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二十四 穿山熊大闹兑城县 莫父子避祸走他乡 内容: 话说双鞭将十邓十万雄,从吕家寨回头。 莫方之妻李氏问他们吕家寨之事怎样了? 万雄备说一遍。 并且说:“师十娘十啊,我师父对待我们四个人,也与我师弟莫陵一样,我看彩娥,如同我亲妹妹一般。 今天我说句实话,以后我妹妹千万别出去贪看热闹去啦。 无论在家在外,这要看出事来,有多么麻烦。 ”他们十娘十几个在屋中讲话不提,如今且说石禄,他来到村口,进了小巷,长腰上墙,跳到院中。 说道:“老莫子,铜头养活的铁头,上咱们家里来啦。 ”莫方说:“玉蓝呀,他们不是外人,是咱们家里的人。 ”石禄说:“家里的人,怎么不知道我的名姓? 他叫我走大哥。 ”莫方说:“你这里来,我给你们哥几个见一见。 ”说着话把他带进屋中,在灯下一看石禄。 这一身的血迹,遂说道:“来呀,”一齐来到西里间。 到了西屋内,说道:“石禄哇,这是你大十娘十,石禄双膝跪倒,说声:“十娘十啊,我玉蓝给您磕头啦。 ”李氏急忙说声:“快请起吧。 我家多亏你来啦,要不然我们家是横祸临身。 彩娥呀,上前快见过你石二哥。 ”彩娥上前万福。 石禄说:“老莫子,咱们外头说话吧。 这个大妞子,我可不跟她说话。 ”莫方说:“好。 咱们外头来见吧。 ”当时到了外屋,这哥五个上前见过石禄说:“二哥,我们这里有礼了。 ”石禄说:“你们叫我二哥,我还得叫你们大哥。 ”万雄说:“您是二哥。 ”石禄说:“我叫你们没地方搁,这全是谁呀? ”莫方说:“这是你大弟十邓十万雄,这是你二弟李凯,这是你三弟李继昌,这是你四弟燕清,这是你五弟莫陵。 ”引见已毕,他们爷几个正在屋中讲话。 石禄手指一挡口,将灯吹灭。 莫方说:“石禄,你为甚么把灯吹灭? ”石禄说:“外头有人啦。 ”莫方一闻此言,急忙来到院中,往房上一看,见南房站着的是兑城县的班头。 书中暗表,那吕家寨被打得十十尸十十横一片,吕禄在死十十尸十十群中爬着。 他见石禄他们全走啦,这才从死十十尸十十堆中爬出,乍着胆子往四外一看,没有人啦,急忙出来,便一直的向兑城县的南门而来。 这个知县张春十习十,告诉各门首领说道:“无论甚么时候,有吕家寨的人叫门,是几时叫,几时开。 ”所以如今吕禄到了南门一叫城,早有人问道:“外面何人? ”吕禄说:“我是吕家寨。 ”守城的问道:“你是那一家呢? ”吕禄说:“我是二管家。 现下我们宅中是有明夥之事,失了金银无数,十十尸十十横一片。 ”守城的问道:“吕庄主呢? ”吕禄说:“是我家员外,命丧家宅。 ”守城的头目一听,赶紧拉闩落锁,城门开放。 头目一看吕禄一身血迹,吕禄进了城,到了县署。 命人往里回禀县太爷,就说吕家寨出了明夥之事,抢去银两无数,十十尸十十横一片。 刘春说:“吕管家,你可知是那里来的匪人? ”吕禄说:“是由莫家村而来,请大人差派衙役,将莫方拿住,此案就不难破获。 ”刘春往里回禀,县太爷闻听此言。 急忙派官兵四十人,命班头刘春张和,出东门到莫家村去拿走而大。 堂前加话:“并把莫方一齐传来,不准放走一人。 ”刘春张和说:“太爷自管放心,”随即带领着众人,各持刀槍棍棒,钩锁绳套等物,来到东门,赶紧叫开,守城的问道:“是何人出城? ”张班头说:“我们领了县太爷的谕下,到莫家村去拿走而大。 ”说着把公式递上,守门头儿接过一看不错,赶紧撤闩拉锁,放了众人出城。 刘春又对守城的头目说:“你们在此等城门,我们就到莫家村解案,少时即可回来。 ”众人出了城,不一时来到了莫家村的北村头,刘春张和说:“这莫家村的达官,是行侠作义,咱们就把走而大拿到堂前去原案。 ”刘春分派这四十人说:“你们十个,在东村头守着,你们十个人在东北村头守着,你们这十个人把西村头守着。 ”刘春分派众人已毕,带着下余的十人进了村子。 刘春张和说:“你们几位随我来。 ”来到莫方的房外,抓墙头上了房。 看见南房屋里灯光明亮,当时来到南屋房上站着,听着下面甚么动静。 不料脚下一滑,登下一块瓦来,吧吱一声,屋里就把灯光止灭。 只见从南屋中蹿出一人,正是莫老达官,莫方往房上一看,原来是县里的两个头儿。 遂说道:“原来是刘、张二位。 快请下来,你们二位一来,事情就好办啦。 吕登清在你们县太爷该管地面内搅闹,你们不知道吗? 他在此地欺男霸女,抢夺少十妇,霸占长女,行出种种不法之事。 他要抢别家女子,我莫方不管,如今他要抢我莫方的女儿,我焉能容让? ”此时石禄在屋中说道:“老莫呀,你跟谁说话哪? 你先把灯光点上。 ”石禄来到外面,说:“老莫子,叫这两个人上屋里来。 两个班头一看石禄,身高在丈二开外,一身上下净是血迹。 石禄说:“你们两个人上屋里说来吧。 连老莫子也进来。 ”三人当时来到屋内,石禄把南房的台阶石起下一块来,搬到屋中,往地上一立,两个班头一看这块石头,厚有一尺二,宽有一尺六,长有二尺六七,青色石块,这走而大往石头旁边一站,说道:“我们领县太爷的堂谕,到此办案。 ”刘春问莫方说:“老达官,你认识这个黑汉吗? ”莫方说:“我认识。 ”刘春说:“此人姓甚么? ”莫方说:“此人姓走,叫走老二。 你们二位就把这走而大带走,叫县太爷治他的罪。 ”石禄说:“你叫甚么名儿呀? ”刘春说:“我叫刘春。 ”石禄又问张和,张和说:“我姓张叫张和。 ”石禄说:“你们带着铁哗啦哪吗? ”刘春说:“带着呢。 ”石禄说:“你拿铁练子把和儿给锁上。 ”刘春一打怔,石禄说:“我叫你锁上你就得锁上他。 你要不锁,我非打你个嘴巴,你们才锁哪。 你们看见这块石头没有? ”说着他一伸手,照着石头就是一掌。 就听吧的一声响,石头粉碎。 刘春张和二人一看,石头都叫他打碎了,吓得他二人胆战心惊。 石禄说:“春子你快把他锁上。 ”刘春无法,当时就把张和给锁上啦。 石禄说:“将把儿给我。 ”刘春把铁练的把儿递与石禄。 石禄又问张和说:“和子,你有铁练子没有? ”张和说:“有。 ”石禄说:“你去把春子给我锁上。 ”张和没法子,过去把刘春也锁上了。 石禄把把儿要过来。 两个人全都锁好了,石禄对他说道:“你二人来办案来啦,不想叫案给办啦,老莫子,你看见过耍猴的吗? ”刘春、张和二人,都有七尺高的身量,刘春就说:“贤弟,他要拿咱们两个人耍猴玩。 ”石禄说:“谁叫你们两个人来的呀? ”刘春说:“县太爷叫我们来的。 ”石禄说:“老县叫你们来,你们不会不来吗? ”班头说:“县太爷叫我们来,我们哪敢不来? ”石禄说:“爬下吧小子! ”说着往怀中一带,两个就爬下啦,石禄把锁练一举说:“起来吧小子! ”把两个班头的脖子全磨破啦,直流鲜血,拉得这二人的脖子,就如同上吊一般。 刘春说:“莫老达官,您给我们讲讲情吧,别叫他惩治我们了。 ”石禄一看,他们两个人的脖子都破啦,遂对莫方说道:“老莫子,你把那吃饭的盐,给他们上点,就不疼啦。 ”刘春这时更疼的厉害了。 石禄说:“这儿有老莫瞧着,我不耍猴,回头咱们上道上耍狗熊去。 ”刘春张和二人跪下说道:“走二爷呀,我们家里都有生身的老母,指着我们。 走二爷,千万在半道上别拿我们耍狗熊。 ”莫方说:“走老二呀,这两个班头可是好的,在县做官清。 ”石禄说:“老县做官清,那么铜头怎么不管呢? ”莫方说:“铜头是蔡京的干儿子,知县不用说惹蔡京啦,连知府都惹不了。 因为他官职太小,所以不敢惹吕登清。 ”石禄说:“老县不敢惹他,我可敢惹他呀。 ”莫方说:“走老二,是你跟着刘头、张头一路之上,不要戏耍他二人。 ”石禄说:“是。 ”莫方说:“走老二,你到了县里实话实说。 ”石禄说:“老县问我,我实话实说。 他要不信我的话呢? 他要打我,我可就打他呀。 ”莫方说:“许老县打你,可不许你打老县。 你要一打老县,岂不是对敌官长,目无王法啦吗? ”莫方又说:“二位头儿,你们把他带到县署回话,等他这场官司完了,我必须花重礼谢你们二人。 这是知县官清,要不然也用不了你二人。 如今那走而大把吕登清摔死啦,我给他个换虎出洞。 ”刘春、张和一听,连忙说道:“莫老达官,这个走老二,是您的至友吗? ”莫方这才把他二人叫到西里间,说道:“二位头儿,这兑城县的知县,是位清官,一不贪赃,二不卖法,吕登清披着蔡京的虎皮,横行霸道,叫走老二把他摔死啦,就是给这一县城除了一个祸害。 张太爷往上回文之时,不知走老二的住居之地,因为走老二好打路见不平,到我家时正赶上他抢亲,他才打了个不平。 那吕登清不是他的对手,吕登清跑回家宅。 走老二追到他家中,这才将他打死。 他手下人等,上前助战,这才十十尸十十横一片。 你要面见县太爷,必须拿我一封书信去,叫太爷照信办事。 我莫方小展才学,献献我的笔体。 要叫太爷十十团十十纱高枕无忧。 ”说着取出一封书信,十十交十十给刘春。 莫方又说:“容等官司完啦,我将上等家业谢劳你们,咱们是瞒上不瞒下,你们回禀县太爷,照我原书所为就是。 皆因县太爷在兑城县,清如水明如镜。 所以我们才敢如此。 ”刘春、张和随着石禄,来到外面,直向县城而来。 来到县衙听审不表。 且说十邓十万雄与他师父讲话。 叫道:“师父,据我万雄所想,我二哥石禄,他呆呆傻傻。 恐怕到了县署听审,虽然说是位清官,怎奈他上得堂去回话不明,那时咱们全有罪名。 人家县太爷执掌国家的王法,倘若他说话不明,那时他写好公事通禀,出了甚么差事,事到临头,那可如何是好呢? ”莫方说:“依你之见呢? ”万雄说:“依我之见,您赶紧跟他们去找安乐家庭,咱们大家给他个三十六着,走为上策。 ”莫方说:“言之有理。 ”说完便来到西里间,说:“你们母女快将家中使用物件,收拾齐备,咱们好另上别处。 ”嘱咐好了他们二人,有两个夥计,名叫张英、张忠。 当时上前招待,然后扑奔南方。 找来两个夥计,向他们一说。 李忠说:“好吧。 ”他们一齐来见莫方说道:“庄主,您有甚么事吗? ”莫方说:“到是没有甚么大事,不过是平常小事。 我们一家子,就仗你搭救啦。 ”张英、李忠说:“就剩下南北两个村头啦,方才我看见来了许多官兵,不知是甚么事? ”按下不表。 如今且说石禄,那张和、刘春在前头走,石禄揪着练子头,那些夥计一看,大声说道:“刘头、张头,你们不是出来办案来啦吗? ”石禄说:“甚么叫办案呀? 案办吗! ”刘春说:“你们弟兄可躲他远远的! 他力大无穷,一掌能把石头给拍碎啦,你们赶紧头里去叫城门,进城叫太爷击鼓升堂。 ”当下有两个兵卒一闻此言,飞身往前跑去,来到了城门洞,一叫门,有东城的官兵,开了半道门说:“有差事在那里啦。 ”这两个兵说:“你先放进我二人,好上县衙去禀报县太爷知道。 ”守城兵当时放他二人进了城。 来到县衙,回禀明白了知县,此时县太爷闻报,忙重整官服,立时升坐大堂。 知县张纯十习十忙问:“差事现在哪里? ”二兵卒说:“他们在后面走着,随后就到。 ”刘春、张和同着走而大,来到城门,一叫门,有守城的曹儿,名叫赵祥。 开了城门,出来一看,不由一怔,忙问二位头儿:“你们不是出去办案去啦? 怎么叫案给办啦? ”大家一齐进了城,石禄说:“给我留着门,回头我还走啦。 ”张和说:“兄长赶快叫兵卒到衙门,看一看县太爷升堂了没有? ”刘春当派了一个兵卒前去探望,这个兵卒飞跑县署,往里走到大堂,一看已然升了堂。 当时他单腿打阡。 说声:“报。 刘春、张和领的谕,出城已将案办到,”张纯十习十忙问道:“差事叫甚么名子? ”兵卒说:“他姓走,名叫走而大。 ”知县说:“好,叫他们来到,即行上堂。 ”兵卒说:“是。 ”当下石禄与大家来到衙门口外,忽听里面一喊堂威。 石禄说:“春子、和子,你们听见没有,天有这么暖和,怎么会有卖狗窝? ”张和说:“不是,这是喊堂威啦,接走而大的。 ”石禄说:“我以为是卖窝的啦。 原来是接我呀。 ”刘春说:“对啦,正是接你的。 ”说话之间,将他带到大堂。 刘春张和上前单腿打阡,说:“回禀太爷,我二人领您的谕下,莫家村前去办案,不想我二人叫案给办啦。 您看一看。 我们两个人带上练啦。 ”知县忙往下一看,见他二人,项带铁练,不知为了何故,又看见在堂口上站着一个黑大个,忙说道:“你二人这是为何? 快着把铁练挑啦。 我每人赏你们五两银子,下面歇息去吧。 ”二人连忙上前谢了赏退出去不提。 如今再说知县张纯十习十,见那个黑大个儿,浑身的血迹,身高有一丈二,鹿筋绳勒扎腰间。 紧杂俐落,青底心,薄底靴子。 看他头如巴斗,紫微微一张脸面,粗眉阔目,大鼻子,火盆口,大耳朝怀,唇不包齿。 光头未戴帽,高挽牛心发髻,竹簪别顶,很是威风。 那石禄一看县太爷,到也长得忠正,站起来平顶身高七尺,长得五官端正,面皮微红,重眉阔目,鼻直口方,大耳相衬。 头戴十十团十十城乌纱,身穿十十团十十龙袍儿。 自己心说:“听老莫子说过,他是个好官,我不可错看了他人,连忙上前跪倒。 说声:“县太爷在上,走而大有礼。 ”张纯十习十说:“下面跪的可是走而大吗? ”石禄说:“是走而大。 ”县大爷说:“你满口里十胡十言乱道,这百家姓里,没有姓走的,你怎么叫走而大呢? 分明是一派谎言。 快说了真名实姓,本部我必然给你往轻里所择。 ”石禄说:“我就姓走,名叫走而大。 ”张知县心中所思,观其面知其心。 此人一定是个好人,他将吕登清治死啦,倒是给我除了一个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本地面有许多土豪恶霸,他们全挑着吕登清的字号。 如今这一来是全得消灭,倒是一件好事。 可不能那么问,遂说:“走而大,在吕家寨抢金银,杀死多人,可是你一人所为? ”石禄说:“我上老莫子家里去,碰见铜头抢老莫子的女儿,我没叫他女儿去,我坐在他那小屋,那个小塔里头,这个黑就别提啦,悠悠忽忽的到了他们家,后来就把帘儿打开,给我一个苹果吃。 后又有人拿灯照,我出去啦,这两个人这样糟就别提啦,我每人给他们一个嘴巴,他们全花红脑子就出来啦。 ”旁边张和说道:“回禀县太爷,走而大击石如粉,是我亲眼得见。 ”知县一听,不用说,那两个婆子一定是死在他的掌下,遂问道:“那两个人花红脑子全出啦之后,又怎样啦? ”“我把两个人收起来啦。 到西屋去睡觉去啦。 刚睡着,铜头就来啦,他一摸十我,我就醒啦,我问他你搭老莫子的女儿,我代他来啦。 你有什么事? 他叫我黑贼。 铜头说:我十爱十老莫子的妞儿,我问他你十爱十我不十爱十呀? 你家要有妞子,被人家抢走,你愿意不愿意呀? 他说:我十爱十抢谁家的孩子,就抢谁家的,连本处的知县全不能管。 我说知县不敢管,我敢管! 铜头拿刀砍我,被我给举了起来,他比谁都糟,当时我往下一砸,他那铜头就进腔子里去啦。 他们大家才拿我,被我一个嘴巴一个,全打睡啦,我说老爷哪,你怎么不敢管他呀? ”知县说:“不用我说,再比我大一点的也不敢管他,那吕员外生前所结十十交十十的一般朋友,全不是安善良民。 那么在吕家寨杀人放火抢走金银,可是你一人所为? ”石禄说:“没有,我一点都没抢。 ”张纯十习十心中暗想:这也是吕登清的报应临头。 本当秉公判断,又碍於有他管家吕禄在此。 虽然他是个好人,可是他哥哥死在走而大的手下,他也得连点心,有他在旁,不敢袒护他人。 那吕禄要是回到了京都,一回禀蔡京,我的乌纱没有了倒不要紧,就恐怕我的家眷有险。 便问道:“走而大,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石禄说:“我家住大府大县大村,树林子没门。 ”张纯十习十说:“你是满口里十胡十言乱道,不动大刑。 你是不招哇? 来呀,先打他四十。 ”石禄说:“老县你要打我,好啦,我在家的时候,他们竟打我屁十股,早已练出来啦,回头叫道:“班儿呀,老县叫你们打我。 谁要不使劲打,我是谁爹。 ”这些衙役一听,全都挂了气了,心说:谁要不使劲,他是谁的家堂佛。 想到此处,上前拉倒石禄,头东脚西,爬在堂口。 张纯十习十一听,他不怕打。 这才说:“好吧,你们每人打十下,换人再打。 好追问他的口供,追出真情实话,好与吕员外抵偿。 ”掌刑的人,有一个坐在石禄的脊背上一个人,又有一个骑着他双十腿,就把他裤子给退下来,露出屁十股,将裤腰往腿下去掖。 石禄说:“小子你们慢往下掖,那里有个包儿。 ”石禄在莫家村的时候,吃了一桌酒席,喝了一肚子凉水。 肚子里开锅一个样,来了个出溜屁。 薰得掌刑的来个倒仰。 两旁掌刑的抡圆板子这么一打他,走而大一想:你们真打我呀? 忙一叫功夫,将三经叫了上来。 全叫在腿十根之上。 石禄爬在那里打呼,呼声震耳。 这些打完了一人,又换了一个人,用板子一打他,板子全毁啦,掌刑人等上前回禀太爷说:“您不用打啦,他有功夫在身。 刑具损坏,他不在乎,反倒睡着啦。 ”此时忠良一想,心说这你就不对啦,忙叫人再加四十。 石禄一听,心说,还没打完啦,怎么又加上四十啦。 待我装死,大半他们也就不打我啦。 想到此处,忙叫足气功,咯喽一声,是闭气而亡。 掌刑的急忙回禀太爷:“走而大是受刑不过,立毙杖下。 张纯十习十忙叫人住刑,用纸薰他。 掌刑的当时一住刑,石禄心说如何这他就不打啦? 那衙役一看他挺了十十尸十十啦,便用手放在他的鼻孔上,看他有出入气没有? 及至一试验,他没有气啦,连忙将他衣襟解十开,用手一摸十他心口,到是崩崩的乱跳。 这才说:“大人,此人背过气去啦。 当时倒是不能致命”张知县说:“拿纸薰他,用凉水喷他。 ”那官人照此法子一喷他,石禄暗想:喷我是干吗呀? 我一装死搭出去得啦。 差人忙回禀说:“大人,此人喷不过来,吸呼三气全没有啦。 ”张知县说:“走而大这场事,是为我的纱帽而来。 ”赵子华说:“请示大人,不要耽惊。 待我慢慢的设法救他便了。 ”说着便命那胆大之人,将石禄搭在西跨院,派那胆大的人在西屋里守候着他。 赵子华说:“大人,我在镖行里听他们说过,这个练武人有道门,是闭气之法。 下役原听人说过,他能憋住这口气,一两天能够缓过来。 ”刘春当时伸手取出一封书信,连忙献与县太爷。 张纯十习十接了过来,暗中观看,上写许多字句。 忙命童儿到外面看一看,有外人没有。 小童答应,连忙的出去查看。 少时回来说道:“回禀大人,外面并无有外人。 ”大人说:“好吧。 ”这才拆开书信,定晴观看。 见上面写着:“贵县休要耽惊,草民莫方,早与贵县思索此情,皆因吕登清,他是蔡京的义子,恐怕吕某人一死,那蔡京向贵县追问凶手。 草民怕贵县有险,请您照信办理。 ”再看下面写的是回禀蔡京,那走而大乃是保镖的达官,在莫家村店里住。 因为吕登清上店里去抢他家之女,未抬走姑十娘十,竟将那走而大给搭了回去,这才大闹洞房。 摔伤人命,小县带领众人抄拿走而大。 那时走而大听见官军一到,他竟惊吓远逃不知去向。 小县又去搜拿莫方,将走而大抄来。 升堂拷问,他不招口供,动刑再问,不想竟立毙杖下。 这也算是与吕员外报仇雪恨了。 张知县看完说道:“刘春,咱们衙门中有胆子最大的人没有? ”刘春说:“有。 ”知县说:“谁呀? ”刘春说:“有醉鬼王三,大胆李四。 ”知县说:“好。 我赏他们酒席一桌,外带四个夥计,前去看守走而大。 他要还十陽十之时,快来禀报我知。 ”刘春答应,这才转身出来。 到了班房一看,那吕禄还在班房坐着啦。 刘春说:“二管家,怎么没回庄去。 ”吕禄道:“这个走而大他有功夫在身,决打不死他,这一定是假装死。 ”刘春与他在班房坐着,便说道:“李四、王三,大人有谕,叫你二人看守走而大,大人赏一桌酒席。 ”李四、王三点头答应。 当时带着四个夥计,有人将走而大搭到西房廊沿底下,六个人将坐十位放好,围着八仙桌一坐,少时厨子给送过酒席来,六个人一同的吃酒闲谈。 那李四说道:“三哥您看这个走而大,到是条英雄好汉。 他周身没有一处不大。 ”王三说:“四弟,你就不用说话啦,我提一样他就不能大。 ”李四说:“您是不是竟挑十毛十儿? 您说那一处不能大? ”王三说:“咱们横是大不了。 ”李四说:“得啦,您别打哈哈啦。 三哥,我跟您说一句夸海口的话,问要讲胆子大,敢说这全县城,属我第一,您信不信? 要说看十个死的,也不看一个活的。 一个活的竟说十胡十话,甚么七姑、八姨烂眼边二舅十妈十,说的你十毛十手十毛十脚,叫人害怕。 ”王三说:“四弟你可先别说此大话,今晚你敢给走而大一个丸子吃不敢? ”李四笑道:“别说丸子,就是甚么他也吃不着哇,我先给他一个吃也无妨。 ”说话之间,天时已黑,早已掌上灯来。 李四左手端着一盘把儿灯,右手挟了一个大丸子,来到走而大身旁。 此时石禄一听要吃丸子,他便把嘴一撇,净等给丸子吃啦。 那李四说道:“走而大呀,我看你倒是一条英雄好汉,我们大人为官清正,可是惹不了吕登清,因此地面不靖。 如今你路见不平,这才摔死他人,算是给地面除了一害。 方才堂上,我家大人用话领你,你不会说。 好在你会装死,可也是不是啊,可也不是真死。 我家大人要不生气还不至于打死你呢,又因为你睡觉,才二次又加四十,你虽有功夫在身,也是不成啊。 可是当堂若是没有他们二管家吕禄在堂上听审,决不至于如此。 他若听出有一句偏袒的话,那时吕禄回到京都,向蔡京一报告,我家大人的纱帽,就算完啦。 七品皇堂哪能抗的过太师呀? ”此时石禄躺在地上一听。 心中暗想:这个吕禄,我不认识呀。 他怎么一死的跟我没完呢? 我必须想个法子,也给他一个嘴巴。 叫他家去,省得他去报告蔡京去。 想到此处,那李四便将一个丸子送到石禄口中。 仍又坐下去吃酒,这个丸子就在牙十床十上停着。 王三一看,说道:“老四,你看一看走而大他把丸子吃了没有? ”李四此时已带酒意,不由说道:“三哥您这是说哪里话来啦,他是已然立毙杖下啦。 还能吃丸子吗? 那可真叫新鲜,真是我们好朋友啦。 今生今世我们不能十十交十十友,等到来生来世再十十交十十吧。 ”王三说:“那么你去看看他把丸子吃了没有? ”李四端灯过去一看,那丸子真没啦,吓得他心惊胆战。 便用灯在他前后左右一照,是踪迹没有。 王三说:“你看一看,不是被老鼠拉了去啦。 ”李四说:“没有。 左右旁边,连一点渣子都没有。 这个丸子可那里去了呢? ”原来那个丸子,早被石禄给吃了。 心中还想再来一个。 这个好大胆李四说道:“哥哥你瞧这个丸子真叫他给吃啦? 我说走而大呀,你在此地除了吕登清,倒是给我家县太爷除了一个心病。 不过有个吕禄,怕他骑快马进京,前去报告太师去。 那时我家大人必要全家给他抵偿。 您有功夫在身,千万别拿我们开玩笑! 现下吕禄在外班房,正与我们刘头说话啦。 这个后院是我们哥俩带四个夥计,看守着您。 没有多大关系,您可以起来,咱们谈一谈。 ”石禄一听也不言语。 李四过去一摸石禄心口,是突突的直跳,遂回头说道:“三哥呀,他没死他必定会甚么混元功,闭住自己的元气,一装死。 我说走而大呀,你若是行侠作义之人,可以一走。 再制死吕禄,那时他家没有活口供,我家老爷倒好办啦。 你是怎么办吧? ”石禄一闻此言,连忙坐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石禄说:“班儿呀,我也想着制死他人,可是不认识他人呀。 ”李四说:“那不要紧,回头我一叫他管家,您就可以上前给他一个嘴巴,立时打死他人。 ”石禄说:“班家,我从此走行不行啊? ”李四说:“行可是行,您必须先告诉了大人一句话。 ”石禄说:“我必须先告诉老县一句话呀。 ”李四说:“对啦,您要不说一声儿,我们几个人担架不住。 ”石禄将话说完说:“我可要走啦。 ”李四说:“先别走,等我去告诉吕禄一声,叫他拦住您,那时我上前叫他一声吕管家,您上前给他一个大嘴巴,打死他,你就救了我们大人啦! ”石禄说:“好吧。 ”说完李四来到班房说道:“刘头呀,那个走而大真是装死,方才县太爷派我们六个人,在西房看着他,赏了我们一桌酒席,全被他吃了。 他要走,我们拦不了他。 ”吕禄一听心说:别放走了他呀,他向外走来。 正好那石禄从县太爷大堂前过,说了声:“走而大我可走啦,老县。 ”说完往外走来。 正好吕禄出来。 说道:“班上人快来! 把他给我拦住。 ”刘头说:“好可不成,别说你是吕二管家,大管家来也不成,我们太爷没话,我们不管。 ”石禄上前一把将他扭住,说道:“你可是吕管家? ”吕禄说:“我不是管家。 ”石禄问道:“四儿呀,他是管家不是? ”李四说:“您问到我这里,不敢不告诉您,他正是吕二管家。 ”石禄一闻此言,往过一拉他,吧的一声,给他一个反嘴巴,当时打的万朵桃花崩现,死十十尸十十栽倒在地,死於非命。 走而大转身形就走,赶奔东门,来到门洞,有人说话。 石禄一听那里有人说话,原来是两个头领。 一个叫张子祥,一个叫李山。 李山对张子祥说:“你看你们当家子,上莫家村办案去啦,他们二人叫案给办啦,犯人倒拉着锁练,进城的时候,他还说给他留着门呢。 可是他摔死吕登清,给本县除了一个害,咱们太爷没有惧怕之人啦。 ”正这说话,忽然听见正面有人十大喊一声,如同打了一个霹雷相仿。 说:“班儿的,快给我开门。 ”张子祥与李山,两个人一闻此言,吓得颜色变更。 李山掌着钥匙,哪敢与他开门,连忙顺着城墙往南跑去。 石禄再听没有人言事,自己来到城门洞内,伸手揪着锁头,一用力磕吧一声,锁就毁啦。 将城门大开,他出了去,如飞似的,直回了莫家村。 中途遇见李忠,由北头进了村子,李忠忙问道:“大太爷怎么样啦? ”石禄说:“事情完啦,老莫子在家啦吗? ”李忠说:“正在家中。 ”石禄说:“好吧,我快找老莫子,趁早走吧。 ”说完他奔了莫家住宅。 跳进院中,此时天光虽然已亮,可是屋中还不十分能看出面目来,石禄进到屋中,莫方一看他浑身血迹,面现惊慌之色。 忙问道:“玉蓝呀,你去了半夜,怎么样了呢? ”石禄说:“老莫子你们还不快走哪,是我到了县中,那老县竟打我。 把我打急啦,我一掌把老县给打倒啦,也不会动了。 后来他们班上的人又来打我,也被我完全打倒,没有一个站着的啦。 ”十邓十万雄一听,说:“师父您看怎么样? 想必是他敌对官长,咆哮公堂。 一定打死了不少的人,咱们大家还得赶快逃走为是。 ”莫方说:“咱们应当上哪里去呢? ”石禄说:“你们拿过刷子来我用。 ”莫方取过一个刷子,石禄说:“不是这个刷子,”说着用手一比划的样子。 说道:“这样的刷子。 ”十邓十万雄说:“是啦,一定是十毛十笔。 ”说着便将文方四宝取了过来,拿起笔来说道:“是这个不是? ”石禄说:“对啦是它。 ”伸手接过来,将笔帽撤下,用笔头在那砚台中间一抹,就成了刷子啦。 笑道:“您看,这不是刷子吗? ”说着取过信纸来画了一个花样,遂说:“你们拿这个找马十子去,一定能成。 ”莫方说:“找马十子他能管吗? ”石禄说:“能管,马十子掌中一条鞭。 ”莫方一听,心中大悟。 他说的一定是单鞭将马得元,是他舅舅。 遂问道:“马十子是你甚么人呀? ”石禄说:“是我舅舅呀。 ”莫方心说:对啦,我与马得元神前结拜,与石锦龙过命相十十交十十,还是上马处为是,当时告诉好了店中夥计,说:“以后无论那里官人来问我,你们就说我们走啦。 别的不知,给他个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 ”嘱咐好了大家,忙命家中人收拾齐备,套好轿车,拿好细十软物件,叫彩娥母女上了车。 莫方给夥计每人十两纹银,他们这才一齐出了店。 与石禄一件新大褂,叫他罩在外面。 又洗了手脸,也随着出店。 莫方问道:“玉蓝呀,你上那里去呢? ”石禄说:“我上口子,找大何去。 咱们走吧。 ”众人这才上了马,出村子直向东南而来。 正走之间,对面尘土飞扬。 莫方往前一看,不由大惊,原来正是一拨子官兵。 书中暗表,那县官正在书房看书,忽然听见有人说:“老县,走而大可走啦。 ”张纯十习十一听,不由一怔。 少时刘春、张和进来禀报。 说:“走而大死而复生,又打死了吕禄。 竟自逃跑。 ”知县忙命他二人赶奔守备衙门,请守备魏尽忠,带官兵前去莫家村,将莫方抄来,堂前回话。 刘春、张和当时与守备点齐兵卒五百,各拿长槍短刀,挠钩套锁,前往莫家村。 魏尽忠骑一匹战马,手捻白杆大槍,督同大家。 刘春、张和头前引路,一出东门。 尽忠问道:“莫家村是东西巷口,还是南北的巷口呢? ”张和说:“是南北的村子,有两条大街。 他住家是南村口内往西小十胡十同。 ”尽忠说:“我带人别进北村头,那走而大一进莫家村,莫老达官有慈善之心,一定携眷逃跑。 咱们莫若顺北村口外过,往回再抄。 他们有意逃跑呢,一定是奔山东一带,那时正往远逃。 一定拢在网兜里,咱们伸手可得。 ”当下他们从北村头路过,一直往东,北头留下二百五十人,这一半官兵,随着往回抄来。 此时刘春、张和两个随在一处,心中暗想,我家县太爷管理地面,不定还有多少无头奇案。 尽忠乃是高俅手下。 那高俅与童贯全是十奸十诈之人,在朝扰乱。 我家县太爷这是官运见旺。 今天叫走而大再把魏尽忠制死,那时我家太爷就可无忧啦。 他们这样的想,大家一齐来到南大道。 魏尽忠在马上说:“刘春、张和,我看这车辙之上没有行动,咱们可以散着走。 ”迎了上去,果然看见远处莫方全家往这里走来。 魏尽忠说:“果然没出我所料。 前面的莫方,快把走而大十十交十十出来,咱们算是两罢甘休,如其不然,我叫众人将你等困住,一个也逃不出去,全把你们拿获。 ”莫方一听,心中大惊。 自己不敢对敌官兵。 石禄一听,忙说:“老莫子快躲开,你们可是听我的,叫你们奔前走。 ”当时他一催黑马,赶奔上前。 伸手取出一对短把追风铲,手中一捧。 说道:“这么办,你们哪个过来? 咱们是一铲一个。 ”魏尽忠一见,问道:“刘春,他是何人? ”刘春说:“魏大老爷,您可多多的留神,他可就是走而大。 ”魏尽忠伸手摘槍拿在手中,往前一撞,来到当场,问道:“对面来的是走而大吗? ”石禄说:“你既然知道我走而大,还问我作甚么? 你们是这个班,前来拦阻老莫子是怎么回事? 你要真来挡老莫子,我立刻叫你家去。 ”说着一分双铲,大声说道:“大小班听真,你们大家是挡我者死,闪我者生。 ”那魏尽忠一闻此言,说道:“好一个走而大,你胆敢目无王法,对敌官长? ”石禄说道:“来者大班,你报通尔的名姓。 ”尽忠说:“你若问你家大人,乃是教军场的军长,金槍无敌将魏尽忠的便是。 ”说完催马拧槍奔石禄扎来。 石禄见槍头到,忙用左手铲往外一支,右手的铲搭在槍杆之上,一催马,便并了马。 石禄右手铲往他胸前一扫,魏尽忠一见,大吃一惊。 连忙横槍要架,身十子随往后一仰,使了一个铁板桥。 右手铲虽过去,左手铲已到,他再想躲,那可就来不及啦,一铲正中脖项之上,耳轮中只听噗哧一声,人头落地。 十十尸十十身栽下马来,空马落荒而走。 张和一见,他一死,县太爷的纱帽,可以高枕无忧。 这个机会不可不来一下子。 这才大声说:“列位快把他们围啦,休要放走一人。 ”众官兵一闻此言,只可各执刀槍。 围了上来。 石禄说:“大小班儿听真,你等是闪我者生,挡我者死。 ”说完下了马,一抡双铲向官兵砍来。 这二百五十个兵卒,被他打的十十尸十十横一片,血水成河。 真是遭劫的在数,在数的难逃,死伤不少。 大家一看知道不成,连忙散开一条道路。 石禄说:“老莫子雄儿,你们还不快走啦? ”当下莫方等,便催车辆马匹,冲了过去。 石禄横铲在此断后。 张和一见,忙叫官兵去到北村头,叫刘头带兵前来。 官兵飞跑去了报告,来到北村头,大声喊道:“刘头,您快快看看去吧,那走而大杀法骁勇万战无敌! 魏尽忠魏大老爷全死於走而大的军刀下啦。 ”刘春一闻此言,连忙率领二百五十官兵,迎了过去。 到了切近一看,那走而大还没走啦。 当时就要想围。 石禄一见,飞身上马。 说道:“大小班儿听真,我要走啦。 这里的事,你们办吧。 ”一打马竟自扬长而去。 如今且说刘春张和,看官兵死伤三十多名。 轻伤者无数,内中有一兵,姓万名叫万通。 他说道:“列位,咱们大家没有办法,只可向县衙两位班头,来商量后事吧。 如今官兵死伤遍地,魏大老爷人头两分,该当如何? ”刘春说:“如今死伤无数,走而大与莫方人已逃跑。 那只可先回县太爷吧。 ”这个时候有人将马追回,又从魏尽忠十十尸十十下手中拾槍来,派人在此看守。 刘春便带四个官兵进到莫家村的南村头,来到店中,叫道:“店家。 ”当时,李忠、王英,听见忙出来查看。 刘春问道:“你二人叫甚么名字? ”李忠、王英二人通了姓名。 原来李忠在北村头,看见一枝子官兵往东而去,他赶紧去报告老家人莫福。 说:“有一枝子官兵,往东而去啦。 ”莫福说:“不要紧,少时若有人来问,就给他一个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神仙都没法子。 ”王英、李忠答应:“是。 ”少时刘春带官兵来到,便向李忠问道:“你家达官啦? ”二人一齐说道:“我家达官上了青州府啦。 ”刘春说:“他走的这么快? ”李忠说:“走了半天吧,无法去追。 ”刘春说:“你们这里跟吕家是怎么回事呀? ”李忠说:“都是因为我家小十姐,才硬下花红,前来抢亲。 那时我们店中正赶上一位达官专好打路见不平,所以没搭走了我家姑十娘十,倒把走而大给搭走啦。 所以到了他家,才出了事。 ”刘春说:“那么走而大与你家达官有个认识吗? ”李忠说:“不认得。 ”刘春说:“我看他一定不是真名实姓。 ”李忠说:“对啦,我听说那走而大,不姓走。 他本姓石名禄,外号穿山熊。 ”刘春说:“他住家哪里呀? 家中还有甚么人? 你们能知道吗? ”李忠说道:“平素我们不认识,也不知道他的住处。 ”刘春说:“那就是啦。 ”说着便叫那四名官兵,分头去到南北村头去站。 四兵走后,刘春说:“王英、李忠,你二人别说我有私心,我跟县太爷全是一个心。 要讲吕登清,他们反到何处去啦? 这一来倒除了害啦。 以后无论何人,要是前来打听你们莫老达官与走而大,可千万的别说真情实话。 咱们全是一样的人,说甚么也不要紧,就别向他人说,免得露了马脚。 ”王、李二人一听说道:“不错。 想那吕登清在世之时,乃是一个土豪恶霸的头儿,地面上有那恶十奴十为非作歹或是作了命案,知县都没地方拿人去。 刘春在店中打听出来,走而大原来就是石禄,遂命李忠去到南村头叫来两个官兵,好一齐回衙十十交十十差。 李忠答应去了,刘春又问王英道:“那么你家老达官投奔哪里去? ”王英说:“这一层我们员外到没说,我们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刘春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说啦。 可是以后再有人来问,你二人千万也照这样说法。 别改口语,免得我们县太爷纱帽不稳。 ”王英点头称是。 少时李忠与两个官兵回来,刘春便带着这两个兵,一齐到北村头,会同那两个兵,五个人一齐回到县衙。 刘春见过知县,说道:“回禀县太爷,下役奉谕前去抄拿莫方家眷,我与守备魏尽忠,点官兵五百,赶奔莫家村。 中途路上遇见莫方率领车马人等,出村逃走,当时有魏大老爷与他办理,不料走而大未走,他手分双铲迎了过来。 魏大老爷提槍催马,拦住走而大,他二人当时十十交十十起手来,没有三合,魏大老爷便命丧走而大手下。 那时官兵一围他,死了十数名。 带伤的无数,走而大吓退官兵,放走莫方满门家眷,他也飞身上马,远遁逃脱了。 下役命张和在当场照料一切,我先回来禀报您知。 请您早作准备。 ”张纯十习十一闻此言,说道:“刘春呀,我想这个走而大一定是假名假姓。 ”刘春说:“下役到了莫家村店中,向李忠、王英去打听,据李忠说他姓石名禄,外号穿山熊。 ”张纯十习十说:“是啦,那你下去快预备,咱们好上莫家村南口外验十十尸十十去。 ”刘春答应,出来一齐人,少时知县出来,便一同的向莫家村而来。 到了南村口外,见张和带些兵丁正在那里看守。 一查验死者十七名,受伤者三十二名,便赏了死者每人一口棺材。 有哭主另有恤金。 受伤官兵每人十两纹银,半个月官假。 没有哭主的掩埋死十十尸十十。 张纯十习十这才带领众人回到衙署,从新带了稳婆,又到了吕家寨,前来验十十尸十十。 验看男十女的死十十尸十十。 刘春先到内宅,到了院中一看,是横十十尸十十遍地。 一找吕登清的十十尸十十首,好容易才找着。 原来他脑袋剩下半个,再看别的十十尸十十首,有腰断两截,有立劈两半的,有摔死的,此时因为死的太多,无法认啦,只可按照各人衣服来分。 他又到屋中,各处查看,西间没有死十十尸十十。 这才来到东里间,查出十床十下有两个死婆子,遂出来到前院,一回禀县太爷。 当时张和县带领忤作人等来到后院,先验看刘、杨二婆。 稳婆上前观看,少时验完,回禀太爷说:“这个妇人被一掌打碎头颅,这一是反嘴巴打偏了脸,也是死於非命。 ”书中说到,验完十十尸十十,一查点东西,是全被抢啦。 先行领来棺木,令人收拾死十十尸十十。 派十名官兵,在此看守宅院。 刘春派好了大家。 县太爷一看全派好了,这才回衙。 后来张和又回来细报一次,这才备公事,行文上司。 知府姓韩名德祺,一见公事到啦,连忙命该差之人走马报去临安城,直到蔡府下书。 下书之人名叫张隆,知府赏路费二十两。 骑马拿好公司书信,赶奔都京。 一路之上,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来到都京。 拉马匹进东门,直到珍珠巷,到西口内路北蔡府,上前打门。 里面有人问道:“外边谁呀? ”张隆说:“我乃知府派来的下役张隆,前来下书。 ”仆人蔡会开了门,问明白了,到里面一回蔡京。 蔡京忙叫把下书人带了进来。 蔡会出来,将张隆叫到里面,见了蔡京,跪倒行礼,说:“下役张隆,奉了我家府台大人之命,前来见蔡太师。 有书信公文,请您观看。 ”蔡京说:“好。 你站起讲话。 ”张隆说:“谢过太师爷。 ”站了起来,用手取出书信及公文,双手呈与太师。 太师接了过来,不由吃了一惊。 欲知端的,且看下回分解。 发布时间:2025-03-24 22:23:07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1570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