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卷上之下 内容: 解惑编卷上之下广州南海宝象林沙门弘赞在犙编中宗旧唐史并传灯统纪神龙二年,降御札,召六祖入京问法,遣内侍薛简,持诏迎请祖表辞以疾,简回奏,复遣使赐袈裟、瓶、钵,以谕主上向慕之意。 诏义净三藏法师,于内道场译孔雀诸经,御制圣教序,以冠经首,敕造圣善寺,八月诏天下试行童经义,通者度为僧(试经度僧此始)。 景龙二年,敕崔思亮,往泗洲迎僧伽大师至京,帝及百僚皆称弟子,睿宗问万回禅师曰:僧伽何人? 答曰:观音化身。 普度僧尼万数。 景龙三年。 帝召道岸律师入宫。 为妃主受归戒。 图形林光宫。 御制赞曰。 戒珠皎洁。 慧流清净。 身局灵篇。 心融入定。 学妙真宗。 观通实性维持法务。 纲纪德政。 律藏冀其传芳。 像教因而光盛(万回生号州闵乡。 张氏咸享四年。 帝度为沙门。 回幼时。 致见书六千里外。 朝往暮回。 因号万回)。 玄宗旧唐史开元元年,敕以寝殿材,建弥勒佛殿。 帝问神光法师曰:佛于众生,有何恩德,致舍君亲,弃妻子,而师事之? 神光曰:佛于众生,恩过天地,明逾日月,德重父母,义过君臣。 帝曰:天地日月,具造化之功,父母君臣,具生成之德,何以言佛并过此乎? 神光曰:天只能盖,不能载;地只能载,不能盖。 日则照昼,不照夜;月则夜朗,而昼昏。 父只能生不能养;母只能养,不能生。 君有道,则臣忠,君无道则臣佞。 以此而推,德则不全,且佛于众生德则不尔,论盖则四生普覆,论载则六道俱承,论明则照耀十方,论朗则光辉三有,论慈则提拔苦海,论悲则度脱幽冥,论圣则众圣中王,论神则六通自在,所以存亡普救,贵贱皆携,惟愿陛下留心敬仰。 帝悦曰:佛恩如此,非师莫宣,朕当生生敬仰。 十九年,御注金刚经,颁行天下。 天宝六年,诏不空法师入内立坛。 为帝灌轮王顶。 赐号智藏法师。 帝自持宝箱。 奉紫袈裟七年。 大将军高力士。 于西京建宝寿寺成。 铸洪钟办斋以庆之。 举朝毕集约以击钟一杵。 施钱百缗。 有乐施者。 至二十杵。 十二年。 西番寇围凉州,帝命三藏不空祈阴兵救之。 空诵仁王密语数遍,有神介胄而至,帝亲见之。 问曰:此何神也? 空曰:北方毗沙门天王长子也。 空诵密语遣之,数日凉州捷报。 二月十一日,城东北云雾间,有神兵至,威武雄盛,城北门楼有光明,空中鼓角,声震天地,西番贼畏惧,卷甲而去,帝悦,因敕天下城楼皆立毗沙门天王祠(梵语毗沙门,此云多闻长子,即那吒太子也。 今道士以太子带骷髅立真武侧,罪大弥天,真武乃北方一神耳)。 睿宗景云二年。 诏起一行禅师赴阙。 辞疾不行。 开元三年八月。 帝遣礼部赍诏诣当阳山起之至京。 帝曰。 师有何能。 对曰。 略能记览。 帝命中官。 取宫籍示之。 师周览方毕。 覆其本。 记唱数幅。 帝不觉降榻稽首曰。 师实圣人也。 嗟叹久之。 帝以麟德历不验。 诏师改撰新历。 师推大衍数。 立术以应之。 曰开元大衍历。 五十二卷。 编入唐书历律志。 十一年。 师复制水运浑天黄道仪成。 古未有也。 帝悦。 亲为制铭。 安武成殿。 以示百官。 肃宗(玄宗第三子)旧唐史并稽古略乾元元年大赦。 帝于禁中立内道场。 讲诵赞呗。 诏五岳各建寺。 听白衣能诵经五百纸者。 度为僧。 乾元二年。 诏天下诸州。 各置放生池。 敕刺史颜真卿。 撰天下放生池碑铭。 诏不空法师入内建道场。 为帝受转轮王位。 七宝灌顶。 代宗旧唐史并稽古略论衡永泰元年,诏天下有司,毋得捶辱僧尼,九月铸金铜佛像于光顺门,率百僚拜祀之,十月吐蕃寇,逼京师,内出仁王经辇送西明诸寺,置百尺高座讲之,寇平,诏不空三藏法师,重译旧本仁王护国经,帝亲为之序,时寇,难屡逼,禄山思明毒流方煽,禁中讲诵仁王经,寇未及战辄去,非人事也。 大历元年七月,作盂兰盆会于禁中,设高祖太宗以下七圣位,祈荐冥福,岁以为常,三年诏空,为近侍大臣,及诸镇将帅,悉授灌顶,六年,空进所译经,凡一百二十卷,七十七部,食邑三千户,固辞不已,九年,空曰,白月圆满吾当逝矣,上表辞帝,帝辍朝三日,赐绢布杂物,钱四十万,造塔。 道士史华,以术得幸,因请立刀梯,与沙门角法。 时沙门崇慧表请挫之,帝率百僚临观,华履刀而上,招慧登之,慧蹑而升,往复无伤。 乃命以薪烈火聚于庭,慧入,以呼华,华惭汗,不敢正视。 帝大悦,赐慧号护国三藏。 帝一日召国师惠忠入内,引太白山人见之。 帝曰:此人颇有见解,请师验之。 师曰:汝蕴何能? 山人曰:忝识山、识地、识字、善算。 师曰:山人所居之山,是雄山,是雌山? 山人茫然不能对,师曰:识地么? 山曰:识。 师指殿上地问曰:此是何地? 山曰:容弟子算方知。 师曰:识字么? 山曰识。 师于地上画一画曰:此甚么字? 山曰:是一字。 师曰:土上一画,是王字何谓一字耶? 又问能算么? 山曰能。 师曰:三七是多少? 山曰:国师玩弟子,三七岂非二十一。 师曰,却是山人弄贫道,三七是十,何谓二十一。 复问,更有何能? 山人答曰:弟子纵有,亦不敢向国师开口。 师曰:纵汝有能,亦俱未是。 师却谓帝曰:问山不识山,问地不识地,问字不识字,问算不解算,陛下何处得此懵汉来? 帝谓山人曰:朕有国位,不足为宝,禅师乃国宝也。 山人曰:陛下真识宝者矣! 帝尝与国师在便殿,指天下观军容使,鱼朝恩谓师曰:朝恩亦解些子佛法。 朝恩即问师曰:何者是无明? 无明从何起? 师曰:佛法衰相今现。 帝曰:何也? 师曰:奴也,解问佛法,岂非衰相今现? 朝恩色大怒,师曰:即此是无明,无明从此起。 朝恩复抗声曰:有人言师今是佛,得否? 师曰:朝廷有人言汝是天子,果否? 朝恩伏地曰:死罪死罪,朝恩实非天子,师曰:我不是佛,所以二尊不并化。 朝恩曰:师长作凡夫,无成佛时耶? 师曰:我向后必当作佛,汝姓什么? 朝恩曰:姓鱼。 师曰:我向后作佛,不名惠忠;汝向后若作天子,改却姓,莫不姓鱼否? 朝恩伏地曰:死罪死罪。 朝恩此去,实不敢向师论佛法。 师谓帝曰:几怕杀此奴(出传灯并通载)。 德宗(代宗长子)旧唐史并清凉本传贞元二年,诏律师道澄入宫,为妃嫔内侍,授皈戒赐号大圆律师。 四年诏迎凤翔法云寺,佛指骨,入禁中供养,传至诸寺,瞻礼。 十五年四月,帝诞节,敕有司备仪辇,迎教授澄观国师,入内殿,阐扬华严宗旨。 观升高座曰。 大哉真界。 万法资始。 包空有而绝。 相。 入言词而无迹。 妙有不有。 真空不空。 我佛得之。 妙践真觉。 廓净尘习。 寂寥于。 万化之城。 动用于一空之中。 融身刹以相含。 流声光而遐烛。 我皇得之。 灵鉴虚极。 保合太和圣文掩于百王淳风扇于万国。 敷玄化以觉梦。 垂天真以怡情。 是知华严教旨。 寂廓冲邃。 不可得而思议矣。 失其旨也。 徒修因于旷劫。 得其门也。 等诸佛子一朝。 帝顾谓群臣曰。 朕之师。 言雅而简。 辞典而富。 能以圣法。 清凉朕心。 仍以清凉赐为国师之号。 朕思从来执身。 心我人。 及诸法定。 相。 斯为颠倒。 群臣再拜稽首。 顶奉明命。 由是中外台辅重臣。 咸以八戒师礼之。 开成三年三月。 师入寂。 寿一百二岁。 帝辍朝三日。 奉金身塔终南山。 未几。 有梵僧至阙。 表称于葱岭。 见二。 使者。 凌虚而过。 问之。 答曰。 北天竺文殊堂神也。 往东取华严菩萨大牙归国供养有旨启塔。 果失一牙。 茶毗舌根不坏。 如红莲色。 舍利光明。 莹润无数。 宪宗出韩子外传元和十四年正月,帝遣中使杜英奇,持香花往凤翔府、法云寺、护国真身塔所,请释迦文佛指骨入内。 帝御安福门迎拜,留禁中供养三日,五色光现,百僚称贺。 乃送诸寺,王公士庶,奔走膜拜,具释部威仪,及太常,长安万年音乐,旌幡鼓吹,伟盛殊特。 刑部侍郎韩愈,上表陈谏,引古言今,称帝寿国祚之不延永。 帝大怒,持以示宰相,将抵以死。 裴度崔群曰:愈言讦牾,罪之诚宜,然非内怀至忠,安能及此,愿少宽假,以来谏诤。 帝曰:愈言我奉佛太过,犹可容,至谓东汉奉佛已后,天子咸夭促,言何乖剌耶,愈人臣狂妄敢尔。 于是戚里诸王旧臣,皆为愈哀请,遂贬潮州刺史。 既至潮,闻大颠禅师之名,致书请入郡问道,书曰:愈启,孟夏渐热,惟道体安和,愈弊劣无谓,坐事贬官到此,久闻道德,窃思见颜,缘昨到来,未获参谒,已帖县令,具人船奉迎,日久伫瞻,愈白。 又书曰:愈启,海上穷处,无与话言,侧承道高,思获披接,专辄有此咨屈,此旬晴明,不甚热,倘能乘闲一访,实谓幸也,不宣。 又书曰:愈启,慧匀至,辱答问,珍悚无已,所示广大深迥,非造次可量。 传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终不可得而见耶? 如此而论,读来一百遍,不如亲面对之。 又曰:道无凝滞,行无系缚,苟非所恋着,则山林间寂,与城隍无异,大颠师论甚宏博,而必守山林不至州郭,自激修行,立空旷无累之地者,非通道也,劳于一来,安于所识,道故如是,不宣。 于是大颠至郡,留师旬日,或入定数日方起,愈甚敬焉。 师辞去,不久,愈祀神海上,乃登灵山,造师之庐问曰:弟子军州事繁,省要处,乞师一句。 师良久不顾,愈罔措。 时三平为侍者,乃敲床一下,师曰:作么? 平云,先以定动,后以智拔,愈乃拜三平而谢曰:和尚门风高峻,愈于侍者处,得个入路。 师问愈曰:子之貌郁然,似有不怿,何也? 对曰:愈之用于朝,享禄厚矣,一旦以忠言不用,夺刑部侍郎,窜逐八千里,播越岭海,丧吾女孥。 及至潮阳,飓风鳄鱼,患祸不测,毒雾瘴气,日夕发作,愈少多病,发白齿豁,黜于无人之地,其生讵可保乎! 愈之来也,道出广陵庙而祷之,幸蒙其力,而卒以无恙。 以主上有中兴之功,已奏章道之,使东巡泰山,奏功皇天。 倘有意于此,则庶几召愈,述作功德,而荐之郊庙焉! 愈早夜待之,而未至,冀万一于速归,愈安能有怿乎? 颠曰:子直言于朝也,忠于君,而不顾其身耶? 抑尚顾其身,强言之以徇名耶? 且子生死祸福不悬之天乎! 子姑自修,而外任命,可也。 彼广陵其能福汝耶? 主上今继天宝之后,奸臣负国,而讨之不暇,粮馈云合,杀人盈野,仅能克乎。 而疮痍未瘳,方此之际,而子又欲封禅告功,以骚动天下,而属意在乎己之欲归,子奚忍于是耶? 且夫以穷自乱,而祭其鬼,是不知命也,动天下而不顾以便己,是不知仁也;强言以干忠,遇困而抑郁,是不知义也;以乱为治,而告皇天,是不知礼也,而子何以为之? 且子遭黜也,其所言者,何事乎? 愈曰:主上迎佛骨入大内,愈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三代无佛,而年祚永久,晋宋梁魏事佛,不夭且乱,恐主上惑于此,是以不顾其身而斥之。 颠曰:若是则子谬矣! 佛也者,荫天人之大器,其道则妙万物而为言,其言尽性命之理,其教则舍恶而趋善,去伪而归真,其视天下犹父之于子也,而子毁之,是犹子而刃父也。 吾闻善观人者,观其道之所存,而不较其所居之地。 桀纣之君,跖跷之徒,皆中国人也,然不可法者,以其无道也。 舜生东夷,文王生西夷,由余生于戎,季札出于蛮,彼二圣二贤,岂可谓之夷狄而不法乎。 今子不观佛之道,而徒以为夷狄,何言之陋也! 以五帝三王之代,未有佛而长寿,则外丙二年,仲壬四年,何其夭耶! 以事佛之人主夭且乱,则汉明为一代之英主,梁武寿至八十六,岂必皆夭且乱耶? 且子尝诵佛书,疑其与先王异者,可道之乎? 愈曰:何暇读彼之书。 颠曰:子未尝读彼之书,安知不谈先王之法言耶? 佛与人臣言,必依于忠,与人子言,必依于孝,及其言之至,无方者也,无体者也,妙之又妙者也。 今子自恃通四海异方之学,而文章磅礴,孰如姚秦之罗什乎? 子之知来藏往,孰如晋之佛图澄乎? 子之尽万物,不动其心,孰如梁之宝志乎? 愈默然良久,曰:不如也。 颠曰:子之才,既不如彼矣! 彼之所从事者,而子反以为非。 然则岂有高才,而不知子之所知者耶? 今子屑屑于形器之内,奔走乎声色利欲之间,少不如志,则愤郁悲躁,若将不容其生,何以异于蚊虻,争秽壤淤稿之间哉。 于是愈瞠目而不收,气丧而不扬,反求其所答,忙然有若自失。 逡巡谓颠曰:师之言尽于此乎? 颠曰:吾之所以告子者,盖就子之所能,而为之言,非至乎至者也。 曰:愈也不肖,欲幸闻其至者可乎? 颠曰:诚尔心,宁尔神,尽尔性,穷物之理,极天之命,然后可闻也,尔去吾不复言矣! 愈趣而出。 秋八月己未,帝与宰臣语次,久之,因语及愈有可怜者,而皇甫铺素薄愈为人,即奏曰:愈终疏狂,可且内移。 帝纳之,遂授袁州刺史。 愈复造颠庐,送衣二袭,请别曰:愈也将去师矣! 幸闻一言。 颠曰:吾闻易信人者,必其守易改;易誉人者,必其谤易发。 子闻吾言,而易信之矣! 庸知复闻他说,不复以我为非哉! 遂不告。 愈知其不可闻,乃去。 至袁州,尚书孟简知愈与大颠游,以书抵愈,喜其改迷信向。 愈答书,称大颠颇聪明,识道理,实能外形骸,以理自胜,不为事物侵乱,因与之往还也。 近世黄山谷,谓愈见大颠之后,文章理胜,而排佛之词,亦少沮云(详见稽古略并通载)。 念常曰:旧史称退之性愎讦,当时达官,皆薄其为人,及与李绅同列,绅耻居其下,数上疏讼其短,今新史,则以退之排佛老之功比孟子。 嘉祐中,有西蜀龙先生者,忿其言太过,遂择退之言行,悖戾先儒者,条攻之。 一曰老氏不可毁,二曰:愈读墨子,反孟玷孔,若此类,二十篇行于世,及观外传,见大颠之说,凡退之平生蹈伪于此疏脱尽矣! 欧阳文忠公尝叹曰:虽退之复生,不能自解免,得不谓天下至言哉! 而荆国王文公亦曰:人有乐孟子拒杨墨也,而以排佛老为己功,呜呼! 庄子所谓夏虫者,其斯人之谓乎! 道岁也,圣人时也,执一时而疑岁者,终不闻道。 夫春起于冬,而以冬为终,终天下之道术者,其释氏乎? 不至于是者,皆所谓夏虫也。 文公盖宋朝巨儒,其论退之如此,则外传之说,可不信夫。 穆宗(讳恒,宪宗第三子)旧唐史长庆元年三月。 卢龙节度使刘总。 举幽燕二十余郡归朝。 乞为僧。 诏赐僧衣。 号大觉大师。 署所居第。 为报恩寺。 长庆二年三月。 帝遣左街僧录灵阜。 赍诏起汾州无业禅师赴阙。 阜至宣诏毕。 稽首曰。 主上此度恩旨不同愿师起赴。 师笑曰。 贫道何德。 累烦人主。 汝可先行。 吾从别往。 遂沐浴敷座。 告门人慧愔等曰。 汝等见闻觉知之性。 与太虚同寿。 一切境界。 本自空寂。 迷者不了。 即被境惑。 一为境惑。 流转不穷。 常了一切空。 无一法当情。 是诸佛用心处。 言讫端坐。 至中夜而逝。 阜回奏其事。 帝钦叹久之。 赐谥大达国师。 师蒙宪宗两朝敬重。 凡三诏不赴。 师嗣马祖一禅师。 宣宗(讳忱,宪宗第十三子)旧唐史大中五年正月。 诏弘辩禅师入内。 帝曰。 禅师既会祖意还礼佛看经否。 对曰。 沙门礼佛诵经。 盖是住持常法。 有四种焉。 依佛戒修身。 参寻知识。 渐修梵。 行。 履践如来所行之迹。 帝曰。 何为顿见。 何为渐修。 对曰。 顿明自性。 与佛无二。 然有无始染习。 故假渐修对治。 令顺性起用。 如人吃饭。 非一口便饱(云云)。 是日便对漏下七刻。 帝悦。 赐号圆智禅师。 继有诏旨。 增修天下祖塔。 应未经赐谥者。 所在以闻。 太常考。 行颁赐。 师嗣马祖。 懿宗出旧唐史等咸通十二年,赐知玄法师沉檀宝座,高二丈余。 十四年,造彩幡花盖,敕往凤翔寺塔,迎佛指骨。 四月八日至京,帝御安福门迎拜入内瞻礼。 群臣有谏者,言,宪宗迎佛骨,寻即晏驾。 帝曰:朕生得之,死无所恨。 帝每于禁中,设讲席,自唱经旨,手录梵文,而为赞呗(宪宗时,北方天帝降梦,令中兴佛法,帝不承命,爱服金丹,致药性燥急,内竖畏诛而深宫秘邃,故有不测之祸也)。 唐史赞曰:甚矣! 至治之君,不世出也。 禹有天下,传十有六王,而少康有中兴之业。 汤有天下,传二十八王,而其甚盛者,号称三宗。 武王有天下,传三十六王,而成康之治,与宣之功,其余无所称焉。 虽诗书所载,有时阙略,然三代,千有七百余年,传七十余君,其卓然着见于后世者此六七君而已。 呜呼可谓难得也! 唐有天下,传世二十,其可称者三君,玄宗,宪宗,皆不克其终。 盛哉太宗之烈也! 其除隋之乱,比迹汤武致治之美,庶几成康,自古功德兼隆,由汉以来,未之有也。 至其牵于多爱,复立浮图,好大喜功,勤兵于远,此中材庸主之所常为。 然春秋之法,常责备于贤者,是以后世君子之欲成人之美者,莫不叹息于斯焉。 念常曰:君子谓立言之难,其实非难,特为好恶所欺耳。 如欧阳文忠公,作太宗本纪赞,虽笔高语奇,杰出诸史,至贬太宗,复立浮图,好大喜功,勤兵于远,类中材庸主所为而不取。 予谓文忠责备之深,而为好恶所欺也。 方贞观之世,天下昆虫草木,咸被其泽,至于日月霜露所至之国,皆款关而修职,直独高丽莫离支叛逆阻命,太宗身任千载,道德英雄之主,其肯坐视之,留为子孙忧而不少假经略乎? 盖其威德之盛,其势之必然,非好大喜功之谓也。 昔黄帝平蚩尤,七十战而胜其乱。 高宗伐鬼方,三年而后克。 太宗举偏师而阴山平,临驻跸而高丽服。 然黄帝高宗,经孔子而未尝少贬,文忠特以为太宗之疵,庸讵非责备之过欤! 以太宗盛德大业如此,犹曲贬之,将恐后之君子,怀免贬之难,而无意于功名也。 文忠徒欲高尚其事,而不知此亦自蹈好大之失矣! 至于复立浮图,乃所以和顺道德,而齐天地鬼神之心,以开济天下后世之人,为无穷之益也。 文忠以为不当,则是太宗暗于取舍矣。 使太宗果暗于此,则当时房、杜、王、魏之流,亦因循尸禄而暗于取舍者哉。 或曰:文忠慕韩愈为人,故不得不尔。 呜呼! 文忠何忍哉,慕人毁佛,而兼弃太宗之道德,是不为好恶所欺耶? 孔子立名教者也,老氏则非毁之,及孔子删礼,则曰吾闻诸老聃云。 然孔子亦以人而废言乎,亦若世情之好恶耶? 况真佛也者耶? 圣凡本有之体,毁之乃所以自毁之也,讵伤于真佛哉! 尝闻文忠一夕梦为勇士数辈,摄至太宗之庭,太宗怒而责曰:吾文武勋烈如此,不能逃子之贬,何也? 文忠震惧,而寤后欲追改之,而业已进书颁行矣,遂不克改,尝慨然,曰:平怀最难,此殆非偶然而云耳(出通载)。 空谷曰:孔子作春秋,太史公作史记,班固作西汉书,范晔作东汉书,陈寿作三国志,唐太宗作晋书,李延寿作南北史,魏征作隋书,刘煦作唐书,司马温,少微江公,皆作通鉴,郑夹漈作通志,马端临作文献通考,揭傒斯作宋史,李焘作宋鉴,曾子野作史略,宋景濂作元史,皆以天地之心为心,是曰是,非曰非,不存私意,诸君史笔,如秉龙泉太阿,杀人活人,无偏无党。 佛法大道也,可尚不可排,苟或可排,则太宗诸子,已排之矣,奚待后世擅其己意者,曲排之也。 内德论典仪李师政撰若夫十力调御,运法舟于苦海;三乘汲引,坦夷途于火宅。 劝善进德之广,七经所不逮;戒恶防患之深,九流莫之比。 但穷神知化,其言宏大而可惊,去惑绝尘,厥轨清邈而难蹈。 华夷士庶,朝野文儒,各附所安,鲜味斯道,自非研精以考真妄,沉思而察苦空,无以立匪石之信根,去若网之疑盖。 远则净名妙德,弘道胜而服勤;近则天亲龙树,悟理真而敦悦。 罗什道安之笃学,究玄宗而益敬,僧睿慧远之归信,迄皓首而弥坚。 迈士安之淫书,甚宣尼之玩易,千金未足惊其视,八音不能改其听,闻之博而乐愈深,思之深而信弥笃,皆欲罢而不能,则其非妄也必矣哉! 我皇诞膺天命,弘济区宇,覆等苍旻,载均厚地。 扫氛祲,清八表,救涂炭,宁兆民,五教敬敷,九功惟叙,总万古之徽猷,改百王之余弊。 搜罗庶善,崇三宝以津梁;芟夷群恶,屏四部之稊莠。 遵付嘱之遗旨,弘绍隆之要术,功德崇高,昊天罔喻。 但缙绅之士,祖述多途,各师所学,异论蜂起,或谓三王无佛而年永,二石有僧而政虐,损化由于奉佛,益国在于废僧。 苟明偏见,未申通理,博考兴亡,足证浮伪,何则? 亡秦者胡亥,时无佛而土崩;兴佛者汉明,世有僧而国治。 周除佛寺,而天元之祚未永;隋弘释教,而开皇之令无虐。 盛衰由布政,治乱在庶官,归咎佛僧,实非通论。 且佛唯弘善,不长恶于臣民;戒本防非,何损害于家国。 若人人守善,家家奉戒,则刑罚何得而广,祸乱无由而作。 骐骥虽骏,不乘无以致远;药石徒丰,未饵焉能愈疾。 项籍丧师,非范增之无算;石氏兴虐,岂浮图之不仁。 但为违之而暴乱,未有遵之而凶虐。 由此观之,亦足明矣! 复有谓正觉为妖神,比净施于淫祀,訾而谤之,无所不至,圣朝劝善,立伽蓝以崇福,迷民起谤,反功德以为疣,此深讪上,非徒毁佛。 愚窃抚心而太息,所以发愤而含毫者也。 忝赖皇恩,预沾法雨,切磋所惑,积稔于兹,信随闻起,疑因解灭。 昔尝苟訾而不信,今则笃信而无毁,近推诸己,广以量人,凡百轻毁而弗钦,皆为讨论之未究,若令探赜索隐,功齐于澄什,必皆深信笃敬,志均于名僧矣。 师政学匪钩深,识不臻妙,少有所闻,微去其惑,谨课庸短,著论三篇:辩惑第一,明邪正之通蔽。 通命第二,辩殃庆之倚伏。 空有第三,破断常之执见。 核之以群言,考之以众善,上显圣朝之净福,下折淫祀之虚诽。 徒有斯意,实乏其才,属词鄙陋,援证庸浅,虽竭愚勤,何宣圣德,庶同病而未愈者,闻浅譬而深悟也。 如藩篱之卉,或蠲疾于腹心;藜藿之餐,傥救喂于沟壑。 若金丹在目,玉馔盈案,顾瞻菲薄,良足陋矣(三篇详出广弘明集)。 虞世南出法帖并旧唐史南字伯施,光禄大夫。 贞观八年,自立疏曰:弟子早年,忽遇重患,当时运心,差愈之日,奉设千僧斋。 今谨于道场,供千僧蔬食,以其愿力,希生生世世,常无病恼,七世久远,六道冤亲,并同今愿(云云)。 其撰帝王纪,略论曰:老子之义,谷神不死,玄牝长存,久视长生,乘云驾鹤,此域中之教也。 释氏之教,空有不滞,人我兼忘,超出生死,此象外之谈者也。 有问梁武帝,熏修危亡,世南曰,释教出世之津梁,绝尘之轨躅,运于方寸之内,超于有无之表,尘累既尽,攀缘已息,然后入于解脱之门。 盖以所修为因,其报为果,人有修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六行,皆多不全,有一缺焉,果亦随灭。 是以鬷明丑于貌,而慧于心,赵壹高于才,而下于位,罗褒富而不义,原宪贫而有道,其不同也,如斯悬绝,兴丧得失,咸必由之,下士庸夫,见比干之剖心,以谓忠贞不可为,闻偃王之亡国,以谓仁义不足法也。 若然者,盗跖高枕于东陵,庄跷悬车于西蜀,考终厥命,良足贵乎! 后世南卒,太宗梦见之,因诏曰:世南德行纯备,志存忠益,奄从物化,良用悲伤。 昨因夜梦,倏睹斯人,兼进谠言,有若平生之旧,可即其家,造五百僧斋,佛像一躯,以资冥福,以申朕思旧之意(鉴史,只载太宗梦世南,而为彼资冥福,竟不录。 又凡王臣敬佛法语,皆削去之,惟载傅奕请除佛法之疏,岂当时诸大名儒之言论,不如一傅奕术官耶? 作史者,不但毁佛,而且瞒心不志至于若是乎? 又云,太宗本不信佛,惟顺穆太后之心而已。 然太宗凡所交兵之处,并建寺刹,树立福田,为义士凶徒,资其魂魄,有六七所,其破晋州,立慈云寺,命褚遂良撰碑;破汾州,立弘济寺,命李百药撰碑;破郑州,立等慈寺,命颜师古撰碑;破吕州,立普济寺,命许敬宗撰碑;破洛州,立昭觉寺,命朱子奢撰碑;破洛州,广平府,立昭福寺,命岑文本撰碑。 其余布满天下,乌能掩人耳目,而谓顺太后心可乎? 尽信书不如无书,此之谓欤! )。 吴道子名画记并统纪道子,阳翟人,初名道子,玄宗改名道玄,工画,下笔有神。 玄宗召入内供奉,于景公寺,画地狱变相图,都人咸观,皆惧罪修善,两市屠沽不售。 张仲素旧唐史素为翰林学士,宪宗敕素撰佛骨碑。 略曰,岐阳法云寺,鸣鸑阜,有阿育王所造之塔,藏佛指节。 太宗特建寺宇,加之重塔,高宗迁之洛邑,天后荐以宝函,中宗记之国史,肃宗奉之内殿,德宗礼之法宫。 据本传,必三十年一开,则玉烛调,金镜朗,氛祲灭,稼穑丰。 鲁山令旧唐史元德秀,字紫芝,河南人。 少孤,事母孝,举进士,谥文行先生。 不忍去母左右,自负母入京,母亡庐墓侧,刺血写佛经,数千言,绝笔感异香芬馥,弥日而息,食不盐酪,藉无茵席,不肯婚。 人以为不可绝嗣,答曰,兄有子,先人得祀,吾何娶为? 初兄子襁褓丧亲,无赀得乳媪,德秀自乳之,数日涌流,能食乃止。 家贫,擢为鲁山令,岁满,笥余一缣,驾柴车还,爱陆浑佳山水。 家无仆妾,岁饥,或日一爨,鼓琴以自娱。 及卒,家唯枕履箪瓢而已。 弟元结,哭之,或曰:子哭过礼欤! 结曰:大夫生六十年,未尝识女色,未尝有十亩之地,十尺之舍,十岁之僮;未尝完布帛而衣,具五味而餐,吾哀之以诫荒淫贪佞,绮纨梁肉之徒耳。 念常曰:凡诸史杂传,俱未有卓行篇,唐史特设此题,载元鲁山数人而已。 观鲁山行己之操,唐史数千人中,遂崭然杰出,顾不美哉! 旧史称其居母丧,刺血写佛经数千言,绝笔感异香芬馥,弥日而息,而新史削之。 夫鲁山居丧所为,出乎至诚,宋景文何嫌而削之? 若谓恶求福于佛,佛固未尝邀鲁山,鲁山自为之而不疑,何佛之嫌? 若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应毁,则乳亦妇人之事,非男子有也。 鲁山尚能出乳以食兄之子,独不当以血为母写经,何也? 景文深存名教,然君子百行,殊途同归,奚必靳靳然以儒释歉哉(出通载)。 孟简答韩书附见韩文公集简字几道,元和中为尚书,素好佛。 韩愈与书,有云:积善积恶,殃庆自以类至,何有去圣人之道,从夷狄之教(云云),简答书云:来云,言积善积恶,殃庆自以类至,若是则释氏辩之精详,尽欲人积善耳。 故迦文为大士言六度,为中根言十二因缘,为小根言四圣谛。 又云:依法不依人,假如飞廉恶来之所为者,皆亡国灭身之道,故虽华夏,其可从乎? 夏禹文王之所作,皆万世受赐,故虽戎狄,其可斥乎? 阁下徒以夷狄之说,辱圣贤之身,圣贤之身,必能忍辱,圣贤之法,其可辱乎? 深所不取也。 但阁下不奉即已,区区毁黩,岂积善之云乎? 彼杨墨老氏之书,其所述作,于理偏虚,非中道要。 切释氏之教,则不然,大明积恶之根源,核天下神道报应之微细皎然,言善恶之异路为广其道,奈何韩君以愚人下俚翁妪之情见待之耶? 然其法行于世,使人人自畏恶修善,岂不大助教化之防欤! 柳宗元全文载柳集宗元,字子厚,河东人,少精敏绝伦,为文章,卓伟精致,第进士,博学宏辞科。 贞元中,拜监察御史,送浚上人归省序,略曰:大觉氏之道,本于孝敬,而后积以众德,归于空无,其教曰禅,曰法,曰律。 上人专于律行,恒久弥固,其仪型后学者欤! 诲于生灵,触类蒙福,其积众德者欤! 觐于高堂,视远如迩,其本孝敬者欤! 撰南岳大明律师碑,略曰:儒以礼立仁义,无之则坏;佛以律持定慧,去之则丧。 是故离礼于仁义者,不可与言儒;异律于定慧者,不可与言佛。 送浩初上人序,略曰:儒者韩退之,病予嗜浮图言,訾予与浮图游,且曰:见送元生序不斥浮图,浮图诚有不可斥者,往往与儒教合,不与孔子异道。 退之好儒未能过杨子,杨子之书,于庄墨申韩,皆有取焉,浮图者,反不及庄墨申韩之怪僻险贼耶? 吾之所取者与儒教合,虽圣人复生,不可得而斥也,退之所斥者其迹也。 又曰:其教人始以性善,终以性善,不假耘锄,本其静矣! 李翱传灯并本集翱、字习之,后魏尚书左仆射冲十世孙,中进士第。 元和初,为国子博士,史馆修撰,尝为朗州刺史,仰慕药山惟俨禅师道风,屡请不赴,乃特入山致敬。 药山端然看经,殊不顾视。 翱乃云:见面不如闻名! 拂袖便行,药山却召翱,翱回首,山曰:何得贵耳贱目? 遂顶拜起。 问如何是道? 药山以手指天复指净瓶,翱曰不会。 山云:云在青天水在瓶。 翱拜谢,乃呈偈云: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事,云在青天水在瓶。 一夕师登山,忽云开见月,大笑一声,声落澧阳八九十里。 翱闻之,复寄偈曰: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 翱尝着复性三篇,其一谓情昏则性匿,忘情则复性。 其二谓无思则寂照。 其三谓昏而不思,终不明道。 庾承宣(于頔)旧唐史登贞元八年第,与韩愈欧阳詹等同榜,号龙虎榜。 尝撰福州净光塔铭,其序略曰,观察使柳公,监军使鱼公,相与言曰:报君莫大于崇福,崇福莫大于树善,树善莫大于佛教。 教之本,其在浮图欤! 夫浮图者,上参诸天,下镇三界,影之所荫,如日月之照,破昏为明,铃之所响,如金石之奏,闻声生善。 如是之福,尽归人主,谋之既臧,相顾踊跃。 食王禄者,乐于檀施,荷帝力者,悦之献工,役无告劳,功用斯毕。 皇帝嘉焉,赐额曰:贞元无垢净光之塔。 于頔、字允元,贞元十四年,拜山南东道节度使,尝问紫玉禅师,如何是黑风吹其船舫,漂堕罗刹鬼国? 师曰:于頔这客作汉,问恁么事作么? 頔当时失色。 师指云:秪这个便是漂堕罗刹鬼国也。 頔闻已信受(出传灯录)。 杜荀鹤(附音释中)。 裴休丞相传灯录戊辰二年。 观察使裴休守宣城。 常与名僧讲道。 门人谓公曰:敢问三界之言未立,人不知修行,不见因果,介景福者,不为之少。 洎斯教也,行乎中国,愚人畏罪损其恶,贤人望福增其善,增之不已,则至今当尽善矣! 损之不已,至今当无恶矣! 何昏迷暴虐,无减于秦汉之前? 福慧聪明,不增于魏晋之后? 归之者殊途辐凑,立之者万法云兴,宜使吾人尽升觉路,不宜蚩蚩庶类,由古至今,若斯之迷也。 由之之用,庸非溺乎? 公笑谓之曰:大明肇启,法不齐备,圣人继出,代天为工。 结绳画卦,文质滋改,一圣立,一法生,天道人事,显若符契。 夫燧人氏之未有火也,则天无火星,人无火食,龟无火兆,物无火灾必矣。 少昊氏之未理金也,则天无金星,人无金用,龟无金兆,物无金灾必矣。 及圣人攻木出火,锻石取金,于是乎精芒主宰,腾变上下,则知世法时事,随圣人也。 考精神之源,穷性命之表,作大方便,护于群生,群生受之而不知,盖犹天道运行,物以生茂,皆谓自己,孰知其然也。 于是问者廓然自得佛味,及诏许立寺,而宣城士民相鼓以万,请先立之于宣郭,遂复新兴寺焉! 休乃礼迎黄檗希运禅师至郡,寓开元寺,朝夕受法。 己巳三年,休谒潭州华林觉禅师,问有侍者否? 师曰:有一两个。 休云:在甚么处? 觉乃唤大空小空,二虎自庵后而至。 休惊惧,师曰:客在此,且去。 二虎遂退。 觉嗣马祖一禅师。 李商隐高僧传并统纪隐字义山,诗文奇古,其赞佛偈曰,吾儒之师,曰鲁仲尼,仲尼师聃龙吾不知,聃师竺干,善入无为,稽首大觉,吾师师师,商隐慕悟达国师之道,以弟子礼事之。 尝苦眼疾,乞达冥祷,达寄天眼偈三章,读讫,疾愈(竺干即天竺)。 非韩篇藤州镡津释契嵩撰叙曰:非韩子者,公非也。 质于经以天下至当为之是,非如俗用爱恶相攻,必至圣至贤,乃信吾说之不苟也。 其书三十篇,仅三万余言(今略录其一二云)。 韩子与孟简尚书书曰:来示云,有人传愈近少奉释氏者,传者之妄也。 潮州时,有一老僧,号大颠,颇聪明,识道理。 实能外形骸,以理自胜,不为事物侵乱,要自以为难得,因与往来。 及祭神至海上,遂造其庐,及来袁州,留衣与之别,乃人之情,非崇信其法,求福田利益也,噫! 韩子虽强为之言,务欲自掩,岂觉其言愈多,而其迹愈见? 韩子谓大颠,实能外形骸,而以理自胜,不为事物侵乱也者,韩子虽谓人情且尔,亦何免已信其法也矣! 夫佛教至论乎福田利益者,正以顺理为福,得性如法,不为外物所惑,为最利益也,韩子与大颠游,其预谈理论性,已厕其福田利益矣,韩子何不思以为感? 乃复云云。 吾少时,读大颠禅师书,见其谓韩子尝问大颠曰:云何为道? 大颠即默然。 良久,韩子未及谕旨,其弟子三平者,遂击其床。 大颠顾谓三平何为? 三平曰:先以定动,后以智拔。 韩子即曰:愈虽问道于师,乃在此上人处得入,遂拜之。 以斯验韩子,所谓以理自胜者,是也。 韩子虽巧说多端,欲护其儒名,亦何以逃识者之所见笑耶? 大凡事不知即已,不信即休,乌有知其道之如此,信其徒之如是,而反排其师,忍毁其法,君子处心,岂当然乎? 大颠者,佛之弟子也。 佛者,大颠之师也。 夫弟子之道,固从其师之所得也。 韩子善其弟子之道,而必斥其师,犹重人子孙之义方,而轻其祖祢,孰谓韩子知礼乎! 又曰:积善、积恶、殃庆。 各自以其类至,何有去圣人之道,舍先王之法,而从夷狄之教,以求福利也,此韩子未之思也。 夫圣人之道,善而已矣。 先王之法,治而已矣。 佛以五戒劝世,岂欲其乱耶? 佛以十善导人,岂欲其恶乎! 书曰:为善不同,同归于治,是岂不然哉! 若其教人,解情妄,捐身世,修洁乎神明,此乃吾佛大圣人之大观,治其大患,以神道设教者也。 其为善,抑又至矣! 深矣! 广大悉备矣! 不可以世道辄较也。 孔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 义之与比,义也者,理也。 谓:君子理当即与,不专此,不蔑彼。 韩子徒见佛教之迹,不睹乎佛教圣人之所以为教之理,宜其苟排佛老也。 文中子曰:观极谠议,知佛教可以一矣,此固韩子之不知也。 又曰:且彼佛者,果何人哉? 其行事类君子耶? 小人耶? 若君子也,必不妄加祸于守道之人。 如小人也,其身已死,其鬼不灵,云云。 此乃韩子疑之之甚也,既未决其类君子、小人,乌可辄便毁佛耶? 其闾巷凡庸之人,最为无识,欲相诟辱也,犹知先探彼所短,果可骂者,乃始骂而扬之。 今韩子疑佛未辨其类君子之长,小人之短,便酷诋之,不亦暴而妄乎哉! 几不若彼闾巷之人,为意之审也。 谓:佛为大圣人,犹不足以尽佛,况君子小人耶? 虽古今愚鄙之人,皆知佛非可类夫君子、小人,而韩子独以君子、小人类佛,又况疑之而自不决乎? 诚可笑也。 又曰:天地神祇,昭布森列,非可诬也。 又肯令其鬼行胸臆,作威福于其间哉! 夫天地神祗,诚不可诬,固如韩子之言,但其欲赖天地神祇,不令鬼作威福,此又韩子识理不至也。 苟自知其所知诣理,理当斥,斥之,理不当斥,则不斥,知明则不待外助,理当则天地自顺,吾辈于事是非抑扬特资此矣。 不类韩子外引神祇,以为咒矢,而赖之也。 易曰: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况于人乎? 况于鬼神乎? 韩子之徒,何尝仿佛见乎圣人之心耶? 刘煦唐书,谓:韩辈诋排佛老,于道未弘,诚不私也。 史臣云:是非不谬也矣。 又韩子读墨,谓: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为孔墨。 及与孟简书乃曰:二帝三王群圣之道大坏,后之学者,无所寻逐,以至于今泯泯也,其祸出于杨墨肆行而莫之禁故也。 韩子何其言之反覆如此,惑人而无准也。 又韩子序送高闲曰:今闲师浮屠氏,一死生,解外谬,是其为心,必泊然无所起。 其于世,必淡然无所嗜。 韩子为此说,似知佛之法真奥,有益人之性命焉。 夫一死生者,谓死犹生也,生犹死也,在理若无其生死者也。 既见其理,不死不生,则其人不贪生而恶死也。 夫解外谬者,自其性理之外,男女情污,嗜欲淫惑,百端皆其谬妄也。 谬妄已释,死生既齐,故其人之性命,乃洁净而得其至正者也。 老子曰:清净为天下正,斯言似之。 夫性命即正,岂必在闲辈,待其死,而更生,为圣神为大至人耶? 即当世自真,可为正人,为至行,既贤益贤,不善必善。 而韩子不须与闲之言,其原道乃曰:绝尔相生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也。 夫清净寂灭者,正谓导人齐死生,解外谬妄情着之累耳,以全夫性命之正者也。 韩子为书,不复顾前后,乃遽作原道,而后生末学,心不通理,视之以谓韩子之意正乎是也。 遂循手迹以至终身,昧其性命,而斐然傲佛,不识韩子为言之不思也。 就使从闲而言,自闲释氏之所由,非欲推其道为益于世,意苟有益于世,而君子何不称之? 孔子曰:大人不倡游言,盖言无益于用,而不言也。 谓韩子圣贤之徒,安得为无益之言耶? 将韩子虽谓文人,于道尚果有所未至乎! 吾不知也。 又韩子斥潮州,其女孥从之,商南层峰驿遂死,其后移葬,韩子铭其圹,恨其路死,遂至骂佛。 因曰:愈之少,为秋官,言佛夷鬼,其法乱治,梁武事之卒,有侯景之败,可一扫刮绝去,不宜澜漫。 夫华夏有佛,古今贤愚,虽匹夫匹妇,莫不皆知佛非鬼,知其法不教人为凶恶,以乱政治。 而韩子独以为鬼乱治,韩女自毙,何关乎佛。 而韩子情昵私其女,至乃戾古今天下之人,亵酷乎不测之圣人,诬毁其法尤甚。 列子谓:西方之人有圣者焉。 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 民无能名焉。 非此谓三王、五帝、三皇之言圣者也。 宋文帝谓其群臣何尚之等曰:佛制五戒十善,若使天下皆淳此化,则朕坐致太平,韩子丛蔽,而固不省此言也。 余观韩子之书,见其不至若前之评者多矣,始欲悉取而辩之,近闻蜀人,有为书而非韩子者,方传诸京师,所非谓有百端,虽未睹乎蜀人之书,吾益言之,恐与其理重,姑已。 刘煦唐书,谓:韩子其性偏辟刚讦。 又曰:于道不弘,吾考其书,验其所为,诚然耳。 欲韩如古之圣贤从容中道,固其不逮也,宜乎识者谓韩子第文词人耳。 夫文者所以传道也,道不至虽甚文奚用? 若韩子议论如此,其道可谓至矣,而学者不复考之道理中否? 乃斐然徒效其文,而讥沮佛教,圣人大酷,吾尝不平,比欲从圣贤之大公者辩而裁之,以正夫天下之苟毁者,而志未果。 然今吾年已五十者,且邻于死矣,是终不能尔也。 吾之徒,或万一有贤者,当今天子明圣朝廷至公,异日必提吾书贡而辩之,其亦不忝尔从事于吾道也矣(浮屠即浮图)。 吴越王出稽古略姓钱。 讳忠懿。 留心释教。 嗣位之初。 凡两浙诸郡。 名山圣迹之处。 皆赐金帛。 创建僧伽蓝。 福州支提山。 乃天冠菩萨道场王施七宝铸天冠菩萨像一千身。 仍创寺宇。 弘丽甲于七闽焉。 王延永明寿禅师。 入府受菩萨戒。 署号慈化定慧禅师。 建伽蓝于南山曰。 慧日永明。 请师居之。 师着宗镜录一百卷王为制前后两序。 颁入大藏流通。 赵王镕(五代)禅林类聚并语录镕。 帅真定。 自称赵王。 一日。 携诸子入东院。 访从谂禅师。 值师坐禅不起。 镕礼拜讫。 师以手拍膝云。 会么。 王曰。 不会。 师云。 自小持斋今已老。 见人无力下禅床。 王尢加敬重。 翌日。 王命客。 将传请。 师下禅床接之。 侍者曰。 和尚昨见大王来。 不下禅床。 今将军来。 为甚么却下禅床。 师曰。 非汝所知。 这里下等人来。 出山门接。 中等人来。 下禅床接。 上等人来禅床上接。 不可唤大王作中下等人。 恐屈大王也。 客将传语。 王闻欢喜。 即请师入内供养。 师既届城门。 阖城威仪迎之入内。 师才下宝辇。 王乃设拜。 请师。 上殿。 正位而坐。 是日斋筵将罢。 各问佛法。 师运慈悲。 一一开悟。 王赞师像曰。 碧溪之月。 青镜中头。 我师化我。 天下赵州。 昔北齐文宣帝。 尝谒僧稠禅师。 稠坐不起迎。 侍者劝迎。 稠曰。 昔优填王。 每至问询宾头卢尊者。 尊者不下床迎。 后为佞臣谗。 王怀恶心来。 尊者知。 起迎七步。 七日后。 王失国位。 吾今虽寡德。 冀帝获福耳。 宣帝俄受臣谮。 帝衔之。 将复入寺。 按其不敬诛之稠冥知之。 五更独出寺十余里候之。 须臾帝至。 怪问其故。 稠曰。 恐身血不净。 秽污伽蓝。 远来就刃耳。 帝悚然悔谢。 谓尚书令杨遵彦曰。 朕不明。 几妄黩圣师。 帝乃躬负稠身还寺。 稠罄折不受。 帝曰。 弟子负师。 遍天下未足谢愆(云云)。 因问曰。 弟子前身作何等。 稠曰。 作罗刹王。 是以今犹好杀盖余习耳。 稠即以盘水咒之。 命帝临观。 见自形正罗刹状。 仍有群罗刹随之。 帝大惊。 从受菩萨戒。 自是绝荤。 终日坐禅礼佛行道如旋风焉(出通载并高僧传)。 宋太祖北山录并欧阳外传疏建隆元年正月,受周恭帝禅,诏以是年二月十六日圣诞,为长春节,普度童行八千人,十二月诏于广陵战地,造寺曰建隆,赐田四顷(出年录)。 初太祖目击周世宗,镕范镇州大悲菩萨像铸钱,太祖密访麻衣和尚,问曰:自古有毁佛天子乎? 麻曰:何必问古,请以柴官家,目击可验(世宗姓柴。 讳荣。 太祖圣后柴世兄之子也。 太祖养为子。 封晋王。 即帝位。 在位六年。 寿三十九殂)。 又问不知天下何日定? 麻曰:甲子将大定。 因问古天子毁佛法,与大周何如? 麻曰:魏太武毁寺,焚经像,坑沙门,故父子不得其死。 周武帝毁佛寺,籍僧归民,未五年,遽萦风疹,北伐,年三十六崩于乘舆,国亦寻灭。 唐武宗毁天下佛寺,在位六年,年三十二,神器再传,而黄巢群盗并起。 太祖曰:天下久厌兵,毁佛法非社稷福,奈何? 麻曰:白气已兆,不逾数月,至申辰,当有圣帝大兴,兴则佛法赖之亦兴,传世无穷,请太尉默记之。 及即位,屡建佛寺,岁度僧人,二年圣诞日,京师及诸郡县,咸令有德沙门升座祝圣,永为常准。 三年诏,每岁试童行通妙法华经者,祠部给牒披剃。 若特诏疏恩。 如建隆。 太平。 兴国。 普度僧尼。 不限此例也。 乾德四年,诏遣僧百人,往西域求经。 开宝元年九月,诏成都府,造金银字藏经,各一藏,敕兵部刘熙古监视。 五年,敕雕佛经版印一藏。 计一十三万版,帝自用兵平列国前后造金银字,经数藏(出稽古略)。 八年,上自洛阳回京,手书金刚经,常自读诵,赵普因奏事见之,上曰:不欲甲胄之士知之,但言常读兵书,可也。 太宗国朝会要并统纪太平兴国元年,敕普度天下童子。 三年,敕沙门赞宁,修僧史,四月敕往明州阿育王山,迎真身舍利塔,入禁中供养。 得舍利一颗。 造浮图十一级。 下作天宫以葬之。 五年,敕造万尊金铜文殊菩萨像,及普贤像高二丈。 七年,诏立译经传法院于东京,如唐故事,宰辅为译经润文,设官分职,西天中印土惹烂陀罗国,密林寺,天息灾、与法天、施护,译经,帝制前序。 诏普度天下童行为僧,不限有司常制,自即位至八年,度一十七万余人。 敕天下诸路,皆立戒坛,凡九十七所。 敕江宁府长干寺曰天禧,塔曰圣感,帝注四十二章经,入藏颁行(真宗之世,西域盛贡梵典,度僧二十四万人)。 真宗(太宗第三子)稽古略咸平四年。 天竺三藏法师法贤。 进新译经。 帝制序。 五年。 西天三藏法师施护。 译给孤长者女得度因缘经。 帝制继圣教序。 祥符二年。 公主。 太宗第七女。 生不茹荤。 恳求出家。 赐名清裕。 号报恩慈正觉大师。 建崇真资圣禅院安之。 帝赐译经院。 修心偈曰。 初祖安心在少林。 不传经教但传心。 后人若悟真如性。 密印由来妙理深(出明理正宗记)。 诏天下立放生池。 仁宗郑景重家集帝常顶玉冠,冠上琢观音像,左右以玉重,请易之。 帝曰:三公百官,揖于下者,皆天下英贤,岂朕所敢当,特君臣之分,不得不尔,朕冠此冠,将令回礼于大士也。 嘉祐三年,契嵩禅师进正宗记二十卷,辅教编三卷,定祖图等书。 帝览其书,至谋道不谋名,为法不为身,叹爱其诚,赐其书入藏(出僧宝传宸奎阁)。 英宗(仁宗之兄)出统纪治平二年,敕大相国寺,造三朝御制佛牙赞碑。 翰林学士王圭撰文,太宗赞曰:功成积劫印文端,不是南山得恐难;眼睹数重金色润,手擎一片玉光寒。 炼时百火精神透,藏处千年莹采完;定果熏修真秘密,正心莫作等闲看。 真宗赞曰:西方大圣号迦文,接物垂慈世所尊;常愿进修增妙果,庶期饶益富黎元。 仁宗赞曰:三王掩质皆归土,五帝潜形已化尘;夫子域中夸是圣,老君世上亦言真。 埋躯秪见遗空冢,何处将身示后人;唯有吾师金骨在,曾经百炼色长新(那吒太子送佛牙与南山宣律师)。 神宗。 英宗子。 诏中使梁从政。 辟汴京。 相国寺。 六十四院。 为二禅八律。 起自元丰庚申。 成是壬戌之秋。 徽宗出南渡中兴小历并普灯崇宁元年,敕书一件,应天下旧来名德僧为众师法。 未曾谥名者,仰所属勘会闻奏谥给师号,诏天下军州,创崇宁寺,又改额曰:天崇寺,至高宗改报恩寺,光孝追崇严荐崇宁三年。 敕迎相国寺,释迦如来牙,入内供养。 隔水晶匣,舍利出如雨点,因制赞曰:大哉释迦文,虚空等一尘;有求皆赴感,无刹不分身。 玉莹千轮在,金刚百炼新;我今恭敬礼,普愿济群伦。 孝宗稽古略隆兴元年。 诏蒋山禅师了明住径山。 明嗣大慧杲禅师。 时杨和王敬之。 舍苏州庄田。 岁入二万斛。 径山因是丰足增益(出明禅师行业碑)。 淳熙二年。 夏六月一日。 宣若讷禅师入对内观堂。 帝曰。 近看宝积经。 其文何广。 讷曰。 华严。 般若。 宝积。 涅槃。 皆为大机说法。 文长义广。 帝曰。 楞严深造渊微。 何故说得如此好。 又说得如此澜翻。 讷曰。 佛乃识达本源者也。 从体起用。 以无尽藏三昧。 说默一如。 中使奏未时。 讷退。 光宗绍熙初。 帝居重华宫。 许讷肩舆出入。 注金刚般若经。 进呈。 光宗御制赞文。 淳熙七年秋。 帝召明州雪窦寺禅师宝印入对选德殿。 帝曰。 今时士大夫。 学孔子者多。 只工文字语言。 不见夫子之道。 不谈夫子之心。 唯释氏不以文字教人。 直指心源。 顿令悟入。 不乱于生死之际。 此为殊胜。 印曰。 非独后世学者。 不见夫子之心。 当其孔门颜子。 号为具体。 尽平生力量。 只道得个瞻之在前。 忽焉在后。 如有所立卓尔。 竟捉摸未着。 而圣人分明八字打开。 向诸弟子曰。 二三子。 以我为隐乎。 吾无隐乎尔。 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 是丘也。 以此观之。 圣人未尝回避诸弟子。 而诸弟子自蹉过了。 淳熙八年。 御制论原道(略目)。 朕观韩愈原道。 言佛老之相混。 三教之相绌。 未有能辨之者。 但文烦而理迂。 揆圣人之用心。 则未昭然。 何则释氏专穷性命。 弃外形骸。 不著名相而于世事。 了不相关。 又何与礼乐仁义哉。 然尚犹立戒曰。 不杀。 不淫。 不盗。 不饮酒。 不妄语。 夫不杀仁也。 不淫礼也。 不盗义也。 不饮酒智也。 不妄语信也。 如此与仲尼何远乎。 从容中道。 圣人也。 圣人所为。 孰非礼乐。 孰非仁义。 又乌得而名焉。 譬如天地运行。 阴阳循环之无端。 岂有意春夏秋冬之别哉。 此世人强名之耳。 亦犹仁义礼乐之别。 圣人所以设教治世。 不得不然也。 因其强名。 揆而求之则道也。 道也者。 仁义礼乐之宗也。 仁义礼乐。 固道之用也。 杨雄谓老氏弃仁义灭礼乐。 今迹老子之书。 其所宝者三。 曰慈。 曰俭。 曰不敢为天下先。 孔门曰。 温良恭俭逊。 (读避御讳)又曰。 惟仁为大。 老子之所谓慈。 岂非仁之大者耶。 曰不敢为天下先。 岂非逊之大者耶。 至其会道。 则互相偏举。 所贵者清净宁一。 而与孔圣果相背驰乎。 盖三教末流。 昧者执之自为异耳。 夫佛老绝念无为。 修心身而已矣。 孔子教以治天下者。 特所施不同耳。 譬犹耒耜而耕。 机杼而织。 后世徒纷纷而惑。 固失其理。 或曰。 当如之何。 去其惑哉。 曰。 以佛修心。 以老治身。 以儒治世。 斯可也。 唯圣人为能同之。 不可不论也(出中兴治迹十三朝圣政录)。 吕蒙正(字圣功)出武库太宗淳化,真宗咸平间,两入相,封许国公,谥文穆。 微时窭甚,尝谒人,有诗云:十谒朱扉九不开,满身风雪又归来;入门懒睹妻儿面,拨尽寒炉一夜灰。 有僧怜,且奇之,给其食,弥月又尽。 乃令就居房廊,随僧粥饭,遂得安心读书。 获荐,僧复备装遣之,竟魁多士。 后执政十年,郊祀俸给,皆不请,帝问其故? 对以私恩未报。 帝诘之,以实对,帝曰:僧中有若人耶? 以恩俸与寄食之寺,以酬宿德。 公尝晨兴礼佛,祝曰:不信三宝者,愿勿生我家,愿子孙世世食禄,护持佛法。 公之侄夷简,简之子公着,并封申公,皆知敬佛法(今世传饭后钟,不但谤僧,而且冤屈吕公不少。 竹窗。 二笔云。 诬枉贤者。 则成口业。 而世所传。 出野史戏文中。 不足信也)。 杨亿出东都并普灯录真宗朝。 诏撰大。 藏目录。 入藏流通,谥文公,其撰清规序有云,或有假号窃形,混于清众,致喧扰之事,摈令出院者,贵安清众也。 或有所犯即以拄杖杖之,集众烧衣钵道具,遣逐从偏门而出者,示耻辱也。 一不污清众,二不毁僧形,三不扰公门,四不泄于外。 四来同居,圣凡孰辩,且如来应世,尚有六群之党,况今像末,岂得全无,但见一僧有过,便雷例讥诮。 殊不知轻众坏法,其损甚大,且立法防奸,不为贤士,然宁可格而有犯,不可有犯而无教。 吾儒不遵孔教者尤多,僧有过不玷吾儒,吾儒不遵孔教,自辱更甚。 护法论曰。 今之浮图。 虽千百中无一能仿佛古人者。 岂佛法之罪也。 其人之罪虽然如是。 礼非玉帛而不表乐非钟鼓而不传。 非藉其徒以守其法。 则佛法殆将泯绝而无闻矣。 续佛寿命何赖焉。 滥其形服者。 诛之自有鬼神矣。 警之自有果报矣。 威之自有刑宪矣。 律之自有规矩矣。 吾辈何与焉。 盖昔无著。 遇文殊时。 已有凡圣同居龙蛇混杂之说。 况今去圣逾远。 求其纯一也。 不亦难乎。 然念大法所寄。 譬犹披沙拣金裒石攻玉纵于十斛之沙得粒金。 一山之石得寸玉。 尚可以为世珍宝也。 非特学佛之徒为然孔子之时。 已分君子儒小人儒矣。 况兹后世服儒服者。 岂皆孔孟颜闵者哉。 虽曰学者求为君子。 安能保其皆为君乎耶。 历观自古巨盗奸臣强叛滑逆率多高才博学之士。 岂先王圣教之罪欤。 岂经史之不善欤。 由此喻之。 末法像教之僧。 败群不律者。 势所未免也。 沙门不畜妻子者。 使其事简累轻道业易成也。 易其形服者。 使其远离尘垢。 而时以自警也。 惜乎窃食其门者。 志愿衰劣。 不能企及古人。 良可叹也。 且导民善世莫盛乎教。 穷理尽性莫极乎道。 彼依教行道。 求至乎涅槃者。 以此报恩德。 以此资君亲不亦至乎。 故后世圣君为之建寺宇。 置田园。 不忘付嘱。 使其安心行道。 随方设化。 名出四民之外。 身处六和之中。 其戒净则福荫人天。 其心真则道同佛祖。 原其所自之恩。 皆吾君之赐也。 苟能以禅律精修。 于天地无愧。 表率一切众生。 小则迁善远罪。 大则悟心证圣。 上助无为之化。 审资难报之恩。 则不谬为如来弟子矣。 苟远佛祖之戒滥膺素餐。 罪岂无归乎。 颜之推曰,开辟以来,不善人多而善人少,何由悉责其精洁乎? 见有名僧高行,弃而不说,若睹流俗凡僧,便生非毁。 且学者之不勤,岂教者之为过? 俗僧之学经律,何异士人之学诗礼,以诗礼之教,格朝廷之人,略无全行者;以经律之禁,格出家之辈,而独责无犯哉? 且阙行之臣,犹求禄位,毁禁之侣,何惭供养乎? 其于戒行自当有犯,一披法服,已堕僧数,是三宝中人,岁中所计,斋讲诵持,比诸儒俗,犹不啻山海也。 王安石(字介甫)武库及行录编年熙宁间,拜相,封荆公,后罢相,归建康,奏施旧第为禅寺,请沙门克文住持,敕赐额曰报宁,赐文号曰真净。 公问张方平曰:孔子去世百年,生孟子,后绝无人,或有之而非醇儒。 方平曰:岂为无人,亦有过孔孟者。 公曰:何人? 方平曰:马祖一,汾阳无业,雪峰存,岩头奯,丹霞然,云门偃。 王公意未解,方平曰:儒门淡薄,收拾不住,皆归释氏。 公欣然叹服,后以语张商英,商英抚几赏之曰:至哉此论也! 熙宁间,公行青苗法,其子雱为崇政殿说书,阴为父佐,务新法必行。 雱卒,公亦罢相,宴间中,一如梦寐,见一使领雱,荷铁枷号泣公前,谓获谴由行青苗法,公问使者,乞解脱,使曰:建寺斋僧可免,由是舍宅建寺,为荐冥福。 熙宁八年,公复相,一日奏事退,上曰:佛法于中国有补乎? 公曰君子小人,皆知畏罪而从善,岂小补哉(青苗法,起自安石,而子受报何也? 曰:安石初心,实欲利民,而不知民之弊,其子不达安石之心,而左佐之,故受其报,故君子不可而有私心焉)。 司马光(字君实)统纪并通载元祐初拜相,封温公,谥文正。 尝作解禅偈,其序曰:文中子以佛为西方圣人,信如文中子之言,则佛之心可知矣! 今之言禅者,好为隐语以相迷,大言以相胜,使学者伥伥然,益入于迷妄,故予广文中子之言而解之,作解禅偈六首。 若其果然,则虽中国亦可行矣! 其一曰:忿怒如烈火,利欲如铦锋;终朝常戚戚,是名阿鼻狱。 其二曰:颜回安陋巷,孟轲养浩然;富贵如浮云,是名极乐国。 其三曰:孝道通神明,忠信行蛮陌;积善来百祥,是名作因果。 其四曰:言为百世师,行为天下法;久久不可掩,是名不坏身。 其五曰:仁人之安宅,义人之正路;行之诚且久,是名光明藏。 其六曰:道意修一身,功德被万物;为贤为大圣,是名佛菩萨。 公尝书心经以赠僧,复题其后,略曰:退之排佛,而称大颠外形骸以理自胜,要自胸中无滞碍。 由是观之,于佛不为无得,而所排者迹耳。 温公不但不识禅,而且不识孔子。 孔子曰:吾欲无言。 又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 吾无隐乎尔。 岂亦好为隐语,我释迦如来,说法四十九年,而云:吾未尝说着一字,末后拈花示众,人天罔措,惟迦叶一人契旨微笑,即与正法付之。 昔维摩示疾,文殊与诸贤圣往问,维摩问诸大士:以何为不二法门? 诸大士各各答已,文殊问曰:仁者以何为不二法门? 维摩默言不答。 所以至道无言,言生理丧,故古德云:口欲谈而辞丧,心欲缘而虑忘。 法华经云: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一切声闻缘觉菩萨所不能知,唯佛与佛乃能究尽。 三乘贤圣尚不能测佛智,况凡情而能测度哉! 故达磨西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三教圣人,本无言说,唯以悟明心性而已,奚拘文字语言乎! 温公以名言道理,而窥心性,诚未梦见在。 所谓对醯鸡而谈浩劫,向井蛙而言沧海,在鸡蛙知见,诚为大言。 参军齐王巾,作头陀寺碑云:是以掩室摩竭,用启息言之津,杜口毗耶,以通得意之路。 陈瓘忠肃公云:释氏曰:止止勿说。 老氏曰:智者不言。 孔氏曰:默而识之。 此祖宗之所躬行,而非有言之士所能议哉! (瓘,号了翁。 )石室论曰:温公广文中子意,作解禅颂六首,其卒章曰:言为百世师,行为天下法;为贤为大圣,是名佛菩萨。 噫! 文正公,继孔孟荀杨,为大贤者也。 庸有不知佛哉! 观其颂,则文正公平生所为,皆佛菩萨之心也。 特禅之一法,虽吾门,亦标表以为教外别传,自非积三二十年,息心绝虑,则莫能究其旨。 谓之隐语大言,似是而实非也。 何则昔薛收子。 遇隐士负苓者。 谓伏羲氏画卦泄道之密,漏神之机,分张太和,磔裂元气,使知者不知,太朴散矣! 矧不立文字之禅,直指人心于语言形迹之表,讵可常程义理,而求其言说耶? 是不独文正公,文中子,杨孟诸贤,未暇留神,吾徒传教大法师辈,固有不知而兴谤者。 乃蛊毒达磨。 毁害二祖。 故先德云:千人万人中,捞捷一个半个而已,夫岂易信也哉! 学士李屏山出通载屏山曰:苏轼作司马光墓志云:公不喜佛曰:其精微大抵不出于吾书,其诞吾不信,嗟乎! 聪明之障人如此其甚耶! 同则以为出于吾书,异则以为诞而不信,适足以自障其聪慧而已。 圣人之道,其相通也如有关吁,其相合也如有符玺,相距数千里如处一室,相继数万世如在一席。 故孔子曰:西方有圣人焉! 庄子曰:万世之后,一遇大圣而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 其精微处,安得不同? 列子曰:古者神圣之人,先会鬼神魑魅,次达八方人民,末聚禽兽虫蛾,备知万物情态,悉解异类音声,其所教训,无遗逸焉! 何诞之有? 孔子游方之内,故六合之外,存而不论。 邹衍、列御寇、庄周、方外之士,已无所不谈矣! 顾不如佛书之缕缕也。 以非耳目所及,光不敢信,既非耳目所及,吾敢不信耶? 郭璞日者也,十年于晋室,若合符券,疑吾佛不能记百万之多劫耶? 左慈术士也,变形于魏都,皆同物色,疑吾佛不能示千百亿之化身耶? 长房壸中之游,人信之矣,不信维摩丈室容三万座,与纳须弥于芥子中之说乎? 邯郸枕上之梦,人信之矣,不信多宝佛塔,住五千劫耶? 度僧祗如弹指顷之说乎? 若俱不信,不知光亦尝有梦否? 瞑于一床,栩栩少时也,山川聚落,森然可状,人物器皿,何所不有? 俯仰酬醋于其间,自成一世,此特凡夫第六分离识之所影现者耳。 其力如是,况以如来大圆镜智,菩萨之如幻三昧乎! 学者当自消息之,毋虚名所劫持也。 伊川曰。 看一部华严经。 不如看一艮卦。 余谓程子以艮其所为止。 于其所当止。 疑释氏止如死灰槁木而止耳。 故出此轻语顾岂知华严圆教之旨。 一法若有。 毗卢堕于尘劳。 万法若无。 普贤失其境界。 竖说之。 则五十七圣位。 于一弹指。 如海印顿现。 横说之。 则五十三法门。 在一毛端。 如帝网相罗。 德云曾过于别峰普眼不知其正位。 逝多园林。 迦叶不闻弥勒楼阁善财能入。 向非此书之至。 学道者堕于无为之坑。 谈玄者入于邪见之境。 则老庄内圣外王之说。 孔孟上达下学之意。 皆扫地矣。 云栖竹窗随笔云。 宋儒有言。 读一部华严经。 不如看一艮卦。 此说高明者自知其谬。 庸劣者遂信不疑。 开邪见门塞圆乘路。 言不可不慎也。 假令说读一部易经。 不如看一艮卦。 然且不可。 况佛法耶。 况佛法之华严耶。 华严具无量门。 诸大乘经。 犹是华严无量门中之一门耳。 华严天王也。 诸大乘经侯封也。 诸小乘经。 侯封之附庸也。 余可知矣。 又新建创良知之说。 是其识见学力深造所到非强立标帜以张大其门庭者也。 然好同儒释者。 谓即是佛说之真知。 则未可。 何者。 良知二字。 本出子舆氏。 今以三支格之。 良知为宗。 不虑而知为因。 孩提之童。 无不知爱亲敬长为喻。 则良知者美也。 自然知之而非造作者也。 而所知爱敬。 涉妄已久。 岂真常寂照之谓哉。 真之与良。 固当有辨。 孔丛子云。 心之精神是为圣。 杨慈湖平生学问。 以是为宗。 其于良知何似。 得无合佛说之真知欤。 曰。 精神更浅于良知。 均之水上波耳。 恶得为真知乎哉。 且精神二字。 分言之。 则各有旨。 合而成文。 则精魂神识之谓也。 昔人有言。 无量劫来生死本。 痴人认作本来人者是也。 慈湖儒者也。 不观仲尼之言乎。 操则存。 舍则亡。 出入无时。 莫知其乡。 则进于精神矣。 复进于良知矣。 然则是佛说之真知乎。 曰亦未也。 真无存亡。 真无出入也。 莫知其乡。 则庶几矣。 而犹未举其全也。 仲尼又云无思也。 无为也。 寂然不动。 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夫泯思为而入寂。 是莫知其乡也。 无最后句。 则成断灭。 断灭则无知矣。 通天下之故。 无上三句。 则成乱想。 乱想则妄知矣。 寂而通。 是之为真知也。 然斯言也。 论易也。 非论心也。 人以属之着卦而已。 盖时未至。 机未熟。 仲尼微露而寄之乎易。 使人自得之也。 甚矣仲尼之善言心也。 信矣仲尼之为儒童菩萨也。 然则读儒书足了生死。 何以佛为。 曰。 佛谈如是妙理。 遍于三藏。 其在儒书。 千百言中而偶一及也。 仲尼非不知也。 仲尼主世间法。 释迦主出世间法也。 心虽无二。 而门庭施设不同。 学者不得不各从其门也。 或言父母之丧。 不作佛事。 此晦庵家礼也。 嗟乎。 世遂有生子登枢要。 饶财宝而不得其为己礼一佛。 诵一四句偈。 饭一沙门。 复于七七日中。 宰牲牢。 致胙于宗族交游。 以为崇正道。 辟邪说。 不知祗以增亲之业。 助其沉沦。 死者有知。 当抚膺痛哭于泉下矣。 反不及贫人之子。 得报其亲也。 岂不重可哀哉。 颜氏家训。 古今人所赞叹。 而其间独曰必作佛事。 颜朱皆贤者也。 试合而观之。 解惑编卷上之下音释愎(音辟。 戾也。 狠也。 刚愎自用也。 )十力(如来证得实。 相之智。 了达一切。 无能坏。 无能胜。 故名十力。 一知是处非处智力。 二知过去现在未来业报智力。 三知诸禅解脱三昧智力。 四知诸根胜劣智力。 五知种种解智力。 六知种种界智力。 七知一切至处道智力。 八知天眼无碍智力。 九知宿命无漏智力。 十知永断习气智力。 )调御(是佛十号之一。 )鬷(音宗。 釜属。 又众也。 )祲(音浸。 阴阳精气相浸。 渐成灾祥也。 )擢(音浊。 拔也。 抽也。 举也。 用也。 )六度(即六波罗蜜。 以此自度度他也。 一布施。 二持戒。 三忍辱。 四精进。 五禅定。 六智慧。 )十二缘生(亦名缘起又名因缘。 谓无明等。 展转感果名因。 互相由藉为缘。 三世相续。 无间断也。 一无明。 二行。 三识。 四名色。 五六入。 六触。 七受。 八爱。 九取。 十有。 十一生。 十二老死。 言三世相续。 无间断者。 谓由过去世。 无明.行。 二者为因。 感现在世。 识.名色.六入.触.受。 五者为果。 由现在果。 起爱.取.有。 三者为现在因。 出现在因。 感未来世。 生.老死。 二者为果。 如是循环。 无间断也。 )四圣谛(苦.集.灭.道也。 苦是世间果。 集是世间因。 知苦即当断集。 灭是出世间果。 道是出世间因。 欲得寂灭涅槃之乐果。 即当修出世之圣道也。 )黩(音读。 黑也。 垢也。 圂也。 蒙也)。 讦(音结。 而斥人以为有者。 )姬媵(上音鸡。 称美妇女曰姬。 下音孕。 送女从嫁也。 )石室(宋志磐。 字灵芝。 号石室。 作佛祖统纪。 )栩(音许。 栩栩忻畅貌)。 逝多园(梵语逝多。 旧日祗陀。 此云战胜。 是舍卫国。 波斯匿王道王之子园。 亦云林。 给孤长者。 金钱布地。 与太子买此地为佛建寺。 太子施此林树供佛。 二人同心。 故名祗树给孤独园。 )澧(音里。 州名。 )四部(即四众。 比丘.比丘尼.五戒男.五戒女。 )杜荀鹤(唐员外。 郎杜荀鹤。 自号九华山人。 送僧诗日。 利门名路两无凭。 百岁风前短焰灯。 只恐为僧心不了。 为僧心了总输僧。 )敕写新译经(自秦汉晋齐梁隋唐以来。 未有刊字。 故敕写之。 后至五代。 唐明宗长兴三年。 宰相冯道。 李愚。 请刻九经板。 于是传布甚广此刊字印板上之始)。 念常(嘉兴。 祥符寺。 华亭念常禅师。 集佛祖通载。 ) 发布时间:2025-11-07 21:28:37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2932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