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二十三 扮新妇大闹吕阁寨 躲飞灾合家逃外乡 内容: 话说恶豪十奴十吕福一问,那有缘说:“全搭走啦,到人家去亮去啦。 我们柜上有一面亮的围子,您想能用不能用? 每年亮一次,这是头年新制的。 ”吕福说:“你同我看一看去。 ”当下二人到了北屋。 他一看那一顶轿子,非常宽大,十成新的。 吕福说:“足成。 那么你给算算,一共合多少钱。 ”有缘说:“好吧。 咱们到账房算吧。 ”二人来到账房。 有头儿拿过算盘,心中一动,暗说:“上次你来跟我们东家借十两银子,没借给你。 不用说,你这是要坑害我们一下子。 没别的可说,我先给你来个半包。 轿子丢啦,我们不伤本;回来啦,那算我们赚着啦。 想到此处,略微算一算,遂说:“一共五百两吧。 ”吕福说:“你是卖给我们怎么着? 有十十交十十情也别宰呀。 ”有缘说:“怎么卖给您,一千五也不卖呀。 您上全县里打听去,谁家也贱不了啊。 这时头还给您打一成啦。 ”吕福说:“一成不一成,那到没关系。 你看你们这轿子有多破呀。 虽然说没花我的钱,可是亮在棚里,叫他的亲友们一看。 你说的这个数,我简直给人家报不下去。 ”有缘说:“那么您给多少钱呢? ”吕福说:“抬轿子的、打执事的,满归你们去开销,一包在内。 ”有缘说:“管家,我所要的就是一包在内。 ”吕福说:“不管你怎么算吧,我一共给三百五十两成不成呢? ”有缘儿说:“不行不行。 那么您上别处去讲吧,照这个数儿要讲的好,我奉送您白使。 ”吕福说:“得啦。 你别另要五百,我也不给你们三百五,干脆我给你们四百两吧。 ”有缘说:“您再给添一点儿吧,四百两我开发不出来。 ”吕福说:“这么办得啦,我再给您添三十。 ”有缘说:“您给四百五十不成吗? 那不那二十归您啦。 ”吕福说:“好吧,轿围子我得看一看呀。 ”有缘说:“反正对的起您就是。 ”吕福说:“你拿来我看看。 ”有缘说:“这个是我们掌柜的一开买卖时候定做的,一回还没使啦。 ”说着从柜里取出一个包袱来,打开一看,满全黄啦。 吕福心说:“这许是有井的那一年做的,要不然不能放的这个样子。 遂说:“有头呀,反正后天你们柜上也忙,莫若你今天就派人给搭了去。 再去八个吹鼓手,打执事的去不去则可,抬轿子的,那天够不够,那都没问题。 我们庄内,有的是人,可以替换着搭。 ”有头说:“好吧。 您先把钱会过吧。 ”吕福当时给他们取出四百三十两,十十交十十给他收好,遂叫过一个小伙计来,名叫飞来凤的。 叫他同着吕管家,去到南门外桥头上,把他们全叫了来。 飞来凤答应。 两个人到了南门外。 他站在桥上,一喊“张头、赵头、刘头、李头。 ”当时有许多人过去将他围住。 有人问道:“嘿! 飞来凤。 是白事,是喜事呀? ”飞来凤说:“是喜事。 ”那人又问:“是那里的本家呀? ”飞来凤说:“男家是吕阁寨。 ”那人又问:“上那里去娶去呀? ”飞来凤说:“女家是莫家村,莫老达官之女。 ”那人说:“我的十妈十,那可慢着吧。 莫老达官之女,那能给他呀? 我先问问你,是白天娶,还是夜间娶呢? ”飞来凤说:“白天。 ”那旁刘头说道:“咱们要是去呀,可得见景生情瞧事做事。 ”李头说:“据我所说,那还是别去者为是。 因为那位莫老达官,不是好惹的,去了也没好儿。 ”张头说:“你可别那么说。 吕阁寨也不是老实手。 咱们不为挣钱,为的是瞧热闹。 ”刘头说:“这个热闹瞧不瞧的不吃劲。 ”这正说着,从南边来了一人,此人姓邢名叫邢宽,大家给他送一外号,叫行不开。 刘头说道:“得,行不开来啦。 叫他给出个主意,去是不去。 ”邢宽忙问甚么事。 李头一说,邢宽一听忙说:“你们脖子后头要是离了缝,就可以去。 ”飞来凤说:“邢大哥,你不去可别在这里破坏。 ”邢宽一听不好再说。 这四个人算是答应去啦,六个人一同回到铺中。 齐好了人,一同抬着轿子,来到吕阁寨。 吕禄见了吕登清备说一遍。 他们这里完全预备好啦,净等莫家送人。 耗到三天众家亲友全到。 这里庆贺彩棚,大家热闹一天,也不见送人来。 到了晚半天,吕登清等急啦,忙问道:“福儿,怎么莫方没送来呀? 你得想办法才好。 ”吕福说:“您借知县的福份,穿上官衣,骑着马。 咱们带着打手前去,后边跟着轿子,再预备乐器在桥子头里。 叫他们在前拿着火把,咱们前去娶去。 ”吕登清一听,也只可如此。 他便收拾俐落,外边齐好了人,大家一齐向莫家村而来,按下不表。 如今再说莫家村中的莫方,到了第三天晚上,便向他妻李氏说道:“今天已到三天,想那吕登清一定前来抢亲。 我能护庇你们母女,那还犹可,如果不行之时,我是抱刀自十杀,后事我就不管啦。 ”说到此处,不由得长叹一声,说道:“天爷呀。 想我莫方,一生没作过甚么缺德之事,为甚么单叫我遇见了呢? ”莫方这么一长叹,屋中正赶上石禄吃饭,忙叫道:“二格,这是谁长叹啦? ”伙计说:“达官爷,您吃完饭您走就得啦,不用打听我们的事。 ”石禄说:“不成。 我得打听打听,我吃好好的饭,为甚么后头唉声叹气? ”伙计说:“也真怪道,家中无事,各位达官,是常来常往。 自从吕禄走后,一位也没来,真是怨冤凑巧。 ”石禄说:“二格,甚么达官呀? 不是我来就成吗? ”二格说道:“您来了不成啊,也是管不了呀。 ”石禄说:“别管甚么事我也能管。 ”伙计说:“您一个人可管不了此事。 您还有多大能为吗? ”石禄说:“我生来一世,专十爱十打抱不平。 你说吧小子,有甚么事? ”伙计便将此事一说。 石禄说:“好小子;原来是莫老有一女孩,铜头要抢,对不对? ”伙计说:“不错,是他要抢。 ”石禄说:“那小子头是铜的吗? ”伙计说:“不是呀,他也是肉的。 不过是外号叫铜头太岁。 ”石禄说:“他架的住我一个嘴巴吗? ”伙计一撇嘴。 石禄说:“小子你别不信。 你来看。 ”说着将碟盘往里一推,抡右手一叫功夫,往下一打。 “卟哧”一声,立时将桌子一角,劈了下来。 遂笑道:“你看他们来多少人,我全包园,是每人一个嘴巴。 ”伙计心中一想:也许是我家达官命不该绝,五行有救。 石禄过去十抽十出双铲,说道:“二格呀,你看我能管不能管? ”伙计一见连忙跪下了,说道:“大太爷,您要能管可真是我们全村之福。 因为莫老达官,乃是全村的福星。 我先替他谢谢您啦。 ”石禄说:“二格,你去带我见一见老莫去。 ”伙计说:“好吧。 ”当下带同石禄,出了店,进巷口,到了顶头的那门。 伙计说:“您先在此少等,待我上前叫门。 ”石禄此时是短衣襟小打扮,手提双铲,站在一边。 伙计上前打门,说:“达官开门”。 莫方在里面问道:“谁呀? ”伙计说:“是我,您大喜啦。 ”莫方一闻此言,不由大怒:“此时已到定更天,不久人家就要来,还有甚么可喜? ”伙计说:“达官,您不必着急啦。 这里有一位大太爷,要管咱们家中闲事。 ”莫方一闻此言,连忙将门开了,问道:“是那一位呢? ”伙计说:“就是此人。 ”那石禄一看,心中就有点不乐意,暗想:“他又是达官,不用说,又是跟咱爸爸有十十交十十情。 ”莫方说:“黑汉。 ”石禄说:“作甚么呀? ”莫方说:“你家住那里? 姓字名谁? 真跟我有过命的十十交十十情,我才叫管啦,没有很大的深十十交十十,我不叫管。 那时你回到店房,睡觉去吧。 ”石禄说:“老排子,你嘴底下有那么长的十毛十,我不能说。 ”莫方说:“你不说,你就不用管啦。 我长十胡十子与你无干。 ”石禄说:“我姓走,名叫走而大,家住大府大县大村,我家树林子没门。 ”莫方一听这说的全是假名假姓,遂说道:“黑汉呀,你不用管我家闲事啦。 我的事不叫你管,我与你素不相识,你管闲事是白白的前来送死。 ”石禄说:“莫子,你叫甚么呀? ”莫方说:“我姓莫名方,别号人称花刀将。 ”石禄说:“谁叫你花刀将啊? ”莫方说:“各路达官全知道。 ”石禄说:“我就不知道。 ”莫方道:“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休来打搅。 ”说完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啦。 石禄一见急啦,上前一抬腿,“卟哧”一声,当时把门插关给砸折啦。 莫方一看,心中大为不悦。 自己一想“哎呀”,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脱不过,也罢。 想到此处,拔十出金背砍山刀来。 石禄一见说:“老莫呀,你要不叫管,我叫你死在双铲下。 我在此等铜头。 ”莫方一见他那对军刃,好生眼熟,忽然想起一友,忙问道:“黑汉,我来问你,你家住那里? 说出真名实姓来,我听一听。 我是怕你一人不是吕登清的对手,所以才不叫你管。 他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石禄一步迈到院中,听见西屋有妇女啼哭,遂嚷道:“莫子,你有朋友没有? ”莫方说:“你还提啦。 我若是有朋友,早就来啦。 ”石禄说:“好! 那我就告诉於你。 我住家夏十江十秀水县,石家镇,我姓石名禄,外号人称穿山熊,大六门第四门的。 ”莫方一闻此言,忙跪倒说道:“待我谢天谢地。 原来是玉蓝来啦。 想我与石锦龙乃是八拜之十十交十十,真是人不该死,五行有救,作梦也想不到你来啦。 玉蓝呀,你这是从那儿来的呢? ”石禄说:“我从京都来。 ”莫方一听心中暗想:世上人同模样的也有,同名同姓的也有,遂说道:“石禄,你二叔叫什么? ”石禄说:“我二叔石锦凤,三叔石锦彩。 ”莫方说:“玉蓝你随我来。 ”石禄将一对铲放在皮褡子内。 莫方也把砍刀装入鞘内。 石禄跟着莫方来到东房廊子底下,那里摆着一桌酒席。 石禄说:“老莫呀。 我来晚了吧。 ”莫方说:“不晚。 ”石禄说:“不是全吃完啦。 ”莫方说:“还没动盘子哪。 你就在这儿吃吧。 ”石禄在廊子底下吃饭不提。 且说莫方来到东房底下,西房后窗户,大声叫道:“伙计你们来两个人。 ”伙计说:“达官您找我们有何事吩咐啊? ”莫方说:“我要求你们点事。 ”伙计说:“您对我们可以说恩深似海。 有甚么事您自管说,那有求的道理呢。 ”莫方说:“伙计,你们贵姓呢? ”伙计说:“我姓王叫王英。 ”那个伙计说:“我姓李叫李忠。 ”莫方见这王英,俐齿能言,遂对伙计说:“王英,你到南门外大道等着去。 如果见了吕登清大众来时,你要这么这么行十事。 ”王英答应。 遂又向李忠说道:“你在南门外大道上,听见有锣鼓响亮,赶紧回来报告我莫方知道。 我就感谢你二人的大恩了。 ”李忠王英二人点头答应,转身形走出去了。 莫方见他二人走了之后,一看石禄,已然吃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石禄后来吃的都咽不下去了,用手直十揉十肚子。 石禄说:“老莫呀,我可不吃啦。 ”莫方说:“玉蓝,回头吕登清来取你妹妹时,你会学你妹妹哭吗? ”石禄一咧嘴,“啊啊啊”的一哭。 莫方说:“这不成。 你得细声细气的哭。 ”石禄说:“我会了。 ”说着又“呜呜”的哭起来了。 莫方说:“得啦,姑十娘十别哭啦。 ”石禄答应,石禄说:“老莫,我渴啦。 ”莫方说:“你渴啦。 我给你烧点水去。 ”石禄说:“我可不喝热的。 ”莫方说:“东边有水缸。 ”石禄喝了一瓢凉水。 莫方将石禄带在南房,莫方在院中等候他。 西里间莫彩娥,把灯光吹灭不表。 翻回来再说王英李忠。 二人走了之后,李忠说:“大哥你多受累啦。 ”王英说:“你听锣鼓喧天,你赶快回庄,禀报达官知道。 ”王英一个人来到西边一看,果然锣鼓响亮,灯球火把。 王英一看离着不近,远远看见一匹马,王英便跪在车辙道上,说:“大姑老爷,您休发雷霆之怒,暂息虎豹之威。 我家达官将小十姐许配您,是求之不得,盼想您庄内媒婆不来,要是早来早就做下亲了。 自从吕管家前来下定礼,我家达官喜乐非常,并且请了一位合婚的老先生,真乃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也是月下老儿造定,前世前因配就的。 合婚的说,就是犯一点隔阂。 我来问您,您的青春多少? ”吕登清说:“我三十有三岁。 ”王英说:“合婚的人,真有未到先知一般。 我家大小十姐,方才十九岁。 您夫妻二人占两个单。 说您采十花为媒,是十七日,吕管家下彩礼是二十三,今天二十五,共合五个单。 免去五光,日月星为三光,灯火为二光。 我家小十姐要叫五光有一光照着,有一花烛之夜。 第二日你夫妻二目双瞎。 你二人冲撞五光神位。 ”登清说:“禄儿,叫他们免去灯光火把。 ”李忠往回走来,他回到吕家寨,来至庄院,客棚彩棚,完全止灭不提。 吕福儿说:“员外,咱们别把牛角泡灯弄灭。 ”伸手探刀囊取出一张十江十白帖,用灯罩着。 (书中一句垫笔书。 吕登清没有死啦,将长命灯点啦。)王英说:“姑老爷,你带来鼓乐。 你夫妻要不犯隔膜,我家员外就用花红彩轿给您送去啦。 您吩咐手下赶紧吹打鼓乐,我莫家村鸣锣响鼓,好和我家小十姐出阁。 ”这才吩咐手下敲打锣鼓。 南村头李忠听见锣鼓齐响,赶奔莫家门首说:“莫老达官,您赶紧预备。 吕登清硬下花红。 ”莫方说:“好吧。 你上店里等着去吧,这里没有你甚么事。 ”李忠走去。 莫方到了南房,向石禄说道:“你可多加小心,一个也别叫他们跑啦。 ”石禄说:“您不用嘱咐。 我全知道。 ”正说着有人来报,说:“有寨主前来搭娶亲近之新人来啦。 ”莫方连忙往外走来,见了他先上前见礼,说道:“姑老爷,因为合婚的先生说,你夫妻二人犯点隔膜,就应了他的批八字,说一不准见日月星三光,二不准见灯火,丑时头上轿,亮寅时中下轿。 那时才能扶保你夫妻二人高枕无忧。 ”吕登清一闻此言,急忙上前行礼,说道:“老人家,小婿与您叩头。 ”莫方赶紧用手相搀,说:“姑老爷快快请起。 我的女儿给了您,平地登云,茶来张手,饭来张口,使十奴十唤婢,享不尽荣华富贵。 你夫妻若不是犯这个外祟,我给你置办一点家俱。 姑老爷呀,我女儿过门后,您千万到我家来一次,因为我有紧要拜托之事。 ”吕登清说:“好吧。 过些日子我一定前来,听您的教诲。 而今我先入内拜见我的岳母。 ”莫方说:“可以不必了。 因为你岳母,刻下染病在十床十。 您赶快把轿子搭过来。 ”吕登清说:“是,是。 ”连忙令人将轿子抬过来。 莫方说:“姑老爷,咱们是一不忌,百不忌啦。 ”当时就将轿子搭了进来。 这时轿子头儿问道:“老达官爷,小十姐在那儿上轿哇? ”莫方说:“南屋里。 ”头儿一听,便命人将彩轿搭到南房屋门口,请新人上轿。 莫方便将吕登清叫到一旁,嘱咐他说道:“姑老爷,此后我女儿,到了您家,一切都是欠学。 您可别以为他诚心不会做,必须多担待,才是正理。 因为她在家中,全是吃独了,饱惯啦。 她要与您做衣服做的不好,您得多原谅她,一切都是初学。 ”吕登清说:“老人家您可千万别不放心。 可是我那宾朋所提,您不能够从村中借一个丑姑十娘十来,把您的姑十娘十替换下来。 ”莫方一闻此言,心中大怒,暗暗说道:“你这小子,真要是应当死在我这里。 你这小子也许亲身到屋里看看去,那时保管你被人打死。 ”莫方想到此处,遂说:“你这个朋友,准是披十毛十带掌,横骨插心,不是人类。 要讲男子丈夫,焉能有说出不算。 ”吕登清一听,连忙说:“老人家您先别动怒。 我得到里边看看去。 ”莫方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给谁家不是给呀? 你去看一看去吧。 ”吕登清说:“好吧。 待我进去看看去。 ”说着他就往喜房里走。 莫方偷眼看着他。 吕登清将登台级,他回头一看,见莫方面向西,并无惊慌之色。 自己这才放了心,连忙回身说道:“岳父请上,受小婿一拜。 ”拜罢站了起来。 莫方说:“贤婿你不知。 要不是你夫妻犯忌三光,我早就将小女以及嫁妆,送到贵府去啦。 如今既是您亲来迎娶,我心意已然表明。 你千万别听过耳之言。 ”吕登清说:“你老人家,千万别动怒啦。 小婿我是听了过耳之言。 请您多多原谅。 ”莫方说:“姑老爷,宋时年置的大礼,您可知晓? ”登清说:“小婿一概不知。 还得请您老人家指教一二。 ”莫方说:“好! 这大礼之中,有抱轿的规矩。 因为我偌大的家产,不能叫她给我踩了去。 我必须亲身抱上轿。 ”说着话他进了南房,忙叫轿子合到门口。 吕登清听见屋内莫方说道:“姑十娘十,你如今算是人家的人了。 从小你在家中,我每月给你十两银子,为是买些花朵脂粉之用。 如今这些银子,我一概不用,随着轿子搭过去吧。 ”说着就听见咚咚的响,好像是放银子似的。 原来他与石禄在屋中,正预备上轿。 先故意的假作出来放银子,为是解他们之疑。 因为石禄身十体分量太重。 那石禄爬上轿子又退了下来,低声说道:“这小屋子里太小哇,我转不开身。 ”莫方说:“你必须往里倒才成哪。 ”石禄点头,当时上轿坐好。 莫方说:“你们往外搭吧。 ”当时四个轿夫,往起一搭,没抬动。 石禄用的是沉气功,要不是新轿子,底下能坐塌了。 外面一看搭不起来,又叫过四个人来,这才搭起。 搭到前院,安好轿杆扶手。 全安放齐毕,又将顶子安好。 八个人搭起,莫方来到前头来看,令他们搭手,遂说:“姑老爷请上马。 你们夫妻二人,十十团十十圆去吧。 ”吕登清这才欢欢喜喜的上马。 吕福头前引路,吹打着音乐,他们一同回吕阁寨去啦。 那吕登清心满意足,眼看着那千姣百媚的姑十娘十是上了轿啦,这要搭了回去,有多美呀。 他那里知道,把阎王十爷给抬了来啦。 且说莫方看见轿子已走,将双门紧闭,自己回到屋中。 双膝跪倒,叩拜家堂佛,说道:“佛祖的保佐,千万别叫我家遭横祸。 弟子莫方,我就感念您的好处啦。 ”祷告完毕,他进到西屋,向他妻说道:“以后无论有甚么热闹,不准她前去。 ”又说道:“姑十娘十,以后无论将你许配谁家,你不准在门前看热闹。 倘若不听,我的宾朋是多的,若是被人看见,别说我意狠心毒。 那时我是派人将你治死。 ”吓得彩娥连连点头。 莫方说道:“我必须换好夜行衣,前往吕阁寨。 那石禄替你我前去除祸,他一人进入虎十穴十龙潭。 倘有不测,那时石锦龙问我几句,我是何言答对? ”说完话他到了东屋,当时换好夜行衣,背上砍刀,追了下来。 看轿子正在道上走,黑十洞十洞的只有一个牛角灯引路。 这也是吕登清恶贯满盈,他才来到莫家村来抢亲。 话说莫方,在道的南边走。 他见有片树林,便蹿了进去。 到林里一看有五条黑影,忙问是谁? 当时有人说:“师父。 弟了十邓十万雄等在此。 ”莫方说:“好! 原来是你们弟兄回来了,你们怎么知道的呢? ”十邓十万雄说:“师父,您先不用管。 但不知轿子里,可曾是我师妹? ”莫方说:“不是,这也是咱们家门有德。 原来你师叔石锦龙的次子,玉蓝来啦。 我才打发他上了轿子。 你们来了,我就不去啦。 你等五个人,随着进到他家,看情形帮助於他。 ”说完莫方自回莫家村去了。 这里双鞭将十邓十万雄、钢叉李凯、银叉李继昌、小灵官燕清、小花刀莫陵,他们五人自从保镖车,穿过县城,往西而行,顺大路赶奔西川。 一日无事。 第二天晚间打店,吃晚饭,一十夜无书。 到第三天他们又从店中动身,五个人在车的左右,往前行走。 十邓十万雄说:“四位贤弟。 据我恩师所说,在镖行之中就属你我的叔父闪电腿刘荣,他的脚力最快。 除他之外,贤弟你们看,就是此人。 ”说着话用手往西一指道:“他叫飞十毛十腿果豹。 ”哥四个一听,忙向西观看,果然来了一人。 见此人身不高,上身短,下十身长,细长的两条仙鹤腿,一身瓦灰色的衣服,青纱包扎腰,紧衬俐落,外罩一件瓦灰色的通氅,青布包头,鱼鳞洒鞋,蓝色袜子,花布裹腿。 人到了切近,五个人连忙下马。 那果豹说道:“十邓十贤弟不必下马啦。 你们这是上那里去呀? ”燕清答说:“我们这是要上那西川尤家屯去一趟。 那么您这是上那里去的呀? 从那里来呢? ”果豹说:“我刚从尤家屯来。 为是到五合楼,望看我拜兄。 ”万雄说:“您赶快的走吧。 王铁山还叫我给你带话啦,他上楼下楼腿脚不俐落,你快去吧。 ”果豹一闻此言,说:“好吧,那咱们再见啦。 ”说完他飞身上马,一直来到莫家村。 到了五合酒铺,面见王铁山。 铁山说:“兄弟你来啦,赶紧的还得回尤家屯。 ”果豹说:“这是为何呢? ”王铁山说:“莫老达官家中出了事,今有吕登清他要硬下花红。 这事不能迟缓,快叫他弟兄回来。 ”果豹一听,连忙辞别王铁山,离了酒楼,飞身上马,便往下追下。 头一天没追上,第二天的晚上才追上。 看见镖车在前边走,这才高声喊叫,说道:“贤弟你们别走,万雄别走! ”十邓十万雄一闻此言,连忙命车站住。 他们已然出来四天啦。 果豹来到近前,说道:“五位贤弟,你们快些回家。 镖旗不是在车上插着啦吗? ”十邓十万雄说:“老哥哥我们家中有甚么事呀? ”果豹说:“你们可别着急。 ”遂把吕登清硬下花红,要抢亲的事说了一遍。 十邓十万雄哥五个一听,不由大怒,这才各人收拾齐毕,各人一口刀。 莫陵说:“这可是他自行找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抢莫家村的妇女,我们还不容他哪,何况他敢到我家,要强娶我的胞妹。 这小子真乃大胆! 果大哥您将镖送到尤家屯,千万把空车一齐带回才好。 ”果豹答应,督催车辆往西而去。 这哥五个直往回来,斜道奔了吕阁寨。 这天到了正东路南,不足四里地,有片树林。 五个人到了林中,各人全换好了紧衣。 正在此时,正西锣鼓喧天,灯球火把,一片火光,少时轿子从林前经过。 莫陵长身就要出去。 十邓十万雄一伸脚把他绊倒。 莫陵说:“兄长您为何把我踢倒? ”万雄说:“此时他是空轿。 你一出去把他截住,他要问你几句,你有何话说? 你准知道是抢你妹妹吗? 那时他看见咱们弟兄一到,他不去啦。 如今必须等他回来之时,有了凭据,那时再拦住轿子。 ”正在说话之时,有一人跑过,正是禄儿。 又待了一会儿,远处锣鼓声响。 轿子回来啦,可看不见灯光火把,只有一个小小的灯亮。 万雄说:“不是他们掌着明灯,一定还有变化。 咱们出去看看去。 ”五个人刚要往外走,忽然从外面跳进一人。 万雄忙问是谁? ”莫方说:“是我。 ”五个人上前见莫老人家。 莫陵说:“爹爹,吕登清他真到咱们家中强娶我妹妹吗? ”莫方说:“正是。 你等不知,人要是不该死,五行有救。 你们走后,他派吕福前去下定礼。 我正在为难,可巧你叔父石锦龙的次子到啦。 ”莫陵说:“莫非石禄吗? ”莫方说:“正是玉蓝。 如今是他坐在轿中,要大闹吕阁寨。 你们来到,我就不去啦,你弟兄到了那里,是暗中看他的胆量如何,保护他。 ”五人点头答应。 莫方自回莫家村不提。 且说万雄弟兄五人,出了松林,在背后暗中跟了下来,一直够奔吕阁寨。 前边的吕登清到了门口,一齐下马,他一看棚中黑十洞十洞的,也是没有亮儿。 吕福说:“诸位,咱们先把灯全点着了。 ”此时那此亲友们,全都迎了出来,与他贺喜。 吕登清说:“福儿,你将彩轿搭到后边喜房去吧。 ”吕福这才带着他们,穿宅过院,来到后宅屏风门内,放平了轿子,撤去桥杆,摘下轿顶,将轿子合了门口。 吕福说:“刘杨二婆,快来侍候主母下轿。 ”里边答应。 吕福将轿夫带到外面,用手将屏门倒带,来到外面与登清道喜,此时那里院,喜房的刘十妈十,上前来解轿门的绊儿。 谁知全是死的扣儿,遂说道:“杨姐,您看他们可真不知道甚么,那有结死扣的呢? ”杨十妈十说:“您怎么啦,他们这是抢人家的,那有工夫去讲这些吉祥事呀。 忙着慌着,这是暴劲。 ”刘婆子手中拿着一个苹果,一边说,一边将轿帘打了起来,一股臭气扑鼻,原来石禄吃了酒席,喝了凉水,肚子里开了锅。 他坐在轿子里这么一闷,是足一放屁。 婆子往轿子里看,是黑十洞十洞的看不见人,说道:“主母,您咬一口苹果吧。 您夫妇好平平安安的。 ”石禄一见,忙伸手就把那苹果抢了过来啦。 他在里头这么一吃,刘十妈十一看忙说道:“杨姐,这轿子里是主母吗? 要是主母,应当接了过去,如今他这一抢,恐怕不是吧? 这三更半夜的。 ”杨十妈十说:“刘姐你快把照妖镜拿来。 ”杨十妈十忙到了东屋,先把红蜡点着了,右手拿着一把古铜镜子。 刘十妈十掀轿帘。 石禄看见灯到啦,忙用百步吹灯法将灯吹灭。 吓得两个人,是胆战心惊。 刘十妈十说:“杨姐呀。 这个里头准有邪魔外祟。 ”杨十妈十说:“有咧! 我把灯再点上,你把轿帘猛劲一打开,我用灯往里去照。 ”杨十妈十答应。 那刘十妈十二次点了灯,杨十妈十猛劲儿把帘子往起一打,刘十妈十用灯往里一照。 那石禄说道:“你们照甚么呀。 ”说着又将灯吹灭,跟着跳了出来,看这两个婆子,怪肉横生,心说:这两个也不是安善的良民。 那两个妇人早吓的倒地。 石禄上前一脚,先踢死了刘十妈十。 那杨十妈十一见,往外就滚,又被石禄上前,“吧”的一掌,将头打碎,也死於非命。 这时屋院内,就是两个妇人,并无外人。 当下石禄将两个死十十尸十十,抬到东里间屋内,推到十床十底下了。 他看见十床十上,有个炕桌,放着一个点心匣子,还有一盅白糖水,遂伸手打开匣子,吃了些个点心,又喝那盅糖水。 一下子没留神,烫了他舌头一下子。 石禄说:“不用说这里人不讲理,连水都咬人。 ”说完他出来,将屋内隔扇倒带。 他又到西里间来看,也是一份十床十铺,上面安放着被褥,也有一个小炕桌,上面有香油灯。 石禄上前一拨,人家全往外拨,他偏往里拨,“哧啦”一声,灯灭啦。 当时屋子里就黑啦。 他坐在十床十上,头冲北,脚冲南,将鹿筋绳解啦,脱了上身衣,敞着怀,便躺下了。 头一着枕就睡着了。 不言他这里。 且说吕登清,在喜棚中陪着大家吃酒。 有人说:“员外您这位贤夫人,但不知是那一家? 登清说:“是莫家村的。 ”原来此人姓李双名铜山,专以放账为生,大家与他起了一个外号,叫活阎王李三。 他放的是崩崩儿钱,九八出满钱入,当天给加一吊,第二天给就是十二吊钱,一天长一吊钱,这钱您要是借了不给,他有一个二弟,在吕登清手下当教师爷,大家与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玉十面阁罗李铜海,指着吕登清的势力,在外伤人不少。 当时李铜山一听是莫家村的姑十娘十,吓得他就是一哆嗦。 李三说:“员外,是谁家的姑十娘十呢? ”吕登清说:“三弟,你要问是谁家的姑十娘十啊,要听我手下人所说,莫方说过,有人要敢到我这村中来抢人,我能到吕阁寨。 杀个干干净净。 这全是外人替十我那岳父吹气冒烟。 真吓得咱们这里人,全不敢上那村中去做买卖去。 我因为在后面,看见我那些个少十妇长女,全不合我的意啦。 这才有福儿献计。 我用托媒之法,看中了花刀将莫方之女名唤彩娥,我这才派吕福前去下聘礼。 他老人家正合心意,当时应允了此事。 不用说,他是要借着我义父的声望一用。 那时有用人之处,向他一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莫方拿八字一合婚,稍微有一点隔阂,要不然早将嫁妆跟姑十娘十送到本宅。 ”李三一闻此言,心中暗想:他这内中一定有虚情。 遂说:“员外,这个姑十娘十,是您去娶来的还是人家给送来的? ”吕登清说:“我耗到三天,他们没送来。 我才带着打手,抬着轿子前去。 走在半道上,有他的伙计,名叫王英,向我来说,说我们夫妻犯五鬼星。 ”李三说:“员外,我见此事,可不大可靠。 ”吕登清说:“此事料也无防。 当时我在院中,也想到此处。 因为我要进屋去看,到了廊子底下,回头一看他,那莫方昂然不动,面目不敢变。 准知道他没有他事。 ”李三说:“那么当时他儿子以及徒弟们在家没有? ”吕登清说:“全上西川送镖去啦。 ”李三说:“好! 那么您就快去入洞房去吧。 ”吕登清一听,这才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吕福说:“李爷您陪着众亲友往外边饮酒,待我陪我家员外入洞房。 ”大家一听,连忙说:“大管家您将员外送到后面,赶紧回来。 ”那吕福答应,手提牛角灯一盏,往后面去了。 主仆欢欢喜喜的走。 吕登清说:“明天你要早起。 我将后面的少十妇长女,叫到外面来。 那时叫你们大家来看,谁与这个有缘,指与我,那时我就叫她随你们回家,成为夫妻去。 ”吕福说:“那我们可不敢。 无论那一个少十妇长女,只要是与您同十床十共枕啦,那便是我的主母。 十奴十才我可不敢担。 ”吕登清说:“你有所不知,因为我与他们早已无有缘啦。 这不算你们以下犯上,这是我出於肺腑。 你们要是不领走她们,那时我也把她们逐出门外。 因为我此时,早已印上了莫彩娥,别人我是不希望要啦。 ”吕福说:“您赶紧去吧。 ”吕登清说:“你们就照样办才好。 ”说话之间,已经来到后院,进屏门把门关好。 屋子院子全是黑的,轿子还堵着门口呢。 便走过去把轿子往旁一推,这才上前来叫门。 叫了两三声,无人答言,忙用手一推,门分左右。 他便进了屋中,摘下帽子,脱十下大衣,细一听西屋有人呼声如雷,不由心中纳闷。 心说:这是谁在我屋中睡觉啦,待我看看去吧。 说话之间,来到西里间一看,长寿灯已被吹啦,便过去到十床十上伸手一摸,就把石禄给摸醒啦,不由一怔,心说:“这是谁摸十我啦? 也许铜头来了。 他可没说。 吕登清不知,还用手来摸。 一摸头,头大如斗。 正要往下再摸,石禄大声说:“小子,你别摸啦,再摸十我可要咬你啦。 ”这一嗓子吓了吕登清一跳,转身往外就跑。 那外屋的门还没开呢,他就往外跑,一下子就撞回来啦。 急劲儿一抬腿,就将门给踹啦。 来到院中,捏嘴唇哨声一响,外边就乱啦。 活阎罗李铜山说:“大管家呀,后面哨子可响啦,快去看看去吧。 ”吕福一听,连忙跑到后面,一听院子内还响哪,便问道:“大员外,有事吗? ”吕登清说:“不错有事。 快去齐人。 ”吕福答应,回身来到外边,拿过一面锣来。 一棒锣声,那铜山铜海弟兄二人,各持军刃,就往后面来啦。 此时石禄在屋中看贼人已然出去啦,他忙下地,穿好了衣服,结好十字绊,皮条带扎好了。 外面吕登清说道:“你们快进来吧。 ”李铜山说:“员外您倒是把门开了哇。 ”吕登清一听,这才上前开了门。 李家弟兄二人进来问道:“员外呀,洞房有事吗? ”吕登清说:“有事。 那洞房之中,有一黑汉,说话瓮声瓮气的。 ”说着话便向屋中问道:“你是甚么人? 快出来答话。 ”石禄说:“是我。 ”吕登清说:“你出来呀。 ”石禄说:“我从那里出去呀? ”吕登清说:“你十爱十从那里出来,就从那里出来。 ”石禄说:“好吧。 我从窗户出去吧。 ”说完他上了八仙桌子,一踢腿,“嗑哧”一声,窗户踢啐,他就从窗户跳出来啦。 按这套书名为善恶图,石禄一出世的时候,就表说过。 善恶两种人遇见石禄,就能分别出来。 善人遇见他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那作恶之人遇见他,人亡财尽。 如今这个吕登清就算是一个恶人。 平日所做所为,无一不是伤天害理。 所以莫方遇见石禄,他家到是平安无事。 这吕登清可倒了血霉啦。 兑城县的知县,清如水明如镜。 不过因为惧怕蔡京,这才不敢动吕登清。 那知县明知他所做所为,实为土匪之流,便在暗中烧香祷告,请求上苍睁眼,早收恶人。 不言知县,且说石禄跳在院中。 那吕登清一看,出来这个人,非常魁梧,忙叫道:“李家二弟兄,快上前将此黑贼拿获,送到当官,问他搅闹我的洞房之罪吧。 ”李铜山一闻此言,提刀上前,说道:“丑汉,你唤作何名? 黑夜之间,来到这里。 ”石禄一看他们来了不少的人,各执军刃,遂说:“哪一个叫铜头呀? ”吕登清答言:“我叫铜头太岁吕登清。 ”石禄说:“方才我在屋中睡觉。 是你摸十我吗? ”吕登清说:“正是某家。 李家弟兄上啊,千万别叫他脱逃。 ”李铜山说:“员外您自管放心。 有我弟兄,料者无妨。 ”说话之中,上前说道:“黑汉你报上名来吧。 ”石禄说:“我找铜头。 你是干甚么呀? 你小子叫甚么? ”李铜山说:“我姓李名铜山,外号活阎罗的便是。 ”石禄说:“你快去吧,阎王十爷叫你啦。 ”铜山说:“你满口里十胡十言乱道。 快报名姓,我刀下不死无名小辈。 ”石禄说:“我姓走名叫走而大。 你小子把那口鬼头刀借我用一用,我把他们大家全包了园。 ”李铜山说:“你从那里来呀? 敢在此闹洞房。 ”石禄说:“不是我来的,是你们用那间小屋子,把我搭了来的。 坐在那里任甚么也看不见。 后来有人把帘子给打开,就给一个苹果吃,再要不给啦。 他们两个人用灯照我,叫我把他们打睡啦。 ”李铜山说:“小子别费话。 ”说着上前抡刀便砍。 石禄往旁一闪,刀就空啦,伸手抓住刀背,反手一个大嘴巴,“吧”的一声,就打了一个脑浆崩裂,死十十尸十十翻身栽倒。 石禄把刀夺到手中,遂说:“我倒有口刀啦。 ”那李铜海一看他哥哥死啦,忙一捧单刀,上前来迎战,说:“好一个胆大的走而大,你放伤我胞兄! ”石禄一看此人,身高八尺,白煞煞一张脸面,手捧一口单刀,便问道:“小子你叫甚么呀? ”铜海说:“你家二太爷,姓李双名铜海,外号玉十面阎罗。 ”石禄说:“你也叫阎王十爷。 你不打听打听,我才是你们大家的阎王十爷呢。 ”李铜海上前托刀一扎。 石禄往旁一闪,用刀一押他刀,往里一推刀,直向他脖下削来。 李铜海忙一低头,刀可是过去啦。 石禄一伸手早将他刀抓住,说的慢那时可快,他左手揪住了刀,往怀中一拉,右手的刀,往前一递,当时连肩带背,就给砍死了。 吕登清一看,这个走而大实在凶猛,连忙叫道:“福儿快上前围这个黑汉,千万别叫他走啦。 ”石禄一听他要走,连忙扔下刀,飞身跳到屏风门口,就把门堵住了,大声说道:“铜头啊,你要走吗? ”那吕登清一见,便夺过吕福手中的刀,说道:“你还敢把你家太岁爷怎样吗? ”石禄一见,上前伸手抓住了吕福,说道:“小子我不用拿刀砍你,拿人就可以把你撞倒啦。 ”说着话石禄用吕福向吕登清撞来。 此时吕登清正拿着一口朴刀,见人撞来,连忙往旁一躲,没躲开,竟撞在身上。 二人全行倒啦。 吕福爬起来正要跑,石禄赶奔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腿,说道:“小子,你要跑还成? ”那手早将他丝鸾带揪住,一回身就把他举起来啦。 吕登清一见,忙爬起举刀来砍石禄。 石禄便用吕福来迎刀。 吕福一看忙说:“慢砍,员外是我。 ”那已来不及,“噗哧”一声,竟砍掉一双胳膊来,疼的吕福一咧嘴。 石禄说:“小子,你还乐啦。 ”吕登清说:“走而大你趁早的撒开我那十奴十才。 ”说完他往旁边一闪,说道:“你们大家先把他围上,治死他有我哪。 ”众人一听,各摆单刃上前来战。 石禄见刀槍齐来,全用吕福来迎。 这也是他的报应循环,竟死於乱刃之下。 那石禄用死人来打众人,少时那死十十尸十十全碎啦。 他用死人砸活人,这活人有许多的,全被死人给砸死啦。 那吕登清一看不好,他就往门口儿走。 石禄一见,暗说:“不好,铜头要跑”,遂说道:“铜头啊,你别走。 ”说着他把死十十尸十十扔下,踊身越过墙去,二反进屏门来迎,正遇吕登清要出屏风门。 石禄一探左手,将他脖领抓住啦,往怀中一带,右手就奔了他的脑袋。 吕登清忙用双手迎住他手说道:“黑汉,你敢把你太岁爷怎么样? ”石禄说:“你是铜头吗? ”吕登清说:“正是你家员外爷。 ”石禄说:“我瞧你这个脑袋,不是铜的呀。 你是肉头吧。 ”说着话把他就举起来啦。 吕禄说:“那一个黑汉,你敢把我家员外举起来。 他可动不得,那可真成了太岁头上动了土啦。 ”石禄一听笑道:“我偏动一动他,到看他能用手把我埋了不能。 小子你今天吃的是甚么? ”吕登清一听,以为是说出来,他就放下呢,遂说:“我吃的是饺子。 ”石禄说:“小子你吃蒜啦吗? ”登清说:“没吃。 ”石禄说道:“小子你来个天砸蒜吧。 ”左手往下一领,右手往上一送,头朝下只听“吧叽”一声响,是红光崩现,万朵桃花,流了一地。 东房上有人说话,正是双鞭将十邓十万雄。 那万雄心中所想:他既说出走而大,我就叫他走大哥。 遂说道:“走大哥您还不跑哇? ”石禄说:“我不跑,我还找那些小铜头、铁头锡拉头,这些头全是铜头养活的。 ”此时院里的人,全是缺胳膊短腿的,就是说,院子里的人,一个好人没有。 他不会说,所以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说完之后,进了院子来,找方才说话之人。 也是吕禄,平素不作损事,没说过坏话,所以他命不当绝。 他恐怕被走而大拿着,要了命,便趴在死十十尸十十一块,用血抹了一身一脸,假作已死。 十邓十万雄说:“走大哥呀,你还不快走。 ”石禄一想心说:这个人许是铜头一块的,要不然他怎么不认识我呢,也别叫他跑了。 想到此处,飞身上了东房,大声说:“小子你也是铜头养活的。 ”十邓十万雄说:“不是。 ”说着话叫了他四个弟兄,五个人下了房,直奔莫家村跑来。 石禄那如何肯放,他也在后追了下来。 十邓十万雄五个人走在中途路上,说道:“大半石大哥是个傻子。 你听他说话的声音呀。 ”石禄在后面一听,这才慢了脚步,要不然早追上啦。 原来石禄是见了恶人,假作憨傻。 真傻哪还能学会武艺呢? 当下十邓十万雄带着四个师弟,向莫家村跑来。 到了村内,没容叫门,一直越墙而过。 那莫方正在院中,忙问:“甚么人? ”十邓十万雄说:“师爷,是我弟兄。 我石大哥莫不成是个傻子吗? ”莫方说:“不错,他到是有点缺心眼。 你们快到屋中去吧。 ”十邓十万雄这才进到南屋。 李氏说道:“你们五个人为甚么这个样子啊? ”十邓十万雄说:“师十娘十,您是不知道。 要不是我弟兄腿快,叫我石大哥追上,我们弟兄全都大小带点伤。 ”李氏说:“那么吕阁寨的事情怎么样? ”十邓十万雄说:“我们奉了我师父之命,到了吕阁寨,在暗中观看。 那石禄胆量真大。 到了那里,正赶上他打死一片人,将吕登清天砸蒜,花红脑髓崩出,脑袋全入了腔子里啦。 那小子算是遭了报啦。 师十娘十啊,我以为您就是我亲民乐业,传至太宗孩儿一场。 ”说着便将利害说出。 不知李氏怎么答对。 此后热闹节目,石禄追群雄,误走火龙观,火烧石禄,大松林劫二老要裤子;鲁清用计打佟豹,尽在后文书中再表。 发布时间:2025-03-24 22:17:22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1570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