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十二节东越国野心 内容: 吕嘉回到家中,管家正在相府门前焦急地打转转,见到主人,如释重负:“相爷,你可回来了。 ”“客人呢? ”“在客厅。 ”“好,我这就去见面。 ”吕嘉叮嘱,“所有来客一律挡驾,就说我不在。 ”“小的明白,相爷放心。 ”吕嘉步入客厅,但见一人面门而坐。 身躯魁梧相貌不凡,俨然皇亲贵胄气概。 见到主人吕嘉,仍旧端坐不动。 吕嘉心中有几分不喜,假意带出笑脸上前:“请问贵客何来? ”“吕相又何必明知故问。 ”来人的回答是冷峻的。 “如此说,是东越王的使者了。 ”“在下余良,东越王乃家兄。 ”“啊,原来是大将军光临。 ”吕嘉明白,这位是东越王胞弟,主掌整个东越国军事大权。 能够涉险亲临南越,说明对方对这次合作的重视。 他上前施礼,“失敬! 失敬! ”“吕相过谦了。 ”余良还是稳坐钓台,“家兄言道,吕相与我东越交往颇深,而今需我方助一臂之力,自然是责无旁贷。 ”吕嘉心说,你们多年来觊觎我南越国的锦锈河山,而今有了机会,想趁火打劫,就此吞并南越疆土,这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但是,眼下要借重对方的力量,也好夺取赵兴的权力,只得权且为友了:“万分感激东越王爷和大将军伸出援手,这真是危难之中见真情啊! ”“咱们闲言少叙,说吧,吕相有何计划,要我国怎样配合? ”“这个,我还不曾完全想好。 ”吕嘉事到临头,又有些犹豫,他想,请神容易送神难。 为了对付赵兴可能采取的突然措施,应即引进一万东越精兵。 但是,凭自己的 现有力量,不见得就不是赵兴的对手。 这样过早引狼入室,东越趁机里应外和夺占南越江山该如何是好,所以他又留了一手:“大将军,可挑选一万精锐骑兵,在边 界等候,一旦我国内有变,即请驰援。 ”“一旦事情急迫,你来不及搬兵,我来不及发兵,岂不误了大事。 ”余良直言不讳,“莫如现在就悄悄引我国人马进来,就住扎在番禺城外,有个风吹草动,我即率兵增援。 ”“万万使不得。 ”吕嘉连声反对,“一万人骑,如何能瞒得住,岂不反倒惹出麻烦。 ”余良见状,也不好再相强:“好吧,就依相爷之言。 ”吕嘉为了笼络余良,主动献殷勤说:“大将军难得来到南越,且从容宽住几日,找几个小妞玩玩,春媚楼的粉女,还是别有情趣的。 ”“相爷这般盛情,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德妃的寝宫一如她的为人,朴素而俭约,没有一丝奢华。 她正在宫中抚弄瑶琴,檀香袅袅,琴韵悠悠,她凝神静气,完全沉浸在琴音的意境中。 赵兴来到宫门,使女要禀报,他挥手制止,不愿有扰这美妙的琴声。 他悄悄到了德妃身后,无言的静立聆听,听到妙处不由得击掌失声叫道:“太美了,真是大雅仙境。 ”德妃闻声,转身跪倒接驾:“王爷千岁,千千岁。 ”“快平身,”赵兴俯身双手来搀,“我反复说过多次,你我是恩爱夫妻,不要拘礼。 ”“在家是夫妻,在国是君臣,国礼岂可偏废。 ”德妃请赵兴落座后问道,“千岁,汉国使臣可曾到达? ”“按驿站的奏报,汉使也该到了,本王也正在为此焦虑。 ”王爷千岁稍安勿躁,妾妃想是不会发生意外的。 ”德妃话锋一转,“有一事要斗胆劝奏几句。 ”“爱妃有话尽管讲来。 ”“千岁是否应去淑妃处光顾一二。 ”“你这是何意? ”赵兴脸上立时布满了阴云,“你又非不知,本王对她素无好感。 ”“千岁这样做未免失于偏颇。 ”德妃柔声细语,“都是一样的王妃,千岁过于冷落,她必心存积怨。 这样长此以往,恐对王爷不利。 ”“不利又能怎样? ”赵兴忿忿然,“她还敢谋害本王不成。 ”“她倒未必有这种祸心,只是千岁何苦不与人为善呢? ”“你真是太贤慧了。 ”赵兴是叹服的口气,“正常情况下,嫔妃之间都为争宠闹得不可开交,而你却是时时为她人着想。 ”“设身处地,倘若我是淑妃,日日独守空帏,夜夜难见王面,冷冷清清,凄凄凉凉,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看这话让你说的,我这心都酸了。 ”“千岁,把你的爱抚分一些给她,让她那颗冷漠的心也感受一下王爷的阳光雨露。 ”“这…………”赵兴被说得犹豫起来。 “千岁,过去看看吧。 ”德妃娇嗔地上前来推。 赵兴拖着沉重的双腿来到淑妃的寝宫门前,宫女看见王爷驾到,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 少顷,她醒悟过来,发了疯似的跑进宫里:“娘娘,来了! ”淑妃立起杏眼:“你有病啊,什么来了,谁来了? ”宫女收住脚,稳定一下情绪:“王爷千岁来了。 ”“什么,你说谁来了? ”“是王爷。 ”“啊! ”这下是轮到淑妃犯傻了。 赵兴已是到了近前:“怎么,这儿我不该来吗? ”淑妃心里七上八下,她不知今天这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也不知是吉是凶,赶紧跪倒接驾:“王爷千岁,千千岁。 ”赵兴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平身吧。 ”淑妃心中不安又有期待:“王爷突然光临,想必是有事。 ”“不能来看看你吗? ”“妾妃这门槛,怕是王爷都生疏了。 ”淑妃说话酸酸的,这也是她的天性,想改都改不了。 赵兴未免发烦,打算抽身离去。 淑妃见状赶紧赔礼:“王爷,妾妃不会说话,大概又惹您生气了。 细算一下,您已三个多月未进这个宫门了。 您想一想,妾妃形单影孤,每日以泪洗面,我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说着,不免珠泪滴落。 赵兴一见,也觉心酸,感到确实有些过分了,也就动情地安慰几句:“爱妃,近来本王政事缠身,对你疏于关照,决非有心冷落,不要介意才是。 ”淑妃一向得不到赵兴的体贴,这番话也真让她受了感动,竟然涕泣出声:“王爷,您可不要将妾妃弃如敝履呀。 ”“不会的,怎么会呢? 帝王家也和百姓无二,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赵兴在锦墩上落座,“爱妃,让宫女泡杯香茶来吧,本王都说得口干舌燥了。 ”“王爷,下人使女手不洁净,还是妾妃亲自去打理。 ”淑妃说着来到厅后,盛满滚水的铜壶就在炭火炉上煨着,她将玉杯拭净,拉抽屉取出香茗,一眼望见了那小小 的玉瓶,里面就是一滴即可致人于死地的鹤顶红。 吕嘉的声音立刻回响在耳旁,现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可是,听适才赵兴一番言论,王爷他也是有情有义的人,这 弑君可决非小事。 倘若放弃,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手掐着毒药瓶,一时拿不定主意。 赵兴在厅中喊道:“爱妃,这茶怎么还未沏好,我可是等不及了。 ”“好了,就来。 ”淑妃想起和吕嘉的偷情欢娱,想起有望成为国母娘娘,想起自己无论怎样也不及德妃之一角,狠狠心将鹤顶红倒入杯中三滴。 她稍稍稳定一下心神,返回厅中。 赵兴注目打量淑妃,见她显然是故做镇定而透出几许慌张,想起太后对他的嘱咐,不觉就多了个心眼:“爱妃,泡一杯茶,为何这许久? ”“啊,”淑妃将茶盏放在案上,“妾妃特意将玉杯用滚水烫了两遍,以防茶杯不洁。 ”赵兴端起杯,用嘴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他用眼角偷视淑妃,见其神情紧张,又将杯放下了:“这水太烫,本王是用不惯滚茶的。 ”“是啊,那就放放,等凉下来再喝。 ”“爱妃,你是不是太热了,看头上的汗珠都流下来了。 ”赵兴说着取过一方丝帕为淑妃拭去汗水。 淑妃大为感动:“王爷,您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 ”“哎,夫妻嘛,理当相互关心体贴。 ”赵兴有意引话,“爱妃,你看吕相为人如何? ”“他? ”淑妃心中打鼓,莫非看出了什么破绽,“他是国舅,身居高位,国家柱石。 ”“你看他对本王是否忠心? ”“这个,”淑妃兜了个圈子,“若无忠心,王爷会让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居丞相高职吗? ” 发布时间:2024-08-31 21:57:35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042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