毁,即连大批推崇《红楼梦》的文人学士,亦同声讨伐攻讦,成为一时盛事。......
《雨花香》《雨花香》是清代石成金著小说,孤本,现藏于上海图书馆。小说中的因果报应思想大多能强烈地拨动读者的心弦。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善报”的典型事件和人物中,他倾注了满腔的热情,给予赞扬,以此“榜式”呼吁世人效法;在作者描写的那些所谓“恶报”的典型......
《玉楼春》《玉楼春》是清代龙邱白云道人编辑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觉世姻缘玉楼春》。十二回,一作四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初。......
《唐传奇》《唐代传奇》是唐代文言短篇小说,内容多传述奇闻异事,后人称为唐人传奇,或称唐传奇。唐传奇在经过发轫期的准备,兴盛期之后,终于在晚唐时期开始衰落。......
《百花野史》《百花野史》又称《百花魁》,初醒斋藏板。一笑主人生平无考。此书现有孤刻本,藏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因绝大部分采自《欢喜冤家》,故可据以作校。此部份文字,乃抄自《欢喜冤家》,连人名都没更动。比较其他改编自《欢喜冤家》的小说,此书改动最少......
《八美图》《八美图》,全称《玉楼春桃花扇八美图》全书三十二回,清代刊本,书署“佚名”,描写宋代杭州人柳树春经历的悲欢离合故事,特别是书中的八位美女形象,叛逆反抗,不屈不挠,尤为感人至深。由于书中所写多男女情事,且又写出女性的反叛之举,故被视为“大逆不......
《止学》《止学》,是一部湮没久远的关于胜败荣辱的绝学,作者王通,号文中子,隋朝大儒,史书中关于他的文字不多,但他门下的弟子则有大名鼎鼎的唐太宗开国时的一批元勋魏征、李靖、徐世勣、房玄龄等等,所以他对于开创唐代文化思想来说可谓功绩卓绝,此著作是以道家......
《红楼圆梦》《红楼圆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又名《圆梦传》《金陵十二钗后传》《十二钗传红楼圆梦》, 三十一回,成书于清嘉庆年间。书接续《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略谓贾政自葬母北还,虽升任京堂,无奈家中总入不敷出。宝钗以节俭为名将府中仆婢逐渐遣散。芳官......
《再生缘》《再生缘》,清朝中叶“弹词”作品,杭州女诗人陈端生著。讲述了元成宗时尚书之女孟丽君与都督之子皇甫少华的悲欢离合的悲剧故事。原作共17卷,近60万字,仍未完成,续本中流传较广的为杭州女诗人梁德绳与其夫许宗彦所续成的3卷,但艺术性不及原著。《再......
《金瓶梅》《金瓶梅》,中国明代长篇白话世情小说,一般认为是中国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其成书时间大约在明代隆庆至万历年间,作者署名兰陵笑笑生。《金瓶梅》书名由书中三个女主人公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名字中各取一字合成。小说题材由《水浒传》中......
《桃花扇》本书非孔尚任《桃花扇》传奇剧本,而是后人根据相关剧情编写的小说作品。......
《红楼幻梦》《红楼幻梦》是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幻梦奇缘》,二十四回,不题撰人。据序知作者为“花月痴人”,其姓名及生平均不详。成书干清道光年间。该书主要是大团圆的结局。最后,宝玉考取了状元,贾家富贵腾达如初。宝玉有宝钗、黛玉两位妻子外,又娶晴雯、......
《汉杂事秘辛》杂事秘辛 《杂事秘辛》,汉无名氏撰。书叙汉桓帝懿德皇后被选入宫及册封之事。其中吴姁单独审视女莹一段,对女莹的身体发肤私处刻画细腻入微,风光淫艳,匪夷所思。明杨慎称得于安宁土知州董氏,沈德符认为是杨慎伪作。书中与史实舛谬处,明胡震亨、姚士粦二......
《好逑传》《好逑传》又名《侠义风月传》,坊本亦名《第二才子好逑传》。创作于明清二代,流行于清代,具体成书时间不详。撰者不署,编次者署名“名教中人”。全书共计4卷18回,以大名府秀才铁中玉和水冰心的爱情为主线,讲述了两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同时严守礼教......
《起世经》《起世经》,又称《起世因本经》,为佛陀解说宇宙形成、发展、组织和灭亡的经书。凡十卷。隋代阇那崛多译。收于大正藏第一册。其内容叙述世界之组织、状态、起源、成坏等过程。分阎浮洲品、郁单越洲品、转轮圣王品、地狱品、诸龙金翅鸟品、阿修罗品、四天王品......
《章台柳》《章台柳》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成书于清道光年间。情节本唐代许尧佐传奇小说《柳氏传》。叙述:唐天宝间秀才韩翊流寓京师,与李王孙交为莫逆。李蓄妓柳氏,人称“章台柳”。韩柳二人互相爱慕,李遂将万贯家资与柳氏悉赠韩翊,自己前往华山学道......
《无能子》无能子 ,唐朝末年道家学派人物。作者非道士,其书亦极少直接涉及道教内容。其姓名、籍贯、生平皆不详,只有“无能子”别号流传在世。 '据传说他自少年就博学寡欲,擅长于哲学思辨,以授徒讲学为生。后来为了躲避黄巢 起义战火,漂泊四海,生活艰难。光......
《金谷怀春》《金谷怀春》是一部写爱情的小说,又名《怀春雅集》、《融春集》。作者不详何人,但见《百川书志》注为“国朝三山凤池卢民表著,又称秋月著”。欣欣子在《金瓶梅词话》序中说是“前代骚人”卢梅湖著。此书大约产生于明中叶成化年间,在小说戏曲史上有着重......
《醋葫芦》《醋葫芦》,明代醉心西湖心月主人著长篇小说,中国古代十大禁书之一,四卷二十回。这是一部写人物的小说,它用夸张和幽默的笔法写都氏之妒,成珪的惧内,生动有趣。但是它未把人物简单化,都氏对翠苔凶狠、残醋,对成珪严厉粗暴,但对熊二娘却十分疼爱,也写......
《人间乐》《人间乐》是天花藏主人著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新镌批评绣像锦传芳人间乐》。十八回。成书于清初。故事大意是:居掌珠自幼男装,以才美动京师,其父为了拒绝来冢宰议婚,辞官返松江。来冢宰欲以女妻嘉兴才子许绣虎,许逃走。许绣虎在苏州与男装的居掌......
《三续金瓶梅》《三续金瓶梅》是清代讷音居士编辑的白话长篇世情小说,一名《小补奇酸志》《小奇酸志》。八卷四十回,成书于清道光元年(1821)。“三续”叙写西门庆死去七年后,还阳复活,又活到五十岁这几年的家庭生活与官场经历。西门庆阳魂入壳,复旧如初,重整家园......
《民国演义》《民国演义》为蔡东藩所著《中国历代通俗演义》之一。比较详细地记述了辛亥革命、孙中山下野、袁世凯称帝、蔡锷讨袁、张勋复辟、五四运动、孙中山改组国民党等等重大历史事件的始末。......
《禅真后史(五十三回本)》《禅真后史》全称《新镌批评出像通俗演义禅真后史》,是明代方汝浩著长篇小说,共六十回(清末删节本共五十三回)。成书于明末。小说描写唐太宗二十三年(649年),饥馑流离,盗贼四起。唐太宗听了李太史的话,令叶法师发檄祈请,十分恳切,于是有真人降生......
《反唐演义传》《反唐演义传》的故事讲的是:唐时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为奸臣张台(张士贵之子)所害,全家抄斩。薛丁山的长子薛勇、次子薛猛囿于封建道德,并斩于市。而薛丁山的三子薛刚,为人性格坚强,不肯屈服,三祭铁丘坟,保驾庐陵王李显,终于起兵反唐,报了血海深仇使正义......
《清史演义》《清史演义》是蔡东藩所著《历代通俗演义》之一,共有一百回,起于满清之源起,终于宣统帝逊位,凡294年。满清入关后,成为继蒙古人之后的第二个外来政权,中历所谓的康雍乾盛世,近代中国版图大致确定。......
《五代史演义》《五代史演义》共有六十回,起于朱全忠建立后梁,终于赵匡胤代周建立宋朝。这个时代局势纷乱,军阀轻易称帝。朱全忠建立了后梁政权,却被另一个藩镇军阀李存勖击败,后者成立了后唐政权。儿皇帝石敬瑭依靠契丹建立后晋政权,而政权却亡于契丹。后汉的刘知远逐......
《彭公案》《彭公案》是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贪梦道人。“彭公”指的是清朝康熙年间的循吏彭鹏。全书共341回。书中大部份情节实属虚构,描述了彭公在江湖豪侠的帮助下,如何惩治贪官恶霸、绿林草寇的故事。塑造了李七侯、黄三太、杨香武、欧阳德一批侠义之士的形象......
《东游记》《东游记》,又名《上洞八仙传》、《八仙出处东游记》,共二卷五十六回。作者为明代吴元泰。内容为八仙的神话传说,记叙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八位神仙修炼得道的过程。龙太子摩揭夺走蓝采和的玉版,于是八仙和龙王......
《杂阿含经》《杂阿含经》原名《相应阿含》,是原始佛教基本经典,是“四部阿含”之一。后世传诵中,误将《杂部》(南传佛教《小部》,诸经篇幅短小,事多杂碎,故名)之名称,覆译于《相应阿含》,故名《杂阿含经》。......
《凤凰池》《凤凰池》是清代刘璋编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全称《凤凰池续四才子书》,一名《续四才子书》,又名《才子奇缘》,题“烟霞散人编”,成书于清康熙中后期。《凤凰池》写了云剑被朝官之子陷害,更名改姓避难远游,与文若霞相知并订下婚约。不久,文家又因权臣......
《北游记》《北游记》,又名《北方真武玄天上帝出身志传》、《玄帝出身志传》、《真武大帝传》、《荡魔天尊传》,是明代作家余象斗创作的中篇神魔小说,全文共四卷二十四回。书中主要讲述了真武大帝得道后降妖除魔的神话故事,揭示了当时社会的民俗好尚,也流露出民众对......
《金瓶梅词话万历本》《金瓶梅词话》一书是一部古今艳情小说中灿烂的一朵文化奇葩。曾因历史的变迁遭到打击,后因战乱以致流失海外。随着新时代的改革开放,社会的研究需要,港台金瓶梅研究协会从日、英、法、美、德等国家搜集加以整理,才从新得以完善。让这部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
《汉宫春色》《汉宫春色》是一部东晋时期佚名编写的艳情小说,作者尚且不明。本书记录汉孝惠张皇后悲凉的一生。着墨于张皇后年幼守寡却坚贞不屈的正直气节体现的同时,又暗讽了汉朝皇宫政治的黑暗纠葛、情欲偷欢、欲望沉浮。可谓以邪写正、以反写正的代表作品。......
《红楼复梦》《红楼复梦》是清代陈少海创作的长篇小说,大约成书于清代嘉庆初期。《红楼复梦》接续程高本一百二十回后撰写,主要讲述贾宝玉转世为“祝梦玉”后重聚十二钗的故事。 小说对当时社会现实如边患、世情有所反映,可惜浅尝辄止。......
《剑侠传》《剑侠传》,一般认为是明代王世贞所撰,共四卷。它辑录了唐宋时期的三十三篇剑侠小说,是古代文言武侠小说精粹的选本。后来任谓长(任熊)根据此书绘成了三十三剑客图。《剑侠传》所选篇目较为优秀,内容独特,类型单一,说明编辑者对
《龙图公案》《龙图公案》是明代短篇公案小说集,又称《龙图神断公案》,书以《新镌全像包孝肃公百家公案演义》为最早,不题撰者。后有《新刻京本通俗演义增像包龙图判百家公案全传》。安遇时编,序
《前汉演义》蔡东藩长篇历史小说《前汉通俗演义》共选取了一百个著名的历史故事,如同与一百个重大的历史事件。《前汉通俗演义》以演义体小说的笔法使得历史具有强烈的故事性,真实地再现了秦、西汉两朝波澜壮阔的历史......
《玉娇梨》《玉娇梨》又名《双美奇缘》,是清初佚名创作的长篇小说。该小说叙写苏友白和太常卿白玄的女儿白红玉,甥女卢梦梨的恋爱故事,为宣扬郎才女貌,功名成就,婚姻美满等俗套之作。《玉娇梨》于1826年在巴黎出版。该书同《平山冷燕》(译本《两个有才学的年青......
《金石缘》《金石缘》是清代佚名著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全称《金石缘全传》,八卷二十四回,成书于清嘉庆五年(1800)前。 作品主要通官宦子弟金玉与出身旧家的姑娘石无瑕、出身土富家庭的林爱珠之间的婚姻纠葛及其不同结局,宣扬女子在婚姻问题上应顺天听命、逆来顺......
《三刻拍案惊奇》《三刻拍案惊奇》是明代陆人龙创作的一本拟话本小说。由钱塘陆人龙编撰,陆云龙评点,原名《峥霄馆评定通俗演义型世言》。崇祯五年峥霄馆书坊刊行,八卷四十回,为拟话本小说。《型世言》一书,流传稀少,大概问世十年后,已难见该书。崇祯十六年前后,江南书......
《九尾狐》《九尾狐》作者:(清)梦花馆主著;觉园,秦克标点。清代十大社会谴责小说。《九尾狐》是清末继《九尾龟》之后出现的一部社会谴责小说。与《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等著名谴责小说之广泛暴露社会种种丑恶现象有所不同,《九尾狐》谴责的主要对......
扫描二维码分享到微信或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