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二十四回七兄弟分道楂树岗 两寨主进兵南阳 内容: 第二十四回 七兄弟分道楂树岗两寨主进兵南陽城上回书说到伍天锡来到金顶太行山搬兵,援救南陽关,没想到金顶太行山寨主雄阔海不在山上。 这件事在前文书《闹花灯》中已然交代过,雄阔海是到长安去会宇文成都,七杰反了长安,他和秦琼等人藏到了昌平王府后花园的竹塘里。 宇文成都搜府,命令兵卒伐竹抓人,可是竹子全伐倒了,秦琼、雄阔海等七个人踪影皆无。 昌平王邱瑞不答应,上前质问宇文成都:“你把我的竹子全砍倒了,也没抓到人,我要上殿参你! ”宇文成都说:“咱们爷儿俩已然定好,伐倒竹子如果抓不到响马,您就上殿参我,您就参吧! 我走了。 ”说完宇文成都带人走了。 究竟这七个人藏到哪儿了呢? 原来竹塘后面是一座很长的假山石,在假山石底下埋着二十几口大缸,这些大缸是为存水用的。 伏天太陽落了,昌平王在后花园乘凉,在竹椅上一躺,命人把缸里的水泼在假山石上,山石上的青苔显得格外青翠好看。 闹花灯的季节是冬景末,用不上这些缸,缸里没有水。 宇文成都下令伐竹子的时候,七位英雄横下一条心,如果把竹子伐倒了,就只好拼命了,可这是万不得已的下策,但则有办法,就别给昌平王找麻烦。 竹子一片片伐倒,他们越往里靠,离假山越近。 齐彪、李豹看见这些大缸,掀开缸盖,一人跳进一个。 柴绍跟在他俩后面,也掀开一个缸盖,跳进缸去。 他转念一想:这不行,万一宇文成都让兵丁掀缸盖搜查,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他用脚一跺缸底,想蹿上去,只听缸底嗡嗡声响,嗯? 莫不成这缸底下是空的? 又仔细一看,果然这缸底是块能活动的圆石板。 他找到了隙缝,急忙撬开了石板,不禁喜出望外,原来下面通着一座暗窖。 这是怎么回事呢? 书中暗表,昌平王邱瑞早已看出朝政混乱,不知哪天就会出事,他命家人邱义暗地在这个缸底下挖了一个暗窖,一旦有险,自己身家也好暂避一时。 每年夏天,邱义都要用泥灰把这块石板封好,上面装上水,谁也不会发现,到了冬夭,就更没人注意了。 这件事只有王爷和邱义知道,不巧不成书,柴绍正好跳进这个缸里,发觉了这个机关。 柴绍急忙吆喝这哥儿几个从这缸底钻进了地窖,他把石板原样放好,不留一点痕迹。 竹林砍光,宇文成都有的亲兵翻过缸盖看过,也没有找到他们。 再说昌平王邱瑞心里非常纳闷,秦琼他们藏到哪儿去了呢? 原来他命邱义挖好这个暗窖后,一次没用过,时间一久,就把这个碴儿给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想了起来。 等宇文成都抄府事了以后,他命人把大门上栓,二门上锁,带领家丁回到院内,这才命邱义又返回后花园,低声喊道:“秦琼,秦琼! 宇文成都已然带兵走了,你们快出来吧! ”秦琼等人听这话才放了心,一个个钻出了地窖,都成了土人儿。 邱义把缸底封好,嘱咐众人万勿泄露机密,又问:“你们还有什么东西,全拿着。 ”雄阔海说;“假山窟窿里还藏着一条铁棍呢! ”雄阔海取出铁棍,七个人由邱义领到了一个小跨院,昌平王邱瑞也在这里。 他的亲随人等忙问:“这事可奇了,您几位到底藏哪儿去了? ”齐彪说:“嗐,正在我们没辙的时候,就见土行孙从地缝里钻出来,他带着我们土遁了。 ”大家听了一阵敞笑。 昌平王也不深问此事,等他们把身上的土掸干净了,带他们来到屋中,大家落了座。 邱瑞说:“秦琼,你说丞相三儿子强抢良家妇女,你们把他给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秦琼便把大闹丞相府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接着又把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当做手下的伙计张转、杨和、李智、何辉给昌平王做了介绍。 介绍柴绍的时侯,秦琼说:“这位是太原侯李渊的门婿、颍陽节度使柴笠之子,姓柴名绍,字表嗣昌,宇文成惠就是他劈的。 ”柴绍上前施礼:“王爷,我给您磕头了,多谢您搭救之恩! ”邱瑞说:“你既是柴笠之子,更不是外人了,当年我和你父同殿为臣,贤侄,你快快请起。 ”最末才介绍雄阔海,说他是金顶太行山的寨主,绿林中的一位豪杰,名叫雄阔海,到灯市卖弓为要和宇文成都争第一,结果被宇文成都把弓给拉碎了,他二次取铁棍要找宇文成都拼命,正赶上宇文成都追他们哥儿六个,把他也裹在一块儿了,就算是路遇的难友吧。 秦琼说:“阔海过来,给我姨父磕头。 ”雄阔海过来给邱瑞磕头。 邱瑞急忙用手相搀,说道:“壮士请起,这胆子全长到你身上了,你敢到京都暗访宇文成都,胆量也忒大了。 你们都暂时藏在我府里吧,将来出城我再想办法。 ”接着他吩咐几个家人,专照应他们的吃住,然后拉着秦琼说:“秦琼你随我来,见见你姨娘去! ”邱瑞领着秦琼来到后宅,高声喊道:“夫人,外甥来了! ”王爷夫人忙迎出屋外,秦琼上前跪倒磕头:“姨母大人,甥男秦琼给您磕头。 ”王爷夫人一见秦琼是悲喜交加,说道:“二十多年没见,你也长大成人了,你小名不是叫太平郎吗? ”进到屋里,王爷夫人问起秦琼的父亲阵亡后家里的景况,秦琼就把这二十多年他们母子所遇之事向姨父姨母说了一遍。 邱瑞又摆了一桌家宴,招待秦琼不提。 自此秦琼等人就躲在昌平主府里,秦琼有时住在姨父书房,有时和那哥儿六个住在一块儿。 过了几天,秦琼问:“姨父,您看什么时候把我们送出城去呀? ”邱瑞说:“你们先别忙着走。 现在朝廷上出了大事。 晋王杨广弑父鸩兄,篡夺了天子之位,忠孝王老王爷上殿骂昏君,已然被敲牙割舌、满门抄斩了! ”秦琼一听,愤恨地说:“想不到老王爷满门忠烈竟遭此横祸,忠孝王一死,这天下更要大乱了。 ”他心里想的是:当初杨广在临潼山劫杀李渊,是我一锏把杨广打吐了血,那锏若打得重些,把他打死,省了今天多少事。 这话可是没有说出来。 邱瑞又说:“宇文成都在我府里没搜到你们,他非常恼怒,又怕你们乘朝中混乱,再在京城闹事,于是命令长安城的八门八关严格盘查出城的人。 连出殡的棺材都得打开盖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死人。 娶媳妇的轿子也得让新媳妇出来,看看轿子里有没有藏着人。 你们几个人安心在府里住着,等有了机会再出城吧! ”简短说吧,日月如梭,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进了四月,昌平王一打听,城门盘查也松了,抓闹花灯的七个人的风声也渐渐小了。 他把秦琼等人叫来说:“现在城门盘查已然松了,我想借我到临潼山盘谷寺降香的机会,把你们扮成我的护卫军,带出城去。 ”哥儿几个一听挺高兴,这三个月可把他们都憋坏了,齐声谢道:“多谢老王爷了! ”昌平王说:“不用谢了,我只管一回,下回你们别来啦! ”秦琼说:“还得请您命府里的人到五龙门外王家店,找王掌柜,跟他说明让住在他店里那十个送寿礼的人也同时出城,到临潼山聚齐! ”雄阔海说:“王爷,还得求您派人到东门外马家店找伙计王三,前者我已经托付好了,只要我不死,就把那匹黑煞兽给我留着。 ”昌平王一一允诺,吩咐家人分头去办。 四月十五日,昌平王摆驾出城,头前是引马,两旁走着百十名护卫军,还有人挑着圆笼、供品,圆笼盖上放着进香用的香。 这七个人都扮成了护卫军,就势混出了长安城。 出长安十八里地,一直来到临潼山楂树岗。 王家店的王掌柜,秦琼带来的十名兵卒,还有马家店的伙计王三拉着马也在这儿等着呢,这哥儿七个给王爷磕头道谢。 柴绍回盘谷寺见他师父岫渊和尚去了。 秦琼带着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和众伙计赶回河北大羊山。 到了大羊山,把四个随从官张转、杨和、李智、何辉换过来,赶回山东济南府交差去了。 再说雄阔海回到众顶太行山,喽罗们一看寨主回来了,都跑了过来:“寨主爷,您还回来呀,您怎么去了这么多日子呀? ”雄阔海忙问山上怎么样了? 喽罗们说;“山上平安无事,就是您的好友伍天锡在山上等了您二十多天了,他说您不回来,他就不走,您快去看看,他在大厅里呢! ”雄阔海在聚义厅前下马,进厅一看,伍天锡一个人在那儿又是酒只是菜吃喝上了。 雄阔海说道:“兄弟,我听说你来些日子了。 ”伍天锡急忙离坐:“哥哥,可盼死我了,我给您磕头。 ”“兄弟,快起来! ”二人落了座,雄阔海叫人续上杯筷,俩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开了。 “哥哥,听说您到长安赌第一去了,怎么样啦? ”雄阔海就把宇文成都拉碎他的铁臂弓,又遇见秦琼等人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伍天锡说:“哥哥,您干嘛单找宇文成都赌赛第一呀? ”“嗐! 你知道想当初小灵官单雄信,他是东西南北中五路总瓢把子,他都没敢到金顶太行山来拉这张弓。 这次我去长安,要是把宇文成都的金牌夺来,我就是六路总瓢把子,连单雄信也得归我管。 ”“结果您闹了场哗啦啦,先把您的事放一边,说说我为什么来找您吧! ”伍天锡就把他叔叔忠孝王伍建章被害、南陽关伍云召造反、伍保陀螺寨搬兵的事说了一遍。 雄阔海说:“忠孝王被害的事,我在京城也听说了。 原来你就是忠孝王的侄子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伍天锡说:“过去我在叔叔家住,很不成器,被王爷赶了出来,所以这些往事不曾对您提起。 ”他接着说:“现在我来找哥哥您,就是来搬请您下山,带领人马兵发南陽关,搭救我兄弟伍云召,为我伍家报仇。 这回在南陽关咱们要成了事,小小的单雄信算得了什么,咱们推倒大隋朝,天下都是咱们哥儿们的! ”雄阔海哈哈大笑:“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我连做梦都梦见造反,咱们什么时候起兵? ”“我都等您二十多天啦,越快越好,今天您一路劳乏,歇一宿,咱们明日起兵! ”“好,就这么办! ”书要简短,第二天雄阔海除留一千人马守山外,自己带两千人马,又挑选了几员战将随伍天锡下山,兼程赶路,非止一日,来到陀螺寨。 伍天锡带了一千人马,也挑选了几员战将,两山合兵共是三千人马,由伍天锡、雄阔海、伍保带领着,星夜兼程赶奔南陽关。 这一天两山人马来到南陽关城西,伍保往城上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说道:“大公子您看,南陽关城上的旗号变了。 我去搬兵的时候,侯爷挂起了反旗,如今怎么又是隋朝的旗号了? ”伍天锡听伍保这么一说,也是一愣:“这旗号一换,我兄弟大概不会在城里了。 ”伍保着急地说:“是不是搬兵我耽误了日期,我家主人盼我不归,他已然离开南陽关了? ”雄阔海在一旁说道:“你先到陀螺寨,伍天锡又奔我们金顶太行山,往返这日子可不少。 这当中必是朝廷派兵攻打过南陽关,据我想这旗号一换,伍云召已然弃城逃走了,也许是人少势单,他被朝廷锁拿了? ”伍天锡说:“管他南陽关现在是谁的,咱们先夺下来再说。 ”他把大刀一举,喊道:“弟兄们,抢夺南陽关。 ”喽兵们一窝蜂似的,争抢着就要攻城。 南陽关上的隋兵见来了这么一支没旗号的人马,一面有人赶快去报告张大新,一面把城门紧闭。 又见这些人要攻城,便架起了强弓硬弩,往城下射。 喽兵们见城上放箭,纷纷往后退。 这些喽兵守山劫道是内行,攻城可是外行。 伍天锡一看攻不上去,高声喊道:“弟兄们,先别攻城了,上边有弓箭,弄不好要吃亏。 天也黑了,咱们先安营,明天再攻城。 ”两山人马便在南陽关西安营下寨,众喽兵埋锅造饭,铡草喂马。 伍天锡、雄阔海派人巡更守夜,以防不测。 第二天,用过早饭,伍天锡、雄阔海、伍保点齐了两千喽兵,来到城西叫阵。 守城的兵丁赶快去报告张大新。 张大新一早起来正和那哥儿四个商量这件事呢。 兵丁进来报告:“报告总兵爷,城西昨天来的那支人马,已然亮队叫阵了。 ”张大新问道:“他们到底是哪儿来的人马? ”“回总兵爷,他们没打旗号,当兵的都是绢帕蒙头,身穿号坎儿,看样子象占山的喽罗兵。 ”张大新对那哥儿四个说道:“噢,我明白了,我早听说如今天下不太平,逢山是寇,遇岭藏贼,这支人马八成就是占山的响马,他们大概知道咱们发了财,这是来抢咱们的。 点两千人马,咱们出城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大新披挂整齐,领着人马奔西门而来。 伍天锡等人正在叫阵,忽见城门大开,三声炮响,人马贯出了城外,越过了吊桥,兵丁往左右一分,亮开了大队,正中闪出了张大新等人。 张大新往对面一看,这支人马虽然没打着旗号,但是骑在马上的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盔明甲亮,当兵的个个精神饱满,血气方刚,倒有一股威风凛凛、令人胆寒的气势。 张大新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我的天,这比朱灿他们人多呀,而且有十来个战将,这要打起来够呛。 虽然他心里害怕,可外表还得撑着。 他说道:“哪位将军出去,问问他们是哪儿来的人马? 到南陽关干什么来啦? ”话音刚落,偏将贾礼把大槍一提,说道:“总兵爷,末将愿出阵对话! ”他双脚一踹镫,这匹马便跑出阵来,来到阵前,用槍一指对面:“呔,你们是何处来的响马? 出来一个近前答话。 ”伍天锡一看对面出来一员战将,在阵前摇头晃脑,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哪位兄弟出去,给这小子点儿厉害瞧瞧,给咱们壮壮声势! ”两山来了好几位战将,班齐、宋康、于风、兰江等人都要出阵。 伍保说:“众位哥哥,你们先候一候,这头一仗理当我先出去,一是我得出口气,二是我要打听打听侯爷的下落。 ”伍天锡说:“对,伍保出阵,擂鼓助威。 ”伍保伸手在铁过梁判官头上摘下那对镔铁轧油锤,小肚子一碰铁过梁,双足一点镫,镫磕飞虎颤,马走銮铃响,疆场一团风。 伍保来到阵前,吁…………一扣镫,和贾礼碰了面:“呔,你们是谁,敢来占据南陽关? ”“告诉你,正中马上的是南陽关总兵官张大新,我是总兵官手下大将贾礼! 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也报上名来! ”“我是南陽侯手下战将伍保,我问你,伍侯爷哪里去了? ”贾礼一听明白了,他们敢情是找伍云召的,我得吓唬吓唬他。 他说道:“你问伍云召呀,我告诉你,他叛反朝廷,万岁派张大新来征讨。 伍云召出马和我对阵,他哪是我的对手,被我生擒活捉,在南陽关里鼓楼前将他枭首示众了。 ”伍保听到这儿,犹如万把钢刀扎于肺腑,眼泪就下来了,叫道:“侯爷,是我误了您的大事。 我要替您报仇雪恨! ”说完他举锤前撞。 贾礼见伍保冲来了,摔杆一槍奔伍保胸前刺来。 因为槍是长兵刃,锤是短兵刃,伍保见槍刺来,用左手锤往出挂他的槍,右手锤由上往下砸。 这一挂二砸来得急如闪电,把贾礼这槍给挂飞了。 贾礼刚一愣神,右手锤下来了,再躲也来不及了。 这一锤正打在头顶上,整个脑袋开了花啦。 伍保被贾礼这套假话激起的这股火,全在锤上呢。 登时贾礼死尸坠于马下。 伍天锡、雄阔海一阵大笑,高声喊道:“伍保,打得好呀! ”喽兵们也是一片欢腾。 伍保打死了贾礼,心里才有了点儿安慰。 他想,这也是给伍云召报仇了。 他又一寻思,刚砸死的这个,没什么能耐呀,凭着伍云召家传的槍法,怎么会让这小子生擒活捉呢? 他会不会是唬我呀? 他正琢磨呢,对面阵里又冲出一员战将。 他是贾礼的兄弟叫贾信,他手举着大刀,一边出来一边喊:“使锤的小子,你休走,我要替我哥哥报仇! ”到了近前,刀直奔伍保头顶上劈下来。 伍保见刀头就在自己头顶上,便把双锤往上一兜,正好兜在大刀的中心杆上,当啷一声响,这口刀就绷飞了。 伍保把双锤一分,直奔贾信的左右额角砸来,耳轮中就听见噗的一声,贾信的脑袋被双锤砸碎,马驮着死尸落荒跑去。 张大新一看又死了一个,不由得啊呀了一声,心说:我这些偏将怎么都不经打呀。 他说道:“谁要再出阵,先禀明我知。 而且估量估量自己的武艺,能敌过对手再出去,不然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哪位将军去会使锤的响马? ”于如在旁答言:“末将愿往。 ”张大新一看,心说他去还差不多。 他为什么这么想呢? 因为刚才死的贾礼、贾信,跟在朱家庄死的贾仁、贾义是亲哥儿四个。 这四位学了点儿武艺,不过是平平常常,可他们自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凭这点儿能耐,打遍天下无人能敌,又仗着是张大新的远房表弟,整天吹牛皮,说大话,谁也瞧不起。 本来不行,还都争着抢头功,结果哥儿四个一个没剩,全完了。 于吉、于祥、于如还有一个于意,也是亲哥儿四个,这哥儿四个还真有些本事,都是力举千斤的猛将。 所以张大新见于如请战,就说道:“祝将军阵前立功。 ”又吩咐:“来呀,擂鼓助威。 ”跟着惊天动地的鼓声响起,于如一催坐下马,跑出本阵。 伍保在马上往对面观看,见来人身高九尺,头戴青铜盔,身披青铜甲,背后四杆护背旗,面如水蟹,说黑不黑,说绿不绿,五官长的凶恶,胯下马,掌中一条镔铁棍,来到当场,二马碰面。 伍保问道:“来将通名,我锤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是张总兵官手下大将于如,你是何人? 也报上名来! ”“我是南陽侯手下战将伍保,我问你我家侯爷伍云召哪里去了? ”伍保觉着刚才贾礼是蒙他,所以他还得问问。 “伍云召叛反朝廷,他已经戴罪弃城逃走了,总兵爷正在抓他,没想到你自己还找上门来,先把你擒住再说! ”伍保一听,伍云召没死逃走了,这心里就踏实了。 他双脚一踹镫,把双锤悠动起来,左手锤在前,右手锤在后,这叫后锤顶前锤,奔于如的脑袋砸来。 于如双手举棍往外一挂,当啷一声,把双锤挂出去了。 于如后手变先手,举火烧天棍奔伍保头顶砸来。 伍保二次举锤招架,锤把棍也磕回去了。 于如撤棍,二马冲锋。 于如力猛棍急,一个转环棍,唰的一下子就砸下来了,这手转环棍使得真漂亮。 伍天锡等人一看,心说:伍保完了。 就听到噗的一声,众人把眼一闭,不忍再看。 这下子可真险哪! 因为伍保马快,铁棍没落到伍保头顶上,打在了马的后胯三岔骨上,把马打趴下了,伍保从马上捧了下来。 伍保爬起来就跑。 于如一看,没打着人,一催马继续要追打伍保。 伍天锡睁眼一看,伍保没死,于如不依不饶还在追。 他一踹镫,这匹马就像闪电一般飞出阵来。 他挡住伍保说:“伍保,你快回去,我来收拾这小子! ”于如一看有人救伍保,便催马举棍,朝伍天锡打来。 伍天锡打马迎上前去,看样子好像是拿脑袋去找那条铁棍似的。 等于如的棍变不了招了,伍天锡把马一圈,这条棍嗡的一声就打空了。 这时候,伍天锡已经冲到于如的背后,伍天锡一个犀牛望月,右臂把刀杆一裹,回手一刀,就听喀嚓一声,于如的人头从背后被砍了下来。 这手来得又脆又漂亮,眼神儿慢的,还没等看清楚,于如的脑袋就掉下来了。 伍天锡在《兴唐传》里是全书十六杰中的第五条好汉,真有出众的武艺。 两山的喽兵一片喝彩声:“好呀,伍寨主这一手真漂亮呀! ”伍天锡在阵前放马跑了一圈,南陽关的宫兵都吓呆了。 于意见自己的哥哥又死了一个,不由得火往上撞:“总兵爷,我三个哥哥都死了,我要替哥哥们报仇! ”还没等张大新说话,于意他已经举刀出阵了。 雄阔海一见伍天锡胜了一阵,心里怪痒痒的,一催马跑出阵来,说道:“兄弟,你回阵,让我也过过瘾,我来对付这小子! ”伍天锡说:“哥哥,瞧您的啦! ”伍天锡回了本阵。 雄阔海是+六杰中的第四条好汉,更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他一催马举铁棍奔着于意砸去。 于意也是一位刀沉力猛的勇将,他见铁棍砸来,急忙横刀招架,想接住铁棍。 但是他哪里知道雄阔海的厉害,这下子真有千钧之力,好像一座山压下来一般,就听当啷一声,棍硬在刀杆上,刀杆垫着铁棍又砸在头上,脑袋砸碎了,连人带马全瘫在了地上。 张大新等人一看,真厉害呀! 于意一招没打就死了,赶快鸣金收兵。 隋朝兵将仓皇逃回城里,扯起吊桥,紧闭城门。 两山的人马想攻城,城上弓弩齐发,灰瓶、炮子往下扔。 伍天锡、雄阔海命令收兵回营。 两山人马今天第一阵就杀了四将,摆酒庆功不提。 张大新等人逃回南陽关,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张大新面色如土,说道:“这帮响马真是厉害,他们要打进城来,咱们一个也活不了呀! 咱们不如弃城逃走吧! ”奚松虽然也吓得够呛,但他心里还明白:“总兵爷,弃城逃走可使不得,响马要是追赶咱们更没处躲了,好赖这里有城墙,有护城河。 他们也就有二、三千人,攻城一时是攻不上来的。 依我看,咱们把四门紧闭,加紧防守,多准备强弓硬弩。 他们再叫阵,说死了咱们也不出去,就等朝廷来救兵。 您看我这主意怎么样? ”张大新叹着气说:“只好如此了。 ”奚松等人便分头到四门布置守城去了。 两山的人马每天都来骂阵,城里只是不理,急得伍天锡、雄阔海在城下吐哇直叫。 书要简短,过了十多天,这天有人进来禀报:“总兵爷,从正北来了一支人马,打着大隋的旗号,大概是京师的救兵到了。 ”张大新一听,喜出望外。 他整天就盼着救命星快点儿来呢,急忙吩咐:“快鞲马,我要登城观看。 ”书中暗表,还真是京城的援兵到了。 张大新告急的文书递到京城,可杨广每天不上朝,在后宫花天酒地,朝中的事都由丞相宇文化及代理,宇文化及接到文书,就派了他本家兄弟、兵部侍郎宇文化其挂帅。 从镇殿将军中,拨了四名能征惯战的猛将,这四名是:飞龙将军姓石名真字子海;飞虎将军姓阎名斌字文波;飞彪将军窦如虎;飞豹将军铁开山。 又拨了三千人马,让他们兼程赶路去帮办南陽关。 张大新一看是救兵到了,急忙开北门把援军接进城里。 张大新设宴接风。 在酒席宴上,宇文化其问起朱家庄谋反的事,张大新便把朱灿如何厉害、刀劈四将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宇文元帅,朱家庄的事先搁一搁,现在南陽关城西来了几千响马,十分厉害,他们打听伍云召的下落,每天在城外叫阵,要抢夺南陽关,请元帅先杀退这一支人马吧! ”宇文化其说道:“你放心吧,这四位镇殿将军都是朝中有名的上将,我们一路劳乏,先歇兵三天,然后去杀退这股贼寇。 ”四位镇殿将军也都说道:“张总兵官,有我们四个人,你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三天之后,我们斩下响马的首级献于台前! ”到了第四天,早早用过了战饭,宇文化其传命令,点齐两千人马,四位镇殿将军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收拾停当。 张大新带着奚松、平长、钱来、费命,准备出城一战。 响了三声号炮,城门大开,人声呐喊,人马贯出,越过吊桥,拉开了长蛇,列开了阵势。 伍天锡、雄阔海早知道城里来了救兵,说不定哪天就会出城交战。 今天一早接到探马报信,也点齐了两千人马出营奔西门迎战,两军把阵势摆开。 今天有元帅宇文化其压阵,有四位镇殿将军保驾,张大新小胸脯也挺起来了。 这么些日子,他头一天气顺,也敢大口出气啦。 他在宇文化其身边比比划划,摇头晃脑,是万分的得意。 伍天锡、雄阔海等人往对面观着,今天南陽关的兵将比上次可是威风多了。 真是盔亮亮,甲层层,刀槍似麦穗,剑戟似麻林。 正中高举着帅旗,两旁多了几位人高马大的战将。 伍天锡对雄阔海说:“哥哥,对面添了不少战将,可够咱们哥儿俩打的! ”“兄弟,我看他们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们先打,你们打不过来,我最后包圆儿。 反正今天要把他们杀个落花流水,就势夺下南陽关! ”“行了,哥哥就这么办啦! ”再说隋兵这边,宇文化其对众将说道:“诸位将军,你们看,对面的响马也列好阵了。 哪位将军第一个出阵,去立头功呀! ”话音刚落,四位镇殿将军都要求第一个出阵。 宇文化其一看大家都争着要去,心里高兴了,就说:“诸位将军别争,为大将者就要杀敌立功,报效国家,大家还是轮番出阵,把草寇斩尽杀绝! ”飞龙将军石真石子海说道:“元帅,来的这几位镇殿将军里我是头一位,我就去打头阵吧! ”宇文化其说:“好,那我祝将军马到成功。 ”铁开山在一旁说道:“石大哥,刚才元帅说了,大家要轮番出阵。 你赢了头一阵,就回来,让我们也杀敌立功,要不我们白来一趟。 ”四位镇殿将军一阵狂笑,一个个都腆着胸,撇着嘴,根本没把伍天锡、雄阔海他们放在眼里。 宇文化其传令擂鼓助威。 一阵人声呐喊。 飞龙将军石子海双脚一踹镫,马冲出本阵,来到当场。 伍天锡、雄阔海等人往对面观看,见来人跳下马平顶身高够一丈,长的不胖不瘦,虎虎生威。 头戴一顶黄金打造的四棱冲天盔,身披锁子连环龟背黄金打造的护心甲,背后四杆护背旗,黄缎子镶心,上绣兰龙。 胯下一匹白马,掌中一条金镫槊。 往脸上看,面如油粉,宽脑门子,下额挺窄,两道抹子眉,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口,大耳搧风,一副短钢髯。 出得阵来,耀武扬威地叫阵。 伍天锡说:“兄弟们,出阵的这位可是了不起。 ”他问宋康、于风、班齐、兰江等人:“你们知道他使的是什么兵刃吗? ”众人答道:“我们不知道。 ”“他使的兵刃叫朝天大马镫,也叫金镫槊,我听我叔叔伍建章说过,凡是使这种兵刃的,没有膂力顶不住,没有本事的学不了,所以使这种兵刃的能耐小不了,这种兵刃是皇上銮驾里的执事,只有镇殿将军才能用。 谁出战他,可要格外小心。 ”伍保说道:“大公子,待我用双锤去会他! ”“你出去,可别大意! ”“您放心吧! ”说完一摆双锤,催马前撞,两人碰面各自扣镫。 伍保说道:“对面是什么人? 你报上名来! ”石子海一阵大笑:“我告诉你,我主万岁大业天子金殿之上镇殿将军,加封飞龙将军,我姓石名真字子海。 贼寇你也报上名来! ”“我是南陽侯伍云召的家将,我叫伍保。 ”“敢情你是反臣家的人,我正要捉拿你! ”伍保刚才听伍天锡说这个人本事小不了,他要抢个上手,一踹镫,马就上来了,双锤举火烧天奔石子海的头上砸来。 石子海想:啊,两将交锋论理应当是长见短不容缓,短见长不用忙,这个使短兵刃的怎么先动手? 看来这个人不是什么高手。 石子海用槊头一打伍保的左手锤,当啷一声就磕出去了,跟着一换身用槊杆压住他的右手锤,说时迟,那时快,一抡这槊奔伍保的头顶砸来。 只听得噗的一声,要知伍保性命如何,下回交代。 发布时间:2025-04-20 23:46:19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173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