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七十二回挎双虬元霸胜成都争魁首金锤夺凤镋 内容: 第七十二回 挎双虬元霸胜成都 争魁首金锤夺凤镋上回书正说到李元霸在晋陽宫想摘宇文成都的金牌,宇文成都要同他比试力气。 李元霸一口气跑出宫外,到了桥头,正琢磨拿什么显示自己的力气呢,柴绍来了。 刚才柴绍见李元霸闯进宫,立即不能擅入宫门,就站在南边土坡下坎,暗自着急。 一看李元霸跑出来了,赶紧喊:“四弟,四弟! ”李元霸往下坎一瞧,喊了声:“姐夫。 ”“你闯宫门怎么样了? ”“姐夫我到金殿跟皇上讲理,得了个猛勇大将军,瞧这金殿上好热闹,就一个个问他们姓什么叫什么? 做什么管? 一个小子叫宇什么都的。 ”“是不是叫宇文成都? ”“对了,就管他叫都吧! 我一问,他还是两个官,瞧他胸前挂的这个牌子呀,我挺爱惜,打算摘下来玩两天。 我说我玩够了还给你。 这小子不摘,说他是天下第一,要是我的力量比他大才摘呢! 姐夫呀,我得压倒他,他既然是天下第一拉,谁应当第二呢? ”柴绍听罢,心想: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想当初我们跟秦叔宝秦二哥七杰反长安,给你们家放了一把火,我力劈花花小太岁宇文成惠,结果让你追得我们燕不下蛋。 今天你遇见我这四弟,该我们报仇雪恨了。 “ 四弟呀,这个天下第一的金牌你是非摘不可。 你要摘下来,可有你的好处;摘不下来,我当时就请那咕隆隆给你劈死,听见没有? ”李元霸这么一捂脑袋:“唔呼呼呼,我说姐夫,就冲这咕隆隆,你就甭管了。 ”“那你打算怎么摘这牌子呢? ”“哎呦,姐夫,你瞧这桥两头不是有四个石头狮子吗? ”“那不是狮子,是镇守桥头的一种有犄角的神兽,叫做虬。 ”“也甭管是虬吧,是狮子吧,我打算给这家伙挎起来到宫里让他们看看。 ”说完了话,他走到桥西头一瞧,这虬有小杌凳大小,前头两条腿立着,后头两条腿卧着。 他蹲下去右胳膊伸到一个石虬前腿的空档里,往起一叫劲,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李元霸挎起单虬,柔柔柔,直奔宫门。 羽林军们一瞧,心说:喝! 这位怎么把镇桥的石虬给挎过来了? 这是要拆桥呀? 李元霸倒好,挎着石虬就跟没事人似的,进了一道宫门,二道宫门,三道宫门,上了大殿的台阶。 刚才金殿上人们都不知道这傻子跑出宫门干什么去了,现在见他挎着石虬进来了,都是一愣:这人怎么这么大力量? 李元霸走到金殿当中,一脱落胳膊,啪! 石虬落地,把金殿上的棋盘砖砸得砖屑乱蹦。 他走到成都面前:“我说都啊,你看见了没有? 你给他挎出去。 要挎出去,我还有特别的呢。 要是你挎不出去,甭废话,给我摘牌子! ”成都一瞧这石虬,“这个…………”偏过脸翻眼瞧杨广,那个意思是:你这个皇上,这事你还不给了了吗? 这杨广啊,说一句话能把成都气死:“哎呀,宇文将军,此虬你可能挎得出去? ” 成都一听,咬着牙,发着狠:“万岁,微臣我挎得出去。 ”“好,那就挎吧! 朕今天倒要看看你俩谁的膂力大。 ”听昏君杨广这么一说,满朝文武心里想:成都啊,每天没有一时你不撇着嘴洋洋得意,没想到今天你在晋陽宫遇上一个李元霸,恐怕你这个第一呀,今天要保不住。 宇文成都心里暗骂昏君,忿忿不平。 走上前去,甭管怎么着,总算把这石虬给搬正了。 矬下身去,向石虬中间伸进右胳膊,一咬牙,一叫劲,给石虬挎起来了。 挎起石虬,他往外走,噔,噔,噔,噔,脚底下带响,真是勉为其难,费力不小。 走出宫门,到了桥头,放下石虬,大汗淋漓,浑身颤抖。 他缓了缓气,二次回到了金殿。 象这样你就别跟李元霸显狂啦,他偏不,叫道:“啊,李元霸,诸位请着,此虬我把它挎出去了。 ”李元霸哈哈一笑:“好呀,你既给它挎出去了。 你这儿等着,我还有特别的呢。 ”他说完话,柔柔柔柔,又出去了。 到了桥的西头左边,左胳膊一伸,噌! 挎起一个石虬;又到右边蹲下身,一伸右胳膊,噌! 又挎起一个石虬。 守宫门的羽林军一瞧,喝! 这回挎俩,这劲头实在可以。 李元霸臂挎双虬,大步迈起来,好象身上没有分量一样,柔柔柔柔,二次来到金殿之上。 杨广一瞧,啊,得,这回俩。 李世民在一旁心说:成都呀,你今天可倒了血霉了。 我四弟这脾气你不知道,他在家想怎么着就得怎么着,你不由得他,这事完不了。 今天我看你这牌子是挂不住了。 再说李元霸来到金殿当中,啪啪! 脱落两只胳膊,双虬落地。 跟着说道:“我说诸位瞧着,都喂,这俩你给挎出去,这才叫做特别特。 要是你挎出去了,我还有特别特加特别特。 我也许把桥栏杆什么的再弄进来,你就挎吧! ”“这个…………”宇文成都心想:刚才挎一个,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强着努着对付着总算给弄走了,这两个我如何挎得了呢! 这话可又不能说出来,他转脸再瞧皇上,那意思是眼看我被撅在金殿上,此时你不给我下台阶,更待何时? 没想到杨广还是说:“哎呀,宇文将军,双虬可能挎得出去? ”成都心里这个骂,嘴上还是说:“微臣我挎得出去。 ”他万般无奈,只好试试看,上前把这两个石虬摆好,找好距离,蹲在当间儿,伸出两个胳膊,打算把双虬一块儿挎起来。 他慢慢起身,好容易站直挺住。 咬着牙,绷着腿,努着力往前迈步,噔、噔、噔、噔,迈了没有三、四步,他就知道不好了。 所有文武百官都在注目观看,成都这步子再也迈不开,他觉着心里血往上一涌,嗓子发甜,胸口发堵,一阵晕眩,这嘴就闭不上了。 跟着哇! 吐了口血,啪啪! 双虬从胳膊上脱落下来。 他往后一仰身,就躺在金殿上了。 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不发愣的:“哎呀! ”杨广一瞧,万没想到宇文成都挎虬呕血,忙喊:“呜呀! 来人呀,赶紧请太医救治。 ”内侍们上前把宇文成都抬下金殿,请太医诊治,暂时放下不表。 再说金殿之上,李元霸心中暗想:都呀,你要逞这个能,就要有这个劲,结果吐了鲜血,石虬也扔了,难道这样你这牌子就不摘了吗? 忽然听皇上叫道:“猛勇大将军李元霸。 ”“唉,老皇喂,怎么着? ”“既是宇文将军没把这双虬挎出宫门之外,分明你的膂力比他大,争赌第一,你就是第一了。 天下第一的金牌应当归你所有。 ”“唉,这还差不多。 ”这时候,金殿上有一人比谁都难受。 谁呀? 丞相宇文化及。 他心里想:我这三个儿子就属老大成都好,三儿子成惠为抢人家女子,让响马给劈了,二儿子成祥打瓦岗寨让人家爱把他的脑子做了兔脑丸了,千顷地我就剩成都这一颗苗,今天他吐血伤身,万一有危险,我就要短子绝后啦! 他听皇上说要把金牌转手,那成都如何受得住,赶紧越班跪倒:“万岁且慢,臣宇文化及有本启奏。 ”“噢,丞相有本,当面奏来。 ”“跟万岁回话,我儿这个金牌乃先王所赐,想当初他随着先王屡立奇功,可称得起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从来就不懂什么叫败仗。 今日不幸他偶然呕血,我想等他病体痊愈之后,让他和李元霸马上见仗,分个上下,论个高低。 如果李元霸将我儿战败,这面金牌情愿归他所有,此事还请万岁三思。 ”杨广一听,说:“哎呀,丞相言之有理。 李元霸,丞相所奏你可曾听到? ”李元霸说:“噢,老皇啊,我听见了,他的意思是说,他儿子这块金牌是打仗得来的,不是挎虬得来的。 等都儿这病好了,我们俩得在马上比试比试,我要给他打败了,这牌子就算我的了。 ”“对了。 ”“好嘞! 咱们就这么办吧。 反正早早晚晚这牌子也是我的,我就等两天吧! ”杨广说:“猛勇大将军,这两个石虬你还得给我挎出去呀! ”“哎,我说老皇,今天既是你封我猛勇大将军,该着显耀显耀,这俩玩艺儿我给你举起来,让你看看。 ”杨广一听,“噢! ”旁边靠山王杨林一听,嗯? 怎么,他能力举双虬? 杨广接着说:“好,你举起来待孤观看。 ”“好嘞! ”李元霸说着就奔石虬这儿来了。 他找准了一个石虬的一条腿,用右手攥住,往起这么一提,胳膊一弯,噌! 就给举起来了。 大家一瞧,好神力! 又见他右手举着单虬,奔另一个石虬走来,拿左手找石虬的前腿,又这么一弯胳膊,噌! 又举了起来。 那股劲叫足呀,人们没有一个不伸大拇哥的。 李元霸力举双虬还不算完,接着说:“老皇喂,再让你看看。 ”靠山王杨林、北平王罗艺都是一惊,怎么? 举起双虬就很不容易,它还能开口说话。 就瞧李元霸一摇这双虬,来个虬碰虬,啪,啪,啪! 连着三下。 石虬是汉白玉雕成的,两虬相碰,石渣子溅得哪儿都是。 杨广一瞧,心里高兴:“哈哈哈哈! 李元霸真有拔山之力啊! ”老杨林说:“成了,成了,成了,成了。 李元霸呀,举出去吧! ”“好嘞! ”李元霸举着双虬,柔柔柔,又出了金殿,到宫门外头桥那儿,啪! 左边甩一个,啪! 右边又扔一个。 他气不涌出,面不改色,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 回到金殿之上,李元霸冲杨广喊道:“我说老皇喂,让我跟都儿打一仗,请你给我弄套盔铠吧! ”杨广一听,说:“哎,那是自然,朕赐你一套盔铠甲胄。 ”“好啦,我谢谢老皇。 要打马上之仗,可我还没有马呢,你得给我一匹马。 ”杨广吩咐说:“来人哪,从御马圈里头给他牵匹好马来。 ”内侍口称“遵旨”,一会儿工夫由御马圈里头牵来一匹战马,来到金殿门外。 李元霸一瞧,这匹马是枣栗色的,心里头不太喜爱。 杨广问:“猛勇大将军,你看这匹马合适不合适呀? ”“嗯,这个马呀,我得试试。 ”“你怎么试呀? ”“我这手搁马的腰上,它要是不趴下,就是说它驮得了我;要一按就趴下,这马我可不要,它驮不了我呀! ”杨林一听,说:“什么? 把马按趴下? 我不相信。 别看你力挎双虬也好,力举双虬也好,你不能按趴下这马。 这个马四蹄一扎住呀,多大力气也按不趴下。 ”“老头儿哎,说死你也信不了。 ”李元霸出了金殿大门,一看这匹马正头朝殿门站着呢,他上前用右手搁在马的腰上,冲殿内喊了一声:“大伙瞧着啊,啊! 嘿,趴下! ”他往下一按,呱唧! 这马还真趴下了。 “我说老头儿啊,这回你信了吧? ”大伙无不称奇。 杨广说:“哎呀,你这膂力真大呀,来呀,再给他牵一匹来。 ”内侍把这匹马扶起来牵走,又给牵来一匹。 杨广问道:“李元霸,你看这匹菊花青怎么样? ”李元霸一瞧,心想这匹马我也不要。 他又一用劲,呱唧! 这马也趴下了。 杨林这个气呀。 杨广说:“再给他换一匹吧。 ”简短截说,李元霸一连按趴下五、六匹马。 杨林情急智生,别看这些马你能按趴下,有一匹马你就按不趴下。 想到这里,他说道:“元霸呀,我有一匹宝马,名字叫做万里烟云罩,又叫千里赶云烟。 那是我派人从西陲选来的两匹宝马,另一匹叫山后雪,现在是我的坐骑。 这匹万里烟云罩连我都舍不得骑。 依我想呀,这匹马你决按不趴下。 来呀,把我这万里烟云罩牵来。 ”“是。 ”一会儿的工夫,内侍把这匹万里烟云罩牵到殿门之外。 杨林一指这马:“李元霸,你瞧这马怎么样? 你按它试试。 ”傻子这么一瞧,心说:“嘿,这马可好看。 按普通的战马,头至尾丈二,蹄至背八尺五,也就够尺寸了。 这匹马可长了,头至尾丈四,蹄至背九尺开外。 浑身没有杂毛,象青缎子那么黑亮。 长的毛还一团一团卷着花儿,是黑里套黑,亮中起乌,花儿是乌的,底儿可是亮的,整个看,黑亮黑亮的,故此这匹马叫做万里烟云罩,又叫千里赶云烟。 这傻子一瞧就爱,心说,我就黑,再加上马这么一黑,我们黑到一块儿了,我再来一套黑盔黑甲,这可有意思。 他就问杨林:“老头儿,这马叫什么来的? 什么罩来的? ”“哎,万里烟云罩。 ”“嗯,还有什么别名来的? ”“又叫千里赶云烟。 ”“好了,好了。 老头儿你说这马. .. .. .”“这马怎么着? 这是突厥良种马,你按不趴下。 ”“我说呀,跟那些个马一样,一按就趴下。 ”“哎,那得分什么马,这个马呀,你不趴下。 ”“我按得趴下。 ”“你按不趴下,再加多大力气也按不趴下。 ”“我按得下。 ” . .. .. .两个人跟这儿拌嘴,傻子有傻子的心眼. 拌着拌着,傻子突然问了一句,要是我按不趴下呢? ”老杨林顺口接舌,可就说漏了嘴:“你要是按不趴下,这马可就归你了。 ”“好嘞,咱试试看。 ”老杨林说完就后悔了,我怎么蹦出这么句话呢! 这傻子噌噌噌来到殿外,走到马跟前,把手搁在马腰上,嗯、嗯、嗯. .. .. .是人都看出来了,这傻子不傻,怎么? 他假装使劲呀! 唉、嗯了会子,这马没有趴下。 书中暗表,他坐根就没使劲,这马怎么能趴下呢! 这傻子连着按了五、六回,随着他也乐了:“哈哈! 老头,你说的那话可真是的,这马我怎么按也按不趴下啊! 不是按不趴下就归我了吗? 我骑走了。 ”他倒好,攥住马脖柱呀,叭地一起身,一骗腿,骑上万里烟云罩,招呼一声:“老皇哎,咱们改日再见了。 ”拨转马头,这马嗒嗒嗒走下去了。 老杨林一看,哦嘿,哈哈哈哈,想谁让我抖机灵,我机灵什么呀! 旁边李世民心说:都说我这四弟时而明白,时而糊涂,想不到今天闹晋陽宫,连杨林都给蒙了,他呀,太明白了,简直明白大发了! 此时杨广对百官说道:“从卿由寨外到此,一路劳乏,歇闲三日,就此散殿吧! ”百官散去,各自用膳歇息不提。 返回头来咱再说柴绍。 柴绍回到家中,把伺候李元霸的四个家人找了来。 “姑老爷,您找我们什么事? ”“什么事? ”柴绍袖面高挽,拿起皮鞭子来:“全给我跪下。 ”“这这,是,干吗让我们跪下? ”“我就问你们跟四公子说什么了? 我嘱咐你们要看住他,千万不要放他出去,这倒好,你们放他去大闹晋陽宫,我呀,全都抽死你们。 ”柴绍抡起鞭子,啪啪啪啪啪! 一通抽。 “哎哟,哎哟,哎哟,姑老爷哟! 我们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 他为什么跑出去? ”几个家人挨打不过,这才把因为没得到赏银有意激怒李元霸的实话说出。 柴绍越听越生气,接茬儿还打。 正这儿打着呢,李元霸回来了。 下马到了院中,有人把马牵到槽头饮喂。 李元霸进屋一看,柴绍正在打家人,家人们喊:“哎哟,姑老爷哟,别打了。 ”李元霸就问:“姐夫,你为什么打他们? ”柴绍止住鞭子,说:“我为什么打他们? 他们说些个不好听的话把你激到晋陽宫,我不打他们成吗! ”“姐夫,今天我到晋陽宫,想不到老皇呀跟我不错,我也得了官了,成了猛勇大将军了。 我看这事就算了,别再打他们了。 ”柴绍一听四弟讲情,对家人们说:“要不是碰上我四弟,我决饶不了你们,下回再叨咕,我非要了你们的命不可。 ”“姑老爷,下回我们也不敢了,我们这儿给您磕头了。 ”“嗯,去吧”家人们退下。 柴绍问李元霸:“四弟呀,你挎着石虬进宫,后来怎样了呢? ”李元霸这才把宇文成都吐血,杨广要摘金牌给他,丞相不认可等等之事一说。 柴绍听了,说道:“噢,那就是说,容那个成都病好了你们还要在马上一战,分上下,定高低。 ”李元霸说:“这你放心吧,甭管怎么着,他这牌子我得给摘下来。 要不你叫这咕隆隆来,我可受不了啊! ”柴绍说:“对了,一点不假,咱们就这么办,你这两天把我所教你的使锤的招儿好好熟悉熟悉,用这对锤战胜他那凤翅金镗。 ”“姐夫,甭熟悉,没错儿。 就这么办吧! ”过了不大会功夫,李渊和建成、世民、元吉父子四个都回来了。 来到大厅,叫来柴绍,大家一说今天晋陽宫的事情。 李世民心中特别高兴,就跟他父亲说:“爹爹。 ”“儿啊,什么事? ”“这回四弟闹这晋陽宫,力挎双虬,过几天马上一战,再赢了宇文成都,他的名声传播出去,天下各路反王对咱们都将另眼看待。 天下第一,谁? 李元霸。 咱们慢慢往前迈步走着,这叫走着瞧,到了算。 早晚这隋朝的江山要归咱李家所有。 这话哥哥、弟弟们连姐夫可别往出说,这是我的一个用心。 碰巧我这话就应验了。 ”李渊一听,说:“好,你这用心呀我也知道,可有一点,马 上一战,让元霸使什么兵刃呢? ”柴绍说:“架上的各样兵刃,我四弟都使着轻。 我特意请人给他化了一对锤,锤重三百二,一百六一只。 ”李渊听了一惊:“哦,他能使这样重的锤? 但不知他锤法练的怎样了? ”“要讲这锤法,跟岳父回话,除了巧妙的招儿我没教给他,余下的我完全教给他了。 他锤沉力猛,上阵对敌,碰上军刃,对方就得撒手;碰在身上,对方就得丧命倾生。 ”李渊说:“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 ”李家父子又说了会子密谋夺朝的事情,暂时按下不表。 再说昏君杨广在太原歇息几日,又应突厥启民可汗之邀,到雁门关合欢饮宴。 虽说雁门距太原只有三、四百里,那时交通不便,往返耽搁,足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杨广返回太原府晋陽宫,就打听宇文成都的病情。 宇文成都这个病呀,搭着有太医火速诊治,用的诸般良药,现在已大好了。 他父亲宇文化及随杨广游幸回来,到自己家中,立刻把宇文成都叫来,问道:“儿啊,你这个呕血的病症怎么样了? ”宇文成都说:“爹爹,我这病啊,是大好特好,不过心里头老有点堵得慌,这两还有点刺痛刺痛的。 现在吃喝照样,衡量增加了,用力也随便了。 我想请爹爹禀报万岁,择吉期在南门外校军场上我要跟猛勇大将军李元霸马上一战,争赌第一。 ”宇文化及跟成都说:“儿呀,什么第一不第一的,这第一咱们不要了。 ”“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呢? ”“儿你听我说,你二弟、三弟都已身亡,今天爹爹我就你一个儿了。 你跟李元霸比试,万一有个好歹,爹爹已是半百之人,让我是死是活呢! 要依我说,咱别怄这气了,这名咱别争了,这牌子呀,找个辙,弄个说词,给了李元霸也就完了。 这事咱爷儿俩商量商量,你看怎么样呀? ”成都一听,就说:“爹爹,您这话没有道理啊! 难道我这些年的功劳,这么大的名声,就白白丢弃啦? 我这金牌就拱手交李元霸啦? 有这么一句话:大丈夫顶天立地,走马当先。 我输给他我认了,您还是赶紧禀报万岁,我一定要跟他分上下,论高低。 ”这么说吧,他爹拦阻再三,成都不听再四。 宇文化及没有办法,就把成都的话禀报昏君杨广了。 杨广听说成都病好了,非常高兴,当即传旨,三日之后,在南门外校军场让宇文化及与李元霸争赌第一名。 昏君杨广这道旨意下到了唐王李渊的府邸,李渊把他四个儿子连柴绍都找来了,一起商议这件事。 李元霸说:“爹爹放心吧! 反正这牌子我得摘,要是不摘,我姐夫这咕隆隆我可受不了啊! ”全家人都劝他要多加小心。 另一头,圣旨下到了相府,宇文化及也找来他儿子成都,连同成都手下十二名副将,一起谈论此事。 宇文化及说:“儿啊,比武之事,我老是提溜着心,恐怕儿你有个一差二错。 ”成都说:“爹爹,您千万不要多想,尽管放心,在马上我用这凤翅镋准能够把李元霸赢了。 未比试之前,我还要向万岁请旨。 ”“你请什么旨呢? ”“我要跟李元霸生死一战。 ”这十二名副将里有人出头说道:“将军,您不是说到这儿了吗? 我们跟您想的一样,准能给李元霸赢了。 可是这事情得防备万一,万一您要是输了,或者您有了危险,我们十二个人背地间早就议论好了,主意拿定了。 ”成都一听,忙问:“啊? 你们拿定了什么主意? ”“我们十二个人齐撒坐骑,各抖丝缰,兵刃交加,一定要把李元霸置于死地。 就算皇上怪罪下来,脑袋没了,我们认了。 我们跟随将军多年,您待我们很不错,我们要替您解恨,出出气。 ”丞相一听,这主意不错。 成都却说:“别说了,别说了。 还甭说我这凤翅金镋输不了李元霸,即便我输了,你们千万不要这样做。 虽说是一人难敌众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可是真正的好汉决不怕人多,弄不好你们十二个人也是白白送命而已。 再说李家父子不是好惹的,人家完得了吗? 此事万万使不得。 ”这十二个人说:“是,将军说得对,我们听您的。 ”宇文化及一听成都这一番话,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秉性,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他命人背着宇文成都把这十二个人找到自己卧房来。 这十二个人见到了丞相,忙问:“相爷,您找我们有事吗? ”“你们十二位将军请坐,你们今天白天说的主意,我看很好,不过我儿成都不乐意这么做,故此将你们找来,跟你们商量。 比试的时候,我想我儿这凤翅金镋不至于输给李元霸。 如果我儿赢了,保住了我们爷儿们的名声,万话没有;万一输了,你们十二人齐撒坐骑,各抖丝缰,给这李元霸来个大攒把儿,要小子的残喘性命。 万岁不答应,李家父子不答应,那都不要紧,我保你们安然无事,责任揽在我宇文化及身上。 破出我这个丞相的功名,还要不了这李元霸的命吗! ”这十二人一听,异口同声地说:“老相爷,您不是这样说了吗? 万一我家将军要是败给李元霸,我们可就这么做了。 ”“哎,你们去吧,事成之后,我自有重赏,绝不能亏待了你们。 ”“多谢丞相。 ”计议已定,这十二个人就走了。 简短截说,到了比试的这天,昏君杨广率领着文武百官由晋陽宫起驾,来到南门外校军场。 这个校军场,有东西两个看台,正北是帅台,又叫将台。 今天比试,皇上亲自观看,他就在帅台正居中落坐桌案头里,上垂首杨林落了坐,下垂首罗艺落了座。 两旁站着九卿四相八大朝臣,其他的文武官员在帅台下边文东武西,排班站立。 帅台的周围全都是护卫军。 校场当中,南边地方很宽阔,有羽林军、虎贲军把守。 李元霸在东辕门外等候,有柴绍帮助他准备一切。 宇文成都带领他手下的将官们在西环境辕门外等候。 昏君杨广歇息片刻,喝了几杯水,这才传旨:“来呀! 传天宝将军宇文成都和猛勇大将军李元霸上台,我有话讲。 ”黄门官领旨,传到东西辕门外头。 李元霸对柴绍说:“姐夫,老皇叫我呢,我去见驾。 ”“四弟呀,你去吧! 要问你使什么军刃,你就说使锤。 可别说这叫什么雷鼓瓮金锤,要不然,成都他明白了,就不跟你打了。 这个意思你听懂了吗? ”“姐夫,我懂了! ”李元霸、宇文成都各从东西辕门奔帅台而来。 来到帅台旁边,两人下了马,走到台上。 宇文成都跪倒口称:“臣宇文成都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元霸也跪下了:“哎呀,老皇,你好啊? 我这儿给你磕头了! ”杨广心说:看来我这老皇的称呼是去不掉了。 哎,一个痴呆之人,也不能跟他较真。 “二位将军平身起来,两边站立。 ”俩人起身往两侧一站。 丞相宇文化及也在旁边站着,怎么瞧这李元霸怎么别扭。 杨广说:“二位将军稍待,我旨意传下,你们就下台上马比试,争夺天下第一名。 ”宇文成都说:“遵旨。 ”李元霸说:“好嘞! 反正今天不是他第一就是我第一。 我们俩人得有个第一,有个第二。 ”这时候,宇文化及搭腔了,他上前叩头:“万岁,臣有事请问。 ”“宇文丞相,有什么话说? ”“万岁,两个人争夺第一,是怎么个打法呢? ”杨广说:“哎,当然是马上为赢,马下为输。 ”“万岁,如此比试,那就不必了。 这个牌子,我让我儿让了,不打了。 ”“丞相,依你之见怎么个比试法呢? ”“万岁,常言说得好,双雄不并立,二虎不相争,二虎相争就必有一伤。 据微臣愚见,要许可他们生死一战,若有闪失,死而无怨,不知万岁意下如何? ”杨广一听,心内犹豫:“这个. .. .. .唐王李渊。 ”“臣在。 ”“宇文丞相所奏,你可曾听见? ”李渊心里说:两人生死一战,漫说我儿不至于有危险,纵有危险,我有四个儿子,宇文化及就剩成都一个,我跟他还比不过吗! “万岁,既是丞相说了,只要我儿认可,就让他们生死一战! ”杨广说:“好! 李元霸,方才丞相所说之事,你可曾听明白啦? ”李元霸说:“懊,就是说成都把我打死,我算白死;我把他打死也算白打,不就这么回事吗? 我听见了! ”“你可从命? ”“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随了。 ”杨广又问:“宇文将军,你认可不? ”宇文成都说:“万岁,既是我父亲说到这儿啦,我依从就是了。 ”宇文成都心想:李元霸,别看你力挎双虬,你不过也就是个力大而已,真正马上一战奥妙多端,变化无穷,让你尝尝我这凤翅金镋的厉害吧! 跟着杨广问:“李元霸,你使什么军刃? ”“老皇问我呀,我使一对锤,我管它叫楞登锤。 ”成都一听,原来他使锤,我这镋长,他这锤短,更不怕他啦! 杨广又说:“宇文丞相,唐王李渊,你们两位家长要立下无悔状,各写一份,上面把今天比武生死无悔之事写明白,呈交寡人,以防事后反悔。 ”两人齐称:“遵旨。 ”内侍在卓案头里,左右一边各搁一张小桌,每张桌子上放一份文房四宝。 李渊拿起笔来,一挥而就,下款签字画押。 宇文化及拿起笔来,心里二乎,一边写,一边思索:我就剩下成都这么一棵苗,万一有了危险,我也活不了啦! 现在事情已然到了这种地步,不写也不成了,写吧! 他哆哆嗦嗦地把这无悔状写完了。 两份无悔状都交到昏君杨广手里,杨广看完,点了点头,叫道:“宇文成都。 ”“万岁。 ”“李元霸。 ”“哎,老皇。 ”“你们两个人下去准备吧。 ”“遵旨。 ”“好嘞! ”两人下了将台,成都出西辕门,李元霸出东辕门。 柴绍见了李元霸,忙问:“四弟,在台上这么大功夫,干什么来着? ”李元霸就把立无悔状之事对姐夫一说。 柴绍说:“四弟,你打算怎么办呢? ”“姐夫,反正我没心把他弄死;他打算给我置于死地呀,那叫甭想! 甭管怎么着,我得把天下第一这个牌子夺过来。 要不,你这咕隆隆我受得了吗! ”“哎,四弟,咱们就这么办,你把这牌子夺过来,打这儿我永远不让固隆隆到咱们家来啦! ”又呆了好大功夫,天交正午了,杨广这才命人传旨:“来人哪! ”“是,伺候万岁。 ”“传孤家的旨意,三通鼓响过后,让宇文成都和李元霸齐撒坐骑,争赌第一名,朕要观看。 ”“遵旨。 ”旨意传下来了,一会儿工夫,就听正南和东西两边三十六面战鼓震天动地。 咚咚咚咚,呼隆隆隆,人声呐喊,东西两面辕门打开。 一会儿二通鼓响啦,李元霸骑着万里烟云罩,带着李渊手下的亲兵,盔铠甲胄一刬鲜明,冲进了东辕门。 西辕门宇文成都带着他手下的亲兵,身后头十二名副将紧紧跟随,也冲了进来。 三通鼓响,成都一拱裆,摘下凤翅金镗,全身披挂,面如古月,颏下满部红髯,马蹄如飞,奔这校军场当中迎了上来。 再瞧东辕门,李元霸一拱裆,马也迎了上去。 大家注目观看李元霸,见他跳下马平顶九尺开外,胸前宽,背膀厚,身材魁梧。 头戴这顶青铜盔,下面是黑色的,上面趴着个黄金打造的麒麟,黄金的抹额,前边帼檐上镶着二龙斗宝。 周围的绒球,黑绒球撒白点,白绒球撒红点,突突乱颤,顶门一朵大红绒球,透着威武。 搂海带四指宽,上面银钉卡的紧绷绷。 身披锁子连环龟背大叶攒成青铜打造的荷叶甲。 内衬一件黑缎子的紧征袍。 前后护之宝镜亮如秋水,耀眼锃光。 紫丝绳带的袢甲绦,巴掌宽的狮蛮带煞腰. 腰下佩抽检一口宝剑,绿鲨鱼皮鞘,金吞口,银什件,杏黄挽手,剑把瓢洒红灯笼穗. 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口内衔金环,横搭在铁过梁后。 左右勒征裙,掐金边,走银线;大红中衣,上绣白团鹤。 足下穿一双五彩高靿的靴子,白厚底,牢扎紫金镫。 胯下一匹黑马,头至尾够丈四长,蹄到背够九尺七,细七寸儿,大蹄碗儿,螳螂脖儿,吊肚儿,鞍韂鞧嚼,一刬满新。 马挂威武铃,相衬一对紫金镫,人也精神,马也威风。 这匹宝马,正是讹杨林的那匹万里烟云罩。 再往他背后观看,四杆护背旗扇面相似。 青锻子镶心,上绣金麒麟,走的白火焰,相配着四条白绫子飘带,上绣着青云龙,银葫芦罩顶,兰穗低垂。 再往脸上看,长圆脸,宽脑门,两道抹子眉,细看里头有七个旋儿,叫七旋眉,二目圆睁,铁铃相似,黑眼珠多白眼珠少;准头端正,大耳相称,四字阔口,颏下无须,正是少年英俊。 他身后新绣的这杆长方纛旗,黑缎子镶心,左右走的是白火焰,下摆是杏黄的灯笼穗,金葫芦罩顶,旗上绣着“猛勇大将军”五个大金字,下边白月光里斗大一个“李”字。 再看李元霸掌中这对军刃,不提别人,单说杨林、罗艺两位王爷,不由得都啊了一声。 为什么? 没有人使过这种锤,只听说汉朝大元帅马援使过这种锤,以下没有人再使的了,想不到今天这种锤又出现了。 前文书表过,这正是柴绍找人给他铸的雷鼓瓮金锤。 罗艺对杨林说:“老王爷,您看这对雷鼓锤,这些年世上不见了,今天又出现啦! ”杨林一皱双眉,他为什么皱眉呀? 在“贾家楼”一书中表过,在晚辈之中靠山王杨林一生就受到三个人,头一个就是宇文成都。 第二个是花刀将魏文通已然死在长蛇阵中,第三个秦琼早已造反,现在只剩下这个宇文成都。 虽说宇文成都一生没打过什么败仗,可是今天久立戌行的老杨林瞧见这雷鼓锤,就替他为难了。 这时候,李元霸紧催万里烟云罩,四蹄蹬开,奔走如飞,口中喊道:“啊,都儿哎! 咱们俩比武分上下啦,你可要留点神哪! ”常言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宇文成都一瞧这李元霸,气就不打一处来。 两人碰了面,宇文成都手握凤翅金镗,李元霸摆着双锤,校军场内昏君杨广、文武百官、羽林讲、护卫军、虎贲军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他俩身上了。 没有多大工夫,就瞧见成都这凤翅金镗够上李元霸啦! 这镗怎么叫凤翅镋呢? 因为这镋当中是尖子,一个翅朝上,一个翅朝下,各有七个弯,那样子好象凤凰单展翅,这种镋最不好使,讲究扑砸盖,使不利落,镋翅能给自己坐下的马头、马脖子拉喽。 成都到李元霸近前,抡起大镋扑砸盖,呜! 就下来了。 这傻子一举这双锤,嘴里喊:“哎哟,哎哟,哎哟我的姥姥! ”他叫姥姥这个工夫,杨林可跟罗艺说啦:“罗贤弟,可别拿李元霸当傻子,他这手锤叫冲天问势锤。 ”李元霸心里想:我姐夫让我拿雷鼓锤夺他的镋,我先得装怂。 说时迟,那时快,李元霸微裹里手镫,闪开镋尖子,趁这镋翅横着,将右手鼓锤立起来,啪! 就搭在镋翅后头了。 他天生膂力过人,用力一拽:“都哎,撒手吧! ”成都倒想不撒手,那如何能够,镋翅被挂住,摘也摘不脱,就好象前面有多少头牛拽他这镋,耳轮中就听嗖的一声愣把这镋给拽出去了。 镋杆后头这三楞爪给成都有左手的手心拉了一个大口子,刷! 血就下来了。 大家一瞧,哎呀! 得,成都赤手空拳了,完啦! 紧跟着李元霸摇起双锤,平着奔成都的左右额角一扫,就听见梆! .. .. .. 一声巨响。 要知宇文成都性命如何,且听下回交代。 发布时间:2025-04-21 22:43:00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1739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