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五节天兵定南疆 内容: 天空中浮云飞卷,后园内花木在劲风里发狂地抖动。 挖坑时堆砌扬起的沙土被风刮得旋起,迷得管家睁不开双眼。 看到昔日的部下,在为自己掘墓,他们手拄铁锹, 用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管家无限感慨。 想不到以往看似遥远得毫无边际的死亡,这样快就来到面前。 活埋,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当一个活生生的人,被黄土 一锹锹掩埋的时候,将是何等痛苦,管家真是不敢想像了,他紧紧闭上了双眼,踏上那死亡的黄泉路。 一锹,两锹…………沙土不停地落在管家的身上。 逐渐,土埋到了胸部,管家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用双手不住地将胸前的沙土扒到一旁。 但是,五个人五把锹扬下的沙土,还是埋过了胸部,管家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嘴巴大张着喘息。 “怎么样,这滋味如何? ”传来了问话声。 管家睁开眼睛,见是胡能站在坑边,无力地点点头。 “此时此刻,有没有求生的愿望? ”胡能又问。 管家心头腾起生的渴求,他断断续续地说:“只要二将军放过我,即便闯龙潭虎穴也心甘情愿。 ”胡能吩咐家将:“拖他上来。 ”家丁迅即将土挖开,把管家拖上来。 管家换了衣服稍事盥洗,来到密室去见胡能。 “你看。 ”胡能手指身旁的八仙桌。 管家已经见到,桌上的十锭黄金光芒夺目,他不知胡能用意:“将军,情愿献出为您所用。 ”“不,我已决定完璧归赵。 ”“送还王爷千岁? ”“错了,是还给你。 ”“还给我? ”管家有些难以置信,“将军,小人一时糊涂才收下这不义之财,怎敢再据为己有? ”“你再向这里看。 ”桌上还有一漆盘,上面罩苫着红绸,胡能随手扯下,又现出十锭黄金。 管家一时间怔怔地看着。 “这是本将军送与你的。 ”管家真是给闹懵了:“将军,小人不敢。 ”“给你就收下,怎么还想回到那个土坑里吗? ”“小人遵命。 ”管家明白,这二百两黄金不是那么好拿的,“不知二将军要小人做甚? ”“事并不多,只有眼前和长远两件。 ”胡能顿了一下,“长远嘛就是,你继续保持和王爷的关系,按期向他提供有关我的情况,当然是经我允许的情况。 为的是将他的动向及时报告给我。 ”管家明白了,这是要他做双重内奸,事已至此,也只能同意:“小人愿为将军效劳。 ”“好,你若办得漂亮,本将军是不会亏待你的。 ”胡能又说,“至于眼前,要你今日过河报信与张成,给他透个信儿,明日我军将向汉境发动大规模进攻,要他不要螳臂挡车。 ”“小人遵命。 ”管家明白,不照办只有死路一条。 “好了,带上黄金,准备渡河去吧。 ”管家收起黄金,躬身退出。 夜色如磐,汉军营地出奇地宁静。 统帅张成在营帐中往来踱步,他倒背双手紧锁眉头,梆锣声一阵阵敲得他心神不宁。 已是四更时分,五鼓天明,敌军就将大举来 攻。 自己这一万人马,怎敌东越十万大军,明摆着是危如垒卵。 胡能管家的忠告还响在耳边,这尊金佛总算没有白送,总算事先获得了敌军动向。 怎么办? 退避三舍 吧,那自己将背上临阵脱逃的罪名,也就有了杀身之祸。 等着让敌人一网打尽吗? 不,不能,这样损失的是上万名手足弟兄。 思前想后,他最终打定主意,传令全军 即刻拔营后撤。 红日一跃腾上东山,河水泛起金黄的波鳞。 东越王余善第一次在黄罗伞下检阅自己的部队,他威严地宣布:“朕赐封胡能为吞汉将军,统率我东越十万儿郎,一举吞灭汉邦。 ”部众在胡能带领下,一起振臂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音,犹如滚滚雷霆,响彻万里碧空。 余善感受到最大的满足,为人谁不想君临天下,他频频向部众挥手致意,俨然是大中华的帝王。 胡能步步登上高台,向余善奉上新刻的玉玺:“愿吾皇一统华夷,千秋在位,万代永传。 ”余善郑重地接过玉玺,高举过顶,以示国人,之后,发布圣旨:“朕命十万大军,即刻进发,分三路夺取梅岭、白沙、武林三镇,破城之后论功行赏,落后不前者,一律问罪。 ”东越人马呐喊着冲过界河,由于张成已率军退走,东越军如入无人之境,兵不血刃占据了边疆三大重镇。 余善派快马报信与余良,要他火速并吞南越,以便调集南越之兵合力攻汉。 余良收到王兄的快函,已是到达番禺城下,送走信使,夜已定更。 他原打算次日攻城,见信后觉得事不宜迟,便连夜去拜访吕嘉。 余良被阻拦在辕门之外,他气呼呼地大声叫嚷:“速去通报吕相,我有重大军情要和他见面。 ”卫将不肯通融:“我家相爷一路鞍马劳顿,已然上床休息,相爷已传下话来,任何人也不得打扰。 ”“别人不可,我,”余良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余大将军! ”“对不起,谁都一样。 ”卫将不肯让步。 “好,我不见他了,如果误了大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余良以退为进,掉转身就走。 “大将军留步。 ”是吕嘉从大帐中追出来,“何必如此性急呢? ”余良回身止步:“怎么,吕相要给我吃闭门羹? ”“下人不懂事,大将军不要见怪。 ”吕嘉嘿嘿一笑,“有道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二人入帐落座,吕嘉问道:“敢问有何紧急军情? ”“吕相,汉国大将韩说率五万大军已入南越国境,距我们不过一天路程,为防内外夹击,我们当连夜攻城。 ”其实,吕嘉也有此意,二人可说是不谋而合。 但他并不立时答应:“南越人以逸待劳,我们经过一整天的行军,将士俱已疲惫,未及恢复,此时攻打,怕是事倍功半哪。 ”“话虽如此,总比明日汉国援军到达,我们腹背受敌要强得多。 ”“大将军久经战阵,吕某就听您的。 ”“好,你我分头准备,二更天准时进攻。 ”余良起身后再讲,“我负责攻占东门,西、南、北三面就交给吕相了。 ”“我们城中见。 ”二更鼓响的同时,连珠的号炮冲天而起。 吕嘉和余良亲自督战,从四面向番禺城发起了猛攻。 赵兴在王宫中坐立不安,他不住地自言自语:“这该如何是好,敌人大兵压境,汉国援军又迟迟不到。 ”德妃关切地扶赵兴坐下:“千岁休要惊慌,京城墙高池深,固守待援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黄门侍郎郑进匆匆来到:“千岁,小人从城头返回。 ”赵兴是让郑进打探消息的:“快说,战况如何? ”“千岁,恕小人直言,敌寇攻城甚急,我方兵微将寡,已是死伤过半,怕是守不到天明了。 ”“啊? ”赵兴还是那句话,“这该如何是好? ”赵太后刚好到达,她颇为不悦地接过话来:“男子汉当顶天立地,何况你身为国王,怎能如此无有主见。 ”“母后,儿臣属实无有主张了。 ”“无妨。 ”赵太后眼睛盯在德妃身上,“不需汉军,只德妃一人即可退百万雄兵。 ”“她? ”赵兴真的糊涂了。 “我? ”德妃也感到莫名其妙,“妾妃若能退兵,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好吧,随我登城。 ”赵太后头前就走。 赵兴和德妃跟随在后,来到南城门上,但见聂一和赵日都在这里,正与吕嘉激战。 敌军攻势甚急,聂一已是全身溅满鲜血。 他看见赵太后,没好气地说:“快些退下去,这里危险。 ”“聂将军莫怪,我给你带来了援军。 ”“援军? ”聂一四外看看,“在哪里? ”“这就是雄兵十万。 ”赵太后将德妃推到面前。 “她? ”聂一似乎明白了什么。 赵日已经解读了赵太后的用意:“你要用她退兵,只怕吕嘉那厮不会认可。 ”“她是王爷千岁的爱妃,万一有个闪失,那还了得。 ”聂一觉得不宜这样做。 “哼! ”赵太后恨从心头起,“要不是她通风报信,吕嘉如何能逃走,何至于有今日这个危机。 ”赵兴还是不忍心:“母后,德妃她纵然有过,还念她平素为人贤慧,饶过她这一遭吧。 ” 发布时间:2024-08-31 22:19:11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0423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