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四十四回伏薰香捉拿彭启假害怕哄信雷英 内容: 诗曰:不知何处问原因,破阵须寻摆阵人。 捉虎先来探虎穴,降龙且去觅龙津。 五行消息深深秘,八卦机缄簇簇新。 终属薰香为奥妙,拿他当作蠢愚身。 且说展爷领了蒋爷的分派,在上院衙吃的晚饭,叫管家到西门,教城上留门,预备太平车一辆,可要心腹人。 晚间出来小便,看见一黑影,拉剑追下来了。 至于后面,地下躺着一人。 展爷上前看,那人倒捆四肢,口中塞物。 展爷不顾追人,收了宝剑,解开这人,拉出口中之物。 一问,这人叫李成。 “正在后面解手,来了个夜行人,把我绑上了,问我大人的下落。 ”展爷说:“你必告诉他了。 ”李成说:“没有。 拿刀蹭我的脑袋,我死也不说。 ”展爷说:“你没说很好,若说可了不得。 ”展爷找了半天,并没下落。 换上利落的衣服,出了上院衙,扑奔八宝巷来。 在东口,早瞧见有几个黑影儿乱晃,就知道是蒋四爷。 听见对面击掌的声音,凑在一处,见他们都是夜行衣靠。 展爷就把上院衙遇刺客,没追上,说了一遍。 蒋爷说:“无妨。 大人不在上院衙,怕他什么? ”智爷说:“少时进去,各有专责。 ”蒋爷说:“我带路。 ”柳爷说:“我使薰香。 ”展爷说:“我背。 ”智爷说:“我给你们巡风。 ”蒋爷说:“随我来。 ”智爷说:“把消息记妥当。 ”蒋爷说:“不劳嘱咐。 ”“嗖”一声,就上了墙头,原来这就是那个东夹道。 飘身下去,大家又上了那个墙头,往西一看,蒋爷低声说:“省事了,不走西边那个门,少遇好几道消息。 咱们就奔正北的屏风门进去就是了。 ”大家下来,柳爷就把塞鼻子布卷,给了每人一副。 蒋爷在前,鱼贯而行,全是垫双人字步,弓(骨可)膝盖,鹿伏鹤行,瞻前顾后,直奔台阶。 回头打着手式一三五,后面点头。 上了台阶,奔西边的那扇屏风,下了土道,直奔正北。 蒋爷等暗喜,彭启尚未歇睡。 上台阶,由五层蹿在头层之上。 四个人分开,全拿指甲戳窗棂纸,戳出小月牙孔,凑一目,眇一目,望里窥探,见着彭启仍在那里打坐。 智爷暗叹:“此人道学的工夫不在小处,就应当隐于高山无人的所在,日久何愁工夫不成? 又不为名,又不贪利,这要盗将出去,就是个剐罪。 ”忽然间,听见他“唔呀”了一声,说:“好雷英! 叫他去问生辰八字,也不见回来了。 我这一阵心惊肉跳,莫不是祸事临头? 待我占算占算。 ”把天地盘子一转,又“唔呀”了一声,蒋爷深知他的算法实灵,拿胳膊一拐柳青,叫他点香。 听屋中又说:“你们好大胆! 全来了,全是似水钩来的,这可说不得了! 我不忍行这样损事。 常言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可就讲不起,要伤德了。 “连南侠带智爷吓了,都是面面相觑,紧催柳爷。 柳爷也是浑身乱颤,把香点着,铜仙鹤嘴戳在窗棂纸上,紧拉仙鹤尾,双翅乱抖,由透眼进风,一股烟直奔彭启。 彭启已然用硃笔把符画成,将要往灯上一点,他就闻见香气,说:“这是什么气味? ”往里一吸,翻身便倒,“磕(口叉)”的一声,连人带椅子全都倒于地上。 智爷哈哈哈大笑起来了。 蒋爷说:“你这么大的声音,再教人听见,当是在你们家里头呢。 ”智爷说:“是可笑么! 他要一烧那个符,大家不要活的了。 他能算,他没有算出点薰香来。 蒋爷,那不是神仙了么? 这个能耐就不在小处。 他会算出是似水拿钩子,把你们钩来的。 ”说罢又笑。 这才推开当中的隔扇。 智爷说:“咱们试试他消息灵不灵。 ”展爷说:“使得。 ”随即拿宝剑蹲在门槛上,向着二路砖一戳,只听见“咕噜噜”的一响,从东屋里出来一个假人,跟北侠一样,判官巾,紫袍,靴子,全是真真的傀儡头。 藤子胎当中有消息,底下有轮子,方砖一动,这假人就到,手中是一口真宝剑,冲着展爷“嗖”就是一剑。 展爷把剑往上一迎,正削在假人的胳膊上,“当啷啷”一声,连半截胳膊带宝剑坠于地上,剩了那半截胳膊,还“咯噔咯噔”的剁了半天。 智爷又笑说:“可见消息极灵,剩了半截,他还直剁哪! 剁完仍然回去。 把头一路砖也给他点了罢,省得咱们进去担心。 ”展爷又用宝剑一戳,如地裂天崩的声音一般,打上面黑压压一根大铁梁坠落尘埃,“哨啷”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 容尘土落了一落,大家才进去,智爷先把迷魂药饼与彭启按在顶上,用网子勒住,然后搭起,爬在展爷脊背,用大钞包兜住后臀,系了个麻花扣儿,大家出来。 贼,不空回。 ”仍然按着旧路出来。 蹿下五层台阶,出西边屏风门下,外头的台阶是一三五。 蒋爷说:“这得了,把塞鼻子布卷全都不要。 ”奔东墙,展爷蹿上墙头,飘身下来,脚站实地。 原来贴墙根出来一个人,拿着长拘钩就搭,展爷一闪身,拘钩搭空了。 智爷往东墙一蹿,出墙外去了。 那人一回头,墙上又露出来两个,过来四五把拘钩,也没搭住,也就出那段墙外头去了。 惟独蒋爷将要飘身下去,一下就让拘钩搭住了,往下一拉,“噗咚”摔倒在地,搭胳膊拧腿,四马攒蹄捆起来了。 你道这些人,也不是看家护院的,全是些个更夫,预先就安排好,万一家里要是闹贼,就叫他们拿着长拘钩;万一若有动静,就叫他往墙根底下等着,把灯笼点起,拿半个礶片罩着灯笼,用的时节一揭就得。 先是智爷大笑,人家就听见了;后来又听见落铁梁的声音,人家就准备好了。 全没拿住,单把蒋爷捉住,四马倒攒蹄。 拿灯笼一照,大家乱嚷:“是恩公,给员外送信去罢。 ”少刻,雷振到,说:“怎么着,是我恩公作贼? ”早有人把灯火掌起来,把头一搬,何尝不是哪! 问道:“恩公,你这是怎么了? ”蒋爷说:“你先撒开,我有话,回头再说。 ”立刻吩咐解开绳子。 蒋爷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跟着雷振直奔上房来了,落坐献茶。 雷振又打听。 蒋爷说:“你屏退左右。 ”雷振即让家人俱都出去:“恩公有话请说罢。 ”蒋爷说:“我不是蒋似水,我姓蒋名平,字是泽长,匪号人称翻江鼠。 我是来救你们全家性命来了! 我白日来是来试探你来了,瞧你念当初活命之恩不念。 不但你念起活命之恩,并且你格外还有点好处,我这才救你们满门的性命。 布下王爷府铜网阵打死白护卫大人,一者是奉旨拿王爷;二者是与五老爷报仇,不久就要破铜网阵,王爷的祸不远矣。 若是拿住摆铜网阵之人,你算算该当什么罪过? 就是剁成肉泥,也不消大人心头之恨。 明明的是彭启摆的,怎么但愿意教你儿子应声呢? 若要事败,那还了得! 白昼我来测道,见你这个人实在诚实,我回去和我众尉护卫大人说明。 方才将彭启盗将出去,罪归一人,不怕以后拿了王爷,也没有你们父子之事。 可有一件,你儿子要是回来的时节,可就别教他再上王爷那里去了。 仍然助纣为虐,漫说是我,连我们大人都救不了你了。 ”雷振一听,双膝跪倒:“多蒙四老爷的恩施,我这可就明白了。 ”蒋爷说:“我这可就要走了。 ”雷振说:“我这预备下酒饭了。 ”蒋爷说:“改日再扰罢,公事在身,不敢久站。 ”说罢,出了屋子。 雷振吩咐开门。 蒋爷说:“向例我是不爱走门。 ”蹿房跃脊,一会儿踪迹就不见了。 再说展南侠背着彭启,到了上院衙门口,解开麻花扣,把彭启放下了。 那里早有一辆太平车,连车夫带从人在那伺候着呢。 展爷就把彭启四马倒攒蹄捆好,装在车上,放下车帘。 到里面各人换好了衣服,仍然出来,跨上车辕,连从人跨在那里。 车夫赶着,直奔城门。 到了城边,叫开城门,车辆出城,仍然又把城门关闭。 到了下关,直奔西南,地名叫杨树林,直等到红日东升的时节,方见小车儿来到。 大家会在一处,奔晨起望。 着彭启泄机破铜网,且听下回分解。 发布时间:2024-12-25 22:39:30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1115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