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十、哑谜关键 内容: 霍桑说道:“你总知道这案中最重要的证迹,就是那自行车的轮痕,和碎石路口的血迹。 现在据王根香的报告,那自行车的来踪虽已得到一种证实。 但会述还没有着落。 我曾把那碎石径旁边的轮痕仔细察看过;我敢断定那就是那车子的去这。 你总也知道自行车的两个轮子,因着身体的重量偏在后轮,所以后轮的印痕比前轮的深。 只须仔细察验,便可证明那车子进行的方向。 可惜那石径旁边的轮痕,虽然断断续续地发现了好几次,但到了石径的终点,这轮痕也就找不到了。 因为石径的那一端尽处,就是那条穿过学校旁边的汽车路。 这汽车路可以直达车站,交通很繁;车印既多,再也不能辨别。 这一点很使我失望。 ”我道:“据你看,那凶手骑了自行车,从东面的煤清路来;到了曹家,便破屋进去行凶;事成后仍旧骑了原车从西面的碎石径上逃去。 是不是? ”霍桑紧皱着双眉,微微点头,应道:“大概如此。 ”我道:“这样,你也用不着失望。 那凶手分明是从上海方面来的;事成以后,经过了那条碎石小径,不消说就从那条汽车路往车站去的。 ”霍桑道:“不错。 从一方面看,这假定很近事实。 但我们知道这凶案的发生,总在昨夜十点半钟左右。 那时虽有夜快车经过,但真茹站上并不停车。 那末,那人为什么往车站去呢? 并且我已到过车站去一问过那站长和那分轨的夜班夫役,都说昨夜里不曾看见过这样的人物。 ”我寻思道:“对,这果真很难解释。 并且那人既然是从上海方面来的,为什么不走原路回上海去,也是一个疑问。 ”霍桑忽然把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略略仰起,张大了眼睛,表示一种惊喜的神色。 他道:“着啊! 包朗,你这句话确有价值! 这个人一来一回,为什么不走原路? 这的确是值得注意的。 还有一点,那碎石路口的血迹,你可有什么假定的解释? ”我道:“这很像那凶手也曾受伤。 这血迹就是那凶手留下来的。 ”“你说那凶手也受过伤? 有什么理由? ”“我们已知道曹纪新是被自己的猎枪打死的。 或者曹纪新早有防备,那的人进去以后,他也曾取了猎枪抵抗。 那的人因着争夺猎枪,才因而受伤。 你自己不是也有过这个假定的吗? ”霍桑微微摇头,答道:“是的,不过我还假定并不曾包括流血。 要是真有挣扎的事,屋中的地板上面也应当留些血迹。 并且那血迹应当一路滴落,怎么会单留在碎石路口呢? ”我思索了一下,答道:“那人受伤的也许是鼻子。 起先他用什么东西塞住,走到碎石径口,那塞鼻的东西偶然失落,鼻血便滴落在地上。 ”霍桑顿了一顿,又道:“还有我们所看见的那石块上的布纹似的奇异印痕,你又怎样解释? ”我迟疑着道:“这个----这个----也许那人曾在那地方俯踢过一下。 那印迹就是他的裤子布纹。 ”霍桑又摇头道:“不,不是。 我自己虽也用布纹字样形容这个痕迹,但我敢说决不是布纹所印。 这也是困人脑筋的一点。 ”我们的谈话在这里告一个小小的段落。 原来霍桑说到这里,忽而停着目光,紧盛着眉峰,换了一支新烟,兀自狂吸着,分明在那里努力思索。 我也不由不静默下来。 这个静境约摸延长两三分钟,霍桑才放下了烟,继续向我说话。 他道:“我的初意,对于这个血迹,本也有一种见解;可惜没有证实,所以至今还不能成立。 ”我道:“你的见解怎么样? 莫非不承认是凶手所遗留的? ”“我以为那是犬的血迹。 ”“犬的血迹? 这一点怎样解释? ”“我以为那犬在禁闭的当儿,听得了正屋中的声响,便奋力地破窗而出。 那时凶手为自卫起见,便将狗打死。 不过我在四面检察过一回,却总不能发见犬的尸体。 因此这推想又解不通。 ”“我想那凶人在百忙之中,决没有闲工夫把犬尸埋葬好了走吧? ”“原是啊。 他不但没有工夫埋葬,并且也没有埋葬的必要。 那屋子后面虽有一条小河,我也曾在河边发现过一个浅洼,分明是有一块石头被移去的遗迹,很像有人用石头压沉什么东西。 但我既然想不出凶手有掩藏犬尸的理由,所以我也不曾到河中去捞摸过。 ”我沉吟道:“不错。 但据你所说,那犬既在发案的当儿逃出,它见了凶人,势不会静默不吠。 即使它立刻就被囚人杀死,在情势上也决不会一些没有吠声。 ”这样看来,那死者的妻子更觉有可疑之处。 因为那后屋中的老仆,算他是昏聋沉睡,所以不听得什么,但这妇人总应当听得的。 但你问伊可曾听得什么声响,伊却回答没有。 这未免使人可疑。 霍桑默默地吸了一会烟,忽又仰起了身子。 他的双目闪了一闪,唇角上又露出一种不自然的微笑。 他瞧着我道。 “膻,你也觉得那妇人可疑吗! 哈! 包朗,不是我恭维你,你的态度确乎更进于科学化了。 ”我笑着应道:“哈,你还取笑? 我的态度本来是很公正的。 我虽拥护女权,但就真理的立场,却决不因女性而有所偏袒。 我觉得伊的不知的答语似乎太多些了。 我的观察如果没有错误,伊虽遭了这样重大的变端,神气上却不见得怎样悲戚。 ”霍桑的目光移注到地板上面,缓缓答道:“不但如此。 我还有一种更深的印象。 伊明明不愿意彻究这案子的真相呢? ”“是啊。 我也觉得伊对于我们不但没有欢迎的表示,却还有些民俗之色。 ”“这一点我也感觉到的。 伊对于那个说实话的老仆曾表示过严重的警告。 ”我不禁提起了精神,应道:“对! 我也早就觉察。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就从这条线进行? 我敢说这哑谜的关键一定把握在伊的手中。 我们又何必劳而无功地向暗中摸索? ”翟桑忽摇头道:“不,包朗,你又犯了嗓急的病了。 我也知道这妇人握着这案中的一个重要钥匙。 不过这条线索我们决不能轻易乱用。 我们若不把四面的围墙界地和前后的路线弄一个明白,便贸贸然直叩这一扇重要的中门,那真未免要劳而无功了。 ”我也承认霍染这句说话确有充分的理由,我当真有些儿性急。 不过眼前的疑问太多了,闷着也很难受。 例如这妇人的嫌疑究竟已到怎样的程度? 伊对于丈夫的被害可是知情的? 或竟是通同合谋的? 或是伊只因着别的缘因有所顾忌,故而不愿这案子的真相显露出来? 若使伊果真是合谋的,那末伊对于这凶残可怖的动作有没有直接参加? 伊和那骑自行车的推想凶手究竟有关系吗? 并且伊和自教授有怎样的关系? 这种种都是当前的疑问。 我不知道霍桑对于这些问题是否已有什么见解。 可是这个当地,又发生了一个意外的岔子,戎警官汗流满面地走进来。 我的疑问竟没有发表的机会。 发布时间:2025-11-19 23:58:16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3008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