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二十二回藏珠符可护贪色檄能诛 内容: 刚直应看幽显驯,岂令驱鳄独称神。 龙潜罗刹尊君德,虎去昆阳避令仁。 表折狐妖摇媚尾,剑飞帝子泣残鳞。 凭将一点精忱念,鬼火休教弄碧燐。 吾儒斡主天地,何难役使鬼神? 况妖不胜德,邪不胜正,乃理之常。 昔有一妇人,遭一鬼日逐缠扰,妇人拒绝他道:“前村羊氏女极美,何不往淫之。 ”曰:“彼心甚正。 ”妇人大怒道:“我心独不正么? ”其鬼遂去不来。 此匹妇一念之坚,可以役鬼,况我衿绅之士乎? 则如唐郭元振为秀才时,夜宿野庙,有美女锁于小室悲泣。 问之,道:“村人把她来祭赛乌将军,恐遭啖食,故此悲哭。 ”顷刻,乌将军到来。 从人道:“郭相公在里边。 ”元振出来相见,乘机断其臂,乃是猪蹄。 天明竟搜得杀之,焚其庙。 又韩文公谪潮州刺史,州有鳄鱼,常在水边,尾有钩,能钩人去,到深水处食之。 有老妪子被□,□□□□(吃。 诉于文公)。 韩文公作檄文驱之。 次日潭水尽干,鳄鱼□□□□。 □(竟自入海。 宋)孔道辅为道州知州,州有野庙,要生人祭□,□□,□(聘,若不,就)烈风雨雹,扰害地方。 他将死囚缚在庙中,见有□□(蛇从)神像后来,将食其人,道辅奋笏击之,蛇逃入柱。 道辅放火焚庙,烧死妖怪。 我朝林俊,按察云南,鹤□□(庆府)。 见有一寺,每年要出金涂佛的脸。 若不,便有风雹伤□(损)人田地。 他道妖僧惑众,竟架柴要烧佛,约有风雹□(就)住。 竟被他烧毁,那得风雹? 不惟省每年糜费,还得□(向)来金子,助国之用。 这都是以正役邪,邪不能胜正。 □(却)是吾儒寻常之事。 更有我朝夏忠靖公,名原吉,字维喆,湘阴人。 他未中举时,县中有个召紫仙姑的。 □(他)在桃箕,会得作诗作赋,决人生死,指人休咎,却不似如今召仙人,投词时换去,因而写几句鹘突诗答应。 故此其门如市。 他有个友人易信,邀他去问。 去时,正是人在那边你拜我求。 桃丫上写诗写赋时节。 夏维喆一到,桃箕寂然,一连烧了八九道符,竟没些动静,夏维喆一笑而去。 去后,桃箕复动,道:“夏公贵人,将来官至一品。 ”众人道:“他来时原何不写与他。 ”道:“他正人,我不可近。 ”这是他少年事。 他来由举人做中书,历升户部主事、员外郎中,再转侍郎。 永乐中,升户部尚书,相视吴浙水利。 还有一桩奇事。 话说浙江有个湖州府,府有道场、浮玉二山列在南;卞山峙于北;又有升山、莫干环绕东西;王湖苕霅四处萦带。 山明水秀,绝好一个胜地。 城外有座《慈云寺》,楼观雄杰,金碧辉煌。 寺前有一座潮音桥,似白虹挂天,苍龙出水,桥下有一个深潭;绀色静浮日,青纹微动风。 渊渊疑百尺,只此是鲛宫。 水色微绿,深不可测。 中间产一件物件。 似蟹却无脚,能开复能合。 映月成盈亏,腹中有奇物。 他官名叫做“方诸”,俗名道做蚌,是个顽然无知,块然无情的物件。 不知它在潭中,日里潜在水底,夜间浮出水上,采取月华。 内中生有一颗真珠,其大如拳,光芒四射。 不知经过几多年代,得成此宝。 每当阴天,微风细雨之际,他把着一片壳浮在水面,一片壳做了风篷,趁着风势,倏忽自西至东,恰似一点渔灯飞来飞去,映得树林都有光。 人只说这渔船划得快,殊不知是一粒蚌珠。 渐渐气候已成,它当月夜,也就出来,却见:隐隐光浮紫电,莹莹水漾朱霞。 金蛇缭绕逐波斜,飘忽流星飞洒。 疑是气冲岳底,更如灯泛渔槎。 辉煌芒映野人家,堪与月明争射。 右调《西江月》各舟看见这光起自潭中,复没于潭中,来往更捷,又贴水而来,不知何物。 有的道是鬼火,有的猜做水光。 仔细看来,却是个蚌,蚌壳中有一粒大珠,光都是它发出来的,烁人目光,不可逼视。 彼此相传,都晓得它是颗夜明珠,都有心思量它。 湖州人惯的是没水,但只是一来水深得紧,没不到底;二来这蚌大得紧,一个人也拿不起,况是它口边快如刀铓,沾着它就要破皮出血,哪个敢去惹它? 用网去打,总只奈何它不得,深只好看一看罢了。 好事的就在那地方,造一庄亭子,叫“玩珠亭”。 常有许多名人题咏。 只是它出入无时,偏有等了五、七日不见的。 偶然就见的,做了个奇缘,但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珠中有火齐、木难、九曲、青泥各样,这赤蚌之珠,光不只照乘,真叫做明月珠,也是件奇宝。 不特人爱它,物亦爱它。 物中有蛟龙,它畏的是蜡,怕的是铁,好吃的是烧燕,贪的是珠。 故梁武帝有个杰公,曾令人身穿蜡衣,使小蛟不敢近;带了烧燕,是它所好;又空青函,亦是它所喜,入太湖龙宫求珠。 得夜光之珠,与蛇珠、□(鹤)珠石余。 蛟龙喜珠,故得聚珠。 湖州连着太湖、风渚湖、苕溪、霅溪、按画溪、箬溪、余石溪、前溪,是个水乡,真个蛟龙聚会的所在,缘何容得它? 故此,洪武未,革除年,或时乘水来取,水自别溪浦,平涌数尺;或乘风雨至潭,疾风暴雨,拔木扬沙,浓烟墨雾里边,常隐隐见或是黄龙,或是白龙,或是黑龙,挂入潭里,半晌扰得潭里如沸,复随风雨去了。 一日,也是这样乌风、猛雨、冰雹,把人家瓦打得都碎,又带倒了好些树木。 烟云罩尽白昼,如夜在这一方。 至第二日,人见水上浮着一个青龙爪。 它爪已深入蚌中,将摘取其珠,当不过蚌壳锋利,被它夹断。 龙负痛飞腾,所以坏了树木,珠又不得,只得秃爪而去。 却这些龙终久要夺它的。 还有一日,已是初更,只听得风似战鼓一般响将来,摇得房屋都动。 大胆的在窗缝中一张,只见风雨之中,半云半雾拥着一个金甲神,后边随了一阵奇形异状的勇猛将士,向东南杀来:乌贼搴旗,鼍兵挝鼓。 龟前部探头瞭哨,鲤使者摆尾催军。 团牌滚滚,鼋使君舞着奋勇冲锋;斧钺纷纷,蟹介士张着横行破阵。 剑舞刀鳅尾,枪攒黄鳝头。 妖鳗飞套索,怪鳄用挠钩。 还有一阵虾鱼之类飞跳前来。 这厢水中也烟雾腾腾,波涛滚滚,杀出三个女将,恰有一阵奇兵:白蛤为前队,黄蚬作左冲。 蟶挥利刃奏头功,蚶奋空拳冒白刃。 牡蛎粉身报主,大贝驼臂控弓。 田螺滚滚犯雄锋,簇拥着中军老蚌。 两边各率族属相杀。 这边三个女子,六口刀。 那边一个将官,一枝枪,哪当得他似柳叶般乱飞,霜花般乱滚。 她三个三面杀将来,这一个左支右吾,遮挡不住,如何取胜? 妄意明珠入掌来,轰轰鼍鼓响如雷,谁知一战功难奏,败北几同垓下灾。 这边,蚬蛤之类腾身似炮石弹子般一齐打去. 打得那些龟鼋缩颈、鳅鳝蜿蜒,金甲神只得带了逃去。 地方早起看附近田中禾稼,却被风雹打坏了好些,这珠究竟不能取去。 这方百姓都抱怨这些龙,道这蚌招灾揽祸,却是没法处置它。 其时永乐元年,因浙直、嘉、湖、苏、松常有水灾,屡旨着有司浚治,都没有功绩。 朝旨着夏维喆以户部尚书,来江南督理治水。 他在各处相看,条陈道:“嘉、湖、苏、松四府其地极低,为众水所聚,幸有太湖,绵延五百里,杭州、宣、歙各处溪洞都归其中,以次散注在淀山湖,又分入三泖入海。 今为港浦雍闬,聚而不散,水不入海,所以溃决,所至受害。 大势要水患息,须开浚吴淞南北两岸,安定各浦。 引导太湖之水,一路从嘉定县刘家港出海;一路常熟县白茅港到江。 上流有太湖可以容留,下流得江海以为归宿,自然可以免患。 ”奉旨着他在浙直召募民夫开浚。 夏尚书便时常巡历四府,相度水势,督课工程。 一日出巡到湖州,就宿在《慈感寺》中。 询问风俗,内有父老说起这桥下有蚌蛛,常因蛟龙来取,疾风暴雨,损禾坏稼。 夏尚书寻思,却也无计。 到晚,只见钟磬寂然,一斋萧瑟,夏尚书便脱衣就枕,却见一个妇人走来:发覆乌云肌露雪,双眉蹙翠疑愁绝。 缁衣冉冉□(逐)轻风,司空见也应伤绝。 后边随着一个女子,肌理莹然,烨烨有光:莫教按剑惊投暗,自是蛟宫最出群。 夏尚书正待问她何人,只见那前边妇人,愁眉惨目,敛袂长跪道:妾名方诸。 祖应月而生,曰蚬、曰蛤、曰蟶、曰蛎、曰蚶,皆其族属,散处天下。 妾则家于济,以漫藏诲盗,有鹬生者来攫,辄搏执之。 执事欲擅其利,竟两毙焉,因深藏于□(碧)潭。 昔汉武帝游河上,藻兼因东方朔献女侑觞,盖子女赤光也。 既复家于此,坚确自持,缄口深闭,盖有年所。 唯有一女,莹然自随,容色净洁,性复圆转,光焰四射,烨烨逼人,火齐、木难当不是过。 羞于自炫,同妾韫藏避世,唯恐不深,不意近迩强邻,恣其贪淫之性,凭其瓜牙之利,觇女姿色,强欲委禽,屡起风波,横相恐吓。 妾女自珍,不欲作人顽弄。 妾因拒之,郎犹巧为攫夺。 妾保抱虽固,恐势不支,愿得公一帖,可以慑伏强邻,使母子得终老岩穴,母子深愿! ”尚书道:“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 倘其人可托终身,何必固拒? ”妇人泣曰: “氏胎此女,原与相依,宁其沉沦,不愿入人之手。 ”后面女子也垂着泣道:“蛟郎贪淫,聚我辈无限,犹自网罗不已。 妾宁自湛深渊,以俟象冈之求,不能暗投,遭人按剑,唯大人怜之。 ”夏尚书梦中悟是蚌珠,因援笔作诗一首与之:偷闲暂尔憩祇林,铃铎琳琅和苦吟。 我老欲从猿作伴,抒恍却有蚌倾心。 九重已见敷新泽,薄海须教奉德音。 寄语妖蛟莫相攫,试看剖腹笑贪淫。 书罢付与妇人道:“以此为妳母子护身符验。 ”妇人与女子再拜,谢道:“氏母子得此,可以无患,与人无争矣! ”悠然而去。 夏尚书醒来,却是一梦,但见明日在窗,竹影动摇,一灯欲烬,四壁悄然。 自笑道:“蠢然之物,也晓我夏尚书。 倘从此妖邪不敢为祸,使此地永无风雨之惊,乃是地方一幸。 ”想得蛟龙畏铁,把铁牌写了些诗,投在桥下潭中。 自此地方可少宁息。 不知几次来争的,不是个龙神,却是一条前溪里久修炼的大蛟。 它也能嘘气成云,吸气成雨,得水一飞可数里。 又能变成幻相,累次要取蚌珠。 来争不得,后边又听得蚌珠在夏尚书那厢求有一诗道“妖蛟莫相攫”。 “夏公正人,我若仍旧兴云吐雨,扰害那方,毕竟得罪。 若就不去,反为老蚌所笑。 它去赚得夏公诗,我亦可去赚得夏公诗,若有了夏公的手迹,这蚌珠不动干戈,入我手中了。 ”此时夏尚书巡历各府,自苏州到松江,要□□(相度)禹王治水时,三江入海故道。 这夜宿在邮亭里边,听得卧房外,簌簌似有人行的一般。 只见有一个鱼头的介士禀道:“前溪溪神见。 ”夏尚书着了冠带出来相见。 只见这神人:烈焰周身喷火光,鱼鳞金甲耀寒芒。 豹头环眼多英猛,电舌雷声意气强。 他走向前一躬道:“某,溪神也。 族类繁多,各长川渎。 某侍罪前溪,曾礼聘邻女。 不意此女奸诡异常,向尚书朦胧乞一手札。 即欲亲迎,借此相拒,乞赐改判,以遂宿心。 ”夏尚书道:“所聘非湖州《慈感寺》畔女人乎? 她既不愿,则不得强矣! 岂可身为明神,贪色强求? ”金甲神道:“聘娶姬侍,不特予一人为然。 予于此女,誓必得之! 如尚书固执,不唯此女不保,还恐祸及池鱼。 尚书不闻钱塘君怒乎? 神尧之时,一怒而九年洪水。 泾水之战,一怒而坏稼八百里,大陆成池,沧田作海。 只恐尚书,党异类而贻百姓之忧耳。 ”他意在恐吓。 只见尚书张目道:“圣明在上,□□□(百神奉)令,尔何物妖神,敢尔无状! 昔澹台灭明,斩蛟汉水;赵昱诛蛟于嘉陵;周处杀蛟于桥下,其难脯尔乎? 吾且止尔湖州荼毒之罪,当行天诛,以靖地方,以培此女。 还不速退! ”大叱。 妖神愤愤而去。 夏尚书倏忽惊醒道:“适来是个龙神,它若必欲蚌珠,毕竟复为地方之扰,不得不除。 ”遂草檄道:张官置吏,职有别于崇卑;抑暴惩贪,理无分于显晦。 故显于国纪,即阴犯天刑,势所必诛,人宜共殛。 唯兹狡虺,敢肆贪婪。 革面不思革心,黩货兼之黩武。 兴风雷于瞬息,岂必暴姬公之诬;毒禾稼于须臾,自尔冒泾河之罚。 霅苕饮其腥秽,黎庶畏其爪牙。 咸思豫且网罗,共忆刘累驯狎。 唯神东洋作镇,奉职恭王,见无礼者必诛,宜作鹰鸇逐兔。 倘有犯者不赦,毋令鲸鲵漏诛。 一清毒秽,庶溥王仁,伫看风霆,以将威武。 右檄东海龙神。 准此! □□(写毕),差一员听事官打点一副猪羊,在海口祭献,把这檄焚在海边。 是夜,也不知是海神有灵,也不知是上天降鉴。 先是海口的人听得波涛奋击,如军马骤驰,风雷震荡,似战鼓大起,倏忽而去。 前溪地方住的但听:霹雳交加,风雨并骤。 响琅琅雷驰铁马,声吼吼风振鼓鼙。 扬沙拔木,如兴睢水之师;振瓦轰雷,似合昆阳之战。 怒战九天之上,难逃九地之踪。 铦牙到此失雄锋,利爪也疑输锐气。 正是:残鳞逐雨飞,玄血随风洒。 贪淫干天诛,竟殪轰雷下。 风雷之声,自远而近。 溪中波涛上射,云雾上腾,似有战伐之声。 一会儿,霹雳一声,众声都息,其风雨向海口而去。 这些村民道:“这一个霹雳,不知打了些什么? ”到得早间,只听得人沸反道:“好一条大蛇! ”又道:“好一条大龙! ”又道:“是昨夜天雷打死的。 ”蜿蜒三十丈,覆压二、三亩。 鳞摇奇色,熠耀与日色争光;爪□□(挺刚)钩,□(犀)科与戈锋竞锐。 双角峥嵘而卧水,一身伏蹇而横波。 空思锐气嘘云,只见横尸压浪。 仔细看来,有角有爪,其色青,其形龙,实是一条大蛟。 众人道:“这蛟不知有什罪过? 被天打死。 ”有些道:“每年四、五月间,它在这里发水,淹坏田禾,都是它罪过。 今日天开眼,为民除害。 ”不知它也只贪这蚌珠,以致丧身,死在夏公一檄。 里递申报县官,县官转申,也申到夏尚书处。 夏尚书查它死之一日,正夏尚书发檄之夜。 尚书深喜海神效命,不日诛殛妖蛟。 这妖蛟,它气候便将成龙,只该静守,怎贪这蚌珠,累行争夺,竟招杀身之祸。 叹息道:“今之做官的,贪赃不已,干犯天诛的,这就是个样子! ”又喜蚌珠可以无患,湖民可以不惊,自己精忱,可以感格鬼神。 后来因为治水,又到湖州。 恍惚之中,又见前妇人携前女子,还有一个小女子,向公敛衽再拜道: “前得公手札,已自缩强邻之舌。 后犹呶呶不已,公投檄海神,海神率其族属大战前溪,震泽君后行助阵。 妖蛟无援势孤,竟死雷斧之下。 借一儆百,他人断不复垂涎矣! 但我母子得公锄强助弱,免至相离,无以为报,兹有幼女郎如,光艳圆洁,虽不及莹然,然亦稀世之珍,愿侍左右。 ”夏尚书道:“妖蛟以贪丧身,我复利子次女,是我为妖蛟之续耳,为断不可! ”妇人道:“妾有二女,留一自卫,留一事公。 脱当日非公诛锄,将妾躯壳亦不能自保,况二女乎? 实以公得全,故女亦输心,愿佐公玩。 ”公曰:“据子之言,似感我德。 今必欲以女相污,是浼我、非报我了。 且夺子之女不仁,以杀蛟得报不义。 ”却之再三。 妇人见公意甚坚,乃与二女再拜泣谢:“公有孟尝之德,妾不能为隋侯之报,妾愧死矣。 唯有江枯石烂,铭德不休耳! ”荏苒而去。 公又叹息:“一物之微,尤思报德。 今世多昧心之人,又物类不若了。 ”在浙、直三年,精心水利,果然上有所归,下有所泄。 水患尽去,田禾大登。 功已将竣,朝中工部尚书郁新又卒。 圣旨召公掌部事。 公驰驿回京。 此时,圣上常差校尉采房民情吏治,已将□(公)事上奏。 公回,召对便殿。 圣上慰劳公,又问:“前在□□□□(湖州,能使)老蚌归心,在吴淞檄杀妖蛟,卿精忱格于□(异)类,竟至如此。 ”公顿首道:“圣上威灵,无远不招,此诸神奉将天威,臣何力之有? ”侍臣又请此事宣付史馆。 公又道:“此事是真而怪,不足取信于后,不可传。 ”圣上从之,赐宴赏劳。 所至浙、直诸处,皆为立祠。 后公掌部事,本年圣驾北巡顺天,掌吏、礼、兵、都察院事;北征沙漠,总理九卿事;十九年谏征北虏,囚于内官监;洪熙元年,升户部尚书,阶少保;宣德元年,力赞亲征,生擒汉王。 三年,圣上三赐、银、图书:曰:“含弘贞静”;曰:“谦谦斋”;曰:“后天下乐”。 生日,圣上为绘寿星图。 发布时间:2024-11-22 22:31:33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0917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