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一五六回 久候寂无音初探紫云穿秘甬 深攻同陷阵频摧玉柱斩灵鲛 内容: 主柱一破,其余六根被天遁镜和二人的剑光乱照乱绕,也都失了功效,纷纷散落。 此时金蝉、石生业已飞越过去,一见奏功,忙即收了法宝飞剑。 停身一看,光华尽灭,身上寒痒立止,七根玉柱已变成了七堆五色金沙,怪物已钻入地底逃走,地下却断着一截龙爪。 一问石生,除先前和自己一样,感觉周身疼痒外,别无异状,才放了心。 一看前途,尽是阴森森的,迥非来路光明景象,知道越往前进,其势越险。 但是已经破了人家阵法,伤了守阵异兽,势成骑虎,欲罢不能,除了前进,更无后退之理。 当下便和石生照蓉波所说,用法宝护身,照着中央的路往前深入。 二人不知阵势业已发动,蓉波此时不奉命怎会出来? 仍恐彼此途中错过,不到万分危急,不施展弥尘幡。 虽然这一来有些失计,暗中却因祸得福。 这且不提。 二人过了第二层阵中,前行虽然漆黑,因为二人一个是生就慧眼,一个是自幼生长在石壁以内,能够暗中观物,近处仍是看得清楚。 行了一阵,方觉这第三层阵中,四外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忽听前面风声大作,甚是尖锐。 二人原知敌人阵中如此黑暗,必定潜有埋伏,用天遁镜反而惊敌,俱都隐着光华飞行。 听风声来得奇怪,便按着遁法,准备抵御。 等了一会儿,前面的风只管在近处呼啸,却未吹上身来,也无别的动静。 老等不进也不是事,依旧留神向前。 过去约有百丈左右,风声依然不止,二人也不知是何用意。 正待前进,忽听四外轰的一声,眼前陡地一黑。 二人忙各将飞剑施展开来,护住身体,以防不测。 谁知四外俱是极沉重的力量挤压上来。 剑光运转处,虽是空虚虚的,并未见甚东西,可是那一种无质无形的力量,却是越来越重如山岳。 不消片刻,把二人竟累了个力乏神疲,而且微一松懈,那力量便要加增许多。 二人枉自着急,只管竭尽全力抵御,连想另出别的法宝,俱难分神使用。 知道这种无形无质的潜力,定是那魔沙作用,一个支持不住,被它压倒,立时便要身死。 幸亏二人俱能身剑合一,不然危机早迫。 又过了一会儿,金蝉急中生智,猛地大喝道:“石弟,我们在这里死挨,不会冲到前面去么? ”一句话把石生提醒,双双运足玄功,拼命朝前冲去。 这一下冲出去有十里远近,虽然阻滞非常,比起头二层交界处的神沙彩障还难透过,且喜冲出险地。 二人俱都累得气喘吁吁,打算稍微休息,身外又觉有些沉重。 这一次不敢疏忽,金蝉急不暇择,左手天遁镜首先照将出去。 千百丈金光照处,才得看清那慧眼所看不到的东西,乃一团五色彩雾,正如云涌一般,从身后卷将过来。 被金光一照,先似沸水冲雪般冲成一个大洞。 再被金光四外一阵乱照,立刻纷纷自行飞散。 身上便不再感到丝毫沉重。 无形神沙一破,全甬道又现光明。 二人万想不到天遁镜竟有如此妙用,心中大喜,胆气更壮。 略一定神,再往前面一看,四壁俱如白玉。 离身百余丈远处,正当中放着一个宝座,宝座前有一个大圆圈,圈中有许多尺许来长的大小玉柱。 走近前去一看,那些玉柱高矮粗细俱不一般,合阴阳两仪,五行八卦九宫之象。 除当中有一小圆圈是个虚柱外,一数恰是四十九根。 金蝉生具三世宿根慧业,自幼长在玄门,耳濡目染,见闻也不在少。 虽不明圈中奥妙,可是一见外形,便想起蓉波所说,甬道中阵图共分四十九层。 这圈中大小玉柱,也是四十九个,加上当中虚柱,分明大衍之数。 不禁灵机一动,忙嘱石生不要乱动。 又仔细一看,那些玉柱根根光华闪闪,变幻莫测,只外层有一大一小两根,毫无光彩。 那根大的,柱顶还有七个细白点,宛然七星部位。 不由恍然大悟,这圈果是全阵锁钥,每根玉柱应着一个阵图。 如能将它毁去,说不定全甬道许多阵法不攻自破。 又想:“这般重要所在,却没个能人在此把守,任它显露,莫非又是诱敌之计? ”盘算了一会儿,因为适才急于脱险,不但破了对方的阵法,还将怪兽断去一爪,善取终是不成,不如试探着毁他一下,如能成功更好,否则也不是没有脱险之策。 便命石生取出两界牌,又将弥尘幡给他拿着备用,自己试着下手,如有不妙,急速逃遁。 安排妥当,然后一手持着天遁镜,先不施为,以备万一。 另一手指定剑光,去破那些玉柱。 默察阵法,知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虚实相生,那个虚柱定是其余四十九阵之母。 只是空空一个圈子,如何破法? 试拿剑光点了一下,不见动静。 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我把圈子这一块给他削去,看看如何? ”其实这一圈玉柱,果是全甬道的外层枢机所在。 除宫中还有一幅全图外,以往均有主要人物在此轮流把守。 无论哪一层阵中有甚异常,俱可由此看出,发动行使,困陷敌人。 每破一阵,便有一根光华消灭。 偏巧今日是三凤接金须奴的班,因三女生日在即,忙于炼法娱宾,又因甬道阵法神奇,自来没事,纵有人来,有那第一层的七煞魔柱和灵兽龙鲛把守,这三层阵中,更有无形神沙阻路,外人到此,非死不可,休想过去,所以擅离重地,没有在意。 便连金须奴素常持重,也没料到这等巧法,今日偏有人来侵犯。 也是金蝉忽然过于聪明谨慎,如果一到便不问青红皂白,用霹雳双剑将那四十九根长短玉柱排头砍去,虽然其中还藏有妙用不能断完,到底断一根便少一层阻力。 这一小心,反倒误事,虽将内中要阵毁去一半,仍然留着许多大阻力,几乎送了性命。 这且不提。 金蝉见那虚柱剑点上去没有动静,前后一迟疑,便耽误了一些时候。 及至第二次想将有虚柱那一块铲起时,谁知这虚柱虽是全圈枢纽,却与宫中那幅全图相应,只供主持此圈的人发动阵势之用,外人破它不得。 剑光连转,依然如故。 金蝉见剑光不能奏效,又见没别的迹兆,一时兴起,这才指定剑光,往那四十九根玉柱上绕去。 头两根,剑光转了几下便断,并无异兆。 说时迟,那时快,及至断到第三根上,才出了变化。 剑光才绕上去,便有一蓬烈火从柱上涌起,其热异常。 如非二人早有戒备,几乎受了大伤。 幸而金蝉手快,一面飞身避开,左手天遁镜早照了上去。 那火虽然猛烈,势却不大,只有丈许来高,数尺粗细的火头,镜光照上去,一会儿便行消散。 火灭以后,那柱才被斩断。 第四根似乎易些,只冒了一股子彩烟,香气扑鼻,闻了身软欲眠,神思恍惚,也被镜光照散、飞剑斩断。 余下几根,俱是有难有易,每根俱有异状发现,至少也须剑光绕转一阵,才行断落下来,并非一遇剑光便折。 金蝉因这些玉柱各有妙用,虽然发作起来具体而微,终是不可大意。 斩断三四根后,便学会破法,总是先用天遁镜照住,再行下手。 约有顿饭光景,居然被他斩了十几根。 末后一根,金蝉剑光斩上去,也不知触动了圈中什么奥妙。 那根玉柱低才三寸,眼看剑光绕到上面,五彩霞光乱闪。 适才断的几根中,临将断时,也有这等现象,没有怎么在意,以为也是将要断落。 算计自从动手,业已过了好些时候,圈中王柱还未破完,倘被宫中诸首脑发觉,岂非功亏一篑? 愈发连用玄功,催动霹雳双剑,加紧下手。 转眼之间,忽见眼前一亮,千万点金星像正月里的花炮一般爆散开来。 金蝉一上来就很顺手,不由疏忽了些,眼见发生异状,并未害怕后退,仍是一手持着天遁镜,照定圈中,一手指挥两道剑光,照旧行事。 金蝉、石生俱知不易善罢甘休,仍打着先礼后兵的主意,躬身说道:“诸位道友中可有紫云宫三位公主么? ”内中一个女子怒答道:“大胆妖童! 既知你家公主大名,为何还敢来此侵犯? ”说罢,便要动手。 那男的一个却拦道:“三公主且慢下手,反正如今全阵都已发动,釜中之鱼,料他也走不脱,何必忙在一时? 我们先问明了他们的来历再说。 ”金蝉见那男的口出不逊,大是不悦,便怒答道:“我二人乃是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门下,今奉师命,带了一封书信,来向三位公主取那天一贞水一用。 我二人到了迎仙岛延光亭,先遇见贵宫的守者,名唤吴藩,托他持信代为通禀。 他信也未拿,只嘱我们在亭中暂候,便自先入甬道,半晌不见出来。 等了几个时辰,又来了一个女子,才将书信接去,仍嘱我等暂候。 又等过去好些时候,仍无回音。 想我们两家虽非一派,总算同在玄门,彼此均有相需之处,允否在你,怎便置之不理? 又因峨眉山凝碧崖五府开辟在即,各派群仙俱要来此赴会,门下弟子俱有职司,我二人事完之后,还要急于回山。 又闻仙宫神沙甬道奥妙非常,想借便观光,冒昧入内。 初意原想到了宫门,再行通名拜谒。 谁知甬道中主持人见我等入内,接连发动阵法,意欲将我二人置于死地。 这才明白诸位道友是居心要我等自行投入,否则何以接信不出? 而起初两位防守延光亭司迎宾之责的门下,道行并不甚高深,何以竟能随便出入呢? 既是诸位道友意欲试探我二人是否有此本领涉险入宫,而阵中神沙又那般厉害,师命在身,义无反顾,为防身计,只得竭尽微力周旋。 诸位道友有这种魔法妙术,就应该仍在暗中不出,指挥发动,看我等两个峨眉门下的末学后辈,是否有此能力,连破这四十九个大衍阵法,直达宫门才是,怎么我二人才冲入第三层阵内,便恼羞成怒,倚仗人多势众,出来与我等为难? 依我之见,群仙五百年大劫将临,神沙甬道阵法虽然神妙,我二人微末道行尚能闯入,怎能抵御最后末劫? 莫如少赠贞水,略留香火因缘,异日事到危急,本派各位尊长念在前情,必来援手,岂不甚好? 如果执意当门欺人,胜之不武,不胜为笑,还不要去说它,万一我二人凭了师尊些须传授,取回贞水,徒伤两家和气,悔之晚矣! ”二凤姊妹和金须奴等,先在宫中各人炼成了一种幻术,正在殿中互相争奇斗胜,试为演习。 冬秀因为道行较差,比不过众人,好生无趣,不等看完,便走出殿来。 见蓉波拿着一封书信,面带焦急,侍立殿外,便问何事。 蓉波知她与许飞娘近来最为莫逆,如先被她知道,必要坏事,想掩藏时,已被冬秀看见,问是何人书信? 蓉波不敢再隐,只得双手奉上。 正看之间,恰值三凤出来,冬秀恐信为金须奴、慧珠所见,连忙拖了三凤,走向一旁,将信与她看了。 三凤见书信上面仅写派两个门下前来取水,未说出来人姓名。 况又有了飞娘先人之言,纵未疑心到南海双童身上,也是不愿。 暗忖:“凭自己与飞娘交情,不出宫助她与峨眉为难,已经背了朋友之义,怎还能将宫中圣水借给她的仇人? 峨眉派名头高大,初凤、金须奴如知此事,必允借水无疑。 所幸初凤现正闭殿行法,金须奴拗不过自己;再加对方是向自己取东西,允否之权在己,不能说所求不遂,便算开罪于他。 莫如派人与来人回信,说天一贞水乃宫中至宝,有许多用处,不能借与外人,将他打发,省得飞娘知道不快。 ”正和冬秀商议之间,殿中诸人也相继出来。 蓉波见三凤拿了书信走向一边,和冬秀密议,知她不怀好意。 见众人一出殿,拼着三凤嗔怪,上前向二凤禀道:“适才奉命防守延光亭,遇见峨眉掌教真人派了两个门下弟子,拿了致三位公主的书信,来索天一贞水。 因二位公主俱在殿中行法,不敢擅入,业已等候多时。 现在书信被三公主索去,请示如何回复人家? ”金须奴一听,想起近来三女与飞娘交好情形,便知这事稍一不慎,必有差错。 正打算劝二凤应允,日后多结一处厚援,忽见三凤、冬秀从旁跑来说道:“二姊,你看龙鲛无故回宫,莫非甬道中发生什么变故么? ”说时,已闻得龙鲛的啸声。 众人回身一看,那灵兽龙鲛正从神沙甬道的地窍中飞身出来,不住昂首悲啸。 把守后窍的龙力子面带惊慌,奔将过来,高叫道:“启享诸位公主大仙,龙鲛被人断去一爪,受伤逃回来了。 ”众人连忙飞身近前一看,龙鲛左爪果然被人断去,疼得直抖,料定是两个下书人所为。 这一来,休说二凤姊妹暴跳如雷,连金须奴也气忿起来。 众人正要赶向甬道之中将敌人擒住碎尸万段,忽听初凤传呼之声。 那初凤闭殿行法之对,原和众人说好,不遇非常紧急之事发生,不许众人入内。 那全甬道四十九阵的总图,正在她行法的黄晶殿中,忽在此时传呼,必有重大变故。 俱以为神沙甬道中变化无穷,敌人既伤龙鲛,必已深入。 第三层阵内,有那无形神沙阻隔,敌人纵不身遭惨死,也要困陷在内,休想走脱,便暂缓起身。 三凤匆匆吩咐龙力子,取了些丹药,让他给龙鲛敷治伤处;等到寻着那只断爪,再用宫中灵药,与它接上。 说罢,一同往前宫黄晶殿飞去。 蓉波知道乱子业已闹大,不奉使命,启敢妄出,启人疑忌,万一石生等被陷,更少一个救援;何况二人既然攻入二层,全甬道阵图必已发动,自己去已无益。 心念爱子,好生焦急。 趁宫中诸首要不在面前,径去寻找杨鲤商量。 不提。 这里二凤等五人飞近黄晶殿前,见殿中霞光腾耀,殿门业已大开。 忙飞进去一看,初凤正对着那总图面带愁容,行使魔法,众人自是不便问询。 约有半盏茶时,初凤方转了怒容,回身问道:“今日外层主阵何人主值? 怎便擅离职守? 如今敌人已经深入重地,冲破无形沙障,直达三层主阵,将外层枢纽大衍图内应生神柱,用法宝断了十余根,连破外层十七个阵图。 如非我事先谨慎,将内层总图设此殿内,全阵被毁,俱无人知道,岂不枉费我们多年心血? 总算中央主阵未破,还可重新整理复原。 不过敌人上门欺人,如此猖獗,必有重大来头。 难道一路进来,你们就毫无觉察么? ”金须奴便把峨眉掌教真人派了两个门下投书借水,恰值众人为了庆贺三位公主寿诞,炼法娱宾,防守延光亭的人接信之后不敢妄入,想是来人等得不耐,便仗势逞能,硬冲进来,不但冲破两层无形毒沙神障,还将神鲛左爪断去一只等语,略说一遍。 初凤先听是峨眉派来的,颇为惊讶。 及要过书信一看,一则上面没提来的两个童子名字,未免心疑;二则来人先礼后兵,不等人回,即行动手,分明是预先得了师长之命,纵非妖童甄海余孽,这般强横,已是欺人太甚;又听神鲛受伤,越觉来人可恶。 不由勃然大怒道:“无怪许飞娘说,峨眉门下专一欺压良善。 我海底潜修,与他素无仇怨,竟敢纵容门下上门欺人。 我此时已将阵法倒转,敌人纵有异宝,也不能再行破坏,不消片刻,便被无极圈锁住。 此时必仍在大衍图前卖弄玄虚,不知就里,决难逃走。 你五人先出去会他,无须匆忙。 到了那里,来人如仍未被陷,先问明了来历姓名,是否妖童甄海余孽,然后和他动手。 我这里自有妙用。 暂时不可伤他性命,等将他生擒到此,一面尽情惩治,一面派人与峨眉送信,叫他前来领人,羞辱他一场,看他有何话说? 我不信凭仗我这神沙甬道、海底珠宫,他能把我怎样! ”说罢,二凤等五人便领命出去迎敌。 这时大衍图中阵法枢纽业经初凤用了魔法,倒转变化,金蝉剑光已是无能为力。 只要再过些时,无极圈便要发动。 偏巧三凤因今日恰值自己轮值,连被敌人毁去十七个仙阵,忿恨到了极处,竟不等初凤这里妙用发动,匆匆催着众人运用魔法,缩河行地,直从大衍图中赶出。 这法行使起来,沧海一粟,户庭千里,何况神沙又是自己炼成之物,那消顷刻,便即到达。 五人一现身,便将金蝉、石生团团围住。 三凤本来就急于动手,再一听来人出言无理,更是怒不可遏。 再一听二人只说是峨眉门下,仍未说出姓名,好像故意隐瞒一般;何况二人身量虽略有高低,却都是仙风道骨、丰神俊朗,装束打扮也差不多,看去颇与同胞弟兄相似,更以为是甄海之子南海双童,越发加了仇恨。 破口大骂道:“大胆妖童余孽,竟敢擅入仙府,今日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言还未了,手一指,剑光先飞出手去。 三凤这口仙剑虽是金庭玉柱藏珍,又经过她姊妹三人多年祭炼,毕竟旁门奥妙,哪里是金蝉霹雳剑的对手。 碧荧荧一道光华刚飞出去,才一交接,就差点被金蝉双剑绞住。 还算人多势众,二凤、金须奴、慧珠、冬秀见三凤业已动手,也相次将剑光放起。 金蝉、石生见敌人势盛,暗打一个手势,二人联合一起,红紫两道光华,一溜银雨,夹着殷殷雷电之声,与敌人五道碧光斗将起来,各自耀彩腾辉,不分上下。 金须奴原因初凤有生擒来人之命,又因神鲛受伤,一时忿怒,随众出战。 这时一见敌人剑光神妙,变幻无穷,暗忖:“来人年纪俱都不大,不过峨眉门下后辈新进之士,已有这般道力本领,掌教诸人可想而知。 ”正在惊诧,猛又想起:“当年嵩山二老两番相助,往月儿岛取连山大师藏珍时,曾说异日如有峨眉门下有事于紫云宫时,务要看在他二老分上,少留香火情面。 今日既已应验,如果遽下毒手,不但二老分上交代不过,而且末劫未完,先树强敌,将来岂不更多阻难? 再则来的这两小孩,俱都一身仙骨,宿根深厚。 南海双童仅是妖人余孽,纵然学会道术,初入峨眉几天,哪有这等气象? 三凤不问明来人姓名来历,便自动手,万一误用厉害法宝伤害了他们,此事更难收拾。 ”越想越怕,便不肯施展法宝,口中大喝道:“来人既是峨眉门下,当非无名之辈,不肯通名,却是为何? ”金蝉喝道:“小爷金蝉,这是我师弟石生。 谁还怕你不成! ”石生,金须奴还未听人说过。 却知金蝉是峨眉掌教真人爱子,几次听许飞娘讲起。 今日一见,果是话不虚传,越发不敢冒昧。 斗了一会儿,三凤连使眼色,催金须奴使用法宝。 金须奴心已内怯,故作不解。 三凤性情褊狭,贪功好胜,因今日敌人入阵,咎在自己擅离职守,不愿由初凤发动阵法去困敌人,居心要将敌人亲手除去。 再一听来人道了姓名,虽非南海双童,却是飞娘大仇之子,更想见好飞娘,卖弄自己本领。 见金须奴不肯下手,本有嫌隙,越以为他存心敷衍,不肯相助,不由忿恨到了极处。 那金蝉、石生的飞剑,各具玄门真传,疾如电掣星流,稍一疏神,便要吃亏,逼得她匀不出下手工夫。 好容易才借遁光纵开一边,已是气到极处。 略一停顿,便将那柄璇光尺取将出来。 这尺自到三凤手中,便知是一件异宝,当时只苦于不知运用之法。 自从甄海侵犯紫云宫,二凤无意中用璇光尺解了初凤之危,暗忖:“此尺不知用法,已有如此神妙,如再加一番苦功祭炼,岂不更是厉害? ”索性不再研究原来用法,径照天书副册上炼宝之法,重新祭炼。 不消多久工夫,居然被她炼成,专破敌人法宝飞剑。 此时刚一出手,便转起数千百道五彩光圈。 二凤等四人知道厉害,忙各将剑光收回,退向一边,以防有损。 金蝉、石生正斗之间,忽见先前一道青光退出,接着便见先动手的那个女子从身边取出一件法宝,飞出无数五彩光圈,余下敌人也都纷纷退出。 同时自己飞剑才只与那光圈接触,便差一点被它卷上,幸是二人收转得快。 金蝉起先因敌人势盛,恐防又有别的邪法,早取出天遁镜备用。 一见来势不佳,一面疾收飞剑,一面早把天遁镜照出手去。 两件至宝遇在一起,千丈金光霞彩,竟将那无数五彩光圈扭住,幻成奇观。 发布时间:2024-06-26 22:48:37 来源:番茄文学网 链接:https://www.kuansang.com/book/100279.html